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八归,你484傻 (16)
着。
周慕青也不多话,朝着楚氏和宗韵凡行了礼,便随着红裳出门,往自己该去的地方去了。
宗韵凡要下床送她,被楚氏一巴掌拍在床上:“你的伤不是伤?”
感情他儿子是倒贴的,人家还不稀罕!
楚氏也不喂宗韵凡了,将碗往他手里一塞:“没出息的东西,我都不稀罕喂你,你自个儿吃!”
她非得给自己儿子找个天仙不成!
当她在林嫣屋里发牢骚时,林嫣乐的捂着肚子东到西歪。
怎么不知道自家舅母这么可爱呢?
她扑在楚氏怀里:“可见二表哥已经歇了娶周姑娘的心了,以后肯定也会听话娶一房好媳妇的。”
楚氏却道:“自己儿子自己知道,就怕他意难平,反而亏待了别家的姑娘。”
那个周慕青到底哪里好了?
林嫣默了默:“无事,只要他能想的开。”
昨个儿受那一剑,也算了了他一个心愿,说不得从此就相忘于江湖了呢。
可惜周慕青,到底还是要出家了。
楚氏抚着怀里林嫣的背,感叹道:“你这孩子,没一天消停。人家做了新嫁娘,不过是照顾公婆,与夫君举案齐眉,岁月静好。
你倒好,才嫁进来几天,就跟着他们墨家费心费力。这宫变简直跟做梦一样,想都想不到事。”
谁不想着,周皇后和宁王真正闹起来也得十几年后,建元帝老的不能动了?
那时候林嫣肯定也在皇家站稳脚跟,哪里像现在措手不及的。
“不过也是好事。”楚氏道:“以后这朝廷,怕是宁王的了,你以后就是女人里头一份。”
宫里没了皇后,谁也不能将宁王妃怎么样。
林嫣在楚氏怀里,轻轻一笑,右手放到了腰间挂着的羊脂玉环上。
她可从来不知道,当初杨皇后在庄子上给她的玉环,还有收取沈家军的作用。
就连林嫣自己,都以为沈家军是个传说。
……
虽说封印,可是经此一变,百官们也坐不住。
八宝阁里挤满了来探望建元帝伤情的官员。
为首的,就是被宁王解救出来的刘相,之后就是严相、孙相,以及六部的尚书和左右侍郎。
建元帝捂着胸口,半瘫在龙榻上,墨宁搬了个太师椅坐在一旁伺候,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
韩广品从慎刑司被救出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自然已经不能再在建元帝身边伺候,被宁王特许回了宫外自己的府邸养老。
宁王指了韩广品的徒弟小宋子继续跟在建元帝身边端茶倒水。
过个年而已,朝廷就焕发新气象了。
八宝阁里的众人看到建元帝虽然脸色还苍白着,可是已经转醒,一切往好的方向去,皆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谁也不会没眼色的提什么淮阳侯府。
刘相更是说道:“万岁寿与天齐,宁王安然无恙,国之幸事。”
那么,之前建元帝伤心欲绝时立下的允诺,是不是该实践了?
“臣记得宁王出事之后,万岁悲痛欲绝,在这个大殿里说过一句话,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
刘相话音一落,建元帝伤口也不疼了,心口也不闷了,腰也挺直了,眼皮子更是跳的欢快。
果然刑部张智饶出列:“吾等自然记着,当时万岁哭着说道:朕就这一个儿子,本以为百年之后,能放心的将大周交给他。”
他学的有声有色,活灵活现,完全激起了大家的记忆。
别说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大半支持宁王,就是那些之前观望的,经过前夜李文志的遭遇,也知道这朝廷已经算是宁王的。
大家都纷纷点头,应和张智饶。
曾辉更是说道:“可笑废后还妄想让咱们认下四皇子,说什么万岁属意四皇子。”
“这不是笑话吗?万岁只在朝廷上肯定了宁王,从来没提过四皇子一句话。”
所以……
建元帝气的吐血,可那句话确实是自己说的没错。
那时候,不是以为宁王已经死了吗?
哭两声,给个空头许诺罢了。
哎呦,牙疼!
他抽着冷气,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小宋子惊呼:“万岁可是牵引到伤口了?”
滚!
建元帝捂着伤口,又气又疼,说不出一句话来。
宁王嘴角微翘,却满脸的关心之色:“父皇伤口还疼的紧?”
到底为什么疼,难道你心里一点数也没有!
建元帝紧紧抿着嘴,翻了个大白眼。
偏偏刘相点点头:“宁王忠孝。”
又有人说道:“对,宁王殿下能力超群又孝顺,当为太子!”
谁他娘的说要立太子了!
建元帝还没跳起来,小宋子已经一把搀扶住他:“万岁,注意伤口!”
墨宁站起身,朝着众人作了个揖:“父皇如今转醒,诸位不用担心,只是父皇需要静养,还请各位先回去吧。”
一直没说话,满脸郁闷的严相冷飕飕开了口:“如今外面百姓都知道万岁遇刺,可想好了怎么安抚万民没有?”
当初周皇后故意闹的全城皆知,好浑水摸鱼。
现在无事了,是不是该考虑回归正途了?
正准备抬屁股回家哄媳妇的墨宁一顿:“过不了几天就是元宵,那时候本王和父皇一起在城楼上接受万民朝拜,大家就都知道父皇无事了。”
严相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西戎使臣四处活动,一心想进宫参拜吾皇,怕是心存所求。”
娘的,魏王那个怂样,还是先抱紧宁王的大腿吧。
问什么事最抑塞。
那就是一直想着要争!要争!要争!
结果发现押的宝根本是个瓜怂,没开始呢就出局。
303求哄媳妇的101种方法
墨宁回家时,已经是大半夜。
他没敢回正房,反而一个人溜达到张传喜值班时住的小房子里。
张传喜睡的迷迷糊糊,感觉床头坐着一个人,睁开眼一看。
哎呀妈呀,这是要吓死他好继承床底下那一箱子的话本子吗?
“王爷?”张传喜哭丧着脸喊了一声。
大半夜不去王妃屋里,跑他这来,是怕当初那个断袖的传闻没有坐实吗?
墨宁冷着一张脸,直接拽着张传喜的中衣领子:“快给本王想个好办法?”
张传喜更加糊涂了,他啥时候成了宁王的智囊啦?
除了当初挖空心思追王妃的时候,平时宁王就没给过他好脸呀。
啥时候能转正去伺候王妃娘娘呀。
等等!
张传喜似乎抓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宁:“殿下,您惹王妃生气了?”
问完话,自己都觉着愤怒。
渣男!
王妃容易吗?
在城里担惊受怕,差一点被周皇后骗进宫去软禁,然后又被人上门叫嚣。
宁王竟然这时候还惹人生气。
墨宁瞧着张传喜挤在一起的眉眼,冷冷道:“你要是再不起来给本王出主意,以后王妃身边就不用你伺候了!”
话还没说完,张传喜一骨碌爬了起来,撅着屁股往床底下掏。
不一会,一个大箱子就出现在墨宁面前。
张传喜将其打开,显出里面慢慢的书籍,随便掏了一本问墨宁:“殿下,您就说吧,要什么主意?”
话本子在手,妇女之友!
墨宁坐在床上,拖着下巴,叹口气:“就是让女人相信,自己不会有二心的。”
“您外面有人了?”张传喜惊呼一声。
墨宁伸脚就踹了他一下:“咋呼什么?”
左右屋子睡的都是内侍,怕人不知道屋里有人?
张传喜坐在地上,不敢在吭声,一遍翻话本子一遍心里吐槽。
我去,肯定是外面有妖艳货色,否则王妃怎么可能不相信呢?
单看平日里,你磕瓜子他剥皮的样子,多和谐呀。
墨宁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手习惯性的往腰间摸去,才发现羊脂玉环似乎交给张传喜了。
“羊脂玉环呢?”墨宁问道。
张传喜一心一意的翻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交给王妃娘娘了。”
难道自己留着号令千军?
墨宁脸色一沉,怪不得周皇后挑拨时,林嫣面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若只是挑拨一些没有石锤的东西,照着林嫣的性子可能就置之不理了。
但是羊脂玉环的存在,明晃晃的告诉她是他算计她的,求捶得捶,这误会大了去了。
“找到了!”张传喜喜笑颜开,太不容易了。
墨宁身子往前一探:“念!”
“小白泪流满面,你不再喜欢我了吗?她到底是谁?”张传喜念了一句,见墨宁没反应,才敢继续:
“老王说,她什么也不是!她连你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
小白悲愤异常:可是为什么将她带回家?
老王说:带回来是让你明白,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女人比的上你……”
“不适合!换一个!”墨宁脸色黑成锅底,狠狠瞪了张传喜一眼。
张传喜赶紧扔了这一本,重新扒拉了一本,还专门看了看封面《仙妻太甜:君少,求放过》。
修仙的?
大概没有宁王需要的吧,这要是有三心二意,还不得直接被女仙给打残?
他赶紧扔了又悄悄换一本,一瞧:《疯妃传》!
这本更不行,直接是个疯子,还不得把人的脸给挠花!
他一本接着一本的翻,怎么就找不到一个正常点的呢?
眼看着张传喜满头大汗,墨宁浑身的气息更加的冰凉,索性自己走过去,伸手随便捞了一本:“这个!”
张传喜眼睛一眯,《王爷坏坏,小心肝!》,嘿嘿,这个可……
他半夜里悄悄读过,脸红耳赤的。
既然被选上了,张传喜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的翻开书找了找,还真有女主怀疑男主有二心的段子。
“金小姐还要大吼大叫,邪魅王爷直接将其推到在墙上,整个身子都压了过去:既然不相信,我就实践给你看本王有没有别的女人!”张传喜念的时候,很是不好意思。
墨宁愣住,没等他念完就抢过话本子翻了翻,然后
脸、通、红!
他下意识的将话本子扔出老远,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个什么讨厌的物件。
墨宁目光奇怪了看了一眼张传喜,冷冷说道:“明个全王府的雪都归你扫!”
好好消耗消耗自己过剩的体力!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好在自己被窝里睡觉也能祸从天降。
张传喜忍着眼泪送墨宁出了屋门,王妃以后责难你,谁再翻话本子出主意谁是太监!
墨宁出了张传喜的小院子时脑袋涨涨的,全是小黄文里不堪入目的内容,在外面被小风一吹,倒是清醒了一些。
刚才那本书里的法子,其实不错对不对?
再没有什么比身体更诚实的了,以前林嫣对他还没有感觉时,自己不就是那么撩的吗?
找什么张传喜,害多一个人知道。
他步伐一会儿紧促,一会儿缓慢,快走进正院时,又磨磨蹭蹭的不敢往里进。
这个时辰,林嫣应该已经睡了吧。
可惜事与愿违,正房的灯还亮着,透过窗户还能看到人影浮动。
墨宁心里一阵感动,这么晚还等着自己回家,是不是在张传喜那里磨蹭的太久了。
这么一想,脚下步伐不禁快了两步。
他心里忐忑,万一一进门林嫣就扔个大枕头,或者直接给自己一个背影,该马上就投怀送抱还是缓一缓再投怀送抱?
该死的周皇后,不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全家死光光,他就不是宁王。
还没想好进不进屋,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红裳掀开帘子正好走出来。
一抬头,见墨宁傻愣愣的在台阶上站着,唬的红裳赶紧退回去,然而想想不对,又赶紧出来。
“王爷回来啦?”红裳微微屈膝,抬高声音给墨宁见礼。
还没等墨宁回过神,屋帘又被人掀开,林嫣身着家常睡袍,俏生生的立在那里。
“怎么才回来?宫里的事情处理好了?赶紧进屋,小羊排可是给你热了一遍又一遍了。”
巧笑嫣然,宛若一个深夜等候夫君归家的……温柔媳妇。
墨宁还在愣神,林嫣伸胳膊一把将其拉进了屋去。
304求传喜公公的心理阴影面积
这么热情的媳妇,不多见。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林嫣的小脸,墨宁就想起那句“没有弃妇,只有寡妇”的话来。
怎么脖子凉凉的?
他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看林嫣欣喜的忙前忙后为自己布菜。
不对劲!
墨宁干咳了两声,朝四周立着的丫鬟们冷冷横扫了一眼,疏影等人很有眼色的鱼贯而出,只留两位主人在屋里。
一出门,疏影差一点就笑出声,小声的对绿罗道:“王爷怎么傻了?”
绿罗抿了抿嘴,偷偷拧了她一下:“越发放肆,背后编排主子!”
两人笑着,挽手去了隔壁的小茶房,等候随时传召。
屋里,林嫣似乎没有觉察墨宁的异样,笑着给他夹了一块香喷喷的羊排在碗里。
“快吃!你总不回来,之前烤好的全赏给她们了。”林嫣托着腮,目光一闪一闪的看着墨宁。
墨宁头懵懵的,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感觉外面的繁星全涌进了这件屋子。
这跟他之前预想的全部一样。
“嫣嫣,周皇后说的那些混账话,你不用往心里去。”
成了亲,反而不似之前那般故意撩拨了。
墨宁看了看面前盘子里的小羊排,决定还是说清楚的好,否则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暖。
林嫣正端起一碗粥,细细的给吹凉,闻言手轻轻一顿,随后笑道:“难道我听不出来她是故意挑拨?”
不是这样的!
墨宁终于知道哪里感觉不对了。
这跟之前因为信国公府的事情,林嫣迁怒自己的情形,何其相似。
墨宁激动的一把握住林嫣的胳膊:“你想说什么想骂什么,只管冲我来。”
林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沉吟半响才将手抽了出来放下手里的细瓷碗。
“既然你非要说清楚。”林嫣从袖子里掏出羊脂玉环:“那就把这个说清楚!”
墨宁心里一慌,这可比周皇后那一个更刺激。
“我……”墨宁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本是打算之后告诉你的。”
林嫣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从袖子里又掏出一沓发黄的纸张。
墨宁直接懵了:“这些我真不知道。”
他一成亲,就把家里的地契房产俸禄全交了,真的没有私房钱!
这都是哪来的?
林嫣叹气:“这是当初祖母留下的,换句话说,是先皇后娘娘寄放在这里,其实是留给你的。”
“……”
没听明白。
墨宁脑子都是空的,耳朵里听进林嫣的话,可是并没有在心里加工成要听的信息,只傻愣愣的看着林嫣。
林嫣道:“你若是不将玉环拿去,也会被我当掉。”
差一点就真丢了祖母留下的宝藏。
“这东西本就是你的,我生气的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林嫣可还记得当初在福鑫楼里,二伯母杨氏是拿什么诱惑墨宁的。
原来东西他早拿在了手里,却还表现的对林嫣一往情深的样子。
“我现在不清楚,你是不是跟临江侯府一样,对我别有用心才娶我的。”林嫣红了眼圈。
她一个孤女,有爹等于没爹,在世人眼里一点教养也无,怎能做宁王妃。
墨宁终于听明白了,这个傻媳妇。
他站起身走到林嫣背后,环抱住她道:“你自卑什么!”
林嫣身子一僵,似乎因为被对方看透心思而觉得尴尬。
确实挺尴尬的!
她胳膊肘往后一怼:“说清楚,别动手动脚!”
墨宁却没有撒手:“说多少遍你才清楚,我心悦与你,从小就是!这些东西,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找不到一个说出口的契机。”
林嫣倾耳细听。
墨宁继续道:“这支军队,以后交给你;那些地契银票,从此也是你的私产,我绝不动用!
嫣嫣,我同你何尝不是一样,自小丧母,亲爹恨不得我犯个打错置我于死地。
我不会像他一样,拿着女人的背景来谋取这个天下,若没有你在身边,我要这天下又有何用?”
在冰冷的宫里,昨个孤家寡人吗?
这般情话,那个小姑娘能抵挡的了,林嫣再彪,也是个彪彪的小姑娘呀。
她羞红了脸,手迅速的将桌上的东西重新收进袖子里,想了想,又将玉环拿了出来。
“我要军队何用!”她说道:“领兵打仗也不是我的强抢,军队在你手里还能发挥些作用。
只是,以后真如周皇后说的那般,你要扩充后宫,我不会阻拦。”
她咬了咬嘴唇:“但是,从此以后,你就真的失去我了!”
才不要!
墨宁将林嫣紧紧搂在怀里,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媳妇,羞羞的事情都没做,说这些太不吉利了。
他悄悄磨了磨牙,元宵节一过,就让淮阳侯府从大周朝消失。
不过这之前……
墨宁说道:“这两天你在家里担惊受怕,明个儿咱们大开宁王府的们,宴请宾客可好?”
眼下建元帝卧床,京城刚经过创伤,实在不是大宴宾客的好时机。
可是总不能留林嫣一个人在府里胡思乱想,找些人来热闹兴许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自己媳妇,实在不是那种躲在屋子里,图谋划策的人。
这倒说到林嫣心坎上了。
“今个儿舅母来接二表哥回去还说呢,大嫂昨个就要出来跟着我一起上街,被老祖宗绑了回去。”
说起家人,林嫣似乎心情好多了:“还有蜀王弟弟和弟妹,也该出宫来,让大家瞧瞧其实没多大事情。”
将京里那些支持墨宁的人家全聚起来,给大家吃个定心丸,好过在家里猜测不是?
墨宁见林嫣注意力转开,心情似乎也好了,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情话,实在不会说。
但是他会做呀。
时间能证明一切,除了媳妇,别的女人他不会多看一眼的!
两眼也不会!
林嫣重新将碗端起来:“来,赶紧喝粥,小羊排就不要吃了,大晚上的再窝在心里。”
咳!
感情刚才拿着羊排,是打着让他从此后再也不想吃羊肉的心理。
墨宁赶忙坐下,乖乖般被林嫣一口一口的喂粥,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隐瞒任何事情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嫣被外面沙沙的扫雪声吵醒,问了一句:“谁呀,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
墨宁翻了个身,顺手将其揽在怀里,扬声说了一句:“让张传喜别扫雪了,洗马桶去!”
“……”
嗷呜!
没法活了!
305本章节不知道咋起名
因为怕冻死人,刑部的大牢里全架上了火盆,不暖和,也不至于被冻死。
宋淑颖出示了宁王的手令,被放行进去。
她沿着牢房高高的台阶下去,走到尽头,才到关押淮阳侯女眷的地方。
淮阳侯府的奴才,主子身边得用的,全被另外关在别处进行拷问。
那些粗使的,已经全部交给了牙婆子开春后就卖了去。
淮阳侯另外的地单独收押。
如今天牢里关押的不过是淮阳侯府的女主子们,全部在一间不宽敞的屋子里蜷缩着。
其中周慕青缩在一角,安静的不似在蹲牢狱。
宋氏坐在草铺的床上,捧着肚子,望着外面的火盆不言不语。
严氏和淮阳侯的妾室以及周慕冉,全部抱在一起取暖。
宋淑颖进去时,还是周慕冉先听到了动静抬起头往外扫了一眼。
见是那日一起参加过乞巧宴的姑娘,周慕冉动了动身子,对着周慕青说道:“找你的?”
周慕青被周旻抓了出去,之后又被宁王府的人重新送进了牢房。
周慕冉还出言嘲笑过:“你不是攀高枝去了吗?还不是跟咱们一样进到着肮脏的地方喂老鼠。”
都这时候了,周慕青也不理会,进来后就不声不响的独自窝在墙角里。
周慕青闻言,抬起眼皮看了看宋淑颖,继续将头埋在膝盖里。
宋淑颖眼里没有其他人,只看着自己的堂姐。
她还记得那年杏花盛开,两个人坐在秋千架下一起向往未来的郎君。
“大姐!”宋淑颖叫了一声,眼睛里不觉滚下一行热泪。
宋氏终于有了反应,发现是宋淑颖来看望她,微微吐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走到牢门口,张嘴道:“你来了。”
宋淑颖抓着栅栏,对她说道:“我会想法子救你出去的,宁王妃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江南的事,她全照着做了,放个把人总可以的,堂姐又没有参与淮阳侯府那些破事!
宋氏紧紧握着宋淑颖的双手:“能否让宁王妃同我单独见一面?”
宋淑颖面色微动,却见宋氏轻轻一笑,一只手轻轻抚在肚子上,浑身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光环。
宋淑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面色一变:“你……”
“是的。”宋氏打断了她的话:“所以,我要见她一面!”
为自己孩子求个未来。
宋淑颖重重的点点头:“今个儿皇嫂宴请众宾客,我悄悄带你进去。只是……”
她眼睛看向宋氏的肚子,这是淮阳侯府的后代,能留住吗?
一直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的严氏此刻也不疯了,冲着宋氏“呸”了一口: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古人诚不欺我!”
都在天牢里了,宋氏可不再像之前那般忍让,反而转身冷冷一笑,划拉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淮阳侯府与我又有什么恩什么德?你们死了,我才能解脱!”
严氏盯着宋氏的手,眼睛凸起,嘴唇哆嗦了几下:“你,你有身孕了?”
宋氏低头,没有否认。
宋淑颖已经交狱卒打开牢房,只说上面要提取宋氏。
因为她有宁王的手令,狱卒也被提前打了招呼,便老实的开了牢门放宋氏出去。
严氏看着宋氏的身影消失在牢门口,激动的扑过去抓住栅栏对身后众人说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要有孙子了,周家有后了。”
说完,就蹲在在哪里哭起来,可怜儿子再也醒不过来了。
周慕青冷冷看着一切,目光几经闪烁,到底还是重新埋下头继续静坐。
怕大过年的各府主母们有事,林嫣将宴会定在了初六中午。
地点还是选在了院子里花厅里,府里早早派人烧上了火地龙,又用多多的炭盆烘暖和了。
花厅里的椅子一溜的铺上半新不旧的银红洒花椅搭,梅花案几上拿刚出笼的点心和瓜果供着。
各家都是初五一大早收到的帖子,没一个敢说不来的,就是今天安排了走亲戚,也推到了明天。
这两三天人心惶惶,都知道宁王回来了,朝廷换了气象,可到底怎么换,总想近距离的感受一下。
正瞌睡,宁王府就递了枕头。
林嫣早早立在花厅里,亲自接待众位夫人来家里,巧笑顾盼,倒让众人受宠若惊。
京兆尹夫人给林嫣行了礼,立在一边说道:“王妃只管坐着,咱们能被您邀请都是莫大的荣幸,岂能再让你相迎。”
林嫣笑道:“前日让大家跟着受惊,我这心里呢总也过意不去。这不就趁着今天宴请,给大家赔个不是。”
众人呵呵一笑,谁敢要她赔不是,只要不放火就好了。
可是被烧的李文志家,她们也不喜欢,这么一想,林嫣又亲切了不少。
本朝不似僵化的前朝,宫里荒诞不安,对宫外的女子却严苛限制。
一个鲜活有性格的姑娘,总比木头美人更讨人喜欢。
林嫣又道:“大家来了就去里面坐着,有点心有茶水,从福鑫楼里专门请的女先生一会就到。”
“是吗?说起来一进腊月,咱们就在家里忙着,福鑫楼可就去的少了。”有人接口道。
另有人笑:“也是腊月里只除了那一家,也没什么趣事,大家懒的出门。”
那一家,自然指的是淮阳侯府。
众人言笑间偷偷窥探林嫣的神情,倒不见其有什么不满。
林嫣微微笑道:“魏国公老夫人来的早,在偏殿里睡着了,我先过去看看老人家醒了没,回头一起听段子。”
“老祖宗也来了?”有人惊讶的问了一句。
苏氏平时可不大愿意出来凑热闹。
李侍郎夫人嗤之以鼻:“自然要来,魏国公和武定侯家什么关系,咱们王妃又是什么人?”
关键时刻自然要来捧宁王的场,让那些墙头草看看该往哪里摇。
林嫣笑着望偏厅里去了,温昕雨正坐在太师椅里,拿着个帕子细细擦额头的汗。
见林嫣进来,她笑道:“听外面倒是热闹,你这个主家怎么又跑进来躲懒?”
林嫣往椅子上一瘫:“好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擅长这种场合,偏偏以后还少不了。”
温昕雨噗呲一笑:“你不擅长领兵,也不擅长宴会,那你擅长什么?杀人还是放火?”
她一来就听林嫣说了那一夜的惊心动魄,不是当事人,真的感觉不到那种热血彭拜的激动。
林嫣翻了个白眼:“老祖宗可醒了?”
温昕雨道:“还没呢,老人家年纪一大就爱困觉,又睡不长,这不说了会古,才刚睡下。”
那就再等会吧。
自己关心的人都过着安稳的日子,最好不过。
林嫣端起一杯茶,吹了吹热气,轻轻抿了一口,就见疏影进来,悄悄说道:“蜀王妃来了,奴婢避开人,将她领到了隔壁院子。”
306神啊,满足我三个愿望吧!
宋氏打扮成宋淑颖身边一个寻常的宫女,因为并不常在外行走,倒鲜有人注意。
只是宋淑颖身为蜀王妃,有些引人耳目。
路上有碰到的夫人见了,少不得打声招呼,一来二去耽误了去暖阁的时间。
好在疏影一直在外面关注着,见她走的慢,故意端着个托盘撞了上去。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宋淑颖装作恼羞的模样,被疏影请进隔壁院落换衣服。
一进小院子,宋淑颖长舒一口气,忙着了疏影去请林嫣。
宋氏临到这里,才突然紧张起来,抓着宋淑颖的胳膊,白着脸问道:“你同宁王妃打过交道,此人可是传说中蛮横不讲道理的?”
“传言里你还善妒呢。”宋淑颖安慰她:“你可真是善妒?”
宋氏不再言语,可是拧着衣襟的手暴露了她的内心。
好在没有等多久,林嫣就走了进来。
两人见了礼,落了座,林嫣直接就看向了一直低着头的宋氏:“可是淮阳侯世子夫人?”
之前在延庆殿,林嫣暗示过宋淑颖的,这会子也不拖延,直接就开口进入了正题。
宋氏朝着林嫣行了个万福,轻声说道:“罪妇不敢再当一声淮阳侯世子夫人。”
宋淑颖微微探着身子,小嘴微张,紧张不安的看着两个人。
林嫣将屋里伺候的丫鬟挥散,手搭在椅子把上,上下打量了宋氏几眼,轻轻一笑。
“若是你检举有功,可能就不是罪妇了。”
宋氏握紧了袖子一角,犹豫了一下。
宋淑颖忍不住催促:“大姐,有什么说什么,有我在呢。”
她做担保,林嫣总能卖个面子。
一个住在内宅的世子夫人,又能影响什么大局。
宋氏本就是来投诚的,这会也不再左右摇摆,抬起头目光坚定:“我若是说了,宁王妃可否答应三件事情?”
林嫣微微皱眉:“三件?是否太贪心了?”
手里有什么大不了的消息,值得她担着墨宁的不情愿答应对方三件事情。
宋氏抿了抿嘴:“我说的事情,当得起三个要求。”
林嫣不禁暗叹一口气,这些妇人说话怎么总是吞吞吐吐的。
她扶额道:“别拿淮阳侯府的秘密做筹码,本王妃让你进来,是给蜀王妃的面子。或许答应你的要求,或许你自个儿也活不成,端看本王妃的心情。”
不自觉的,林嫣犹如墨宁上身,摆足了架子。
宋氏根本没想到林嫣会是这种态度,不禁心里慌起来,求助的看向宋淑颖。
宋淑颖也急了,站起身:“皇嫂,说好的留我家堂姐一命的。”
林嫣眯了眯眼睛:“那就将知道的全说出来,陈护卫说你藏了东西,是什么?”
宋氏大惊,原来对方全知道,却故作不知,明摆着要给自己一个出路。
她脸不禁红了,为自己的故作姿态而羞愧。
思来想去,总是要过这一关的,宋氏从袖子里抽住一封信来:“这是我在公爹书房里找到的。”
宋淑颖忙接过去递给林嫣。
林嫣并没有展开,而是问宋氏:“偌大的书房只这一封信重要?你可看过了?”
宋氏看了宋淑颖一眼,冲着林嫣点点头。
“里面说的什么?”
卖就卖的彻底些,亲口说出来更过瘾不是?
宋氏深吸一口气:“您可知当年庚子之变,是信国公和淮阳侯联手,断了老济宁侯的生路?”
知道,还是林嫣的亲祖父射出了那支要了老济宁侯老命的冷箭,从此家不是家臣不是臣,多少人的一生为此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见林嫣默认,宋氏又道:“万岁最爱惜羽毛,又为什么冒着背信弃义的名声,非要那时候射杀老济宁侯?”
是呀,为什么?
温水炖青蛙也可以将老济宁侯慢慢消磨,杨皇后在后宫里大可以被众宠妃牵制。
多少理所当然的法子,建元帝偏偏选了一个最让手握重兵的勋贵防备和不耻的手段。
林嫣曾经以为那是建元帝为了将淮阳侯府架在火上,挡在前面替他做靶子。
宋氏这么一说,倒是另有隐情?
宋氏继续说道:“那是因为,庚子之变的时候,是老济宁侯率先进了八宝阁,将废王拉了出来。”
这?
也是理由?
“八宝阁里少了最重要的东西。”宋氏到:“万岁以为是老济宁侯拿了,为先皇后和宁王以后上位做筹码,因此生了杀心。”
倒是说的过去。
“可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竟要了老济宁侯的命?”林嫣不禁问道。
“玉玺!”宋氏目光坚定。
林嫣唰的站起身,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
乖乖隆地隆!
做皇帝没玉玺,等于领兵打仗没虎符,随时要玩完呀!
若是哪一天,宁王拿着真玉玺威胁建元帝……
宋氏点头:“没错,镇国之宝玉玺没了!”
“那……那。”林嫣咽了咽口水:“如今的诏令、圣旨上,盖的又是什么?”
“假的!”宋氏道:“淮阳侯给了万岁一个赝品。”
当初大楚皇宫混乱,宫里的宝物被内侍和宫女们偷着往外运了换钱。
皇帝身边的总管,收了淮阳侯府的银子,将玉玺偷出去了两天,后来又悄悄送了回去,竟然谁也没有发现。
当初淮阳侯还小,就是好奇玉玺的样子,伙同小公主做了个恶作剧而已。
那时候两人将玉玺的样子描了下来,还盖了个戳,没想到最后竟成了给建元帝救急的东西。
“当初京中有一户人家被盗匪入室抢劫,灭了门。其实那户人家是古董商,为淮阳侯做了假玉玺,被灭了口。”
林嫣闻言,打了个寒颤,这么狠毒。
她问道:“我怎么相信你?又怎么能证明玉玺是假的?”
宋氏抬了抬下巴:“那封信里,有当初淮阳侯和小公主盖的真玉玺的戳,另外,还有淮阳侯这么多年为万岁查访真玉玺下落,写的几处地址。”
什么?
林嫣也顾不得听她讲故事了,立刻将信展开,果然除了一张真玉玺的图戳,就是淮阳侯给建元帝报的几处地址。
她仔细看了地址,眼皮子直跳,突然很是感谢周皇后选这个时候搞宫变。
那些地址,可都是当初祖母给林嫣留下的地契房产的地点,这不正是当年老济宁侯的所有家产吗?
原来建元帝悄悄的瞒着众人,做了这么了不起的事情;若是在这济宁侯府旧产找到玉玺,宁王又要背负什么罪名?
随便按一个,就可以抄家吃断头饭了。
林嫣以为搞定周皇后,从此就高枕无忧了,原来建元帝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一个。
这弯拐的,有点急!
307好呀,嘛咪嘛咪哄!
林嫣看完信,一脸的……便秘。
有完没完了?
还能不能安静的做个肤白貌美的宁王妃了?
咦?
这好像不是自己的事?
林嫣终于反应过来,什么真玉玺假玉玺的,那都是墨宁要考虑的事情才对,她跟着操什么心?
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只要征服征服天下的那个男人就好,话本子里都是这么演的。
她呵呵两声,迅速的将信封又重新折好,喊了疏影进来,直接送到了在书房躲懒的墨宁处。
是的,没错,墨宁在家呢。
宫里皇帝半死不活,一时半刻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墨宁很忙。
建元帝登基后,只是延续高祖的政策,并没有创新也没有发展,完全是照搬。
三十多年了,大周早不是刚建朝时那般千疮百孔,有些政令要收一收,还有一些政令要放一放。
这些事情,够墨宁好好努力几年了,哪有时间装孝子贤孙。
再说了,媳妇在家里宴请,他得坐镇,免得有不长眼的歪歪唧唧。
不长眼的人特指魏王一系。
严相不吭声了,还跑前跑后的为墨宁分忧,宫里严妃也还安分,主动请缨照顾建元帝。
魏王磨磨唧唧,看墨宁时明明不服气还得装着特别激动关切,都替他牙疼。
这一家子,真枪实弹的时候装鹌鹑,没事了就出来搞小东西。
愿意装孝顺就去吧,正好替了墨宁。
他也没时间理会,只派人盯紧了,别背后整幺蛾子。
魏王妃和侧妃又来参见宁王府的宴请了,没羞没臊的,好像上次来没被林嫣怼似的。
有他蹲在府里,那两个女人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再对林嫣不敬吧?
林嫣将信送了出去,转头就问宋氏:“这个消息值,说吧,你的三个愿望。”
本王妃满足你的三个愿望,妈咪妈咪哄。
宋氏道:“第一件事,给我办一个新的户头,从此在京里隐姓埋名;第二件事,紫月这个丫鬟跟着我吃尽苦头,不离不弃,求娘娘将她从牢里放出来;第三件……”
她突然停下,咬了咬嘴唇,没有说下去,反而是摸起了自己并不显怀的肚子。
宋淑颖急忙说道:“大姐,这孩子可是周家的,不能留!将来你换了新户头,谁还知道你的过往,咱们再找个好人重新嫁了,不好吗?”
宋氏苦笑:“咱们宋家没有二嫁的妇人,妹妹何必说这种话安慰我!”
“大姐傻了吗?您都隐姓埋名了,宋家那些老东西谁还能管的了你?”宋淑颖怒其不争,周家的孩子势必要除个干净的,怎么堂姐突然着了相!
“再说了,什么没有二嫁的夫人,那是前朝套在咱们女人头上的枷锁,高祖早就废除了。”宋淑颖道:“如今朝廷鼓励寡妇再嫁,您怕什么?”
宋氏摇摇头:“不会再嫁了,男人这种东西,不想再沾了。”
可是她又想有自己一个孩子,实在不忍心将肚子里的肉给弄没了。
林嫣问道:“这个孩子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对吧?”
所以隐姓埋名之后,她生男生女,跟周家可没有半点关联。
周家宗族都没了,在百姓中名声也不好听,一个无辜的孩子能翻天?
宋氏眼睛一亮,当即说道:“这第三件事,还请娘娘帮我找到周权那个负心郎,我要亲手阉割了他!”
林嫣在椅子上没坐稳,差一点摔下来。
她抓稳椅子把手,想进一步确认:“你……”
算了,不用再重复一遍了,她其实听清楚了。
太狠了,什么愁什么怨呢?
林嫣往宋氏肚子上瞄了一眼,不是说这是周权的种吗?
应该郎情妾意才对……吧。
宋氏不顾宋淑颖张大的嘴巴,对林嫣说道:“周家的男人,不是薄情就是寡义,他是我人生里的污点,想起来就恶心。”
是她瞎了眼,被对方甜言蜜语两句就晕了头转了向,糊里糊涂交出了自己。
哪知道得知自己有身孕,周权不但怕事,还躲得远远的。
直至周家出事,更是卷了铺盖去了客栈。
这样就结束了吗?
宋氏狠狠的说道:“当初可是那个周权出主意,又极力游说,周皇后这才下了决心派刺客往北疆去的,此事凤华宫里的琉璃可以作证,我已经将她抓住了。”
琉璃如今被单独关押,不信可以审讯。
“啪!”
林嫣一拍桌子:“丫丫的,原来是他整的主意!老娘不阉他,老娘直接灭了他!”
宋氏唬了一跳,抱着肚子后退半步,惊恐的看着失态的林嫣。
第一次直面一个如此粗……直爽的女子,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林嫣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收了被震得发麻的手,呵呵笑了两声:“你放心,周权的事情交给我就好,闲着也是闲着。”
提了裤子就翻脸,这种渣男,鄙视!
宋淑颖偷偷拍了拍胸口,问道:“那我大姐,还回牢里吗?”
林嫣沉吟道:“先不用去了,你若是怜悯,就领到自己府上去。紫月对不对?随后我也给你送过去。”
宋氏大喜,对着林嫣左一声“大恩”,右一声“大德”,搞的林嫣很不好意思。
“走吧走吧,我正请客呢,不出去露个脸也不好看。”林嫣挥挥手,直接赶人。
宋淑颖了了件心事,神情放松,直接挽了林嫣的胳膊:“我跟你一起过去。大姐,你直接坐了我的车架,跟着丫鬟先回蜀王府。”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这才是和平时代的贵妇形象嘛。
林嫣携手蜀王妃,重新回到了待客的花厅。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怎么宁王府请客,王妃不出来,倒让武定侯夫人代为操劳?”
温昕雨轻柔的嗓音响起:“老祖宗有两句话要交待王妃,张侧妃难不成以为我不够资格招待你?”
张侧妃干笑:“哪里敢,这不是好奇问一句,对不对呀,姐姐?”
魏王妃孙氏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是你挑的事儿,又来问我做什么?”
哎呦我去!
怎么哪哪都有张茜唯恐天下不乱的影子。
天下乱的时候,也没见她出来争地盘呀。
林嫣脸色一沉,放开宋淑颖抬脚进屋:“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张茜一看见林嫣,正要脱口而出挤兑孙氏和温昕雨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她临出门可是被警告的,不要得罪林嫣,免得节外生枝。
可是一进门,那些夫人没一个正眼瞧她的,心里不禁愤恨,见林嫣不在,才忍不住酸了两句,没想到被林嫣听个正着。
温昕雨还没说话,孙氏倒上杆子爬了过来:“武定侯夫人说您在里面陪魏国公府的老祖宗说话,怎么皇嫂倒从外面而来?”
是娘家大嫂说谎,还是林嫣怠慢大家?
308人生到处是奇葩
抓住林嫣的把柄,孙氏不禁有些得意。
一个被退了婚约的粗鄙女子,竟然要压在她的头上,还要受她的礼。
今天耳朵尤其痒。
林嫣掏了掏耳朵,翻了个白眼,尽量让自己保持住礼貌的微笑:“没有亲自出门迎接魏王妃,失礼失礼,哈哈哈哈。”
论地位,她是现在炙手可热的宁王妃;论排位,她是兄弟几个的嫂子。
怎么说,也轮不到魏王妃孙乐乐在这里哔哔哔。
孙乐乐的脸色一凝,用帕子按住嘴角,强撑出一个笑:“大嫂这话说的……”
让人没法接。
林嫣堵住对方的嘴,一转头,对自家亲嫂子极为亲切:“你怎么出来了?肚子里的侄儿可还老实?”
温昕雨抿嘴一笑,携了她的手,又将跟进来的蜀王妃也拉住:“咱们等你多时了,你倒好,跑出去同妯娌亲亲密密,倒留下我为你扯谎。”
直接承认扯谎了,你怎么地吧,有本事来打呀。
屋里的夫人们都笑笑,谁也没当回事,迅速的围了上去。
看着众星捧月的林嫣,瞧着极力巴结的众位贵妇,孙乐乐的脸狰狞的变了形。
张茜在其身后冷冷一笑,小声说道:“得意什么,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这次宫变,宁王的势力一展无余,万岁爷岂是那么好妥协的?
只要建元帝不死,这以后谁继承大周,真的还说不准呢。
孙乐乐回头瞪她一眼:“你可少说两句吧,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受这一场折辱。”
“姐姐这迁怒着实无趣。”张茜怕林嫣,可不怕孙乐乐,转了转眼珠,又瞧了瞧人群中的林嫣,计上心来。
她捂住嘴,轻轻说道:“如今谁不避开宁王妃的锋芒,就是妹妹我酸了几句,看见她还不是不敢出声。倒是姐姐你没眼色,明知道斗不过她,还上杆子找不自在。
哎呀,莫不是姐姐当初差一点做了她的嫂子,这会反要给她行礼低头,心里不爽快。
可谁让人家命好,有宁王护着,自己横起来也无所畏惧,我劝姐姐还是老实的认了吧。”
连讽带刺,张茜说完就起身一边喝茶去了,根本不去看孙乐乐那张气到乌青的脸。
因为刚才的风波,都知道林嫣不喜魏王妃,众位夫人路过孙乐乐时,礼貌的一笑便避开。
孙乐乐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旁侧,眼睛都快冒出火来。
孙相一家没有接到帖子,也没有谁敢不请自来,场子里竟一个向着她的也没有。
她又被张茜的话拱的心里怨气十足,这会儿看林嫣更加的不顺眼。
若不是林嫣胡闹,自己也不会同林修德解除婚约,从而找不到好的归宿;
因为定不下亲事,才被选进宫里参加王爷们的选妃,被周皇后别有用心的指给了魏王;
因为指给了魏王,要同张茜那个小妖精共侍一夫,又因为同林家的婚约被魏王看轻,不得喜欢。
所以她过的极其不好,没有得到一个王妃该有的尊重。
这一切,都是林嫣所赐!
孙乐乐磨着牙,手在袖子里将帕子拧成了麻花,恨不得立刻跑过去当着众人撕下林嫣那张得意洋洋的假面。
她有宁王宠?
当初宫里为什么将她指给宁王,难道没一点数吗?
孙乐乐脑子热哄哄的,被屋里的热气闷的透不过气去,索性起身走出了屋子。
门外守着的宁王府小丫鬟见她出来,忙行了一礼问道:“魏王妃娘娘,需要奴婢去唤您的丫鬟吗?”
孙乐乐摆手:“不用,屋子里太热,我出来透透气。”
小丫鬟便没有再管她。
屋里随时都可能召唤,既然她不用那最好不过。
孙乐乐站了一会儿,又觉得没意思,不知道屋里有没有趁她不在,说自己坏话,正准备转身,却突然感觉肚子一疼。
她忙问小丫鬟:“净房在哪里?”
小丫鬟顺手一指:“西南角就是。”并没有带她去的意思。
孙乐乐着急,也顾不得气对方无礼,抬脚就朝西南角的净房走去。
出了恭,终于舒服,孙乐乐正准备出去,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
“听说宁王和王妃成亲前就已经好上了,是真的吗?”
“八九不离十,宫里什么意思咱们不知道?
谁知道这两个人成亲后倒是对上了眼,说之前不认识,谁也不信呢。”
“哎呦喂,说不得就是宁王为了娶那位,使得什么奸计呢。”
“噗,这事你可别往外说,虽说成亲了,但是总不好听。”
“宁王妃都敢拿刀子带兵上街,她还在乎这?”
“小心点总不为过,婚前不捡,谁知道成亲后能不能老实,宁王冷静下来,会看轻她也不说准。”
“所以说,女人嘛,就得矜持……”
吧啦吧啦,外面两个人似乎说个没完,停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才走远。
净房里虽然点着香,可是孙乐乐心里膈应,总觉着浑身被臭味环绕。
等她从净房出来,已经憋的喘不过气,忙走到花厅门口,让人喊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进来,找了间屋子换衣服。
她伸着胳膊,让丫鬟换衣服,顺口问了一句:“你们在茶房里做什么?”
丫鬟笑道:“吃点心喝茶,都是各府的大丫鬟。”
孙乐乐又问:“刚才可有人出去上净房?”
“人进进出出的,奴婢也没有仔细看。”丫鬟说道。
孙乐乐垂下眼睛,将刚才听到的话重新在脑子里有过了一遍。
说不得是哪家面上恭维,其实新低看轻林嫣。
毕竟,若真是如此,林嫣简直是有失妇德,有什么脸对她趾高气昂。
再进屋时,已经开始要入席了,张茜候在门口,见孙乐乐换了身衣裳,眼睛微微一眯,笑着迎了上去:
“姐姐哪里去了这么久,明知道主家不待见咱们,还四处闲逛。”
孙乐乐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孩子,喜怒皆在脸上,此刻脸色极其难看,理也没理张茜就直接跨进屋子。
张茜笑笑,并不以为意,扭身进了旁边茶房。
林嫣正同昌平候夫人说起自家二表哥:“表哥他最是温柔心肠,往年家里养的猫跑丢了,哭的眼泪哗哗的。后来找到,吃饭也抱着睡觉也搂着。”
昌平候夫人眼睛闪亮:“没想到宗二爷铁铮铮一条汉子,心肠倒是柔的。”
因为宗韵凡和周慕青的传闻,楚氏起结亲念头时,昌平候夫人并没有立刻回应。
309扔出去!
昌平候府一直都是宁王的人,因此并不得建元帝看重,被明里暗里各种打压。
眼看着宁王势起,昌平候夫人再也不用怕连累以后的亲家,开始四处给自己女儿唐婷婷相看。
若论京中有出息的少年郎,宗韵凡若是说自己第二,还真没有敢称第一。
她不禁多看了林嫣两眼,以前都以为这是楚氏给自己留的儿媳妇。
谁知道一张圣旨,林嫣成了皇家儿媳,楚氏那一断时间脸色可不好看的很。
就是昌平候夫人这么个爽利的人,也在私底下嘀咕过,林嫣和宗韵凡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朝夕相处的,到底有没有暗生情愫。
如今一看,林嫣说起宗韵凡的好处来坦坦荡荡,极力向她游说这门亲事。
她又想起自己女儿对林嫣的推崇,心底对这门亲事真的隐隐有些期待。
“宗二爷这么个心思细腻的人,怕是喜欢那种端庄舒雅,举止柔顺的姑娘吧?”昌平候夫人犹犹豫豫问了一句。
林嫣掩嘴笑道:“夫人打什么马虎眼,直接说担心外界的传闻就是了,没影的事!”
反正也成不了,何必再让人心里膈应。
林嫣这么直率,昌平候夫人倒不好意思起来:“你也知道的,哪个做母亲的不想自己女儿找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是……”
若宗韵凡心里有人,唐婷婷以后岂不委屈。
林嫣也当不得宗韵凡的家,只不过楚氏说起过与昌平候结亲的意思,对唐婷婷也多加赞赏。
至于宗韵凡怎么想,林嫣反倒不自信起来。
经此一事,也不知道是他救了周慕青还是周慕青成全了他。
这是一笔糊涂账,都说越得不到的,男人越想。
就怕周慕青,从此活成自家表哥心里的一颗朱砂痣。
林嫣忙随便说了两句:“怎么不见唐姑娘?”
宁王府宴请,她没来,有点稀罕。
提起自己女儿,昌平候夫人直叹气,见无人关注,压低声音同林嫣耳语:“王妃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被她爹打的下不来床了呗。”
“……”林嫣眨巴了下眼睛。
原来这小姑娘宫变那夜,悄悄的换了小兵的衣服,跟着昌平候守城门去了。
林嫣在城里肆虐,六安侯、魏国公和昌平候心大,老老实实的守着城门,势必不让淮阳侯府逃出去一个人。
后来城里有人家失火,唐婷婷兴奋的尖叫才被昌平候发现,被杖责十下送回了府里。
那个,呵呵,这暴露的理由……
林嫣竟然无言以对,同时对唐婷婷产生了兴趣。
说话的功夫,饭桌也都摆好了,林嫣请各位入座。
老祖宗苏氏也被请了出来请入上桌,林嫣挨着她坐在左侧,孙乐乐和宋淑颖按着顺序坐下去。
张茜虽说是个王府侧妃,可在这群命妇里还没有资格入座,委委屈屈的去了隔壁单开。
宋淑颖回头瞧了一眼,又转过来看了眼孙乐乐,也没见哪个出门身边非要带个小妾的。
孙乐乐四处扫视,见诸位都到齐了,转头同对面的昌平候夫人说道:“五姑娘都快及笄了吧?”
这话问的突兀,昌平候夫人不解其意,礼貌的回了一句:“已经十五了,想着三月三女儿节一起办。”
“那可不行。”孙乐乐笑:“那一天咱们宁王妃也要行及笄礼,到时候正宾、赞者都不好找,全被她抢了风头去。”
这话似乎没毛病,可听着总不顺耳。
昌平候夫人呵呵一笑,并没有接话。
温昕雨有了身孕,脾气也变得不好,听到孙乐乐话里不怀好意,忍不住挤兑:“京里体面的夫人多的是,正宾和赞者怎么就不好找了呢?”
她回头对昌平候夫人道:“伯母,我跟小五关系可一向好,正宾要是找别人,我不答应。”
宁王妃的亲嫂子,武定侯夫人做正宾,哪有拒绝的道理,昌平候夫人立刻笑着答应了。
老祖宗苏氏突然轻轻一笑:“要我说,将这些孩子集中在一起行及笄礼,既热闹也有意义,那天老婆子也要凑个热闹。”
孙乐乐有一点没说错,那一天要是都来宁王府,昌平候府脸上就不大好看。
众人纷纷说这个主意好,有几个家里姑娘也要及笄的,都争前恐后的报名,要那一天一起。
能跟宁王妃同一天同一个地方举行及笄礼,以后婚事好说,也是一辈子的荣耀。
孙乐乐见挑拨未成,心里气急,转了转眼珠,又道:“说皇嫂好命是真真的,你看这么多及笄的姑娘,只有皇嫂嫁了人。”
昌平候夫人:“……”
讽刺我姑娘没人要?
温昕雨:“……”
蠢成这样还挑事,嫣嫣你来!
老祖宗苏氏:“……”
年纪大眼神不好,这个是谁,要不要吊打?
林嫣:“……”
娘的,我是怕开口再怼死你,还蹭鼻子上脸了,请继续你的表演!
见无人出声,大家脸色也沉了下去,似乎等着自己说话。
孙乐乐挺了挺腰杆:“外间都说皇嫂和皇兄成亲前就种下情根的,宫里这才下旨,可是真的?”
“……”林嫣忍了忍,不带一丝感情的问道:“外间是谁?”
诸位夫人头都不敢低,就怕让林嫣误会,心里都快将孙乐乐骂死了。
孙乐乐故作惊讶:“这可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事,皇嫂何必否认呢?之前咱们都还以为您同宗二爷是一对呢。”
昌平候夫人脸色一变,这只是大家心里的想法,怎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宁王夫妇患难与共,此时再提不是找打吗?
温昕雨气的浑身发抖,正要开口,老祖宗苏氏突然厉声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孙乐乐下了心思要当众剥下林嫣的假面,让大家都知道她其实就是银妇荡|娃。
“大家莫不是都喜欢假话,真话说出来倒不爱听了不成?”孙乐乐站起身:“难道你们心里没这样想过?宗二爷同她青梅竹马,怎么嫁了宁王后倒夫妻情深起来?是她白莲花骗了宫里,还是贪慕权势忘恩负义?”
声音高亢,犹如一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斗士。
诸位夫人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面前的是魏王妃,这是家事……吧?
林嫣眉毛一竖,给脸还不要脸了。
她一拍桌子站起身,扬声道:“来人!将魏王妃扔出府去!”
今非昔比了,她有权有人有钱,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可惜大娘早不是以前的大娘了。
310咋还没完没了了呢?
孙乐乐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林嫣嘴里出来的。
门外疏影已经卷起袖子,带着两个粗使的婆子走了进来:“魏王妃,请!”
林嫣一瞪眼:“请什么请,直接绑了,扔出去!”
“我是魏王妃,你怎可……如此!”婆子们一伸手,孙乐乐脑袋炸了:“你们这些低贱的下人,不许碰我!”
“魏王妃?”林嫣冷冷一笑:“老娘还是宁王妃呢!磨蹭什么,等着饭菜都凉了吗?”
下回坚决不考虑什么大局请这个疯婆子来。
婆子们不再犹豫,直接架起孙乐乐往外拖,孙乐乐激动的将椅子都踢倒了。
疏影怕伤及无辜,细心的堵住了她的嘴,抱起了她的双脚,抬着就出去了。
“……”
“……”
“……”
“咳、咳!”
“那个,”有夫人忍不住劝道:“都是一家人……”
孙乐乐嘴损了点,可是林嫣这么粗暴,有失体面。
“夫人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林嫣斜了她一眼:“若是有人当众侮辱您,您忍的下去?”
所以,装什么圣母。
那位夫人当即羞红了脸,被旁边的在桌子底下踢了两脚,终于不敢再替孙乐乐求情。
林嫣重新坐下,面色阴沉,还没从生气中走出来。
温昕雨干咳了两声:“今个儿可是宁王府的厨子特意做的菜肴,再不吃可都凉了。”
“是呀是呀。”李侍郎夫人终于回过神来:“我早瞧着这一桌子菜流口水了。”
京兆尹夫人“噗呲”一笑,打破僵局:“老祖宗,宁王妃,你们再不动筷子,我看着地儿就要被李侍郎夫人的口水给淹了。”
几个人一说话,众人也反应过来,转话题转的特别快。
这里其乐融融,那边张茜也知道自家王妃被扔到了宁王府大门外的雪地里的事情。
她忙让跟来的丫鬟去喊了自家的轿夫匆匆往外找孙乐乐去。
好在宁王府在玉林长街最里头,街上并无闲杂人等。
张茜坐着轿子出来时,看到孙乐乐正红着脸拍打着自己身上的雪。
她掀开轿帘,故意大声说道:“姐姐怎么就被扔出来了?”
孙乐乐羞的背过身去:“还不将轿子抬出来!”
丢死人了。
也着实恨透了林嫣。
张茜笑:“姐姐蠢,就别出来到处张扬,听风就是雨,还巴巴的说出来。宁王妃不打你一顿,只是扔出府邸,已经算是给咱们府上脸面了。”
说完,哈哈大笑。
孙乐乐终于反应过来:“净房外面两个人是你安排的?”
才知道。
谁胆大包天,在宁王府议论宁王妃的坏话。
两人回了魏王府,晚间魏王也知道了孙乐乐的事情,将其打了一顿不说,将张茜也禁足了。
两个人都代表了魏王府,在外面勾心斗角伤自家的脸面,都是蠢货!
这边林嫣的宴请也接近尾声,大家聊的欢喜,拉着林嫣不撒手。
老祖宗苏氏睡的早,温昕雨身子也不好,先提出告辞,其他人也纷纷起身。
林嫣深觉被孙乐乐扰了心情,深感愧疚,亲自送诸位夫人往二门去。
华灯初上,诸位都吃的微醺,互相搀扶着走到二门,就看见墨宁静静的在那里站着。
风一吹,人一吓,酒就醒了,诸位夫人给墨宁打了声招呼。墨宁微微一点头,走到林嫣跟前扶住有些头大的她,声音不大不小:“以后再有人不长眼,打一顿再仍出去,这样才长记性。”
诸位夫人脚步突然加快,不再停留。
这是嫌宁王妃处置孙乐乐太温柔?
如今流行这么宠妻吗?
为什么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
这一晚,京里好多官员不明白自家夫人犯了什么倔,好好的就发火。
第二天互相一见面,呦,你脖子上也被猫挠了?
呵呵,心里突然舒服很多是为什么。
这都是后话,只说林嫣被墨宁扶着回了正房,心里还存着气,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完整。
最后道:“肯定跟魏王家那两个女人相冲,回头再惹我,非扒她一层皮不可。”
墨宁示意红裳去熬碗醒酒汤,扶着林嫣坐到榻上。
炕几上正是林嫣白日里送来的信笺。
林嫣拿起一看,大着舌头问:“你在咱们屋里办公呀?这玉玺的事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墨宁倒了杯热茶送到林嫣手边,又轻轻抽回信笺折好,才回答到道:
“宫里的玉玺是假的,没错,这事我知道。”
可是淮阳侯暗地里找真玉玺,他还真不晓得。
“始皇时玉玺就被铸造出来,象征王权。之后不知经历了多少朝代,各朝皇帝都极为看重传世玉玺,认为拥有传世玉玺的人才是天意所属的那一个真龙。”
见林嫣懵懂,墨宁少不得耐下的给她解释:“因此玉玺没了,父皇才惶恐不安,怕外祖拿着真玉玺威胁他抢来的位置。”
其实若是能力超群,有没有传世玉玺又能如何?
传世玉玺在前朝失传多年,也没见动摇什么国本;后来被大楚哀帝得到,搞了一个什么天命所归,祥瑞之兆的故事。
结果继位者不争气,没几年就灭国了。
所以天命什么的,墨宁并不太相信。
林嫣听后,愣了半响:“那就是无所谓了,害我答应宋氏三件事情。”
墨宁笑:“怎么会没用?父皇既然那么看重,我先一步找到会不会让他更开心?
再说你心底良善,我就不信,没有这件事,你就不放过宋氏。”
林嫣被戳穿心事,不好意思的一笑,直接爬进墨宁怀里磨蹭了磨蹭。
墨宁脸色一变,呼吸都变得粗了:“别闹,说正事。”
“啊?”还有什么正事?
林嫣闭着眼睛,手往上摸呀摸,终于摸到了墨宁的胸膛,还是这里暖和。
她直接将手伸进墨宁的衣领,理所当然的将对方当成个火炉子。
有夫君真好,冬天必备之暖炉呀。
红裳正巧端了醒酒汤进来,已经见怪不怪,直接将醒酒汤放在案几上,转身出去还带上了门。
门外张传喜正候着,见红裳出来眼睛一亮,迎了过去。
还没走近,红裳忙用手捂住鼻子:“传喜公公,您这是掉茅厕了吗?”
还有味?
张传喜抬起胳膊自己闻了闻,洗了半天澡了,想想的皂角味道呀。
红裳又道:“公公明个儿再来伺候吧,眼下王爷和王妃两个人不用人伺候。”
说着脸一红,转身往茶房里候着去了。
嗷呜~,又虐狗!
张传喜丧丧的也离开了。
屋里,林嫣正问墨宁:“还有什么正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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