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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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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艺与晏初云走出泰元福, 章艺指着繁荣的街道对晏初云说:“云娘要与我一同去逛逛吗?”

    “可。”今日为了做戏,晏初云吃了不少,此时肚子饱腹感极重, 逛街走走倒可以消化消化。

    两人走着, 晏初云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们这样做,其他人就会跟着点菜吗?”晏初云最开始听见章艺说要用这样的法子引导食客点餐时,她有些不以为然, 谁知这效果竟然十分之好,当着有不少食客因为看她们吃的开心, 便也开始点菜。

    章艺道:“当然了,其实这世人敢于去尝试新鲜事物的人并不是很多,这也是为何越是内陆的地方,海产越是稀少, 因为大多数商人都不愿意冒险,他们不确定到底有多少人喜欢吃且愿意吃海产。其实不仅是海产, 很多东西都是如此, 别人不愿去做, 并不代表这个东西不好卖,可一旦有人做了, 便会有许多商人看到这个商机,跟随而来。所以大晏海产若要一直大量售卖, 必须做出特色,做出其他人做不出的东西。”

    晏初云点点头,随后站定, 看着旁边的商铺道:“这应该是卖首饰的商铺吧。”

    章艺抬头望了望,点头道:“正是,云娘想要逛逛吗?”

    晏初云点点头,与章艺一同走进商铺。店家见到二人气质非凡,立刻上前道:“这位公子可是来为这位小姐买首饰的?我这儿的首饰可是相里一绝,相里再没有比我这儿更好看的首饰了。”

    章艺点点头,与晏初云一块儿走到柜台,这家商铺的首饰大多是金银镶嵌宝石或玉,做工倒是十分精美,章艺拿起一只祥云钗,递给晏初云时见她眼眸一亮,突然坏心道:“云娘你看,这簪子送她可好?”

    “她?”晏初云本已经要抬手接过簪子,突然听到章艺这样说,寻问道:“她是谁?”

    章艺向前一步,凑近晏初云,对着她粉嫩的耳根说:“还能是谁,当然是在等着我回去的那位呀。”

    等着章艺回去的能有谁,不就是大晏皇帝?可章艺眼中的大晏皇帝是阮空衣。晏初云此时倒有些后悔,她原本想着与国师互换身份,可以捉弄皇后和国师,但万万想不到,如今被捉弄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见章艺对此簪子爱不释手,晏初云道:“既然艺郎喜欢这簪子,那便自己收着吧。”否则这簪子无论是给谁,晏初云心中都会觉得别扭。

    章艺心中暗笑,叹道:“自己收着有什么意思,我本想给她来着。”

    晏初云脸色一沉,对章艺道:“你还是自己收着吧。”话落便冷着脸转身离开首饰店。马若月见晏初云欢欢喜喜进去,黢黑着脸出来,心中微叹。待章艺出来,马若月立刻上前道:“公子,你又惹小姐生气了?”

    章艺晃晃手中的簪子,对马若月说:“无事,待会儿哄哄她便是了。”

    此时章艺更加明白,晏初云肯定骗了她,否则怎么可能皇帝陛下什么事情都不过问,反而何事都由国师领导,这如何也说不过去。

    马若月听了章艺的“哄”字,心中微感奇怪,却也不知奇怪在何处。

    章艺几步疾走,走到晏初云身边对她说:“云娘,你不要生气。”

    晏初云眉头微挑道:“我有何生气的?”

    章艺心叹这人真是死鸭子嘴硬,难不成她欺骗自己果然是有原因的?章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跟在她身后。

    谁知晏初云没一会儿,便主动对章艺道:“艺郎,方才你可注意到那店中首饰?”

    “并未。”章艺看着晏初云,心想她方才全程想着如何逗晏初云,当真没有注意到那店中货物有何奇怪之处。

    晏初云面无表情冷清道:“那店中贩卖的首饰,与大晏首饰的纹路做工仿佛全然不同。”

    章艺思绪一转,对晏初云道:“当真?我倒未细看。”

    晏初云淡淡看了章艺一眼,“你竟不信我?”

    “我哪里有不信你。”章艺哭笑不得道:“只是方才我挑选这根簪子去了,并未注意到。”

    晏初云这才道:“无妨。”

    “云娘心中可是有什么想法?”晏初云侧头看向章艺,待过了会儿才说:“我在想,若赫南国首饰与我大晏花饰全然不同,大晏的首饰是否也能卖到赫南国来。”

    章艺未想到晏初云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对晏初云说:“当然可以,还可将赫南国这些好看的首饰也卖到大晏去。”

    晏初云瞪大眼,“那岂不是让赫南国赚了我大晏的银子?不可不可!”

    章艺笑道:“云娘有所不知,我问云娘一个问题,若云娘家中乃是做首饰的,首饰卖到赫南国卖了许多钱,这钱已够你家好吃好喝一辈子,而且这大晏也无什么新奇之物值得购买,此时,你家是否还会如往常一般努力做首饰贩卖到他国?还是说会就此歇业,反正挣得银子已经够用了!”

    “这!”章艺的话让晏初云顿足,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她诧异地看着章艺,仿佛章艺是方才才羞辱了她的登徒子!

    章艺继续道:“我以为,一个国家强盛不仅是有许多银钱,也需有许多物资产出,子民愿意幸苦劳作,创造更多的物产。”

    章艺的话让晏初云陷入深思,可此地绝非可以深思的地方,章艺四处张望后,见不远处有一湖泊,抬手拉住晏初云的手,边走边说:“我们去租借一艘小船游游湖吧。”

    手腕处传来的炙热不听使唤的冲进晏初云心中,扰得她的心如同跳兔一般,不安分的躁动在胸腔。

    此时她又陷入那个死循环的深思当中,章艺如今不知道她是皇帝,对章艺而言,她是国师,所以章艺现在牵手的人是国师,那这便是章艺红杏出墙了……

    晏初云眉头微皱,思索着自己是否该解开这个骗局。

    “船家,你这船游湖多少银子?”两人走到岸边,章艺放开晏初云的手询问湖边船家,却不想一旁游船中帘子被撩开,探出一明眸皓齿的女子,她笑眼盈盈看着章艺道:“这位公子可想与妾身一同游湖?”

    岂有此理!晏初云原本便生气,如今一瞧章艺被其他女子勾搭,心中更是气愤,上前一步道:“我等不愿与你一同游湖。”

    “呀!我以为这位姑娘是公子侍女,真是抱歉。”那女子俏皮一笑,话落还微微吐舌,可爱的模样甚是惹人喜欢。

    晏初云心中的跳兔已被这女子的话点着,烧了个焦糊,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酸酸的糊味。

    章艺怎能感觉不到身边人的情绪,当即对那船上女子道:“这位姑娘,实在抱歉,家姐对我管教甚严,便不能陪姑娘游湖了。”

    “家姐?”晏初云咬牙问道。

    章艺回头看向晏初云,轻声说:“当初不是约定了,你我扮作一对姐弟。”

    晏初云冷冷一哼,满目冷清,转头不再看章艺。她心中那焦糊的兔子被章艺一声家姐击得粉碎,只剩下满腹闷气无处发泄。

    章艺也不再与那姑娘多说,只与船家谈好价格,侧身对晏初云说:“云娘,有何事我们上船说可好?”

    晏初云也知船行到湖中更好说话,便跟着章艺上了船。

    二人坐在船中,明月将准备好的点心茶水摆在船中桌上,再撩开穿上帘子,微风徐徐吹进船中,清凉怡人,二人发丝微微浮动,湖水波光粼粼,两岸翠柳迎风摇曳,岸上人群吵杂的声音渐渐消失,只留下一室清净。

    “云娘,此地除那船家尽是自己人,云娘便可悉心想想方才我说的话。”章艺给晏初云倒上一杯茶水道。

    晏初云却沉眸看着章艺,半晌问道:“我有一事想问问皇后娘娘。”

    不同于以往的称呼让章艺神情一懔,正色道:“国师大人有何事要问?”

    晏初云轻呷一口茶水,沉声道:“皇后娘娘认为皇帝是怎样的人?”

    她这是何意?章艺心中百转千回,也猜不透晏初云此时的想法,她只能说出一个标准答案,“皇帝陛下乃是当世明君。”

    晏初云又道:“那我呢?我与皇帝,你觉得谁更好一些?”

    原来是这处的坑,所以晏初云此时是要如何?而且晏初云的问题完全超纲了,章艺这才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因为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因为章艺几乎可以肯定,晏初云便是真皇帝,而以往在她面前扮作皇帝的,应该是国师才对。

    “国师大人为何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章艺将问题抛回,尽可能避免回答。

    晏初云沉思片刻,又道:“那你方才牵我的手,是把我当做谁了?皇后娘娘可知自己已是已婚之人。”

    章艺这时彻底愣住,她牵晏初云的手,因为晏初云是个女人,而对她来讲,与女人牵手并无大碍,她在现代也与自己的朋友十分亲密,只是她忘记了,眼前这个人不管是谁,她都是女儿国的人,而女儿国的人,喜欢的便是女人!所以方才她拉了晏初云的手,其实是主动抓了一个“男人”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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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晏初云的问题, 章艺确实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她经商经验丰富,管理下属也十分得力, 但是感情处理, 章艺却有些无措,特别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章艺无措, 晏初云那颗残破的兔子心总算是得到一丝安慰,她看着章艺冷哼道:“我有一事要与你说清楚。”

    章艺正襟危坐, 心道来了,她要开始脱马甲了!

    果然,晏初云对章艺道:“皇后可否还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

    与她第一次见面?章艺怎么会不记得,但却只记得一个依稀的人影, 因为她那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原本的国师阮空衣身上,而晏初云她则是正眼都没给一个。

    晏初云并未要求章艺一定要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继续说:“不知为何, 皇后娘娘竟如此坚定的认为国师大人是朕, 且一直错到如今。”

    章艺差点一口血喷死晏初云,这人合着国师骗了自己这么久, 如今竟然好意思指责自己眼瞎?

    晏初云继续道:“皇后你嫁与朕之前,半点未了解了解朕?难道你不知朕名字中便有一个云字?也不知只有大晏皇帝才具有诅咒之术?”

    章艺被她抵的后脑仁生疼, 她虽不是万人之上之人,也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好在章艺还有些脑子, 知道现在是古代,晏初云若真心想要她死,她或许便会死在船仓外马若月手中。

    但章艺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心思一转,眼中顿时蓄满眼泪,哀愁从眼尾溢出,声音也含着十足的委屈道:“是臣妾有眼无珠,不识陛下真面目,臣妾家中当时被国舅所害,臣妾哪还有心思了解大晏、了解陛下呢。待臣妾陛下见面之后,臣妾已是死过一次之人,心中满是家仇国恨,且臣妾对陛下深信不疑,又怎么敢怀疑陛下呢!”

    这突然的变脸让晏初云叹为观止,也让船舱外众人纷纷侧目,她们听皇后娘娘哭的那么如此悲伤,难不成陛下在欺负皇后娘娘?

    明月乃大晏暗卫中的佼佼者,她将陛下及娘娘的话了个全,便悄声对马若月、胡贤兰道:“陛下此时在怪罪皇后娘娘没将她认出来。”

    两人瞪大眼,马若月刚要说话,便被胡贤兰捂住嘴道:“不要声张,你脑袋不想要了?”

    马若月这才悄声道:“不是皇帝陛下一直瞒着娘娘吗?”

    二人点点头,默默的向晏初云投去指责的目光。皇后娘娘自从嫁入大晏以来,为大晏鞠躬尽瘁,解决大晏海产泛滥问题不说,还帮大晏赚了如此多的银钱,这样的皇后娘娘哪里去找?陛下不仅不以诚相待,反而诬陷娘娘认不出她!就是她是皇帝陛下,她们也不会昧着良心认为这是皇后娘娘的错!

    晏初云此刻同这三人是一样的心,她原本是想着将这过错推给章艺,不想章艺眼泪说来就来,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可怜,就连她自己也深觉自己做得不对。

    章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晏初云敢泼脏水,她就敢装委屈用苦肉计。

    晏初云轻咳一声,对章艺道:“好了,朕也没说怪你,只是以后莫要再与其他人太过紧密便可。”

    章艺点头称是:“臣妾知道了,臣妾以后再也不牵陛下的手了。”

    晏初云一口气噎在心里,“……你是朕的皇后,牵朕的手又如何了?”

    章艺十分懵懂,“我什么时候与其他人亲密了?”

    晏初云冷哼一声,“什么时候?方才与那游船里的娇娘不亲密吗?”

    远古直男癌,大女子主义,章艺默默给晏初云贴上这标签,点头道:“我知道了。”

    晏初云这才息鼓,不再板着脸生闷气。

    章艺心中狡黠一笑,开始第二波反弹。只见她恭敬给晏初云斟茶,待晏初云端起茶杯喝茶,她疑惑无辜看着晏初云道:“不过陛下,为何我认错多次,陛下都不纠正我呢?”

    “咳咳!”晏初云被呛到,没想到章艺竟然会如此问她,她强词道:“朕只是想瞧瞧,皇后多久才能认出朕,哪知道到现在都未认出。”

    为了不让章艺再问及此事,晏初云说起另一件事:“方才你说的将他国商品卖入大晏又是何意?”

    章艺正色道:“陛下可否告诉我,陛下是想让大晏子民舒坦些,还是想让国库充盈些?”

    晏初云道:“若是二则选其一,当然是国库需得充盈,民是国之本,国也是民之根,若大晏国库充盈,许多事情便迎刃而解。”

    章艺听了晏初云的话,便知道晏初云已经真正信任自己,不再如以前那般遮遮掩掩。于是她道:“对,国家强盛了,军力壮大了,才能够让他国忌惮,子民也才能安心过自己的日子。所以,陛下您要知道的是,就算是他国之物贩卖到大晏,陛下也可通过各种赋税充盈国库。且陛下也知道,国家要做的生意与商人要做的生意是不同的,此次贩卖海产实属紧急,且是为国家解决泛滥问题,但若是以后泛滥海产卖完了,赫南国仍旧需要海产,那或许就该是从渔民手中收购,可这繁琐的事情,也是由朝廷去做吗?”

    晏初云明白了章艺的意思,国家要做的事情绝不是贩卖海产等这样一些“小事”,这些事情全然可以交给商女,然后通过赋税等方式收取银钱充盈国库。而不管是大晏的东西卖出,还是他国的东西卖进,大晏都可以收取赋税。且他国卖进的东西会让大晏子民手中的钱越来越少,为了有钱能用,大晏子民也会更多的进入生产,将更多的货物卖出,如此循环,充盈国库的钱会更多。

    只要国库有了钱,就能够招兵买马,粮草富裕,还可从他国购买许多物资,修建船舶道路等等,以此加强大晏国的外敌防范,可保护大晏子民安危,也可保护大晏外出经商的商女。

    “朕知道了。”晏初云此刻眼神十分清明,且坚定异常,她心中原本的规划更为详细,也更为长远。

    章艺看着此时的晏初云也十分震撼,因为晏初云这个人透出的帝王气势仿佛带着圣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这便是天之骄子、国之女帝所有的气势。

    将话说开,二人便认真欣赏起了相里的美景。

    章艺、晏初云二人站在船头,马若月、明月、胡贤兰站在她们身后。

    徐徐微风将晏初云身上的暗香带入章艺鼻息,章艺转头看向晏初云,晏初云恰好这时道:“这相里街上湖边大多都是男子,女人们都在深闺中吗?”

    章艺道:“嗯,这便是内陆国家与大晏的不同。”说着她有些庆幸,好在她穿越过来之后是在大晏这个国家,否则怕是连闺房都出不了。

    二人不再说话,身后的马若月却道:“那可真是可惜,我瞧着方才船上那位姑娘便十分貌美。”说着她还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胡贤兰,“若能拐个姑娘回去多好呢!”

    胡贤兰不似马若月这般跳脱,她为人更加沉稳,“你自己去拐就好,不要拖着我,我走前母亲告诉我,待我回去,就要准备给七娘提亲了。”

    马若月当即哇啊啊不服气道:“为何你这榆木疙瘩都有人要嫁,我反而没人喜欢呢!不公平!”

    身后的打闹并未让章艺晏初云觉得烦躁,反而给她们增添了一丝趣味。章艺与晏初云相视一眼笑了,在此转头看向岸边,深感此次出行会收获颇丰。

    五人上岸后,巧娘及孙尚雯立刻凑上来,巧娘递上丝帕,关心道:“公子可热?”话落用丝帕擦拭章艺额角少许汗珠,引得晏初云侧目。

    孙尚雯忙拿出手中食盒道:“这是我与巧娘在泰元福厨房里看到的瓜,这瓜清爽香甜,很是解渴,公子小姐不若找个茶楼喝喝茶吃吃瓜果消暑可好?”

    章艺与晏初云选了个茶楼雅间,泡上上好的铁观音,将食盒中切成小块的水果摆在桌上,巧娘走到章艺身后道:“公子今天忙了一天,我给公子按按吧。”

    在宫中巧娘便如此照顾章艺,章艺习惯了她的照顾,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让她给自己揉按肩膀。

    晏初云全程诧异,这皇后的待遇比朕这皇帝还要好?

    她抬头看看马若月三人,可马若月三人哪里会做这种细活?让她们三人耍刀弄枪倒是要简单得多。

    马若月立刻给孙尚雯使眼色,让她也来给皇帝揉按肩膀。

    孙尚雯却单纯不懂马若月的意思,懵懂看着马若月,马若月恨铁不成钢,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了,孙尚雯也无半点动作。

    “算了,你别做这些怪动作,怪不得没有小姐姑娘看得上你。”晏初云沉声道。

    莫名被呛的马若月何其无辜,瞪眼看着晏初云,十分委屈。

    章艺微微睁眼,这才恍然道:“雯儿,你去给陛下揉按揉按。”

    “啊?”孙尚雯震惊看着章艺,皇后娘娘这是知道陛下身份了?

    更为震惊的则是巧娘,她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看着晏初云道:“这,这不是国师大人吗?怎么变成公子你的夫君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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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艺拍拍巧娘的手, 示意她镇定下来,对巧娘道:“巧娘,这才是皇帝陛下, 之前是我一直认错了。”

    可是怎么没有人告诉娘娘你认错了皇帝陛下呢?巧娘正想问, 章艺再拍拍她的手,她也就知道此事不宜多说。

    孙尚雯立刻走到晏初云的身后,抬手给晏初云按揉肩膀。晏初云舒服地轻叹一声, 靠着椅背道:“无事,以后不要再错便是了。”

    章艺心中翻了个白眼, 心想我的皇帝陛下您脸可真大。

    谁知皇帝陛下不仅脸大,还重面子,此时她看了看章艺,见她男装打扮英姿飒爽, 拍着巧娘放在她肩上的手,拿出今天买的簪子, 问巧娘好不好看。

    这不是买给朕的?晏初云眼见章艺就要将簪子送给巧娘, 立刻道:“皇后, 明明是你嫁给我,为何你是男装我是女装?应该是你女装我男装, 叫我夫君才是。”

    章艺不知她为何突然说起此事,顺手将手中的簪子递给巧娘, 对晏初云说:“这不是之前说好的吗?”

    晏初云冷冷看了簪子一眼,对章艺说:“之前你不知道朕是皇帝,如今知道了, 你既然是朕的皇后,在外也该是朕的夫人才是。”

    章艺不知晏初云这又是在闹哪出,想想暗笑道:“若是陛下想要扮作男子也行,只是在赫南国,在外做生意一般都是男子,之后便只能麻烦陛下去与那些人谈生意了。”

    晏初云端茶的手一僵,逞强道:“这也行……”

    章艺看出她的犹豫及后悔,给了她一个台阶道:“臣妾只想陛下平日还要忧心国事,若再谈生意,是否会太劳累,臣妾怎么舍得陛下如此劳累呢?”

    这话晏初云听着心中舒坦,这才道:“皇后既如此贴心,朕也就委屈委屈好了。”

    章艺道:“那臣妾就继续逾越了。”

    见晏初云不再闹着此事,章艺对其他人道:“方才我送了巧娘一个簪子,见巧娘十分喜欢,我想女孩子应当都喜欢此物才是,不如这会儿我们再去逛逛吧。”

    想着她又对胡贤兰说:“你也可给你家中那七娘买一只簪子,这里的样式大晏还没有,倒也是新奇。”

    胡贤兰听后眼眸一亮,对章艺道:“谢娘娘。”

    章艺摆手道:“不必与我这么客气,且如今在外,还是以公子相称吧。”

    话落,章艺站起身,准备带几人去买买买,这时她突见晏初云神色肃穆,心中一动,又道:“巧娘,你将东西收好,我们再下去逛逛,你这簪子原本是想送与云娘的,但知云娘身份后,却又觉得配不上云娘。”

    说着章艺再看向脸色稍稍好些的晏初云,弯腰询问道:“云娘可愿与我们同去?”

    晏初云这才缓缓起身,对章艺说:“走吧。”

    章艺抬手拉住晏初云的手,与她并肩下楼,对晏初云说:“云娘,你说我们如今是扮作姐弟还是夫妻呢?”

    晏初云感受着章艺炙热的手心,心脏微跳,冷漠道:“都可。”

    章艺其实也是随意提起,如今见二人牵手引得众人瞩目,顺口道:“那就夫妻吧,这样也方便你我有时交谈。”毕竟姐弟之间始终隔着一层,偶尔要说悄悄话也不甚方便,夫妻却要好的多。

    几人走到另一首饰店铺,掌柜见她们气度不凡,立刻上前道:“几位客官要看什么?”

    章艺指指身后众人,对掌柜道:“这几位都要挑簪子或其他首饰。”随后将身边晏初云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些,道:“另外你再将店中好物拿出来与我瞧瞧,我要给我夫人买一个别致些的。”

    听见章艺对掌柜说夫人二字,晏初云感觉自己胸膛热热的、软软的,那小兔子仿佛又活了过来。

    首饰摆上,此时店中又进了一男一女,那女子对那男子说:“今晚你真要带我去泰元福?”

    那男子得意道:“那是自然,你可不知我现在全相里的人都盯着泰元福的位置,据说中午他们的海产新菜便卖的很好,这晚上只剩20桌的食材,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订到位置,你若不去,之后也不知何时才能吃到了。”

    几人听后对视一眼,章艺对晏初云眨眨眼,嘴唇微动,无声道:“你看,这效果可好?”

    她们此次带了50桌的食材,本以为足够,却不想中午竟然就能卖完30桌的食材,这傍晚还要托人才能订上位置。

    晏初云很少出宫游玩,对此感到十分震惊,原本在大晏泛滥的海产,竟然在章艺手中变的如此抢手,想起方才自己还要与她换个打扮,扮作男装,晏初云便觉自己有些笨傻,自己该是想不到章艺的这些法子才对。

    晏初云在心中暗暗点头,这就是朕的皇后,也是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朕才是。

    她们一边听着那两人谈及泰元福,一边选了自己心意的首饰。章艺给晏初云选了个孔雀造型的银簪,那簪子上镶嵌着蓝绿宝石,配着栩栩如生的孔雀,倒显得十分高贵。

    章艺将这簪子拿起,对晏初云道:“这簪子配你比方才那只更好。”

    晏初云确实更喜欢这个,拿过手细细看了看,问道:“你上面的鸟是何种鸟?”

    章艺还未说话,掌柜道:“这是孔雀,仅次于凤凰的神鸟,是十分高贵的。”

    章艺点点头,对晏初云道:“配你正好。”虽然她很想给晏初云找一个凤凰样式的,但这凤凰是皇后专属,皇后下令宫外任何地方不能使用凤凰,所以市面上便以孔雀最尊。

    虽然不是最高贵的鸟,但晏初云看见章艺如此,也觉得这簪子好看的紧,便递回给章艺道:“你帮我戴上。”

    章艺接过,看了看晏初云头上的发簪,取下一个她认为最不好看的,谁知道,她取下发簪的那一瞬间,晏初云的头发竟然散了一大半,哗啦啦落在晏初云肩上,顿时,晏初云脸也黑了一大半!

    章艺一手拿着一支簪子,无措地看向巧娘,求助道:“巧娘,头发散了。”

    巧娘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陛下真是胆大,皇后娘娘自从死后复生,就再未自己碰过头发,如今差不多也该忘记如何梳头。

    总之,巧娘总是站在章艺这一边便是。

    她快步走到晏初云身边,拿过章艺手中的孔雀簪道:“公子,我来吧。”话落巧娘手指灵巧的在晏初云散落的发丝中转了几圈,然后孔雀簪一插,晏初云发型恢复如初。

    章艺这才笑道:“夫人莫生气,为夫手笨的紧。”

    掌柜此时也笑道:“是啊,这位夫人,你夫君对你可是好的很呢,我开店如此多年,像你夫君这样的男子,倒是少见。”

    章艺见众人都买的差不多了,便让掌柜算账,掌柜笑呵呵去算账,胡贤兰道:“公子,我这支我自己结账吧。”

    章艺恍然道:“好,的确该你自己结账才是。”毕竟那是送她自己未婚妻子的簪子,自己给钱倒没有那个意义了。

    众人买完后从偏门回到泰元福,马掌柜知道立刻赶来,嘴角堆起比之前更为殷勤的笑意道:“章掌柜,你今日这法子真是不错!今晚来定餐的人可真是多的很,泰元福还从未有如此兴旺的人气!”

    章艺道:“马掌柜客气了,这也是马掌柜配合的好,否则光靠我几人,怎么会有如此效果。”

    马掌柜谦虚道:“没有没有,只是我这还有一事,这明日的海产能否多分些过来,我算了算今天若是海产足够,恐能有八十桌呢!这往后名气出去了,上百桌也不是问题。”

    章艺边回自己小院边对马掌柜道:“马掌柜,这海产需得分到运河沿岸不同的泰元福中,这量本就不够,每个泰元福大致都是50桌的量。”

    马掌柜还要再说,章艺又道:“且这食客都是越是吃不到,越是想要吃,若量足了,或许就没有那么多食客愿意来吃了,但量不够,大家便会想着若不早些抢订位置,可就吃不到了,反而每日50桌都能早早卖完。”

    马掌柜如今不懂,许久之后才理解到章艺这话的意思。若是食客要是来了就能吃,反而觉得不稀奇了,时日久了,大家也就渐渐淡了心思,可就是每次想吃都得先订,且订到位置会让人觉得十足有面子,因此这泰元福的海产倒还有了名气,即使别家酒楼渐渐开始做起这海产生意,也抢不了泰元福的风头。

    此时章艺并未将这些告诉马掌柜,因为有的东西需要马掌柜自己去领悟,且她还要回房与晏初云说说之后那些泰元福该如何经营,毕竟不能每一个泰元福都她们亲自去交货售卖,因为她们最后的目的是要去都城。

    马掌柜见章艺不愿多说,心中没有办法,也不能强求,便只能笑道:“即然章掌柜如此说,那我们也就这样吧。”

    章艺回屋后让马若月拿出赫南国地图,对晏初云道:“这沿岸城镇的泰元福共十余个,我们若每个都去,那须得半个月时间,感觉太浪费时间,我们还是早日去都城好些,那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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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初云抬头看向章艺, 眉头微挑道:“你不是答应了你表哥会去吗?”

    “我可没有。”章艺道。

    她的理直气壮震惊了晏初云,晏初云愣了些许才道:“那你要如何做?”

    章艺眨眨眼,“我准备加快速度。首先, 我们培养几个人来演戏, 就同我们今日一样,然后每到一处泰元福,我们就放下一个管事负责管理海产, 再让那几个演戏的去演戏,我们只需跟着船走, 将人放下即可。”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否则整日在不同地方的相同酒楼作假,晏初云如何能够接受,她可是皇帝, 整日行这些事,那不是丢了皇帝的威严?

    次日一早, 章艺与晏初云便出发去往码头, 章艺让回程的船带走自己写给罗轩的信件, 便跟随下一艘船去往下一个城市。

    在船上,章艺召集十二名罗氏商行的伙计, 问道:“昨日我们在泰元福吃饭的情景大家都看到了吧?”

    说起此事,众伙计便激动道:“看到了, 章掌柜昨日那法子真是绝了,这食客听了你们的话,纷纷开始点餐, 听马掌柜说,还有好些食客傍晚想吃,却怎么也排不上了,只能约了今日的午膳。”

    章艺潇洒一点头道:“那众位想不想也试试?”

    她的话一出,在座伙计顿时震惊地看着她,惊讶道:“我们怎么能做?我们哪里有章掌柜的风度?”在他们看来,能够想出此办法,且还能作出如此效果,这与章艺及她身边人的气质有关,他们去说去做,又怎么会有人听?

    章艺摇头道:“非也,谁说你们做不好?只要你们愿意做,我便可以教你们,倒是你们在罗当家面前说起,罗当家定会重用你们。”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心中并无自信,却也想着试一试、学一学。

    于是在章艺的安排下,他们十二名伙计坐成四桌。章艺将方才胡贤兰写出的台词每人发了一份,说道:“你们可自行分配一下,看谁说哪一句,然后记在心中,便可以三人三人开始演练,演练完成后,若有什么不足之处,其他人便可提出,如此到下一个城镇,我们便让最好的三人先去试试。”

    章艺的方法在现代是再平常不过的培训,但此时众人却震撼不已,就连晏初云也颇为震惊,侧目看向章艺。章艺却并未回望,只让众人开始。

    那边十二个伙计开始拿着那张纸开始讨论分词。刚开始众人只是默记,渐渐有三人开始对着词一边演练一遍记,其余人也开始如此。章艺带着晏初云等人退出此房间,走到甲板上看看沿途景色。

    晏初云看向章艺问道:“你是如何想到这种法子的?”

    章艺狡黠笑道:“因为我懒,不想一个个教,让他们自己钻研便好。”

    “若是他们学不好呢?”晏初云不知道章艺哪里来的自信。

    章艺却说:“如何学不好?这事他们都见我们做过,你做的时候有觉得很难吗?”

    晏初云想想摇头道:“并未觉得难。”

    章艺道:“那便是了,我们都不觉得难,他们就算没我们聪慧,也只会认为稍许难了些罢了。”

    这倒是这个理,在泰元福做这件事并不难,难的是想到这个做法。

    随后章艺趁着这个空档,将管事叫来,对他说:“我先走来教教你该如何让所有的泰元福配合罗氏商行的伙计,以此达到昨日我们在相里的那个效果。

    章艺在一旁教这个管事,晏初云对身边的胡贤兰、马若月说:“你二人觉得皇后娘娘如何?”

    二人纷纷一愣,马若月率先道:“陛下,皇后娘娘可是极好的人,陛下可不要做对不起娘娘的事。”

    晏初云看向她冷冷一笑,“你觉得朕要做什么对不起娘娘的事?”

    马若月刚想说,胡贤兰抬肘给了她一下,对晏初云说:“陛下问的是哪方面?”

    晏初云赞赏看向胡贤兰,随后道:“你二人觉得,皇后娘娘是否可信?”

    “当然!”马若月道。

    胡贤兰想了想,对晏初云说:“臣认为皇后娘娘现下倒比较可信,且皇后娘娘与大晏并无仇怨,如今大晏也是皇后娘娘的靠山,娘娘为何会做对不起大晏的事呢?”

    马若月听了胡贤兰的话跟着点头,“臣也觉得皇后娘娘如今十分可信,若娘娘是坏人,之前娘娘与我大晏如此多人接触,我们全都未曾觉得娘娘会对大晏不利。”

    的确,一个人再如何隐藏都会露出破绽,皇后与大晏那么多人接触都未曾被人看出会对大晏不利,想来应该是可靠的。

    船顺风而行,一个时辰后到了另一座城,睦邻在赫南国仅次于都城,因这是罗氏商行伙计及管事第一次做这事,章艺便跟随他们而去。

    这些伙计被罗轩选出跟随章艺,都是些机灵的人,且不怯场,因此时时辰尚早,章艺放着他们与掌柜交涉,领着晏初云向街上走去。

    她侧头对晏初云说:“这睦邻比淞州、相里都要大得多,你可多看看。”

    晏初云满意的点点头,随即两人走到一街头,竟看见有女子在抛绣球。那绣楼下挤了不少男人,大家一边交谈一边抬头望向绣楼。

    章艺从未亲眼见过抛绣球,大晏国也从未有过此类事情,巧娘虽是个赫南人,却也没有出过闺房,这等事只在别人嘴中听过,最后大家不约而同的向这边走来。

    章艺走到一书生身边,问道:“这位公子,请问这是谁要抛绣球?”

    那书生说:“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章艺点头道:“确是。”

    书生说:“那你们可别被这抛绣球的给骗了,她是睦邻城布商萧勇的女儿,这萧勇倒也是可怜,以前在睦邻城也算是富甲一方,可不知是如何得罪了老天爷,命中无子,早些年他女儿萧月娥在城里也是许多人喜欢,上门提亲的人不少,可这萧勇却总觉得自己女儿天姿国色,不仅要男方入赘,还需这男方各方面很好才算是满意。”

    说到此这书生哼道:“士农工商,这商人本就是最末等最下贱,有人愿意娶她女儿都是不错了,他竟然还如此多要求,如今萧家大不如前,这萧月娥已是二十岁,萧勇近日重病,唯恐自己活不了多久,不愿走时女儿一人守着萧家布庄,便在此抛绣球。可他也不想想,这女子年龄如此大了,且萧家大不如前,如今谁还愿入赘萧家呢?”

    书生语气中满是读书人的清高,对萧家极为不齿,可他此时在此地不愿离开。

    马若月听了书生的话,当即想要与他争论,章艺连忙拉住她,对她使了使眼色,往另一方走去。

    走到人少的地方,章艺对马若月说:“这等穷书生怕是科考多年也未曾中举,如今待在此地,怕也是看上了萧家的钱财,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萧家再穷,也不会比穷书生家里更穷了。”

    马若月听后更是气愤,“难不成这赫南国女子便只能落到此地步?她就不能自己经营商铺?”

    章艺笑道:“所以我很庆幸是去了大晏,否则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样子。”

    说话间,萧月娥从绣楼中出来,她那病重的爹看起来确实不大精神,连带着她也愁容满面。

    “今日我萧勇在此为我女儿萧月娥抛绣球招女婿,诸位若有意成为我萧勇的入门女婿,便可接住这绣球。”萧勇提着一口气说出此话。

    章艺见萧勇说完,下面立刻有一人笑道:“萧掌柜,如今你还想着要让你家女儿招女婿上门吗?若是你女儿带着布庄嫁与他人,说不定倒有人愿意娶你女儿!”

    此话一落,他周围的男人全数笑了起来,甚至随着他一同起哄。

    “你这话说的可就过分了!”马若月实在憋不住,往前一步,气沉丹天道:“我看你是不是盯着她家家产,想用此话劝退所有人,随后自己上去抢了这绣球?”

    马若月虽是女子,但从小习武,且此次出门用了章艺让人定制的肩垫鞋垫,看上去倒比那男子更加气宇轩昂。

    楼上萧月娥及萧勇看向这边,萧勇凑近女儿,轻声道:“你看那些公子可行?”

    萧月娥看了看章艺这群人,瞧着她们气质高贵且举止英气,羞涩道:“唯恐那都是些有妻室的人。”

    萧勇也道:“也是,这些人我也未见过,或许并不是睦邻之人。”

    晏初云一见楼上萧月娥及萧勇向她们看来,立刻向章艺身边靠近,章艺侧头看她,她沉着道:“楼上那萧月娥或是看上你了。”

    章艺立刻伸手揽住晏初云的肩,道:“如此她应该知道我是有妻室的人,不要向我抛球才好。”

    晏初云满意点点头,不再多说,却也未躲开章艺亲密的行为。

    巧娘也正看得生气,突然被身边胡贤兰拉过来,惊讶之余只听胡贤兰说:“巧娘帮帮忙,若是这绣球丢给我,七娘非杀了我不可。”

    明月也靠近孙尚雯,礼貌道:“雯姑娘,逾越了。”

    马若月震惊看着众人,此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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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娥你瞧, 那位出声帮你的公子身边无人,你觉得她如何呢?”萧勇见马若月气宇轩昂,神色正气凌然, 倒比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强多了。他虽不是睦邻之人, 却也不无可能定居睦邻。

    萧月娥羞得双颊通红,对父亲道:“爹爹,若他妻室在家中呢?”

    萧勇也有这个担忧, 想想上前对下面道:“诸位若有妻室,便不要在此抢这绣球了, 小女是不会许配给有妻室之人的。”

    话落部分男子纷纷后退,方才说风凉话那位却仍旧在前,且笑道:“萧掌柜你太多虑了!你瞧这么些年也无人上门提亲,今日又还有谁愿意娶你家这老姑娘?”

    他周围男子纷纷哄笑, 却丝毫不后退。

    萧月娥听了这话脸更红了,但此次并非是羞的, 而是气的!她是许多年来都未嫁人, 但也并非是无提亲之人, 只是那些提亲的父亲与她都看不上。如今被人如此羞辱,萧月娥上前道:“你休要无理!无论今日是否有人愿意娶我, 都与你无关。”

    那人听了此话笑得更是猖狂,哈哈道:“萧小姐, 若今日无人娶你,你带着嫁妆与我做个填房我也是……”他话未说完,突然哎哟一声, 四处张望道:“是谁?谁偷袭我?”

    马若月无辜看向四方:“对啊,到底是谁英勇正直地打了你这个无皮无脸的人渣呢!”

    那男子瞪眼看着马若月,“你!”

    “哎呀!”马若月上前一步,微仰着头道:“想不到你也不笨,竟然猜出是我,对,就是如此英勇正直的我替楼上这貌美的姑娘出了口气。”

    男子被她气得脸都红了,这脸皮如此厚之人,倒实在是没见过!

    哪知道马若月还未说完,她走到男子身前,原本就与男子同高的她仗着脚下的鞋垫子,竟生生高出男子小半个头。马若月低着头啧啧道:“这位公子,你瞧瞧你这登徒子一般的气质,再瞧瞧你这丑陋的五官,你如此长相竟敢出来见人,还要那美貌姑娘与你做填房,真让人叹为观止!”

    “你!”那人被马若月气的喘粗气,脸上涨得紫红。

    马若月挺腰挑眉俯视那男子,“我如何?是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章艺噗哧一笑,冲晏初云道:“我怎从不知这马若月靠嘴巴子就能气死人呢?”

    晏初云也眼带笑意,“我也不知。”

    章艺笑道:“你瞧,定是你整日将她关在宫中,拘着她了。”

    晏初云微微点头,“正是,如今她倒如脱缰野马,自在的很。”

    说话间,那人已被气的恼羞成怒道:“今日来此又不是与你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情,萧姑娘,你快扔你的绣球吧!我倒是要瞧瞧这叫嚣得如此厉害的人是否要娶你!”

    马如月抬头向楼上看去,见那萧月娥面若桃花、双颊嫣红,煞是可爱,便朗声道:“萧姑娘,我马若月虽不是什么能人,今日却敢将这话放在此处,若萧姑娘你嫁与我,定会比嫁与此处其余人幸福。”

    “天啦!”章艺抬手捂嘴看着晏初云,晏初云倒十分淡然,“两百年前我大晏子民出海经商,便时常会拐带些他国女子回我大晏,我大晏女子可是好过他国大多男子。”

    章艺听后再看向楼上,上面那萧月娥眼中藏不住的柔情蜜意看向马若月。此时她们一行人的目光集中在马若月与萧月娥身上,未看到周围不少人竟虎视眈眈地看着马若月。

    “如此,今日小女便在此抛绣球,愿成为我萧勇上门女婿之人,便可争夺此绣球。”萧勇说完此话,萧月娥上前看着楼下的马若月,娇羞侧脸将绣球抛向马若月的方向。

    马若月抬手要接,却不想身旁突然有一人撞击她。但那人没料到马若月是大晏国皇帝亲卫军右校尉,功夫本就上乘,她微微侧身卸下那人击打在自己身上的力,手接住绣球的一瞬间一个漂亮的侧身翻,脚尖一勾,勾住那下黑手之人的下巴,往前一撩,那人如同狗吃屎一般扑腾出去,趴在地上好不难看。

    马若月站定,一手抱球一手掀起衣袍往后一甩,抬脚踏住那人后背,怒道:“你这人怎如此!若早想争抢绣球,向那萧姑娘表明心意便是,何必如此!”

    那人骂骂咧咧还想说什么,马若月脚下一重,直踩的那人吐出一口鲜血!

    “你这人怎无故伤人!”方才在他身边那人出言喝道。

    马若月这才恍然自己的行为似乎略有不妥,她望向晏初云,生怕自己此番作为会给章艺、晏初云带去麻烦。谁知晏初云双手背在身后,上前一步,冷然道:“若月,你若是见那人不舒坦,也尽管动手便是,出了事,还有我顶着。”

    马若月立刻回头,怒视方才说话那人,那人这才知道惹着硬茬子了,向后一退,惧怕道:“这,的确是他先动的手。”

    马若月这才冷哼一声,走到晏初云身边道:“小姐,这楼上的姑娘我要娶了回去。”

    晏初云点头道:“嗯,我会让人给你准备嫁妆,但你现下应同那小姐讲清楚才是。”晏初云说的是马若月女儿身这一事。

    马若月瞪眼道:“为何是嫁妆?”

    章艺指指楼上,暗笑道:“方才那萧老爷不是说了,他招的是入赘女婿,可不是你娶这姑娘,而是这姑娘娶了你。”

    马若月微微一愣,道:“那怎么能行,我还要与小姐一块儿去赫南国都城呢!”

    “所以才让你去与那小姐好生说说。”晏初云微扬着头示意马若月看向身后。

    马若月转身见一小厮向她走来,对众人道:“这位公子,我家老爷与小姐有请。”

    晏初云微微点头,众人这才跟着小厮往楼里走去。

    众人刚走到那院子里,萧勇便迎上前,“贤婿!贤婿你们何时成婚?”

    章艺隐住嘴角笑意,与晏初云对视一眼,纷纷沉默不语。

    马若月则看向萧勇身后,道:“萧老爷,我可否与萧姑娘说说话?”

    萧勇面上笑意收起,微怒道:“怎么,为何有事是需与我女儿说,难道我就不能听了?”

    马若月拱手行礼道:“当然能听,若萧小姐同意,我也愿告诉萧老爷。”

    萧勇还未说话,晏初云上前道:“萧老板,不如你先让若月与萧姑娘说说话,萧姑娘会如何处理,你该是放心的才对。”

    萧勇一想也是,他的女儿还未曾让他失望过,便点头道:“那行,但你不能做出欺负我女儿的事情,否则我萧勇绝不放过你!”

    马若月恭敬道:“当然,我马若月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马若月走到正厅去见萧月娥,晏初云等人则拖着萧老爷在院子里聊天。

    萧月娥看着马若月,羞涩低下头,对马如月微微弯腿做了个福,轻声道:“公子。”

    马若月走近萧月娥道:“萧姑娘,我随后会跟随公子小姐去都城,不会在睦邻久呆。”

    萧月娥原本羞涩的眼中瞬间蓄满泪水,“公子这是不愿娶我?”

    “并非如此。”马若月想了想,转头看向院子里,回头再对萧月娥说:“萧姑娘,我方才在楼上见你,便觉你貌美可爱,心中确实喜欢,让我嫁你,我也愿意,但我需得保护我家小姐去都城。今日我在此立誓,若萧姑娘你不嫌弃我,待我家小姐去了都城,得空我定再来睦邻,风风光光与萧姑娘成婚!”

    萧月娥这才定下心来,对马若月道:“只要公子不嫌奴家,奴家愿意等公子回来。”

    马若月笑道:“那我定会回来与萧姑娘成婚,但我还有一事要与萧姑娘说明。”

    萧月娥看向马若月,“公子有何事再说便是。”

    马若月靠萧月娥再近了些,抓起萧月娥的手,萧月娥脸色更是通红,惊讶看着马若月道:“公子这是要作甚?”

    马若月咬牙将萧月娥手抬起,往自己胸前一按。萧月娥立刻瞪大眼,就要尖叫出声,马若月却抬手捂住萧月娥的嘴,轻声道:“莫要声张!”

    萧月娥感受着手下的温软,仍旧惊道:“你!”

    章艺时刻关注着马若月那处的动静,如今见萧姑娘惊叫出声,立刻给胡贤兰使了个眼色。就在萧老爷还未反应过来时,胡贤兰一个手刀,萧老爷便瘫软下来。

    “你们要做什么?”萧月娥更是被吓到了。

    章艺拉着晏初云向她们走去,走到二人身边,章艺将晏初云推坐在椅子上,对马若月道:“若月,你要这样,毫不犹豫的吻上去,便什么事也没有了!”

    说着她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捏住晏初云的下巴,低头就要吻上晏初云的唇。她刚想让马若月跟着学学,晏初云猛的一推,章艺往后一扬,眼前掠过萧勇家精美雕刻的横梁,章艺闭上眼等待背臀传来剧痛。想象中的痛感并未传来,她睁眼看见马若月的脸出现在眼前,此时章艺庆幸的想,若不是马若月眼疾手快搂住她,她便跌倒在地了!

    晏初云已丢掉寻常的淡然气势,胸前因喘气而上下浮动,脸色更是难得涨红,怒视着章艺道:“你这是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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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艺见晏初云此时脸红了个透, 此时她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现代,她竟然用跟现代好友玩笑的方式与晏初云开玩笑。

    站起身后, 章艺理了理并未皱的衣服, 略有些尴尬道:“我这不是为若月出主意吗?”

    晏初云耳根烧的更红,怒道:“哪里有你这样出主意的!难不成以往你都是这样出主意吗?”

    也没有都这样出主意,最多几次而已, 章艺一时看戏看得太过兴奋,忘记她并非在现代这个事实。

    章艺看看晏初云, 又看看马若月,顾左右而言他道:“若月,你看到了吗,对女孩子就应该如此……”

    “章艺!”晏初云生气地叫出章艺全名。

    章艺连忙走到她身边, 安抚道:“好了,等若月解决了她的事, 你再骂我好不好?”

    如此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晏初云更是愤怒, 给马若月送去一记眼刀。要做便快些做, 让朕等你你这是想死吗?

    马若月被皇帝陛下眼刀杀了个激灵,转头看着讶异的萧月娥, 心下一横,两步走到萧月娥身前, 抓住她的肩,将她推倒在太师椅上。随后她学着皇后娘娘那般,双手放在太师椅扶手上, 弯腰低头凑近萧月娥,与她离得极近,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萧姑娘,我马若月虽是女子,但绝不比这世间任何一男子差!他们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他们不能给的,我也能给。你既然抛了绣球给我,那便是我的妻子,你且等我外出归来,与你风光成婚!”

    话落,马若月低头吻上萧月娥的唇,两人柔软的唇纠缠在一起,萧月娥抬手推攘马若月的肩,却无法推动她如磐石般坚定的身体,反而无意识将手揽上马若月的脖颈。

    章艺拉了拉晏初云的手,将晏初云带回院子里。

    厅中一切众人都已看到,此时巧娘、孙尚雯已经羞得转身不敢再看,明月、胡贤兰倒毫不避讳,看的心安理得。

    晏初云一想到这二人方才也看到章艺对她如此,心中更是愤怒,对二人道:“这萧老爷本就重病在身,你们此刻就把他扔在这院里,这萧姑娘看到了将如何想?”

    二人忙不迭扶起萧老爷,四处张望也不知道该将他送去哪儿。

    好在此时那厅中二人已亲热完毕,她们便将萧老爷送到正厅中。萧月娥见自己爹爹此时昏迷不醒,也忘了方才被马若月轻薄的事情,立刻走到自己爹爹身边,担忧轻呼道:“爹,你醒醒。”

    萧月娥见萧勇没有反应,顿时愤怒看着马若月道:“你们对我爹做了什么!”

    马若月安抚道:“你放心,你爹没事的,你让他歇息一会儿。我们先说说我们的事吧。”

    萧月娥脸上的愤怒也掩盖不住她的娇羞,一时恼羞成怒道:“你这个登徒子,女扮男装骗我不说,还想和我谈什么?”

    “谈婚嫁啊!”马若月理所当然道:“否则还能谈什么?你可是抛了绣球给我的,方才也亲了我,难道你想赖账不成?那我以后可怎么活,你须得对我负责才是。”

    萧月娥没想到这人竟倒打一耙,她虽已二十岁,却从未遇见这样无赖之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马若月还在那儿道:“我今日便让人捎信回家,叫母亲将我的嫁妆准备好,到时定拖着嫁妆风光嫁给你。”

    “你!”萧月娥坐在自己父亲身边,抬头望着马若月,心中气愤不已,却又好似没那么生气,她都不懂自己到底是如何作想。

    马若月见她不再说话,便道:“好了,待会儿爹醒了,你不要告诉爹我是女子,我怕爹接受不了。”

    萧月娥羞道:“谁是你爹了!”

    马若月道:“你都要娶我了,他怎么就不是我爹了?”

    “我可没说过要娶你!”萧月娥脸羞得更红。

    马若月吃准了她如今娇羞的模样,笑道:“那可不成,我一定要嫁你。”

    萧月娥从未遇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时竟无法再与她说话。

    晏初云若有所思的看着马若月,心想原来如此也可以娶到妻子?虽然萧月娥嘴上说着不要马若月,可她那娇羞的模样却不像是不想嫁。

    待马若月强嫁之后不久,萧勇便醒了,他刚要发火,章艺在马若月身后轻轻一推,马若月立刻上前道:“岳父大人,你方才突然晕倒了,可真是吓死小婿了。”

    萧勇被那一声岳父大人喊的头脑不清,愤怒转为茫然,“我方才突然晕了?”

    马若月面色担心道:“是,您突然晕了,该多注意休息才是。”

    萧勇欣慰地看着马若月,问道:“好女婿,你何时与我女儿成亲啊?”

    马若月道:“岳父大人,待我明日差人捎带书信回家与母亲说了此事,便定下日子与月娥成亲。”

    萧勇不想这人如此干脆,更加喜欢马若月,“如此甚好。”

    马若月随后皱眉道:“只是岳父大人,我还需得陪我家小姐去都城,如今怕是不能在睦邻等着与月娥成亲。”

    萧勇脸色瞬间大变,心想这人莫非是想要反悔?

    马若月此时也不知该如何证明自己肯定会回来与萧月娥成亲,一时着急的看向身后。

    此事确实有些棘手,马若月也不能丢下晏初云这个皇帝,在睦邻一直等着成亲,毕竟她的职责便是守卫皇帝安全。但章艺一时也想不到好的法子。

    晏初云突然向前两步,走到马若月身边,将身上一直携带的玉佩取下递给马若月道:“此物变赠予你作个嫁妆,你可送予萧姑娘做个信物,待来日你忙完事情,定下时日,必来与她成亲。”

    “小姐,这不可!”马若月一见这玉佩便拒绝了,这是晏初云的私物,玉种极其珍贵,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马若月哪里敢要。

    晏初云却执意要给她,对她道:“若无珍贵的信物,你拿什么让萧老爷相信你?”

    “可是小姐,此物太过珍贵!”若是其他物件,马若月也就收了,可这玉佩实在太过珍贵。

    晏初云眉头轻扬,眼中神色夹杂着命令及威胁,“怎么,我送个玉佩给你也不行了?”

    马若月这才收下,她珍惜的看了看玉佩,对萧勇说:“岳父大人,此物价值连城,乃是我家小姐所赠,今日便将它做定情之物赠予月娥,待来日我办完事,定回睦邻与月娥成亲。”

    萧勇方才瞧见这玉佩心中便咯噔一下,这玉佩确实价值连城,他萧家定是买不起的。如今马若月愿拿此物赠予萧月娥,萧勇顿时定下心来,他们定不会拿如此贵重之物开玩笑。

    于是萧勇道:“我萧勇也不是贪婪之人,今日这玉佩我家月娥先收下,待公子回睦邻之时,定还与公子。”

    章艺见此事终于解决,心中松了口气,在这旅途中能促成一件喜事,她也是十分开心。不过现在,她还有一事需与萧勇商谈。

    章艺上前一步站在晏初云身边,对萧勇说:“萧老爷,既然我们都已经是亲家了,可否谈个生意?”

    一说起谈生意,萧勇的神色便有些不同,微微摆出生意人的阵势道:“不知章公子要与我萧某谈什么生意?”说完萧勇抬手将章艺引到身边的座位,“章公子坐下与我谈吧。”

    章艺坐到萧勇身边,晏初云坐在章艺身边,心中好奇,这明明是给马若月相了个妻室,为何突然说起要做生意。

    只听章艺道:“萧老爷是做布生意的,我等也要在赫南国做布匹生意,但我等初来乍到,对赫南国的布匹市场并不了解,不止萧老爷可否带带我们。”

    众人眼前一亮,均微讶看向章艺,马若月心中更是翻腾的厉害,满脑子都是皇后娘娘帮我说动这萧姑娘,不会是为了要和萧老爷做生意吧!

    萧老爷看了看章艺与妟初云,又看了看马若月,最后叹气妥协道:“要说我也不知你们的底细,冒然告诉你们这些并不合适,但我见二位气质非凡,定不是一般人等,且我对我这女婿着实满意,便告诉你们吧。”

    章艺道:“萧老爷如此痛快,我等也会记住萧老爷的恩情,但我还有一事相求。”

    “公子请讲。”萧勇客气道。

    章艺说:“是这样,要做这布匹生意的并不是我,而是若月的结拜兄弟,今日我便书信让她赶来睦邻,倒是烦请萧老爷将这赫南国布匹贩卖相关告知若月这兄弟,日后若这兄弟与萧老爷家做成生意,收益的也是萧老爷及萧姑娘。”

    章艺如此说,萧勇心中便好受多了。他原本就担心自己若是哪天撒手人寰,女儿被人欺负,守不住萧家财富。现在若是能够给女儿谈下一笔适合的生意,倒也能让女儿以后有所依靠。

    此事达成协议,章艺便对巧娘说:“你去写封书信,让今日的货船带回淞州,将盛依然叫到此处与萧老爷谈谈生意。”

    巧娘连忙应是。

    章艺起身对萧老爷说:“现下我们还有些事,须得回酒楼去,便与萧老爷告辞了。待来日再来吃萧老爷的喜酒。”

    萧勇连声留了她们,章艺推脱几次,便要离开。

    马若月见章艺等人要走,依依不舍看了看那萧月娥,抬步就要跟着章艺她们离开。章艺却说:“若月,我让你家小姐准你半天假,你就在这萧家和萧姑娘好好聊聊。”

    马若月:“……”为何突然有种被抛弃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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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艺与晏初云回到街上, 前方有两人在道:“这泰元福新推出一新的菜品,听闻味道十分诱人,且量有限, 若是不快些, 这晚上的位置都被订了。”

    另一人跟着加快步伐,稀奇道:“当真如此?”

    “当然,我俩快些去定一桌, 晚上请上刘兄他们一同来尝尝,岂不是美事一件?”

    “这法子果然有效。”听着前方几人的话, 晏初云心悦道:“如此过不了多久,这大晏泛滥的海产便会被卖光吧。”

    章艺道:“嗯,到时候就可以开始出一些政策,让渔民及商人自发开始捕捞贩卖。”

    “可若是捕捞也不够呢?”晏初云看向章艺, 问道:“若是渔民养殖的海产,可否拿来贩卖?”

    她竟然能够想到人工养殖?章艺意外道:“当然可以, 只要是海产, 无毒, 便能售卖。”毕竟这古代总不会有那些化学催生素之类的东西。

    得到章艺回复,晏初云知道自己是应该好好计划此事。

    她们回到泰元福, 泰元福掌柜及管事纷纷上前,对章艺、晏初云十分客气道:“两位掌柜, 今日我备了睦邻特色菜品及两坛好酒,二位可否赏脸一块儿吃个饭?”

    章艺道:“吃饭倒是可以,只是不能喝酒, 我们稍后便要离开去往下一个城镇,这酒是如何也不能喝的。”

    她们此时回来就是看看泰元福的海产售卖状况,也是检阅一下管事及那几位伙计是否能够完成交给的任务。见宣传效果良好,晏初云与章艺都不愿在此多待,饭后便带领着伙计及管事去往下一个城镇。

    三日后晏初云与章艺到了赫南国都城骞汶。

    骞汶是赫南国最大的城,也是赫南国最繁华的城。但一进入骞汶,晏初云便眉头微皱道:“艺郎,在赫南国做生意或许并不好做。”

    “为何?”章艺自己都未发现哪里不好做,晏初云倒看出了,章艺一时十分好奇。

    晏初云对章艺道:“我们一路从淞州走到骞汶,不知你发现没有,这赫南国子民并不信任对方,他们大多猜忌防备着遇见的人,对外乡人更是毫不热情客气,这样的子民,是不好做生意的。”

    章艺知道生意该以诚为本,但她接触到更多的是唯利是图,在现代章艺便知道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的信任非常难建立,大多数人的信任是以血缘关系往外扩散至朋友圈,在这样的地方章艺都能做好生意,她相信赫南国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

    但章艺却十分好奇为何晏初云会有这样的结论,于是她看着晏初云问道:“云娘为何突然这样说?”

    晏初云指了指马车外的街道,对章艺道:“你瞧见那个男子没有,他方才将自己的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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