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0)
赫南胭脂更好的胭脂,不仅可以去衙门拿一份奖赏,我晏氏商行说不定还得从你们那儿拿货呢!”
虽然晏氏商行如今胭脂卖的红火,但也只有四种单一颜色的胭脂,章艺每每想起现代五花八门的化妆品,便觉得大晏百姓可往这方面钻研钻研,自行研究肯定有所成就。
几人心思一动,互相看了好几眼,觉得这倒是条路。她们近日也发现,晏氏商行只有胭脂,还没有眉笔一类的东西。而且她们可以买些晏氏商行的胭脂回去研究研究,定能找出它的配方,随后改进大晏的胭脂,就再也不用担心生意会被晏氏商行抢去。
方才说话那人思绪一转,对孙尚雯说:“可是孙大掌柜,这研制出来之前,我们若没有好货,便只能守着那无客人的店。要不这样,你们将你们那胭脂也铺些货到我们店里,这样我们就能一边卖着晏氏商行的胭脂,一边研制新式胭脂了。”
这有何不可,赚钱的事情怎么能往外推。孙尚雯道:“这倒是可以,不过这承兰铺货一事,我已全权交予宋青宋掌柜,你们去找她便是了。”
随后几人又是客套了几句,便纷纷找宋青去了。孙尚雯不甚放心,也跟了上去。众人一问,宋青此时正在那外货店,便又急匆匆赶到不远处的外货店。
到了外货店后院,孙尚雯看见宋青身边也围着好几个人,她走进一听,原来那些人也是为了铺货而来。那些均是承兰附近城镇商铺老板,店中所卖货物与外货店也算是有些联系,均是大晏的山珍海味。她们听说那窑水镇已经有晏氏商行掌柜上门找了店铺铺货,当即觉得这是一次机会,若是能够抢到自家所在城镇的铺货权,那不是要赚许多钱?
宋青被这些人吵得头疼脑热,看见孙尚雯如同看见了救星,连忙道:“雯姐姐,你可要帮帮我。”
孙尚雯却后退一步,对她道:“想想你前些日子跟我下去时看到的,再想想娘娘教你的那些知识,你是皇后娘娘选出来的人,定能够自己处理好的。”
宋青看着孙尚雯严肃却暗暗鼓励的眼神,咬紧牙对自己道:是啊,若是今日靠雯姐姐解决了此事,日后雯姐姐去别处了,我再找谁呢?皇后娘娘既然选了我,那我定是很好的,如何不能解决呢!
于是,宋青在此转头看着那些商铺掌柜,对她们道:“众位掌柜莫要慌张,我们今日先去议事厅,众位将自己店铺名称、地址、所卖货物、年售卖量等等写在纸上,再写上你们若是要代理晏氏商行的货物,又将如何到其他地方铺货推广写下来,我们考量后会进行选择。”
那些掌柜听的脸色微变,未想晏氏商行竟如此谨慎!但她们又觉得十分应该,因为这可是晏氏商行啊!皇后娘娘的商行呢!
此时有人懵懂道:“宋掌柜,你说的那代理是何意?推广又是何意?”
宋青沉住心稳重道:“代理便是你们被选中的店家,会分到一个区域,在这区域里的所有城、县、镇、乡等,都属于你们的范围,你们可以选择这些地方其他店铺,将手中的货物以我晏氏商行规定的价格卖与她们铺货,从中赚取差价。”
众人原本被那一长串地址之类的条件弄的不想再要这代理,可如今一听代理竟然是这么个意思,那不是要发大财了吗?于是众人摩拳擦掌,纷纷鼓足干劲,要好好大干一场!
宋青见她们如此,心里更加有底,继续说:“推广便是宣传,若是你们当了代理,却只等着人上门,那定是不行的。所以你们要将自己如何宣传晏氏商行的商品、如何去寻找那些商铺铺货、又如何选择那些商铺等等都写下来。我晏氏商行再经过对比,每一个区域选择一个代理商。”
“那、那快去议事厅吧!我的想法定是最好的!”有人便迫不及待想要竞选了。其他人也不相让,纷纷表示自己定是最好的。
孙尚雯看着宋青将她们带进议事厅,又吩咐伙计取来纸笔,满意点头。
每隔几日,章艺便会收到孙尚雯及巧娘的来信,她们会将一个区域内的总结报告让信差送回来。看着她们写的报告,章艺欣慰极了。她此时当真敬佩这些古人,一个个明明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但是做事却丝毫不亚于现代那些二三十的下属,甚至有人做的比她们更好。
可章艺也不想想,这些人都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就算那些个宫女是打包的,但在宫里混了那么些年,还混到凤栖宫去了,就算平日里在章艺面前傻白甜,心里却精明着呢。
皇帝陛下下朝便看见章艺眼角带笑的看着信纸,走到她身边轻声道:“朕就知道又是你那两个可心人的来信。她二人在宫里时,天天在你眼前晃悠也就算了,如今去了宫外做事,还天天占着你的心。
章艺就要开口,晏初云手指抵住她的唇,“你又要说你这还不是为了大晏是不是?”
章艺无奈看着晏初云,若是以前她说自己为了大晏是打幌子的话,如今可都是真心实意了。
晏初云道:“朕知道你对大晏如何,朕也从未怀疑过,只是你能否将朕放在大晏之前呢?”
章艺看着晏初云,心中如同有一股温泉,突突冒着温水,将她的心都泡软了。章艺笑道:“陛下,你和大晏争宠,若是被大晏百姓知道了,她们就该笑你了。”
晏初云牵起章艺的手,对她说:“走吧,今日朕带你去个地方。”
章艺跟着她往外走,问道:“陛下你不用批阅奏折吗?”
晏初云道:“今日日子特殊,不用批阅奏折。”
今日有何特殊的?章艺一路想了许久,却怎么也想不到。转眼晏初云带她来到宫道上,晏初云御用白马便停在那处。
“要骑马吗?”章艺问道。如今天气这么冷,章艺并不想在风中驰骋,她怕自己还未感受到骑马奔腾的潇洒,就被冻死在马背上了。
晏初云怎会不知她是如何想的,只对她道:“无妨,你不用在意,我便带你四处走走,不会骑快的。”
说着晏初云跨腿上马,对章艺伸出手。章艺瞧着她身前让出的位置,微微后退道:“你还想让我在前面帮你挡风?”
晏初云可冤枉死了,若是章艺不坐她前面,又怎么能看到待会儿的盛景?她敞开自己的外袍,对章艺说:“朕用衣服将你裹起来,定不会让你冷着。”
章艺将信将疑,最后抬腿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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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马后晏初云果然慢悠悠的骑着马, 且用外袍将她护住,暖暖的热度从晏初云身上传来,倒是比自己一个人待着暖和多了。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远远看见宫门, 章艺抬头问道。
晏初云将章艺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 对她说:“再一会儿出了宫门,你且看着便是。”
章艺心中更为好奇,却也没有再问, 毕竟宫门就在不远处。
皇宫正门未开,只开一旁的侧门, 章艺依稀看见门外有许多人,却不知她们要做什么。当她与皇帝陛下骑马走出宫门那一瞬间,那站在路旁的百姓均欢呼起来!
章艺微微瞪大眼,看着她们从身侧的篮子里抓出一把把鲜花, 扬手向她和晏初云抛过来。人们眼中全是笑意,嘴上说着祝福的话语, 每人丢的花朵似乎都不相同, 可如今才是元月, 怎会有如此多花?
“我的皇后娘娘。”晏初云在章艺耳边轻声说:“今日是你的生辰,朕为你献上这寿礼, 愿你长寿安康,与朕百年安好。”
章艺却愣住了, 今日是她的生日吗?恍然间章艺睁大眼,她以前只过国历生日,平日里虽然不在意, 但却仍旧记得自己是农历一月十八出生的。所以,自己与原身竟然是同一天生日吗?
“安平,你怎么了?不喜欢吗?”晏初云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章艺微微摇头,此时眼睛发涩,鼻头微酸,她反手握住晏初云的手,对晏初云说:“不,我很开心,也很喜欢,只是没想到自己到了大晏,竟然还能够过生辰日,心中十分感动。”
晏初云这才放心道:“此事我一直瞒着你,早早让百姓去准备了。这些花都是她们在家用碳供暖,才开出来的,每家也就开了几株,今日全都给你拿过来了。”
因百姓撒花的动作,空气里充满了各种花香,那香味却不是十分浓郁的,而是淡淡的,时有时无,十分怡人。
章艺逐渐听清了她们口中的祝贺之词,扬唇笑了。虽然她不能给每一个人致谢,却始终带着感激的笑意看着众人。
皇帝在她身后护着她,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对她说:“今日起,你便是十七了,如今也只比朕小了一岁而已。”
章艺回头问她:“陛下是什么时候的寿辰?”
晏初云微微挑眉,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原来皇后娘娘竟然不知朕生辰何时,朕当真是好生难过。”
章艺告饶道:“陛下恕罪,改日我去问张总管吧。”
“那可不必。”晏初云道:“你若是对朕说些好话,朕也就告诉你了。”
章艺想了想,转头道:“那便算了吧,我还是好好欣赏欣赏百姓们给我准备的鲜花,到陛下您生辰之时,总会有人将此事告知我的。”
“你怎如此气人。”晏初云在她身后微怒道:“朕为今日准备了许久,你却连一句好话都不愿意说给朕听。”
章艺这才道:“陛下,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能够遇见你,应该是我修了许久才修来的福气。”
皇帝陛下满意点点头,再道:“还有呢?”
章艺嘴角带笑,“陛下容颜当真是盛世美颜,世上再无她人比陛下好看,我整日看着陛下,令我心中微动,心悦不已。”
“嗯,可还有?”晏初云往日里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的容貌,可如今听皇后这样说,却又觉得自己容貌美艳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一边心中暗喜,一边听着章艺再道:“陛下不仅长得极美,且是当世枭雄,英勇无比,连那他国男人将军也不能与陛下相比。”
晏初云微微侧头看向章艺,“你可真心夸朕?”
章艺回头与她相望,眼中渗出点点爱意,对晏初云说:“怎不是真心?”
两人就这般旁若无人地说着情话,下面的百姓却也不觉自己忽视,反而看着陛下与皇后如此,更加激动,手中的花扬得更高,嘴上的吉祥话说得更顺!那些独身一人的,便想着自己若是也能找到这样一位真心相待的姑娘,该有多好呀。
待两人骑马走过那条路,她们来到一极美的地方,那地方较其他地方温暖许多,且处处盛开着鲜花,章艺仔细望去,却见许多装饰得好看的炭盆在那些树下。
“陛下,这是?”章艺回头问道。
晏初云说:“此地乃饶京万花林,皇后嫁过来时已是盛夏,这些花便未开。因皇后之后会去海外,今年定又看不见这样的美景,朕便让人整日在这林中燃上炭盆,如此便能够让万花林中的花早些开放。”
饶京百姓最初并不知皇后娘娘生辰到了,只见那些宫女时时刻刻都在这万花林伺候花木,有大胆的便上前问了,又有粗心的宫女将此事说了。于是大家都知道皇后娘娘生辰到了,也不知是谁最开始想到的主意,没多久,大家都在家中院子里燃上一盆炭火,或将花盆放进家里,更有甚者,便在那花盆上挂上名字,送到公园里,蹭着公园的炭火温暖自家的花盆。
此事上报后,皇帝陛下知道众百姓心意,便准了她们。所以今日才能有无数百姓在这路上集合,向章艺送上祝福,抛洒花瓣。
章艺在现代也去过不少的花卉展。然而那些花卉展多是盆摘摆出各种形状,好看倒是好看,却失了一份天然。
这万花林便不同,万花林中的花草树木自然生长,却又相得益彰。空气中满是各种花香,就连脚踏的青石板上也是无数花瓣。或许是因为炭火十分暖和,有不少鸟儿也飞了回来,站在枝头高声鸣叫。当真是一副鸟语花香的景色。
两人身后跟着长长的仪仗,仪仗之后便是百姓。百姓们唯恐自己说话扰了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话并不多。
章艺以为这就是全部了,毕竟这样的礼物不单是靠钱就能做出,而是需要全饶京百姓的配合,而这样的配合,也需要当局者有魄力及个人魅力。且万花林并非小小一处,当真是一山林,林中各种树木花草,让如此多的花在此时竞相开放,需要的人力及财力也极大。
然而晏初云却再一次给她惊喜,她从那桃花林中穿出,只见这前方不少凉亭,凉亭前方是一极大的舞台,晏初云牵着章艺的手,对她说:“这是礼部及民间世家、百姓为你献上的生辰宴会。”
她跟着晏初云的步伐走到凉亭前方,百官已在此等候,见到二人,立刻跪下行礼道:“参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那身后的百姓也跪下高声道:“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虽然是再平常不过的祝词,章艺却也十分激动,因为第一次有这么多人替她庆祝生日。受完众人的礼,皇帝将她带到亭中,那亭子四周全是百官及百姓送的礼物,有的用木盒装上,捆上红绳,有的用红绸裹着,系上绣花带。
待章艺坐下,晏初云道:“这些都是她们送的礼,待你回宫在拆,现在我们好好看看这礼部送上的宴会,今日的节目甚多,且十分好看。”
随着晏初云坐下,百官也相继坐到凉亭中,而那些百姓则从篮子里拿出一块方布铺在地上,坐在繁华盛开的树下,身边是暖洋洋的炭火炉,再从篮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吃食,便同百官一起与皇后娘娘庆生。
台上节目开始表演,这些女孩子尽自己所能,编排了无数好看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一边吃着桌上特制的菜肴,倒是十分有趣。
章艺握住晏初云手,眼中星辰闪烁,对晏初云说:“谢谢,这是我有生以来最难忘的生辰日。”
晏初云反握住章艺的手,抬起她的手在唇边亲亲一吻,对她道:“往后,朕还会给你过许多许多你难忘的生辰。”
四周围观的百姓捂着跳动的心,甚至有的人羞得捂住眼,不住想我们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真是恩爱,两人在一起倒是看的她们心怦怦跳。
此时,马若月及她家人一同回京,进城门后马若月突然提缰,将马停住,她身后的马车也停住了,马若月母亲掀开车帘,刚要对马若月说话,突然震惊道:“若月,这是怎么回事?街上为何一人也没有。”
马若月比目前更加着急,转身对母亲说:“我先会宫中看看,母亲你们先回家!”
说着她双腿一夹,驾马急奔而去。
越是在路上奔跑,马若月越是心慌,从城门进入饶京后,竟一人也无,街上所有店铺均关上门,整座城市死了一般寂静!就仿佛、就仿佛大晏一夜之间蒸发了一般!
宫门近在前方,当马若月看见宫门前的守卫,心总算松了一小口气,只要这里还有人,就说明宫中该是没有大问题。
她在宫门前下马,再急奔到守卫身边,问道:“为何今日街上一人也无?陛下可在宫中?”
那守卫眼神十分悲愤,怒道:“她们都去万花林给娘娘庆贺生辰去了!就将我们留在宫中!”
马若月:“……”
这守卫越说越是气愤,险些要哭了,“为何今日是我值守!我也想要去万花林与娘娘一同庆生!”
作者有话要说: 守卫:宝宝没去看演出!宝宝有情绪了!宝宝还是个小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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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若月仔细询问后得知今日是皇后生辰, 这饶京大部分百姓都去了万花林替皇后庆生,甚至饶京周围不太远的大户人家也有不少人赶来万花林。
马若月到万花林时,被那树下人山人海吓了个惨, 她才多久未回大晏, 怎如今她好似不认识大晏一般。
小心翼翼穿过人群,马若月走到皇帝陛下及皇后娘娘所在的地方,对亭外站岗的胡贤兰道:“嘿, 我回来了。”
胡贤兰面无表情看着她,“我方才看到你穿过人群, 知道你回来了。”
马若月努努嘴,“你怎么还是这般无趣。”
胡贤兰心中却苦,这人一走许久,与未婚娇妻缠绵至今。而她则从那之后便无假期, 与自家青梅每每匆匆一见,便又要入宫守卫, 当真是气死人了!
两人说话声音虽小, 晏初云却听到了, 她回头看见马若月,便对身边章艺说:“马若月回来了。”
章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果然见马若月穿着便衣与胡贤兰聊天。她瞧见帝后二人,连忙走进亭子跪下行了个礼。
晏初云免了她的礼, 问道:“你此次去赫南且将事情都办完了?”
马若月眼角眉梢全是掩不住的幸福,笑道:“回陛下,倒是将成亲的日子说好了, 此次家里两位母亲回来便是要准备聘礼。”
胡贤兰在身后听着,如何沉稳的脾气也忍不住了,怒道:“你还要请假?”
晏初云这才恍然,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胡贤兰守在她们身边,从未有过假期,恐是想家里人想的十分紧。
马若月再胡闹的性格,正事上也不敢乱说,只能对晏初云道:“望陛下成全,成亲只要几日便可。”
晏初云如何也不能阻止身边人成亲不是,刚要点头,章艺却按住她的手,待她看过来,章艺示意自己有话说,晏初云点头后,章艺对马若月道:“你那婚礼是什么时候?我与陛下三月出海,是否能够赶得上你的婚礼?”
晏初云宠溺笑了,原来她的皇后是想要去看热闹。
马若月兴奋的看了帝后一眼,恭敬道:“回皇后娘娘,微臣定的是三月初八的日子。”
章艺看向晏初云,“那倒也是赶得及。”
晏初云道:“那便如此吧,我们三月动身,到时便先去参加你的婚礼,如此你这段时日便回来值守,让贤兰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她前些日子可是幸苦了,你得好好谢谢她。”
马若月笑着答应了,随后出了房间去与胡贤兰道谢。
可胡贤兰仍旧愁眉不展,马若月问道:“你为何还不高兴,要不我再替你多值守几日?”
胡贤兰却摇头说:“我担忧的不是这事。”话说完她却没有下句。
马若月等了好一会儿等不到她说话,急得跳脚,“诶,你这个闷葫芦怎么回事,若是有事你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呀!”
胡贤兰叹道:“恐怕没有办法。”
马若月快要被她气死了,“那到底是何事?”
胡贤兰说:“待三月陛下出海,我定要跟着陛下,倒是不止何时才能回来,与秋娘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秋娘便是胡贤兰那未婚的青梅妻子,如今十五芳邻,小了胡贤兰三岁。两人之前几天能见上一次,偶尔约在一同出游,感情一直很好。奈何皇后娘娘嫁过来后,许多事情变得不可预测,胡贤兰也离京两次,且这段时日整日除了自己值守,还要替马若月值守,与秋娘见面的日子便少了许多,那秋娘便心中难受,耍起小脾气。
奈何胡贤兰还是个闷葫芦,气了秋娘也不知如何解释,只会用钱买些首饰胭脂的送与秋娘,秋娘一怒之下将她送的东西全都还了回去,委屈说了句,“你以为我就图你送的礼物吗?”便再也不见胡贤兰了,如今十日过去,胡贤兰脸色阴沉便是这事给闹的。
马若月听后摇头感同身受道:“这事我太懂了,你可不知我去那睦邻时,我家月娥见了我就哭,哭的我心都要碎了,我可哄了她好些日子才将她哄好。”
胡贤兰道:“那你是如何哄的?”她想着自己也学学,等此次休沐便也这样哄秋娘。”
马若月却说:“你如今把她哄好了,你走了她不是一样会生气?”
胡贤兰沉默了,是啊,她若是长年在外,秋娘在家被欺负了也没有人帮她,她该如何是好呢?
马若月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我准备待会儿就去求娘娘,月娥爹的身体如今也好了,往后我想带着月娥一同伺候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打下手,她从小跟着父亲做生意,定能够帮到娘娘。”
胡贤兰灵光一闪,自言自语道:“我怎就没想到这个法子!”
马若月恍惚道:“什么法子?”胡贤兰却不再说了。
亭中章艺瞧着她们话十分多,便问晏初云,“她们在说什么呢?”
晏初云在她耳边轻语几句,道:“你便等着看贤兰到底有什么法子吧。”
章艺却更在意马若月说过的话,对晏初云道:“萧月娥如今与的德盛绸缎有合作,将她带在身边也是可以的,我们去往其他地方,若是遇见不同的布匹丝绸,也能让她掌掌眼。且她若是与马若月成亲了,马若月却天天不在她身边,她一人在家也会十分幸苦。”
晏初云点头道:“是这个道理,你不知年前你去大晏各地看那些商铺时,朕一人在京中,便觉百无聊赖,总想着去找你。”
她们一边聊着一边看节目,桌上的吃食也总是不断。就这样天渐黑沉,章艺有些乏了,问道:“我们何时回宫?”
晏初云抬头望望天空,对她说:“快了,再有最后一个节目,我们便可回宫。”
章艺方才点头,晏初云突然抬手捂住她的耳朵。她正茫然,透过晏初云手臂听见轰隆一声,天空一瞬间被照亮,绚烂的烟火在空中开放!
晏初云见她没有被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到,便拿下手,牵着章艺来到亭外,轻轻拥着她,两人一同抬头看天上的烟火。
这样的烟火对章艺来说并不稀奇,但是能够在这个世界看烟火却是极其难得的事情。且周围百姓均兴奋不已,一时也感染了她。她抬手与晏初云相握,轻轻靠近她怀里,看着烟火道:“谢谢你。”
晏初云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对她说:“若是这些你也要谢,你为朕、为大晏做的,朕又该如何谢你?”
烟花结束后,晏初云拥着章艺缓缓走出万花林,百姓则跟在她们身后。
此时夜已深,晏初云唯恐章艺在路上被吹凉了,便坐了马车。或许是这一日太过疲惫,也或许是章艺太过放松,在车上,她靠着晏初云浅浅睡去,晏初云为了不惊醒她,一直挺着腰背。回到宫中,也轻轻将她抱回寝宫,竟一点儿没有吵醒她。
次日章艺醒来,看着床帐顶缓不过神来,她抬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微微闭眼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感受着自己与晏初云无法割断的羁绊。
新来的宫女听见章艺起身,悄然走进寝宫轻声问道:“娘娘是否要起了?”
章艺说:“嗯,起吧。”
随后宫人进来替她穿衣梳头。章艺的字已经练的十分好了,可是穿衣梳头仍旧是极大的难题,特别是头发,挽来挽去她当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梳洗完毕吃过早餐,宫女来报,说胡贤兰求见。
章艺想着昨天的事,对宫女说:“宣吧。”
胡贤兰进屋后对章艺行礼,章艺免了她的礼,问道:“今日你来是有何事?”
胡贤兰道:“娘娘,微臣有一事有求于娘娘。”她将昨日同马若月说的话再说了一遍,再道:“娘娘,如今巧姑娘与孙姑娘都有事要做,以后出海定也不能时时刻刻伺候娘娘,微臣便想让微臣那未婚的妻子来伺候娘娘,往后微臣与娘娘一同出海,她在娘娘身边,也不会与微臣分开了。”
章艺问道:“你那青梅可愿意?你别到时在我这儿说了,圣旨下了,她不愿意,却又不能违抗皇命,那当如何是好?”
“她愿意的!”胡贤兰恭敬道:“她心中也十分仰慕娘娘,能够伺候娘娘,乃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章艺想了想,最近这些宫女她也没有什么亲近的,巧娘与孙尚雯她也确实不打算再让她们伺候自己,若是胡贤兰的未婚妻人不错,合眼缘,也可以带在身边,毕竟她真的需要人伺候,否则穿衣梳头这样的事都搞不定。
于是章艺便答应了胡贤兰,对她说:“你将她带来见见我,若是没有问题便送到礼部去学学礼,便可来我身边做事了。”
胡贤兰立刻磕头道:“谢娘娘成全。”
她下午便将秋娘带进宫,那秋娘是个细心可爱的人,章艺与她说了会儿话,发现这人话十分多,又想着胡贤兰那闷葫芦性子,两人倒是般配。因秋娘性子可爱,章艺便点头应了此事。胡贤兰便将秋娘送进礼部学习,毕竟是要伺候皇后娘娘,有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并不是立刻就能上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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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在礼部学了十日, 便送进凤栖宫,她十分感激皇后娘娘,对章艺很是忠心。章艺每日都要处理下面各个店铺送上来的信件, 那些信件里有报表, 有账本,有计划,有总结, 她看着这些,不仅可以掌握晏氏商行的运营, 也大概能够了解大晏如今的经济状况。
其他宫女见她工作都不敢上前,秋娘瞧了几日,突然某天上前小心对章艺说:“皇后娘娘,我能帮您整理这些信件吗?”
她这些日子看着章艺拆开信件, 总是将里面一些信放着待会儿再看,日日如此, 那桌子便有些乱, 章艺找信也并非特别方便。秋娘瞧着那些宫女都不敢上前, 心中着急,便出来请缨, 说完倒是将自己吓住了。皇后娘娘的东西多么贵重,她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呢?
章艺却道:“好, 你过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弄。”之前这些都是孙尚雯及巧娘帮她做,现在身边没人, 便由她自己来。如今有人要帮忙,能够提高效率,她自然是愿意的。
章艺教秋娘拆信后如何将那些信件分类,见她做得不错,还赏了她一些小东西。
如此,秋娘这个新的生活及工作助理便上任了。
晏初云来凤栖宫时,往往便是晏初云与章艺在屋里闲聊调情,秋娘便在屋外与胡贤兰聊天。
日子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二月底,章艺收到洪慧云的信,信中说她已教会一批徒弟,如今洪家特制的丝绸产出了不少,她问皇后娘娘要如何贩卖。
章艺躺在晏初云腿上,逮着她的手把玩,对晏初云说:“明日我要出宫去。”
皇帝陛下这几日与章艺在宫中厮混,都快要不想批阅折子了,听了章艺的话不悦道:“有何事不能让她进宫来?”
章艺说:“我要与她谈好布匹生意,盐也得与尤三娘谈谈。”
“那尤三娘上回不是让你很失望吗?你怎么还记着她?”
章艺说:“她在大晏生意做得比盛伊然可要好许多,只是不愿出海而已。”
晏初云冷哼道:“那便不要她合作,再者那食盐生意晏氏商行不是可以自己做?”
章艺抬手捏住晏初云的下巴,笑道:“陛下,你如今可是个昏君了。”
晏初云抓住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问道:“哦,我如何昏君了?”
章艺道:“你如今只想着我如何赚钱,却不想想,若是晏氏商行自己赚钱不顾其他商人,长时间后,那些经商之人挣不到钱,是否会起民怨?”
“所以你便想带着她们挣银子?”晏初云低头轻吻章艺的唇,叹道:“我的皇后,你怎么这样好呢!”
章艺瞪她一眼道:“还不是为了大晏,这大晏所有人都得向朝廷缴纳税银,百姓有钱了,国库便会有钱,若是晏氏商行一家独大,国库与陛下是有钱了,但百姓无钱,不还是稳定不了民心?”
晏初云点头称赞,“皇后所言甚是,朕自叹不如。”
章艺道:“那陛下你是准我出宫了?”
皇帝陛下说:“朕准了,但你得早些回来,朕在宫中等着你。”
次日章艺早早起床,带着一众侍卫宫女出宫,径直去了德盛绸缎。
盛伊然昨日得信,今日见到章艺,行礼后真诚道:“娘娘,我大晏的布匹丝绸在赫南果真十分受欢迎,如今德盛商行新招了不少伙计,才赶上赫南国的采购。”
章艺道:“如此便好,今日我来也是要与你说这布匹一事,你可知陌郸有一洪家,织布绣花做得很好。”
盛伊然眼睛一亮,对章艺说:“我知道,那人之前不是被娘娘救了吗?还因此闹出一桩大案!”
章艺道:“嗯,那人如今在我晏氏商行名下织布,如今教出一批徒弟,已有一定量的布匹织出,不知你们是否愿意与我晏氏商行合作?”
盛伊然眼眸瞬间发亮,对章艺说:“当然,若是娘娘愿意与我们合作,那可是我们德盛绸缎几世修来的福气呢!”
章艺笑道:“你也别这样说,若是你愿意,那我们今日便仔细谈谈,往后晏氏商行布匹方面,便只与你德盛绸缎合作了。”
盛伊然道:“嗯,娘娘您是想用哪种方法合作?”
章艺道:“我想要技术入股。”
盛伊然微微一怔,有些懵懂,但又并不十分清楚。只听章艺道:“我们会提供洪慧云的技术,以及往后一些衣服样式等设计图示等,你德盛绸缎便负责招人制作及售卖,如此三七分成,不知盛当家觉得如何?”
盛伊然点头道:“草民觉得十分合理,只是有一事想要请求娘娘。”
章艺道:“你说。”
盛伊然道:“娘娘您也知道,这德盛绸缎如今能做事的人不多,如今洪家再加入,我怕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海外扩展商路,所以我想借娘娘您的东风,你在海外是否也能顺势谈谈布匹销售的生意,然后让我德盛绸缎的布匹随着娘娘您的商船一同运往海外?”
“如此,我德盛商行与娘娘的分成便是二八即可,娘娘你拿八分……”
“不。”章艺突然打断盛伊然,盛伊然心中猛的失落,心想自己果然还是想的太好了些。她刚想完,却听见章艺再道:“我方才的意思是你七我三。”
“那如何可以?”盛伊然瞪大眼道:“娘娘,如今我已是占了不少便宜,怎么能够拿如此多!”
章艺却笑道:“你若是觉得你拿的太多,便将这些钱多多发给你的工人吧,你知道晏氏商行并不是我的,而是属于大晏的,它终究是为了大晏富强而存在,如今我让利于你,也是希望你们这些大晏子民能够跟着大晏一同富强起来,这也是陛下的意思,所以你们这些商家,不能自己挣了钱,就全都捂到自己兜里,若是能够带着大晏其他人一同富有,那便是最好的。”
盛伊然听了这番话,终于被章艺所折服,若是以前,她还只是觉得章艺在经商上十分厉害,值得她学习与效仿。但是今日章艺一番话,却突然让她感觉到自己的龌蹉与不足。陛下与皇后娘娘无欲无求,一心为了大晏,她们这些商人早已守着万贯家财,却还想要更多,如今这样比起陛下及皇后娘娘,当真是羞愧无比!
盛伊然双颊烧的通红,对章艺道:“娘娘,三七定是不行的,我们四六分吧,娘娘您放心,我定不会亏待了那些管家伙计,也会带着其他人一同发财致富的。”
章艺听了她这话,笑得更为开心了,“如此便好,我也好去与陛下交代。”
盛伊然又红着脸说:“娘娘,我觉得晏氏商行店中管理的办法及给员工奖赏的办法极好,不知我德盛绸缎是否能用?”
章艺道:“当然能用。”
去往沣惠商行的路上,秋娘捧着心对章艺说:“娘娘您方才就像是发光了一般,您的心地真是比菩萨还要善良!”
章艺笑了笑,心中却受之有愧,她到底为何会这样做,她自己最清楚。但章艺却也不完全是为了回现代。章艺在现代便是一个热心慈善的人,因为她十分清楚,当人拥有足够的财富和权势后,就会想要满足其他方面,为社会做贡献便是一种精神满足。
章艺如今已经有了巨大的权势、财富傍身,钱财对她来说拥有多少无异,且大晏子民也做了许多让她感动的事,章艺便也愿意为她们付出着想。这是一件良性循环的事情,待到千百年后,大晏子民仍旧记得章艺这位皇后,并将她放在与海神及晏初云同等的位置,每每节庆为她祈福祭祀。
秋娘感叹了一路,便到了沣惠商行。
尤三娘得知皇后娘娘到了她沣惠商行,带着家人早早在门口等着,待她下车,尤三娘一家立刻跪地行礼。章艺免了她们的礼,对尤三娘说:“今日我来,是有一生意与你相谈,不知你可有意向?”
尤三娘忙道:“娘娘您若是要与草民合作,乃是草民几世修来的福气!”
章艺说:“你可别这么讲,沣惠商行在大晏可不是什么小商行,我们进去说吧。”
待众人走到堂中坐好,尤三娘也命人上了茶水点心。
章艺待她忙完坐定,对她道:“沣惠商行一直以来粮食作物做的不错,如今我想让沣惠商行将食盐接过去。”
尤三娘有些不懂章艺的意思,对章艺道:“娘娘,这大晏的食盐一直是沣惠商行在做。”
大晏的食盐与内陆国家不同,内陆国家食盐缺乏,一般由国家掌控,大晏却是由商人自己买卖。
章艺摇头道:“如今工部那边在研制如何将海水变为可以浇灌田地的水,我让她们连带着一块儿产盐,她们产出的盐便交给你沣惠商行收购,如后晏氏商行要去海外做食盐生意,就从你这儿拿货。”
尤三娘听后比盛伊然还要震惊,看着章艺道:“皇后娘娘,您为何如此让我们沣惠商行在中间插一道?若是晏氏商行自己做……”
章艺微微摇头,将方才与盛伊然说过的话再与尤三娘说了一次。一时尤三娘心中也满是钦佩,点头道:“我知道娘娘的意思,定会好生待那些工人及百姓,不让娘娘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想起了要感谢大家的霸王票,真的很谢谢你们这样额外的支持,虽然我没有及时感谢,老是要忘记,但是我每次看到都很感动,谢谢你们的支持。感谢 一直Bad_Gateway 的火箭炮x8感谢 哎呀呀0806 的手榴弹x4,地雷x5感谢 阿凡提 的地雷x24感谢 墨鹪 的手榴弹x1,地雷x5感谢 Eumenides 的火箭炮x1感谢 阿圣 的地雷x8感谢 原来是悟空啊…… 的地雷x1,手榴弹x1感谢 狸奴 的手榴弹x1感谢 ??墨鹪 的手榴弹x1感谢 南极草 的地雷x3感谢 惊风暮雨 的地雷x2感谢 钕伴男装 的地雷x2感谢 菠萝莉枝 的地雷x1感谢 21273038 的地雷x1感谢 豬豬 的地雷x1感谢 哟哟 的地雷x1感谢 none 的地雷x1感谢 小透明 的地雷x1感谢 清劲风 的地雷x1感谢 五月 的地雷x1感谢 葬 的地雷x1感谢 LZ欣 的地雷x1感谢 守护贝儿 的地雷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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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巧娘与晏初云回宫, 两人纷纷瘦了一大圈,章艺十分心疼对两人道:“怎么都瘦了?这是路上没有吃好吗?”
虽然瘦了许多,但是两人眼中却闪着光芒, 如何也不像是受过苦回来的。她们将手中册子递给章艺, 眼中满是期盼,巧娘道:“娘娘,您瞧瞧我们哪个做的好些!”
之前她们有寄回账目报表一类的信件, 此时这册子却是那些东西的汇总,还包括了她们自己的心得体会等, 比之前的散信更容易看得出两人的成绩如何。她们果然还记着那比试,章艺心中想到。
其实在宫中这么些日子,章艺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孙尚雯性格最为强势,且当过许久的大宫女, 相比巧娘及姜玉娘都更适合留在大晏。因为留在大晏的人便要统筹大晏所有晏氏商行,从掌柜管理到货品调运等等, 都需要留在大晏的大掌柜完成。然而巧娘从小在赫南长大, 一直以来不曾有过管理经验, 姜玉娘更是在农村出生,虽然天赋极佳, 但也缺了些气势。
于是看过两人的册子后,章艺单单将孙尚雯留了下来, 温声道:“若是我要将你留在大晏,你会怨我吗?”
孙尚雯微微一愣,眼眶瞬间红了, “我怎会怨娘娘,娘娘所做的决定都是有所考量的,只是不能在娘娘身边侍奉娘娘,奴婢心中有些难受罢了。”
章艺起身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说:“你别这样,你知道我不想让你们一直当我的侍女伺候我,否则我怎么会让秋娘进宫?你说我有考量,我确实有自己的考量,你、巧娘、姜玉娘三人我都想过,但你是最让我放心的人,巧娘与姜玉娘若是留在大晏,哪一日管不住她们也说不定,倒是我们外面还没做好,大晏内部倒是垮了,你说这怎么行?”
孙尚雯听懂了章艺的意思,点头道:“我知道娘娘您的意思,我一定会好好在晏氏商行做事的。”
章艺道:“从你们去各地辅导她们开店那天起,你和巧娘便是我晏氏商行的大掌柜,如今我将晏氏商行交到你手中,你要管着下面的店铺,也要与德盛绸缎及沣惠商行将关系打理好,此次出去不久,或许便会开始从大晏售卖其他商品出去,与海外商行的合作,就需要你在中间接洽。”
章艺不可能等到她回大晏再开始做所有的工作,一般都是谈好生意,便要派人回国,通过国内接洽,将货物运到,再收取货款。所以大晏无论如何都需要留一值得信任的人在其中周旋,否则章艺无法出海做生意。
孙尚雯知道章艺对自己抱有众望,点头道:“我知道了娘娘,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章艺笑道:“雯儿,你知道吗,我从未将你和巧娘当作侍女,所以不希望你们只是在我身边伺候我,就连巧娘,有一日她也会离开我,像你这般投身晏氏商行。你们都是很好的人,所以,我也不想你们一辈子当侍女,而是希望你们能够成为自由身,做一些能够让自己闪光发亮的事情。”
孙尚雯点头道:“娘娘,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们好。”
如此一番解释,孙尚雯总算不再委屈,反而心中满是凌云壮志。这一次去辅助下面的掌柜开店时,她便能够依稀感觉到自己真的不再是一个宫女,而是商行的大掌柜。虽然她仍旧喜欢想念皇后娘娘的,但是也很喜欢在外经商管理的日子。
随后章艺再召见巧娘及姜玉娘,对她们两人说:“你二人此次同我出行,必定要受到许多苦,你二人定要坚持下来,将到时给你们安排的事情做的妥妥当当,才不枉我对你们抱有如此高的期盼。”
两人双眼一亮,纷纷道:“我知道了,皇后娘娘,您放心吧,我们定当尽心做事!”
如此一切安排妥当后,凤栖宫及皇帝陛下的长宁宫陷入收拾行李的混乱当中。巧娘她们已经有了几次出行经验,收拾行李也算是得心应手。
出行那日,她们并未让百姓得知,天未亮便悄悄出行,往码头而去。
此次出行首先要去睦邻参加马若月的婚礼。
一行人到了淞州,章艺表哥罗轩已在码头等着,见到章艺后,罗轩笑得极为开心,对章艺道:“表妹,你在大晏国动作当真是极大的!就这么些日子,竟然已经从我这儿拿走了这么多货物!
章艺笑道:“表哥可是赚了不少吧。”
罗轩哈哈笑道:“都是托了表妹之福,此次出行,我已在泰元福备下好酒好菜,就等着表妹来了!”
一行人走在淞州街头,然而这一次却与之前有所不同,淞州弥漫的海鲜味儿更重了。罗轩对章艺道:“自从泰元福及罗氏商铺还是售卖海产,不少店铺纷纷学起我们,但他们始终不正宗,海产鲜菜做的不如我们好,那海产干货处理出来也不如我们味道鲜美。虽然这样的店铺开了许多,对我们生意有一定影响,但怎么也比不过我们,大家如今都知道,海产还是我们罗氏卖的最好吃。”
章艺笑道:“那便最好。”
晏初云看着热闹的淞州街头,与章艺一同走到泰元福雅间后,问出心中想了许久的问题,“如今赫南国朝廷状况如何?那国舅的党羽可死干净了?”
罗轩道:“他那一派如今差不多死净了,就连太后娘娘也仙逝了,如今是永和王辅助皇上治理朝政。只是赫南如今军队损失惨重,正忙着征兵扩充军队,以免其他国家趁虚而入。”
晏初云若有所思点点头,此后便不再说话。
饭后两人回到房中,章艺好奇道:“云娘你今日为何要问表哥大晏的状况?”
今日起,章艺与晏初云仍做之前打扮,章艺如今是俊俏的小公子,晏初云则掩去美貌,倒也是个清丽的美娇娘。
晏初云坐在桌旁,对章艺说:“如今赫南国招兵买马定是缺钱,我倒是想要与赫南国皇帝再做一笔生意。”
章艺问道:“你要与他买卖什么?”
晏初云说:“这赫南国有一物产极为珍贵,且只有皇室朝堂才有权交易,那便是赫南国的铜。”
章艺双眸一亮,不得不说晏初云聪慧,无论古代现代,有色金属都是十分珍贵的资源,特别是封建社会,若是晏初云能够多买些有色金属回国,首先收益的便是军队,一个国家军事实力强大了,说话便能挺直腰杆!
章艺想了想道:“如今晏氏商行在大晏铺开后,户部税收应该多了不少,且商行原本利润也不少,这些银子都可用。”
晏初云点点头,看着章艺道:“如此贤妻,我的福分当真不小。”
章艺抬手挑起晏初云的下巴,见那人微微挑眉,更加得寸进尺摸了摸,对她说:“如今到底谁是妻,谁是夫?”
晏初云蓦地挑起嘴角,原本是个清丽的美娇娘,如今却显得十分霸道强势,她抬手握住章艺的手,反手摸到:“如今你也十七了,便让我告诉你谁是妻谁是夫好了。”
晏初云的手却不似自己这般软绵,章艺笑容一僵对晏初云说:“你是夫君,天色不早了,我们该歇息了,明日还要赶往睦邻参加马若月的婚礼呢!”
晏初云捉住她想要躲闪的手,对她说:“急什么,既然天色不早了,我们的确该歇息了,便让为夫替你宽衣沐浴吧。”
章艺哭笑不得道:“陛下,秋娘与巧娘会伺候我。”
晏初云吻了吻她的手指,对她说:“不,朕伺候你。”
她将章艺拉到屏风后,章艺穿着增高鞋垫,看起来比她高的个子,倒是被她拉得有些踉跄。
屏风后,晏初云熟练的解开衣带,脱下她的外袍后,再渐渐将她身上那些垫肩取下,对她说:“若是到了夏日,天气炎热,你身上带着这些可方便?”
章艺被人脱衣服脱惯了,晏初云又变了话题,她便想到这事上,看着屏风上搭着的各种乔装装备,说道:“我是想不出法子的,倒是让巧娘差人去想,她们手巧些,定能想出法子。”
晏初云点头称是,转眼就将章艺脱得只剩亵衣亵裤。章艺这才反应过来,退后一步恼怒道:“晏初云!”
晏初云将手背在身后以示清白,对章艺说:“你着急什么?我不会怎么样。”
章艺松了口气,却又听见晏初云说:“最多亲你一下。”话落晏初云凑上前,因章艺穿着鞋垫,她垫脚才吻上章艺的唇。
一吻过后,晏初云心满意足地走到门外,对男装打扮的张总管说:“你去让她们准备热水,我与娘娘要沐浴。”
从前章艺沐浴从不会与晏初云一起,但上次温泉过后,她倒也不再拒绝。这并不代表章艺接受晏初云,而是她的直女思想作祟。因为她潜意识里知道晏初云不会在沐浴时做什么,所以才没有防备。甚至洗澡时,章艺还接受晏初云的按摩肩颈服务。背对着晏初云的章艺此时看不到晏初云眼眸深邃不见底,她不知道晏初云如今的手段就如同这温水一般,慢慢的慢慢的,将她这只青蛙煮顿了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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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章艺一行人赶往睦邻, 到睦邻后,那萧勇亲自站在码头接她们。然而看见晏初云及章艺时,他只是客气的打了打招呼, 当他看见马若月, 脸上笑出了菊花一般,对马若月极其亲热道:“若月啊,你总算是来了, 快快快,家中午饭早已准备好, 先回家里洗去这一身风尘,我们再吃饭。”
随后他又对马若月两位母亲说:“亲家,那成亲礼堂我早已准备好了,你们再去看看有什么缺的, 我再让他们补上!”
马若月母亲点头笑道:“既然是亲家已经安排好的,定没有什么缺失。”
被忽视的晏初云微微挑眉, 章艺却揽着她说:“云娘, 走吧, 今日成亲的是她们,又不是你, 你体谅一下萧老爷。”
晏初云一想,点头道:“嗯, 看在他女儿二十才嫁人,我便不与他计较了。”
章艺看身后马若月眼睛都快笑没了,向她招招手。马若月走到两人身边, 问道:“公子,小姐,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章艺说:“无事吩咐,就是想问问,你那岳父……”
马若月却突然变了脸色,对章艺道:“公子饶了我了,他是我公公,不是岳父。”
晏初云挑眉道:“你当真是嫁进他家了?”
马若月却说:“在我大晏嫁娶哪里分的那么明显了,都是一样的,既然我公公想让我入赘,我入赘便是,那床榻上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轻咳一声,装作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
章艺点点头:“你这想法倒是对的,不管什么嫁娶,终归是你们二人在一起,不过你岳父知道你是女子?”
马若月想起前些日子的苦处,如今还有些心生恐惧,对章艺说:“小姐您不知,我那公公知道之时,整日拿着家中柴棒跟着我打,我又不能还手,也不能让她真打,两位母亲还不帮我,只顾着与月娥说话,让公公撵了我好几日,最后还是娘亲告诉公公,我与月娥也能生子,且在赫南绝不女装示人,公公才勉强答应。”
章艺笑道:“你看他如今的样子,哪里像是勉强答应?”
马若月得意哼声道:“那也是我对月娥比世上所有人都好,公公看了我心诚,被我打动才如此!”说着她又苦恼道:“不过公公想让我们成亲后便生孩子,但是我还想带着月娥与陛下一同经商呢!这样我也能与月娥多些相处的日子,不至于每日看着胡贤兰和她未婚娇妻心中酸涩。”
“朕并未同意过让你家月娥与我同行。”眼见这姑娘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一瞧就知她正在喜事中,晏初云心中突然不高兴了,总想着不让她好过,自己心里才会开心一些,于是晏初云对马若月说:“你也未与朕说过要带她一同上路。”
果然,马若月笑意僵在脸上,陛下这时便舒坦了许多。
“可是我跟娘娘说过啊!”马若月说道:“娘娘同意了。”
晏初云瞪她一眼道:“当心摔倒。”
马若月此时脑子里全是新婚夫妇可能被拆散的念头,随口回道:“谢陛下提醒……”话未说完,她突然摔了,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土。她还谢陛下,真是傻透了,陛下明明就是在咒她!
“哟!这不是那萧家的便宜女婿吗?为何突然行此大礼,我可受不住!”
章艺闻声看去,只见那人长得有些面熟。晏初云在她耳边说:“他是抛绣球那日,被扇了耳光的男子。”
原来是那人,章艺恍然大悟,笑道:“你可别笑别人,你当心自己也摔了。”
男子冷冷一笑:“哈,我怎会摔?我可与那便宜女婿不同!”
萧勇方要发火,马若月母亲却拦住他,轻声对他说:“看看好戏。”
这边章艺见那男子越发得意,越是挑衅,“那若是你这会儿摔了怎么说?要不你摔倒在地时汪汪两声,让我们开心开心。”周围围观百姓一听,不知是谁带的头,竟哈哈笑了。
晏初云捂嘴轻声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坏,你说他摔,他就会摔?”她的皇后不会是跟自己在一起久了,染上了她的能力吧?
章艺狡黠眨眨眼。
那男子被笑得十分羞怒,衣袖一甩,高声怒道:“你也只能说说!难不成你说两句我真会摔跤?”
“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人太过嚣张猖狂,老天爷总会看不过去的。”随后章艺转头看着晏初云道:“云娘,你说我讲得对不对?这人是不是会摔跤?”
原来如此,晏初云恍然大悟,原来这人还是要借自己的口呀。为了让心爱的皇后娘娘心情愉悦,晏初云点头道:“是,这人会摔跤。”
章艺再次看着那人,笑得有些奸诈,“你会摔跤哦。”
“哼!怎么可能!”那男人冷笑道,突然鬼使神差往后退了一步,就是这小小一步,不知为何他站不稳,就当真往后摔去!那一瞬间,男人的表情可谓十分惊恐,他再次后退想要拯救自己,最终无能为力,咚一下摔倒在地,那屁股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声音让旁边人也不禁与他一同呲牙咧嘴。
那人挣扎着要起身,却看到章艺等人笑得十分欢心,立刻对章艺道:“你!你给我等着,我定要让你后悔!”
晏初云冷冷一笑,要开口却被章艺拉住手,只听章艺再道:“既然你都如此了,那我便送你个大礼。”她莞尔一笑,对那男子说:“你往后的日子里,恐怕天天都得如此摔跤才是。”话落她突然转头看着晏初云,低头在她耳边问道:“诶,你那诅咒能解吗?”
晏初云摇头,章艺哎呀一声,“那我说的有点狠。”
那男子却不信章艺的话,他一直以为自己方才摔倒只是意外,站起来骂骂咧咧道:“你给我等着,我定让你们好看!”
说着他转身便走,章艺此时听到身边晏初云轻声道:“摔。”那人便当真又摔了个狗□□。随后他爬起来又摔下去,爬起来又摔下去,这周围许多人原本是来看萧勇笑话的,谁知竟然看到他这般狼狈的样子,一时大伙都忍不住笑得人仰马翻。
章艺此时也埋头在晏初云肩头,笑得肩膀直抖,倒是晏初云从小到大见惯了这样的恶作剧,自己十分淡定。最后那人摔得绝望,不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晏初云才收口,对章艺说:“快别笑了,你若是喜欢,我再让其他人摔给你看看。”
章艺此时开始正视晏初云的技能。此事算是解决,一行人随着萧勇往萧府而去。章艺牵着晏初云的手轻声问道:“你说什么都会灵验吗?”
晏初云摇头道:“并非什么都灵验,就是让人运气变得不好罢了。”
章艺笑容突然凝固,收起笑意担忧道:“我今日这样借用你的诅咒之力,你会不会被人猜到身份?”
晏初云摇头道:“知道的人并不多,大多国家只知攻打大晏始终不会顺畅,并不知是我说的。”
“那便好。”章艺放心道,“如此,我们往后遇见那些个讨厌的人,就可以这样玩弄他们,倒是十分好玩。”
晏初云看了她一眼,对她道:“你若下次还想用,须得给我好处才是,我不能白白让你借用这能力。”
章艺看着她微微一哼,满眼都是‘我看透你了’的模样,对晏初云说:“你无非又是想让我主动亲亲抱抱。”
晏初云笑了,“你怎知道?”
章艺无奈道:“大晏任何事,我都会主动帮忙,且十分尽心,根本无需你提了要求我才做。其他还有何事?无非就是亲亲抱抱。”
晏初云诱惑道:“对你来说岂不是很划算?”
章艺看向她,晏初云再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帮你诅咒一人。”
“那也以后再说。”章艺并不上当,一群人就这样闲聊来到萧府。她们在萧府也只是吃吃饭,住仍旧是住在马若月母亲在睦邻置办的宅子里。
一行人当初出发时便卡着时间,到了睦邻第三日,便是马若月成亲的日子,虽然是她入赘,但她也须得是男装,否则她是女子之事传了出去,萧家便在这睦邻活不下去了,得被百姓唾沫星子淹死不成。
天还未亮时,马宅便已经灯火通明,就连章艺也起了个早,来到马若月房中看她打扮,马若月个子不矮,章艺看着她应是接近一米八了。她穿上新郎装,肩上垫着肩垫,脚踏高跟鞋垫,整个人看上去威武英俊极了,比不少男子更为潇洒。
巧娘她们还给她稍稍抹了些粉与胭脂,倒是让她更显俊俏。
章艺坐在凳子上轻轻摇头叹道:“真是好看。”
“有朕好看吗?”晏初云坐在她身边,冷冷道。
章艺转头看见晏初云冷艳的神情,再次感叹一声,“没有,你最好看。”
晏初云满意哼道:“以后莫要再我面前夸其他人好看。”
章艺笑了,“好,陛下最好看。”
说话间马若月也穿戴完毕,她双目晶亮看向众人道:“姐妹们,与我一同接新娘子去咯!”众人吆喝着一同出门上了马。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马若月婚礼!有人要抢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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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明亮, 阳光也从东边照来,马若月打头坐在一匹雪白的骏马上,那马毛色雪白油亮, 四肢健壮有力, 一看便是极其名贵的好马。马若月坐在那马上,身着红衣,胸前挂着一朵红花, 气宇轩昂、潇洒倜傥。
那马后还跟了十八匹红棕色骏马,马上同样坐着十八位青年才俊, 各个英俊帅气,很是招人眼球。这些人身后便是八抬大轿,喜气洋洋的乐队,身强力壮的轿夫, 还有那挑夫们挑起的聘礼,看得路边许多妇人羡慕不已。
“这萧姑娘到底是嫁的何人?这睦邻迎亲从未有过如此多的聘礼吧!”
“是呀, 别看人家嫁得晚, 瞧这聘礼, 哪家姑娘比得上?而且还听说那人是入赘呢,以后孩子跟着萧家姓!”
章艺与晏初云坐在马车里跟在那队伍后面, 听着人们讨论的声音,章艺感慨道:“对赫南女人来说, 嫁人恐怕与投胎一般重要,若是嫁的不好,便如投胎没有投好一般, 一辈子也就那样蹉跎下去了。”
“那对大晏女子呢?”晏初云在她身边问道。
章艺看向晏初云,对她说:“对大晏女子来说,投胎重要,嫁人也重要,但这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一生,因为,在大晏,女子还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譬如读书科考,又譬如经商。”
巧娘对此感受最为深刻,她对章艺说:“小姐说的对,我还未来大晏时,就想着这辈子跟着小姐,待我十八再嫁个下人小厮,生个女儿或儿子,也给主家效力。这本没什么奇怪,毕竟那时我身边好多姐姐都是如此,可如今我跟着娘娘在大晏待了许久,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大掌柜,自己以后生的孩子可以是良籍,她可以读书科考,也可以经商,不用再做伺候人的事……”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有些不对,立刻道:“小姐,我不是不想伺候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章艺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我知道你心里的意思,我也是这样想的,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不该低人一等,无论你在哪里,都要自己努力去争取,若是只等着投胎或嫁人以希望过上好日子,这样的人,或许一辈子也过不上好日子。”
她前世见多了这样的人,碌碌无为,庸人自扰,明明是自己不够努力,却又要怪命运。
轻叹一声,章艺看着赫南国女性有些感慨。晏初云将她圈进怀里,对她说:“你别想太多,你自己已经如此好了。”
好在此时她们都坐在马车里,否则这赫南百姓看到自己一高大英俊的男子被身边的美娇娘圈进怀里,那岂不是要笑死人了。
章艺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抬手戳了戳晏初云额头道:“云娘,你瞧瞧如今我们俩的模样,你这样将我搂在怀中,当真合适吗?”
晏初云抓住她的指尖,看着她道:“这不是除了巧娘便无其他人吗?在外我也是有分寸的。”
巧娘此时举手道:“小姐、公子,我有话要问。”
两人看向巧娘,只听巧娘说:“我一直不明白,小姐与公子在外人面前如此亲密,明明就是以夫妻身份示人,为何要让我们称呼你们小姐、公子,告诉别人你们是姐弟?”
晏初云一挑眉,竟未注意到这个细节,立刻对巧娘道:“嗯,往后便不需这样叫了,安平是公子不错,我应该是……”
“陛下,您应该是少夫人。”章艺接上她的话。
晏初云瞪向章艺,显然不满意这个称呼。章艺笑道:“夫人,这总比你扮作我姐姐要好些吧。”
有了对比,晏初云便接受了这个设定。
说话间队伍来到萧府,章艺与晏初云下了车,看着那些亲卫军穿着黑色男装,各个英姿飒爽,在门口闹着吼着,一时这新婚的氛围倒是十分不错。
媒婆将新娘子背了出来,马若月上前一把抱起新娘子,转了两个圈,直将新娘子转的啊啊叫,这才停手将新娘子抱进花轿。
她虽要入赘,但按照她的计划,是要带着新娘子在睦邻主干道上游街一圈,高调示人,随后再回萧府对拜。章艺与晏初云便不再参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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