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1)
个过程,两人结伴进了萧府,坐到上宾席上。
半个时辰后,马若月带着萧月娥回来了,一时马家热闹的不行。此时晏初云也按着赫南的规矩,去了内室,与女子一屋吃饭,章艺则继续坐在上宾席座参观婚礼。章艺看着马若月虽极力崩着脸,但她眼底笑意却十分鲜明。
两人踏过火盆,走入高堂,三拜后被送入洞房。但最后仍旧是萧月娥入了洞房,马若月却在前厅来陪酒。萧老爷这边的亲戚好友与马若月并不熟悉,大家客套几句,喝了些酒也就无事了。谁知到了亲卫军这几桌,那些亲卫军比男子喝酒还要豪爽,且行酒令一个接着一个,各个都在给马若月灌酒。这些人知道赫南男女之别后,能扮作男人的全扮作男人了,此时一个个女子坐在这堆男人中,不仅不显得突兀,反而更加具有男子气概。
章艺想起校场的晏初云,心中却觉得这些亲卫军比起皇帝陛下,还是要差了不少。
那夜闹洞房章艺与晏初云都未去,倒是姜玉娘趁着这会儿,与萧老爷谈起合作。
当姜玉娘将自己的计划书交给章艺时,巧娘红着脸有些羞愧。姜玉娘如今都能够自己为皇后娘娘找生意了,她却不怎么行。
章艺翻看着那计划书,抬头问道:“当真有不少人问起马若月及亲卫军的衣着?”
姜玉娘道:“嗯,娘娘您与陛下离得远不知道,我与巧娘当时在内庭时便听到好多姑娘都在说亲卫军俊俏非凡,不知可否婚嫁,随后便说起她们身上衣裳好看的很。我便注意到,这两日都去问了萧氏布坊的掌柜和伙计,他们说,确实有人问起那日迎亲时新郎及新郎身后的兄弟们的穿着服饰。”
章艺这才低头仔细看自己的衣裳,这衣裳是宫女们特意仿着赫南服饰做的,但却与赫南服饰有所不同之处,女子大多数在审美上较男子好,大晏的宫女们在做衣裳时加以自己的审美设计,竟然悄无声息的改变了衣服的样式,章艺一直穿在身上,却并未发现,如今再想,那萧月娥穿的衣裳与晏初云身上穿的样式也有不同。
章艺赞赏道:“真是不错,没想到你到此地便发现了商机,既如此,你便按着你这计划去与萧老板谈,我觉得你想得不错,成衣若是设计好了,那可比布匹丝绸赚钱得多。”
姜玉娘兴奋点点头:“那我便去了!”
巧娘不甘落后道:“娘娘,我也想去。”
章艺感觉到巧娘的变化以及积极态度,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携手在萧勇院子里找到萧勇,此时她正与萧月娥奶妈商议萧月娥出行应带哪些东西,看到姜玉娘二人,萧勇立刻起身问道:“这两位姑娘到我院中是有何事?”
姜玉娘笑眼盈盈道:“萧当家,我们是来与您谈生意的,不知您此时是否得空?”
萧勇让奶娘先离开院子,随后将二人迎进厅中,请她二人坐下,给二人到了杯茶,踌躇问道:“不知二位要与我谈什么生意?”
巧娘较姜玉娘细心许多,便对萧勇道:“萧当家,我是晏氏商行章巧,她们都称我为巧掌柜,这位也是晏氏商行的掌柜,姜玉娘姜掌柜。”
她二人一直以侍女身份在章艺身边伺候,萧勇如何也想不到二人竟然是掌柜!且不是一般看店的掌柜,而是可以外出谈生意的,那便是商行的大掌柜吧!可商行大掌柜竟然是两位女子!
他压住自己心中的诧异,想着马若月及马家那不菲的身价,又想起马若月仿佛是给那公子当侍卫的,便知道这两位女子所在的晏氏商行定不一般,至少在那全是女子的大晏国,定是十分有地位。
萧勇道:“不知二位今日与我要谈的是何种生意?”
姜玉娘道:“萧当家,前日您女儿成婚,不少人见了您女婿游街时的英姿,便去你店中问了若月姐穿的是什么……”
“等等等等!”萧勇抬手道:“你可否不要叫她若月姐,我听着,实在是、实在是有些别扭。”
姜玉娘与巧娘对视一笑,姜玉娘点头道:“那马公子及她身后那些人穿的衣裳实在是好看,便有不少人去了您家的布坊询问。马公子那衣服是大晏所出,萧当家您也知道,大晏已有两百年不曾与其余国家交流,更不用说买卖,如今我晏氏商行可以给你家布坊提供这些样式的成衣,您再将它卖与他人。您要知道,这些衣裳,其他布坊成衣店如何也不能先做出来,且绣法针脚也会有所不同,萧氏布坊开始卖这些成衣,生意又怎么会不好呢?”
萧勇双眼微眯,对两人道:“之前德盛绸缎与我萧家合作,盛掌柜拿来的丝绸布匹便卖得极好,如今这衣服倒也是有市场,倒也做得,就是不知睦邻人当真喜欢这衣裳,如果不喜欢,我要亏,你们也要亏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好想吃青蛙哦,但是青蛙这个东西吧,到时候吃也只能一整只吞下去哦。什么叫一整只吞下去呢?就是:晏初云将章艺压在床上,吻上她的唇……次日一早……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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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掌柜如今担忧的是成衣销售是否当真会受人喜欢, 姜玉娘便想了一法子,且让那新婚的马若月与萧月娥配合一番。
马若月此次出行除去保护皇帝陛下,还要成亲。她虽是亲卫军校尉, 却也是个爱美之人, 回大晏后便做了好几身衣裳,每一件都与赫南国衣裳有细微差别,看上去更加好看。除去自己的衣裳, 马若月还替萧月娥也做了几套大晏与赫南国接近的衣裳,用的都是大晏上好的丝绸布匹, 看起来好看得很。
恰巧四月各类鲜花开始盛开,姜玉娘便求着马若月道:“若月姐姐,马公子,你就带着你的新媳妇去那郊外的桃花林赏赏花嘛, 其他的我们来做便是了!”
马若月新娶了媳妇,恨不得整日与她厮混在家中, 哪里想要去桃花林赏花。但她与她媳妇均受不住姜玉娘如此撒娇哀求, 只得答应。
晏初云听姜玉娘说得诱人, 便对章艺说:“如此我们也去那郊外赏赏桃花,瞧瞧这赫南的花与我大晏有何不同。”
章艺看着晏初云, 对她道:“既然夫人想要去赏花,为夫又怎能不答应夫人?”
晏初云每次见她如此, 心中便有些痒痒,伸手抓住章艺衣服领子,将她拖到自己身前, 冲她嘴上轻轻咬了一口,道:“你如今当丈夫上瘾了是吗?”
章艺被她亲过无数次,却不再似早先那般羞涩,反倒挑起她的下巴道:“难道你不是我的夫人?我不是你的夫君?”
这也总比她要与自己当姐弟来的好。晏初云如是想到,却又不甘心,便对章艺道:“如今你既然是我夫君,那请问夫君何时与我圆房?”
章艺此时有些绷不住了,耳根泛着粉红道:“夫人怎可如此说话,女孩子要羞涩矜持些,才惹人喜欢。”
晏初云说:“我偏要做那不矜持不羞涩的,你待如何?”
章艺抓着她的手,却怎么也无法让她放开自己的衣领,无奈道:“我又能如何,我从来都是拿你没有办法的。”
晏初云得意道:“那你可要与我圆房?”
章艺却说:“你怎能在别人家谈及这些私事。”
在别人家中,确实不方便谈及这些事情,晏初云放下自己的手,替她将衣领整理好,对她说:“这一次便放过你,夫君大人,下一回,你可不能如此顾左右而言他,我不会善罢甘休。”
章艺胡乱点点头,想着两人如今的装扮,不禁十分好笑。若是被别人看到,晏初云这母老虎形象可别想再摆脱,而自己这怕老婆的形象也会在别人心中根深蒂固吧。
章艺此时想的却正与以后她们在其他商户那里的印象相仿,许多人都知道晏氏商行的当家是个狠角色,可再狠的角色竟也是个怕老婆的主!
次日一行人便打扮的光鲜亮丽去了那桃花林。这一日恰巧是睦邻的踏青日,这城中女子有的骑马、有的乘马车,纷纷去往城外桃花林踏青。那桃花林中不仅可以赏花,还有许多处荡秋千、放纸鸢的地方。且这一日不仅许多女子会去桃花林,那些公子哥也纷纷赶往此地,更有文人墨客到此作诗作赋,可谓是人气极旺。
她们一行人来此纷纷骑马而来,虽有许多亲卫军身着男装,但说到底,这群人中无一男性。二十几人浩浩荡荡骑马而来当然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特别是新婚的马若月二人以及打头的一对夫妻。
那一对夫妻便是章艺与晏初云。章艺如今仍旧不敢自己骑马,但她此次穿着男装,怎么也不肯骑在晏初云身前。晏初云为了保全她夫君的面子,便依着她,未出门时,却因为她这个要求将她压在床上亲了个好的!
今日两人为给新衣裳打板,那妆容便化的没有那么夸张,如此晏初云看上去美极了,她身后的章艺也是清秀俊俏。
众人找了一处地方,巧娘等人在那里铺上厚布,放上矮几,将茶水点心放好后,巧娘对章艺说:“公子,我与玉娘去找那些小姐说话去了。”
章艺点点头,“去吧,这里有秋娘便可。”
于是一众亲卫军在她二人周围,有的赏花,有的比划,有的则坐在一旁休息。章艺看着那些亲卫军对晏初云说:“你瞧那些小姐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盯着你的亲卫军。”
晏初云却瞪了她一眼,对她说:“早知今日人如此多,便不该让你化的这么好看。”
章艺无辜道:“我哪里有你好看。”
晏初云冷哼一声,不再理她。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出来,这里的人打着幌子出来赏花,却不知多少人真心看的是花,又有多少人看的是人。
那头萧月娥见马若月与亲卫军比划十分潇洒,竟也想要学学,马若月立刻招手让她上前去,在桃花树下握着她的手,挽着她的腰,开始教她挽剑花。一旁胡贤兰见秋娘眼巴巴看着,也带着秋娘到马若月身边,两人竟然不知不觉比试起来,那动作一个比一个花哨!长剑飞舞间花瓣肆意舞动,倒成了一道美景。
姜玉娘连忙与刚认识的小姐妹说:“你瞧他们身上的衣裳是不是与别人不同,舞起来就更好看了。”
女子本就对这些比较敏感,加上她们那边确实十分好看,那女子便道:“那衣裳是萧家的?”
姜玉娘说:“我在这儿跟你说了,你可别告诉其他人。”女子见她如此神秘,点头道:“嗯,我定不会说。”
姜玉娘这才道:“那是萧氏布坊要上的新衣,先给了他女儿穿,那衣裳数量不多,据说后头几日也是先预定,定了的才有,没定的就还得排队呢!”
女子眼睛一亮,“若是先定先买,就能先穿了?”
姜玉娘说:“便是这个道理,所以我让你不要告诉其他人,不过你那些耍的好的小姐妹们倒也可以说。”
那小姐此时点了头,姜玉娘再与她说了几句后,便又走去别处与其他人闲聊去了。
章艺看着她如此卖力,心中十分欣慰,可转眼却看见巧娘与另一位不认识的姑娘被一男子缠上。章艺当即便站起身,她看着巧娘羞红着脸愤怒的模样,就仿佛自己家的白菜被猪拱了那般,气愤向她们走去。晏初云此时也看到了,跟着章艺步伐而去。那些亲卫军要跟上来,她却抬手阻止道:“无事,你们静观其变。”毕竟是在赫南,如何也不能太惹事生非。
姜玉娘比章艺早先一步到巧娘身边,她将巧娘拖到自己身后,怒对那人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人轻佻看向姜玉娘,笑道:“这又来了个娇美的姑娘,你也长得十分好看,不如嫁与我为填房可好?”
姜玉娘从小在山野乡村长大,性格开朗质朴,也有着山里人的暴躁,一听那人如此轻佻,还说要让自己做填房,顿时怒踢那人一脚!
那男子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被女子这般对待,疼痛之余更是震惊,指着姜玉娘怒骂道:“你这小浪蹄子!竟然敢如此对我!看来你确实是缺些管教,待我把你迎回家,定好好收拾你!”
“是谁给你信心让你自信能迎她回家?”章艺声音传来后,人也站到二人身前,她眼神冷冽,气势斐然,让那人微微往后退了退。
那人似乎感觉到自己太过怯懦,当即挺着腰道:“你便是她二人的主人吧,我给你百两银子,你将她二人卖与我!”
百两银子不是小数,那人自信买两个丫鬟还是卖的到的。
章艺讽刺一笑,冷声道:“百两银子还你,我再添一两,一百零一两,你将你自己卖与我可好?我还缺个牵马的小厮!”
那男子勃然大怒,“你可知我是谁?竟想只用一百零一两买了我?”
巧娘与姜玉娘原本对他怒目而视,如今听见他这话,扑哧一声笑了。这人也太笨了,竟然连帐也不会算,当真以为皇后娘娘用了一百零一两银子呢!
见两人笑了,男子更怒,“你这两小浪蹄子!竟然还敢笑我!”随即他猥琐且讽刺看着章艺道:“怎么,这两人是否已经伺候过你许多次了,你舍不得?你也不是什么……哎哟!”
他捂着脸看着章艺身后,只见一眉眼极其精致的美人朝他走来,冷冷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嘴巴放干净点。”
那人说话声音十分冰冷,但男子觉得冰冷也无妨,这美人就是要冷冷的才美。
她看着晏初云眼睛都看直了,章艺当即心中一怒,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看什么呢看!”
那人被打了,心中更怒!这人长得一般,但是娇妻丫鬟却都如此绝色,竟然还打了自己!男子指着章艺说:“我爹可是睦邻知府!你等着,我定让你蹲大狱!”然后你那个娇妻与两个丫鬟便就是她自己的了!
章艺突然笑了,“你说你要让我蹲大狱?”
那人突然瑟缩道:“你,你报上名来!”
章艺冷冷道:“我乃罗氏商行罗轩,当今王爷是我家姑爷,你让你爹来绑了我吧!”表哥的姓名章艺拿来便用,毕竟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好说明。
那人吓了一跳,想要逃走,却还嘴硬道:“你等着,我找人、找人来绑你!”随后他便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群要吃青蛙的小妖精,今天是红烧青蛙。章艺将晏青蛙剥皮洗净,拿水泡着。锅里倒油至八分热,章艺看向晏青蛙。光溜溜泡在清水中的晏青蛙:你敢红烧朕!章艺转头看了看屏幕外的读者,端起碗……油锅:滋滋滋滋滋晏青蛙趴在碗沿,愤怒瞪向屏幕外的读者,“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教唆皇后吃青蛙!”读者无辜看向作者,作者无辜看向本文更新所在的APP图标。从今天开始,我做青蛙做到你们吃吐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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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艺这才转身问巧娘道:“方才可有被吓到?”
巧娘摇头说:“没有, 公子来了便不怕了。”
章艺点头让她小心,走到晏初云身边拉住晏初云的手,突然方才与巧娘一同被调戏那女子站出身来, 对章艺道:“罗公子, 请留步。”
章艺莫名看着她,却见那女子羞红了脸,对她道:“妾身多谢罗公子方才救命之恩, 若不是罗公子,我便与你家巧娘一同被那人掳去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
“你难道要以身相许?”方才还在章艺身后的晏初云此时走到章艺身前,对那女子满是敌意。
那女子微微皱眉, 对晏初云道:“就算如此又怎样?妇道人家竟然挡在自己夫君门前,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个悍妇!”
若是寻常人被人说是悍妇, 不是羞愧便是愤怒, 偏偏晏初云挑眉道:“你猜对了, 我就是悍妇又如何?”
那女子眼睛瞪得极大,对晏初云道:“你这女子怎么如此不知羞耻?你夫君有两个陪房小丫头也怎么不说?难不成她们是你的陪嫁丫鬟?”
“你怎能如此说话?”姜玉娘怒道:“我们好歹也是救了你, 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我们,我家公子可是再正经不过了!”
那人捂嘴歉意道:“呀, 你们不是你家公子的……对不住了,两位小姐妹,我当真不知道呢, 且你家公子方才对你们那么好,我以为、我以为……”话到此她跺脚低头,一副羞愤模样。
章艺见晏初云还在生气,便上前对她小声道:“夫人您别生气,赫南原本就是如此的,许多丫鬟陪着小姐嫁人了,自己也会成为那公子的陪床。”
晏初云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章艺摇头道:“你们继续忙吧,不用理她,我去哄哄就好了。”随即章艺跟上晏初云的步伐。章艺快步上前拉住晏初云的手,将她拉到一树后隐蔽处,对她道:“你快要别与那些人计较了,你明知道她们是赫南人,与你大晏不同。”
晏初云冷哼道:“我是在生她的气吗?”
章艺有些迷茫,“那你是在气什么?”
晏初云道:“我在气有些人总是招蜂引蝶,如今都有人要嫁上门给你当填房了!”
“这可是欲加之罪!”章艺对晏初云道:“我那里是在招蜂引蝶,我只是在救巧娘,那人对巧娘如此,我怎么能够坐视不管。”
晏初云闷声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当你的填房,看她也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章艺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对晏初云说:“我知道了,她听到我说我叫罗轩,罗轩是谁?”
晏初云嘴角一勾,“你表哥,罗氏商行当家,永和王亲家。”给这样的人当填房,日子定会比给其他人当正妻都要强。晏初云脸色这才恢复,对章艺说:“此次我便不与你计较,但日后你且不要再这样让我伤心。”
章艺忙不迭答应道:“好好,我知道了。”
她们本以为这事如今已经算是告一段落,却不想回到马家住宅时,有衙役等在门前,见她们一回来便要押人。亲卫军又如何会让衙役将皇后娘娘及皇帝陛下带走,于是亲卫军上前几人,握剑在手与衙役相对。
衙役从未想过有人竟然敢如此公开与他们对抗!一时便让人回衙门去找知府大人!
此时萧勇匆匆赶来,对众人道:“各位官爷且慢!”他气喘吁吁跑到众人身前,对衙役说:“各位官爷,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衙役冷冷笑道:“哼,萧当家,你说这是误会就是误会了?什么误会能让这些人对我们拔剑相对?”
萧老爷知道自己女儿嫁的是个女子,也知道这女子是大晏人,更知道这女子家底丰厚,她家在大晏也颇有底蕴。他见马若月两次来睦邻均带着人经商,便以为她也是个商人,也以为章艺等人是她的朋友。
萧老爷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自己女婿的朋友与官府衙门对上。士农工商,他们这些做生意的,最怕的便是当官的,最需要巴结的也是当官的,否则定没有好下场。
萧老爷立刻上前问马若月,“好女婿,这是怎么了?怎么回来就惹到官府了?”
马若月眉头微皱,对萧老爷说:“爹,此事现在不方便与你解释,你先带着月娥到后面躲着,我们做事极有分寸,定不会乱来就是。”
萧老爷心中极度忐忑,最后被女儿拉到众人身后。萧月娥对父亲说:“爹,你信她便是。我瞧着那两位也不是普通人。”
萧老爷这一年在睦邻常被官府衙门欺负,上交了不少银子,如今如何也冷静不下来。萧月娥却不同,她虽然也惧怕,但是她更信任马若月,她再次对父亲说:“爹,你经商这么多年,可有见过谁出门经商带如此多打手护卫?若是他们带了许多货物,我也觉得无妨,但如今你瞧,她们哪里有带着货物?都是空手而来不是?如此也带着这么多人,且夫君还要上前保护,他们能是普通人吗?”
萧老爷这才反应过来,再仔细一想,这是她第三次见到马若月,然而第一次及第二次,马若月都是与那被保护在中间两人一起,而马若月也叫那男子公子,如今一想,这二人身份定不简单。
此时章艺牵着晏初云的手,低声问道:“你能看出他们要做什么不?难道这知府当真是听信儿子一番话,便要将我们怎样?”
晏初云半边身子站在章艺身前,手中握着方才亲卫军递来的佩剑,神色肃然,“这知府应该是不信我们的身份,但为何要将我们带走,却又不知。”
章艺见双方就这样沉默下去,知道知府待会儿还会带人来,便对晏初云说:“我们能否直接去衙门瞧瞧他到底要做什么,我这儿还有我的身份牌子,若有什么,直接将公主将牌子丢给他便是。”
晏初云转头看向章艺,见她面色从容,笑道:“你不怕吗?”
章艺勾唇一笑,“有你在,我怕什么?这县衙里还能有高手能打得过你的亲卫军吗?”
“那是不能。”晏初云自信道。
章艺说:“那不如我们便去瞧瞧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晏初云沉声对胡贤兰道:“贤兰,我们便去衙门看看这知府大人要判我们什么罪吧。”
胡贤兰回身道:“是。”随后便指挥亲卫军收起长剑,对那些衙役说:“既然你说你们大人要见我家公子及夫人,如今我们便走一趟吧。”
那衙役见她们终于松了口,全都松了口气,不然定会被知府大人治罪,嫌他们办事不力,连个人都绑不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衙门,那知府竟然还摆了官威升堂,随后惊堂木一敲,怒道:“你等见了本官竟然不拜?”
晏初云漠然道:“这位知府大人,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是你受不起的?”
知府眉头一跳,突然想起自家儿子所说,这群人中有人自称是罗氏商行罗轩。但是罗轩此人他却是知道的,怎么会与萧勇认识呢?
他思索片刻,收敛了气势道:“听闻你们有人说自己是罗氏商行大当家罗轩,是谁说的?”
章艺向前一步道:“是我说的。”
知府瞧着章艺的模样,心中狐疑,“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罗轩?”
章艺摇头道:“这倒是没有。”
知府再一拍惊堂木,怒道:“我便知你是哄骗本官!你可知罗轩是何人?如今竟然敢如此欺哄朝廷命官。”
章艺心想此地官员怎是这样一个榆木脑袋,但又想了想他儿子,便觉得他是榆木脑袋十分合理,毕竟教出那样的儿子,这做家长的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那知府话还未完,他又指着萧勇说:“萧当家,平日里本官见你倒是十分知道分寸,如今这人说他是罗氏商行当家,你女婿却又护卫着她,你嫁了个女儿,难不成不知道你女婿到底是何人?”
萧勇平日里被他们欺压惯了,此时竟然抖得有些厉害。萧月娥心疼自己爹爹,对那知府说:“知府老爷,我夫君及那公子定不是坏人,您定要明察秋毫!”
“哼!”那知府老爷冷哼一声,鄙夷道:“谁准许你这妇道人家在朝堂说话了?萧勇,我瞧这群人倒像是他国乱党,你如今是包庇乱党的身份,怕是要斩头抄家才是!”
萧勇立刻上前求情。
章艺凑近晏初云轻声问道:“他为何突然提到他国乱党,且为何抄家二字说得比斩头要重些?”
晏初云比章艺倒是更了解这些官僚,笑道:“他喜欢的不是抄家,而是看上了别人家里的银子罢了。至于他国乱党,我倒是不知,之后可以让若月她们去查一查。”
章艺点头,大致知道此人是个什么料,问晏初云道:“那接下来又要如何?”
晏初云说:“这人该是想要银子才对,前些日子若月的聘礼让睦邻人惊了一番,这人儿子看上了你那两个丫鬟,他看上了萧家的钱财,恰好我们又有关联,且都是商人,这知府便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吧。即使如此,也不用与他多说,将你的身份亮出给他看,随后再写信给你爹,将这人查办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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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时, 那知府已下令将萧勇及其家人逮捕关押,且要将萧府抄家。
章艺啧啧称奇,“抄家抄斩如此随意吗?不是应该上报刑部?”
晏初云道:“大晏是如此的。”言下之意, 赫南她便不知了。
“你二人又在说甚?”那知府再次对章艺二人怒目, 且此时他才发现,两人及其周围侍卫竟一直未行礼下跪,当即怒道:“你二人如此藐视朝廷命官, 可知该当何罪!”
然他话刚说完,突然跑进来一衙役, 惊恐道:“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有人绑了公子!”
这可比章艺等人不跪更让知府愤怒!
这儿子可是知府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许多年来就此一人,其余全是姐姐妹妹,知府自然是十分宝贝他。
如此章艺等人的戏也被抢了, 只见一高大男子绑着那知府公子,如同逮着一只弱鸡那般, 一把澄亮长剑闪着冷光, 无情横在知府公子脖颈处。
因他手中抓着知府公子, 便让人不敢轻举妄动,不少衙役举着刀围在他身边, 却从不敢上前或多说两句,生怕他手上剑不稳, 让知府公子丧了命。
就连知府也不敢轻举妄动,站起身颤颤巍巍说:“这位壮士,你有何事说便是, 为何要用如此方式,你可知道你这样触犯了赫南刑律!”
男子冷冷一笑,声音中气十足,“知府大人,你还知道刑律?那你可知,若是关押邻国使臣,又该当何罪?”
那知府当即傻了,看向章艺与晏初云。章艺与晏初云则看向那个男人,两人均不认识他,且两人虽是邻国,却不是邻国使臣。
那男子也随着知府大人的眼神看向章艺二人,却并未发现什么疑惑之处。
那知府也反应过来章艺二人并不是什么邻国使臣,沉声问道:“你说的邻国使臣是?”
那人道:“如今不是正被你关押在牢中?”
知府这才想起,昨日也是儿子回来,说见到一群人说着外地口音,口中谈着粮食等话,那些人看穿着打扮,仿佛是邻国商人,随意用什么理由绑了,便可捞些赎银。
知府是个贪得无厌之人,生活极其奢华,家中养着自己及儿子好几十房小妾,平日里开销十分大,故而喜欢在这些商人当中捞银子,毕竟士农工商,商人最为低贱,许多都会乖乖任宰。
若是关了个邻国商人,也无伤大雅,但若是关了个邻国使臣,那便只能另当别论。
知府立刻差人将昨日关押的人带上来,那男子此时才算是收敛了自身气势,静静等待,却也没有放开那知府公子。
知府公子整个人吓得腿都软了,若不是那人拎着他,他早软在地上。
章艺与晏初云此时便是看戏心态,那知府也无时间理会他们,毕竟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在别人手上。
不多时便有两位衣冠楚楚之人前来,那男子看见二人,总算是松了口气,点头示意,“公子。”
两人点了点头,冷眼看向知府,章艺等人也看向知府,都要让知府给个说法。
难得知府此时脑子不算昏沉,问道:“你二人说是邻国使臣,可有公文证明?”
那二人其中一人拿出公文,递与衙役,衙役将公文递给知府,那知府拿过看了看,瞬间摆出笑脸,对那人说:“哎呀,这全是误会呀!你二人为何不早早拿出这公文,就不会误会了。”
那二人冷冷一笑,显然不想多说。这哪里是他们不愿拿出来,明明是这知府昨日根本没有给他们机会,他们便也不愿意再与这知府多说,反正会有人来救他们。
那知府又道:“既然是误会,那便放了犬子吧。”
“那可不能放。”章艺突然道:“知府大人,你知道你昨日关押的是什么人,那你知道你今日逮捕的又是何人吗?”
知府刚下去的冷汗又开始冒出,他的笑容险些要绷不住,心想自己这又是惹着谁了,不可能又是一个惹不起的人吧!但是并没听说萧家小姐嫁的是个什么权贵!那商人的女儿还能嫁多好,又不是当今王妃那样的极富人家!难道这人当真是罗氏商行当家罗轩?
但他此时也谨慎了许多,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当真是罗当家?”
章艺没想到这人竟然又信了,她顺势道:“我倒是不知这世上还有谁敢冒充我罗轩。”
知府讪笑道:“如此倒真是让误会大了。”
章艺却也不接他的话,冷冷道:“可不是什么误会,在桃花林时我便已经告诉了令公子我是谁,他却如何也不相信,你还将我绑来,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知府更是冷汗淋淋。
章艺看了看知府,问道:“如今,你又要如何处置我们呢?”
那二人不想自己还能遇到与自己一同遭遇的人,听闻章艺质问知府,便也一同看去。
知府冷汗淋淋,一时禁不知如何是好。
也不知是不是疯了脑子,那知府突然面目狰狞,对衙役道:“将他们给我杀了!”
那些衙役并非第一次听知府这样说,立刻要提刀上前,却不想师爷突然喊道:“那可是罗当家!永和王的侄子啊!”
衙役们这才突然停住脚步,纷纷惊恐看着知府。
知府哆嗦着手,指着他们道:“杀了他们,做得跟以前一样,没人知道他们是在这里!”
原来这里面隐情如此多,章艺与晏初云对视一眼,晏初云突然喝令道:“将那知府与这些衙役给我绑了!”
亲卫军立刻抽剑,仿佛排练过许多次那般,上前将那些武力无法将那些武力根本无法与他们相比的衙役等人拿下。
“你!你敢动我!我是朝廷命官!”知府被一亲卫军压在堂案上,奔溃怒吼道。
晏初云此时气势放出,冷冷一哼,“若是连你都不能绑了,我夫君也太无用了些。”
作为夫君的章艺无奈笑了,她还以为这人当真是无谓,公然在赫南用大晏的人逮捕赫南官员,无论这官员对她做了什么事,赫南的朝廷命官,当然还是要赫南人自己处理。
所以晏初云才会将她推出来,因为她是赫南公主,且父亲现在辅佐皇帝治国,被人辱了先斩后奏也是情有可原,可以理解。
晏初云做事雷厉风行,立刻派人将知府押入牢中,且让章艺写了封信,跨马送入赫南都城骞汶。
待她将这一切做完,却发现那二人与那壮汉还未走。张总管上前问道:“你三人还有何事?”
那最中间的男子上前道:“这位公子,我三人乃是邻国使臣,我叫卫城,方才听那知府说你是罗氏商行罗轩罗当家?”
既然已经用了这个名号,章艺此时也不好再反驳,想着倒时再与表哥解释便是。哪知这人却道:“罗当家,我三人来赫南便是想要寻你,与你做一番生意,不知罗当家可有意向?”
章艺心中一跳,与晏初云对视一眼。以为来自他国的使臣要与赫南如今最有背景的商人做生意,这生意恐怕不是那么好做。但是作为商人,章艺又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
她伸手对三人道:“不如我们到后院一聚?”如今这知府衙门已经叫她们给接手,后宅女眷纷纷不许出来,知府及知府公子等人已送入大牢看守。那些有颜色的小人衙役如今也供她们差使。章艺与晏初云便借他们的地方用用。
一行人来到后院,秋娘端上茶水点心,对章艺说:“公子,这知府家的吃食倒是不错,我挑了些好的,你尝尝。”
章艺对她温柔一笑,道:“你等今日也吓着了,将这些点心茶水给护卫们送些去,你们自己也挑些好的来垫垫肚子。”
秋娘娇笑着离开,与巧娘一同又去了那厨房。
卫城见章艺如此,不禁感叹道:“罗公子当真是大家风范,对你家婢女也如此宠爱。”
章艺道:“她们如今都是花季的年龄,拘着她们可不好。”
卫城与她又寒暄几句,对她道:“今日遇到罗当家也是缘分,我便想问问罗当家,罗氏商行的粮草有多少,可否与我做个生意,将这粮草卖与我们。”
粮草?这种说法可不是一般人说的,章艺心中疑惑,这三人怕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卫城见她沉默不语,与身边人也对视两眼。
章艺思索了许久,此时开口道:“卫公子,我想你三人只身来到赫南要找我买粮草,必定不是小笔生意,做生意最讲究诚信,若是我们之间不能坦诚,又如何做这生意?”
卫城再次与身边人眼神交流,不多时便道:“罗当家既然如此说,那我便与罗当家坦诚相待。”
随即卫城问道:“敢问罗当家,你可知我兆国如今正在判乱?”
章艺神色不变,心中却有些懵神,她还真不知道旁边有个兆国有叛乱。
晏初云这时对她道:“听闻兆国国君极其昏庸,导致民间民不聊生,便有一支义军逐渐壮大,要推翻如今兆国君王的统治。”
卫城点头道:“我正是那义军中一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煮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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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军。这个词章艺只是听说过, 活的义军却没有见过。如今这些人坐在自己面前,章艺怎么也无法淡定下来。
做生意最讲究诚信。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卫城听,章艺此时也对卫城道:“既然卫将军如此坦诚, 我也与你坦诚相待, 我并非是罗轩。”她话一出,那卫城及他身边两人立刻沉了脸。只听章艺再道:“但我与罗轩却是表兄关系,你等想与他做生意, 我也能引荐一番。”
三人脸色仍旧不太好,他们原本以为找到罗轩就可立刻买粮, 却不想如今遇到的竟然不是罗轩本人,虽然她能够引荐罗轩,但战事却不等人,他们需要许多的粮草, 否则此次起义定会一败涂地。
然而此时晏初云再次给了她们一重击,“以我之见, 三位见着罗轩, 也不一定能够买到粮草。”
他三人看向晏初云, 那两人见晏初云只是一女子,眼底带上些许不屑神色, 卫城神色却未变,问晏初云道:“你为何会有此判断?难不成你也认识罗当家?”
晏初云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倒是十分自信道:“认识是认识,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见那三人眉头微皱,晏初云也不卖关子, 继续道:“你三人只知从他那儿能买到大量粮草,但你三人可知他是何身份?”
卫城道:“永和王是他家姑爷,也是他的姨夫,他能在赫南有此作为,更多是因为他家背景深厚。”话说到此,卫城突觉有些不对,却又一时想不通哪里不对。
晏初云道:“正是如此,他有皇亲国戚的身份,如今你要他给你们这些义军卖粮草,这被有心人士知道了,便会说赫南国皇帝支持的是兆国义军。若是你们成功了,那还好,可若是你们失败了,赫南国与兆国要如何相处?这两国之外的其他国家又当如何评价赫南国?”
卫城三人眉头微皱,他们当时并未想的如此远,如今看来,确实不能在罗轩手里买粮草,赫南当朝也不会支持他们这些义军。那又当怎么办才好呢?三人相互对视,低声商讨起来。
对于国与国之间的关系,章艺不如晏初云分析得好,她听了晏初云这番话,心中十分钦佩,看向晏初云的目光也闪着光。晏初云十分受用,凑近章艺耳边,对她说:“虽然罗轩不能卖给他们粮草,但是我大晏却可以。”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相同神色,如今倒真要感谢这个知府的傻儿子,若不是他,她们又如何能够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乱世不仅出英雄,乱世也能够让商人赚足银子。
此时那三人也商讨结束,对章艺二人抱拳道:“我等与二位萍水相逢,二位能告知我们方才的事,我等十分感激,如今我们还有要事,便与二位就此别过。”
说这三人站起身就要离开,章艺却道:“三位请留步,虽然我表哥不能给二位提供粮草,但是我却能。”
三人此时有些懵,那卫城说:“方才这位姑娘已与我们说了罗当家不能与我们做生意,为何你又能?”
章艺笑道:“因为我不是罗氏商行,是晏氏商行当家的。”
“晏氏商行?”卫城谨慎看了看章艺,随即再次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章艺对晏初云对视一眼,随后道:“卫公子,方才我忘了报我姓名,我乃罗轩表妹,章艺。”
卫城双眼立刻睁大,看着章艺道:“你是章艺?赫南国安平公主?你不是嫁给了……”余下的话卫城咽了下去,眼睛看向晏初云。
章艺道:“我正是安平公主,去年嫁给大晏国皇帝,也就是我身边这位,晏初云。”
赫南国与大晏的战争当初内陆其他国家便已知晓,也知道赫南赔了个公主嫁去大晏,当时其余国家纷纷笑赫南国无能。却不想如今这深受迫害的公主竟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前,且与她身边大晏皇帝看起来伉俪情深。
再惊讶卫城他们也不会忘记自己身前坐的是皇帝,于是三人再次起身,对皇帝行了使臣之礼,晏初云又让他们同桌而坐。
卫城坐下后对晏初云道:“陛下,您与皇后娘娘方才话里的意思是,你们能够给我们提供粮草?”
晏初云道:“正是,赫南如今刚铲除国舅,你等应该也知道。”那三人点头,晏初云继续道:“国舅虽除,但赫南若是想回到从前那样强盛,却也需要时日,如今这个时期,正是赫南国敏感脆弱之际,赫南国如何也不会支持你们的。”
卫城心下一沉,随即问道:“为何陛下要支持我们,以我所知,大晏从不参与我内陆任何国家国事。”
晏初云此时却也不再是那个站在章艺身后的女子,她周身的气势与章艺相当,甚至比章艺更强。卫城等三人此时心中想到,果然是女帝,那气势放出后,竟连他们也仿佛甘心为臣。
晏初云淡淡笑道:“我支持你们当然是有我的考量,兆国国君却是难以扶持,且他的朝廷官员早已腐败,好在此时内陆其余国家纷纷有自己的事务要处理,否则,你兆国早已沦为别人的附属国了。”
卫城心中一沉,此话他们义军统领也曾经对他讲过。只听晏初云再道:“这样的朝廷皇室,哪个百姓心甘情愿被他统治?所以起义是迟早之事,起义成功也是迟早之事。”
卫城了然道:“所以陛下您有何要求?”
晏初云道:“我可以以市价七成的价格将粮草卖与你们。”
卫城听后双眼一亮,若是此等价格,他们便能多买许多粮草回国,粮草充足对他们起义来说再重要不过。
然而晏初云也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她沉声道:“但你等推翻旧皇朝,你们统领登基上位后,便须与我大晏签订一些盟约。”
卫城方才激动的心情此刻又沉了下去,问道:“什么条约?”
晏初云却道:“卫将军不用紧张,这些条约并不是为难你们的,且对你们也有一些好处。我只需以后兆国食盐等商品从我大晏采买,我大晏不但不会给你们高价,还会在其他国家均价上给予优惠。”
卫将军想了想道:“此事我是做不了主,除去食盐还有何商品也望陛下讲明。”
晏初云道:“此事当然会与你们说明,且还有一事,便是日后,我大晏要从你兆国进购铁石。”
章艺此时心中更为钦佩,她做生意更多的是与百姓交易,从百姓手中赚取银子。晏初云却不同,晏初云看的是国家大局,她做的更多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生意。倒也不能讲谁优谁劣,对象不同没有太多可比性。但是只要自己与晏初云结合起来,她们两人涉及的领域比一人更广,这生意定会做的更大。
卫城听了晏初云的话心中犹豫,最终道:“陛下,如今我并不能给你答复,便待我飞鸽传书,与统领汇报后,再答复你。”
晏初云道:“无妨,这些时日我会在睦邻,等着我的岳父大人,永和王派人来将这知府处置了。”
其实章艺与晏初云原本是打算去赫南都城,与赫南皇帝谈笔生意,但是此时有更好的机会,晏初云与章艺怎会放过。
卫城三人离开后,晏初云与章艺留下几人在衙门守着,便回了马府。
回到府中,首先便是萧勇与她女儿前来答谢晏初云。
萧勇原本以为章艺与晏初云就是一介商人,与他一般,是这世上最低微的人,受尽官府欺压。哪里想到章艺竟然是当朝公主,而晏初云竟是大晏皇帝,自己的女婿更是大晏皇帝身前近卫军校尉!那可是保卫皇帝生死安危之人!
他没想到自己找了个如此厉害的女婿,又想着自己曾经拿着家里的棍棒打得女婿满院子跑,更是后怕,这女婿该不会记仇吧!
萧勇战战兢兢跪下致谢后,晏初云便赐座于他们,随后问道:“这知府在睦邻为何如此猖狂?”
萧勇苦笑道:“这知府对那些文人世家十分客气,只对我们商人不甚友好。睦邻原本就是商业机器发达的城镇,因地势好,许多商家都会在此设点交易,我们萧家也占着睦邻地势好,才有如今的辉煌。而在此地唯有一点不好,便是那知府十分贪心,若是商人要找衙门盖章什么的,他明着暗着让我们给他贿赂,那些攀上世家关系的商人倒是要好过一些,但我萧家这种,世家看不上我们,便只能任由知府欺压。”
章艺摇头对晏初云道:“这赫南及内陆许多国家,均认为商人做生意只需互通有无,获利相当于无劳而获,便被打压的极其低微。但那些君王却不知,商人经商能够带动货物流通,刺激百姓消费及生产,从而产出更多的货物,这便能够让百姓也跟着富起来。陛下你可不能跟他们学。”
虽然章艺心中清楚晏初云应该不会与内陆这些君王一般,但她心中仍旧忐忑,深怕她被影响。
晏初云却冷冷一哼,“若我是那样的人,今日会同你一路来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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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艺微微笑了, 随后对萧勇说:“这知府这样如此对你们,你们未去找他上级反应?”
萧勇苦笑道:“这哪里是找上级就能解决的事,若是找了他的上级, 便又是将银子贿赂给那些人, 不过是不同的人罢了,终归不会有人愿意为商人出头。”
章艺道:“怎么没有,我不就是帮你们出头了?”
萧勇一愣, 随即想到,当真是如此, 章艺如今便是在给他们出头呢。萧勇当即兴奋道:“如此当真应该感谢公主才是。”
晏初云却接着道:“如今便要谢她了,若是再告诉你一消息,那你又该如何感谢?”
萧勇问道:“是何消息?”
晏初云说:“今日有人找到我们,要与我们做生意, 他们应该还需一些布匹。你去打听打听兆国义军做衣裳用的是什么布,便多囤些, 过不了多久, 这布我们就会给你卖出去。”
萧勇眼中藏不住欣喜, “是谁要这样的衣裳?为何要打听兆国义军的服饰布料?”
知道内情的马若月对萧勇说:“爹,您便听着就是了, 别问太多,这些事你知道太多了并不好。”
萧勇心中一凛, 当即道:“好,我不问了,如此, 我便下去准备。”
随即萧勇带着女儿离开,这房里便只剩下一些亲卫军。章艺手撑着下巴,看向晏初云,眼角带笑道:“我亲爱的皇帝陛下,您为何知道他们还要布匹?”
晏初云道:“如今兆国也已入春,这仗定不会一两月就这样结束,所以他们须得给将士备着春夏装,如此难不成不需要布匹?待打听到兆国义军所穿军服布料,你也写信给盛伊然,让她着手准备,还有你表哥,粮草布匹一律让他们先备着,他们不能与兆国做生意,我们便去,我们与你表哥之间的生意,与兆国可没什么干系。”
打仗起义本就是长久之战,战乱时期若是抓住机会便能狠狠发一笔大财。章艺却知晏初云并不单单只是想要挣钱,而更多的是看中了兆国铁矿。
章艺笑看着晏初云道:“陛下,您如今想要兆国的铁石是为何?”
晏初云道:“当然是为了练兵器,如今那创新奖已实施三月有余,林将军与兵部还无所出,听说憋坏了,见着其他部门及百姓纷纷拿奖,且因为那些新东西出现,大晏今年收益定将成倍,她们兵部若再是拿不出东西,可怎么在朝堂混下去?所以不出多久,兵部便会有所新东西出现,既然她们能创出新东西,我定要给她们足够的材料产出更多的新式武器。”
章艺也是听她说,心中也是开心,她也能够感受到如今大晏全民创新的热情,甚至那些牢狱里劳改的犯人,将创新品实验出来也会分外开心,仿佛自己不是在坐牢改造一般。且食盐一事,也是因前些日子工部要净水,如今净水于食盐有了小的成就,大晏的盐便堆积起来。
“陛下怎么确定那些人会与陛下做生意?”章艺问道。
晏初云满是自信道:“因为除了朕,如果还能立刻答应与他们做生意的人却不多了,若这义军首领当真是有脑子之人,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就在两人等待的时日里,永和王收到章艺的信,与皇上说后,皇上当即派了一刑部官员到睦邻查案。一时树倒猢狲散,许多世家事不关己,也有许多商人提供账本,将那知府狠狠告了一笔。然而此时关系到公主殿下,且公主殿下此刻仍在睦邻,那些高高挂起的世家又怎能逃过一劫。
玉娘她们从街上回来后,对章艺说:“娘娘,那些世家好些都倒了,街上百姓各个都十分高兴呢!”
巧娘也道:“而且我们的新式衣裳,如今已有百余人下了订单,我已经将这些订单发回大晏,让德盛绸缎给送过来,几日后便可送到那些客人手中。”
章艺看着账单,虽然这些生意她们分成不多,但也是一个开始,她们可以利用萧家和德盛绸缎一同将这些衣服推广到其他城镇,如此便会渐渐形成比较稳定的收益,且也可以打通人脉,带动其他生意谈成。
而章艺、晏初云如今更多的是忙着准备兆国所需粮草。单单大晏定是不足的,大晏也需为自己国家做储备,不会将所有粮草卖与兆国,所以她们还需从其他地方购得。
罗轩来的那日,正巧是知府一众人等被带走那日,长长的囚车从街上行过,百姓手中那些臭鸡蛋烂菜叶,纷纷扔到那些人身上。
“可算把这贪官给打到了!”一街市小摊贩道:“我每年挣的银子,一半多都要给他,倒像是为他挣钱!”
另一书生也说:“可不是,因为他贪得无厌,竟连书馆都要想方设法捞些银子,因此睦邻的书竟比其他地方贵了好些!这都是这贪官做出的好事!”
那小摊贩道:“你知道这事有多蹊跷吗?听说有一高人,直接在堂上将知府及县衙其他人逮捕到狱中,随后再上书朝廷,恳请朝廷派人查案,那是何人竟如此厉害!”
书生摇头晃脑道:“这我也不知,无论是谁,这睦邻所有百姓,都会感谢他们。”
罗轩听了这两人的话,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向马府走去,“如今表妹嫁了那大晏皇帝,倒是如同换了个人般,净做些让人惊叹的大事。今日让我来睦邻也不知是有何事相商。”
他到了马府,却见表妹一身男装,身边围着好几个娇美的姑娘,那大晏皇帝坐在她身旁,神色冷漠,显然是不喜她与那些人说话。
罗轩仔细听了会儿,只听一年长姑娘道:“娘娘您不知,那人在囚车上,身上全是烂菜叶与臭鸡蛋,当真是让我们出了口恶气呢!”
她们此时正在与章艺说那日进城时,与她们在路上起了冲突的摔跤男子,他如此猖狂便仗着家中是世家,哪知今日这知府倒了,竟将他们这些世家一同扳倒!
见罗轩来了,这些姑娘们也就离开了,只留下秋娘在一旁伺候。
罗轩与晏初云见礼后,对章艺道:“想不到表妹如今倒是很受欢迎,这么多娇娘都围着你说话。”
章艺眼中仍旧带着笑意,对罗轩道:“表哥可别如此说,她们可都是有主的人,你这样说我倒是罪过大了。罗轩哈哈笑道:“我倒是忘了你们都是大晏国的,只想着你与她们是那闺中密友关系。”随后他听闻晏初云冷冷哼了一声,便转了话题道:“如今叫我来又是有何事?”
章艺道:“表哥,与兆国的生意你可敢做?”
虽然章艺、晏初云已经在与兆国谈生意,但章艺仍旧觉得自己应该问问罗轩,毕竟当初兆国那三人可是想要找罗轩的。
罗轩听后立刻收敛神情,肃然道:“我怎敢与兆国做生意,如今他们国家正有义军起义,我无论是与那一方做生意都不行,毕竟我家与你父王关系如此,且这些日子与皇室也有了许多生意往来。”
章艺道:“既然表哥你不做,那我与晏初云便接下这生意了。”
罗轩眉头微皱,问道:“你们要支持那兆国皇室?”
章艺说:“不,我们乃是要与义军做生意。”
与义军做生意!罗轩瞬间睁大眼,看着章艺及晏初云道:“难不成你们相信他们能够打赢这场战争?”
章艺看向晏初云,晏初云虽然仍旧淡着脸色,却也开口说:“兆国皇室并无胜机,那义军定会胜利。”
罗轩摇头叹道:“你们当真是大胆,这生意我是不敢做的。”
章艺又问:“那表哥你是否敢与我做生意?”
罗轩道:“我不是一直同你在做生意?”
章艺笑了,对罗轩说:“既如此,我如今便需要表哥帮我收罗一些粮草,届时我以市价从表哥这儿购得,且这粮食或将是长久生意,表哥勿要做过一次便算了。待过些日子,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定还会再来购买的。”
那义军反抗不是一月两月,而是已有了很长时日。那兆国兵荒马乱,如今能够沉下心种粮食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兆国义军便须从其他国家进购粮草。这的确是一长期生意,且罗轩不能与兆国义军直接做生意,却可卖与晏氏商行,毕竟他们之间一直都有生意来往。
除却罗轩,章艺还差人与大晏尤三娘进购粮食。
然章艺却担忧另一事,待众人都走了,章艺问晏初云道:“如今我们投这么多银子进去,他们也打仗如此长时日,若是拿不出银子可怎么办?”
晏初云抬手捏住章艺的鼻子,对她说:“他们定是拿不出银子的,你就别想着能挣多少钱了。”
章艺瞬间睁大眼,拍开晏初云的手,“那你要做赔本生意?”
晏初云道:“我怎会做赔本的事情,我既然要将这些粮草卖与他们,就会拿回价值相当的东西,比如铁石。”
铁石便是铁矿,铁对一个国家多重要,章艺又怎么又不知道,如今能够用粮食用钱换回铁矿,对大晏的军队建设十分有利。
章艺想了想,微眯着眼看着晏初云,“所以你一开始便算着现在从兆国手中换购铁石,而不是等义军胜利之后再与他们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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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云拉过章艺的手, 对她说:“当然,若是我做了赔本的买卖,你会答应吗?”
当然不会, 章艺与她手交握在一起, 对晏初云说:“既然如此,我们便等着他们上门吧。”
等待的日子里,睦邻掀起一股新衣潮。那日万花林中, 虽然有了知府儿子调戏人的插曲,可玉娘及巧娘的宣传策略却也是达到了十分好的效果, 万花林后,预定新衣便有百余人。德盛绸缎立刻差人赶制,七日之后,那百余套新衣出现在萧氏布坊, 小姐们不便亲自出门,便让丫鬟仆役们去店中领取。
萧氏门前排起长长的队伍, 许多路过此地之人不知这些人为何排队, 频频回首向望, 突然看到萧氏门前立了一高大板子,那板子上写着:预定新衣今日领取, 成衣预定仍在继续。
那路过的书生十分疑惑,让自己身边的书童前去打听。书童跑到队伍中, 找到一和善仆役,问道:“大哥,你等在此排队是为了取新衣?”
仆役道:“是啊, 这新衣是我家公子七日前定制的,今日可取,便都来了。”
书童疑惑道:“这店中没有成衣吗?”
那仆役说:“你可不知,这店中不做成衣,只做定制,当初我陪我家公子来这预定,好厚几本书在哪儿放着,什么款式都有,我家公子原本想多定几件,却又疑虑衣裳不好看,便只做了一件。”
此时两位丫鬟恰好取回衣裳,她们手中抱着一及精致的薄木盒子,盒子上印上好看的图案,两人边走边道:“那掌柜说这是海那边女儿国的手艺,只能订到,且前几日只要一两八钱银子,今日起就要二两银子了。”
“你不知道,我当日陪我家小姐来时,还看到有十两银子一件的衣裳呢,那一件衣裳是我三个月月钱,也不知有哪个人舍得买。”
两人说着便走远了,那仆役叹道:“那些小姐公子多有钱,十两银子一件的衣裳也是穿过的,只是不知这里的衣裳好不好看,许多人家便只买了最便宜的那种。”
那书童听了这些消息,立刻跑回自家公子身边,对公子说:“公子,那萧氏布坊如今开始卖成衣了,且这成衣还不是买了既能带走,须得等到几日后才能来取,那价格也是极贵,最便宜要二两银子一件,贵的需十两银子呢!”
这位书生当即想到,今日书院中有同窗说道,自家书童也要去萧氏布坊取衣裳,说那衣裳乃是萧氏布坊于女儿国进购回来,样式精致别样,在赫南其他地方是如何也买不着的。
书生心中一动,对自家书童道:“我们也去那萧氏布坊瞧瞧,都有哪些样式,若是合眼,也买一套回来。”明日书院中好几人都要穿上那新式的衣裳,自己若是一直穿旧式,也有些丢面。
书生进入萧氏布坊,只见一伙计不卑不亢上前道:“这位公子是来取衣裳还是选衣裳?”
书生道:“我来瞧瞧你们那些衣裳都有些什么样式。”随后书生被领进店铺内,只见这店中外间仍旧放着许多样式的布匹,而旁边一门进入里间后,便有不少屏风隔出小间,依稀可见一些人在屏风后,轻言细语的与伙计说着那衣裳样式。
书生头一次遇见这样买衣裳的,一时觉得分外新奇,且进入小间中有茶水点心,桌上放着几本厚书,仿佛他不是一寻常客人,而是极其尊贵的客户。
这便是巧娘及玉娘整整想了一晚上,想出的女儿国衣裳售卖宣传方法。她们从前听课时便听章艺讲过,许多东西都是要分等级层次,低等级的货物,大多是穷困之人购买,那些稍许有钱的,都会选择好些的物件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而制作成衣本就是十分麻烦之事,且穷苦百姓大多都会选择购买布料回家自己缝制。所以巧娘及玉娘便思索如何才能够让那些富贵人家甘愿掏银子出来购买她们的成衣呢?
首先,顾客购买的成衣需是他们最想要的。
于是这书生坐下后,伙计便拿出一本书,对书生说:“这位公子您先瞧瞧这书上的衣服大样,您选了大样,我们再看衣服上要做些什么花样。”
那书生感觉十分新鲜,翻开书看了起来,这书较他们平日里读的书厚多了,每一页上画了一套衣裳,那衣裳只有一大致模样,精细的绣花样式等一点也没有。他照例选了个书生袍,对伙计说:“我选这件。”
伙计又拿出另一本书,对书生道:“这书上都是布匹颜色,公子可看看想要什么颜色。”
书生再一打开,嚯,那一本书每一页贴上两片手掌大小的布料,那布料颜色、材质、厚度、暗花等一目了然。书生一边翻看一边叹道:“你们这买衣裳倒是十分有想法。”
伙计笑道:“这都是那女儿国绸缎庄给寄过来的,还派了人来给我们讲课,教我们如何给您等这样的贵客服务,千万让我们不能怠慢了您。”
书生从那书中抬头,“这是女儿国的?”
伙计指着其中一书上的图腾道:“是,这些衣裳都是客人您选好后,将您选的记下来,送去女儿国,她们按客人的要求定制的,否则怎会有如此高的价。如今在赫南国,也就我睦邻萧氏商行能买到这样的衣服,其他地方如何也是拿不到的。”
真当是如此神奇?那书生疑惑道:“为何只有你萧氏商行能买到这样的货物?”
伙计道:“客人您该是知道我家小姐前些日子成亲的事,我家姑爷从前认识女儿国绸缎庄的当家,便于她们牵上线做起这生意。”
书生这才恍然,却又道:“前些时日不是颁布新的律法,其中便有女儿国商人若是在赫南做生意,定不得无礼,否则便有刑律处罚,我还想着怎么从未见过女商人,且不想她们竟然这样子做生意,想她们还是不愿出海来呀。”
伙计却不在与他说此话题,只问道:“这位贵客您喜欢什么样的料子?”
那书生喜欢白色,便选了一白底银印花的料子,随后伙计又拿出一些其他书,分别有领口剪裁及绣花样式,袖口剪裁及绣花样式,腰带绣花样式等等,书生一一选完,便也有些期待自己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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