第十章: 利用孩子 (16)
,而且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这才一气之下离了潞州。等听苏云君解释清楚,便开始后悔,可是人都已经跑出来了,总不至于腆着脸回去,这几日都在想这些。
却没想到陈隆基主动来寻她,还说出这番话,躲在屏风后面的赵莺莺止不住的眼泪落了下来。
陈隆基却看着苏云君默不做声,有些着急了:“广昌乡君,难道是莺莺还在介怀不肯见我么?”
闻言苏云君摇摇头,看了眼屏风说道:“莺莺在屏风后面,王爷有什么只管自己跟她说去,云君这边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站起身来,领着清明出去。
陈隆基顾不得苏云君还没出门,连忙快步走到屏风后面,就见着赵莺莺满面泪水望着他,嘴里喃喃的唤了声:“王爷...”
陈隆基这段时间真的是担心坏了,见着赵莺莺这般模样,只觉得心疼的很,一把将她揽在怀中,疼惜的说道:“傻丫头,怎么都不听本王解释就走了呢,你知道本王是有多担心么,你的脾气那么坏,本王差点以为这辈子都会见不到你了。”
赵莺莺听着,眼泪落得更凶了,抓着陈隆基的衣服,也不管这般会不会弄脏他的衣裳。
陈隆基心疼的揽着她安慰道:“快别哭了,你这样要叫本王心疼死了。”
半晌赵莺莺这才止住眼泪,看着陈隆基抽噎道:“王爷对不起,臣妾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信王爷,王爷做什么自然是有道理的,都是臣妾愚笨。”
陈隆基见此看着赵莺莺,板起脸来:“你是有错,错在不该一气之下一走了之,现如今你是临淄王妃,这般走了丢下本王一人如何是好。”
说着眼见着赵莺莺眼泪又要掉下来,陈隆基顿时哭笑不得:“本王的王妃怎么成了个水娃娃,一碰就要掉眼泪花子。”
一句话把赵莺莺给逗得哭笑不得。
这夫妻两在屋子里说着话。
那边苏云君一出门就见着周盼和苏邦彦站在外面。
苏邦彦在外面待了大半年,现在猛地一看,竟是长高了不少,而且黑了,想必这大半年应该也经历了许多。
苏邦彦看见苏云君从屋子里出来,便笑着唤了句:“妹妹。”
闻言,苏云君双眼微酸,看着自己一卵同胞的哥哥,和曾经最好的姐妹,上前见了个礼:“云君见过哥哥嫂嫂。”
周盼顿时红了脸,拉着苏云君便朝着旁边的亭子走去。
苏云君和周盼这一晃也是半年没见,当初周盼走的时候,她刚解决了张莽,让自己姐妹不用沦为家里的牺牲品,现如今再见已经成为自己的嫂嫂。
周盼看着苏云君,半晌说不出话,第一句却是:“云君你可怪我?”
闻言苏云君却是微微有些诧异:“盼儿为何要这么说?”
周盼看了眼苏邦彦,见着苏邦彦很识趣的走开,留了空间让她们姐妹说话,这下开口:“当初到了潞州的时候,我便想写信告诉你,却没想到还没等信送出去,我跟光宇便糟了大舅母的毒手。她让人将我们绑了卖去人牙子,要卖到偏远的地方去,远离潞州。幸得是我和光宇命不该此吧,竟然让我们遇到了你哥哥,得他所救这才没落到人牙子的手中。后面的事情想必你都是知道的,因着被你哥哥救了,舅父便就上秦家定了这亲事,那时候我与苏家不过是口头之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与你听。怕最后是因为你,苏家应下这门亲事,你哥哥却是不愿的,若是如此即便是能脱离秦家,我也不愿就此耽搁了你哥。你可怪我,到最后都没跟你说。”
闻言苏云君拉着周盼的手:“当然是怪的,在没有你半点音信的时候,我和莺莺都担心的很,却是没有法子。只能在京城急的给哥哥写信,让他帮忙打听你看看你到底怎么样了,却没想到这信仿若泥牛入海,再没了半点消息,还以为连着哥哥也出事了。可是舅父派人送信过来,哥哥明明好好的,我还纳闷呢,哥哥就算是找不到人,也不至于不给我回个信啊。就这么每次想着你,想着哥哥便就是担心的,你说我怪不怪。”
苏云君说着看着周盼,就见着她脸颊顿时绯红,立马明白过来:“感情当初是你让哥哥不要给我回信的?”
周盼红着脸,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立马下一刻苏云君的手便伸向了她的腰眼子:“好你个盼儿,自己不回个消息就算了,这还没当我嫂子,便就管着我哥了。”
周盼被苏云君挠了腰,顿时痒的抓着苏云君的手求饶:“我的好妹妹,嫂嫂知道错了,现在好说歹说,我也是你的嫂嫂,长嫂如母,就算不敬重我最起码的你也不能得罪我啊。万一日后给你小鞋穿怎么办。”
苏云君没想到周盼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顿时扑哧笑了起来,便也停了手。
两个人这才重新坐下。
苏云君便就问起来沈清音的事情。
闻言就是周盼也是收敛了情绪。
“其实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她是沈清音的。”
一百五十一章: 知根知底好收拾
听到周盼的话,苏云君眉间微挑看着周盼:“怎么,难道连哥哥一开始都没见过她?”
若说别人不认识沈清音,周盼和赵莺莺在后宅,苏邦彦可是一直跟在临淄王身边的,断然不会见不到沈清音。当初沈清音设计要害她,苏邦彦还一怒之下伤了她的脸,对于这个表妹,他怕是化成灰都会认得的。
闻言周盼摇了摇头:“沈清音大概是在临淄王他们刚到潞州的时候,便就也到了潞州,那时候你哥哥还在军营里面并没有投奔临淄王的麾下。”
周盼说着顿了顿:“当时临淄王初到潞州,一路上许是因为降职的事情,加上外放别驾只是一个闲散的官职,想着日后处处要受当地刺史也就是舅父的监视,心里一直很是郁结。一路上又是山高水远长途跋涉,等人到了潞州,便已经是有些心灰意冷,结识了三两朋友整日在外面喝酒打猎。其中就有潞州的一个县官张暐,这张暐虽然说只是一任县官,却是当地的豪绅,又想巴结临淄王。所以便想着法子,成日陪着临淄王一起取乐。”
“云君你知道原本在京中的时候,临淄王风流才子的名声便是远扬,潞州不过是个边陲小城,那边的人豪爽热情,若论喝酒打猎,张暐很是在行,但是时间长了就乏味了。就在这个时候临淄王遇到了沈清音,沈清音跟着一个老汉,抱着琵琶在临淄王喝酒的小酒馆里卖唱,然后说是遇到有人轻薄。临淄王一直在潞州喝酒打猎都乏味了,这猛一听到沈清音弹唱便闻如天籁,加上沈清音长得也不错,即便放在京城也是个美人,在那个时候临淄王又怎么会不动心。便就替沈清音解了围,当时临淄王想着府里还有莺莺和柳侧妃,便没将人带回去而是安顿在张暐家中。每次去找张暐便会让沈清音作陪,后来有次你哥哥一同去找张暐便就见到沈清音,当时临淄王知道沈清音的身份,就觉得她或许是韦皇后派来的。所以干脆将计就计,直接将沈清音收了,好让韦皇后暂时放心。”周盼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苏云君。
随后叹了口气道:“起初我听到的时候也并不是很能理解,临淄王为何非要将沈清音留在身边,莺莺怕也是因为这个才一气之下走了的。后来想想也是,如果沈清音不能得手,韦皇后为了能监视临淄王,断然会派别的女子过来,与其说换个不清楚的人在身边,倒不如干脆她得了,至少是知根知底的。而且若是换做别人或许临淄王可能会真的动心,但是沈清音他是绝对不会的,毕竟临淄是个要面子的,当初沈清音在京城做的那些事,谁也不可能说可以丝毫不在乎的。”
这点,周盼的想法跟苏云君却是一样的,与其说换了别人,那还真的不如就是沈清音。毕竟知根知底,现在可以留着它,以后也随时能除了她。
只是她们都是旁观者,瞧得清,赵莺莺就未必能看的清。
两个人坐在凉亭里说着话,就见着苏邦彦取了披风过来,给周盼披上。
瞧着周盼也并未有什么惊讶的,显然两个人之间这也是常事。
苏云君看着苏邦彦和周盼如此,想着屋子里赵莺莺和临淄王,即便临淄王是个多情之人,但是对赵莺莺的心却是真的,不由想起苏子衿现如今。心中忍不住叹息,自己的两个闺中密友,如今都各自幸福,最期盼的亲姐姐,现如今却是没了笑颜。
听着苏思妍说的,苏云君自然看的出来,如今苏子衿过的并不是很好。
即便卢家待她如亲生女儿般对待,可是卢远谨的心不在她身上,清明打听来的消息,卢远谨搬出了苏子衿的院子,搬到旁边的临水居去住了。这般的日子,想必苏子衿心中是苦的吧。
周盼见着苏云君出神,不由好奇的问道:“云君怎么了?”
闻言苏云君回过神来,见着哥哥嫂嫂正忘着自己,忙笑了笑道:“没事,不过是想起一些事罢了。”
等临淄王和赵莺莺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三个人迎上去,就见着赵莺莺面颊绯红,临淄王衣衫被泪水打湿的有些惨不忍睹。看见苏云君,也不在意,只是双手抱拳:“这段时间有劳乡君费心了。”
闻言苏云君笑着还礼:“临淄王客气了,王妃与云君本就是姐妹,不过是来小住些日子而已,哪里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
陈隆基见此也不客气,只是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跟乡君客气,本王还有一事,烦请乡君帮么?”
苏云君看了眼赵莺莺会意道:“临淄王可是要云君将莺莺送去赵家,让赵家再送回临淄王府?”
陈隆基没想到苏云君竟然这般聪慧,还没开口她便想好了,当即笑着道:“正是正是,有劳乡君了。”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这是应该的,临淄王放心便是,云君定会将此事办好。”
说完陈隆基,回身替赵莺莺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随后嘱咐了两句,不得不先离开。
此次进京因为心急赵莺莺,他是偷偷进城的,毕竟现在他跟苏家有过多的来往并非好事。所以在苏家也是不能久待的,既然见到赵莺莺,那便也该离开了。
等送走临淄王,苏云君看着赵莺莺眉眼都是笑,忍不住戳了她的手心:“日后你可还敢这么闹了,让临淄王这般担心,你就得意了。”
赵莺莺被说也不还口,反而看着苏云君:“现如今我和盼儿都有了归宿,子衿也嫁给卢远谨了,云君你何时考虑你的事情呢?”
闻言苏云君猛地想起陈景恒,算着时间,他估摸着这个时候,怕也是要回来了。
不由得有一瞬失神。
落在周盼和赵莺莺眼中,顿时笑得意味深长,赵莺莺何等最快立马说道:“我还担心我家云君能不能嫁出去,却没想到已经是少女怀春了,赶紧的告诉姐姐,是哪家的公子,姐姐去给你保个媒。”
一百五十二章: 翊圣皇后五彩祥…
苏云君听着赵莺莺故作老气横秋的说话,顿时哭笑不得,笑闹着便安排人悄悄的将赵莺莺送去赵家。
等赵家接到人,后面的事情就顺利起来了。临淄王怒气冲冲的提前回了京城,一打听才知道,因为收了一个美人,王妃一赌气竟然回了娘家。而赵家人见到赵莺莺,顿时气的,狠狠的责骂了赵莺莺一顿,当天就把人送去临淄王府了。
苏云君听着清明从外面听来的消息,点点头,随后看向清明:“郡王到哪了?”
闻言清明嘴角微扬,现如今乡君也开始关心起郡王了,但是脸色却是没变:“郡王现在已经快到京城了,估摸着能赶在腊八之前回到京城。”
苏云君心中却想着陈景恒当初在信中说的,他在蒲州的事情,现在也不知道办完没办完。
原本说过年要祭拜祖庙,外放的宗室并非要全部回京的,现如今韦后却让中宗下旨,招所有的宗室回京,苏云君隐约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想必陈景恒定然也觉得此事有问题,这般想着,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苏云君的脑子里:怕不是中宗的身子骨不行了?
按着时间算,中宗最起码还有半年可活的,但是这也不敢保证,指不定她的重生导致了一些变化。
若说中宗的身子真的已经快挺不住了,到是能解释,为何现在韦皇后这般心急。
苏云君想着要真的如此,现在可是最好的时机了,当即让清明亲自去找陈景恒,让她给陈景恒带个话:“时机成熟,祥瑞可献!”
清明得了令,忙悄悄的换了身装束,便去找陈景恒。
等清明回到苏家的时候,苏云君瞧着她面色微微有些古怪,不由问道:“怎么了?没见到郡王么?”
闻言清明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回乡君,并非没见到郡王,而是郡王身边多了一个傅姑娘。”
听到清明的话,不过瞬息苏云君便反应过来,陈景恒乃是相王之子,虽然说韦后还不至于忌惮他,但是因着相王的缘故,难免会提防他的。既然陈隆基身边都安排了沈清音,想比来说,曾经当过皇太子的陈景恒身边,韦皇后断不会说不安排自己的眼线,只怕这傅姑娘便也是韦皇后的人吧。
这么想着苏云君便也不觉得什么,到是清明心中却为苏云君有些抱不平了,虽然陈景恒身为郡王,三妻四妾乃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这边刚许了乡君,那边待着傅姑娘温柔如水的模样,让她没来由的替乡君生气。
苏云君却是不在意,只是让清明盯着韦后和京城的异样。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宫里传出了消息,说是早上有宫女去给韦皇后取衣服之时,看见皇后娘娘的衣箱冒出五彩霞光。
但是却只有两个老宫女瞧见了,韦皇后站在衣箱前面,恍若王母娘娘下凡一般,顿时惊吓的跪在地上。
消息立马就传开了,中宗闻言大喜过望,吩咐宫中的画工张萱照着老宫女描述的,做了一副《翊圣皇后五彩祥云图》,在上朝的时候,让百官相互传看。
宗楚客和季延都是韦皇后的亲信,看到此画,当即跪倒在地:“此乃天降祥瑞,恭祝皇上,恭贺皇后。”
中宗闻言更是大悦,只有太平年间才是祥瑞出现的时候,祥瑞乃是上天对皇上的认可和嘉奖,如今在中宗在位的时候出现祥瑞,这让中宗如何不欣喜。很是高兴的说道:“天降祥瑞,辅佐朕之福祉,这是大喜的事情,爱卿平身。今日便就将这画挂出去,叫世人都看看,这是上天给与的认可,是天降祥瑞啊。”
中宗话音刚落,这边宗楚客笑着道:“不仅如此,皇上今日得见祥瑞,其实已经是早有征兆了。”
闻言中宗不由问道:“爱卿此话怎讲?”
文武百官顿时都看着宗楚客,就见着宗楚客高举护板:“前段时间,臣在乡间寻访的时候,就见着老百姓争相传唱着一首歌谣,其中有这么一句,桑条韦也,女时韦也。当时臣并未在意,现在看到这祥瑞不由想起来,昔日神尧皇帝未受命之时,天下便争相传唱《桃李子》,太宗皇帝未受命之时,天下尽相传唱《秦王破阵乐》,先皇未受命之时,天下皆唱《唐唐》,而先太后未受命之时,天下都在唱《武媚娘》。现如今百姓都在唱《桑韦歌》,而翊胜皇后的衣箱又现五彩霞光,这不是在昭示着皇后宜为国母,主桑蚕之事。”
中宗闻之大悦。
季延也开口:“陛下陈唐一统符命同归,现如今祥瑞频现,此为大吉大利之征兆啊,此为国泰民安之征兆,此为上天在赞颂陛下的勤政治国,表彰陛下的功业啊。”
说着二人又跪倒在地上。
中宗看着宗楚客和季延,顿时高兴的连声道:“好好好,好一个祥瑞现世,朕能得今日天降祥瑞,也是多亏了二位爱卿的辅佐,不过朕也不能独封你们二位。吏部尚书听命,封百官之母、妻加封号,并大赦天下。”
苏云君听到刘幽求将朝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顿时哑然。
她以为陈景恒会像当初唐同泰献洛书一般,送个什么东西上去,便说是祥瑞,却没想到竟然是在韦皇后的身边动手。这般大胆,若是韦皇后身边没有人替他动手,或者说没有说动韦皇后此事便是根本不可能。
看来不止是韦皇后在他们身边安插了眼线,韦皇后身边也不少陈景恒的亲信呢。
当然能这样做,相比献东西要好许多。
那就是这是韦皇后亲口承认的祥瑞,就算文武百官心中不信,谁敢敢去跟韦皇后争个对错,跟中宗辨个不是。
如此一来,按照韦皇后的性子,她现在要举行的怕就不是祭祀大典了。要想立威扬名,韦皇后定是要举行封禅大典的。
封禅大典不似说普通的祭奠,这是向天地封禅,当初武太后在世的时候,便就同先皇举行过一次封禅大典。
一百五十三章: 学会要挟了
原本是由皇上登上泰山,在泰山顶上向上天捧上祭品,而由公卿在山下充当亚献向地奉上祭品。当初武太后便是这般,利用在封禅之时充当亚献奉上祭品,那便就是在天下扬名,她乃是上天认可的皇后。如今韦皇后有了机会,又怎么能放过如此一个效仿武太后扬名天下的机会。
可是封禅一事,并非轻易可以做成的,就单单一个准备的时间,就要最少半年的时间,而这半年时间,陈景恒和临淄王这些陈唐皇室自然是不用再去外地,因为随时可能出发去泰山举行封禅大典。
果不其然,就在陈景恒刚进京的时候,宫里传出了消息,韦皇后和中宗决意天降祥瑞是在嘉奖他们的功绩,所以打算举行封禅大典,来让上天看看如今陈唐的万里河山。
听到宫里传来的消息,苏云君和陈景恒坐在永安寺内失笑不语。
半晌陈景恒才开口道:“看样子本王这位皇婶当真是事事被你算中了,还真的打算要学皇祖母封禅泰山。”
闻言苏云君却是笑了起来:“其实不然,换做是谁都是一样的想法,皇上想必也是想要效仿先皇封禅的,只不过对他来说亚献是公卿还是自己的皇后并不重要而已罢了。如若说换成郡王,你又会作何想法呢?”
陈景恒笑着看着苏云君:“自然也想封禅泰山,只不过本王断不会用江山社稷去赌。”
“是啊,封禅那是大典,从长安到泰山,光一路过去便需月余。如今天下未定四方未安,皇后想要封禅基本上是难以实行的。一意孤行,必须倾巢而出,到时候空留京城无人防守,很有可能这一走便丢失了京都。沿路若是派兵严加保护銮驾,边关兵力便会薄弱。到时候皇上皇后泰山祭天,边疆却被外敌攻破,这封禅便就成了个笑话。”苏云君说着看向陈景恒。
想了想到:“我听韦安石说,姚崇宋璟张悦三位老臣也已回京,郡王不见见?”
闻言陈景恒摇了摇头:“本王现如今见他们一面难于登天,今日能得来永安寺也是找了时机,皇婶派到本王身边的傅姑娘若说聪慧怕是能有你三分,想躲开她也是不容易的。唉,想想本王便觉得日后的日子怕是要很精彩,傅姑娘不过你三分聪慧,等你进府以后,本王估计要出去喝个花酒都没机会了。谁让本王未来的王妃是这般的聪慧,也真是本王眼光独到啊。”
陈景恒说着竟是洋洋得意起来,说着朝苏云君挑了挑了眉。
见此苏云君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样,顾左右而言他:“现如今朝中纷争不断,若不趁着现在最好的时机去准备,怕是要晚了的。”
“不是还有你么。”陈景恒笑的如沐春风,单手托腮看着苏云君:“我相信,云君定然能将这些事情办好的,一切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看着陈景恒这般无赖,苏云君也是哑然,今日本事想与他商量对策,却没想到陈景恒是半句有用的话都没说。
见此苏云君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郡王还请好好休息,欣赏云舒云卷,云中还要去为了陈唐江山奔波劳累。”
说着便站起身来。
陈景恒早就知道苏云君用云中之名在京城中运作,今日出门她也是一身男装,陈景恒看着苏云君站起来,作势要走,只是轻声问道:“云中兄现在是要去韦大人府上么?”
闻言苏云君点点头:“姚崇宋璟张悦,都是陈唐老臣,在先皇先太后时期的股肱之臣,既然此次都回京,想是有必要见一见的。”
“也好,不过乡君,过几日吐蕃来使就要进京,乡君怕是要准备一二的。”
听着陈景恒的话,苏云君猛地站住脚,回身看着陈景恒,眸光锐利:“吐蕃来使?”
陈景恒依旧是单手托腮看着苏云君:“恩,今天早上上朝,说是吐蕃的元谨王子,和卫矛公主前来和亲,已经快到京城了。现如今陈唐已无适龄的公主若说郡主到还有几个,乡君如今也年岁相仿,只是怕韦皇后会动什么念头。乡君可要相好对策啊。”
苏云君看着陈景恒一脸促狭的笑,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回瞪了一个眼神:“若是真要想什么对策,怕也是郡王需要想吧,云君在陈唐贵为乡君,若是和亲即便皇后再不愿意,为了大国的名誉也会封云君一个公主的封诰。这么一来的话,说不定是福不是祸。”
说完转身看都不看身后的陈景恒,直接扬长而去。
留着陈景恒在身后失声大笑:“小丫头竟然学会要挟了。”
清明跟在苏云君身边,等上了马车终于是担心开口问道:“乡君难道就不担心么?若是韦皇后真的要乡君去和亲那又该如何是好,吐蕃毕竟是异域番邦。”
闻言苏云君笑着摇摇头:“吐蕃前来和亲若是没猜错的话,是想要跟陈唐结盟去攻打西突厥。陈塘边疆一直是由郭元振镇守,这些年来与突厥相安无事,而在一旁的吐蕃看着突厥与陈唐交好,自己无法从中分一杯羹,所以想要跟陈唐联姻。这般看来,皇上会不会答应下嫁公主和亲还是一码事,又何必现在操心这些。”
苏云君说着看向车外,其实即便说韦皇后真有这个心思,想必第一个不会同意将她嫁给吐蕃和亲的就是陈景恒吧。
马车一路行至韦安石的府邸。
韦家门房见着苏云君,立马进去禀报,不过片刻大管家出来恭敬相迎:“云公子这边请,老爷已经恭候多时了。”
苏云君双手合礼,跟着管家进去。
韦安石正在偏厅喝茶,看见苏云君进来,吩咐伺候的下人出去,这才开口:“世侄女来了。”
苏云君恭恭敬敬的给韦大人行了礼:“韦伯父。”
还不待二人话音落,就听着管家说道:“老爷,姚崇宋璟张悦,三位大人来了,现在人在外面大厅。”
韦安石闻言点点头,对着苏云君道:“走吧,去给你引见一下三位大人。”
一百五十四章: 四老臣会面
“有劳伯父了。”苏云君点头应声,跟着韦安石出门,直接去了前厅。
昨日韦安石派人给清明送信,说今日姚崇宋璟张说会登门拜访,问苏云君是否要一见。
姚崇宋璟早在先太后时期便是官拜宰相,自先太后被移出皇宫迁至上阳宫之时,姚崇颇为感念,因而被发配至外地任刺史至今。若不是因着年节中宗与韦后要大兴祭祀,怕还不得机会回京。宋璟和张说也是当初官拜宰相与,苏岩砚韦安石同朝为官。若是能得一见,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所以在听到韦安石的话,苏云君当即便回信,今日必将登门到访。
等他们到前厅,姚崇三人已经坐在前厅内。
三人以姚崇为首,坐在大厅之中喝着茶,见着韦安石带着一位小公子进来,忙站起身来:“韦公一别数月近来可好?”
韦安石示意众人坐下,这才说道:“今日你们三人一同来我府上,似是提前约好一般,姚公现在常州,广平又在杭州你们回一趟京也实属不易了,今日却一同前来可是有事?”
闻言姚崇笑着道:“我与广平前日回京,刚巧遇到道济,得知韦公官职有变,一直想来探望,正好今日得以一同,便过来了。若是打扰了韦公,还请见谅啊。”
若要按年龄算,韦安石比姚崇还要小上一岁,四人都曾在先太后时期官拜宰相,后来姚崇宋璟被外放刺史,张说回家丁母忧。原本老臣的班子便就只剩韦安石和苏岩砚了,苏岩砚因遭受韦后猜忌,加之韦玄贞的事情,姚崇就是想去探望也唯恐会被牵连而再出什么乱子。
所以韦安石便就成了这些人心中的领袖人物。
现如今全部回京,除了要看望一下韦安石,还就是想打听一下如今朝中局势,看韦安石怎么说,也好有个准备。
闻言韦安石摆摆手,不过是跟小侄说话不碍事的,说着对着苏云君说道:“云中,还不快见过几位相公。”
苏云君闻言站起身来,分别给三位大人见礼:“云中拜见姚公,宋公,张大人。”
话语出口,姚崇宋璟张说便就听出来了,什么小侄,此乃一个女子。
只是大家都是久经官场,老谋深算的,知道既然韦安石会带着她出来,定然会有原因的。韦安石断然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便都点点头。
等苏云君见完礼之后,宋璟看着韦安石道:“韦公,今日我等前来一为了看望韦公,二也是想问问韦公如今这朝中局势当如何是好。”
闻言韦安石道:“如今之事其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谓避祸为安吧。其实现在姚公跟广平就很好,你们偏居东南,从京城行到那里都需要许久,若说什么事情,也算不到你们的头上。至于道济现在丁忧家中,遇到这种情况,多少人想着朝廷能起复,且以此为荣,倒是道济接到吏部起复书,却是三番五次推辞,这便是最好的。如今朝堂上为官者不是趋炎附势之人,便就是力求自保者,现如今我等要做的便就是保全自身才是关键。”
韦安石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了,如今朝廷在韦皇后的手中,形式混乱不说,且多是奸邪之风,这些忠直且想有作为的人,并不适合趟这趟浑水。
在坐之人除苏云君外最为年轻的便就是张说,听完点头,随后问道:“韦公,这几日我曾在朱雀门看见那副皇后五色云彩图,这幅画难道真的是皇上所挂么?”
韦安石闻言点点头:“不错,正是皇上命人所挂的。”
姚崇闻言却是乐了:“我们这皇上还真是有趣的紧呢,皇后的祥瑞又与朝廷扯得上什么干系,竟然如此大动干戈,还要天下百姓瞻仰。”
闻言韦安石笑着看向苏云君:“贤侄,既然几位大人问起祥瑞图的事情,那你就跟几位大人说说吧。”
姚崇等人一听韦安石让苏云君开口,顿时来了兴趣,毕竟苏云君自打进来见了礼之后,一直默不作声,他们也是拿不清楚韦安石带苏云君过来的心思。
闻言苏云君恭敬的起身:“是,伯父。”
“三位大人,自年前以来,韦皇后将万骑,飞骑以及千骑羽林军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随后将安乐公主下嫁给武延秀,从而让武家投靠韦后,京城附近的府兵则是在武家的掌控之中,等于说韦皇后如今已经将京城附近所有的军队全部掌握在手上。现如今出现天降祥瑞,先不说这祥瑞降世是否可笑,各位大人可觉得这举动有些似曾相识。”苏云君说着看着三位老臣。
姚崇宋璟张说,谁不是从武太后在位时期一路走过来的,顿时都反应过来:“那现在就任由她这般?”
宋璟本就是耿直之人,当即愠怒道:“这天下断不能再落在女人的手中了,只有陈唐主持这江山,才是最好的。”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却是面色严肃的说道:“宋公之言天下皆认可,只是今日出了这个院子,就万万不要再说了。”
姚崇见此也是笑道:“看来广平外放数年,这性子却是半点没有磨钝啊,看样子广平你还需多磨练一番才是。”
说着转眼看向韦安石:“那现如今来看,皇上昏庸为何不请相王出来住持?”
韦安石闻言长叹一口气:“现如今相王已经被韦皇后压制的不得作为,每日也都只能是在府中吟诗作乐,闭门不出。如今多事之秋干脆连话也不说了,相王的性子别人不知道,姚公你还会不知道么,当初你我二人在相王府上共事,便就清楚相王平素就是性子恬淡之人。相王无声无息只求自保,现如今想要改变现状,怕是不能求相王了。”
闻言众人嗟叹,若是相王都无力,那还有谁能改变如今的局势。再照这么下去,这陈唐江山,迟早要成了韦氏江山,天下必定会大乱的。
苏云君看着众如此,却是笑说道:“几位大人莫要太过于担心,现如今相王被韦皇后给完全把控住,但是相王之子,四位郡王和临淄王尚在府外,也并非全然没有机会。”
一百五十五章: 从龙功臣不宜辅…
姚崇最为聪慧,当即反应过来。
他们之所以想让相王出头,不过是相王曾也是任过皇帝,后为皇嗣。名正言顺不说,手上还是有着不少势力,基本上如他们这般老臣都是拥立相王的。
可现如今相王被韦后控制,但是相王的儿子却是自由之身,他们完全可以打着相王的旗号去推翻韦后。
“可是即便如此也要师出有名啊。”姚崇反应过来,看向苏云君。
就见着苏云君微微颔首:“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待时机,如今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怕是过不了明年春了。”
闻言宋璟猛地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苏云君:“你怎么知道?”
苏云君却只是笑笑:“这个不难猜测,宋公你想想,为何这个时候祥瑞频现,为何韦皇后频频动作,先是要行祭天大典,随后想要封禅泰山。她这么做不过是想要正一正声威,若是现在去封禅泰山,宋公觉得是可行的么?”
“此举实乃荒唐。”宋璟向来快人快语。
苏云君点点头:“是啊,宋公都知道现在封禅泰山实数荒唐之举,韦后难道会不知,即便韦后不知,她身边的宰相难道还会不知么?这一切不过是因为韦后现在等不起了,所以只能趁着现在,赶紧立威。若是她当真效仿了武太后充当亚献,等到国无主她也可以公然开口,效仿武太后临朝称制。”
宋璟没想到韦皇后竟然这么大胆,一直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昏庸胡来。
“那也断不能由着她胡来。”张悦开口。
苏云君笑道:“那是自然,封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就看皇上还能撑多久。若是皇上一旦病倒,韦皇后插手朝政,便是给了陈唐皇室机会,借此推翻韦皇后巩固陈唐江山。只要皇上还在一日,这江山便就是皇上的,名正言顺,皇上纵容皇后插手朝政谁也阻止不了。”
的确,只要皇上还是这个皇上,谁也不能跟他说,把你媳妇管管,别让她祸乱朝政。更不会因为皇后的胡作非为,去推翻皇上,这就是谋逆罪了。
此刻三位老臣,已经是全听了苏云君的话,便是姚崇也不敢轻瞧了这个小丫头,说道:“那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闻言苏云君开口:“如同韦伯父所言,三位大人只管保全自己,切莫被这趟浑水沾身即可。三位大人是陈唐股肱之臣,都是有着大抱负大作为的,三位应该将自己的所有才华用在治国之上,现如今这乱世立国之事还无需三位大人费心。等他日平定了朝廷内乱,还请三位能入朝拜相,辅佐明君。”
说着苏云君当众一揖。
姚崇赶忙起身相扶:“云世侄言重了,这本就是我等该做的。”
苏云君并不接话,只是谢过姚崇,随后各自坐下说了会子闲话,韦安石这才送走三人。临行时不忘交代,日后莫要到他府上,若是找人猜忌惹来祸患便是不好,若是有什么事只管与苏云君联系便可。
等到三人离开,韦安石这才坐下和苏云君说道:“为何不让他们现如今到京城相帮?”
闻言苏云君笑道:“虽说多一人便多一份胜算,可是也不能半点退路不留,从龙功臣不适合辅政,这点韦大人心中定然很清楚。三公皆乃是有辅政治国之才的,若是卷入政变,便是失了几分光彩,纵然现在多了一分胜算,日后又该如何治国平天下。”
韦安石闻言笑道:“却没想到侄女瞧得如此长远,郡王当真是没看错人啊,只是可惜是个女儿身不能入朝为官,若不然我们这些老东西怕是都要给你腾个位置。苏岩砚这老家伙,晚上就是做梦也是要笑着醒的。”
闻言苏云君微微颔首:“韦大人过誉了。”
说完想起陈景恒所言,苏云君开口道:“听说不日吐蕃来使便要入京,这几日皇上必然要提与吐蕃联姻攻打突厥只是,还请韦大人多多费心。”
韦安石点点头:“这是自然,内乱未平谈何攘外,再说这些年郭源振镇守边关,与突厥关系甚好,断然没有答应吐蕃去攻打突厥之理。国富民强才能谈军功,现如今还是先安内才是。”
“韦大人所言甚是,既然如此,那云君便就不叨扰了。”苏云君看着时间差不多,现如今任何地方多待一刻便是多一分危险,随后直接告辞回府。
韦安石也不留,吩咐管家送苏云君出去,便就进了内室。
一路离开韦安石的府上,苏云君直接回了苏家。
随后吩咐清明去给普润送了个信。
吐蕃来使要和亲,不管说韦皇后会不会接着这个机会,想要让她和亲,她也该做好准备了。
不过三日,吐蕃来使便到了京城。
中宗在文华殿设宴,让文武百官,朝廷命妇皆要出席来款待吐蕃王子和公主。
苏云君跟着华氏一大早的便就到了文华殿,所有人在殿中恭候着,等到快巳时三刻吐蕃来使才和中宗韦后从文华殿外进来。
满朝文武顿时跪倒在地,高声山呼:“皇上万岁,皇后吉祥。”
等中宗和韦皇后走到殿上这才转身吩咐众人平身。
苏云君和华氏跟着命妇坐起身来,就见着在中宗右手下方坐着四位异域番邦的来使。
为首的是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头上裹着纱巾,穿着吐蕃的服饰,一脸笑意。看上去平和无害的模样,苏云君却是瞧见这双眼睛后面透出满满的都是算计。其实这想想便也就知道了,如果说眼前之人当真是如他表现的这般,吐蕃断然也不会派他出使陈唐。
在他身侧坐着两女一男,男得便就是吐蕃的元谨王子,而两位女的则是卫矛公主,和她的姐姐南奎公主。
原本吐蕃来和亲书说的是想让元谨王子娶一位陈唐的公主,并且将卫矛公主许配给陈唐的勇士,一切皆由陈唐皇上做主。等人到了京城才发现,随行多了一位南奎公主,既然人都到了陈唐断然没有推拒来使的道理。
一百五十六章: 本宫瞧广昌乡君…
苏云君看着吐蕃的两位公主,年纪小点的是卫矛公主,头戴钗环瞧着服饰的精致,看上去在吐蕃应该也是很受吐蕃君王的喜爱。相比另外一位南奎公主,则是比较有心思的,穿了一身陈唐的汉人服饰,若不是脸型带着些异域风情的味道,咋一看还以为是陈唐的某位公主郡主坐在那。
南奎公主从进入大殿开始,便与卫矛公主相反,一直收敛着心神,似乎面对如此场面有些怯弱一般。卫矛公主则是张扬着性子,四处打量着,对一切都有着一副好奇心。
等中宗吩咐,太监高唱着宴席开始,吐蕃来使便领着王子公主站起身来,对中宗施行跪拜朝贺大礼。
随后起身吩咐侍从将带来的贺礼奉上。
“我主听闻圣上欲行祭天大典,特让臣领着元谨王子和卫矛公主,南奎公主前来恭贺。恭祝圣上千秋万岁,国运昌隆。”
中宗闻言大悦,高兴的说道:“既然到了京城,这几日就让韦祯好好陪着王子公主好好转转,一个月后的祭天大典,到时候便请王子公主随行。”
说罢就要让歌舞进殿,未想吐蕃使臣却是并未归席而是站在殿中。
中宗见此只得开口:“爱卿还有何事?”
闻言吐蕃使臣恭敬道:“我主命臣前来时曾再三交代,务必求圣上为元谨王子和卫矛公主指配良缘,臣想今日圣上何不趁着这大好机会,借此良机为公主和王子选一良配,不知圣上意下如何。”
吐蕃此次前来,虽然说是借着朝贺祭天大典,但是人家摆明了也就是来求和联姻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中宗心里也清楚,便就接过话道:“这样也好。”
“只是朕需好生想想,现在朕的膝下已无适龄的公主,一时还真...”中宗想着最小的女儿安乐如今也已经嫁给武延秀了,而且就算安乐未婚配,他怎么也不会将安乐公主赐婚吐蕃王子的。
原本中宗是打算选一个大臣的千金,到时候封个公主,直接许配给吐蕃王子便可。至于到底原本是不是公主,也没人会去在意,却是没想到吐蕃使臣竟然在大殿上当着众人的面,让中宗赐婚。
这一时间却是想不出谁人合适了。
就在这时,韦皇后轻笑着提醒中宗:“苏公家不是还有孙女,年龄也刚好合适,听着是个温柔娴淑,知书达理的姑娘,去了吐蕃断不会失了咱们陈唐的面子。”
话说的极轻,也就只有坐在上面的中宗和韦后听得见。
低下的百官自然是听不清的,就只见着中宗闻言面色微微犹豫,似是对韦皇后的提议并不十分认同。
韦皇后却是没有泄气,反而继续说道:“现如今百官之中哪还有合适的女子,即便是有,册封她为公主和亲,定是要连封其父母,臣妾瞧着倒是苏家女儿最为合适。当初皇上不也瞧见了她在未央宫的模样,处事镇定自若,这才是我陈唐公主该有的风范。若不是说现在裹儿已经嫁与武延秀,臣妾也断然不会想到广昌乡君,皇上也要为陈唐的国威考虑。若是选了个上不得台面的,那还不在吐蕃人面前失了我陈唐的面子,这等有损国威的事情,还请皇上三思啊。”
原本中宗考虑的是,苏岩砚一直为国尽忠职守,当初在先太后在位之时,若不是他极力主张也便没有自己的什么事了。所以这才犹豫,毕竟谁也不想将自家女儿远嫁番邦,特别是苏家二小姐广昌乡君,是苏岩砚最为喜爱的孙女,若是将苏云君赐婚元谨王子,苏岩砚定是要反对的。
可是听了韦皇后这么说,中宗想想也是,苏云君那姑娘他也见过,端得起大家风范,若是封个公主嫁到吐蕃定然不会失了陈唐的面子。
一番思索,还在考虑着,就见着元谨王子站起身来,对着中宗恭敬道:“元谨在吐蕃便听闻中土的千金小姐,对于琴棋书画很有见地,元谨虽然是番邦之人,但是一直很是喜爱陈唐的诗画,很是仰慕画圣张萱,还请圣上能许元谨一位知书达理的女子为妻。让臣能与其交流陈唐的诗画便可。”
此言一出,等于吐蕃是发话了,你陈唐给我的是不是公主都没关系,我要个知书达理的,最好是精通诗画的。
这一下就算是放低了要求,并非要中宗真的嫁什么公主,当然他们也知道中宗也没有真的想要嫁个公主给他。说与不说,最终都是找个大臣千金封个公主,便就算是公主和亲了。
中宗闻言笑着道:“那是自然的,我陈唐的女儿都是知书达理的,若是元谨王子让朕找一仙女来,朕怕是还要找找,但是说要找一精通琴棋书画之人,那朕便是想都无需再想。在场文武百官之中,哪家千金不是如此。”
说着满面得意。
元谨王子闻言恭敬的跪倒在地:“元谨多谢圣上隆恩。”
韦皇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便开口道:“今日广昌乡君可在?”
听到自己的名字,苏云君嘴角微扬,果不其然。
早就料到韦皇后会有此意,苏云君轻轻拍了拍华氏的手,示意她放心,随后站起身,缓步走到殿中:“臣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拜见皇后,凤体金安。”
韦皇后见此笑着道:“起来吧,让元谨王子也瞧瞧我们陈唐的千金是何等娟秀大方。”
韦皇后这般把苏云君叫出来,说是为了让吐蕃来使们好好看看,却是让人觉得和花楼里的姑娘一般。哪有赐婚还把人叫出来,让旁人相看的。
陈景恒将手中的杯子微微旋转,看着韦皇后的眼光中露出一丝寒凉。
就是苏岩砚此刻脸色也是黑了下来,只是君臣有别,韦皇后当众如此,身为臣子他也只能忍着。
赵莺莺更是气的,若不是被临淄王暗中制止,怕是要站起来了。
吐蕃来使和元谨王子见此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都知道如今陈唐的事情,看着是中宗为皇可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中宗身边的这个皇后做主。如今韦皇后将苏云君唤上来,估计这就是韦皇后心中的人选,将要嫁给元谨王子的。
苏云君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不受任何干扰。
看着苏云君的侧脸,元谨心中忍不住感叹,这般沉稳镇定的女子,若是真能入我后院,日后定是能省心不少。
一百五十七: 卫矛要自己挑选
不过也只是在心中感叹,面子上却是有些许的为难。
中宗见此不由问道:“爱卿怎么了?”
闻言元谨连忙跪下,很是为难的开口道:“启禀圣上,实不相瞒,这位广昌乡君,在刚进京的时候臣便略有耳闻。”
“哦?王子刚进京便就认识广昌乡君,看样子皇后娘娘选的正好啊。”
元谨却是把头低的更低了,似是很不好开口,鼓足了气才说的一样:“圣上元谨对广昌乡君略有耳闻,并非见过,只是听说广昌乡君命过于强硬,不仅是广昌乡君,还有颜家大小姐,卫国公的孙女,齐将军的女儿这四位皆是命硬之人。”元谨王子说着顿了顿。
“元谨在吐蕃曾有活佛批字,说元谨命刚过强日后娶妻需找一命弱的女子中和,否则将会被克,轻则流年不利,重责英年早逝。故此元谨一直未能娶妻,此次进京和亲的时候,便就特意去附近庙宇请高僧询问过,京中可有命过强的女子,生怕到时候因为无知娶到一位命硬相克的妻子。到时候若是怠慢了,便是对陈唐无礼,对圣上无礼。若不然却是一场劫难,还请圣上见谅。”
中宗听到元谨王子这么说,却是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他并不太愿意将苏云君赐婚给元谨。一是他还仰仗苏岩砚能在政事上辅佐他,二是对于苏云君这般的女子,中宗不愿意送到吐蕃。
成亲是结两姓之好,但是和亲却是相反。
这是一个势力弱小的国家想要依附强国,归顺强国才会请求和亲。他们想要娶的并非是才思聪颖的名门闺秀,而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傀儡娃娃。好利于他们控制和摆布。
而站在大国的立场,自然也不愿将自己国家最好的女子嫁与他人,若是辅佐番邦强大起来,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多半都是找个教养相当的姑娘,只要不失了体面便可。
苏云君身为广昌乡君,一直贤名在外,加上又是苏岩砚最宝贝的嫡亲孙女,在中宗眼里自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韦皇后将人都叫到殿前,他不好开口,这回元谨自己开口,中宗自然是顺坡下驴说道:“既然如此,广昌乡君自然是不行了,那朕便为爱卿再觅良缘。”
说完转头看向一直坐在旁边看戏的卫矛公主,笑着问道:“吐蕃君王和亲信中说要让卫矛公主嫁到陈唐,那公主对未来夫君有什么想法,不妨也说来听听。”
闻言卫矛公主眨着大眼睛,看着中宗道:“随便什么都能提么?”
中宗见着卫矛如此,仿若安乐公主年少时,顿时心情大好:“自然是能提的。”
闻言卫矛对着中宗行了一个大礼,随后说道:“我要的夫君首先一定是要长得好看的,如果长得歪瓜裂枣的,卫矛看见他都不舒服,饭都吃不下,还怎么成亲呢。”
一句话说的中宗顿时大笑不止:“这是自然的。”
就连着殿中的文武百官都忍俊不禁,这个吐蕃公主还真是性格率真,敢说敢言的。
韦皇后也是被卫矛的话给逗乐了,问道:“那还有呢?”
闻言卫矛很是郑重的说:“卫矛还要未来的夫君是天下间最聪明的人,就算不是最聪明的,怎么也不能出了前十吧。总不能找了个没脑子的,我的日子就要有的受了。”
中宗笑着道:“好,那就朕就给你选一个面容俊美聪明非凡的男子。”
闻言卫矛公主却是再次拜下:“圣上,卫矛还有一个请求。”
中宗见此笑着问道:“但说无妨。”
“卫矛未来的夫君,卫矛要自己挑选。”卫矛说着看着中宗,微扬着小脸。
若说前面的话,大家还觉得卫矛是一个率真的姑娘天真烂漫,这后面一句,却是让在座都变了脸色。
即便是陈唐的公主肆意妄为,也从来没有谁说过要自己选驸马,若真这么说的怕也就只有太平公主当初是对着武太后跳破阵舞讨了驸马薛绍。
安乐公主坐在韦皇后的左侧,见着卫矛三番两次提出这些要求,父王竟然应允了。想着自己嫁给武延秀,心中愈加不悦,对着卫矛说道:“番邦女子就是番邦女子,就算是个公主也是上不得台面的,竟然说着这么不知检点的话。当真是不知道什么叫丢人。”
安乐公主说话时,脸上的鄙夷是表露无遗。
卫矛公主是什么性格,当即跳了起来:“你是什么人,竟然这般说我,难道这就是陈唐的礼节?”
安乐公主见卫矛这般说,顿时笑了起来:“我是什么人,我是陈唐的安乐公主,是皇上和皇后的亲生女儿,岂是你这种番邦小国的公主可以相提并论的。到了我陈唐的国土,你便就是臣,本宫想如何说你,全看本宫心情。”
闻言卫矛却是冷笑起来:“你乃是陈唐公主,卫矛亦是吐蕃公主,无论说陈唐和吐蕃谁弱谁强,即便是吐蕃归顺陈唐,吐蕃依旧是吐蕃。只要吐蕃在一日,卫矛便就是吐蕃公主,即便是在陈唐的土地上,也依旧是吐蕃公主。陈唐臣民将以公主之理相待,你我皆为公主哪有什么高低,难道就因为你比我胖,地位就会比我高么?”
卫矛这一番话说的,顿时让人忍不住对这个吐蕃公主暗竖大拇指。
按道理说吐蕃只是一个番邦小国,一个小国的公主,在面对陈唐大国安乐公主当众嘲笑时,却能没有丝毫畏惧说出这番话,这足以见得卫矛公主的教养和底蕴。
说着不等安乐开口,卫矛接着道:“刚刚,卫矛不过是在回答圣上的话,是圣上让卫矛提的,卫矛所言圣上还未开口,你不过一个公主却在圣上驾前冒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这样是藐视圣上藐视君威,便就是陈唐的礼数。即便是卫矛在吐蕃也知道什么叫君臣之礼,不敢这般对父王无礼,或许是陈唐与吐蕃不同,君臣之间不讲究这些,那就只能恕卫矛孤陋寡闻了。再有便是,卫矛当众提的句句都是卫矛心中所想,不过是但求一良人。天下女子皆是这般想的,卫矛何错之有,倒是安乐公主口口声声一个番邦女子,上不得台面,不知检点的话,难道这就是安乐公主的教养,就是陈唐公主的教养?”
一百五十八章: 他可不行
卫矛看着年纪不大,比起安乐公主还要小上几岁,却是字字在理,将骄横跋扈的安乐公主给逼得哑口无言。
中宗见着自己爱女被人逼迫至此,虽然心疼,但是却是卫矛说的句句在理。只得轻斥安乐:“安乐,不得胡闹。”
随后对着卫矛道:“今天我陈唐最为优秀的才俊皆在此处,那卫矛公主看看,可有中意的。”
一句话把卫矛岔开,好在卫矛虽然怼了安乐公主,却并未抓住不放,随后笑着给中宗行礼。
然后当真就是站在大殿上,仔细的看着坐在一侧的群臣。
因为是文武百官加内外命妇,所以分作两边,一侧为王公贵族大臣王子,另一侧则是公主郡主内外命妇。
苏云君此刻还站在大殿之上,就见着卫矛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之后,随手一指,高兴的说道:“圣上,就是他了。”
顿时苏云君的心仿佛是被针扎了一样,猛的缩了一下,看着卫矛伸手指着的人,只觉得心猛地提了起来。
大殿其他人也都看见了,卫矛所指的不是旁人,正是相王嫡长子,刚回京的寿春郡王。
中宗见着卫矛指的竟然是寿春郡王,顿时笑了起来:“没想到卫矛公主还真是眼光独到啊,臣弟几个儿子,唯独长子柏舟还未娶妻,却未曾想被卫矛公主一眼相中。既然这样,那也便是缘分,今日朕便做主,将卫矛公主赐婚于...”
话还没说完,就听着有人站起来道:“皇上不可啊。”
众人闻言就见着一向不怎么说话的相王站起身来,拱手作揖:“皇上,万万不可啊。”
中宗闻言看着自己的皇弟问道:“相王为何不可?”
相王恭敬的道:“皇上素来清楚,皇弟重道信道,当初柏舟初初降世便连遭大劫,那时皇兄还为柏舟忧心过。后来重阳观的道长说柏舟命有劫数,故此至今年近二十,臣都未曾替他娶妻。还请皇上看在柏舟命薄孱弱的份上,另择他人。”
“还望皇上开恩啊。”相王说着一副悲痛欲泣的模样,伸手抓着坐在他身侧的陈景恒,一起跪在地上。
中宗看着跪在地上的弟弟和侄儿,回转头看着卫矛:“皇弟说的确有此事,公主还是另择他人吧。”
卫矛公主看着自己一眼相中的人,竟然不行,顿时有些气馁,随即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再看看,只是现在一时怕也是瞧不到顺心的,圣上能否等卫矛看到中意的再奏请圣上赐婚。”
“当然可以,这段时间公主就在京城好好歇息。”中宗自然是满口答应。
随后所有人都回到自己位子上,苏云君刚坐下来,华氏便拉过她的手。很显然不管说韦皇后这个赐婚成或是不成,将苏云君叫出去让人想看,这一点都惹恼了华氏。
见此她只得轻拍华氏的手,现如今韦后当政,身为臣子便就只能敢怒不敢言。
安抚好华氏,苏云君这才坐好,就觉着一道视线一直注视着自己,不由抬头看去,就见着陈景恒满眼笑意看着她。眼中的宠溺之色毫不掩饰,仿佛半点不怕旁人瞧出来的样子。
一旁的卫矛公主见此,不由多看了几眼苏云君。
她不是傻的,自然是瞧得出来陈景恒这般看着一个女子,定是对这个女子不一样的。
加之前日她们住在驿馆,接二连三有人过来拜访自己的皇兄,所提之事归根结底只有一点,那就是和亲对象万万不能是广昌乡君苏云君。
原本她还不知道这苏云君是谁,现在才知道竟然是她。同为女子,卫矛不得不服气,苏云君长得算不上极美,甚至说还不如自己好看,但是她从骨子里透出一股端庄大方的气质,映衬着她姣好的容貌,便就给人一种出尘绝俗的感觉。刚刚立在殿中,卫矛只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气质,是她所见过的人从来没有的,如果真要说她只在自己母后陪同父王巡视百姓的时候曾见过。而且微敛的眉眼中并不是一般女子的不谙世事,而是透出一股子慧黠。
卫矛看着苏云君,想起了自己母后的话,中土女子多是聪明的,遇到这样的人千万莫要跟她们为敌。否则定是要吃亏的,卫矛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从小由吐蕃王后亲自教养的,自然是明白事理懂得瞧人脸色的。
刚刚之所以会选中陈景恒,不过是因为她在看百官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她,唯独陈景恒仿佛对她半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正是这样,才叫卫矛一眼相中了,这个男子和别的男子是不一样的。
只是可惜了,他已有意中人。
宴席上大家各怀心思,却也都相安无事。
等到酒酣人醉之时,吐蕃使臣看着中宗恭敬的说道:“素闻圣上喜好马毬,陈唐宫廷中还有着许多马毬高手,我主也是很喜欢打马毬,今次特地让臣带了十位马毬勇士前来想要跟陈唐的勇士比试一下,也好让他们长长见识。”
闻言中宗顿时大悦:“若论说马毬,朕的宫廷队伍中,有数十球艺高超之人,一直也都是他们自娱自乐,还真没跟旁的人比试过。今天既然爱卿也带了勇士过来,那咱们就在禁院的马毬场上比上一比,算是个乐子。”
顿时百官附和,中宗便吩咐人全部前往禁院马毬场。
打马毬无非就是人骑在马上用很长的球杆,将球打入制定的位置。
因为本身用杆子打球难度就比较大,加上人骑着马,在不大的空间中,整个场面会比较混乱,很难控制马的转身和不撞在一起,大多数时候人全部混在一起球在马腿下根本是瞧不见的。这在陈唐很受公子哥的喜欢,就是中宗也是养了一大帮子的人专门打马毬,时不时的带着嫔妃大臣到禁院看看,解解闷。
听到吐蕃提议比试马毬,于中宗而言,陈唐泱泱大国,自然不会说不如一个小小的吐蕃,立马欣然应允了。
一行人到了禁院的马毬场,早由宫女准备好了瓜果茶点,所有人分主次落座在马毬场边。
就见着吐蕃使臣领着十位勇士,骑着高头大马入场。
一百五十九章: 那就再比一场
反观陈唐这边,虽然马毬队的人都是常年打球的,看上去一个个也是精神抖擞,但是相比起吐蕃勇士,陈唐的人长得便没有那么高大。而且陈唐属于中土,培养的马也不如吐蕃的宝马良驹那般高大威猛,猛一打照面,就觉着挨了人家一截。
中宗瞧着这样子,顿时心里也有些不舒坦了,可是人都已经到场上了,总不能现在说不比了吧。
只能硬着头皮开场。
果然赛事一开始,陈唐这边的马毬队顿时被压制着,相反吐蕃那边因为人高马大手也要长些,控着球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将球打进南门,逼得陈唐勇士落了下风,不过半场便瞧出了胜负。
中宗坐在台上,看着台下一边倒的局势,数九寒天,他却是气的身上冒汗。
这些马毬队的人,当真是把他给气惨了。
成日里什么事都不用做,只是呆在球场打球,现如今却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上,被对方打成这样,这要是传扬出去,他的脸要往哪里搁。
不只是中宗,就是韦皇后和安乐公主此刻都是傻眼了。
平日里瞧着一个个威猛无比的马毬勇士,今个怎么感觉跟老鹰抓小鸡似的,在球场毫无还手之力。
此刻赵莺莺已经是找了机会坐在苏云君身边,见此不由也是惊叹道:“平日里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打得挺好的,怎么今天有了外人,反道打不好了呢?”
闻言苏云君却是笑了笑:“只因为平日里他们不过是自己跟自己打着玩,打给皇上和后宫嫔妃看,只要花把式耍的好就行了。只要哄了皇上贵人开心,自然是能得了赏赐的,所以球打得好不好,就无关紧要了。现在跟吐蕃对阵,自然就是乱了阵脚,其实最关键的便是吐蕃这边打得有章法,而咱们这边一直都是各自哗众取宠,所以一旦要配合的时候便就没法配合了。”
“那这今天不是要丢人丢大了。”赵莺莺靠在苏云君身边,轻声的说道,虽然是心里话,也怕被旁人听见。
苏云君闻言只是端起面前的茶,轻啜了一口:“其实从一开始便就注定了。”
赵莺莺闻言很有些惋惜:“若是王爷上场,定然要打的比他们好的。”
虽然只是很轻的一句,苏云君却是听到了,顿时灵机一动看着赵莺莺:“王爷素来也是很喜欢打马毬,应该也打的很好吧。”
听到关于陈隆基的事情,赵莺莺顿时满面得意:“那是自然,王爷不但喜欢,而且打得很好,不过教了我月余,我都能打得比这些人强。”
闻言苏云君嘴角微扬,随后附在赵莺莺耳边说道:“想不想让王爷一直留在京中?”
“怎么,云君你有法子?”赵莺莺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苏云君。
就见着苏云君点点头,随后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赵莺莺顿时笑着道:“这你便放心就是。”
然后吩咐丛云去找临淄王。
不过半个时辰,一场比试下来,中宗的脸色都挂不住了。
吐蕃来使却是洋洋得意,看着中宗,笑着道:“圣上,看来我吐蕃的勇士赢了这次比试。”
中宗强笑着道:“吐蕃勇士毕竟来者是客,由他们拿了彩头也是应当的。”
中宗自然是不愿意承认,自己陈唐的人不如吐蕃番邦小国的勇士。而吐蕃来使也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故意这么说的,当即说道:“臣原以为是我们吐蕃勇士英勇取胜,却没想到竟然是圣上让陈唐勇士想让的结果,这于我们吐蕃来说是种屈辱。臣恳请圣上让我们再比试一次,也请圣上下旨,让陈唐的勇士全力以赴,不许想让,否则便是瞧不起我们吐蕃。”
吐蕃使臣这么一说,顿时中宗的面色更是不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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