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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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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在了酒肆。”

    江雾顺着晏初云指的方向,看见一男子慌张在身上翻动,仿佛落了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寻找不到,男子开始转身往回走。

    晏初云叫马车前的胡贤兰停下车,对章艺说:“酒肆掌柜定不会还他钱袋,你可愿意于我一同去看看?”

    章艺也略有好奇,点头道:“好啊。”

    两人于是下车,跟随那男子回到酒肆。

    “掌柜,你方才可见到一靛青的绣花钱袋?”男子焦急询问掌柜。

    掌柜冷漠抬头道:“这位公子,我并未见过什么钱袋,你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那位公子满眼焦虑,“可我已经巡过其他地方了,都没有,麻烦掌柜帮我瞧瞧,这钱袋定是掉在了酒肆。”

    “公子你这话便不对了,你这钱袋怎么就一定掉在我的酒肆了?你这是在讹我吧?你这钱袋肯定是掉在街上,被其他人捡走了才是。”听了这位公子的话,掌柜十分不满,满脸冷意看着公子,“公子还请在去路上瞧瞧,看是否有什么好心人捡了这钱袋,这会儿正等着还给公子呢。”

    章艺几人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那公子的语气如此着急,钱袋里的银钱对他来说肯定十分重要。马若月横眉一竖,转身对晏初云说:“小姐,属下请旨去助那位公子。”

    晏初云点头道:“去吧。”

    马若月几步走进店铺,对掌柜怒道:“我方才在马车上明明瞧见你将那钱袋子放进身后的柜子里,这本就是别人的银钱,为何不还给别人?”

    掌柜见自己的事情被马若月挖出来,顿时恼羞成怒道:“你是哪里的人?为何要在这里诬陷我?”

    马若月冷哼道:“我是否诬陷你立刻便知。”说着马若月手上巧劲儿一推,立刻将掌柜推开,伸手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墨蓝绣花钱袋。

    那公子立刻欣喜道:“正是这个钱袋,感谢这位英雄替我寻到了钱袋。”

    掌柜此时站起身,怒得双目赤红,“你说这钱袋子是你的就是你的?那我还说你家祖宅是我的!”

    “你为何如此强词夺理?”那公子怒道。

    马若月见她们又要吵起来,一拍桌子道:“你二人怎如此啰嗦,现在我问你二人,这钱袋里共多少银子?”

    那公子刚要说,马若月制止他道:“掌柜先说。”

    掌柜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他虽然拎过这钱袋,但却不知道里面装的是金子、银子还是铜钱,如此便怎么答也对不了。

    马若月见掌柜答不出,对那公子说:“公子,你来说说这钱袋子里有多少银子?”

    那公子立刻道:“银子有四两三钱,铜板有20余枚。”

    马若月将钱袋丢还给那公子,那公子说了一句谢竟然就这样走了。

    章艺与晏初云在酒肆门外看了个全场,待那公子离去,晏初云摇头道:“若月这样帮了他,他竟然走得如此快,唯恐酒肆掌柜再与他抢夺这钱袋里的银子,也不管帮了忙的马若月是否能安全离开酒肆,你说有这样子民的国家,有这样的掌柜,能做好生意吗?”

    章艺叹道:“从此处看赫南国,便知这国家已开始腐朽。”

    晏初云章艺漫步向马车走去,马若月用暴力挣脱掌柜的纠缠,跟随在二人身后,听到章艺的话,马若月上前道:“公子,在我们大晏,可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有谁的钱袋落在店家,店家绝不会私贪,无论何时去,都能找见。”

    章艺在大晏大多数时间都在宫中,或者是在郊外的晒场,确实没有怎么与大晏百姓交流过,便不知大晏民风。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国家,都是能够做生意的,只是用何种方式去做,便需要考量了。

    两人再次回到车上,章艺撩开车帘看向车外,正如晏初云所说,赫南国都城的人虽穿着富贵,看到在外驾车的马若月及胡贤兰这样的外来人士,脸上神色更多是倨傲冷漠。

    晏初云对章艺道:“我大晏虽不若赫南国国力强盛,但子民万众一心,且相互善待,如何也是比赫南国好的。”

    章艺放下车帘,回到车内对晏初云说:“嗯,大晏的确不错。”

    但除去此事,章艺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对晏初云说:“云娘,之前我已告诉你我的计划想法,来之前我托表哥给爹娘送信,今日与我爹娘相见后,我们便住在家中,明日恰逢我爹生辰,皇帝会到府中与我爹庆生,届时我爹便会安排你与赫南国皇帝见面,共商结盟事宜。”

    晏初云点头道:“我知道了,只是你确定你父亲愿意帮助赫南国皇帝扳倒国舅?”

    章艺道:“嗯,前些日子你也看到我与父亲的信件来往,父亲比我更气国舅将我嫁入大晏,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可我父亲是王爷,先皇亲弟,如今被一个外姓人左右,怎会无动于衷?”

    晏初云神色中带着些许欣赏,“嗯,瞧着你这样子,就知道你父亲应该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

    晏初云却不知章艺心中微有忐忑,这世上最了解原身的便是她的父母,章艺只希望从此见面不会让她被父母怀疑。

    马车来到永和王府一处隐蔽侧门,胡贤兰一路谨慎观察,待走到后门附近,马车停下,她快步来到门口有节奏敲击几次。门吱呀一声开了,王府管家悄声对胡贤兰说:“我家公主呢?”

    马车车帘打开,男装的章艺探出头来,她原本乔装过,与之前柔弱娇美的模样全然不同。但老管家仍旧一眼认出章艺,当即泪眼婆娑道:“公主……公主你总算回来了。”

    章艺跳下马车,身后晏初云也跳下马车,几人悄然走进王府侧门,留下老管家安排的其他人将马车赶走。

    王爷府上的老管家看着章艺长大,当初章艺被送去大晏和亲,老管家也是哭了许久,如今再见到章艺,激动欣喜之余还不忘问:“公主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只是,怎么突然长高了?”也长壮了,皮肤还没以前细腻白皙。这大晏果然是去不得,公主以前虽不是天姿国色,但也清秀怡人啊,去了大晏怎么就变成如今这番男子模样了,这王妃看了恐会伤心不已。

    只是这话老管家没有说出口,以免伤了自己公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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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艺看到老管家, 脑子里关于老管家的记忆逐渐开始清晰,此时也十分感慨,眼眸带雾道:“都是假的, 这样乔装成男子才不容易被人家看出来。”

    老管家欣慰点点头:“嗯, 我们公主长大了,懂事了。”

    老管家只与章艺说了几句话,便引着章艺往王妃院子里去了。他们并未在王府正厅见面, 而是安排在王妃院里。

    一进院子,章艺便看见一位妆容精致穿着华贵的妇人向她走来, 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因为章艺如今女扮男装,比妇人高了不少,便弯腰与她相抱。

    这妇人便是原身的母亲罗婉惠,在她身后, 原身父亲永和王章铭玄,章艺的庶弟章弘博, 以及章艺王府侧妃, 也就是章弘博生母池含轻。

    永和王府人丁不旺, 仅有章艺与章弘博一女一儿,章艺是嫡女, 章弘博是庶弟。但章艺因是女子,永和王唯一的儿子章弘博便是世子。章弘博成为世子章艺与章艺母亲并无怨言, 因为王府关系较其他人府中要和睦得多。当初章艺远嫁大晏,池含轻也是哭了许久,章弘博更是怀恨在心, 发誓一定要为姐姐复仇,让国舅不得好死。

    永和王章铭玄也想章艺的紧,但为人更为内敛,此时看见章艺身后几人,便道:“婉惠、含轻,安平一路辛劳,且还有贵客随同她远来,你们先让安平与贵客歇息歇息。”

    章艺在赫南国本是安平郡主,后因要与大晏和亲,特封安平公主,是以家中人都叫她安平。

    罗婉惠擦干眼泪,歉意道:“看我只顾着安平,来,众位快到屋子里来。”

    待众人坐定,池含轻亲自泡上茶水,章铭玄看向晏初云道:“想必这位便是大晏来的贵客。”

    晏初云颔首道:“是,我也该叫你一声岳父大人才是。”

    这一声岳父叫得章铭玄心中五味杂陈,但他仍旧埋下自己心中的情绪,对晏初云说:“陛下不必如此。”

    章艺看了看众人,随后道:“父王,之前书信里我与你提过国舅掌权的事,父亲你在信件中说得不甚明白,不知父亲如今是怎样想的?”

    章铭玄神色复杂看向章艺,叹气道:“想我安平以前过得多开心,如今倒是要考虑我等男儿去做的事,父王心中十分愧疚,若不是父王无能,怎会让你成为和亲公主。”

    章艺垂眸,嘴角牵起淡淡笑意,再抬眸时,她眼中的温婉被势在必行的决绝代替,声音也不似方才那样温软,“父亲,我嫁入大晏后才知,女子与男儿又有什么区别?大晏子民全是女子,却也国力强盛,这周围哪个国家欺负得了大晏的?既然她们都能如此,女儿为何不能,若凡事都要靠父王你,女儿又怎么为父王分忧。”

    章艺说完此话,心中十分忐忑,她不知道这话到底会让永和王有何反应,若是他对自己心生疑惑,自己又该如何?

    章铭玄看着章艺,眼神越发深邃,且逐渐被欣慰和自豪占据,他点头感叹,“不愧是我章铭玄的女儿,你能有此想法,父王深感欣慰。”

    世子章弘博道:“父王,姐姐都有如此雄心壮志,我也不能输了姐姐,父王你有什么事情都可安排孩儿去做,孩儿不能保护姐姐,心中也十分愧疚!”

    章艺如此才松了一口气,顺势道:“父王,我在这信中提过,若是与大晏同盟,此事是否能够快些解决?”

    章铭玄看向晏初云,思索片刻对晏初云道:“若是陛下能够与我等同盟,定是好事,但不知陛下同盟有何条件?”

    这是章艺一直没有与晏初云谈到的,因为她无法代替永和王及赫南国皇帝对晏初云做出承诺。

    晏初云虽也乔装,此时容貌看起来并不出色,但她仪态端庄,气势沉稳,倒让人不敢小觑。听章铭玄如此问,晏初云道:“我大晏过些时日将开放海禁,届时定有许多商女到赫南国做生意,若此次我大晏助赫南皇帝拿回皇权,日后大晏商女来赫南国经商,希望赫南国护我大晏商女。”

    章铭玄听后道:“此事需与皇上商议,本王此时无法做主。”

    晏初云点头,再道:“还有一事便与王妃有关。”

    在一旁的罗婉惠也肃然道:“不知陛下有何事要说?”

    晏初云道:“我希望罗家能多多与大晏商女合作,且合作之中,不能欺辱我大晏商女。”

    章艺明白晏初云的意思,二百年前的事情给大晏的冲击太大,晏初云如今决定开海禁,便要最大程度保证大晏商女在外的安危。

    罗婉惠看了看章铭玄,见他点头便道:“这事我可以代罗家商行答应你,若大晏商女与我罗氏商行做生意,定先考虑大晏商女,且罗氏商行任何人不能欺辱大晏商女。”

    章铭玄见二人达成协议,再对晏初云道:“陛下,本王也有一事相求。”

    章艺看向自己父亲,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定,只听父亲对晏初云说:“我明日会极力说服皇上同意陛下的要求,并给大晏商女争取更多方便,只希望此事完后,陛下可让我女儿回到王府。”

    “此话何意?”晏初云霎时放出帝威,神情也冷了许多,语气森然,“岳父大人的意思是想要我与皇后和离?”

    从晏初云称谓的改变,章铭玄便知道晏初云不愿意放章艺回来,他顿时也沉下脸道:“陛下何必如此执着,陛下人中龙凤,小女也只是一普通女子,如何配得上陛下。”

    晏初云道:“章艺乃一国公主,有何配不上我?”

    此时气氛已冷成冰,晏初云与章铭玄均不说话,其余人也不敢再开口。

    章艺无奈看着两人,深知气氛不能如此僵硬下去,且章艺希望自己能够掌控自己的事情,便对章铭玄说:“父王,此事从长再议好吗?”

    章铭玄看着章艺,眼中满是担忧,“如何从长再议,难道让我看着你一辈子在大晏?”

    “在我大晏有何不好?”晏初云突然想起马若月对萧月娥说过的话,“敢问岳父大人,我和章艺和离后,你能再给她找一个比我好的夫婿?”

    “为何不可?”章铭玄道。

    晏初云嘴角勾起淡淡笑意,眼神却咄咄逼人,“哦?到底是谁能够如我一般,愿意让自己的妻子抛头露面出门做生意,愿意支持她复仇,愿意与她平起平坐,且给她至高无上的权利,也愿意今生只她一人白头偕老?”

    晏初云的话让章铭玄一时无法反驳她,确实,这世上有无数人能分别满足那些条件,但若是全部满足,还真找不出几个。但就算如此,章铭玄也不愿自己的女儿嫁给晏初云,深深看了晏初云一眼,“那若是安平不在意这些呢?”

    章艺极想劝父亲不要再说,她还是很喜欢晏初云说的那些条件,这可是她在这个世界迅速站稳脚跟的根本,也只有站稳脚跟,有了自己的权势人脉,对她回到现代才有帮助。

    但章艺也知道她不能随意乱说,一是容易让章铭玄怀疑,二是容易让晏初云怀疑。章铭玄怀疑的是章艺的真实身份,这个倒也好办,毕竟她有原身记忆,且穿越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章铭玄不容易想到。麻烦的是晏初云,若她说出自己心中真实想法,表明愿与晏初云在一起,晏初云定会误会自己喜欢她,而章艺听晏初云方才的话,晏初云不打算放自己走,也许是为大晏商女考虑,也许是晏初云喜欢上自己了。

    章艺不敢赌,所以也不敢开口。

    晏初云倒是十分自信道:“你怎会知道她不在意?敢问岳父大人,我的皇后要扳倒国舅,要帮赫南国皇帝拿回皇权,且这些时日她在经商上极有天赋,岳父大人,这样的章艺会甘于在深闺中嫁做人妇,相夫教子?”

    章铭玄看向章艺,章艺隐晦道:“父亲,此事从长再议吧。”

    章铭玄这才放弃,对晏初云说:“那小女的事情过后再议,陛下与皇上同盟一事,待明日皇上来我府中便可与陛下商议。”

    晏初云点头道:“嗯,那明日我再与赫南皇帝谈这同盟之事。”

    话到此时,罗婉惠看看章铭玄,随后对晏初云说:“大晏陛下,我已让下人将家中院落收拾出来,陛下现下便可将行李送至那处,今日车马劳顿,晚膳后可早日休息。”

    晏初云挑眉,无辜看向罗婉惠,“岳母大人,我与章艺既然已成亲,为何要分开睡,我今晚在章艺房里睡便好。”

    她这话让所有人看向她。章艺心中更是惊讶,这人一路上都与自己分开睡,今日为何要同房?而且自己竟然会有些怕,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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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初云要与章艺同房的话说出口, 章艺也在想该如何才能拒绝晏初云。但谁知道章铭玄思索了片刻,竟答应了晏初云,并道:“此事倒无妨。”

    章艺、罗婉惠、池含轻纷纷瞪眼看向章铭玄, 岂料章铭玄仿佛未看到她们的眼神, 只对晏初云说:“只是小女睡相颇有些不好,不止陛下你是否能睡得着。”

    晏初云笑道:“这就不必岳父大人担忧了。”

    章艺见事情已定下来,也不再挣扎, 她想晏初云提出与她同睡也是为安危着想,毕竟她一个算得上敌国的皇帝在赫南国王府中过夜, 若只留她几人,半夜若有刺客,她们连一个人质都没有。

    想通了章艺也就不纠结于此,而是对自己的父母说起另一件事情。

    “父王, 明日便是你的生辰,我想要在你生辰之日, 做几道新式菜品, 让来贺寿的客人尝尝。”

    章铭玄挑眉笑道:“这有什么说法?这是你送给父王的生辰贺礼吗?”

    “不, 贺礼怎么会如此简单。”章艺对章铭玄说:“我们此次回来带了一个厨娘过来,今日晚膳便让父王尝尝这大晏的海产美食, 若父王觉得这美食味道还算鲜美,明日便让厨娘做了送到宴席上, 让众位来客也尝尝鲜。”

    章铭玄点头答应,“这倒无妨,只是你为何突然要如此?”

    章艺说:“父王, 女儿自从死而复生后,便是想着不能让国舅好过。且如今女儿的想法与父王不谋而合,可父王想过没有,若要帮皇上将皇权夺回,需要多少银子?”

    “银子倒确实需要不少。”章铭玄道:“但你一个姑娘家,就别担心这些问题了,父王会解决。”

    章艺却摇头道:“父王不知,这大晏有许多赫南没有海产食物,且做出来味道鲜美。先前我们一路回骞汶,路上便在表哥家的泰元福开始售卖大晏的海产菜品,如今每一个泰元福海产都供不应求,父王你可知,这能挣多少银子?而这挣的银子用在皇上夺/权之事上,我永和王府及母妃家的罗氏商行也会因此而得到皇上的看重。”

    晏初云听后看向章艺,这章艺是盯着这份钱才帮大晏的?怪不得之前做这些事情倒是十分的上心。

    章铭玄还未有所反应,罗婉惠却双眸一亮道:“这运河沿岸泰元福开始贩卖的海产菜品是你们带来的?”

    章艺温婉笑道:“是,母妃,正是我与陛下从大晏带来的。”

    罗婉惠虽嫁给了章铭玄,待嫁闺中时也跟随父亲在商行经营过一段时间,对经商颇有自己的心得,如今听闻女儿竟然将大晏的海产卖到赫南来,倒是十分欣喜,“想不到安平你竟然与你外公如此像,想你外公当初也是这样,将他国物品卖到赫南,就这样才有了罗氏商行。”

    随后罗婉惠又对章铭玄说:“王爷,若是安平这能赚回银子,为何不让她去做呢?如今皇上若要夺回皇权,不也是差许多银子吗?”

    章铭玄却眉头深皱,“可安平是女子,如此抛头露面,以后要如何嫁人?”

    晏初云轻咳一声,“岳父大人,安平不是已经嫁给朕了?且我大晏并不觉得女子在外抛头露面有何不妥。难道岳父大人偏要认为女子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才好?让安平日后嫁个一男子,整日吃穿用度都靠着这男子,说不定某日这人还会娶回妾室,安平便要与那些妾室一同争宠。难道这就是岳父大人想要安平过的日子?”

    章铭玄被堵得心中难受,可一思索,他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能为皇上筹来银子,再看看女儿这一身男装,英姿飒爽,不比哪家的男儿差,若女儿以后回来,让她再嫁入深闺,过上晏初云说的那种日子……

    章铭玄心中顿时变了想法。

    我的女儿是个女子又如何,他永和王的女儿本就不是普通人。她嫁到大晏后虽经历磨难,死后复生,但如今却不见半点哀愁,反而要报复那个曾经迫害她的人,帮皇上夺回皇权。如此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他应该感到欣慰骄傲才是,因为这是他的女儿啊!

    思想变通后,章铭玄看章艺眼光也不同了,他语气中含着微微的骄傲,“安平,如今你想要做什么,父王给你撑腰便是,你乃一国公主,改日你助皇上夺回皇权,这天底下难道还有人敢说你不成?”

    章艺听后心情好得飞起,此时也忘了晏初云方才因为自己的事情是怎样咄咄逼人的,就冲着她说动了章铭玄,章艺就想要抱着晏初云亲一口。

    当然,这并不是对恋人的那种,而是对神助攻好朋友表达谢意。

    章艺也只是心中想想,见父亲同意,章艺便将自己的计划告知父母,二人听后纷纷表示这计划十分好,到晚膳时间,也不时会说上两句,更是对大晏厨娘做的海产赞不绝口。

    晚膳后章艺等人在巧娘的带领下回到章艺以往的院子。巧娘看着没有任何变化的院子十分感慨,对章艺说:“娘娘你看,你房间的东西都未曾变过,还是你出嫁前的模样。”

    章艺如今对巧娘已经有了深厚感情,见巧娘触景生情,忙走到她身边,拿出手帕说:“巧娘莫哭,这脸上妆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巧娘娇嗔道:“娘娘你讨厌。”

    她原本就爱美,去了大晏整日与孙尚雯她们在一起,无事便交流两国妆容的差别,如今更是喜欢在脸上涂涂抹抹。但她涂抹的并不夸张,妆容也不会越出自己身份,不过最近越来越美,倒是让章艺大饱眼福。

    感慨后巧娘便让王府中的丫鬟将卧房及院中其他几间屋子全部收拾一遍,她则带着章艺去沐浴。

    晏初云与章艺沐浴的地方分开了。章艺洗了不久,罗婉惠便进来了,见自己女儿脱去那身男儿装,如今又是一个清秀怡人的大家闺秀,叹道:“安平还是这样好看。”

    章艺趴在浴桶里,让巧娘给她擦揉后背,舒服道:“母亲这会儿来有何事?”

    罗婉惠说:“此时前来,是为帮你父王传话。”

    “父王想跟我说什么?”章艺好奇,难道方才都没说完?

    罗婉惠叹道:“你这父王也是糊涂了,方才我问他,为何答应让你俩睡在一起,他说,两个姑娘睡在一起能有何事,你说,他是不是老糊涂了?”

    章艺不厚道笑了,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个古代直男。随后她宽慰母亲道:“母妃放心,我与陛下不会有事,她不会碰我的。”

    罗婉惠问道:“安平为何如此确定?”

    章艺道:“我嫁去大晏如此之久,她从未碰过我,也未与我同床过,如今与我同床,想必是因为在王府中,与我同房安全些。”

    罗婉惠恍然点头,安心道:“如此便还好,不过你父王的话,我还是得与你说说。”

    章艺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对罗婉惠说:“父王要母妃告诉我什么?”

    罗婉惠说:“你父王说,这大晏陛下一看便是个精细讲究的主,你晚上先不要真睡,要装作睡着的样子,然后弄出些动静来,这陛下不喜你弄出的动静,便不会再强着让你跟她回大晏,你再顺势和离了便好。”

    章艺越发觉得这父王十分可爱,竟有这样一些想法。

    她心中虽觉得好笑,嘴上却十分顺从答应了母亲,“我知道了,女儿今晚必按照父王说的做。”

    罗婉惠这才放心离去。

    章艺洗浴完后回到卧室,此时卧室已经大变,特别是床上那锦被,看着极其华贵舒适。

    孙尚雯此时上前对章艺说:“娘娘,这是陛下的被子褥子,明月说陛下这些日子睡的都是这个,今日与娘娘同床,也需换上这被子,否则陛下会睡不好。”

    章艺走上前摸了摸那被子,发现手感竟轻柔丝滑,想必这被面定是大晏最好的丝绸所制,且被子里装的应该不是棉,更像是羽绒。

    见她好奇摸来摸去,孙尚雯再道:“娘娘,陛下这被子里装的全是海鸟的绒羽,轻盈保暖,不会比娘娘您的被子差。”

    章艺心说我又不是豌豆姑娘,以前出差不方便时小旅馆都住过,也就这集一国之力以奉养一人的晏初云才如此挑剔吧。

    正想着,晏初云也洗漱完了,走到她身后道:“今日你算是有福,能够睡到我的被子。”

    章艺转身看着恢复绝美容貌的晏初云,满脸不胜荣幸的模样,“感谢陛下赏赐。”

    晏初云轻声哼道:“如今说什么感谢,方才你父亲说话时,你为何不开口?难不成你也想与朕和离?”

    “不敢。”章艺立刻转移话题道:“陛下这被子如此舒服,我们能否早日入睡?明日还有事要忙,若不早些睡,明日怕是精神不好。”

    晏初云点点头,张开手让带来的侍女将她外袍脱去,随后看着章艺的床说:“你睡里头。”

    章艺点头脱去外袍,掀开被子去了靠里面的地方,然后缓缓躺下,丝毫没有防备,以至于晚上被晏初云压在身下,她才知这人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晏初云压下之后,章艺被晏初云X死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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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睡下后, 巧娘将床帐放下,留下一盏烛火闪着微光。

    章艺今日确实有些累,躺在晏初云的皇帝专用被褥上, 便开始昏昏欲睡。

    岂料晏初云好似要与她谈心一般, 问道:“皇后,你为我大晏做事,到底是想要什么?”

    这倒让章艺想起自己准备与晏初云交谈的事情, 她打起精神说:“陛下,今日我们便谈谈这海产分红一事吧。”

    “分红?”晏初云手肘撑着身子, 看向章艺道:“你这话何意?”

    章艺坐起身,盘腿看着晏初云,正色道:“陛下你今日也看到了,我章家如今需要钱, 所以这海产贩卖,我也该分些钱才是。”

    晏初云也盘腿与章艺对坐, 冷笑道:“哼, 你果然用心不良, 原来是盯着朕的银子。”

    章艺道:“可陛下你想想,若我不盯着陛下的银子, 今日陛下能到赫南国?这大晏泛滥的海产能变成银子?”

    确实不能,对章艺的能力, 晏初云不置可否。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被章艺利用。一想到章艺从头到尾都未提过银钱的事,此时提起,晏初云心里有些闷堵。

    果然古人不好搞定, 特别是晏初云,她是皇帝,在晏初云看来,这天下人为她做事都不足为奇,因为她是皇权的代表。

    章艺揉了揉额头,对晏初云说:“陛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不是为了银子,陛下认为我是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呢?”

    趁着晏初云在思索,章艺开始委屈的看着晏初云,用起了苦肉计。她说:“陛下你可知我当初不知大晏到底如何时,嫁入大晏心中有多惧怕。后来我知道大晏有许多海产泛滥,想着这些能够换来银钱,我就在计划能否从中赚取银子,某日用这些钱买了那国舅的命。”

    “但我初到大晏人生地不熟,又怎敢与陛下提这些要求,如今那些海产终于有了收益,我见陛下也是豁达之人,便开口与陛下说这些。我知道与陛下抢这银子做的十分不对,但若是没有这些银子,我又怎么与国舅相斗?”

    晏初云听进了章艺的话,也确实承认章艺这段时日为大晏做的事情,但就此答应给她红利,晏初云心中实在是有些不开心,况且今日她父亲多次提到要自己放开章艺……

    脑中思绪一闪,晏初云突然道:“那你想要朕分几成红利与你?”

    章艺抬眼看向晏初云,但昏黄的房间里看不清晏初云是什么表情,她狠下心道:“我希望陛下此次能分我一成红利便可。”

    海产定价不低,且卖给罗轩的价格也不低,一成利已经足够分到一大笔银子,除去给皇上夺/权的,她还能留下不少当做本金,继续自己的生意。

    却不想晏初云说:“我给你两成。”

    章艺瞬间睁大眼,果不其然,晏初云随后又道:“但你要答应朕,除非是朕想要休了你,否则你不能用任何手段让朕与你和离分开。”

    她怎么知道我最终还是想要和她分开,而且还算到我会用其他方法,这皇帝看来也并不是那么笨。

    两成红利,不主动离开晏初云。章艺脑子疯狂转动,两成红利除去给皇上的,她以后做生意绰绰有余。而不主动离开晏初云,章艺心想,若是真要离开,也可用计让晏初云休了自己。所以这生意还是做得。

    章艺点头道:“那我便与陛下达成协议,这海产销售利润分我两成,我答应不主动离开陛下。”

    晏初云点头道:“甚好。”

    此事说完,章艺打了个哈欠,对晏初云说:“陛下,我有些困了,如此便睡了吧。”话落章艺便主动躺下,没一会儿呼吸均匀开始入睡。

    次日一早,晏初云与章艺便醒了,原本两人是各睡各的,早晨醒来竟然靠在一起。章艺与晏初云均有些脸红。好在巧娘此时撩起床帐,对章艺及晏初云道:“娘娘,陛下,该起了。”

    今日章艺与晏初云不能露面,但是她们却必须早早起来,时时候着赫南皇帝到王府与他们商议夺/权一事。

    章艺与晏初云今日倒没有扮作平时的模样,而是穿上了侍女服,在永和王院中充当侍女。虽然穿着侍女服,但二人却在书房中吃着糕点喝着名茶。

    不料突然一人高喊着‘王爷’进入院中,老管家安排好的人竟然拦不住他!

    章艺与晏初云立刻站起身,将桌上糕点摆放整齐,茶水连带杯子一块儿仍在王爷书桌下,回身站在房中做侍女模样。

    一男子推开房门,见房中只有两侍女,叹气道:“王爷去哪儿了呢?”

    他转身刚要走,突然觉得房中一侍女十分眼熟,这男子站了片刻,突然冲到章艺身前道:“安平!你是安平对不对?你从那全是女子的地方逃……”

    章艺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低声道:“你想要今日来府中的人都知道我在王府吗?”

    男子这才闭上嘴,瞪大眼愣愣的看着章艺。

    这男子乃是章艺的竹马姚子征,从小便非章艺不娶,谁知章艺竟被国舅封为和亲公主,送往大晏和亲去了!如今再见到章艺,他欣喜异常,却又十分伤感,看着章艺道:“安平,为何你去了那大晏,竟黑了如此之多?”

    晏初云在他身后满脸黑线,这房梁上躲着的马若月等人也想下去敲昏这人。

    章艺知道此人值得信任,便对晏初云使了使眼色,让她不要妄动。随后对姚子征说:“我这是乔装过的,子征哥哥你为何会在此?”

    姚子征道:“我来找王爷有事商谈,不想竟然遇见了你,安平,我二人缘分未尽,你且等着我,待我回家,定让父亲上门提亲!”

    这屋子里除了章艺和姚子征,其余人快要被气死了。皇后娘娘是陛下的!是大晏的!你这提亲是什么意思?

    章艺见晏初云快要翻脸,立刻说:“子征哥哥你勿要再这样说了,我如今是大晏的人,怎么能够嫁与你。”

    晏初云这才满意的缓了缓脸色。

    姚子征却丝毫不在意道:“我怎么不能娶你了?我定要让这大晏将你交出来不可!你且等着我去找我爹。”

    “姚子征!”章艺见这人一根筋,怒道:“你如今去找了,国舅知道我不在大晏,你这是要送我上黄泉路吗?”

    姚子征从未见过章艺生气,如今章艺生气倒是将他吓了一跳,立刻道:“好了好了,我不去了,安平你别生气,我不去了便是。”

    章艺这才松了口气,姚子征却又说:“那你等我到时候杀了那国舅与他的党羽,再去找我爹。”

    这榆木脑袋!章艺真是对他服气了,立刻支开他说:“子征哥哥,现在我父王也不在,你去厅前帮我打听打听今日的海产菜肴来客们可喜欢。”

    姚子征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定给你打听清楚。”

    章艺脑子里回想着此人以往的作风,叮嘱道:“子征哥哥你可别让人看出什么端倪了,若是我在此的事情暴露了,怕是真要去黄泉路了。”

    姚子征知道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般简单,点头道:“你放心,你子征哥哥一定将此事给你办好。”

    待姚子征走了,章艺这才松了口气,却不料晏初云走到她身边轻声一哼,学着她的语气说:“子征哥哥。”随后酸道:“你叫得可真是亲热,若不是嫁来我大晏,你如今便是他的妻子了。”

    章艺没想到走了一个姚子征,来了一个晏初云,她如今能够感觉到晏初云对她感情的变化,即使没有多少的爱情在里面,晏初云作为皇帝,对她的占有欲却是极强的。

    如今不是吵架的时候,章艺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与晏初云解释,只能用更亲昵的语气哄道:“初云姐姐,你可别再与我生气了,待会儿气着你了,我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晏初云眼神微冷看向章艺,语气中满是不信任,“你也会不好受?”

    章艺道:“当然,初云姐姐你可真不要生气了。”

    晏初云这才点头道:“以后你莫要再叫他子征哥哥了。”

    章艺忙点头说:“好好,我不叫了。”

    话音刚落,这姚子征又回来了,悄悄推开门口,看都未看一眼晏初云,直奔章艺说:“这会儿正餐还未上,倒是上了些海产零嘴,我吃了些,味道真是非常不错,好些人都很爱吃,还问那些传菜的侍女这是何物,但那些侍女也答不出来,一时好奇的人倒也挺多的。”

    话落,姚子征说:“安平,你告诉子征哥哥,那些是什么?在哪儿买的?改日我也去买些,送给我那些军中将士吃。”

    章艺道:“子征哥哥,那些东西如今骞汶还没有卖的,且等些时日,我表哥家的商铺便会上市,到时子征哥哥你可要多多去买些。”

    在不远处听着章艺一口一个‘子征哥哥’,晏初云心中怒火重新烧了起来,她见章艺如今与那姚子征说海产说的开心,也不便发火,便将怒火压在心中,她心想,等今夜回到房中,你再看我如何与你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不听话,多半是作的,X一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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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姚子征倒是未再来过, 晏初云冷着脸坐在桌旁,如何都不说话。

    章艺知道她在生气,却也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大事, 虽然姚子征口头说着要向她提亲, 但是待皇帝夺回皇权,她肯定是不会在骞汶再待,而是会去不同的城镇及国家, 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且因为姚子征的出现,章艺短期内肯定不会与晏初云分开, 这样自然也就不存在姚子征向她提亲的事情。

    晏初云不找她说话,章艺也想着落个清净,只是这梁上马若月三人倒十分难受,总觉得陛下会突然召她们将皇后娘娘拖出去斩了。

    临近晌午, 章艺听见门外章铭玄的声音响起,“皇上, 我今日得了一前朝名家字画, 皇上您不是最喜欢这些?今日便随臣看看。”

    皇帝声音略显稚嫩, 对章铭玄说:“皇叔客气了,能入皇叔眼的东西定是好物。”

    说话间两人打开书房走进屋子, 房中四人四目相对,章铭玄关上了房门。

    “此处我已派心腹守着, 皇上尽管放心。”章铭玄将皇帝引入坐下,对皇帝道:“皇上,这便是大晏的女皇陛下。”

    晏初云微微颔首道:“久闻皇上盛名, 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

    晏初云这便是十足的客套话。赫南国皇帝章靖哲如今十五,稚气未脱。至出生以来章靖哲便被母后管的极严,随着他长大,外戚在朝堂上权势越发的大,且一直在拉拢贿赂官员。一年前国舅联通皇后一同将皇帝毒死,将章靖哲推向帝位。登基前便被自己的母后控制,登基后这朝堂更是国舅一手把持,章靖哲手中无权,只能眼睁睁看着国舅下令出兵大晏,满脑子都是攻下大晏后将大晏女子纳入后院,有时甚至在朝堂上也十分不避讳谈及这些肮脏的话题。

    可战争并未胜利,反而输的一塌糊涂,但国舅仍旧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送章艺去了大晏做个和亲公主,实则却是想让章艺探听大晏国情,抓准时机再次出击,一举拿下大晏,充盈自己的后院。

    章靖哲小时候还觉得自己的外公和蔼可亲,对他甚好。可当他知道外公和母后联合起来毒害了父皇时,章靖哲心中的想法变了。他的母后并未将他当做孩子,而是一个权势的幌子,如今母后在后宫养着好些相好,把章靖哲恶心了个透。

    他早有夺权之心,奈何年龄太小,无权无势,且从小习作便被皇后刻意安排,帝王之术学了个一知半解,如今要夺回皇权,便是十分困难。

    章艺今早在书房便将赫南国如今的情况告诉了晏初云,如今两人见面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章靖哲对晏初云道:“朕听皇叔说,大晏皇帝陛下想要我赫南对大晏商女进行保护?”

    晏初云点头道:“是,我大晏如今商女将出海经商,与赫南国商人会有所交集。大晏商女出行一般做男装打扮,但若是不小心暴露女儿家身份,便十分危险。所以朕此次与赫南皇帝陛下同盟,便希望皇帝陛下你能颁布律法,护我大晏商女在赫南的安危。”

    “颁布律法?”章靖哲未想事情竟如此复杂,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如今要赫南国出台律法保护大晏商女,这赫南国的商人又会作何想?

    晏初云却丝毫不退步,对章靖哲道:“若无律法,或律法惩戒不严,我大晏商女在赫南国的安全便无法保障,朕作为一国之君,如今用我大晏国力助赫南国皇帝陛下夺回皇权,却无法为我大晏子民争取利益,朕又如何与她们交代?”

    晏初云的一番话令章靖哲颇为感慨,他只知作为皇帝,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及无上皇权,就如他的父王及如今的国舅一般,他们从未为赫南子民谋福,国舅更是为了自己享乐,加重了赫南子民赋税。但晏初云却不同,她不辞辛苦远赴他国,不是为自己享乐,也不是为自己利益,而是为了大晏商女在外经商安危着想,如此做法虽不能让她得到多少金银珠宝,但章靖哲却能想到大晏子民定会十分爱戴大晏的皇帝陛下。

    这也难怪千百年来大晏遭受了许多国家的进攻,却从无一国能够打进大晏国土,剥夺大晏财产。

    想到此处章靖哲已不再计较晏初云的条件,妥协问道:“大晏皇帝陛下,那你认为何种律法才能让你满意?”

    晏初云未想这皇帝如此好说话,提出自己的想法道:“朕当然是希望杀无赦。”

    “需如此严厉吗?”章靖哲十分震惊,这律法也太严格了些。

    晏初云道:“当然并非所有如此,如今朕有一份折子,赫南皇帝陛下可看看,看后我们再商议。”

    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折子递与章靖哲,章靖哲接过后打开仔细翻看。这折子写的十分清楚,款项也不多。口头欺辱大晏商女的赫南国子民将遭受杖刑,动手欺辱大晏商女因程度不同,从杖刑到死刑皆有。

    待章靖哲看完,晏初云道:“赫南皇帝陛下也不用担心,朕同样会在大晏颁布律法,让我大晏子民在赫南国做生意时不挑起是非,若是我大晏商女挑起是非,朕同样会严惩。”

    章靖哲从前虽未听过这样的律法,但他知道若是大晏和赫南共同颁布律法,大晏商女在赫南国的安危将不会成为问题。但他如今思索的是如此让百官及百姓接受这样的律法,若是理由不对,他们定会反对。

    不过这便是章靖哲自己的事情,晏初云只管他颁布便可。

    章靖哲想了一会儿,再问道:“若是朕答应大晏皇帝陛下你的要求,你又将给朕什么?”

    晏初云说出一个十分诱人的条件,“朕将会助陛下夺回皇权,若陛下皇权一日未回,此律法可一日不颁布。”

    晏初云的话震惊了章靖哲,同样章艺也十分惊讶,她如今都没有想到有何办法能够将这位国舅铲除,但晏初云却说可以帮助皇帝夺回皇权。

    章艺的震惊让晏初云心中愉悦,她看了看章艺一眼,随后对章靖哲说:“若不是因为你是皇后的弟弟,我也不会如此尽心。”

    这天大的面子让章艺有些猝不及防,她连忙转移话题问道:“那你现在能跟我们说说要如何铲除国舅吗?”

    晏初云道:“这便要你们告诉我这朝堂之上的势力是如何的,若要说铲除国舅,找个刺客杀了他也就是了,但国舅的势力若是不铲除,贸然杀了他只会让朝堂派系更加繁杂,这皇权恐怕也收不回来。”

    此时章靖哲越发佩服晏初云,他想着晏初云如今才十八,仅比自己大了三岁,但在治国之道及朝堂权势掌控上却比自己强了不少。如此,章靖哲更是恨自己的母后,若不是她,今日自己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晏初云见众人都不说话,继续道:“且皇帝陛下你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还需树立威信,若是你说的话百官都不愿听,且不按照你颁布的旨意去做也无事,谁还愿意为你做事?”

    章艺如今倒是听出些门道,这就如同管理公司一样,只不过一个国家比公司复杂多了,难度也大了许多。此时章艺才明白,晏初云平时看着仿佛没什么能耐,但她始终是一国之君,且如今看大晏的情况,晏初云这个皇帝当得还是非常成功的。

    章靖哲思索片刻,十分难堪道:“母后管朕管的甚严,如今朕登基一年,并未有太多心腹及势力。”

    晏初云十分耐心看向章铭玄,问道:“岳父大人既然愿意助赫南皇帝陛下夺回皇权,便也是皇帝陛下的心腹吧?”

    不知为何,章铭玄听这一声岳父大人比之前听着都要舒服些,方才晏初云那番话也改变了晏初云在他心中的形象,如今只道:“我定是皇上的心腹,这赫南怎么能够落入外姓人之手。”

    晏初云道:“那便是了,这朝堂不可能所有人都被国舅收买,依附于岳父大人的也可以是皇帝陛下的势力,届时将依附国舅的势力铲除,便可将这些人提拔上位,成为陛下你的势力。”

    若是如此,倒也真有不少人。章靖哲不知有多少人暗地里支持自己,因为他极少出宫,也极少与大臣私下见面。但是章铭玄却知道有多少人站在皇帝这边,心中也有了底,皇帝不方便联系这些人,但他却可以。

    于是章铭玄点头道:“我等知道该如何做,但有一最大的问题,朝中掌握兵权的将军是国舅的儿子,兵权在他手中,要除掉国舅可不好办。”

    晏初云轻声笑道:“怎么不好办,岳父大人,之前出兵我大晏的是否就是那国舅的儿子?”

    章铭玄道:“的确是他。”

    晏初云说:“那便让他再来一次,这国舅不是觊觎我大晏,且让安平到我大晏做细作,我们不若就反间计,让安平传个假消息,国舅心动后派子出兵,这宫中无兵权,便方便行事了。而这国舅之子,我两国里应外合,定能让他战死在沙场,最后你们再选出信任之人,接管这兵权便可。”

    作者有话要说: 晏初云:今天的我两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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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初云话落后便看着桌上三人, 只等赫南皇帝告知她是否愿意同盟。赫南皇帝想了许久,随后看向章铭玄。章铭玄颔首道:“臣听皇上的。”

    章靖哲再次看向晏初云,满是雄心壮志, “朕愿与大晏皇帝陛下你达成同盟。”

    晏初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对章靖哲说:“此番结盟均有利于我两国,愿以后也能有更多同盟机会。”

    章靖哲道:“当然,但是如今朕不能在此久待, 之后的事宜陛下与永和皇叔商议便是。”

    因今日是章铭玄寿辰,他打着带皇帝来书房看前朝墨宝的幌子才有时间与晏初云见面, 此时临近午膳,二人不能在此久待,便起身与晏初云告别。

    待二人走后,章艺对晏初云道:“陛下, 你有几成把握能够事成?”

    晏初云看向章艺,哼声道:“朕当然有十成把握, 这国舅也就是遇到了赫南国的小皇帝, 他若是在我手下, 定早早便被我收拾了。”

    章艺见过大晏不少官员,虽然那时晏初云对她慌称自己是国师, 甚至大臣们也叫她国师大人,但章艺却也能看出那些大臣对晏初云的臣服。毫无疑问, 晏初云在大晏就是皇权的绝对代表,这不仅仅与大晏特殊的国情有关,与晏初云的治国之道也有极大的关系。

    正想着, 晏初云挥了挥衣袖,胡贤兰从梁上下来,对晏初云说:“陛下有何吩咐?”

    晏初云道:“去查探查探,这一路上可还安全,我可不愿一直待在这书房当中。”

    其实晏初云并不在意自己这会儿会待在何处,只是一想到那随时可能找上门来的姚子征,她就不愿再待在此处。待胡贤兰查探回来,晏初云便拉着章艺一同离开,回到章艺的小院。

    而在前厅,章铭玄的膳席已经摆上,桌上也按章艺要求,上了几道大晏的特色海产。坐在主桌的章靖哲指着其中一蒜香生蚝问道:“皇叔,这是何物?我怎没见过?”

    章铭玄道:“这是泰元福近日推出的海产菜肴,皇上可尝尝,这菜肴味道鲜美,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说着章铭玄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女立刻上前夹了一个生蚝,将生蚝壳中的肉拨到章靖哲碗中。章靖哲夹起这耗肉,轻咬一口,不时便惊叹道:“此物确实味道鲜美。”

    随后章铭玄又替皇帝盛了一碗海鲜粥,更是让皇帝赞不绝口。

    章艺院中,老管家笑容满面对章艺道:“公主今日加上的几道菜十分受欢迎,我在前厅见好多大人都在讨论,听说后厅的女眷也十分喜欢这些菜肴,想是此次之后,这海产菜肴便会在骞汶传扬开来,受到众人的喜欢。”

    章艺点头道:“如此便好,管家爷爷,你应该也与其他大臣府中的管家认识吧?”

    在古代,这些大臣私下也会经常私交,如此他们的管家或下属,也会有所交际,形成一个独特的交际圈。

    果然老管家点头道:“是,奴才认识不少官员府中的管家或下人。”

    章艺眨眼笑了,带着些女儿家的娇气撒娇道:“那管家爷爷你帮我宣扬宣扬,让这人都知道这海产在罗氏商行有贩卖,特别是那些后厨的师傅和管事们,多多让他们知道,以后也好去我表哥家商铺买这些海产吃。”

    “好嘞!”管家欣然答应,对章艺说:“公主还有何吩咐?若是无事,我这会儿便去与他们说说,今日不少人跟着主子来了府中,我去招待他们,顺便就将这些告诉他们。”

    “无事了,便麻烦管家爷爷了。”章艺笑看着管家离开,喜笑颜开继续吃着桌上美食。

    这古代虽然调料没有现代齐全,但是食材却是纯天然无添加,吃的更多的是食材本身的鲜香,章艺倒还挺喜欢。

    晏初云坐在她身边,两人饭后又到榻上坐着喝茶吃点心。

    这便是章艺的海产干货宣传计划。在古代,士的地位最高,他们的吃穿用度一直是最精细的,国家子民常常会探听官员们最近在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探听之后,这些便会开始风靡,成为全名追捧的对象。

    章艺便是抓住这个特点,利用父亲的寿辰,让朝中大部分官员品尝并知道海产,随后告诉他们这海产罗氏有货。皇帝都喜欢吃的食物,王爷府中常备的食物,怎么会不被这些大臣们追捧。待官员中风靡开来,这海产就会慢慢渗透到其他地方,逐渐成为全民购买的食物。

    而地域方面同样如此,骞汶风靡的物件食物,也是其他城镇追捧的对象。章艺便决定先以骞汶为中心,然后逐渐向赫南国其他地方扩散,由此将海产推向赫南全国。

    晏初云听了章艺的话,不得不佩服章艺。此时,二人心中对对方均是有一定钦佩之心,只是都未说出来而已。

    午膳后不久,罗轩悄然来到章艺的院落,谨慎关上房门后,对章艺说:“今日我来,便是要与表妹及大晏皇帝陛下一同商议这海产售卖之事。”

    三人坐在桌旁,罗轩喝了一口茶水,对章艺说:“我先前看了表妹的信件,今日也在前厅见到了那些海产菜肴,如今许多大臣都在问我,能否买到这些海产食材,表妹,你今天这法子用的实在是妙极了!”

    章艺微微笑道:“如今表哥只需将货物铺开,这银子便会慢慢进入罗氏商行的口袋。”

    罗轩却皱眉道:“但我仍担忧一事,今日午膳后,这国舅问了我许多海产的事,我听他那话是想插一脚,让我罗氏商行给他分利!”

    章艺却神色不变,依旧笑的十分怡人,对罗轩说:“这国舅就是秋后的蚂蚱,表哥可先与他周旋,过不了多久,他便不会来缠你了。”

    “那我便放心了。”罗轩点头道:“还有一事,便是这海产贩卖的银钱,需拿多少出来给皇上?”

    罗轩得知海产售卖的银钱要拿出予皇上夺回皇权所用,便一直思索需拿多少出来,若是所有进项都需给皇上,他心中如何都有些不愿。

    好在章艺对他道:“也就近些日子的需拿出来,待皇上皇权夺回便是罗氏商行自己的收益。”想了想章艺又说:“表哥,此时如今十分重要,表哥若能倾力相助,便可助我章家人夺回权势,我章家人有权了,罗氏商行的生意不是更好做吗?”

    罗轩细思片刻道:“表妹说的极是,倒是我银钱便直接给王爷送过来。”

    如此两人算是达成协议,章艺又说:“表哥,这海产不是有那些价廉的,价廉的海产如骞汶这种地方或许不好卖,但是那些小乡小镇的人定会很喜欢。”

    罗轩却说:“可我罗氏商行在那些乡镇并无商铺。”

    章艺拿出一信封递给罗轩说:“表哥,你可将这些海产寄存于乡镇其他店铺,每个乡镇选一个店铺便可,你送货去时先不与他收钱,待下次再送货时,便将上次的货款结清,如此,无论哪个城镇,无论是否有罗氏商行,都可贩卖这海产。”章艺指了指信封,对罗轩说:“具体的章程我都写下来了,表哥拿回家看看,若有什么不妥,直接变更就是。”

    罗轩从未想过这样的方法去卖货,罗氏商行一直以来是在大城镇开店,然后售卖商品。如今章艺提到的这个法子,倒是可以将小乡镇全部铺上罗氏商行的货,这货不仅是海产,还可以是其他罗氏商行的货物,从而罗氏商行定会多卖出许多货物!

    拿着章艺给的信件,罗轩告别离去。

    章艺伸了个懒腰,对晏初云说:“下月罗氏商行的银子便会结算出来,到时大晏便有了收入。陛下,拿到钱你准备怎么用?”

    晏初云道:“此事我还未想过,待日后再说。”她心中其实已有计较,只是现在在永和王府,她不愿多说。

    两人本想着忙里偷闲休憩一会儿,却不想巧娘突然来报,对章艺说:“小姐,姚公子要见你。”

    晏初云见巧娘脸上那笑便不开心,脑子里本想着要用挣来的银子买些什么,如今却想今晚如何与章艺算账。

    谁知章艺不知悔改,竟然再次与姚子征见面。虽然章艺说的全是让姚子征帮她宣扬海产一事,但晏初云心中仍旧闷闷的。

    盼了许久,晏初云终于盼到傍晚,待她与章艺梳洗上床后,寝室内只剩一盏昏黄的蜡烛,章艺快要进入睡眠。

    突然身边的人开始大动,章艺睁开眼,便看见晏初云手撑着床压在她身上,满目怒火地盯着自己。

    “陛下你这是怎么了?”章艺微缩肩膀,身上肌肉开始绷紧,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晏初云冷冷哼笑道:“皇后,你还记得你是朕的妻子吗?”

    章艺立刻道:“怎么不记得?我若不是陛下的妻子,如今怎么会与陛下同睡一床。”

    晏初云却没被她哄住,更生气道:“既然你知道你是朕的妻子,为何还要与那姚子征眉来眼去,交谈甚久?”

    章艺没想到真是那姚子征惹的祸,不由解释道:“陛下,我这也是为了你呀,我与他交谈是想让他帮我宣传海产,如此海产卖的更好,陛下手里的银钱才会更多呀!”

    作者有话要说: 章艺:陛下我为你操碎了心,你为何要这样怒视我……【委屈.jpg】陛下此时应该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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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初云微眯着眼看着身下的章艺, 质疑道:“你当真是希望朕手中的钱更多?”

    章艺说:“当然,我做事一向为陛下着想。”

    晏初云嫣然一笑,逐渐放低自己的身体, “既然皇后如此为我着想, 我当好好感谢皇后才是。”

    章艺抬手撑住她的肩膀,“你感谢为什么要越靠越近?”

    晏初云冷冷一哼,停住动作,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那些谩辞哗说?你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你可是有我给的两成红利呢!”

    “就算如此, 也是双赢。”章艺强词道:“你不能忽视我对你的忠心。”

    晏初云看着章艺那还在狡辩的粉嫩嘴唇,垂眸道:“那就是了,你对我如此忠心,我定是要奖赏你才行。”

    章艺往后一缩, 不知为何竟有些心慌,“陛下不必如此, 我不要这奖赏。”

    晏初云微微挑眉, 笑道:“这皇帝给的赏赐, 还有不要的道理?我明日定要问问王爷,是否赫南国便是如此, 可以拒绝皇帝给的奖赏。”

    章艺抬手捂住那颗生理年龄十六,实际年龄二十六, 跳如雷击的心,对晏初云说:“我不管别人要不要,反正我不要就是了。”

    晏初云收起嘴边的笑意, 强势道:“那朕也不论你是否想要,总之朕就是要给!”

    说着晏初云一用力,身体往下一压,吻上章艺的唇,陌生的接触刚让章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晏初云虽无经验,却从成年期便在教养嬷嬷的教养下学习房中之术,按理章艺嫁与她后也是要学习的,奈何这皇后不安分,到要学习之时,便整日忙着海产之事去了。

    所以如今章艺才会呆若木鸡,丝毫没有反应吧。晏初云如是想到,亲吻章艺的唇吮吸的更为用力。

    “嗯……”章艺被她吻得痛了,也突然回过神来,此时不知身体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将晏初云推开,这一推,就将晏初云推到床底下去了。

    她突然间用力太大,晏初云一时无防备被她推起身,且不受控制向旁边倒去。

    章艺见晏初云就要翻身倒下床,尖叫着去拉她,却没有拉住,待她扑倒在床沿,晏初云已经滚到床底,一声哀痛。

    “陛下!娘娘!出了何事?”门口想起马若月的声音,房门就要被推开,晏初云怒声喝道:“你等不要进来!”

    那房门顿时没动静,晏初云双眼冰冷看着章艺,站起身在对外道:“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许进来!”

    马若月与胡贤兰面面相觑,不止发生了什么,胡贤兰对她摇摇头,许久没有听到必须如此生气的说话,现下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否则定会死的很惨。

    二人默默退后一步,虽然不能进去,但还是时刻关注着屋内的情况,若是陛下下令她们也能即刻行动。

    寝室内,晏初云站在床下,脸色黯黑,眼中满是怒火!床上这人是她的皇后,但她却被自己的皇后踢下床,皇后如此大不敬的行为,定是没有将她放进心里!

    章艺咽了咽唾沫,如今心里当真是有些怕,因为晏初云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恐怖异常。她双眼怒视着自己,那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她烧死。

    晏初云一步步走进床榻,章艺一步步后退,带晏初云上床,章艺已经背靠墙壁,微咬着下唇看着晏初云。

    就在晏初云再次靠近时,章艺连忙往旁边躲去,谁知晏初云好似看出了她的想法,一个拦腰将她抱住摔倒在地床上。

    床上被褥十分柔软,章艺倒是没有倒是没有摔痛,但晏初云猛烈的动作也让她有些头晕。再次清醒过来,晏初云已经牢牢将她压住,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

    章艺下巴一扬,此时也被晏初云弄出怒火,气道:“你这人真是好不讲理,我只是与姚子征说了几句话,为何你就要如此对我!”

    晏初云冷哼一声,咬牙道:“你是朕的皇后,就不该再与那姚子征过多交际,再则,朕要与你肌肤之亲本就是你分内之事,你竟然将朕推到下床!你这已经够判死刑了!”

    章艺梗着脖子,不服输与她争论道:“我和他说话坦坦荡荡,有何不能说的?再则你方才亲我,我那是下意识的反应,推了你我不是立刻来拉你了吗?只是没赶上而已!晏初云!你不要太过分了!”

    晏初云再次危险的眯起眼睛,“你竟然敢直呼朕的名讳?”

    章艺冷哼道:“有何不敢,难道你不叫晏初云?”

    晏初云思来想去,心中一股闷气堵着十分难受,想着今日一定要与她将这些事情讲清楚,否则以后不知道这人还要做出些什么气人的事情。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章艺说:“无论如何,你是朕的皇后,就不当与其他人太过亲密。那姚子征对你心思本就不单纯,你再那样‘子征哥哥’的叫他,他定以为你对他还有旧情!”

    章艺心下一想,如此才恍然晏初云为何如此生气,若是自己的男朋友或老公跟前任之间这样亲密说话,自己应该也会生气。于是章艺收敛气势,对晏初云说:“好,此事我答应你,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晏初云满意点头,又说:“再则,你是朕的妻子,朕亲你一下又有何不行?现下朕要与你同房也是可以的!”

    章艺再次瞪大眼,看着晏初云那生气后也十分美艳的脸,想着方才她吻自己的样子,不知为何心跳又开始加速,且脸颊也微微发热。她想说自己并不喜欢晏初云,也是被迫无奈才嫁给她。但又想起自己昨日才同她说好那分红之事,今日有如此实在是太婊了些,当即眼睛一闭,对晏初云说:“你要亲就亲吧,但是同房我现在不答应你。”

    晏初云看她闭眼时衣服慷慨就义的模样,偏偏耳根脸颊又羞得粉红,对她这番模样真是又爱又恨。既然章艺已经妥协让她亲吻,晏初云也不会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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