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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利用孩子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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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要一日。”

    “好,你现在帮我送一封信去给陈景恒一定要快。”许是因为心急,苏云君竟是直接说了陈景恒的名讳。

    清明也不在意只是点头应下。

    明茶忙为苏云君研磨,伺候苏云君在书案上写信。

    现如今这些事情,苏云君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能帮这个忙,也就在只有靠陈景恒了。

    写好信之后,苏云君将信递给清明:“让人一定要尽快将信送出去,务必要交到陈景恒的手上。”

    闻言清明点点头:“乡君只管放心就好。”

    等清明出去,苏云君想了想,接着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宗楚客的,另外一封则是给永安寺的普润。

    等一切都安排好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只能等了,等着陈林那边出招。

    这两日苏云君几乎是夜不能寐,第三日她得到消息,雍州刺史王毅已经到了京城。

    几乎同时苏岩砚和陈林也得到消息。

    苏广涛因为是已经罢官,所以不得上朝。

    苏岩砚虽然五日上一次朝便可,但是不代表别的时候他不能上朝。

    于是在王毅回京述职之时,苏岩砚也是早早的起来,穿着朝服按着时间拿着护板上朝去了。

    苏云君天刚亮便起来,坐在院子里看着树上逐渐泛黄的叶子。

    明茶看着苏云君如此很是心疼:“乡君现在时辰还早,这几日乡君都没得好睡,再靠一会吧。”

    苏云君此刻哪里还有睡的心思,只是摇摇头:“躺在床上也不见得睡得着,索性不如起来坐坐。”

    就在这时清明领着一个小厮进来,后院向来都是女眷,除了管家和管事的会到花厅回事,基本上是不得小厮进入的。

    明茶见着清明竟然领了一个小厮进门,刚要开口,就见着这小厮怎么这般眼熟,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低呼一声:“寿春郡王。”

    虽然声音极轻,苏云君却是听见了,回过头就见着陈景恒穿着苏家小厮的衣裳站在门口。

    猛然在这个时候看到陈景恒,苏云君心里却不觉得突兀,只是说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仿佛这样说话在两个人之间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闻言陈景恒微微笑了起来,即便是穿着粗布衣衫,却也掩不住他通身的贵气:“看到你信上说我老丈人和祖父要出事,便急急忙忙赶回来了,还好一切都没晚。”

    一百四十一章: 朝堂对峙

    苏云君看着陈景恒点点头,原本悬着的心在见到陈景恒的刹那,一切都安定下来:“嗯,这般奔波你辛苦了。”

    陈景恒看着苏云君的反应,心中莫名的有些欣喜:“这是本王应该做的,只是本王未来的王妃瞧着这些日子却是受了不少。说完转身问向清明,你是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都瘦成什么样了...”

    清明却是委屈了,她怎么没见着她家乡君哪瘦了。

    似是听着陈景恒这么说话,苏云君也麻木了,头一回她没再恼怒,只是看着陈景恒沉默不语。

    倒是瞧得陈景恒很是不自在,直摸着脸:“怎么?本王脸上难道有花?”

    苏云君却是没接话,只是问道:“郡王怎么过来了?”

    闻言陈景恒笑了笑,仿佛没有听懂苏云君的话说道:“我若不回京,王毅那边还有谁拦得住。”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苏云君只是看着陈景恒。

    见此陈景恒知道自己再怎么敷衍她也一定是要盘根问底的,索性也没什么说不得的,便开口道:“我怕你担心,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

    即便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听到陈景恒的话,苏云君心中还是有些异样。

    此刻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个话,仿佛是不受控制一般,就是想要听他亲口说出原因。

    见着苏云君出神,陈景恒道:“这边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也只是想看看你,见着你无事便也就放心了。这几日我都会在永安寺里,你若是得空就来永安寺找我。”

    说着转头对着清明说道:“带我出去吧。”

    等着清明带着陈景恒出了梨苑的门,明茶这才轻声提醒苏云君:“乡君,郡王已经走了。”

    闻言苏云君猛地反应过来,脸色微红,看了看满园的落叶,轻声道:“回去吧,此刻怕王毅已经到了金殿上了。”

    说着主仆转身,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正如苏云君预估的,王毅已经跟着太监后面到了大明宫的金殿之上,跪在地上高声叩拜中宗。

    王毅算是中宗上任之后亲自提拔的官员,深的中宗和韦后的信任,如今看着王毅回来,中宗很是高兴:“爱卿平身。”

    闻言王毅却是身形未动:“吾皇万岁,臣有本奏。”

    听到王毅的话,中宗不由问道:“王爱卿是有何事?”

    一时间满朝文武都盯着王毅。

    陈林看着王毅按照他们之前安排的,上殿直接参奏苏岩砚,很是高兴,仿佛已经看到苏岩砚惨死在自己面前一般。

    就见着王毅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皇上先看了此封书信,臣再说要奏何事。”

    说着双手将书信奉上,自然有中宗身边的太监总管上前取了书信,检查没有问题,这才递给中宗。

    中宗拆开书信,不过是看了几行顿时勃然大怒,一手拍在御座龙椅之上,看着陈林大喝道:“陈林,还不跪下!”

    成郡王陈林,还等着王毅揭发苏广涛挪用公款的事情,没想到中宗却是对他动怒,顿时大惊失色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微臣是被冤枉的,微臣不知道微臣所犯何罪啊。”

    中宗却是怒不可遏,伸手将信纸扔在地上:“你自己好好看看!”

    陈林跪着向前,有太监捡了信纸递给陈林,陈林看着信纸,顿时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

    这封是他当初写给王毅的信。

    王毅是韦皇后的人,当初韦祯让陈林建造宅子的时候,就安排好了说要从王毅这下手。韦祯向来都是派人直接过去跟王毅说,从未留下只言片语。

    倒是陈林有些不放心,亲自给王毅写了一封书信,并许诺会给陈林三十万钱。

    要知道三十万钱可都是能去找安乐公主买官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陈林也是复仇心切,怕王毅会反悔所以给王毅写了这一封书信,却没想到现在成了王毅的把柄,反咬了他一口。

    果然就见着王毅跪在地上,以头抢地:“万岁,前些日子微臣在任上当值,成郡王突然派人给微臣送了这么一封信,要微臣诬告当初苏广涛时任雍州刺史时挪用公款。微臣惶恐,不知道成郡王此为何意,苏广涛乃是他的大舅子,怕这中间是有什么圈套,还请皇上替微臣做主啊。”

    听到王毅突然这么说,陈林顿时双眼通红,却是跪伏在地上不住的说道:“皇上,臣是被冤枉的,苏广涛乃是臣的大舅子,臣怎么会让王大人诬告臣的大舅子,这不是在害自己人么。臣又何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还请皇上明查。”

    王毅却是梗着脖子:“皇上微臣有书信为证,朝中文武百官有很多都是看过成郡王字迹的,若是皇上不相信,大可让百官看看,这是不是成郡王的字迹。微臣只是收到成郡王的书信,他是什么意思,又是为了什么要陷害苏广涛,臣一概不知,还请皇上做主。”

    中宗看着两个人在朝堂上都是面红脖子粗,顿时犯了难,这字迹确实是陈林的字迹。可是如陈林所说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陷害自己的大舅子啊。

    中宗不由看向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苏岩砚。

    “苏爱卿,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苏岩砚闻言还未说话却是落下两行老泪:“皇上,请恕老臣失态。”

    中宗看着好家伙,这边跪着两个互相梗着脖子,站着一个还没说话先哭起来,顿时只觉得头都疼的很,忙开口安慰道:“苏爱卿莫要难过,这件事也并非是真的。”

    闻言苏岩砚说道:“老臣也是于前两日才知道成郡王以老臣的名义,在臣的祖籍杭州建了一所大宅院,建宅子的地是强占了老百姓的良田,宅子是比照着大明宫修的。老臣得到消息想要去问他究竟是何意,却没想到成郡王一直公务缠身老臣不得见,不得已便只能让夫人去找老臣的女儿询问。可是连着两日了,老臣竟是连女儿的面也没见着。原本今日特意上朝,就是想见到成郡王问个清楚,却没想到,看到这一幕。老臣心里真是悲痛万分,老臣只有一个儿子,向来视他如自己的儿子想看,却没想到他却这般对待老臣...”

    一百四十二章: 陈林下狱

    说着苏岩砚已经是泣不成声,哽咽着也说不清一句话,中宗听着只觉得头更疼的厉害,忙安慰苏岩砚:“老爱卿莫要伤心了,当心身子。”

    中宗说着,苏岩砚更是哭着跪在地上:“皇上,求皇上给老臣做主,老臣已经有月余未曾见过老臣的女儿思妍了,派人去成郡王府也不让进去,只说老臣的女儿身染重疾。老臣求皇上,为老臣做主啊。”

    苏岩砚这么一闹,顿时满朝大臣无不看着成郡王。

    立马就开始有人跪出来说道:“皇上,臣一直听说成郡王府上有一美妾,并且还育有一子,成郡王纵妾压妻。后来成郡王妃回娘家诉苦,成郡王才不得不将自己的爱妾管束起来,现如今苏大人说已经月余没有见过成郡王妃。想必人已经是被成郡王给囚禁起来,那么成郡王做这一切也就合情合理,他这是宠妾灭妻怕苏大人发现饶不了他,所以是想陷害苏大人,这真实心思歹毒手段狠辣,若容这样的人在朝堂上,皇上,怕是会让百姓耻笑,影响陈唐的社稷江山啊。”

    说话的是刚上任的礼部侍郎张硕。

    中宗听着张硕的话,顿时面色黑了不少。

    还不等中宗开口,又有御史高举护板:“启奏陛下,前日臣刚得到消息,杭州百余户老百姓状告成郡王霸占他们的良田,在杭州建了一所特别大的宅院。臣本不信,成郡王平日里出入都很是节俭,又怎么可能去建这么大的一个宅子,还是在杭州。但是老百姓来报官,臣也不能置之不理,便亲自去了趟杭州,就见着杭州有着一座比大明宫小一号的宅子,乍一看与大明宫很是相似。臣便询问了附近的人,说是成郡王命他们修的这个宅子,要送给他岳父苏老相公。臣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飞奔回京禀报给皇上。”

    中宗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前面王毅状告陈林贿赂他诬告自己的大舅子苏广涛,后面苏岩砚哭诉陈林借着他的名义在杭州霸占农田。现在张硕再说此事,中宗是再昏庸也知道,这后面都是陈林在搞鬼。

    顿时气的:“来人,将陈林给我打入大牢严加审问!”

    陈林没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竟然在这个时候崩了盘,顿时高呼:“皇上,臣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苏岩砚的阴谋。是他命臣去杭州祖籍仿照大明宫建一所宅子,华大人当时就在杭州,华大人是知道的。”

    华乾老神在在的站着,闻言抬抬眼皮子:“启禀皇上,此事臣确实知晓,却并不如成郡王所说知道是苏大人让他仿照大明宫建造的。当初成郡王到杭州曾到臣府上拜访,当时说是想在自己岳父祖籍建一所宅院送给岳父百年归田的时候能有个栖身之地,仅此而已。至于到底是谁指使的老臣也不清楚,毕竟臣进京的时候,那宅子刚开始建,臣到现在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呢。”

    陈林见着华乾和苏家已经决裂,这个时候却没有落井下石,顿时有些心急,看向站在一旁的韦祯:“韦大人!”

    韦祯没想到这个时候陈林居然喊他,这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也参与了,顿时大喝:“陈林,没想到你竟然为了宠妾灭妻,设计想要置郡王妃的娘家于不义,这等心思当真是歹毒之至。”

    韦祯直接开口便指责陈林半点没有要帮他的意思,陈林听着韦祯的话仰天大笑:“好你个韦祯,现在过河拆桥是不是,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如果说我想要苏岩砚的命,我至少不会用这个方法,我陈林还没有那么多钱去杭州修大明宫,都是你挪了户部的钱款让我去陷害苏岩砚,好让整个苏家被株连,现在你反口不承认了!你就不怕做贼心虚,半夜鬼上门吗!”

    一时间朝上的文武大臣表情都是精彩至极,谁也没想到早朝上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本还以为陈林宠妻灭妾想要害自己的老丈人,却没想到一下子还牵扯出了韦祯,这堂堂的郡王在朝堂上破口大骂,也是让满朝文武大开眼界。

    中宗此刻脸已经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看着陈林和韦祯勃然大怒,眼看着就要开口,一直沉默不语的宗楚客站了出来。

    “皇上,成郡王宠妾灭妻竟然想出这样歹毒的手段想要诬陷朝廷命官,皇上自然是不能姑息的,还请皇上治罪将他交于刑部审理。”

    言下之意就是,皇上您赶紧把人处理了吧,现在已经扯到皇后的侄子,别再过一会还不知道得牵扯到什么人。家丑不可外扬啊,您老的面子还要不要啦。

    中宗不是糊涂人,顿时大手一挥:“来人,将陈林压至刑部审理。”

    说完站起身来,也不想再听他们扯出什么事,干脆甩袖走人。

    皇上都走了,这早朝自然也就进行不下去了,太监总管站着看了一眼,唱了句:“退朝。”

    文武百官顿时面面相觑,三三两两结伴出去。

    苏岩砚站在最前面,便也是最后一个走,擦了把脸,看着韦祯一脸阴鸷,忍不住上前:“韦大人莫要年轻气盛,现如今这朝堂早已不是我们这一辈子在掌控,何必还如此耿耿于怀呢。”

    韦祯看着苏岩砚,顿时就要脱口而出,却被身后的韦温按住,对着苏岩砚道:“苏公何出此言?”

    看着韦温一脸的警示,苏岩砚只是笑着道:“还能有什么意思。”

    说着一边笑着扬长而去。

    等苏岩砚走远,韦温这才瞪了韦祯一眼,很有些失望的样子:“还不回去愣在这里干什么。”

    说完也是一肚子火气回了韦家。

    这事情哪里还瞒得住,很快大家都知道,陈林欲意加害苏岩砚,已经将成郡王妃苏思妍软禁在后院里。原本这一切做的不声不响的,却没想到成郡王宠的那个妾是个没脑子的,竟然为了耀武扬威,一个妾端着正妃的架子,正妃娘家嫁女儿,竟然跑去道贺。还让跑到人家新房去摆架子,卢家和苏家的人都不是傻的,谁还不清楚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自然苏岩砚也就知道了这一切。

    一百四十三章: 新婚日子

    韦皇后在宫里得到消息的时候,勃然大怒:“方蓝心怎么这般愚蠢,以前瞧着她是个聪明的,却没想到当了一段时间的侧妃,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韦温站在外殿看着珠帘后面的韦皇后,此刻也是不敢说话。

    毕竟这件事情终究是韦祯给办砸了,朝堂上陈林还指出了韦祯,韦温深怕韦皇后问这件事情。

    韦皇后坐在软榻上,虽然气韦祯办事不利,但是知道韦祯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自已用着他的时候还多,如果现在真怪罪与他。日后韦祯为他办事也定然不会用心,所以只字未提韦祯,只是吩咐韦温:“着人去把方蓝心那个蠢妇收拾掉,别让人发现,真是个愚蠢的人,坏了大事。”

    韦温哪还敢说什么,立马点头应是。

    此时方蓝心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打上次在苏思妍跟前闹了以后,陈林就将她关了起来。等好不容易听到一些信,却是丫鬟过来说苏家的人把苏思妍接走了。

    方蓝心一脸错愕的看着丫鬟:“那郡王呢?就没有人拦着么?”

    小丫鬟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听说是郡王想要谋害苏大人,然后在朝上被揭发了,现在被关在刑部大狱中。”

    方蓝心闻言,顿时脑子一蒙,瘫坐在地上:“完了,全完了。”

    说着想起什么,面露惊色,奔着房间的柱子便是一头撞去。

    韦温派的人到成郡王府,方蓝心身子都硬了。

    听到回来的人禀报,韦温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还算是个聪明的,知道一死了之,真是便宜她了。”

    这边方蓝心害怕被问罪,直接自杀了,苏思妍自然是不知道的。

    苏岩砚下了朝便亲自到成郡王府来接自己的女儿。等他看到苏思妍伤痕累累的趴在茅草席上,早已经没有端庄秀美的模样时。苏岩砚心疼的恨不能替了苏思妍,只是双目浸湿上前将自己虚弱女儿抱起来,最终喃喃道:“思妍,爹来接你回家了,爹来了。”

    原本昏睡过去的苏思妍听到苏岩砚的声音,勉强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父亲一时间头发都白了许多,嘴巴动了动,半晌却是只喊出一个字:“爹...”

    这一声竟是把苏岩砚的心都给剜碎了,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走,别说了,咱先回家,回去爹给你请大夫治伤,咱先回家。”

    说着抱着苏思妍出了成郡王府。

    今日刚巧也是苏子衿和卢远谨回门的日子。

    自打成亲之后,苏子衿都是一人独居新房,卢远谨住在隔壁的书房里。

    卢老夫人和卢夫人看着觉得不像话,既然娶了人家哪有让人独守空房的道理。

    便想把卢远谨叫过去好好敲打敲打他,可是第二天还不等卢远谨去给卢老夫人请安,却是见着苏子衿身边的丫鬟跑过来说卢远谨病重了。

    等着卢老夫人和卢夫人到卢远谨书房,就见着躺在软塌上的卢远谨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眉头完全拧在一起,身子蜷缩着显然是疼的很,豆大得汗珠已经将衣服全部给打湿了、

    苏子衿则是跪在床前,以泪洗面,想要握着卢远谨的手,却被他给躲开了。

    看见这一幕,就是卢老夫人也忍不住在心中叹息,这就是命啊。

    不多时黄炳堂被人请到府上,看着卢远谨这幅模样,黄炳堂脸色也是黑了不少,看着苏子衿更是没有半点好脸色:“还请少夫人让一让,老夫还要给大公子诊脉。”

    闻言苏子衿由丫鬟扶着站起身来,卢夫人看着苏子衿面色也不好,想着她是有身子的人,忙关心的说道:“子衿,你现在身子也不好,莫要在这里费了心力,赶紧回去先休息休息。这边有什么事,我让丫鬟过去跟你说便是。”

    说着吩咐丫鬟送苏子衿回去。

    苏子衿自然知道,卢夫人是怕她太过于担心伤了身子,虽然心里不想走,却是碍不过婆婆这般说,只能乖顺的跟着丫鬟回了屋子。

    就在她刚转身要走的时候,黄炳堂坐在床边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说了句:“都跟你们说了,松乔这身子已经受不得任何刺激,明知道他不愿意还非得给他娶这门亲,你们是存心想要冲喜冲死他吧。”

    黄炳堂是老神医,向来说话做事都是我行我素,卢家人都是知道的。听着他这么说,也不以为意,卢老夫人忙应和道:“黄神医,还请您赶紧为我孙儿看看,我瞧他难受的很呢。”

    黄炳堂啜了一口:“能不能难受才怪,你们都出去,留两个丫鬟在这,我要给他针灸。”

    说着大手一挥,显然是不想看见卢老夫人和卢夫人。

    卢老夫人也不生气,什么都没有自己孙儿的命重要,当即点点头:“我们都先出去。”

    说完由着卢夫人搀扶着出了屋子。

    刚出门却是遇上站在外面的苏子衿,卢夫人没想到苏子衿还在这里,顿时心中一惊,她一直站在这里,那刚刚黄炳堂的话,也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

    苏子衿见着卢老夫人和卢夫人出来,只是恭敬的行礼:“子衿给祖母母亲请安了。”

    卢老夫人和卢夫人面面相觑,随后还是卢夫人赶紧扶了苏子衿起身:“你身子弱,还是快些进屋去,现在早晚凉气大得很,莫要伤了身子。”

    闻言苏子衿点头应声,这才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卢老夫人看着苏子衿单薄的身子,说实在的对于这个姑娘她没什么不满意的,苏家的女儿她也是打小就看着长大的。无论说苏子衿还是苏云君,什么脾气秉性她也是清清楚楚的,任谁做她孙媳妇她也都满意。

    只是自己的孙儿一心却是在二丫头身上。

    苏家大丫头为了救自己的孙儿毁了清誉,这是有恩于苏家,如若当初没有她那么做,自己孙子的命也是要保不住的。她是卢家的恩人,卢家本应该好好待她,却只能道是天命难违。无论她于卢家来说有多少恩情,可是终究孙儿的心是不在她的身上的。

    一百四十四章: 三朝回门

    瞧着苏子衿,卢老夫人也是叹了口气吩咐卢夫人:“待会多派些人到这院子来伺候大丫头,不为了孩子就是为了大丫头我们也得好好伺候着。这是咱们卢家欠她的。”

    卢夫人心里又何尝不知道,忙点头应是:“媳妇知道了。”

    而苏子衿脑子里却依旧回荡着黄炳堂的那句话,等进了屋子,桐华将门关上。苏子衿的眼中才终于落下泪珠,仿若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个滴落在胸前的衣服上。

    绿乔看着心疼,却是没有办法,只能劝慰着:“小姐,怎么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莫要伤了身子。”

    闻言苏子衿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喃喃道:“是啊,哪怕是为了我和松乔哥哥的孩子,我也不能这般伤心。日子还长着呢,谁也不知道后面会是怎样的,但是至少我已经是松乔哥哥的妻子,任谁也休想将他从我身边抢走。”

    绿乔看着苏子衿擦了眼泪,终是放下心来,现在不管小姐怎么想,只要她好好的别伤了身子就好。

    这么一来原本该是三日回门的,怕是要回不了了,苏子衿也派人回苏家说了。可是没想到的是,第三天,卢远谨竟是挣扎着起来穿了一身新衣,坚持要陪苏子衿回门。

    卢家的人都不是傻的,卢远谨这般是为了什么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不过是想借着回门的功夫去看看苏云君罢了。

    苏子衿看着卢远谨身子虚弱着还想要回苏家,终是忍不住了,跪在卢远谨的面前:“松乔哥哥,如今我已经是你的妻子,无论你是再喜欢云君,你们终究是不可能了。算我求求你,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卢远谨只是站着目光看着远方,半晌轻轻的说出一句话,却是用尽所有力气一般:“你明知道我的心,明知道这一切,又是何苦呢。”

    说完不顾苏子衿双眼通红已经哭成了泪人,吩咐身边的小厮安排下去,去苏家回门。

    卢远谨坚持,苏子衿即便不想他再见到苏子衿,却也不愿意违逆他的意思,便只能让绿乔安排一下,去请示卢夫人。

    卢夫人早得了信,知道卢远谨坚持要回门,看着苏子衿过来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心里心疼却也是无奈的很,只能嘱咐她路上当心点。

    因着早上那一闹,等卢远谨和苏子衿回到苏家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苏云君带着丫鬟出去,并不在府上。

    就在苏岩砚把苏思妍领回来的时候,苏云君看过苏思妍,便带着清明和明茶去了永安寺。

    苏子衿回来的时候听说苏云君不在府上,却是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身边的卢远谨似是失望似是松了口气,苏子衿心里说不上的难受。

    一起去见过华氏和老夫人,听说苏思妍回来,便领着丫鬟去看望苏思妍。

    因着沈清音失踪,沈清心也被送到外面庄子上去了,西苑彻底空下来。老夫人便命人将西苑收拾好,想说等日后苏思妍回来就可以住在西苑,却没想到她说的还真是灵验了。苏思妍不但回来了,还是以这种方式,老夫人见到苏思妍的时候差点没昏厥过去。

    所以听到苏子衿要去看苏思妍,只是抹了抹眼:“你去看看也好,你姑姑刚醒过来,受不得刺激,你好生跟她说说话,也省的她胡思乱想。”

    苏子衿点头应是,带着绿乔和桐华去了西苑,卢远谨则是去了外院见苏广涛。

    西苑里,苏思妍刚服了药,因着身子不好又被囚禁月余,很是虚弱,看见苏子衿进来强扯着嘴角笑了笑,吩咐丫鬟:“还不快给大小姐搬个凳子。”

    话应刚落,她却是笑了下:“倒是我说错了,现在该叫姑奶奶了。”

    苏子衿笑着在苏思妍身边坐下,关切的问道:“姑姑现在怎么样?身上可还疼?”

    闻言苏思妍微微笑了下:“不过是皮外伤已经不疼了。”

    说着仿佛是触景生情一般,自顾自的说道:“跟心上的伤比起来,身上的伤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些皮肉的感觉罢了。不过一念,十载年华,害了自己也害了旁人。”

    苏子衿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想着苏思妍这般肯定是在成郡王府出了事的。

    刚准备开口,就见着苏思妍猛地抓住她的手,那力道大的竟是让她有些吃疼:“姑姑你怎么了?”

    苏思妍却不接话,只是紧盯着苏子衿的双眼:“子衿,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的,莫要做了伤人伤己的事情,到最后后悔都来不及了。”

    苏子衿见此,眉头微皱:“姑姑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闻言苏思妍却是笑了起来,松开苏子衿的手:“云君的聪明在于她冷静沉着对大事有远见,你的聪明在于心思缜密感情细腻。我们苏家的姑娘又有哪个是傻的,松乔虽不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是瞧着你们一起玩的,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子衿,你现在不承认,但是迟早你是会明白的,绑住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时间改变不了一切,只会由爱生恨。思而不得,乱了人的心智,到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苏子衿看着苏思妍意有所指,顿时眼睛微红,泪水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苏思妍知道她是听明白了的,很有些心疼的摸着苏子衿的头。

    现在的苏子衿,就像极了当初的她,因为感情做了最傻的事情。可是事情从来都没有可以后悔的机会,一旦开始了,便只能硬着头皮下去。

    这些原来她是不懂的,这几日却也教她想明白了,或许这便就是天意吧。

    看着苏子衿伏在被子上,身子都在颤抖,苏思妍轻叹了一声:“这许就是我们的宿命吧。”

    苏子衿哭了好久,算是把这几日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

    而此刻苏云君却是带着明茶清明在前往永安寺的马车上,明茶看着苏云君眉头紧锁,满目愁思,忍不住开口:“现在老太爷已经解除危机,乡君是为了今日大姑奶奶的话烦心么?”

    一百四十五章: 韦玄贞之死

    闻言苏云君看向明茶,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

    今日本该是她姐姐三朝回门的日子,苏云君也并非急着要到永安寺来,按常理她该是在家中等着姐姐回来才是。

    可是她去西苑看苏思妍的时候,苏思妍拉着她语重心长的说:“许是你平日并不在意,但是我要告诉你,从小松乔中意的便就是你,如今却是娶了子衿,他心中定是接受不了的。姑姑是过来人,如若你希望你姐姐能好过些,日后莫要再见松乔,只有不见,他也许还能放下你好好跟你姐姐过日子。”

    苏云君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听到苏思妍的话愣在当场。

    华氏也在,华氏没想到自己的小姑子,竟然跟女儿说这种话,顿时恼怒:“思妍莫要胡说。”

    苏思妍闻言看着华氏,却是留下两行清泪:“嫂子,如今事已成定局,没有什么好回避的,与其让孩子都过不好,倒不如尽量去让她们过好一些。”

    华氏又怎么会不知道苏思妍的心思,再想开口,却是半天无话可说。

    苏云君这才跟华氏说了,要到永安寺来替姑姑祈福。

    在明茶来看,这一切都与自家乡君没什么关系,最后却是要乡君担着这些事,心里难免觉得不平。

    只是苏云君一路沉默不语,她也不好说什么。

    等马车到了永安寺的山门外,早有僧人在此等候。见着苏家马车到了,立马迎上去:“可是广昌乡君?”

    明茶挑开车帘,恭敬的还以佛礼:“有劳师父在此恭候。”

    说完扶着苏云君下车,僧人恭敬道:“普润师叔已经在禅房恭候乡君,乡君请随我来。”

    说着领着苏云君朝着永安寺后院的禅房走去。

    僧人走到一处院子,推开门,已是初秋的时节,树上的叶子已经微微有些泛黄,苏云君就看着陈景恒坐在树下,仿若他当初要离京时候一般。

    看着苏云君站在门口发呆,陈景恒笑着道:“怎么难道是因为本王太过于俊美,尽是让乡君为本王失神了。”

    闻言苏云君反应过来,也不说话径直走过去,在陈景恒对面坐下:“小师父告诉我说是普润大师在此等我,没想到未曾见到普润大师,却是见到寿春郡王,微微有些错愕罢了。”

    旁边的僧人闻言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原本是普润师叔在此的,想必是有事离开了,可不是小僧欺骗施主。”

    苏云君没想到这小师父这么耿直,当即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陈景恒的着机会就开口:“广昌乡君,你好歹也是个乡君,跟人家小师父置什么气。这样有失身份。”

    说完不待苏云君开口,转头对着小僧说道:“你先下去吧,这边没什么事了。”

    闻言小僧这才领命出去了。

    陈景恒这才看着苏云君:“现在事情都解决了,陈林这次下狱,怕是出不来了。”

    听到陈景恒的话,苏云君心思一动看着他:“你派人动手了?”

    “哪里需要我去动手,他在朝堂上指证韦祯,如果真查下去,韦祯韦皇后怕是一个都跑不了,所以想要他死在刑部大牢的人何其多。用不着我出手,他也活不过今晚了。”陈景恒笑着说道。

    苏云君却是没有他那般轻松,毕竟陈林会这么做,是为了要给他妻儿报仇,这是苏家欠他的。却没想到,最终赌上的却是他自己的性命。

    若说起来,这是苏家对不起陈林,却也是陈林自己的错。若说当初他真心爱着那个女子,大可以一走了之,只是他放不下成郡王府的爵位,放不下荣华富贵,所以才选择迎娶苏思妍。口口声声说是苏家欠他的,不过是给自己的贪心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陈景恒看着苏云君沉默不语,只当她是为自己亲姑父竟然会对苏家下手,在感伤,温柔的劝慰道:“世事无常,人心难测,终究我们料不准身边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所以与其优柔寡断去感叹人生,倒不如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

    闻言苏云君抬头看着陈景恒,却是见他眼中难得出现的温柔,竟是微微错愕。一直以来她看到的陈景恒,都是一副戏谑的模样,总是让人忍不住腹诽。现在这般,倒是叫她不知道怎么回话。

    眼睛闪躲着避开陈景恒的目光,苏云君看着一边,胡乱扯了一个话题:“陈林是与韦祯合谋的,现如今祖父已不在政事堂,为何韦皇后还如此咄咄逼人抓着祖父和苏家不放。”

    闻言陈景恒顿时笑了起来:“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怎么说?”苏云君只是胡乱找的话题,却没想到陈景恒竟然知道,不由追问道。

    陈景恒看着苏云君微笑着道:“这个事情还要从当初我皇祖母在世的时候说起了,那时候你应该还没几岁。当时皇叔初登皇位,便很是倚重岳丈韦玄贞。皇祖母那时候正在想法子,想要名正言顺的掌权,偏巧皇叔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什么话?”

    “当时群臣不满皇叔对韦玄贞太过倚重,便上奏让他莫要重养外戚,结果皇叔大怒,说就把这天下给韦玄贞又如何。他说这话的时候,只有几位老臣在场,恰巧你祖父苏岩砚也是在场的。于是几位老臣便觉得皇叔如此昏庸,这陈唐江山怕是要毁在他的手上,便奏明皇祖母。皇祖母当时正愁找不到机会,结果借着这个机会,将皇叔废掉,改立我父王。将皇叔发配到边疆软禁起来,同时也因为皇叔在的时候助长了韦家,皇祖母便将韦家斩杀的七七八八。韦玄贞便是死在那个时候。”陈景恒说着看向苏云君。

    随后道:“当初的老臣现在只剩下你外祖父一人了,韦玄贞是韦皇后的生父,想必韦皇后觉得若不是你祖父,她父亲断不会死。所以想要苏家满门给韦玄贞和韦家惨死的人陪葬吧。”

    听到这里,苏云君顿时哑然,又是复仇。

    一百四十六章: 我有字据

    若说陈林要找苏岩砚复仇,是为了自己的妻儿,也确实是因为苏思妍和苏岩砚他的妻儿才死的。这一点苏云君承认。

    但是韦皇后将韦玄贞的死怪罪在苏岩砚的头上,便就是有点冤了。

    只能说韦玄贞是政治的牺牲品,是武太后想谋权的牺牲品,怎么怪也怪不到苏岩砚的头上。苏岩砚身为陈唐老臣,又是宰相,是有义务要辅佐皇上处理朝政。皇上当初说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几位老臣请太后出来定夺,虽然说是不应该让女子插手,却也没错。

    而就是因此韦玄贞死在武太后的手上,若真的要追究,杀韦玄贞的是武太后,害的韦玄贞被杀的是中宗的话。苏岩砚不过是尽一个臣子该尽的义务。

    陈景恒看着苏云君脸上的神色,知道她不能接受韦皇后因为这个要治苏家于死地:“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解释不通的。”

    闻言苏云君看着陈景恒:“此话怎讲?”

    “对于韦皇后来说,她不能怪皇祖母,那是不孝。她也不能怪中宗,其他老臣全都死了,所以她只能找一个寄托,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只能说机不逢时,这个时候苏老相公还在政事堂,韦后便就觉得自己父亲的死全都因为苏老相公。”陈景恒说着面色严肃了不少:“所以只要她还在一天,这仇便定然是要报的。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没有直接问罪苏家,不过是一没有机会,二怕天下的悠悠之口。她现在想学皇祖母,谋权篡位,越是如此越不敢乱动。一旦她有一日得到了这权利,第一个要对付的,应该就是苏家吧。”

    苏云君又何尝不明白:“所以我必须要扳倒韦皇后。”

    闻言陈景恒点点头。

    “接下来这些日子她应该是要安分不少的,因为这件事扯出了韦祯,皇叔虽然无能却不是傻的,满朝文武也不是傻的。这个时候她再对苏家动手,是不明智的,你也可以放心一段时间了。过些日子,我会派人将祥瑞献上去,到时候她要忙着立威的事情,更无暇顾及苏家。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的养精蓄税,京城里再有什么事,只管让清明去帮你办,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就让她来找我。”说着看着苏云君的双眸满是宠溺,似乎能化出一滩水来。

    苏云君看着陈景恒这般为她考虑,鼻尖微酸。

    苏云君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陈景恒对待自己的态度,也能感觉到他的心意。只是重活一世,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加上陈景恒是她前世最后一刻守在她身边的,是前世亲手埋了她的人,于她来说身份更是特殊一些。他是陈唐的郡王,自己不过是一缕幽魂,她怎么也不敢想,自己的人生会和陈景恒交至在一起。只想着陈景恒对她有恩,护了苏家,再还恩于他。

    可是现如今,似乎自己的情是越欠越多,忍不住脱口而出:“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问完苏云君便就是后悔了,这个问题她问过,陈景恒也答过。只是感觉自己像是鬼使神差一般,不受控制的便就说出这番话。

    赶忙偏过头去,似乎不再想要听到陈景恒的话,心却是不由自主的注意着陈景恒。

    陈景恒听到苏云君的话,几乎是没有停顿,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因为喜欢你啊。”

    一句话让苏云君深深的震住。

    陈景恒见此笑着道:“知道这么说你是不信的,这或许就是命,或许就是在我八岁那年看见你的时候一切就注定了。还记的当时在华府,你还是个娃娃,梳着两个小丫髻问我,你是谁啊。我告诉你我叫陈景恒,然后你就拉着我的手说,你真好看,表姐说我长大了要嫁人的,那我就嫁给你吧。或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吧,一切就注定了,我们的命就是连在一起的。”

    苏云君没想到陈景恒竟然说出这些,顿时错愕的看着她。

    经历了两世,她早不记得当初自己还小在华府的事情了。

    即便真的如此,怕也只是因为年少无知被表姐们逗弄才说下这番话。却没想到陈景恒竟然记得这么清,一时间竟是让她脑子一片混乱,半晌才说出一句:“对不起,当时许是不懂事胡言了。”

    闻言陈景恒却是紧张起来,紧紧的盯着苏云君,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苏云君,做人要守信用的。虽然那时候你还小,可是给我立了字据的,你是要我现在拿出来么?”

    陈景恒这话一出,苏云君顿时傻眼了,怎么?难道自己当初还立了字据?

    说完就见着陈景恒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瞧着颜色已经泛黄了,还有些破损被修补在另外一张纸上贴着。显然是保护的人很珍惜的,而且还是经常拿出来看的。

    陈景恒摊开来,就见着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苏云君长大以后要嫁给陈景恒,特立此据,不许反悔。

    看着这字据,苏云君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写了这个字。

    刚想伸手去拿,就见着陈景恒小心翼翼的将字据收了起来,很宝贝的放好之后,才说道:“就猜到了你要赖账,这可是你的字迹,想必岳父大人保留了很多你小时候写的字,若是不信到时候咱们去找岳父对峙一下便就知道,我有没有唬你。还好我当初留了一手,让你立字为证。”

    苏云君听到陈景恒的话,心里原本的羞躁顿时变成了气恼:“陈景恒,你八岁的时候我不过四岁,你竟然欺骗一个小孩子立字据,你也太阴险了吧。”

    闻言陈景恒却是笑了笑,一副很不以为意的模样:“我当初也是一个孩子,所以做任何事情都是正常的,再说这是你亲口说的,空口无凭立字为证,我这也是要对你负责。怎么反倒说起我来了,这不合适吧。”

    说完不等苏云君开口,似是想起什么,笑着说道:“云君,刚刚你那声陈景恒叫着比寿春郡王顺耳许多,日后就不必跟我客气了,就叫我陈景恒吧,或者叫我的小字柏舟也可。”

    一百四十七章: 你可愿呢?

    苏云君看着陈景恒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旁边明茶和清明也是没想到,自家乡君小时候还有这么一出,难怪郡王这般认定了乡君,感情这事情小的时候就定下来了。

    苏云君瞧着两个丫鬟都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心里只觉得今天这个人算是丢大了,怎么小的时候就没个脑子,不留个心眼,着了别人的道呢。

    陈景恒却是心情愉悦的很:“今天早上我走的时候顺便去拜见了岳父大人,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云君就要以本王的未婚妻身份,在京城好好等几个月。等明年开春,草长莺飞之时,本王便回京娶你,说道做到绝不耍赖。”

    苏云君没想到陈景恒竟然去找苏广涛了,一时间脑子接收了太多令她错愕的东西,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其实原本这也并非陈景恒的计划,只是陈景恒出去的时候刚巧碰上苏广涛,别人认不出寿春郡王,苏广涛是知道的。

    看着陈景恒穿着他家下人的衣服,苏广涛也是愣了神。陈景恒索性跟苏广涛去外院交代清楚,此次回京是为了阻止王毅。

    苏广涛闻言对陈景恒很是感激,忙感恩戴德,陈景恒顺着说,我是瞧上你家闺女了,想娶她当郡王妃,所以才这么上心的。今天既然遇到了,就干脆请岳父大人将女儿许配给我,等时机合适,定会让我父王亲自登门提亲。

    陈景恒这么一说,苏广涛更是错愕,看着他这一身衣服才明白过来,这小子都跑到他家来私会自己女儿了。心里想说不吧,可是瞧着人也没错,答应吧那显得太没面子了,便说一切等到时候再说。

    苏云君从永安寺走的时候,整个人是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只记得陈景恒最后那句:等明年开春,草长莺飞之时,本王便回京娶你,说道做到绝不耍赖。

    等她回到苏家的时候,卢远谨和苏子衿已经走了。

    苏云君去看望了苏思妍,听着她说了些苏子衿过来的事,心里虽然担心,却也没有别的法子。

    等到晚间,华氏带着张妈妈到了梨苑。

    一进门华氏就把丫鬟全部打发出去。

    拉着苏云君坐在桌子旁,一本正经的看着女儿:“云君,你老实跟娘说,莫要唬我。你跟寿春郡王怎么回事?”

    闻言苏云君心里咯噔一跳,随后看着华氏说道:“原先寿春郡王救云君于惊马,后来在万春园亦是郡王出手相助,女儿才得以解脱的。郡王于女儿有恩,其他再无别的。”

    华氏看着苏云君说完,点点头,随后叹了口气:“娘也只是问问,郡王被派到蒲州担任刺史,今天却是回京了。此次回京是为了帮你爹解除危机,想必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华氏一边说着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苏云君,直看得苏云君心中一阵发毛:“娘。”

    “你别说话,听娘说完。”华氏说着拉着苏云君的手:“你也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有心思是自然的。今日寿春郡王遇到你爹,便跟你爹说了,说是相中你,想娶你为妻只是因为现在局势不得上门提亲,求你父亲原谅。其实好好想想,他也是三番两次出手相助,苏家本就欠他的,你爹又怎么会怪他。不过是想让娘过来问问你的意思,无论寿春郡王怎么说,我苏家的女儿不是任何的筹码,自然不能因为他帮了我们便将你许配给她。所以娘问你,你也老实回答,你可愿呢?”

    闻言苏云君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心中念着,你可愿呢?许久一个声音响起:“我愿。”

    无论说她是再世为人,还是前世,除非出家做姑子,否则是逃不开这一劫的。与其让父母为难,或是嫁与不相识的人,这许是最好的选择呢。

    华氏听着苏云君细弱蚊蝇的声音,却是笑了起来,一改之前的郑重:“当初你还小的时候,你外祖父就曾说过,你跟寿春郡王有缘,我就觉得你外祖父这是开玩笑了,都是娃娃怎么看的出有缘无缘。没想到还真是缘分呢。”

    闻言苏云君顿时惊讶的看着华氏:“娘你说外祖父说过?”

    “可不是,那时候你还小,寿春郡王也不过八岁的样子吧,你外祖父还在京里,任太子太傅,那时候的寿春郡王还是皇太子。所以你外祖父是寿春郡王的启蒙恩师,他便时常去你外祖家。后来有次去刚好他也在,你们便一起玩耍,我记得当时他拿了一碟子水晶糕给你当聘礼,说是定金。最后水晶糕被文松文成他们给吃了,你还哭了好久,说这是陈景恒给你的聘礼。那时候娘觉得你们都还小,没当回事,却没想到这就是缘分吧。”

    苏云君没想到小时候竟然发生了这般多的事情,只是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华氏见她这般,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爹娘什么都不求,只想要你们姐妹都幸福,你姐姐......不说她了,你定要幸福,要好好过日子。寿春郡王虽然说现在身份尴尬,但是为人却是不错的,身在皇室却是没有染上半点恶习。即便说郡王府邸不如咱家清静,但是你爹瞧着郡王对你是有心的,你也愿意,那便是最好的。”

    闻言苏云君点点头,依偎在华氏的怀中。

    心中却想着,这一切或许真的就是宿命。

    前世陈景恒救了她,带着她去狱中看自己的亲人,陪着她送亲人最后一程,甚至连自己最后一程也是他陪着的。今生在自己刚醒过来没几天,他们的人生便交织在一起,这就是命,避无可避的。

    接下来的几个月,日子当真是安分了不少。

    苏子衿独自回来过几次,瞧着肚子越来越大,苏子衿整个也是被卢夫人悉心照顾着胖了一圈,苏云君和华氏也很为她高兴。

    而苏思妍因为心死不想留在苏家,无论老夫人怎么恳求还是要坚持出嫁,最后苏广涛在苏家后面修了个庵堂,让苏思妍先住进去。等老夫人百年之后,再去庙里做姑子,苏思妍看着苏老夫人和苏老太爷,红着眼圈答应了。

    一百四十八章: 纳沈清音为妾

    便就在苏家后面的庵堂做了居士,苏子衿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去陪陪苏思妍,姑侄俩说着话,苏云君因苏思妍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便每次当她们说话的时候,自己便尽量的回避。而且自打苏子衿嫁到卢家去之后,姐妹俩之间的关系也是生分了不少,再没往日亲密了。

    每次看见苏云君,苏子衿都只是笑笑敷衍的说几句话,见到她时,连眼神都有些闪躲。听了苏思妍的话,苏云君哪还有什么不懂的,每次看着苏子衿如此,心中也只能叹息一声。

    陈景恒也是四下打听着苏思妍当初身边大丫鬟的下落,虽然知道可能都没了好下场,却还是尽力找。最终在花楼里找到荷华,荷华已经被折磨的不像个人了,因为不肯就范被打得遍体鳞伤,被带到苏思妍面前的时候,苏思妍都有些认不出荷华的样貌。

    这般下来,荷华也没了心思,一心一意跟着苏思妍参禅礼佛。

    苏云君因为陈景恒走之前跟苏广涛也说了,加上苏广涛自己也发现,自家这个二女儿竟是有识人之能。

    跟华氏对她的拘束也便的松了些,反正现在这虽然只是口头上定了,自己家女儿好歹也有着落了。加上如今的世道,早已经不是那种女子不得干政的时候,既然女儿有此才能,也有分寸,苏广涛不是迂腐的人,所以并不干涉苏云君穿着男装以云中的身份在京城出没。

    自打陈景恒走的时候说的那番话,苏云君便是明白过来,她必须得有自己的势力。

    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陈景恒都能在她身边。既然韦皇后将韦玄贞的死归结在苏岩砚的头上,那韦皇后是怎么都不会放过苏岩砚,不会放过苏家。

    如果让韦后成功夺权,到时候自己再做任何事情都是无用之功,现如今她要做的就是趁着韦皇后还未真的动手之前,赶紧壮大自己的势力,将陈唐皇室捧起来一举推翻韦后。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苏家。

    这般想着,苏云君也没闲着,先后结识了尚衣局的尚衣奉御的王崇晔,禁院统领钟绍京,和万骑将军葛福顺陈玄礼。

    韦皇后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终于也是开始动手,将刘仁景调离万骑,派自己的女婿到万骑担任万骑统领。

    苏云君在刘仁景还在万骑时,便借着云中的名义,结识了葛福顺陈玄礼,两位将军虽说都是武夫,却是极为聪明的。

    眼看着就要接近年关了,苏云君数着日子,今年中宗下旨说需要祭天拜祭祖庙,所有外放的宗族都要在年前赶回来,等着过完这个年节才回到外放的任地。

    看着日子越来越近,苏云君写了封信,让清明送给陈景恒,将京里的事情都交代了一番。

    还没等着陈景恒那边的回信,苏云君却是见到了赵莺莺。

    赵莺莺挺着大肚子,坐着青蓬小车悄悄的到了苏家门口,管家一看是临淄王妃,立马开门将人迎了进去。

    苏云君正跟华氏说着话,听管家进来报说赵莺莺来了,二人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就见着赵莺莺由丛云和一个没见过的小丫鬟扶着,面带倦容的走进来。

    一见着苏云君,赵莺莺扁了扁嘴,随后快步走上前,伏在苏云君的肩头哭了起来。

    这一哭竟是足足哭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若不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赵莺莺这是要哭多久。

    华氏瞧着临淄王妃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人跑到苏家来了,赶忙让管家先收拾一出干净的院子,先不管发生了什么,总得给人安置好了。

    苏云君见着赵莺莺这般,心知她定然是有事的,也不好当着华氏的面说,便扶着赵莺莺回了梨苑。

    一进门,将丫鬟全部打发出去,苏云君看着赵莺莺两眼红红的肿着跟个核桃似的,看样子这段时间眼泪是没少流。

    “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赵莺莺还没开口,眼泪却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云君,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即便是要纳妾,谁都可以,为什么偏生是沈清音!”

    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没再听到这个名字,猛地听到赵莺莺说出沈清音的名字,苏云君不由眼皮跳了起来。

    当初韦祯将沈清音劫走,随后送出京城,她就知道这事情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却没想到沈清音去了潞州,还跟临淄王有了瓜葛。忙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闻言赵莺莺擦了眼泪,抽噎着说道:“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朝廷里下了御令,让所有的宗室回京祭拜祖庙,原本我跟柳侧妃收拾着准备回京,却没想到这个时候王爷竟然带着沈清音进了门。说沈清音已经有了他的子嗣,并且要给沈清音一个侧妃的名份。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清音竟然爬到王爷床上去,还怀了王爷的孩子。”

    苏云君闻言看着赵莺莺心中难以置信,韦祯送走沈清音,却是送到陈隆基的身边,这到底谋的是个什么。看着赵莺莺如今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她又怎么会不理解呢。

    赵莺莺向来要强的很,以前在京城就看不上沈清音姐妹两,现在自然是更瞧不上的,特别是她嫁给陈隆基是打心里中意的。可是如今陈隆基将沈清音领进门,还要封她一个侧妃,一个自己瞧不上的人,肚子里还有了自己丈夫的孩子,赵莺莺这脾气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不等苏云君安抚,赵莺莺气的脸色都有些发白:“这沈清音不知道是使了什么狐媚妖术,竟然让王爷相信她乃是山东人,姓唐名媛儿,王爷原本在京中就不曾见过她,当真信了她的话。如今把王爷迷得是五迷三道的,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府上却是与我平起平坐。无论我怎么跟王爷说,王爷偏就不信,认定了她是出身山东曲艺之乡的唐媛儿,不是京城里名声败坏的沈清音。这就算了,还说要给她一个侧妃的名分,若是我们二人谁先生下儿子,便就立谁的儿子为世子。”

    一百四十九章: 变身唐媛儿

    “所以你就一气之下跑回来了?”苏云君听着赵莺莺的话算是明白了。

    闻言赵莺莺面色微囧,当初临淄王领着沈清音进门的时候,她看着沈清音一副娇弱的样子依偎在临淄王的怀中,顿时怒火中烧。指着她便破口大骂.

    结果却没想到,临淄王非但没有听她的,将这个已经被武延秀毁了身子,要抬进门做妾的女子撵出去,还护着她说什么:媛儿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莫要气着她伤了身子。

    想着赵莺莺便是不争气的哭了起来。

    苏云君见此秀眉微锁,看着赵莺莺:“莺莺,你可还记得当初送你离京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

    闻言赵莺莺点点头,看着苏云君却是委屈的紧。

    苏云君没有理会她此刻的心情,只是冷声说道:“当初我已提醒过你,既然嫁给临淄王,那就要端起这临淄王妃的责任。看到沈清音的时候,你光顾着生气,光顾着跟临淄王闹,使小性子,可有站在临淄王的角度想过。即便说临淄王在京中没见过她,那听你说起的时候,你觉得临淄王是那种色欲熏心的人么?你觉得他是那种轻易被美色迷惑的人么?”

    赵莺莺听到苏云君的话,摇摇头,虽然心里气归气,但是对于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这点赵莺莺还是有把握的。

    苏云君看她冷静下来接着说道:“临淄王那样做,不仅仅是做给你看,指不定也在做给别人在看。你难道就没想过沈清音为什么会到潞州,为什么改了名字叫唐媛儿却还要到临淄王身边,她明知道只要到了京城她的身份定然会被拆穿的。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做,想必是隐姓埋名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到了那边重新开始生活,巴不得这一辈子不要踏足京城,不要跟京里的人接触,这样才能将当初所有的事情,全都掩藏起来吧。”

    “你觉得临淄王是被美色给迷惑,怎么不想想或许这是临淄王在将计就计呢?沈清音当初要谋害祖母,被发现了,随后在祖母将她送到庄子上的时候,被韦祯派人劫走。然后秘密送出京城,想必她当时就是被送去了潞州,按着前后时间来算,与你们到潞州的时间相差无二。现如今你见到沈清音一生气丢下临淄王跑回来,你让临淄王一人如何去应付。如若说临淄王真的是想金屋藏娇,大可以将人完全藏在外面找个宅子安置起来就好,又何必将人带回府上,临淄王难道还就是专程为了让你生气不成。”苏云君看着赵莺莺说道。

    闻言赵莺莺也是傻了,喃喃道:“我没想到这些...”

    见此,苏云君语重心长的看着赵莺莺:“莺莺,你现在已经不再是赵家大小姐,你是临淄王妃,做任何事情都再不能随着性子来了。凡事要考虑周到,你想沈清音这么做兴许就是为了将你气走,堂堂临淄王妃丢下临淄王独自一人回京,让临淄王如何自居,让别人如何看待。”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想明白之后赵莺莺也是慌了神。

    苏云君闻言看着赵莺莺说道:“你先在这儿住着,这段时间哪也别去了,当心这身子万一有什么闪失,可就追悔莫及了。潞州那边我给哥哥写封信,听说现在哥哥跟临淄王交情深厚,看借着哥哥跟临淄王说一声。”

    赵莺莺闻言点点头,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当初她看见沈清音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着实气的不清,什么都没考虑,连着临淄王要跟她解释也没听,带着丫鬟就走了。

    出了门之后却是不知道该去哪,本想去找周盼的,想着若是找到周盼,定然会送她回府,便吩咐丛云回京。

    到了京城门口,赵莺莺这这一路也是冷静下来了,怕回赵家爹娘兄长定是要说自己的,这才直接到了苏府。

    苏云君安慰着赵莺莺歇下,便赶紧去给华氏回了个话,华氏听说是小两口闹了矛盾,放下心来,却也是忍不住念叨了两声赵莺莺的脾气。

    不过现在人在她府上,总不能把人撵出去,也只能听着苏云君的,先把赵莺莺在苏家的事瞒下来。

    苏云君一边给苏邦彦和周盼写信,一边让清明去赵家找赵大少赵钰,告诉她赵莺莺在苏府,让他现在切莫声张。

    赵家早就得了消息,说赵莺莺从潞州走了,现在正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听到清明的话,赵大少爷很是感激,让清明给苏云君带个话:“小妹让乡君费心了,既然小妹人在苏家,那便没什么事,只是叨扰了乡君。”

    苏云君闻言也只是微微颔首。

    眼看着给周盼的信刚送出去,苏云君算着苏邦彦和周盼怕是还有几日才能收到信,却是没想到苏邦彦带着周盼跟着临淄王一起回了京城。

    自打临淄王去了潞州,苏邦彦的身份便是换了,因为苏邦彦和临淄王早在京里便是认识的,华祁便借此机会,将苏邦彦送到临淄王身边。这次临淄王进京的时候,带了不少人进京,大多都是在潞州结识的江湖豪杰,和当地的官员。

    苏邦彦也就名正言顺的跟着临淄王携家带口回到苏家。

    只是临淄王此刻却是匆忙的,孤身一人与苏邦彦和周盼一起,一进苏家的门,见着苏云君便开口相询:“莺莺可好?”

    闻言苏云君看了眼身后的屏风,不知道此刻躲在后面的赵莺莺听了这句话会是怎样的感受,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并不是很好。”

    “怎么了?”听着苏云君的话,临淄顿时急了起来。

    就见着苏云君只是叹着气道:“因为本就有着身子,加上心中气闷,所以一路上回京,莺莺两只眼睛都快哭瞎了,也没吃什么东西。从潞州到京城山高水远的,受了不少罪,到苏家的时候人已经憔悴的不行了。”

    苏云君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临淄王的情绪。

    一百五十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陈隆基听说赵莺莺这般,脸上再也掩不住的焦急,竟是坐也坐不住了:“都怪本王不好,没有提前跟莺莺说清楚,她那个脾气,想必是吃了很多苦。”

    说着陈隆基转眼看着苏云君:“那她现在在哪?可否让本王见她一面跟她说清楚?”

    苏云君瞧着陈隆基眉眼里满是担心,完全不像是作假的总算是放下心来。她一直担心,最是无情帝王家,所以怕陈隆基娶赵莺莺,一是为了示弱,二是为了赵家手里的兵权,对待赵莺莺不是真心的,毕竟陈隆基是出了名的风流才子,而赵莺莺是不通文墨。

    现在来看,无论说陈隆基的初衷是什么,至少对赵莺莺他如今是动了真心的,那便就好。

    而此刻站在屏风后面的赵莺莺,早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捂着嘴生怕自己弄出声响。

    原本她气陈隆基花心竟然看上沈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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