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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利用孩子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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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于直接把中宗给将在这里了。

    即便是中宗也是笑不出来了,这明摆着陈唐技不如人,再比试还是输,可是不比,吐蕃使臣站在这,顿时为难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临淄王站起身来,对着吐蕃使臣说道:“我陈唐乃是礼仪之邦,所以对吐蕃勇士礼让三分,若真的全力以赴,陈唐只需四人便能胜过吐蕃。既然使臣强烈要求,那我们断然也不能扫了兴。臣恳请圣上由臣带领四人上场,以四敌十,既保住陈唐礼仪之邦的声威,也让他们能输的心服口服。”

    中宗闻言看着临淄王,就见陈隆基信心满满的站在面前,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点头到:“那就照皇侄所说的去吧。”

    说着大手一挥。

    陈隆基便下去准备。

    吐蕃使臣没想到陈唐还有如此大言不惭之人,顿时心中满是嘲讽,坐下来一副准备看戏的模样。

    刚刚陈唐所谓球技最好的十位,都被吐蕃以碾压之势打惨,现如今他们还只上四个人,即便是旁人听了也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中宗这边应下了,那边却派身边的万公公去找临淄王,传他的口谕。

    陈隆基正跟李邕,杨慎交和武延秀在准备。

    别看武延秀平时人不怎么地,但是却是打的一手好马毬,也经常跟陈隆基在一起较量。看着马毬队的人被吐蕃人碾压,早就忍不了了,所以等陈隆基去邀请的时候,当即二话没说站起来就走。

    四个人刚换好衣服,就见着中宗身边的太监总管进来,立马都恭敬的开口:“万公公。”

    万公公见着四个人都意气风发气质高昂,虽然不忍心,却也不得不开口:“皇上有令,命尔等四人此次只许胜不许败,若是得胜自会有封赏,但若是不幸败落,圣上也定会重罚。”

    说完看着李邕和陈隆基几人道:“王爷,驸马还请全力以赴啊。”

    说完万公公便恭敬的行礼,随后也不打扰陈隆基几人,出了后殿。

    武延秀看着万公公走远,忍不住啐了一口:“娘们唧唧的,老子去拼命输了还要老子的命,要不是看在是老子老丈人的份上,老子才不给他干呢。”

    一百六十章: 南奎的心思

    武延秀被惯坏了,也深知这几人的性子,断然没有人会去告发他。即便告他他也不怕,便也是口无遮拦的。

    陈隆基当即说道:“现在皇上已经下了口谕,咱们也只能拼命一搏了。”

    虽然话说的是有些严重,但是陈隆基几人却是半点没有觉得为难。

    刚刚看吐蕃对阵陈唐他们就瞧出来了,人家吐蕃是训练有素,加上人高马大的混战在一起的是很有优势,但是相对来说反应灵敏这一块就大不如人了。

    陈隆基在换衣服的时候,便与其他三人商量好了。

    随后各自牵着自己的爱驹上场。

    偌大的禁院校场上,就见着吐蕃那边十人,对阵着陈隆基四人。

    赵莺莺原本还是信心满满的,可是一瞧见这人数上的悬殊,顿时有些慌了:“云君,王爷怎么就四人上场,这还怎么跟吐蕃比,你说若是王爷输了会怎样?”

    闻言苏云君只是淡淡的说道:“皇上定然会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卸到临淄王身上,说是临淄王好大喜功,这才导致陈唐惨败,在吐蕃的面前失了面子。”

    “那王爷岂不是有危险。”赵莺莺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苏云君却是笑了笑:“正是如此,既然想要险中取胜,自然是要有一定的危险的,否则临淄王得胜又怎么能得到极好的封赏呢。”

    苏云君和赵莺莺这边说着,那边陈隆基与吐蕃人已经是交织在了一起。

    陈隆基的马是一匹小马,看着没有吐蕃高头大马的气势,但是却是速度极快。

    刚开场的时候,待得太监喊开始,陈隆基便抢先快步冲到马毬旁边,举起鞠杆扬手就是一击,直接将马毬打出了人们的视线。

    马毬场上的规矩是只有在南边有一个门,谁将球打入南门便算是赢得一筹,一局三场,三筹两胜。

    所以在众人冲到马毬跟前时,发现陈隆基当先将马毬打飞,立马都调转马头冲向南门。

    只有陈隆基调转马头冲向北面。

    因为只有他一人清楚,球是去了何方,旁人只知道守住南门。

    陈隆基策马几步便将球拦截,随后往南门打去,打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在球落地的时候,他的马也跟着到了。

    因为吐蕃人多势众,如果说混战在一起,无论他们四个是有多高超的球技,也很难取胜。所以陈隆基早就安排好了,在他将球击飞的时候,另外三人便冲到南门的位置,直接霸占了一片地方,中间留出一块空。陈隆基得了球之后,便转身直接朝着留下的空位冲了过去,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将球直接打进南门。

    场边的太监看到陈隆基打球进门,顿时高兴的欢呼到:“两边停下,第一筹陈唐胜。”

    前面比试三场三败,中宗的脸都青了,现如今听到陈隆基得胜的消息,顿时兴高采烈,跟着坐在下手的宗楚客等老臣说道:“陈唐不过四人便能胜的这般漂亮,可见我陈唐泱泱大国,人才济济啊。刚刚不过是热身前戏,让让吐蕃,好彰显大国礼仪之邦。”

    仿佛完全不记得,当初是输的多惨的样子。

    众臣自然是高声附和,反观吐蕃使臣那边,仿佛也没有因为这一局输了,而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吐蕃使臣面色有些紧张的样子。

    而两位公主,似是对这个毫不在意,卫矛公主依旧是看什么都新鲜的模样,左顾右盼。倒是南奎公主视线一直注意着球场上,策马扬鞭的陈隆基。

    第一筹陈唐胜了,两拨人马立即复位,开始第二筹。

    赵莺莺看着陈隆基轻轻松松的赢了第一筹,这才放下心来,不由看向苏云君道:“云君,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闻言苏云君转过头来看着赵莺莺笑道:“不是你告诉我的么?”

    闻言赵莺莺却是愣了:“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你不是说,临淄王不过教了你月余,你都打得比他们好么,所以我才想,你这般愚笨的人都能比他们好,这位老师定是非常厉害的人,那要收拾他们自然也是简单的很。”苏云君笑着说道。

    赵莺莺这才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我不过是随口说说。”

    见此苏云君却是不说话,现如今赵莺莺的肚子也是有四个月了,若真的封禅之事搁浅,他们随时都有要回外地赴任的可能,到时候只怕赵莺莺的身子是受不了的。

    所以苏云君给找莺莺出了这个计策,也让清明这边去给宗楚客送了信。

    果然没有任何意外,连打三场,陈唐连赢三筹,吐蕃的球手都已经被陈隆基给打的失去了斗志。从第一筹开始,他们甚至都没碰到过球,球完全就在陈隆基四人的手中,无论怎么拦截,他们总是能很巧妙的策马闪开。

    陈唐大获全胜,中宗大悦。

    这比之前输的一场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码事了,之前是十对十公平竞争,胜负也都没什么光彩可言。可是现在这是十比四,结果以少胜多,所有在坐的陈唐人都觉得这简直是无比光彩无比荣耀的事情。

    特别是场上的四人,简直大放异彩。陈隆基今日也是出尽了风头,不仅说球技精湛,马术也是高超的很,驱马穿梭在众人之间。让得无数人看的都是叹为观止,就是吐蕃的两位公主,看着陈隆基也忍不住侧目。

    不过卫矛公主还好,只是看了眼陈隆基,觉得这个男子有点改观她对中原男子的看法,也不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的。随后便转了目光,时不时的看看陈景恒,再看看坐在远处的苏云君。

    倒是南奎公主却是目光一直追随着陈隆基,眼中透出一丝算计。

    苏云君因为坐的远,并未注意,倒是赵莺莺看在眼里,忍不住的道了声:“这位南奎公主究竟是何来头,一直也没听说吐蕃要派南奎公主前来和亲,可是怎么等到了京城多了这么一个人。我瞧着她刚刚眼睛一直盯着王爷,瞧着那样子,莫不是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一百六十一: 求你帮帮王爷

    赵莺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苏云君闻言也看向南奎。

    似乎是觉察到自己失态了,南奎公主已经收敛了情绪,换了一副柔弱的模样只是低着头。

    苏云君见此,对着赵莺莺说道:“你且放心好了,无论她生了什么心思,王爷绝对不会收她入府的,即便是王爷愿意,相王也不会同意王爷娶一个番邦女子。”

    和亲这种事情,无论是吐蕃还是陈唐,都是想要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和亲之人肩负着维系两国关系的使命,却也是随时会被国家给抛弃的人。

    吐蕃想要娶一个好控制的公主,陈唐也不会想要牺牲任何一个有势力有能力的人娶一个番邦女子。

    一旦娶了番邦女子,那便意味着要远离朝政,因为身上随时担系着是两个国家的关系。也随时有可能被各自的国家给抛弃,如果说陈隆基迎娶了南奎公主,一旦说陈唐与吐蕃不睦,那么陈唐首先会将陈唐境内的吐蕃人全部逐出,陈隆基是有位吐蕃王妃的人,自然也就陷入尴尬的境地。所以相王无论如何是不会让他的儿子,迎娶番邦女子的。

    赵莺莺自然也是明白,却是看着南奎那眼神,便就想起沈清音,心中就觉得很不舒坦。

    如今沈清音到了京城,陈隆基也是给她封了个侧妃,不过现在却是叫唐侧妃,而不是沈侧妃。

    好在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露面,也没人知道,当初声名狼藉的沈清音,如今却是在临淄王的府中。

    等着这边马毬结束,中宗大喜,把陈隆基几人叫到内殿去。

    正想要依次封赏,宗楚客和季延也在旁边,便就跟着中宗说:“如今临淄王还在潞州外任别驾,不如就让临淄王留在京中任职。”

    中宗一听想想也是,当初重俊太子的案子早就已经过了,也总不能一直将侄儿留在外地,便就借着这个机会,免了相王几个儿子的外放。

    苏云君听到消息的时候,虽然知道临淄王肯定是留在京城了,却是没想到,陈隆基一人出彩,竟然得了这么大的恩惠,让陈景恒也免于外任。

    得到消息的时候,她不由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等觉察到自己的反应,就是苏云君自己都是楞了一下,什么时候他的事情,自己竟然这般关心了。

    上午苏云君得了消息,陈景恒中午就让人送信过来。

    对于陈隆基当着中宗的面提出比试,他就猜到这中间定是有苏云君的关系。等中宗要赏赐临淄王时,宗楚客出言说让临淄王免于外任,陈景恒更是确定,毕竟能让宗楚客开口的,除了他也就只有苏云君了。他并没有做这件事情,那可想而知,事情定然是苏云君出的主意。

    好在也是沾了临淄王的光,现在陈景恒也无需去外任。

    几位郡王王爷不用再外放,最高兴的莫过于相王,整个相王府都是高兴的很。

    当天下午,赵莺莺就带着丫鬟,和临淄王特意准备的谢礼到了苏家。

    苏云君正在看书,听到天华进来说赵莺莺来了,不由秀眉微蹙。

    等赵莺莺开口,苏云君这才知道,临淄王听说是她给出的主意,便让赵莺莺登门替他谢谢苏云君出的良策。

    苏云君看着赵莺莺满面笑意,也替她开心,是啊,临淄王不用外任,那赵莺莺也就不用再挺着一个大肚子,跟在临淄王身后颠沛流离了。加上此次临淄王为中宗挣足了面子,中宗现如今对待临淄王也很是喜欢。

    赵莺莺看着苏云君说道:“王爷一回到府里就问我,可是你给出的主意,云君现如今我都要嫉妒你了,王爷想都不用想就猜到是你给出的主意。”

    苏云君闻言只是微笑着,并没有接话,而是问着赵莺莺的身子:“昨日在校场干坐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你这身子吃不吃得消。”

    闲话了一会,赵莺莺吩咐丫鬟都下去,苏云君瞧着她这样子,怕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心想莫不是沈清音或是南奎公主。便吩咐清明和明茶也都下去,将门带上。

    赵莺莺瞧着屋子里没人了,伸手抓住苏云君的手:“云君,实话告诉我,京中的云中云公子是你吧。”

    闻言苏云君眉眼微挑看着赵莺莺:“是临淄王让你来问的。”

    赵莺莺却是听到苏云君的话,扭捏起来:“不是王爷,是,是我自己想问的。”

    “莺莺,你是什么性格我最清楚不过了,你是从来都不关心这些事情的,再加上你刚从潞州回来,又怎么会知道云中的事情。想必京中的事情,还没有传到潞州去吧。”苏云君今日在禁院校场本就是临时起意,赵莺莺却登门道谢,苏云君心里便就起了疑,她与赵莺莺的关系,还不至于这种事特地登门道谢的。现在听到赵莺莺开口,她顿时明白了,此乃是醉公之意不在酒。

    赵莺莺本就是个直率性子,大大咧咧的,向来有什么说什么,被苏云君道破,顿时有些无措道:“云君,真的是我自己想要问的,不关王爷的事。”

    见此苏云君叹了口气:“莺莺,现如今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不必多说。既然你问了,咱们是从小的手帕交,我也不会瞒你。云中的确是我,你也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从哪听来的。”

    闻言赵莺莺见苏云君没有怪陈隆基,这才松了口气,随后轻声说道:“其实我是无意间听王爷和张暐韩凝礼他们说的。”

    “韩凝礼?”对于张暐苏云君还是知道的,乃是潞州边城的县令。当初沈清音就是被养在张暐的家中,只是这个韩凝礼她却未曾听说过。

    赵莺莺点点头:“韩先生是一位游方术士,在潞州遇到王爷,便留在府中做了谋士。今日回府之后我去找王爷,就听到王爷和韩先生张暐在屋子里商量,王爷吩咐韩先生出去打听一下,就听着韩先生说如今在京城中一位云公子交际颇广,跟什么人都说得上话。建议王爷若有机会,可以与云公子结识,对日后留在京城立足很有帮助。我当时听着他们说的,就猜到云中云公子,可能就是云君你,所以就想着过来问问看。”

    一百六十二: 我能做的

    闻言苏云君只是静静的看着赵莺莺,并不接话。原本她以为赵莺莺还是当初赵家的大小姐,并不知道如何做一个王妃,现在看来她的担心倒是多余的了。

    赵莺莺见苏云君看着自己不说话,心中有些不自在,不过一会却是急出了一头的汗,拉着苏云君的手说道:“云君,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闻言苏云君却是轻轻的抽回手:“什么事?”

    赵莺莺见此更是有些踌躇,想到临淄王的话,却还是开口:“云君可否帮一帮王爷?”

    “莺莺,我不知道你此话何意。”苏云君只看着赵莺莺。

    赵莺莺却是急了,顾不得旁的,也不管自己还有几个月的身子,直接站起身来对着苏云君跪了下去:“云君,算是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帮帮王爷吧。我知道你向来聪明,有又苏老太爷的庇护,还有华家,单单华祁对你哥哥的关心,我知道华家跟苏家肯定还有联系的。求求你,求求你帮帮王爷好不好。”

    苏云君没想到赵莺莺为了陈隆基到了这个地步,赶紧伸手扶起赵莺莺,心中叹了口气,说到底都是为了权利。

    将赵莺莺扶在椅子上做好,苏云君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地上这般凉就不怕身子受不了么。”

    说完看着赵莺莺的双眼:“今日是临淄王让你来的吧,这些话应该也是他教你说的吧。”

    赵莺莺看着瞒不过去了,点了点头:“云君,王爷也是有苦衷的。”

    说着赵莺莺看着苏云君,脸上扬起了一丝崇敬的神色:“王爷有着满腔包袱,想要为陈唐做出一番大事,想要为百姓做出一番大事。可是王爷只是相王庶出的三儿,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觉得王爷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以至于王爷在京城骑个马都有人敢挡道,看见他也不过是一句陈三郎。王爷是何等有抱负有远见的人,他不该于此。云君你在京城认识那般多的人,若是能给王爷引荐一二,定然能助王爷一臂之力。云君,现在只有你能帮王爷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云君帮帮王爷可好。”

    “临淄王让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苏云君看着赵莺莺,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当初的姐妹现在各为其主。

    她能有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陈景恒。如果不是陈景恒出手相帮,只怕赵莺莺现在想跪,都已经没有苏家可跪了。

    如今赵莺莺让她帮陈隆基,说的不过是帮他立足,其实就是想让苏云君成为临淄王幕僚,助他夺权。

    从现在的局势来看,韦后要夺权,为了陈唐的安定自然是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若真的推翻韦后,那顺其自然最为合理能继承皇位的,有两个人,一个就是中宗的儿子,虽然韦后并无子嗣,但是中宗还是有几个庶出的儿子。如果说中宗儿子太过年幼的话,再便就轮到中宗的嫡亲弟弟,当初二让天下的相王。

    相王曾经为帝,相对于毫无政治经验的幼子,再次登基也是无可厚非。如若相王登基,那陈景恒身为嫡长子,又曾为皇太子,自然顺理成章成为太子。现如今相王这边的人都看得清眼前的局势,这个时候临淄王让赵莺莺求到她面前来,无非就是想要搏一搏,想要在一切发生之前,拉拢一些人做出一番大事,好在日后相王得位之时有实力与陈景恒一争。

    临淄王这一争,不是在争别的,而是在争还是未知数的权利。

    苏云君看着赵莺莺,陈景恒对她有恩,所以这一世她做着这些除了说守住苏家,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便就是要为陈景恒谋得这个江山。

    现如今赵莺莺为了陈隆基,自己的手帕交跪在自己面前。苏云君看着赵莺莺不忍心,却是也需要为陈景恒权衡。

    良久终是叹了口气:“你让临淄王去找王崇晔吧。”

    赵莺莺闻言大喜过望:“云君,你这是要帮王爷了么?”

    闻言苏云君只是看着赵莺莺:“临淄王要博的前程只能靠临淄王自己,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走吧回去告诉王爷,让他去找王崇晔,我自会告诉王崇晔的。”

    苏云君说着不再看赵莺莺,赵莺莺见此却很是不解,只是看着苏云君:“云君我不懂,你用云中的身份在京中网罗这般多的人,为你所用。谋求的不就是一个名利一个富贵荣华么?不就是为了给苏家谋个未来,若是你支持王爷,只要你想要的,王爷能给的都会给你。这总比现在苏家的境地强的,王爷有着满腔抱负,想必就是老太爷也会选了王爷的。云君......”

    “莺莺,你不必再说了,你现在身子要紧,早些回去休息吧。”苏云君打断赵莺莺的话,随后唤了门外的清明和明茶。

    “王妃累了,你们送临淄王妃回去吧。”明茶和清明一直跟在苏云君身边,自然知道她现在是脸色不佳,当即恭敬应道。

    见此赵莺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带着自己身边的丫鬟,起身回府。

    临走时赵莺莺回头看着苏云君,忍不住道了声:“云君你还是好好想想,即便是为了苏家你也好好想想,王爷乃是仁义之人断不会亏待了苏家的。”

    苏云君没有接话,赵莺莺见此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由丫鬟伺候着出了院子门。

    等赵莺莺走了以后,清明才替苏云君奉了杯清茶,看着苏云君试探的问道:“临淄王妃可是让乡君为难了?”

    清明本就是聪明之人,虽说没有明茶心思缜密,但是连着刚刚赵莺莺走时说的话,也差不多想到了,赵莺莺到底说了什么。

    苏云君闻言摇摇头,随后看着清明:“你去告诉郡王,明日永安寺的禅院一见。”

    清明闻言恭敬的领命出去,独留下苏云君坐在屋子里,脑子中回想着刚刚赵莺莺说的话。

    这边苏云君怎么想的,赵莺莺自然是不知道的,那边赵莺莺从苏府回去,便径直去了临淄王的书房。

    此刻韩凝礼和张暐分别坐在两旁,看见赵莺莺进来,连忙起身恭敬的行礼:“见过王妃。”

    闻言赵莺莺摆摆手:“韩先生张大人不用多礼。”

    说完直接走到陈隆基的面前。

    陈隆基看着赵莺莺当即问道:“怎么样?”

    闻言赵莺莺只是点点头:“云中便是云君没错的,只是我也不知道云君心中是怎么想的,她只是告诉我,让王爷去找一个叫王崇晔的人。”

    “尚衣奉御王崇晔?”陈隆基疑惑的开口。

    一百六十三章: 各为其主

    赵莺莺只是摇摇头:“云君没有说清,只是道王爷的前程只能自己去谋,她能帮的也不过如此,让王爷去找王崇晔,她会告诉王崇晔的。”

    陈隆基点点头:“辛苦王妃跑这一趟,你身子要紧先去歇息吧。”

    赵莺莺闻言却是没有动,只是看着陈隆基:“王爷。”

    “怎么了?你还有事么?”陈隆基见此,不由问向赵莺莺。

    闻言赵莺莺看了看韩凝礼和张暐,二人立马会意:“王爷,属下先告辞了。”

    陈隆基见此点点头:“你们暂且先回去吧。”

    等着人都走完,赵莺莺才看向陈隆基:“王爷为什么断定云中乃是云君的?”

    闻言陈隆基拉着赵莺莺的手坐下,随后轻声说道:“本王前些日子听得云中公子在京中关系不错,便想要去拜会一下,却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云中公子住在何处。后来几番打听知道他经常去韦安石的府邸,便亲自去拜会了韦安石。韦安石告诉我,若是当真想要得见云中公子,不妨去苏府试试。我想到之前苏云君给你出的主意,便觉得很有可能,云中公子,其实就是广昌乡君换了一个身份而已。”

    得了解释赵莺莺轻声道:“云君似乎并不愿相帮,按常理说苏家现如今的情况,若是能依附王爷,指不定还有出头之日,可是云君却是对我所言很是冷淡的样子。”

    闻言陈隆基叹了口气:“这也没什么意外,现如今本王不过是个闲散王爷,一无所有,随时还有可能会被牵连。如果说韦皇后想要效仿皇祖母夺权的话,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父王和我们。毕竟当初父王是皇祖母的嫡亲儿子,我们是皇祖母的嫡亲外孙,虎毒不食子。皇祖母这才血洗了陈唐皇室,独独留下我们这一脉。但是对于韦皇后而言,我们就什么也不是了,只是她夺权的绊脚石而已。若是现在她站在本王这边,只要失败整个苏家和本王便都要丢了性命的。苏家如今好不容易躲开韦皇后逃离了政治漩涡,自然是不想再趟这一趟浑水的。”

    赵莺莺看着临淄王如此,很是心疼:“王爷,要不明日我再去苏府?”

    闻言陈隆基伸手揽住赵莺莺在怀:“难为你了。”

    “妾为王爷奔波本就是应该的,而且云君乃是妾闺中密友,许是在为苏家权衡,等妾再游说几次,想必她是能想的通支持王爷的。”依靠在陈隆基的怀里,赵莺莺只觉得无比的幸福,也在心里下定了主意,一定要替临淄王求得苏云君的支持,还有苏家和华家。

    苏云君却在赵莺莺走了之后,便就去找了周盼和苏邦彦。

    苏邦彦此刻并无官职在身,所以闲在家里陪着周盼,见苏云君过来,忙起身道:“妹妹怎么来了?”

    闻言苏云君眉梢微挑:“怎么打扰到哥哥了?”

    “那到不是,我也就是问问,你是找盼儿说话是么?我先出去,你们聊。”苏邦彦忙笑着道。

    苏云君看着这个同胞哥哥,自从潞州回来整个人都成熟稳重不少,若按照以前他非要顶回去,现在却是笑着起身就要给她们俩留个空间。

    见此苏云君道:“哥哥先坐下,我来是想问哥哥一些事情的。”

    说着苏云君吩咐明茶和清明出去。

    周盼立马反应过来,也让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先出去,随后看向苏云君道:“怎么了?”

    苏云君这才斟酌着开口:“刚刚莺莺来求我了。”

    “求你什么?”苏邦彦和周盼异口同声问道。

    苏云君轻声说道:“莺莺求我助临淄王一臂之力,估摸着临淄王怕是在谋划一件事,所以想问问哥哥,你在潞州与临淄王相交甚深。”

    不过片刻苏邦彦便反应过来,随后想了想说道:“云君你还记得当初在京城,陈平的事情时,你就曾说过临淄王是个有野心之人。后来外任去了潞州,原本临淄王这一路上的颠沛流离,已经消磨了不少斗志加上彻底的远离了京城,临淄王的野心便也息了。后来在潞州山高水远成日喝酒打猎过的自在逍遥。便也就不想着要回京,甚至在接到京中的御令时,还有些犹疑。”

    苏云君自然不知道这些,看着苏邦彦。

    就见着苏邦彦继续道:“临淄王当时在犹豫要不要回京,他不想再卷进来,但是那些聚集在他身边的人,可都是有野心有抱负之人。都想要依附着临淄王的身份,去做一件大事,好为自己谋求个功名利禄富贵荣华。于是便以张暐韩凝礼为首,一直在游说临淄王进京一争。你也知道一个人的野心如果消失了,那只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并不合适,但是不代表一时的消失,不会死灰复燃。临淄王毕竟是相王的儿子,想必现在是生了夺权的心思。自从回京以后,为了避嫌,我也没多跟他联系了,不过想着应该是如此。”

    “所以临淄王此次回京,就是为了要有所作为是么...”苏云君接过苏邦彦的话。

    一直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周盼,看着苏云君秀眉紧蹙,不由拉着苏云君的手道:“云君,莺莺不知道你和寿春郡王的事情,所以才想要你能相助临淄王。我也是听了娘说的,才知道这些,想必旁人还不知道郡王和苏家已经私底下定了婚约的。”

    苏云君闻言看着周盼。

    周盼随即笑着道:“你我,莺莺是打小便认识一起玩的。可是这是我们私下的交情,面对朝廷的局势就另当别论了。如若说相王真的登基,临淄王的这般野心,定然是要和寿春郡王一争的,寿春郡王占着嫡长,所以临淄王只能趁着一切都没开始立下奇功,这才有机会与之一争。你和莺莺如今各自的立场不同,你只管去做你自己要做的事情,日后若是莺莺知道,想必也能理解你的。”

    周盼现如今是苏家的媳妇,自然也是站在苏家的立场去考虑。先不说临淄王和寿春郡王孰高孰低,单单亲属关系,寿春郡王现在私下与苏家订下婚约,那便就是苏家女婿,若是寿春郡王发生任何事情,随时都会牵连到苏家。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之所以不公开,不过是想让苏家晚些卷入这个漩涡。

    而临淄王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苏邦彦的好友,临淄王妃跟她们关系密切,却是扯不上半点利益关系,说白了要不要支持临淄王,主动权是在他们手上,但是寿春郡王却是跟他们绑在一起的。

    苏云君点点头:“我知道了。”

    一百六十四章: 后位拱手相让

    第二天一早苏云君给老夫人请了安之后,便跟华氏说了,领着清明和明茶要去永安寺。

    临出门,就见着赵莺莺带着丫鬟乘着马车过来,正巧在门口碰见。

    赵莺莺看着苏云君要出门,也顾不得旁的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走过去说道:“云君,你这是要出门么?”

    闻言苏云君已经上车,不由挑开车帘应了声:“恩。”

    看着赵莺莺数九寒天,却是只穿了绣花对襟的袄子,连披风都未曾搭上,不由关心道:“这般冷的天,怎么也不多穿一点,仔细冻着了。”

    说着刚要让明茶拿了自己的披风下去,丛云已经从马车上拿了披风为赵莺莺披上。

    赵莺莺却是不觉得冷的,只是看着苏云君道:“云君,我还想着来找你说说话呢,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先不去了,咱们回屋说会话吧。”

    听到赵莺莺的话,苏云君心中自然知道她是想要说什么,不由看着赵莺莺微微侧目。若是以前赵莺莺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说她性子直率,有什么说什么不喜欢藏着掖着,但是绝对不是不通情理的。现如今却能做出,阻挠别人出门,只为了自己目的的事。就是苏云君也忍不住怀疑,赵莺莺现在是不是变了。

    苏云君的声音也不由的微微冷了下来:“莺莺,天太冷了,你先进去坐坐吧,嫂嫂还说已经许久没见你了。一直念着,怪想你的。”

    闻言赵莺莺还欲开口,正巧被从门口路过的周盼看到,周盼本事想看看苏云君走了没,嘱咐她多穿两件衣裳却瞧着赵莺莺站在门口。自然是将她们的话,听了个清清的,忙上前揽住赵莺莺的胳膊:“莺莺天这么冷,怎么还站在这,快进屋暖和一下。”

    说着拉着赵莺莺就要走,却是被赵莺莺甩开了胳膊。

    周盼没想到赵莺莺会如此,顿时有些错愕的站在一旁。

    赵莺莺却是没有理会周盼,当着苏家大门口,质问苏云君:“云君,你是不是就是为了躲着我?”

    “莺莺你想多了。”苏云君看着赵莺莺如此,微敛眉眼。

    见此赵莺莺却是不满意,咄咄逼人的开口道:“那为何我来了你却是要出去,云君我们是最好的姐妹,难道还有什么事比我对你而言更为重要么?”

    苏云君没想到赵莺莺会这么说,看着赵莺莺半点不想放过她的模样,这苏家门口路过的人看戏的越来越多,只得撩起车帘道:“我们先进屋说吧。”

    说着让清明去永安寺说一声,今日太晚便就不去了。

    清明领命离开,苏云君这才走到赵莺莺面前:“外面这么冷,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

    赵莺莺却是不想进去,站在苏家大门口。

    周盼看着这么站在门口也不是回事啊,若是叫人瞧见了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呢。也不计较刚刚赵莺莺甩开她的手,上前再次揽住赵莺莺的胳膊:“莺莺,咱们赶紧进去,这外面风大,你不管自己,也要管管自己的身子啊。”

    赵莺莺这才顺着周盼,一起回了苏府。

    苏云君和周盼直接带着赵莺莺去了花厅,随后遣走了伺候的下人。

    周盼看着赵莺莺道:“莺莺,你也太任性了,云君哪有躲着你,她是有事,要去永安寺请普泓大师为祖母祈福。你倒好,站在大门口这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

    周盼这么说,就是想给赵莺莺一个台阶下,跟苏云君说声抱歉,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可是赵莺莺却是半点不领情,只是强硬说道:“盼儿,这件事情你别管,这是我和云君的事情。”

    说完转头对着苏云君:“云君,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苏云君见此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赵莺莺轻声道:“你想多了。”

    “那你为什么见到我还坐在马车上,云君,你以前待我不是如此的。以前咱们姐妹之间无话不说,任谁有点事情,都是当成自己的事一样,现如今我求你帮帮王爷,你不肯。好,我权当是你为了苏家考虑,可是现在你却连见都不肯见我,你这样又是什么意思?云君你难道觉得我还能害了你不成?”赵莺莺说着竟是脸都气红了。

    苏云君没有回话,就是周盼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第一次切身处地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曲解什么叫百口莫辩,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无论说什么,即便没有陈景恒的缘故,苏云君也没有理由一定要搭上苏家华家,去投靠临淄王,这是以身犯险,就苏家和华家现在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如此火中取栗。

    苏家和华家乃是陈唐的股肱之臣,即便说韦后与苏岩砚有过节,但是苏家也没必要去站一个没有任何优势的临淄王。

    赵莺莺却是觉得自己和苏云君十几年的闺中密友,打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便觉得苏云君就该帮她。周盼在旁边听着,看着赵莺莺自己气的脸都红了,当真是不知道该说她愚蠢还是过分自信了。

    成了临淄王妃,却失了理智。

    赵莺莺见苏云君和周盼都不说话,只觉得更是委屈:“云君,我知道你是在为苏家考虑,你不希望苏家趟这趟浑水,但是哪有永远脱离的。除非说你祖父,你爹全都远离政坛,远离京城,否则根本不可能说置身于此还能完全避开的。即便今日不帮王爷,他日也定是要站队的。我求你帮王爷,断然不会是要害你的。今天咱们之间都是姐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话虽然是我说的,但是绝对能代表王爷。如果你和苏家能帮王爷,夺得大统,到时候王爷登基之时,便就是苏家显贵之日。若是你愿意,我可以让王爷娶你为妃,我尊你一声姐姐,只要王爷能一夺大统,登基到时候后位拱手相让也无不可。”

    闻言不仅是苏云君,就是周盼也是错愕,看着赵莺莺冷声道:“莺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百六十五章: 伸手误伤

    “盼儿,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些也都是我真心的。只要云君能帮王爷夺得大统,我什么都可以忍什么都可以让。”说着赵莺莺跪了下来,看着苏云君:“云君,我们是最好的姐妹,这些年我也没求过你什么,今日就算是我求你了,求你帮帮王爷可好。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我肚子中的孩子份上求你了。若是韦后得势,无论是王爷还是我,终究是逃不过一劫的,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死在你面前么,我的孩子还未出世,你就能这般狠心么?”

    苏云君看着赵莺莺,眼中的情谊因为她这一跪终究是消散完了。

    随后冷声道:“临淄王妃还请起,您贵为王妃云君当不起您这番大礼。”

    赵莺莺没想到自己都这样屈尊降贵了,苏云君竟然这般对她,只是跪在地上看着苏云君:“你今日不答应,我便就不起。云君王爷是那般有心胸有抱负的,你在犹豫什么呢?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事,你大可以告诉我,只要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去找王爷的。”

    苏云君看着赵莺莺如此,她只能对着赵莺莺跪下。无论身份和品级,她当不起赵莺莺这一跪,既然赵莺莺不愿意起来,那她只能跪下。

    “王妃,你我二人,您是君我是臣。既然王妃不肯起来,云君也只有跪着相陪,旁的事恕云君无能为力,云君不过是个女子,左右不了祖父和爹爹的想法,也无法决定苏家的事情。还请王妃见谅。”说着苏云君垂下眉眼,不去看赵莺莺。

    周盼看着二人僵持着,悄悄的退到门口让丫鬟去请华氏和苏邦彦。

    随后才劝着道:“莺莺你赶紧起来,当心身子。”

    赵莺莺挣开周盼搀扶她的手,很是赌气的道:“我不起,今日若是云君不答应,我便不起。”

    “莺莺,你别这样,你这不是在为难云君么,她不过只是个未出阁的千金。又怎么能左右朝政,又怎么能辅佐临淄王,你快起来,真有什么事让邦彦去跟爹和祖父商量。”周盼说着作势要拉赵莺莺起身。

    赵莺莺却是不理会,伸手直接将周盼推向一边,周盼也没想到,冷不丁的被这么一推,竟是没站稳摔在地上。

    赵莺莺却是看着周盼,气愤道:“盼儿,连你都不帮我说话,你现在嫁给苏邦彦了,跟云君是姑嫂,所以你现在跟她是一条心。什么都帮着她,我不要听你说话。”

    赵莺莺这般说着,却是没注意到,周盼摔在地上,瞬间就变了脸色。

    苏云君看着周盼脸色不对,也顾不得理会赵莺莺,忙过去,就听着周盼说道:“云君,肚子...肚子...云君,叫大夫。”

    说着话周盼已经是满头大汗,抓着苏云君的手也是攥得紧紧的。

    苏云君看着周盼如此,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周盼跟哥哥成亲也有半年了,顿时大喊道:“来人,快去请大夫,快去!”

    明茶在外面听到声音,冲进来就见着赵莺莺跪坐在地上,周盼此刻躺在苏云君的怀中,脸上看上去格外苍白。

    赶紧小跑着出去找大夫,出门碰上苏邦彦和华氏赶过来,苏邦彦见此忙问道:“这般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闻言明茶见是苏邦彦,赶紧到:“少爷,快进去看看少奶奶吧,奴婢在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瞧着少奶奶似乎难受的紧。”

    听到周盼出了事,苏邦彦顿时心急如焚,顾不得明茶话还没说完,忙抢步进了花厅。

    就见着周盼在苏云君怀中,面色惨白。

    苏邦彦大步过去,伸手将周盼揽在怀里,抱起来直接大步回自己院子。

    等苏邦彦把周盼抱起来,苏云君这才看见地上有血迹,华氏跟着后面进来,正好看着地上,顿时大惊失色,追着苏邦彦和周盼就过去。

    赵莺莺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吓,周盼竟然摔倒在地上,看着地上的血迹她也慌了。“盼儿,莫不是有了?”

    苏云君没有理会她,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临淄王妃,请恕云君失礼了,云君嫂嫂现在什么情况还不知,失陪了。”

    说完站起身来,带着明茶直接出了花厅,独留了赵莺莺一人,愣在原地。

    原本她以为苏云君看在她的份子上,一定会帮临淄王,所以才这般相逼,可是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周盼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但不说苏云君和周盼会不会原谅她,就是苏家的人也不会原谅她的,自然更不可能辅佐临淄王。

    这般想着,赵莺莺竟是傻了眼。

    跟着她过来的两个丫鬟丛云和玄光,忙扶着赵莺莺站起来。

    玄光看着自家王妃这般,不由心疼道:“王妃快些起来,地上凉,莫要伤了身子。”

    丛云却是瞧见地上的血迹,现如今冬日衣服穿得都厚实,可是地上却是沁出了血。心中顿时紧张起来,扶着赵莺莺道:“王妃,咱们要不要去看看苏少夫人?”

    却被玄光给挡开,冷冷的说道:“苏家人让王妃跪在地上,这个账还没算了,现在苏少夫人生了病,王妃怎么能去看。万一过了病气伤了小世子怎么办,不过一个少夫人,苏家竟然就把王妃给晾在这,回去定要让王爷给王妃讨回公道。”

    丛云本想说话,瞧着赵莺莺脸色不是很好,便也住了嘴。

    苏云君却是没听到玄光的话,出门便让丫鬟去临淄王府,请临淄王过来接走赵莺莺。

    等苏家的人到临淄王府,管家进去报信的时候,陈隆基正坐在后院暖阁里面打羯鼓,沈清音则是在一旁抱着琵琶给陈隆基合奏。

    一曲毕,陈隆基看着沈清音,如今已经是三个月的身子,肚子还没有显怀,瞧着跟他刚认识她的时候一般无二。陈隆基怜惜的道:“本王打羯鼓寻个乐子,你听着就好了,现在这有了身子的人了,抱着琵琶小心累着了。”

    闻言沈清音却是笑了笑:“妾不累的,能与王爷同奏一曲是妾的福分,王爷能不嫌弃妾的出生,便是妾最大的福气了,就让妾陪着王爷一起吧。”

    一百六十六章: 螳螂捕蝉

    沈清音本就是个美人,加上经历了这些,早就知道该如何笼络人心,现在跟陈隆基说话的样子,柔的

    宛若一汪春水几乎要将人给融化了。

    陈隆基虽然对着赵莺莺那般说,但是瞧着看沈清音的神色,却并非他所言的一切都是将计就计。

    管家进来见着沈清音也在,不由缩了缩脖子,王妃和唐侧妃一向不睦。他是王府的老管家了,看人的眼色还是有的,别瞧着王爷对王妃很是疼爱,但是这唐侧妃怕是要更高一筹。想到王妃出了事,顿时有些犹豫,要不要当着唐侧妃的面说。

    陈隆基见管家进来不由问道:“怎么了?”

    闻言管家这才开口:“王爷,苏家来人了,说是王妃在苏家出了事,让王爷派人去接王妃回府。”

    听到管家的话,陈隆基剑眉微皱,赵莺莺今日去苏家他是知道的,依着赵莺莺跟苏云君的关系,即便是苏家还在犹豫,也不会让人到临淄王府,让他去把赵莺莺接回来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陈隆基的面色微变,沈清音见此忙开口道:“王爷,既然苏家来人说了,那姐姐定然是遇到事情了,王爷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姐姐如今也是怀了身子的人,切莫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陈隆基面色凝重,听到沈清音的话,点点头:“你也回去休息吧,怀了身子切莫到处乱跑,我先去看看。”

    说完跟着管家出去,沈清音目送着陈隆基出去,这才让丫鬟抱着琵琶回了自己的屋子。

    因着陈隆基跟赵莺莺说的,沈清音是韦皇后的人,现在一切还掌握在韦皇后手中,切不可轻举妄动。所以沈清音在临淄王府里的待遇,一切是比照着赵莺莺来的,甚至说在某种意义上比赵莺莺还要强一些,那就是她院子里的事,赵莺莺身为王妃却是不能插手的。

    这一切只因为陈隆基跟赵莺莺说的,现在韦皇后只手遮天,他们必须的蛰伏,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韦皇后的注意,只有先保全才能谋后。

    所以对于韦皇后安排到临淄王府的沈清音,自然要别样对待,毕竟这是韦皇后派来监视她的。

    对于这一点赵莺莺虽然心里很不舒服,却也知道,不仅仅是临淄王,他其他几个兄弟身边也都安插了人。为了大局考虑,便就只能忍着气。

    反倒让沈清音在临淄王府过的很是惬意,独居了临淄王府仅次于主屋之外,最大的院子。

    瞧着沈清音回来,守在院子里的丫鬟七巧忙上前替沈清音打了帘子。

    “侧妃这般冷的天,可要注意了身子,下次还是披上那件王爷特意吩咐给您做的披风吧。”七巧说着递给沈清音一个汤婆子。

    沈清音接过点点头:“皇后娘娘那边怎么说?”

    “娘娘让侧妃只管盯紧了王爷就好,别的什么也没说。”七巧如实说道。

    此刻屋子里只有这主仆二人,七巧说话便也没多顾忌。

    闻言沈清音点点头,见此七巧不由开口:“侧妃真的打算要帮临淄王,瞒着皇后娘娘么?我们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人,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七巧是当初韦皇后放在沈清音身边的,用来监视沈清音为她办事。却是没想到沈清音和七巧主仆同了心。

    听到七巧的话,沈清音轻叹了口气:“若是我们死心塌地的为韦皇后卖命,她就能放过我们吗?”

    “不过是因为现在还有这一丁半点的利用价值罢了,我们不过是一个旗子,只要失去我们该有的价值,随时会被抛弃。如果我把临淄王府的事情告诉韦皇后,皇后定然要对付临淄王,到时候失去临淄王,皇后便就不需要我们了。在他们眼中我们不过蝼蚁,若是真按照皇后的吩咐,只怕最后逃不过一条死路。”沈清音说着在暖榻上坐下。

    七巧给端上提前熬好的甜汤:“那现如今侧妃打算怎么办?”

    闻言沈清音说道:“还能怎么办,现如今既然是临淄王的侧妃,自然是要当好侧妃,辅佐王爷。我现在会落得如此田地,除了苏云君,安乐公主和韦皇后一个也别想逃,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现在只有坐稳了这位子,才有翻身的机会。”

    “那王妃怎么办?听说王妃跟广昌乡君交情匪浅的,奴婢怕到时候广昌乡君会不会坏了我们的事。”七巧想起当初沈清音说起她与苏云君的过节,不由的有些担心,赵莺莺跟苏云君是手帕交,若是苏云君帮赵莺莺,自家侧妃岂不是寸步难行。

    沈清音闻言却是笑了起来:“赵莺莺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个自以为是又没有脑子的女人。想必过不了几日,她跟苏云君就再不是什么姐妹了。”

    “侧妃的意思是?王妃跟广昌乡君要交恶了?”七巧对于沈清音还是很佩服的。

    当初她跟着沈清音到临淄王身边,沈清音是如何一步步将临淄王握于掌心,又如何哭诉安乐公主与武延秀陷害她,韦皇后逼她到临淄王身边做眼线,将自己彻底洗白。再用一汪泪水让临淄王心生怜惜,甚至让她怀上了临淄王的骨肉,她都是瞧在眼里的。

    所以听到沈清音的话,七巧只觉得王妃定是已经在她算计之中了。

    果然就在七巧想着,就听到沈清音笑着道:“赵莺莺太过于在乎王爷了,就是因为她太爱王爷,所以注定了她要跟苏云君离心。我不过是在王爷身边透露了几句苏家的事情,然后说了赵莺莺跟苏云君的关系,王爷就让她去找苏云君。有些事,王爷不知道,赵莺莺也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

    “苏云君是苏家女儿,却是个心狠手辣的,而且她与寿春郡王关系匪浅。她身边的侍女,原来是寿春郡王的人,别人不知道,韦大人却是查的到的。寿春郡王的侍女都能在苏家,说明苏家跟寿春郡王之间有着必然的关系,又怎么可能冒然支持王爷,赵莺莺去了定然是要碰壁。”沈清音说着笑了起来。

    一百六十七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

    “怪只怪赵家太宠这个女儿,导致她的性子向来受不了半点委屈和挫折,苏云君越是不答应,她越是会步步相逼,一定要苏云君答应。只是苏家又怎么可能告诉她寿春郡王的事情,这般一来,便只能跟她离心,甚至会反目。”沈清音说着面色有些狰狞:“当初她不是瞧不起我么,不是离间我跟苏云君么。现在我也要让她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七巧看着沈清音的面孔,只觉得心中微微有些害怕,跟着沈清音越久,她越是清楚,这主子心思是有多狠。

    沈清音见着七巧满脸的惊惧,收敛了神色,随后说道:“查到她们在哪了么?”

    闻言七巧立马答道:“查到了,被苏家送到京郊的庄子上去了,侧妃要接她们回来么?”

    沈清音自回京就吩咐七巧去查她妹妹沈清心的下落,七巧觉得侧妃肯定是想念自己的妹妹了。却没想到沈清音闻言只是摇摇头:“她已经没什么用了,知道她还活着就行,以后再说吧。”

    说完便靠在暖榻上,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七巧也不敢扰了沈清音的清静,便退了出去。

    这边临淄王跟着苏家的下人一路到了苏家,就见着赵莺莺站在门口的甬道里,一张小脸早就冻得通红。临淄王见此不由心疼的上前揽过赵莺莺:“外面这么冷为什么站在这里,你的手都冻得冰凉了,当心身子。”

    说着将赵莺莺的冻红了的手塞进自己怀中,这才感受到眼前人儿,此刻不仅仅是手,连着全是上下都是冰冷的。“莺莺,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陈隆基看着赵莺莺如此,顿时心疼的问道。就见着赵莺莺眼睛通红,两滴泪珠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半晌才开口:“云君和盼儿合起伙来欺负我,我就推了一下,盼儿摔在地上,就出血了。刚刚听丫鬟说,盼儿怕是要小产了...”

    陈隆基听到赵莺莺的话,心里顿时一紧,他原本是想赵莺莺求苏云君相助的,却没想到竟然惹出了这样的事端。抱着赵莺莺的手也松了开来,剑眉紧皱,问道:“苏少夫人怎么样了?”

    闻言玄光抢先道:“王爷,您可要为王妃做主啊。奴婢进去的时候就瞧着苏家人全都围在少夫人跟前,王妃还跪在地上,连理都没人理的。王爷,王妃是有身子的人,都屈尊降贵给广昌乡君跪下了,广昌乡君还这般对王妃,王爷可要给王妃做主啊。”

    丛云听到玄光的话,顿时吓了一跳,想要伸手制止,却没能拦住。

    现在临淄王问的是苏少夫人,很显然是怕坏了跟苏家的关系,王妃跪下胁迫广昌乡君,这本做的就是不对的,如今还用这个是跟临淄王说。临淄王定然是要生气的。

    果然就在玄光话落,陈隆基的眼中露出一丝狠厉,回身看着赵莺莺,冷冷的问道:“你下跪胁迫苏云君了?”

    赵莺莺刚刚还在陈隆基的怀中取暖,这猛然间的转变竟是让她一时间没缓的过来,怯弱的说:“云君不肯答应我,我没办法就跪下跟她说,若是她不答应,我便就不起来了,我也是为了王爷才这么做的。”

    “事情到底是怎样的?”此刻陈隆基的心情已经是寒到谷底了。

    原本他指望苏云君能相助,借着苏家和华家,他还有一搏之力。可是现在这一切全被赵莺莺给搞砸了,陈隆基第一次觉得娶了赵莺莺虽然得了赵家的支持,可是却是祸不是福,或许王妃就应该沈清音这种心细如尘的人才当得起。

    没想到现在坏了事,此刻看着赵莺莺,陈隆基只觉得她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赵莺莺显然也被陈隆基的情绪给吓到了,只是怔怔的说道:“我想让他们帮王爷,可是云君不肯,我就跪下来求她,云君还是不肯也跪了下来。然后连着盼儿都站在她那边,伸手来拉我,我不想起来就推开了盼儿。王爷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都是她们的错,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她们却不肯帮我,她们凭什么不肯帮我。”

    陈隆基看着赵莺莺,原本他以为她会来好言相劝,却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相逼。顿时觉得赵莺莺有些不可理喻,他现如今是求人,赵莺莺却伤了周盼。

    陈隆基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吩咐丛云玄光:“扶着你们王妃,本王去看看苏少夫人。”

    说着直接让苏家下人领着他去拜见苏邦彦。

    苏邦彦正在屋子里,听到下人来报,说临淄王想见他一面。

    苏邦彦想到赵莺莺,想到刚刚他的妻子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苏邦彦便是恨不能去找赵莺莺算账。吩咐下人:“去告诉王爷,我现在没空。”

    苏云君看着苏邦彦替周盼擦着额头上的汗,叹了口气,随后唤住刚要出去的下人:“我去看看吧。”

    这才带着明茶,跟着小厮身后,去了花厅。

    花厅的地上此刻血迹还未擦掉,陈隆基一进来就瞧见地上的血,心就凉了半截。跟在他身后的赵莺莺,却是红着眼,仿佛受了委屈的是她。

    苏云君进来见着赵莺莺,目光却是未停留,直接看向临淄王。恭敬的行礼:“云君见过临淄王,见过临淄王妃。”

    陈隆基看着只是苏云君进来,不由微微皱眉:“邦彦他...”

    “嫂嫂现在卧病在床,哥哥正在照顾嫂嫂,如有失礼还请王爷见谅。”苏云君说话恭敬却疏离。

    再无半点上次赵莺莺跑到苏家来,陈隆基见她时的那种随意,仿佛她现在与赵莺莺和临淄王之间隔了很厚的一堵墙。

    陈隆基见此问道:“少夫人现在可还好?”

    闻言苏云君冷冷的说道:“谢王爷关心了,虽然说险些没保住胎儿,好在大夫医治的吉时,现在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只要好生歇息,兴许还能保住孩子。”

    陈隆基看着地上的血迹时便就猜测,会不会周盼有了身孕,现在听到苏云君的话,只觉得心中一阵寒凉。苏家只有苏邦彦这么一个儿子,周盼若是好不容易怀上孩子,被赵莺莺这么一推给孩子推掉了。无论说苏云君还是苏邦彦,甚至苏岩砚都不会原谅他和赵莺莺的,那便算是彻底的跟苏家交恶了。

    一百六十八章: 要挟寿春郡王

    陈隆基看着苏云君,张了张嘴,刚想说让赵莺莺去看看周盼。可是回身才想起,自己的王妃就是始作俑者。不由的将心里的怒气压了下来:“本王回去命人送些人参燕窝来给少夫人补补吧。”

    还不待苏云君回答,就听着苏广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多谢王爷的好意,不用了。”

    苏云君这才看着苏广涛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回来,正大步跨进花厅:“爹。”

    “你先回去吧。”苏广涛早在路上就听说了所有事情,一进门就让苏云君先回去。

    闻言苏云君自然也不想多呆,领着明茶便就出了屋子。

    周盼这一摔,不仅是华氏和苏广涛,就是老夫人和苏岩砚也都被惊动了。

    苏岩砚正在衙上,听到家里小厮跑进来报,少夫人被临淄王妃推得险些小产了。苏岩砚顿时站起身来,随后告了假回苏家。

    苏老夫人早就领着丫鬟坐在周盼的床边,瞧着周盼现在的气色很是不好,老夫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华氏也陪在一边,因着周盼娘家根本无人相看,更是让老夫人心疼。

    送走陈隆基和赵莺莺,苏广涛把苏云君叫到外院书房,此刻苏岩砚问了苏邦彦周盼的情况之后,也坐在书房里。

    苏云君一进门见着爹和祖父,恭敬的行了礼。

    苏岩砚这才开口:“云君,郡王的事情我们都是清楚的,如今苏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和你爹的意思,都是不希望苏家再卷进这场漩涡之中。也正是如此,所以郡王迟迟未曾让相王上门提亲,日后临淄王这边你也就莫要跟他们接触了。”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祖父的意思云君明白。”

    苏岩砚让苏云君莫要与临淄王府有什么牵扯,倒不是因为赵莺莺伤了周盼,而是为了大局考虑。现如今任何事情他们都不得不提防,且不说陈景恒和陈隆基之间,单单若是跟陈隆基交往过深,很有可能再次引起韦皇后的猜忌。

    陈隆基一路冷着脸和赵莺莺回了临淄王府,便吩咐玄光丛云送她回正屋,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也不管着风打在脸上是何等的刺骨寒凉。

    现在他脑子里过的一幕幕都是当初被囚在宫中的日子,和一路去潞州的日子。当初被圈禁在宫中的日子,和想要夺得天下的野心,不断的刺激着他。陈隆基不由暗自咬咬牙,若是不能推翻韦后,这一生怕就是要这么过了,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

    沈清音见此,拿了一件黑色的狐裘披风走上前,轻轻的为陈隆基披上:“王爷,身子要紧。”

    在这种时候听到美人的吴侬软语,即便是陈隆基的心也微微的软了起来,拉过沈清音的手:“这么冷,你不在屋子里好生歇息,怎么出来了?”

    闻言沈清音微微笑道:“妾见着王爷站在此,想着现在天寒地冻的,王爷若是冻坏了身子如何是好。便就给王爷送个披风,不碍事的。”

    沈清音的似水柔情和赵莺莺的任性妄为形成鲜明的对于,就算不是陈隆基,换做一个人此刻也是觉得沈清音是最好的。

    沈清音见着陈隆基剑眉紧皱,不由伸手轻抚上他的眉梢:“王爷可是在为苏家的事情烦忧?”

    闻言陈隆基将沈清音揽在怀中:“你可真是本王的解语花,有些什么心思都瞒不了你。”

    沈清音瞬时依偎在陈隆基的怀中,目光看到在长廊的一端,拿着披风的赵莺莺不由嘴角上扬。随后轻轻的说道:“王爷要是想得苏家支持,何不换个法子。”

    “什么法子?”陈隆基闻言来了兴趣。

    随后看着沈清音,就见着沈清音笑着,拉着他的手直接进了旁边烧着地龙的屋子。

    赵莺莺没想到沈清音竟然当着她的面如此,顿时怒气中烧,刚想冲上去却被丛云拉住:“王妃,王爷现在气还没消呢,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赵莺莺想着刚刚陈隆基的表情,抬起的脚终是没有卖出去,跺了跺脚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随后将披风扔在地上狠狠的猜了几脚,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沈清音看着七巧给她的眼神,知道赵莺莺走了,这才说道:“云君乃是我的表妹,虽然我们关系不是很好,不过我毕竟是在苏家住过一段时间的,对于苏家的事情还是知晓。当初还在苏家的时候,便就听说云君与寿春郡王私交匪浅,王爷何不从寿春郡王这边下手。”

    闻言陈隆基不解的看向沈清音:“你是说皇兄?”

    “正是。”沈清音替陈隆基倒上一杯热茶递给他随后才轻声说道:“王爷你可曾想过,苏家现在立于一侧不投靠任何一方势力,究竟是为了自保,还是其实私下里已经是与谁达成了共识呢。否则为何王妃去找表妹,表妹只是不同意,却并未说出任何理由。”

    沈清音这么一说,陈隆基顿时剑眉紧蹙,按理说他与苏邦彦在潞州也是交情匪浅,苏家单凭他和苏邦彦的关系,也该是支持他的。可是现如今,只有一个理由能说通,那就是苏家已经支持他的大哥陈景恒了。

    沈清音见此知道陈隆基定是想到了,当即幽幽的说道:“寿春郡王占长占嫡,若是推翻了韦皇后,推相王即位,那么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可不就是寿春郡王。”

    “那依清音之见当如何?”陈隆基看着沈清音,目光闪过一丝炙热,他一直都没想到这一点。

    闻言沈清音笑着道:“王爷莫要着急,昨日我让七巧去问了傅姑娘身边的薄荷,据说现如今寿春郡王经常去永安寺。而恰巧表妹也经常去永安寺,算了下时间,似乎每次不早不晚二人都能在永安寺遇到。寿春郡王如今还未娶亲,只怕是跟苏家已经定下了,只是还没放的上台面罢了。王爷何不用表妹的亲事去同寿春郡王谈谈,这样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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