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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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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有。

    吴铭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中,都要乐出声了:“我真是傻啊,为了你我什么都不顾了,脱胎换骨,再塑为人,就连自己的……”

    “连你自己的命也不要了,是么?”宋焱打断他,竟然接了他的话:“你七窍流血,危在旦夕,连这眼睛……这一切怕都是拜坟地的那个人所赐吧?”

    吴铭慢慢抬起头,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人。

    宋焱扯了个极为干涩的笑:“吴铭,东一村的事我一五一十地讲给你听,你心里这根刺我定会为你拔了。”

    70(中章)

    洞中湿冷,宋焱脱下外衫叠成堆,让吴铭坐上去,自己盘膝坐于对面。

    探入衣襟,轻轻一拉,吴铭左心上那道丑陋的疤痕便显露而出。

    “这辈子我见过太多的疤,自己身上就有一大堆,”宋焱咧嘴苦笑:“我对伤疤太了解了,肉裂血流,断筋伤骨,结痂生疤,每一步每一层我受过千遍万遍,却从未见过如你这般……”

    手顺疤而下,指尖所及之处一片冰凉,激得吴铭身子一抖。

    “这种疤痕是绝不会有的,穿心之伤,人早已死透又怎会结疤?”宋焱凝起眉头,眼中无限凄凉:“一切怀疑都是从这个疤开始的……”

    “那夜燕山一别,你未能按约前来我便知凶多吉少,只是我实在不愿死心才一日一日耗下去,却没想你竟会现身而出,你不知当时我有多欢喜……我以为上苍终于眷恋到我了,呵呵,真可笑,”宋焱将手遮于额头,手影下藏着殷红的眼眶:“直到我看到你的伤疤……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一个美好的祈愿罢了。”

    宋焱垂下湿漉漉的睫毛,遮了眼里的泪光闪烁:“你是人是鬼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你曾经死过,是我害了你,燕山之上我根本不该放你走,把你一人留在那里。”

    吴铭圆睁着双眼,眼泪早已控制不住地流下来:“这些你为何不同我讲?”

    “你骗我说这是旧疤完全不知,我能怎么说又如何说?刨根问底不过逼你谎话一个连一个。”宋焱逼迫自己收敛情绪,镇定下来:“之后我让五弟竭力去查,最终拼凑了那夜断崖之祸,你挨了一刀坠入崖下,可我却无论如何也查不出行凶之人的真面目。”

    “好在你人并无大恙,东一村最初的日子也还算平静,好景不长,不知何故你的心绪却每况愈下,神情恍惚,茶饭不思,欲言又止,似乎有着泼天的隐情难以启齿,再连同你成迷的身世以及混入军营的目的,我隐约觉得你的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编织一张阴谋之网。”宋焱唇边渐渐荡笑意,绝望而颓然:“我本以为断崖丧命已是足够天大之事,却不知与随后之事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

    吴铭听得心脏狂跳不止,难受得快要窒息了。

    “你的秘密我得以窥探还要拜宋怡任所赐,军中围剿一月之后,他现身了。”宋焱看向吴铭,淡淡问道:“还记得那个白羽雕么?”

    吴铭机械地点了点头。

    “那只雕并非一般的飞禽,而是……”宋焱顿了顿,重重咬出之后的话:“一枚修炼过的法器。”

    吴铭瞪大了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枚法器委实厉害,施法之人可将本体的感官之能注入其中,它见即此人所见,它听即此人所听,宋怡任便是靠此妖物寻到我的,”宋焱长叹一声道:“那时他誓要锁拿我回京,我一心牵于你身上自是不肯,仅仅一次交手我便知敌不过他,他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宋怡任,一身邪魅阴狠的妖术难以挟制……”他鼻中冷冷一哼:“我虽打他不过却可以对自己下手,最终以死相逼才周旋出一个条件,只要我弄明白你所隐瞒之事,便老老实实跟他走。”

    “所以……你找他要了白雕……那夜花海山涧……”吴铭震惊不已,当夜的一幕一幕如走马观灯一般在脑中回放……

    白雕凄厉鸣叫盘旋于夜空之上,荒凉坟地,阴风凛凛,树干上它赤红着双眼洞察一切,谈话之间,阎王附身的死去孩童忽然停了下来,凝眸锐利地盯向此物……操他妈的……这王八蛋必是发现了这雕有异状才住的口……

    难道……与阎王的摊牌都被……听去了?

    兴许是看出吴铭心中所疑,宋焱道:“宋怡任施了法术将我与那白雕的精魂相融相合,我并未听到你与那孩童的全部对话,他发现了我,只得就此作罢。”他的声音变得冰冷而阴沉:“吴铭,那个孩子早已气绝,是个从坟冢爬出来的死人,对么?”

    对面的人连头都不会点了,全身僵硬如铁铸一般。

    70.(下章)

    宋焱的音调骤然而生,在洞穴之中回荡。

    “生死人肉白骨也好,一剑穿心尚能无恙也罢,我说过我都不在乎,就算你是鬼是妖,我若认定了,碧落黄泉也决不让你独行!”他喘了口气,发狠道:“我在乎的是那孩童的一番话!”

    “‘此人命格异数,磨难多舛,与他在一起必是大凶之兆,无法善终,不得好死,’他是如此说的吧?一字一句皆无错吧?”宋焱咬紧牙关,额头青筋弹跳:“他便是你的心魔,是那个派你接近我的始作俑者,我说的没错吧?”

    吴铭仍旧僵着,做不出任何反应。

    “无论他是何方神圣,有一点他没有错,我本该是个早死之人。”宋焱疲惫的靠坐在洞壁之上,声音单薄很多:“年幼时我总在想若是能在襁褓之中被母妃掐死该有多好,干干净净了无牵挂,用不着拖累任何人。”

    沉沉的嗓音如破碎气泡,涩苦之味弥漫之中:“我能活下来全靠了宋怡任,我的命是他给的,为了我他什么都做过,吃得苦受的罪其实比我还多……若是未曾遇到我他会过得很好,我害他的无法弥补,欠他的永远还不清,至少……至少这辈子我绝不能再祸及他人,你身上的那一刀是由我而起,我怎能累你再挨一次?”

    吴铭的泪早已湿了脸颊,一片泪眼迷蒙间他听到自己说:“所以……你才与宋怡任联手演了一出戏来骗我?”

    “不骗你又能如何?和盘托出你会离开我么?”宋焱苦笑。

    吴铭一把将宋焱抱住,眼泪扑哧扑哧地往下掉:“你他妈怎么这么傻啊!!这都什么事啊!有你这样折磨人的么!!”他哭着哭着忽然想起些什么,猛地抬头,两眼放光:“宋焱!我如今是自由之身!真的!我切了魂脉已与那人断了所有关系,咱们走吧!天涯海角我都随你,咱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在一起,好么?!”

    宋焱还是笑,只是笑容更加涩苦难看:“这怎么可能?若然如此我做的岂非白做?”

    吴铭急得大叫:“你本就不该骗我啊!若是那时你告诉我,咱们便能一起逃……”

    “逃?如何逃?逃去哪儿?”宋焱接话道:“你以为这天大地大便有咱们的容身之所?”

    吴铭愣愣看着他。

    “天地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话你没听过么?”宋焱淡淡道:“我的爪牙早被剔除,不过是只丧家之犬,太子称帝已是必然,这天下都是他的,我一个前朝废妃之子便如案板上的活鱼任他宰杀,这样的我又怎能护你周全?更何况……”

    “何况什么?!我他妈就不信这个邪!咱们可以离开这天这地!去西蛮,东虞,我不信疆土之外他也能一手遮天?!”吴铭嚷起来。

    宋焱答非所问,冷冷的话语咬得清晰而闻:“更何况还有宋怡任。”

    “他的性子我最了解,他不会放过我,更不会放了你,他能如鬼魅一般现身断崖之上,能催妖力携法器,对付你我岂不是如捏死两只蚂蚁一般容易?难道逃到异域他便会罢手不追?”

    “那……那怎么办?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难道就坐以待毙?!”吴铭吼道。

    宋焱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吴铭一把抱住宋焱的脖颈,死死勒着不松手:“我不甘心!我绝不答应!大不了鱼死网破,跟那臭婊子拼了!”

    “你拿什么拼?你的命?”宋焱拿下吴铭的双手。

    “反正不过烂命一条,来这里都是为了你,我既无父母也无朋友,只有你一人,若是连你也离我而去,那死便死吧,我也不想……”这个活字尚未出口,一个巴掌便疾风而来,毫不留情地抽在吴铭的脸上。

    脆响声起,红印骤现,吴铭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脸呆呆看着眼前的人。

    “你就这点出息么?!你的命就这般轻贱?!”宋焱气得抖着手,指着吴铭大骂:“我算什么?!一个早该命丧黄泉之人!你何必跟我耗下去?!值得吗?!”

    “少他妈废话!”吴铭含着泪吼:“我说值就值!天王老子玉皇大帝也别想管!你更管不了!”

    这回换宋焱愣了。

    “你若是只能只会只想说这些没有用的丧气话,就他妈给我闭嘴!想甩掉我,门都没有!你别做梦了!”吴铭下了最后的陈词。

    宋焱讶异地望着他,半响也说不出话。

    随后,他的脸上竟现出一丝笑容,蕴着久违了的柔软温情,甜甜地化人心脾。

    他手抚上吴铭的脸,眼中是无限爱恋与不舍:“吴铭,这辈子能遇到你……真好。”他轻轻将爱人拥在怀中,温柔细语:“只要你能活下去,安安稳稳地好好活下去,我便别无所求了。”

    “你为何还不懂?”吴铭将宋焱抱得更紧:“没有你,我又怎会好?难道你让我以后日日夜夜抱着跟你的回忆活下去吗?”

    宋焱没有答话。

    很久他道:“六月后,咱们在东一村相见吧。”

    吴铭噌的一下拉开距离,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与宋怡任必会有个了断,此事结束后,我便去找你,如何?”

    吴铭兴奋地问:“你想到降他之法?”

    “我自有计议。”宋焱道。

    吴铭心中极喜:“那咱们便说定了,拉钩!不许你反悔!”

    宋焱刚伸出手指,便被吴铭一把拉进怀中。

    他楼住这个人亲了又亲,告诉他,嘴比手管用。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晚风一吹,雨点飞入洞中浸湿了大半的衣襟,浑然不觉的两人拥抱着,亲吻着,毫无停歇的意思……

    71.

    吴铭又硬了。

    他亲着亲着,血便往下涌。

    不自觉又要去扒宋焱的裤子。

    不知是刚好还是有意,双唇分开,宋焱一路亲到吴铭的脖颈之时正是吴铭又硬又骚又想干的当口,这回底下摸都没摸上,脖子上便猛地就是一口剧痛,一排鲜红的牙印栩栩如生印在了上面……

    “我操!!”吴铭哀嚎着推开这个人,气急败坏地大骂:“你他妈有病吧?!干什么啊?!”

    这一下够猛够疼,吴铭胯下那个蠢蠢欲动的哥们直接歇菜了。

    两硬两灭,不是故意的,谁他妈逼信啊?!

    吴铭揉着脖子,死瞪着宋焱,牙齿磨得咯咯响:“你若是不给老子好好解释清楚,就别走了。”

    宋焱垂下头,好半响才将头抬起。

    “合气双修最忌讳与行修以外的人交媾泄精,精元难以固存于体内对你大大不利,毕竟你尚未痊愈,忍耐一些为好。”

    吴铭真不知宋焱是以何种心情说出这话,而对这个不知什么鬼的淫荡疗术知之得如此透彻也是大写加粗的醉了。

    与宫远山上床本质上是治病并不是偷人,吴铭却还是结巴得可以:“那……那日……在朔王府……你……你为何不进来?”

    “进去作甚?打断行修让你俩精元逆流,双双毙命?”宋焱口气乍冷,很是不善。

    “不是……我是说之后,来都来了,为何不与我相见?”做活塞运动被逮个正着,这事多少让吴铭失了几分底气。

    “我本就不该去。”

    “那今日又为何来见我?”吴铭忍不住追问。

    宋焱那边没了声息,默了。

    吴铭继续逼问:“即是想彻底了断,又何必再给我机会与你纠缠不休?!”

    对方还是沉默。

    “宋焱,说不清楚就别想走,这句你当我说着玩的么?”吴铭语气加重,一字一句。

    “我放不下。”宋焱的声音犹如蚊叫,模模糊糊听不清。

    吴铭被搞烦了,吼道:“能大点声么?一个大男人怎说起话怎跟娘们似的。”

    “我想你!想见你!!”宋焱猛地抬起头,扬声道:“想去祁府前再见你一面!!”

    吴铭一把揪住宋焱的衣领,神色凝重而严肃:“姓宋的,你当我傻么?燕山之上我便干过一回,若然你嘴里的六月之约是用来安抚搪塞我的,你决计去不了祁府,我不会放了你的。”

    宋焱松开他的手,冷言道:“吴铭,我不是你,我应过的决不食言。”

    “最好是这般,否则东一村等不到人,我必会上祁府去讨,到时咱们不见不散。”吴铭唇边浮出一抹坚毅的狞笑。

    宋焱反倒笑得清澈,他揽人入怀,在吴铭耳畔低喃:“行了,你这是跟谁怄气呢,莫要浪费了你我的大好时光,乖乖地哈~~”

    吴铭心中好似挂满了千千万万的空桶,没着没落,七上八下慌得可以。

    可如今不相信他又能如何呢?太子宋怡任这两个祸患不除他们便没有安生日子,难道往后半生真的要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逃亡中苟延残喘么?

    除非同死,否则对任何一方都是真正的折磨。

    吴铭从怀中摸出那枚玉簪,将宋焱头上的木簪换了下来。

    “记得还我,听到了么?”他抚上爱人的脸,深情道。

    “得嘞。”宋焱应得爽快,起身去点火。

    **

    下过雨的天空格外清然,夜色如泼了的滔天浓墨化也化不开,一片片的朗星点缀其中,银钩般的弯月挂在树梢将周遭尽染一层淡淡的光华,此情此景极为动人。

    洞中的篝火噼里啪啦响个没完,火堆旁两人勾出的细长倩影映在洞壁之上,双影相拥,揉成一团。

    吴铭窝在宋焱的怀里,紧紧搂着宋焱的腰背,一刻都舍不得放开。

    忽而一阵柔风拂过,浓烈的香味刺得人鼻子痒痒的,吴铭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翻出元凶,他皱起眉:“这什么?难闻死了。”

    宋焱将挂在脖上的香囊重新埋入衣中:“香料而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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