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部 城堡
到了城镇,联络了大哥,回到了久违的城市。
当晚,与养父吃了晚餐,四姐赖在我房里不肯走。我想好好的睡一觉,躺在床上不想动,四姐坐在我旁边,抚摸着我头发。
她说道: “媞雅的父亲在城内。” 我懒懒的问: “怎么啦?”
她又说道: “他这几天都约爸爸去打高尔夫球,关系好得很呢。” 我哦了一声,没答话。
四姐继续说道: “听说他要帮女儿在这里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晚会,他这次肯定是冲着你来的。”
我快要睡着了,用着我也听不清的声音说: “知道了,我会留意。” 四姐敲了敲我的头: “你就是太大意,所以才每次搞失踪。”
天亮了,我在主屋外跑了几圈回来,看见阿蔓达站在大铁门旁。
她一看见我,立即跑过来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她抱得我很紧,怕我会随时消失似的。
我拍着她的肩安慰着说: “好了别哭了,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妳呢。” 她仰头看着我说: “那天与你分开后,听到连续不停的枪声,我又担心又害怕,有打中你吗?”
我笑了笑道: “我真的没事,妳看!” 说着我两手叉着腰,挺起了胸膛。她破涕而笑,说道: “你这样子像极了天神。”
有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走过来站在我们旁边,其中一个指着停在不远处的大房车,开口道: “我们小姐请你进车谈一谈。” 阿蔓达不解的看着我,我却知道谁在车内。
我让阿蔓达先回去,看着她开车离开,才开门坐进媞雅的车里。
媞雅一等我跨进车内,马上棒着我的头,吻上我的唇。我用力推开她,沉声道: “妳要是再这样,我就马上离开!”
她放开了我,幽怨的道: “我快被你给折磨死了,找你的这些日子,我什么都做不了,一直想着你,都快疯了。” 我皱了皱眉间说道:“我们真的不行,我说过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她幽幽的说:“是阿蔓达吗?你刚才还和她搂搂抱抱的。” 我呼了口气道:“我和她也只是朋友。“
她好一会儿没说话,我正想开门下车,她开口了:“我爸为我举办舞会,我希望你能做我的男伴。你给我一个难忘的生日,我就离开这,永不糾缠你。”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令我不忍拒绝,于是点了点头说:“好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开心的抱着我的手臂,又叫又跳的,像个小女孩。
舞会当天,媞雅要求我一早就要到酒店。我的家人都在邀请名单中,规定要带舞伴出席。
今晚的主题色是黑与紫色。我选了件正式的单钮黑西装,深灰恤衫加紫领带,西装胸前口袋还置了条紫手帕。我把额前刘海都梳了上来,看起来更成熟稳重。
媞雅穿了件露肩的紫色黑边长裙,头发都束了个球状用紫色的小花粒定在头上,看起来更高贵,像极童话故事里的公主。
媞雅一看见我,就呆了半响,才说道:“天啊!理弗,你就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 我笑了笑也礼貌的赞她:“妳今天也很漂亮,紫色很适合妳。”
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一身正式的西装,慈详的笑容。
他轻轻的拥抱我,然后拍着我的肩对我上下打量:“媞雅,看妳的好眼光,这么棒的男子也让妳给遇到,只怕妳配不上啊。” 媞雅拉着她父亲的手臂摇了摇道:“那你明白我这些天的失常了吧,为了他什么都值得。”
他哈哈大笑,对我说:“我女儿就交给你了,请你好好给她一个难忘的生日。” 我忙道:“您误会了,我和媞雅也只是普通朋友。”
他脸色沉了沉,问道:“你有喜欢的人?” 我摇了摇头。
他又笑道:“这就可以了,还有什么人能比得上我女儿?” 他迈开脚步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有种不好的预感。
舞会很盛大,在酒店的一个豪华大厅举行,布置得就像婚礼一般。
等客人都到齐了后,媞雅挽着我的臂弯,随着庆生的乐曲步进大厅。
客人们的目光都落在我们的身上,惊呼声不断。媞雅就像个娇傲的公主,对着每一个投来羡慕眼光的女生们仰头微笑。
我们走到了一个有五层高的生日蛋糕前,媞雅接过了麦,对着客人们说道:“为了感激各位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参加我的生日舞会,我想先请我今晚的舞伴,理弗,为我弹奏一曲。” 说完佻皮的向我眨了眨眼。
我保持着微笑,走到大钢琴旁,向人们行了一个礼,然后坐了下来开始弹奏。
我的曲风轻快,令人联想到在一片大草原奔跑。我闭上眼睛,享受着曲子带给我的快感。
一曲完毕,客人们都呆呆的看着我。我站起来,再行礼,这时才有人回过神来,大力的鼓起掌。顿时掌声如雷,叫好声接连不断。
我走到媞雅身边,她掂起脚尖,拉着我的手臂让我弯下腰,快速的在我嘴唇亲了一下,又一轮掌声与呼叫声。
接着无可避免的传统仪式,许愿,吹蜡烛,切蛋糕,跟着就是我和媞雅的第一只舞。
预料中,媞雅选了首浪漫情歌,满足的将头靠在我胸前跟着我的舞步移动着。不久,一对对情人也连续的移进舞池。
一曲即将完毕,三哥突然靠近,拉了媞雅过去,把阿蔓达推给我。第二曲已开始,媞雅只能黑着脸走出舞池。
我看着阿蔓达,她眼睛红红的,想哭的样子,但还是忍了下来,强行微笑着说:“你今天真是帅得无法形容,无论什么人站在你身边马上就被比下去。”
我慢慢的领着舞步,低声说:“妳也很美丽,在场的男士们都盯着妳看。” 她笑了笑:“看你弹钢琴真是一种享受,好似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别人都变得不存在了。”
我笑着说:“妳好夸张,一首曲子罢了。” 她静了半响,又道:“你跟她好亲热,你们在一起了吗?”
我摇着头说:“她答应我过了这次的生日会,就不会再缠着我。” 她眼睛睁大:“真的吗?你对她没感觉?”
我低下头,故意不看她:“我不能对任何人有感觉,也不想任何人放希望在我身上。” 她停下脚步,刚好第二首完了,有人拉着我跳第三只舞,我也顾不得看她的表情。
连续不停跳了八只舞,等着与我跳下一只舞的人越来越多,媞雅突然喊停。媞雅爸请我站到媞雅身边,表示他有话要说。
他清了清喉,望着我和媞雅,说道:“这次不只是场生日会,还是理弗与我女儿的订婚舞会,请大家祝福这对新人。”
全场掌声四起,我却吓得呆了片刻。
我回过神来想叫住媞雅爸,媞雅紧握着我的手说:“别当着这么多人拒绝他,他心脏有毛病,会受不了。” 我强压着怒气:“不是过了这次我们就拉清界线吗?怎么变成订婚了?”
她用手抵着我的胸口,要我冷静:“我们明天一起跟他说,好不好?”
我没机会回答她,因为客人们涌着过来与我们握手,说着祝福的话语。我只能强颜欢笑,心里想着一定要尽快跟这位国王说清楚。
我一早起来就立即去找养父,他也预料到我会一早出现,已吩咐佣人准备了早点。
我坐到他身边,他看到我眉头深锁,安慰着拍拍我的肩道:“国王也找过我商量你们的婚事,我也只是对他说,只要我儿子愿意,我不会反对。没想到他没问你的意见就对外宣布。”
养父慈爱的看着我问:“你真的不喜欢他女儿?” 我苦着脸说:“我实在对她没感觉,暂时还不想谈恋爱。”
养父拍了拍我的手,说道:“我明白你的处境,你不想让别人因为你而陷入危险,但我真的希望能看到你快乐。” 我紧握着养父的手道:“只要你们健康幸福,我就快乐。”
我约了国王单独见面,见他一面需要经过重重保安,好不容易才站到他面前。
他一看见我,立即迎过来给我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张口道:“真高兴见到你,昨晚玩得还开心?” 我点了点头说:“不只开心,震撼也不小。”
他听了哈哈大笑:“我已跟你爸提过了,他也准许了。”
他拉着我坐到沙发上,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我,然后他拿着另一杯,坐在我对面。
我先开口:“我做什么,父亲都会全力支持,前提是我本身自愿做的事。” 他喝了一口酒,盯了我半响才道:“你不愿意娶媞雅,为什么昨晚不明说?”
我看着他说道:“因为媞雅说您的心脏不好,要求我别当众刺激您。” 他猛地大笑起来:“开什么玩笑,我每年都做检验,心脏健康得很。”
我被媞雅骗了,不快的皱起了眉头。国王俯身过来,说道:“说实话,昨晚之前,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媞雅对你这么着迷,整天疯疯颠颠的追着你跑,逼我放下繁忙的工作,来看你一眼。”
他顿了顿,看我没反应,又继续道:“见过你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抓紧你。我了解我的女儿,得不到的她不会罢休,那股狠劲会越来越强直到把你毁掉为止。我很喜欢你,如果你能接受她,我会亲自培训你成为下一任国王。”
我站起来,弯下腰对他行了个礼:“我很感激国王的厚爱,但我对媞雅没感觉,我不想她有一个不幸福的婚姻,国王也不想看到女儿不幸福吧。” 国王哑口无言,眼神闪过一丝阴狠。
我向他告辞,慢慢的走出门口,他也没留我。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留在研究所忙,没心思想媞雅的事。
当我工作告一段落,接到了大哥的短信,要我马上回公寓。大哥不是第一次这样,我也没多想,马上结束研究所的工作,开车驶向公寓。
当我正要把车驶进车房内,看到几个黑衣人守在我车房前。我暗叫不妙,立即向后退,但已有几个挡在我车后。
我呆在车内没出来,想着应对的办法。
手机响了起来,是大哥的声音:“理弗,你进来吧,我们都在里面。” 我的心狂跳着,只好步下车,走进车房。
我的全家人都被捆绑着双手面向墙,我看见养父这么有身份的人,年纪也大了,却被这样对待,心顿时麻痛起来。四姐看着我,眼神坚定,似在鼓励我别轻易服输。大哥,二哥和三哥也在,这人真厉害竟把我最在乎的几个人都找齐了。
我逼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你们要什么?”
一个似是领头的踏前一步:“小兄弟,我们也只是受委托人的指示行事,尽量不伤害任何人。” 我压着怒气说:“废话少说,要怎样才能放了他们?”
领头笑了起来:“够爽快,我欣赏你。” 说着与他旁边的人打了个眼色,那人马上从箱子拿出一只针筒递给我。
我瞪着领头说:“如果你没守诺言放了他们,我不会放过你。” 领头点了点头:“你放心,这种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
我把针头对准臂弯的血管,快速的把药注射进身体内,领头立即吩咐手下替养父他们松绑。
一阵昏眩袭上我头部,我坐倒在地上,用手撑着身体,但是手脚已开始无力,我坚持不了,整个人仰躺在地,闭眼的前一刻看到的是我至爱的五个人互相扶持着走出了车房。
海浪声。
我享受坐在沙滩上听着海浪打在岩石上的声音,连续不断,綿綿不绝。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预期中海的味道,接着我缓缓的睁开双眼。
一张俏丽的脸庞出现在我眼前,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手捏着眉间,再次闭上眼睛。
媞雅半伏在我身上,轻轻的触摸着我的唇,低声在我耳边轻语:“早安,我的未婚夫。” 我猛地推开了她,坐了起来,沉声道:“妳这次真的越界了,不应该拿我的亲人威胁我。”
她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有别的办法,你不会愿意跟我回来。” 我瞪着她:“这里是妳的国家?” 她点了点头。
我走到窗前往外看,原来我身在一座城堡中,欧洲有许多这样的城堡,这小国也不能例外。
这座城堡建立于悬崖边,从我的窗口望出去,能看到碧海蓝天,海浪击在岩石上而溅起的浪花。城堡的周围被高墙围着,就只有这悬崖让我有逃生的念头。
有人开门进来,媞雅叫道:“四叔!” 我转过身,看见一个大约五十岁的中国男子,第一眼就让我感到很亲切,从他的脚步看来,他的武术造旨肯定在我之上。
“理弗,这位是很疼我的四叔。” 媞雅像个小女孩,摇着四叔的手臂。四叔看着我微笑:“你就是让我们媞雅神昏颠倒的男子,跟媞雅叫四叔好了。” 我感觉不到他的敵意,他是真的好人,我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四叔。
每天早晚都有四个人盯着我,每晚半夜一到,媞雅就会出现,想尽办法勾起我的激情。
她认为我对她有感觉,只是不高兴她用家人威胁,她说总有一天我会重新爱上她。
她有各式各样的透明睡衣裙,有时索性没穿,但每晚都会被我气走。
这天晚上,她又穿着性感睡衣爬上我的床。
我实在忍无可忍,对着她喊:“妳看妳像什么,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有点自尊好吗?” 她立即哭了起来,哭得我也心软了,我别过头不去看她,语气转轻:“妳就放过我吧,也让自己喘喘气。我不想呆在这里无所事事,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她猛力的摇头:“不行!我不要失去你,我每天都要看到你,守着你。我甚至不能忍受那些女人的眼光在你身上流连,我只要一个人占有你!” 我望着她说不出话来,她擦了擦眼睛,走出了我的房间。
媞雅特地放了一架钢琴在我房内,四叔每天都会过来听我弹钢琴。只有在弹琴的时候,我的思索可以飞得很远,忘了正被软禁中,忘了无时无刻盯着我的四对眼睛,忘了晚上的不得安宁。
我结束今天的最后一首曲子,看见四叔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四叔拍了拍手,以赞赏的神情说道:“你应该发表你的曲子,每一首都好听极了。”
我向他道谢,然后望着窗外许久,才问道:“四叔,能陪我到崖边坐坐吗?” 他谅解的看了看我,点点头。
四叔知道我不想被骚扰,他体贴的阻止了要跟着的四个人,陪我静坐在崖边。
我们坐了许久,他才开口道:“请你諒解媞雅,她从小就没母亲,国王事务繁忙没时间管她,养成她这种非要得到不可的性格。”
我望着遥远的天边说:“我被软禁的这些天,家人们到处找我,让他们担心我该怎么办?她逼迫我撇下家人,工作,还有我的人生,我该让她?諒解她?”
四叔顿了顿,才又说道:“我知道她这样做不对,她也不是真正想伤害你,就给她一点时间试着接受她,也许并不太难。你家人那边,我会让他们知道你平安,再过不久就会回去见他们,这样好吗?”
我点了点头,轻声说:“谢谢你,四叔,还好这里有你。” 四叔拍拍我的背后,我感受到他传给我的能量。
我一踏进房里,就看见媞雅脸黑黑的坐在我床上。我没理她,走到大钢琴旁,打开琴盖准备继续我的曲子创作。
她跑过来,猛地盖上琴盖。我冷冷的看着她,她受不了我的冷漠,提高了声音道:“你为什么不让保镖跟着?”
我觉得好笑:“我真的一点自由都没有吗?何况四叔也在陪着我,妳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瞪着我:“你别以为四叔疼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他从小看着我长大,最终也会站在我这边。”
我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打算跟妳抢四叔,他是唯一可以和我说话的人,让我觉得自在。”
她尖叫了起来:“那我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媞雅,对我公平些,妳劫持我的家人,把我软禁在这里,妳还想我把妳当什么?”
她气得脸红了起来:“那好啊,你要走是吧?你就这样子走回去,不要靠任何人。” 我为之一振说:“妳认真?不会阻止我?”
她仰起脸:“我就看你能走多远。” 接着她高声喊着:“所有人都别阻他,让他走!”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道了声谢,就连忙迈开脚步走了出房门。
这座城堡不算小,但我在这些天已摸清了方向,很快就走到了墙门旁。警卫应该已接到通知,他什么也没问就打开铁门。
我踏出铁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不信她会那么轻易的放我离开,我要在她改变主意之前离开她的视线外。
前方是一片大草原,我打算沿着崖边走,总会看到城镇的。
走了没多久,背后传来马匹奔跑声,离我越来越近。我加快脚步,这一大片平原,想躲也没地方可藏身。
很快的,五个人骑着五匹马绕过了我,把我围在中间,其中两个背着弓箭。
其中一人道:“少爷,公主吩咐我们把你带回去。”
我看了看他们五个人,说道:“如果我不回去呢?” 他为难的说:“公主说要不顾一切代价,少爷,我们也不想伤害你,请别让我们为难。”
我转过身,向着城堡方向走回去,五人见我没反抗,松了一口气,静静的跟在我后方。
我放慢脚步,不露痕迹的靠近背着弓箭的其中一人。趁着其他人没留意,我一脚踩上那人放置在马镫的脚,再一跃而上,撞向那人,把他背后的弓箭扯下来。那人吓了一大跳,被我撞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我一坐稳身体,立即左手紧握着弓,右手拉紧箭,猛地一放,把另一个人背上的弓箭给射了下来。我又马上抽出一支箭,将之拉紧,对准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人,说道:“把地上的弓箭丢下悬崖!”
他脸色转白,把弓箭都拾起来,转身丢下悬崖。
我吩咐其他人下马,再让他们把马儿都赶回去,最后我肯定他们身上都没藏武器,才用双腿紧压着马儿的肚子,向城堡的反方向跑去。
有了一匹马总比走路强得多,跑了一段长时间,确定没人追上来,我让马儿停下休息。
马儿正吃着草,而我则躺在草原上,闭上眼睛歇息。正当我昏昏欲睡,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我立即跳了起来,跃上马,骑着它向前奔去。
追逐着我的,明显是一匹好马,不久就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我夹紧马肚,希望它能跑得快一点,但马儿还是不够快,我背后传来一阵剧痛。我向后探去,是一支箭,不偏不倚的射中我的胸椎骨内。
我痛得冷汗直冒,尝试把箭拔出,但背部阵阵麻痛,我使劲往后伸的手竟无法碰触到箭。终于我无法支持身体的平衡,硬生生的从奔跑中的马背上跌了下来。
我在地上滚了几圈,箭支被折断,箭头更深入我的身体内,我痛得昏了过去。
我痛醒了过来,有人抽出了我身上的箭,在为我的伤口做紧急处理。我因为椎骨受到了伤害,上半身无法动弹。
这次的待遇明显的差很多,他们把我关在又暗又湿的地牢里。地牢里什么也没有,我也只能侧躺在潮湿的地上。
那人弄好了,看了我一会,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不久后,媞雅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条皮鞭。她看着我,眉头皱得紧紧的,许久才问道:“你有没有后悔拒绝我?”
我痛得说不出话,别过了头不看她。她突然狂叫了起来:“有没有?有没有?” 她一面喊着,一面握着鞭子抽向我的身体,我痛得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变得更疯狂,转而抽向我的两条腿,边喊着:“跑啊!你跑啊!看你怎么跑,你永远也别想离开这个地方。”
她终于停了下来,看到我身上已血肉模糊,奄奄一息,迅速的抛下沾满血的皮鞭,转身奔了开去。
接下来的时间,我痛得昏过去又痛得醒了过来,已算不清多少次了。
自从她走后,没人进来看我的伤势,清醒的时候,也只能忍受着痛苦,等待着下一次的昏迷。
又过了几天,我的皮外伤已好得差不多了,但身体也只能硬撑着坐起来。
这天,他们搬了一桶水进来,还有一套白衣裤。
我还是很虚弱,但已能站起来,把自己清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裤,整个人好像又充满了希望。
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把我的双手绑起来,一边一个的挽着我走出地牢。
他们把我带到了一间大房间,像似一间书房。四面都置着高至房顶的书架,放着许许多多的书本。但最显眼的还是放置在房中央的一个圆筒形大水缸,虽然装满了水,但透明度还是很高。
她就站在水缸旁,摸着已擦得很亮的玻璃缸,看着我一步一步的走近她。
我站在她面前,她仰着头看着我:“我要你永远留在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我看着十多尺高的水缸,轻声说道:“我知道。”
她继续说道:“我很爱你,太爱你了。即然得不到你,我也不允许别人有机会,所以我只能把你收藏起来,就像我各种各样的收藏品一样。这水中被放了强化的防腐剂,可以让你的身体永远保留下来。”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她也注视着我良久,才道:“就算死也不想跟我在一起?” 我别开了头,一眼也没看她。
又过了许久,我听到她抽泣的声音,但她很快的就把情绪控制了下来,吩咐手下们把两粒大铅球绑在我脚上。之后他们把我吊起来,移到大水缸的上空。
我看着脚下的水,这次我会睡多久呢?醒过来后会不会忘记所发生的事,忘了媞雅的残忍?
吊绳被松开,我掉进了水缸内,水很冰冷,我的身体在颤抖。
两粒大铅球拉着我往下沉,抬头一看,缸顶离我已有一段距离,手脚被扣着,我是没可能逃脱。
我的心已绝望,让自己准备好,然后深深的吸一口气。水马上涌入我的鼻孔,我咳了几下,跟着水也涌入我的口腔内,我吞了几口水,眼前开始发黑,家人的脸庞像走马灯似的一个个闪过我脑海,跟着一片漆黑,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我一睁开眼就看到四叔忧心的面容。他看到我醒了过来,高兴的叫了起来:“谢天谢地!终于把你救活了,还以为你会脑死变成植物人呢!”
我想坐起身,但身体还很虚弱,四叔把我按回床上,说道:“你先躺着吧,昏迷了两天,身体需要时间适应。” 我跟他说谢谢,但声音虚弱得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四叔谅解的点点头说:“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这么迟才赶回来,就能阻止媞雅,你就不会受这种苦。”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他继续道:“媞雅太过分了,用这么偏激的手段。国王把她招了去,会有一段时间回不来,你就趁这段时间好好养伤吧。”
四叔拿了一杯水,扶起我的头,喂我喝下,跟着说道:“我去见你父亲了。” 我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我跟你父亲说,你暂时会留在这里,要他别担心。” 他顿了顿,继续道:“国王吩咐下来,不许你离开,要我看着你。”
我轻声问:“我父亲相信你吗?” 他道:“我给他看你在弹琴的照片,他还笑着说如果我给你准备一架望眼镜,你会更开心。”
四叔又吩咐下人拿了些食物上来,然后又扶起我坐好,把食物放在我的面前。“他们说你有许多天没进食了,我知道你很不开心,但也不能折磨自己的身体。”
他看着我正慢慢的把食物放进嘴里,又道:“这就对了。国王虽然不喜欢媞雅对你做的事,但媞雅总算是他的女儿,而且他本身也很喜欢你,所以暂时不会放你走。你先养好身体,等他回心转意,才有体力回去见你父亲。”
我对四叔微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他是真的关心我,我心存感激。
莉莉和莉娜是四叔派来照顾我的两姐妹,其实我的身体已没什么大碍,不需要特别照顾,所以换句话来说,她们是负责监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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