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部 搏斗
一个星期后,船靠岸了,我又被关进铁笼里。
这星期也过得蛮轻松的,他们也没干扰我们,我也打消了在海上逃跑的念头。我这整个星期都没见过瑞克,他应该没跟上船。
我们被带到了郊外一个大建筑物,看起来像废弃的监狱。他们把我关进一间房内,阿蔓达在我隔邻,我们的房内有一道铁门相通。
我休息了一天,瑞克来找我,他进来前命两个人把我的右手铐在床边,然后才进来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
他拿出十张照片,递给了我。十个男人,不像善类。
他开口说道:“你今晚要打赢这十个人,最难打的我会放在最后一个。战斗没规矩,只要打到对方起不来,就算你赢。” 他说完看我没反应,又继续说道:“你帮我赚一大笔钱,我就还你们自由。”
我冷笑了一声道:“你们这种商人,钱对你们来说会有赚够的一天吗?” 他的脸立刻暗了下来:“好话你不喜欢听,那我直说好了。那女人一天在我手上,你就要照着我的话去做,我随时能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我没答话,瑞克站起来:“今晚七时开始,给我好好的打。”
战斗现场是在这栋建筑的正中央,中间置了一个大铁笼,铁笼被观众们四面八方的包围着,由于它的位置偏高,人们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今天的十个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也许瑞克只是想试试我的身手,但观众的情绪都很高涨,如果不是有这铁笼,很有可能会冲上台。
他们一直高呼着,有些支持我,大部份要看我被扳倒。
当我被第十个人用偷藏着的刀子在背部刮了一下,观众的叫喊声似乎要震爆全场。我是唯一洒血的人,其他人只是被我打得暂时起不来,没真正见血。
打完后我被带到疗伤室包扎,瑞克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赞许的道:“想不到你不但有颜,身手又好。下一场的坐位已全部卖出,有人开始预定以后的场,我随时都可以飙高价钱,抢票的人只会更多。”
下一场在三天后,我的状况很好,轻而易举的打倒十个人。
当最后一个人抱着脚缩在地上起不来,全场人都涌到铁笼边,拍打着铁笼,对着我又喊又叫。
休息了两天,瑞可又拿了十张照片进来。当我翻到最后一张,他说道:“这个人刚被选进来,我没见他打过,听说他打起来又凶又狠,有个可怕的别名叫 “食人魔”。”
照片里的人凶神恶煞,样子可怕,是那种令人见了就退避三尺的人。
我问道:“为什么叫食人魔,真的会吃人?” 瑞克看着我说:“听说与他打过的人都伤痕累累,躺医院几天。” 他接着又说:“现在大多数人要看你倒下,可能会买通战斗者们出阴招,你要留意。”
晚上,阿蔓达坐在我旁边,忧心的看着我。我安慰她道:“别担心了,妳也知道我打架很厉害,那些人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她还是很不安:“今天瑞克提起的那个食人魔很可怕的样子,你有信心吗?” 我笑了笑说:“如果是公平竞争,我当然不会输给他。”
她把头抵在我肩上,幽幽的说:“我有不好的预感。”
今晚又全场爆满,前八个被我很快的收拾了。第九个也不难,他有怪异的长指甲,习惯使用双手呈爪形攻击,像及中国的鹰爪功,但缺在速度,捏拿的准确性不高。
我看准他的缺点,以更快的速度点住他身上的几个穴位,他整个人软下,同时我感到颈边一阵痛,原来刚才不小心被他的指甲划出了一道血痕。
没时间喘气,很快的我就要面对食人魔,我深深的吸一口气。突然心口一阵剧痛,我抚着胸口弯了弯腰,人们见我异常的举动,开始大声高呼着。
我的视力忽地变得无法集中,手脚也变得虚弱。我想起了颈边的伤,那魔爪人的指甲应该涂了毒,毒素显然已渗入了我体内。
食人魔一脚踏了进来,身体异常的巨大,看着我裂开了口笑,前排的牙都被磨得很尖。
他伸长双手示意观众安静,之后扯开喉咙大叫着:“你们要我怎么处理他?” 全场高呼了起来,有人叫着:“咬他!咬他!”。其他人竟也跟着喊,所有人的情绪被逗得高涨了起来。
他也没停留,忽地扑向我。由于他比我高大,容易找到空隙,我从他腋下钻过,一脚重重的踩上他的膝盖,他身形矮了矮,怒吼了一声,右手马上扫了过来。
我跳起来,一脚踏上他正举起来的手臂,另一条腿则一弯,膝盖击向他的后脑。他扑向前,观众嘘声四起,他彻底的被激怒,马上转过身,后背突起,像只野兽般的瞪着我。
我之前已消耗了一半的体力,现在又中了毒,开始我还能做到防守攻击,时间拖久了我越发喘不过气来。这毒的破坏力很强,我越用力吸气,毒播散得越快,心口疼得更厉害。
我又躲过了食人魔的攻击,但已站不稳,抚着胸口喘气,意识已开始扩散,我知道情况很糟,只能逼自己集中精神。
耳边传来震耳的高呼声,跟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扑向我。我被扑到铁笼边,他的大手捏着我的脖子,把我的头往上推,另一条手臂压在我的胸前。我两只手伸直顶着他的下巴,两条腿则顶着他的肚子,使力把他踢离。
观众看到我们似乎胜负已分,都高喊着: “咬他!咬他!” 食人魔仰着头大笑了起来,捏在我脖子上的手紧了紧,我呼吸困难,下意识的放开他的头,转而拼命的扯着他的手。
他打量着我良久,好似在研究我哪个部分咬下去最美味。
随着观众的催促声,我颈边的血痕激起了他的嗜血性,他张开口,朝我的伤大口咬下。
一阵刺骨的剧痛从颈部传来,我禁不住痛苦的大叫了一声,但不久就被人们的喊叫声中淹没。
原来痛楚超过一个程度会变得没感觉,我垂下了双手双脚,两眼望着铁笼顶上的灯,灯光渐渐从刺眼变得模糊,我的力量在迅速的流失中,好像流了很多血,身体已开始局部麻痹,慢慢的我闭上了双眼。
四姐走过来,慈详宠溺的看着我,就像电影内妈妈的样子。
我向她伸出手,一握紧她的手,她竟变成了二哥,厉声的对着我喊:“你还在这做什么,还不滚回你的星球去!你跟我们不一样,你不是人类,你是外星怪物!”
我挣扎着想睁开双眼,但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做到。我开始用手抓,高叫着我不是什么外星怪物。
我的手马上被紧握着,有个很温暖的身体靠了过来,我像是漂流在海中找到了浮木,紧紧的把头深埋进那温暖的体内,贪厌的吸取着那不曾体会过的妈妈的味道。
那温体回抱着我,对着我细声道:“你不是外星怪物,你只是一个迷了路的天使。” 那道声音似天外来音,令我冷静了不少。
感觉有人亲吻着我的额头,眼睛,鼻尖,有只手慢慢的抚摸着我的头。如果我有妈妈,她也是这么疼我的吗?我有着无法形容的平静,不再想睁开眼睛,我让自己又沉沉的睡去。
我睡了三天三夜,睁开眼就看见阿蔓达睡在我床边,我颈边的伤被简单的包扎着。
阿蔓达憔悴了不少,这些天真苦了她,我愧疚的摸了摸她的头。她被我惊醒,立刻紧握着我的手,手置在我额头探着我的体温。
我对她微笑着说:“我没事了。” 她紧紧的抱着我,头靠在我的胸前,放声大哭了起来:“我以为你不会起来了,你被咬去了一大块肉,血不停的流,我好怕。。。”
我轻拍她的背:“我不是没事了吗?” 她抬起了头道:“对了,你怎么会没事呢?那食人魔也中了你的毒,他双腿残废了。”
我笑了笑道:“你不是说过我是天使吗?天使怎么会有事呢?” 她破涕为笑:“那时你需要我,我当然得镇定,如果连我都倒下,谁来照顾你?”
我听了很感动,把她拉进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头说:“谢谢妳,如果没有妳,我很难熬过这些天。”
有人开门走了进来,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三哥,他打昏了守在我门口的两人,还拖了进来,对我们说:“你们两个赶快把他们的衣服换上。”
换好衣服后,我把其中一人搬上我的床,脸面墙,再为他盖上被。三哥也拖了另一个进阿蔓达的房间,将他弄好。阿蔓达把头发束上,藏进帽子内。
三哥带着我们走向后门,间中被几个人发现,都被我打昏藏好,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我们走出了门口,警铃突地响了起来。警铃声在黑漆漆的夜里特别响亮,我们赶紧向林里奔,三哥说一公里外有帮手在等着。
阿蔓达真的是太累了,一路上跌跌撞撞,我赶紧背起她继续跑。
越来越多人奔向我们,我边跑边对三哥说:“你先带着阿蔓达,我引开他们。” 阿蔓达听了,立即抱紧我的脖子,叫着:“我不要,你不可以丢下我!”
我劝着她说:“我没丢下你,三哥可以把妳带到安全的地方,我引开他们后就和你们会合。” 阿蔓达一直摇头:“如果你被捉回去呢?我离不开你啊!”
我把她放下来,对三哥说:“如果半小时内没见到我,你务必要将她带回去,别让她跟着我受罪了。” 三哥点了点头,拉着阿蔓达向前跑,阿蔓达边跑边回头对我喊道:“我无论如何都会找到你,你别想离开我!”
我往相反的方向跑去,故意弄出声响,把追我们的人都引到我这边。
人们的喝叫声已变得清淅,有几个人开始对我开枪,借着树木当屏蔽,没一颗子弹射中我。抢声不停的回响于林中,另人听了心惊胆跳。
当我正提起双腿想要跳跃过前面的小山丘时,两道枪声伴随着两股炙热感从我的后腰与右腿传来,我一翻身,任由身体滚下山丘,我护着头,卷着身子呈球形,尽量把伤害减得最低。
山丘下是一道急流,我跌进水里,脚下有股旋涡,扯着我往下沉,我拼了命的挣扎,但还是被急流冲到边缘,随着瀑布倾泻而下。
终于不再往下跌,我快速的游到一边,张着口喘气。稳住了身体后才感觉到痛,我要赶快把子弹拿出来。
我低头检查伤势,上衣与长裤都沾了血。伤口在后腰间与后大腿,要把子弹拿出来不容易。我压着腰间的伤口止血,慢慢的拖着受伤的右腿向岸上移动,地上留下一道血迹。
由于失血过多,我已没力气移动,我伏躺在地上喘着气。
一双脚出现在我面前,我用着仅剩不多的力气把头慢慢的抬起来,是一个男人,样子简单淳朴,穿着民族服装。
他问我能否站起来,我摇了摇头。他蹲下来,把我的手绕过他的肩头,慢慢的助我站起来。他让我坐在大石上,撕开他身上的衣物,为我迅速的处理伤口。
又有一个人走过来,比他年轻许多,样子也与他相像。
“迈,过来。” 在帮我止血的男人叫道:“他受伤很重,有两颗子弹还在体内,我们应该带他回村治疗。” 迈看了看我的伤口,皱着眉说:“爸,你把他带回去,也会害死他的。”
迈爸说:“难道留他在这等死吗?他已经流了很多血。” 迈又说:“就算救回了他,他也逃不过祭树礼啊。”
迈爸摸了摸我的脸颊和双手,说道:“他身体已经开始转冷,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过不过得祭树礼,就要看他的际遇了。” 迈的眉头皱得更深:“就算他能挨过祭树礼,可他这个模样,在我们的村里怎能生存啊?”
迈爸不耐烦:“我们一起保护他总行吧 ,村内也有村内的规矩,怎敢随便胡来呢?”
我看他们为我争论不休,只能开口道:“你们就把我留下,我的身体能自己恢复,你们就别担心了。”
我靠着大石坐倒在地,对他们微笑道:“谢谢你们,留我在这里就行了,你们走吧。” 我已经是无法撑住了,头靠着大石,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见迈与他爸在说话,但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迈爸急切的看着我。我对他笑了笑,想坐起来,他马上按着我,说:“你先别动,我已经把子弹拿了出来,你的伤口也痊愈得很快。”
他拿了杯水让我喝下,我问道:“你还是带我回村了吗?” 他笑道:“没办法,总不能留下你不管。”
又过了两天,我的伤已完全复合,不想太麻烦迈家人,应该是时候离开。
我向迈爸说出我的想法,迈爸欲言又止,很久才说道:“听说过降头术吗?” 我点了点头,这是在东南亚一带流行的巫术,源于中国云南苗疆一带的蛊术。
他看了看我,继续道:“我带你回来的那天,村长对你施了降,你离不开这儿。” 我呆了呆,才说道:“你一早就知道村长会对我施降?”
迈爸说:“这就是我们迟疑着该不该带你回来的原因。因有降术保护,我们的村子不容易被发现,所以凡是进村的陌生人就得永远留在这。”
我并不担心,我的身体应该能对抗这种巫术。
这时,迈走了进来,他看着我已没大碍,拍了拍我的肩:“真有你的,这么快就像没事一样。”
他转过头问他爸:“你还没跟他说祭树礼吗?村长看他没事,就会要求马上举行。”
迈爸愧疚的看着我说:“新人住进我们的村子,就要向古树灵证明他不会为村里的人带来伤害。” 我插口问:“怎么祭?”
迈接下去:“在树旁放血。如果古树长出叶子,你就能留下。” 迈顿了顿,继续说:“如果古树没反应,就会任你的血流干为止。”
这种风俗真荒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但还是忍不住问:“有人通过考验活下来吗?“ 他们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捉住迈的手臂说:“你帮我吧,只要走出这村子就可以了,我的身体能抵制降术。” 迈为难的看了看他爸,迈爸点了点头说:“就让他试试吧。”
当晚,等到四周没人,迈与他爸带着我走到了村子边缘。迈爸指着前面的灌木丛说:“你只要走过那条边界线没事,你就自由了。”
我对他们真的无言感激,只好向他们行民族谢礼,之后向他们挥挥手,准备踏过灌木丛。
脚一提起,四周突然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退后一步,还是一片黑,连声音也没有,四周一片空洞,没光,没声音,刚才有风吹过凉凉的感觉,现在却什么也没有。
我坐倒在地,缩着身体抱着头,这种空白的感觉很可怕,我经历很多,自信很坚强,但这种感觉我却不知还能坚持多久而不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鼓声,有人摇着我的身体。我抬起头一看,是迈爸,我竟然在迈爸家,记不起我是怎么回来。
迈爸神情紧张,摇着我边说:“祭树礼开始了,他们快到门口了!”
鼓声越来越近,在门口停了下来,有四个人走了进来。我立即对迈爸说:“如果我死了,请你把我的身体找个山洞藏起来。” 迈爸哀伤的点了点头。
四个人的其中一个递了套衣物给我,白上衣白长裤,要我换上。然后,四个人前后左右各一个领着我走出门口。
门外已挤满了人,人们看到我都闭住了气,可以看到有些人摇头低叹。
我们走到了一棵枯树旁,这棵枯树有很粗的树干,怎么看都不像会长叶子的枯树。
他们令我斜躺在一条粗树根上,在我的右手腕系了条麻绳,麻绳绕树干一圈,拉紧后再系在我的左手腕。
鼓声又再次响起,节奏快捷活泼,好似要唤醒枯树。他们在我颈间割了一下,村民们开始全体歌唱。
感觉到鲜血很快速的流失,我低着头,看见身上全白的上衣已被鲜血染红,他们应该就是想看这种效果吧。
我把头靠在树干,让逐渐散漫的目光望向天空,村民的歌声离我越来越远,手脚已没感觉,一阵倦意袭上脑门。
我如果闭上眼睛,不知道何时会再醒过来,希望迈爸能藏好我的身体。
养父出现在我眼前,用疼爱的眼神注视着我,拍着我的肩。四姐拉着我的手,一直在说话,但我听不到她说什么。家人的样子在我脑海中徊旋着,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们呢?
迈突然叫了起来:“叶子长出来了!叶子长出来了!” 说着扑到我身前,割断了麻绳,再撕开他的上衣,帮我止血。
这一次,我睡了一个星期,我流失过多血液,身体需要长时间重新制造,虽然醒过来,但还是很虚弱。
迈笑着对我说:“你真是我见过最神奇的人,平常的人早就挂掉了。”
我还想着要离开,但实在想不起那天在村边发生什么事,于是我问迈。迈偏了偏头说:“当你一踏进灌木丛,就昏倒在地,是我们抬你回来的。” 他同情的看着我:“我一早就跟你说过,你走不出这村子,别再想了。”
迈爸拿了一条项链给我带上,项链系着一条黑色物体,他道:“我们村民们都会施降,你会是他们的目标,这东西能抵制所有的黑降,增强对你有利的白降,千万别拿下来。” 我点了点头,他又语长心重的说道:“一些基本的降头知识你要记得,别随便吃别人给的食物,别接受别人给的礼物,别对村里的女人们嗳昧不明。” 我看得出他是真正担心我,就像养父。
又过了一天,我已能行走,迈带着我参观整个村庄。这村庄的人很友善。女孩妇人们看到我会含羞低头微笑,有些会走过来搭汕。
男子会拍拍我的肩,说着鼓励赞许的话。他们都觉得我了不起,很尊重我。
迈说枯树从没长出过叶子,我是一个奇迹,对他们来说就像天神一样,都不会想害我。
当晚,村民们举行欢庆会,庆祝枯树重生。女孩们争着与我共舞,男生们强拉着我饮酒,迈看着我哈哈大笑。
我其实很享受这几天在村里的日子,抛开村长对我施的降不说,村民们都对我有说有笑,淳朴友善,他们都有着很纯真的眼神,天真可爱的性格。
我正和一班男生喝着酒,有一个女子走到我面前。她有着长至腰间,漆亮乌黑的头发,瘦长的身材,大大的眼睛,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她向我伸出了手,我知道她正向我邀舞,正想跟她说我不会跳舞,旁边的男生们已开始起哄,有些叫着:“你不能拒绝萊,她可是村长的女儿哦!”
女孩脸红了红,但还是坚决的看着我。我不想她为难,站起来握着她的手,她满足的笑了笑,把我拉到场中央。
我只能跟着她的舞步跳着她们这里的民族舞蹈,有些女孩看到了我,也逐渐的舞着过来。围着我的人越来越多,萊停下了舞步,抓着我的手,把我拉开了去,女孩们看着她,都露出不甘心的神情。
她把我拉到一个石椅旁,按着我坐下,然后她靠着我坐了下来。
她摸了摸我颈间的项链,那条乌黑的东西,迈爸警告过我不能拿下来。摸了半响后,她用着很动听的声音说:“你戴着这东西没用了,除下来吧。”
我礼貌的把她的手推开,准备站起来。她靠得我更紧,双手环抱着我的手臂,看着我说:“我很喜欢你,你娶我好不好?” 我被她的直接吓了一跳,忙挣开她的双手说:“对不起,我不是个好的对象,妳应该找更好的。”
她的脸沉了沉道:“你是拒绝我吗?就不怕我对你下降?” 我对她笑了笑:“妳应该不怕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说完我站起来,突来一阵昏眩,我马上靠着旁边的大树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萊拉着我重新坐在石椅上,双手棒着我的脸颊,她的眼睛又圆又亮,望进她眼里,我似乎跳进了星海中。
她的唇印上了我的嘴唇,激烈而温暖,我心底有股热潮被激起,不由自主的一手紧抱着她的腰,一手固定着她的头,强烈的吻着她。
她欢乐的□□着,两手绕上我的脖子,手指插进我的头发,轻抚着我的后脑。
有人把我和她硬生生的拉开,我呆呆的看了看,是迈。他气得满脸涨红,好似在责怪萊,但我听不清他在骂什么,感觉上我与他们在不同的空间内,只能看着迈与萊争执。
迈一把拉起我,把我戴着的项链扯了下来扔在一旁,我随着他的脚步,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他带我去哪。
清早起来,我大慨记得我做了什么,但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那样做。
迈爸忧心的看着我道:“你被下了爱情降,幸好迈阻止你,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感激的望向迈,他拿了杯浅黄的饮料示意我喝下。
我一口喝下,味道还好,甜甜的。迈爸说:“这是由一种花汁调成,目地在于解爱情降这种比较简单的降术。”
我问迈爸:“我一直戴着你给的项链,怎么还是被施降呢?” 迈爸反问我:“你有让她触摸那条黑物体吗?” 我点了点头。
他又说道:“黑降比白降强得多,破坏这种护降,对她那种有经验的降头师并不难。她从小跟她爸爸学降头,不可小看。”
迈与他爸交换了一些眼神,迈爸又望着我许久,才说:“萊不会罢休,你该离开这里了。” 我忙点了点头。
迈接着说:“今晚入夜后我们就走,你在边界昏倒,我们就把你搬去上次遇见你那个地方,你自信能苏醒吗?” 我肯定的点头:“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但我能确定。”
迈爸说:“我们会找个地方把你藏好,你走后就别回来了。” 我有些伤感,他们不顾一切的帮我,我不知该怎样报答他们。
门外传来争吵声,只见村长正命令几个男子闯进来,被一些村民们挡着。村长大喊:“你们别想阻止我,他敢侵犯我女儿,就该受处置。” 接着他对着门口大叫:“理弗,出来!别推卸责任!”
我马上踏出门口,迈爸先我一步走到村长身边,帮我求饶:“请你放过他吧,如果不是中了爱情降,他也不敢乱来啊!” 村长瞪大了眼睛:“我女儿要什么人没有?需要用降术吗?” 迈爸百口莫辨,很为难。
我走到村长身边,低下了头说:“是我对不起萊,你需要我怎么做?” 他看见我肯低头,神情平静不少,说道:“你要马上迎娶我女儿,做我村的女婿,发毒誓永远不离开。”
我呆了呆,迈马上抢着说:“那太不公平了,我发现他们时,他们身上有着衣物,并没做出什么伤害萊名誉的事。”
村长没理他,又对着我问:“怎样?你答应吗?” 我沉声道:“你这样太强人所难了,我确实没做出伤害萊的事,而且,我并不打算永远留在着。”
村长被气得涨红了脸,他向后挥了挥手,两个男子马上走到我身旁。他又说道:“好,我给你一个自由的机会,只要你能在暗室内挨过七天,我就放你走。旁边的人立刻倒抽了口气,我望向迈,他眼里竟充满恐惧,那暗室究竟有多可怕?我忙回答:“好,请你遵守约定。”
我被带到一个大草地,村长使人在一堆草中拉出了一个盖,原来这草原有个地下室。
我随着村长走下一道很长的阶梯,越向下越潮湿黑暗。有人点亮了灯,我才看到前面有个牢房。
村长命令我进去,之后立刻把牢门锁上。他开口说道:“如果你做不到,就要自愿娶我女儿。” 我没答话,在墙边坐了下来。
他们都上去后,灯也被弄熄了,洞口被盖起来后,整个地牢一片漆黑。这里应该是类似反省室的空间,让人在漆黑中想着做过的错事。
我躺在地上,闭上双眼,反正开眼闭眼也是没什么分别,就让自己休息。
耳边突然传来小孩子的嘻笑声,感觉到有个小朋友在我面前跑来跑去。我立刻睁开双眼,马上看到有一团红影在我面前飘着。
这红影带着很强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意识力差的人恐怕会受不了。
我再度闭上双眼,如果他们只是这点能耐,要熬过七天应该不会太难。要说完全忽视这小鬼,也不容易,它会突然在我耳边吹气,无时无刻的挑战着我的耐力。
好不容易过了一天,萊拿着油灯走了下来。她令人开了牢门,走到了我面前。我看了看她,重新把头埋进两膝间。
她蹲下来抱着我,低声说:“何必呢?难道你情愿在这里受折磨,也不愿娶我?” 我没回答她,动也不动。
她抚摸着我的背,下巴靠着我的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连这里的血腥味也掩盖不了你这令人着迷的香味。” 她轻吻着我的耳朵,一边轻声说:“留在这里跟我永远在一起,你做未来的村长。”
我推开她,沉声道:“我不会答应,你大可再用爱情降。” 她摇摇头说:“我爸不让我用了,说令他失面子。”
她顿了顿,接着说:“这也没关系,还有六天的时间,我只要每天对你施不同的降,就不怕你不服,我不信你能熬过。” 说完,她挺起身,吻了吻我的头顶,硬拔出我几根头发,走出了牢门。
她走后,鬼子也没再出现,我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一觉。
但闭上眼睛不久,一股疼痛从脑后传来,慢慢的延伸到整个头部,感觉上有着上千条小虫正啃食着我的头骨。我棒着头在地上滚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出来,最终还是痛昏了过去。
不知昏了多久,我又被疼痛折磨的醒了过来,就在这时,有人开了牢门,跟着传来村长的声音:“你逃吧,我的女儿疯了,她变得无法控制,不到七天就会把你给毁了。我已解除我施在你身上的降,你随时可以越过边境。我给你十分钟逃,十分钟后就派人追你,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吧。” 我低声说谢谢,越过他,跑出了牢房。
黑暗中,我跌跌碰碰的一直向森林深处奔跑,头疼痛得令我辨不出方向。隐隐约约传来人们的喝喊声,他们手握着火把好像就离我不远。我拼命的向前跑,有几次被树干絆倒,爬起来再跑。
我的头疼加剧,脚步变慢,眼看就快被追上。我停下了脚步,前面已是悬崖,由于天还暗,看不清悬崖下是什么,如果我跳下去,很有可能会粉身碎骨。
村民们一步一步的慢慢接近我,把我逼到悬崖边。我望着他们,曾经一起喝酒欢笑的伙伴们都变成陌生人,我再转头望向悬崖下方,好像隐约听到流水声。
其中一个村民对我喊道:“别逃了,你侵犯了萊,又不肯负责,才会落到这种地步,乖乖回去求她原谅吧。” 我也叫道:“你们都知道我是被陷害的,就不能让我离开吗?”
另一个说道:“你知道她的狠,我们不带你回去很难向村长交代。”
没退路了,我是不可能回去村里,挺了挺身,我对他们说:“请转告迈家的人,谢谢他们这些天的信任与照顾,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他们。” 说完,我一转身,跃下了悬崖。
我掉进了水里,还好这河水流得缓慢,我才能靠着仅剩没多少的力气游到岸边。
头也没疼了,估计我已出了萊的降头范围。我沿着河边走,天刚亮我已走到了一个村庄。
这村庄的规模比较大,我看到几辆车子。
我走到了一个正在擦车子的村民旁,他看着我,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指了指前来的方向,跟他说我迷路了,想搭便车到离这里最近的城镇。他听了马上点了点头,请我进他家,又拿了干净的衣物让我换上,我感激得连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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