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邵夕……你不知……你已经让我等得够久了……”
除了煜羡军神君赢冽,他从未花时间在一个人身上如此长过,林熠铭自认为他等待这一天,已经足够得久。
低低喘息在他身下的叶邵夕,让他一瞬间就有一种错觉,躺在他身下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煜羡军神——君四王爷。
“我的耐性——已经被你磨光了……”
林熠铭双眸深沉,不等叶邵夕反应,就已将他双手用脱下来的衣衫系住,反绑在床头。
叶邵夕挣了挣,声音有些微愠:“你做什么?!”
林熠铭立即狡猾地装可怜,他知道论武功,他根本打不过叶邵夕:“你不知,我这两日多辛苦。你走了之后,我一直设法混进朝廷,多方打探,好不容易才打听出柳阳行宫的事,后来又百般设法,才与那柳阳行宫中的旧仆取得联系,邵夕,我这般努力,你就不能奖赏我一下吗?”
叶邵夕侧过头去:“我能奖赏你什么。”
林熠铭柔柔一笑,不待身下人答应,身体已挤进了他的两腿之间,另外一只手揉捏着他的大腿根部:“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为何这般逗我?”
“呃……”
叶邵夕被他揉捏得双腿发软,对方呼出来的情色气息,喷吐在他的耳廓处,让一种莫名的冲动由叶邵夕体内自下而上地喷涌出来,聚焦于他两腿间最脆弱的部位。
叶邵夕不像林熠铭,他并不主动,在情事上也十分保守,直到现在,与他有过床第之欢的也不过锦娘与柳含二人。
锦娘清丽脱俗,寒梅傲骨,柳含宁静淡泊,心存高远,三个人如被禁锢的苍鹰,互相取暖,互相慰藉,靠在一起,却又若即若离。
所以直到现在,叶邵夕对于交欢的姿势,也仅试过面对面直接进入。
甚至于因为柳含太过抗拒背后插入的关系,他也就不再变换动作,一直一成不变地使用唯一且最简单的做爱方式。其实对叶邵夕来说,前面后面也并无不同,只要射出来不难过就好,全为正常的欲望发泄与纾解之用。
而在这一点上,林熠铭就与他大大的不一样了。
林熠铭是富家子弟,调情手段自是一流,从小到大爬上他床的女子少年,自是数不胜数,难以计量。床第闺房之乐,其中妙处,想必这世间再无一个人,有林熠铭这般手段。
只见他从解叶邵夕的衣衫开始,就花样百出,一双巧手,勾、拉、扯、拽、摸,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已将叶邵夕的全部衣衫尽数除下,胡乱扔在床边。
林熠铭按着叶邵夕的后脑勺强迫他与自己接吻,火热灵巧的唇舌带着极强的侵略性舔遍他唇中每一个角落,叶邵夕简直觉得自己都要呼吸不过来了,头脑晕晕,险些就要被眼前人弄得窒息而死。
他从不知,一个吻,就可以让人浑身上下犹如流电一般蹿过全身,他也从不知,仅仅是一个吻,技巧就也可以高明到这般地步,让人全身上下都有欲火熊熊燃起,撩烧得不能自己。
不过半刻,叶邵夕就已被林熠铭吻得呼吸粗重,喘息急促,裙身上下布满汗珠,他有些难耐地扭动着身体。
二人贴得极近,甚至连下身的性器也不可避免的摩擦压迫在一起。
两团肉块挤在一起,从柔软到坚硬,叶邵夕完全可以透过薄薄的褒裤感觉到那人胯下鼓起的饱满形状,正硬生生地压在他两腿中间。
他微微窘迫,下意识地紧了紧双腿,闭目侧过头去。
林熠铭见他赧然,心里更是一喜,偏要强硬地撑开他的双腿,拿自己硕大的性器,挑逗般地向他耻处一压:“呵呵……怎么样?它的大小……还令你满意么?”
叶邵夕被他的直接弄得脸色全红,他结结巴巴地道:“下流。”
“男人嘛,有哪个不下流,更何况是对着自己的喜欢之人。”
月华溶溶,透过窗格漫天流下,给这更深夜重的小屋镀上了一层细腻琐碎的薄银,茫茫如画。
林熠铭撑起上半身,一缕长发随之滑下,落在他肌理密布的胸膛之上。
他身材极好,胸膛宽厚,肌理匀称,一看便知道极有力量。虽然平时差un这衣衫看不出来,但脱了衣衫才知,林熠铭的身材比之自己竟丝毫不输一分。
而相比于林熠铭,叶邵夕肤色微黑了一些。除此之外,他因为是混迹江湖已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不断,新旧伤疤交错,尤其是其中还有一条沿着他的右肩延伸向他左髋处,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令人望而生寒。
林熠铭见状,眼神怔了怔,伸手抚摸上去,十分细致将那道伤疤温柔地吻了个遍,轻声轻气地道:“邵夕……从今以后,能让你受伤的……就只有我……而你的这里……”
他说着顿了顿,右手滑倒叶邵夕双臀的股缝中间,微微扳开一些,五指随即探入,轻轻一顶:“也只有我可以进入。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能。你明白吗?”
身体最隐秘的部位被人侵入,叶邵夕身体一颤,不由自主地想要收紧臀部,却不想也一同夹紧了林熠铭的手指。
“叫我熠铭,并告诉我,你只肯让我这么对你。”
林熠铭宣告所有权。
其实不必林熠铭所,若不是眼前这个人,叶邵夕是决计不会这般不堪地臣服与人下的。他虽然从未宣之于口,但他既然遇见了这么一个人,恋上这么一个人,将心交给全天下这么仅有的一个林熠铭,他便会对他忠诚,永远不会背叛。
“熠铭……你放心,我……只肯让你这么对我……”叶邵夕别扭半天,才道。
林熠铭闻言,很高兴,只见他轻轻一笑,暧昧地揉捏着叶邵夕的臀瓣,最后拍了拍,安抚似的道:“我会小心。邵夕……不要紧张。相信我……”
说这话的时候,林熠铭红唇已经点在叶邵夕的胸膛上,他伸出舌头,沿着他胸前的乳晕来来回回地嬉戏打转,最后又含住乳头,变着法地吮吸噬咬。
“啊……”
叶邵夕不安地扭动挣扎着身体,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已脑中一片空白,额上已有汗顺着他的两鬓滑下,不知忍得多辛苦。
林熠铭沿着他身体的肌理一路舔向下,先是安慰他胸前的两颗茱萸,后来又来到叶邵夕的腹肌处,沿着他肌理的形状咬出一片片的水泽。
叶邵夕艰难地喘息着,两颊嫣红,如同抹了女子用的胭脂一般,尤其是在昏黄灯光的笼罩下,这隐忍的神情竟十分醉人。
林熠铭一边舔咬着叶邵夕的小腹,手竟也不闲着,只见他的一只手滑倒叶邵夕左胸的凸起处,几分搓揉,几次按压,用指甲轻轻刮搔着他的敏感处,待将它蹂躏得红凄凄惨兮兮了,才肯罢休。而他的另一手则沿着他的臀部向下,来到叶邵夕的大腿根处来回抚摸游移,却并不急着安慰他两腿之间微微抬头的东西。
“啊……”
叶邵夕何曾经过如此激烈的情事,仅仅只是一个前戏,那人就已经将他撩拨到如此程度,几乎要失去神智。
林熠铭吻过他的小腹,又故意似的绕过他火热的欲望,来到叶邵夕的大腿根部舔吻一番,直将上面弄得青青紫紫才肯罢休。
叶邵夕已被他撩拨得不行了,他急欲纾解,不由颤抖着声音唤了他一声熠铭。
林熠铭闻言,抬起头来欺身而上,迫不及待地吻上他。
而叶邵夕则微微仰头承接着林熠铭的火热至极的吮吻,唾液在二人难分难舍的唇齿之间流下来,顺着叶邵夕的脖颈滴落,晕染出一道极为淫靡的痕迹。
林熠铭深邃的眼眸暗了暗,感觉出下体的欲望立即充血而起,胀大得都有些疼了。他整条褒裤的裆部被自己的性器撑得很高,挺起的前端已十分湿润,沁出的淫液还在连续不断地渐次而出,沾染在叶邵夕的大腿上,将自己身下人的下半身亦是弄得潮湿一片。
叶邵夕被那人的性器顶上之时,双腿微微一颤,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两腿不由自主地打着颤,收紧不是,张开也不是,中间那硕大的部位正蠢蠢欲动地盯着自己根部的地方,一想到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让叶邵夕在尴尬的同时,亦不由得喘息急促。
身下,林熠铭那根巨大的东西微微一颤,似乎兴奋得很是厉害。
他随即拿出藏在身上的脂膏,从中挖出些许,来到叶邵夕的臀部处,涂抹进他的后穴中,并开始慢慢向内开拓而去。
叶邵夕身体极不适应地一绷,下意识地收紧双腿,慌忙夹紧臀肌,额上顿时留下几滴汗来。
“邵夕……你答应好的……”
林熠铭抬起头来看他,微微一笑,也不管他的这些不适应,以手指强硬地挤入他的甬穴之中。
叶邵夕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青青红红,交错变幻,唯独胸膛依然起伏不定,微微地喘着粗气。林熠铭知道他一时无法接受,便可怜兮兮地道:“看在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你便补偿一下我,不好么?”
“我……呃……”
叶邵夕不小心逸出一声,甚是沙哑,麻麻地仿佛搔在人的心坎上。这皆因林熠铭在问着他的同时,还不忘手下的活计,一根手指在他甬穴之中来回抽送,反复摩挲着他的敏感点,十分的不怀好意。
林熠铭进入一指之后反复抽插着没有多久,紧接着又加入了第二指,两指在叶邵夕体内进进出出,画着圈地抽动,努力地开发着他更多的敏感点。
刚刚被林熠铭挖出的脂膏这时已融化在叶邵夕的身体里,变成水状的液体从他的身体里汩汩流出,显得好不淫靡。
这药乃是映碧皇宫御用之物,叶邵夕不知道,但林熠铭却清楚地知道由于皇室特殊需要,这膏状的药物除了润滑之外,还掺杂着些许春药,已期望身下人能更为热情淫荡。
只见不过一会儿,叶邵夕便已喘息急促到无以加复的地步,就连他身下的男根也挺得高高的,后穴也在林熠铭的不断开发纸箱竟自主收缩起来,分外诱人。
慢慢地,林熠铭开始加快手指抽插的速度和幅度,甚至有些粗鲁和疯狂,好似并不担心会弄疼身下之人。叶邵夕跟不上他的速度,便只能难耐地仰着脖颈喘息,收紧双手,用力的攥住身下的被褥,以来发泄自己的难耐。
又过不久,林熠铭由两指增加到三指,持续抽送。叶邵夕到后来耐不住情欲的折磨,竟开始控制不住地扭动身体,迎合他手指的侵入。
林熠铭见润滑的差不多了,抽出手指,在叶邵夕耳边轻声蛊惑他:“邵夕……张开腿……”
“等……等等……”
叶邵夕急促地喘息一声。
林熠铭在说话的同时,就已将自己褒裤的结扣解开,未待褪下,他巨大红肿的性器就已迫不及待地弹跳出来,看起来沉甸甸的,正蓄势待发地吐着透明的液体,昂然挺立在叶邵夕眼前。
叶邵夕神情未变,唇角却不由抿紧,微微发青。
林熠铭将叶邵夕的两腿架在自己的胳膊上,巨大而坚硬的性器则对准他的后穴,开始不遗余力地撑开他甬穴中的肌肤,极度侵略性地向前挺入。
叶邵夕虽咬着牙未曾出声,但过大的性器让他一时间冷汗涔涔,让他不由地五指一颤,紧紧扣住身下的床栏。
“赢冽……”
挺进的过程中,林熠铭自语一般地唤出一声,叶邵夕没有听清。
叶邵夕问他:“你唤什么?”
林熠铭醒过神来,笑嘻嘻地摸着他的脸:“在唤你。你怎么可以没听清?”
“呃啊……”
叶邵夕现下全部的精力都在自己的后穴上。他要勉强忍痛已经很是难了。又哪有精力再去分辨眼前人刚刚的低语是什么,更何况林熠铭的刚刚那声低语轻得很,普通人在一般情况下都很难听清,更何况叶邵夕现下境况“特殊”。
叶邵夕对林熠铭深信不疑,想必他现在一定不知道,压在自己身上,正和自己合二为一的男人,此时此刻,正透过他,看向自己心中真正思念已久,藏至心房的煜羡王爷。
坚硬硕大的性器还在向前挺进,很大一部分仍旧露在外面,此时此刻,随着林熠铭挺进的动作,他身下的性器又在一圈又一圈地不断胀大。
火热的甬穴太过紧致,本来无力承受,却不得不被迫张开吞吐林熠铭的欲望,这让叶邵夕看了十分兴奋。他几乎都能感受到自己每向前挺进一分,那柔软紧塞的肠壁便猛地一缩,将自己夹得紧紧的,十分舒服。
虽然叶邵夕动作僵硬,很是放不开,但因常年练武,身下却不知道比常人紧致敏感了多少倍,饶是林熠铭情事甚多,上过的人数不胜数,面对此刻,也有些把持不住。
不知过去多久,林熠铭才完全进入叶邵夕。
身下滚烫坚硬的性器将叶邵夕填得满满的,甬道已被撑到了极致,叶邵夕似乎觉得只要林熠铭微微一动,自己的身下就会不堪负荷爆裂开来。
林熠铭耐不了多时,也不再给叶邵夕适应时间,终于开始动了。他先是缓慢地,温柔地小幅度地轻轻抽插,让那个叶邵夕渐渐适应自己的硕大和形状。
开始的时候,叶邵夕疼青了脸,指节也因为用力紧握床栏而微微发百,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叶邵夕才因为体内的春药作用,才能在这逐渐淡去的痛感中,体会出一丝丝难以言喻的快感来。
叶邵夕的视线开始愈渐迷离,呼吸也愈发急促,林熠铭见他的样子,慢慢地开始加速速度,他抽动得越来越快,顶进去的幅度与力度也愈来愈大。
除此之外,他一边抽送,还一边吻上叶邵夕的唇舌,逼迫他张开嘴巴与自己唇齿交缠。
而林熠铭是一个纯粹的享乐主义者,他每一次抽动和顶撞都不知用了多大的力,将叶邵夕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撞离原位,每一次都要向前进一点儿,直到叶邵夕的头撞到床头上。
就算如此,林熠铭也觉得还不够,只见他极爱难过叶邵夕的双腿又强行抬到自己肩上,借着重力向下压去,已期望身下人的屁股可以抬得更高,更方便自己的大力抽送。
叶邵夕摇着头,仰着脖子,他觉得如此太激烈了,简直让自己承受不住,他不由地示弱道:“……住呃,住手……”
林熠铭哪里肯,反而是身下的人越示弱,越能激起他的征服欲来。他见状,不仅没放松力道,反而是抽送得越发激烈了,两具肉体近乎是在撞击,发出“啪啪”的响声。
叶邵夕微微地喘息,已被他弄得颇有些神志不清,由于体内的春药作用,几乎就要全军覆没,失去理智。
林熠铭撞击的同时,又不忘腾出一手来套弄叶邵夕高胀的男根,叶邵夕被他抚摸不久,由于太久没有纾解欲望的原因,再加上身后不断抽送的性器所致,竟然就这么身体一颤射了出来。
不过一会儿,林熠铭又将叶邵夕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上,借由重力,更加深入地挺送到叶邵夕的身体里去。
不知何时,叶邵夕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已被林熠铭解开了,林熠铭强迫他患上自己的脖子,好让自己的身体能够与他贴得更近,进而方便自己的抽插。
叶邵夕到这个时候已不像初始那么疼了,更甚至是觉出无限地欢愉了来。林熠铭让他体会到了从前从未体会到的在性事上的疯狂,渐渐地,他的呼吸愈来愈急促,闷哼出的声音也愈来愈嘶哑,充满着浓浓的诱惑意味。
粗大的性器一上一下,一前一后,左右摇动着挺进入叶邵夕,叶邵夕很快又重姓硬了,额上,身上流下来的汗水很快就浸湿了二人的身体,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林熠铭抽插一会儿,忽然又将他抱起来,转换一下角度,令他趴在床上,又一次从后背重新顶入他身体伸出。
叶邵夕胳膊一颤,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支撑不住。
林熠铭两手按住他的腰,将他拖近自己,并一边冲刺,一边叹息着呢喃道:“邵夕……你可真是个极品……”
肉体撞击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响彻在小屋中,夹杂着抽送的啪啪声和水声,听来十分的暧昧。叶邵夕闻声,脸红了红,闭起的睫宇微微颤抖。
淫靡的液体随着林熠铭一抽一送的动作,由二人相连的穴口汩汩而出,流过叶邵夕的大腿,滴落在身下的床褥上。
“嗯啊……”
林熠铭听着他由唇齿间闷哼出的声音,高高在上地欣赏着他抬高屁股被自己的性器不断插入抽出的过程,心里忽然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征服快感。
“邵夕,你摇摇屁股,求我,我便能让你更舒服。”
叶邵夕此刻神智迷离,被快感所控制,哪能分辨得出林熠铭在说什么,他闻言,也不知错听成了什么,竟受不住地自己握上自己的男根,想要纾解欲望。
“邵夕,那可不行。我这次可是要操到你射出来,只凭你后面这张小嘴。”
林熠铭阻止了叶邵夕,将他的双手反制于身后,又激烈大力地抽插起来。
到最后,叶邵夕已因过于刺激,撕裂了身下的床单。他不知射了多少次,腰都软了,穴口红肿,却还不被林熠铭放过,压在身下不知又进行了多少时辰的疼爱与折磨。
寝帐内,隐忍压抑的喘息声与迫不及待的低呼声交迭传来,甚至连小床都发出了不堪重负地吱呀吱呀声,低垂的帷帘抖个不停,似乎下一刻就要被二人弄他。
月色西斜,木制的床铺已因二人国际的动作移了位,衣衫散了一地,狂风过境一般的,惨不忍睹到不知多激烈。
春宵帐暖,月光微寒,二人肆无忌惮地大幅晃动,气息交叠,水乳相融,不断变换着各种姿势与暧昧,紧紧相契在一处,合二为一。
可知世上的许多情爱,并不是身体相融,精神便能交合的。唯独窗外的月光洒进来,铺了一室,冷冷清清。
次日,林熠铭率先在晨光之中睁开眼帘。
叶邵夕还睡着。
他昨日被折腾惨了,怕是今日要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能醒来。
林熠铭看着叶邵夕沉睡的侧脸,忽然想起这些日子自己调查出来的事。
他曾经以为叶邵夕与君赢冽的相像纯属偶然,而现今,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这位叶邵夕……只怕是和那个尊贵冷冽的君四王爷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首先,从叶邵夕的胎记上可以断定,叶邵夕乃为龙爪谷的后人。
而据他调查所知,当今煜羡太后——叶漪,君赢冽名义上的生母,也为龙爪谷之人。
再者,是他从叶邵夕手中得来的那个小木佛。他派人对方打探,才知那小木佛的出处乃为当今煜羡太后——叶漪。而这小木佛交给叶漪的人,竟是当年传说中神出鬼没的医仙刘挽!
那么,刘挽和叶漪又是什么关系?叶漪和刘挽当初在医书中所描述的那位叫做叶曼珠的女子又是何种关系?
带着这个问题,林熠铭叫人层层追查下去。
意外地,他得知煜羡皇室一段非同寻常的秘辛。
却原来,叶邵夕却为现今煜羡太后叶漪的亲生子嗣,但却不是与先皇成贤敌军少瑜所诞下的,而是叶漪与一名叫程言的御前侍卫所共同生下的孩子。
而君赢冽的亲生母亲,亦不是那煜羡太后叶漪,而是那个身为男子,九五之尊的先皇成贤帝——君少瑜!
身为男子之身的煜羡先皇君少瑜为何能够孕育孩子,又如何能够放下身段为他人孕育孩子,这个暂且不谈,奇就奇的是,叶邵夕与君赢冽居然拥有共同的亲生父亲!——都是哪一个名叫程言的御前侍卫!
那么,这个程言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如何能够不仅压了天子,还睡了人家天子的皇后,都安然无恙?于是,宁紫玉又派人去查。这不,事情终于水落石出。
其实这事,还要从太后叶漪与先皇君少瑜的上一代说起。
叶漪的母亲,就是叶曼珠,刘挽在书著中提到的那个红衣女子。众人都以为,叶曼珠和刘挽相互爱慕,必定会携手相老,再产下自己共同的骨肉。
其实则不然。
只因为刘挽与叶曼珠之间,横插了一个人。那个人,曾经是刘挽引以为豪的知己,与君共饮千杯酒的至交——君少瑜的父皇,也就是君赢冽的爷爷——皇祖君乾弘。
这君乾弘本是刘挽的挚友兄弟,因为君氏天生便有短命之疾,刘挽便将当时还是太子的君乾弘带入了龙爪谷,服食了龙爪花所结的朱果,治好了顽疾。
可谁料这君乾弘病好之后,却趁着刘挽外出之际,强奸兄弟之妻,抢走叶曼珠,强行将她带回皇宫纳为侧妃。
那日之后,叶曼珠便怀了君乾弘的骨肉看,她不敢再见刘挽,因此便不告而别,断绝了与刘挽的一切联系。
十月之后,叶漪呱呱坠地,恰逢刘挽在外界打听到叶曼珠的去向,寻进宫里来,恰巧看到叶曼珠产子一幕。
说来也怪,君乾弘不顾兄弟情义才从刘挽手中抢了叶曼珠,却在第一次强奸她之后,就不再宠幸她一次,就连这一次叶曼珠生产,他也不曾移驾前来探望,只是随意派了身边一个侍官叮嘱了几句便走了。因此,刘挽来的时候,并没有碰上君乾弘。
叶曼珠千难万险产子之后,将小叶漪托付给刘挽,并对他说出当年实情,要求刘挽将小叶漪带出宫去抚养,免得日后在宫中受尽嘲讽和冷落。
失宠,对于任何一个生活在后宫中的女子是极其可怕的,叶曼珠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步自己的后尘。
叶曼珠在交代完这件事之后,又交给刘挽一个小木佛,托刘挽在自己的女儿长大之后,将这个小木佛交给她,以保佑自己的女儿一生一世平安喜乐。
再后来,叶曼珠因难产失血过多,最终殒命在刘挽的怀里。
刘挽悲伤过度,当日便将叶漪小公主抱走了,他将叶曼珠的尸身带到宫外,葬在一个僻静之处安眠。
说来也奇,刘挽将小公主带走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君乾弘的耳朵里,谁知这位皇帝听了,不仅没有下来阻拦,还对所有禁卫军下来无比保护刘挽及小公主安全离开。
林熠铭猜想,想必这顺德帝强抢叶曼珠,并不是对那叶曼珠保佑什么特殊的感情,而是他心中始终藏着一个不能启齿的人,那人,便是刘挽。
后来,刘挽便将叶漪小公主抚养长大,一直瞒着她当年的事情。他将叶曼珠留下来的小木佛交给小叶漪。
而在这些年中,刘挽无论对君乾弘多么怀恨在心,都不曾去见过君乾弘一次,只因为他不想暴露藏身之地,一心护小叶漪平安。
只有一次,刘挽醉酒,想起自己的心爱之人叶曼珠的悲苦境遇,不由恨从中来,实在受不住,便闯入皇宫与君乾弘质问,却不想在酒精的作用下将君乾弘压倒在地,与之发生了关系。
第二日,刘挽酒醒,仓惶逃走。
不久,身为男子的君乾弘也怀孕了,避人耳目怀胎十月,诞下了君赢冽的父皇——成贤帝君少瑜。
再后来,刘挽回到自己家中,专心抚养小叶漪,十几年来,并未见过君乾弘一面。
至于刘挽,则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一生最恨的那个男子,为他带来了一个亲生骨肉。
而后,小公主叶漪在刘挽的悉心抚养下,对上一代仇怨一概不知,长大得无忧无虑,可是在她十五岁这一年,刘挽醉酒之下说出实情,小公主终于知道自己早年丧母,皆因君氏皇族所致。
这之后,小公主叶漪便对君氏皇族怀恨在心誓要报复,她对刘挽不辞而别,做了自己亲弟弟——君少瑜的妻子。
那时,君乾弘已经驾崩,而他与刘挽的亲生骨肉——君少瑜则登上皇位,称成贤帝,也就算君赢冽的父皇。
君乾弘驾崩之前,已将往事尽数告知于君少瑜,要他如果以后见到了自己的亲姐姐叶漪,不得伤她,要尽心尽力地对她好,并且她的任何愿望都要想尽办法满足。
想来是君乾弘临死之前,知道自己毁了叶曼珠与刘挽两个人的人生,真心悔过,才对自己的爱子君少瑜下这样的命令吧。
再之后,君少瑜与叶漪相遇,二人摊牌,叶漪对君少瑜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登上皇后之位,亲眼看着你们君氏王朝覆灭。
君少瑜心知先皇对叶漪有愧,因此不论叶漪这要求多么无理,有悖人伦,他还是答应了她,让自己的姐姐成为自己名义上的皇后。
这事之后,君少瑜本以为他与叶漪该是相安无事了,却不想他们姐弟恋上了同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便是自己的御前侍卫程言。
君少瑜因为自小沿袭了君氏短命的疾病,从小便服食了龙爪花的朱果,体质与一般人不一样。他与程言原本就是一对互相爱慕之人,却不想姐姐叶漪从中横插一脚,趁着自己怀孕之际,在程言的食物中下了春药,逼迫他与自己发生关系。
那以后,姐姐叶漪也怀孕了。与自己一样,坏的都是程言的孩子,君少瑜知道。
堂堂一国皇帝,孕育自私成何体统,于是,君少瑜虽然极度嫉妒,但为了掩人耳目,还是没有选择打掉叶漪腹中之子。
他先是宣称因为皇后怀孕,胎息不稳,需要去京畿郊外的行宫中静养,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然后便带着叶漪和程言,还有几个亲信御医,和一帮的禁卫军,来到了京畿郊外的行宫中养胎。
禁卫军大多布置在行宫外围,无法得知行宫内的情况,自然不知这名义为了皇后安心养胎,实则是为了君少瑜能够避人耳目产下龙嗣所作的说辞。
十月之后,君少瑜和叶漪一前一后产下两名婴孩。
这两名婴孩便是现今的君赢冽和叶邵夕。
叶漪自知自己和程言之间完全没有结果,她也知道自己是因为下了春药,算计程言,才有了面前这个孩子,她更知道,程言并不喜欢这个孩子。
叶漪将自己的母亲——叶曼珠送自己的小木佛穿上小红绳,亲手绑在了自己孩子的脖子上,希望他可以一生一世平安喜乐。
她为自己的孩子取名——叶邵夕。
叶漪复仇的心思因为这个孩子的降生本来已然淡化了,可谁想,这孩子出生不到十日,就被君少瑜命人抱走,不知扔在了哪个地方。
事后,君少瑜更加过分地将自己产下的孩子扔给叶漪,道,从今之后这个孩子才是你的亲生骨肉,他叫君赢冽。
叶漪知道,这个皇帝为了面子,需要为君赢冽编织一个很好的身份,他没有胆量告诉世人,这孩子其实他一个皇帝产下,所以他必须要自己来为他顶替。
至于今后,叶漪则提出交换条件。她要成贤帝君少瑜保证自己的亲生孩子平安,她便可以为他尽心竭力地演好这场戏,就当君赢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永不说出实情。
君少瑜很愉悦地答应了。
可谁知他在答应的第二日便派出杀手,想要秘密结果那个名唤叶邵夕的小生命。
而这些,叶漪自然不知。此时此刻,她还在为了君少瑜那个荒谬的诺言,尽心竭力地扮演着君赢冽的生身母亲。
还好孩子的父亲程言尚存一丝善念,将尚在襁褓中的叶邵夕救下,并送到一家聋哑夫妇家里寄养。
于是叶邵夕就一直这样被寄养了五年。
五年之后,成贤帝君少瑜无意中发现叶邵夕尚活在人世的事,因为嫉妒心作祟,又一次不择手段地派出杀手,谁知又一次被程言救下。
程言心知,成贤帝君少瑜高傲自负,自不可能忍受叶邵夕存活于世,于是便他远走煜羡,来到了云阳山。
再之后,眼前的男子便在云阳山上喜新学武,靠自己的勤学苦练混出了名声,而现今,便是躺在自己的怀中了。
林熠铭看着这个躺在自己怀中沉睡如斯的男子,不由地哼笑出声。
就算他是君赢冽的亲生弟弟又如何,他还是无法和堂堂煜羡国的君四王爷比肩,哪怕是一根汗毛,一根头发。像他这样的,糟蹋一番,玩玩,丢弃了也就罢了。
林熠铭想到此,从床上起来,想起数日之后还有一场好戏要上演,想到真相摆在那人面前那人会露出的样子,不由地饶富兴致。
收拾好后,林熠铭毫不留恋地推门而去。
而床上的叶邵夕则因为昨夜的过度疲累,睡的正香。他无法预料到舒适日之后,自己所信奉的,所相信的,一切都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倒不如,从一开始便背上一副行囊,或牵一匹孤马,抑或乘一叶孤舟,将自己放逐在那浅山瘦水之中。
聚散两悠悠,渺渺扁舟,载得浮世多少恨,都付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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