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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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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姐。可恨我这身子骨不争气,进不了宫。”

    “要不婢子想法子往宫内通个信儿,请二十一公主来长孙府一趟?”

    “倒不必,她快到八岁生日,该受封了,此时最忙,不宜扰她。再者我的话只怕她也不会听,她向来最喜欢她十九姐。只怕兕子就是开口要她去杀人,这傻孩子也是肯做的。”

    随即便是柏庐应和,没什么特别。

    李明达听着没有后话了,就快步离开,与房遗直汇合,一通前往尉迟府,去见长孙涣。

    尉迟宝琪见他们来,还象征性的装了几句,声称长孙涣不在。不过被房遗直一个眼神下去,他就心虚了。都怪他嘴欠,之前把实情告诉了房遗直。谁知道房遗直这人没他看起来那么君子,也和他一样嘴欠,告诉公主了。

    “叫他出来。”李明达在上首位坐定之后,立刻道。

    尉迟宝琪顿然感受到公主发出的威赫气势,忙应承下来,随即打发人去了。不一会儿,长孙涣便慢悠悠地晃过来。他一见到李明达和房遗直,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跑。

    “案子破了,凶手是刘树榆。”

    李明达一句话,令长孙涣立刻转身冲进屋,脸上笑嘻嘻。

    “好表妹,你说的可是真的?”

    随即得知经过,长孙涣又拍掌高兴又鞠躬给李明达房遗直二人致谢,感恩他们把自己给救了,不然他真不知道以后该去哪里混了。

    “出了事就跑,怂!”尉迟宝琪白他一眼,开损了。

    “怂个屁!我要不躲起来,那些人一准就认定我是凶手,天天除了审问我,肯定不会去查其它。我这举动多聪明,有用过脑的,你懂什么。”长孙涣反呛尉迟宝琪。

    “行了,也别废话了,跟我进宫。”李明达说罢,就与尉迟宝琪作别。

    尉迟宝琪本来也在圣人钦点的查案名单中,闹着要跟着一起去。

    李明达便随他了,反正最后挨累的又不是自己。

    一行人到立政殿时,便有小太监告知李明达长孙冲和长孙无忌已然觐见,并将案情陈述。李明达随后带着房遗直等人也去见李世民,她简单交代经过后,就告退了,余下的收尾事宜她便不操心,由着那些人讨论去。

    至深夜,万家灯火早已熄灭,房玄龄又被急召入宫。至次日天亮前,房遗直、尉迟宝琪等人方从立政殿内退出。

    出了宫,尉迟宝琪就跟房遗直一边大哈欠,一边发牢骚。

    “干站了一晚上,在圣人面前我还不敢随便动,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了。早知道会这么长时间,我就不去了,干嘛受这份罪。”

    房遗直:“案子涉及他国,自然要麻烦些,怎么,你没想到?”

    “你想到了你倒是告诉我呀!”尉迟宝琪哭丧道。

    “公主在,不便。”房遗冷着脸直说罢,便策马而去。

    尉迟宝琪“诶”了一声,见叫不住房遗直,便罢了,无奈地让随从慢慢的牵着马走,他腿疼,可没有房遗直身子骨那么好。

    武德殿外。

    睡了一晚好觉的李明达十分精神,此刻她却站在这里踌躇不定,不知该不该进去找李惠安。

    却有殿内的小太监迎来,告知李明达二十一公主昨夜因为筹备册封一事,睡得晚了些,故而到此时尚没醒。他特来征问李明达的意思,是叫还是不叫。

    “不叫。”李明达不假思索道。

    早上风有些冷,田邯缮特意命人再取来一件外衫与公主。李明达未及披上,就闻到了一股跟荷花帕很类似的香味,随即问田邯缮哪来的。

    田邯缮想了下,“贵主,您之前交代奴每日换一种熏香,这上面如果有其他味道,便一定是染上了刚刚宫女点燃的熏香。”

    “弄过来。”

    田邯缮应承,不多时,便端来了一鼎小香炉。

    李明达更加确认就是这种香味。

    一旁传话的武德殿太监闻了这香味后,笑道:“不愧是亲姐妹呢,倒是和我们贵主以前常用的一样。”

    “是么,”李明达审视这小太监,“但我记得最近她身上却不是这种香味。”

    “是贵主坠崖后的事了,她总说能闻到血腥味,奴们便换了一种味道更烈的香,这才好些。”

    “血腥味?当时她在崖上,能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

    小太监点头,表示他们贵主当时就是这样说。

    李明达转而悄悄问田邯缮,他当时也在场,是否也闻到了血腥味。

    田邯缮:“奴的鼻子挺灵的,当时也在崖上,并不曾闻到。本来就距离远,再说有风往南吹,贵主的血也已经融在溪水里了,该不会有什么味道。”

    24.

    李明达对问了小太监的名讳之后, 便道:“你随我回殿, 我有样东西要拿给你家贵主。”

    说罢,李明达便快步去了。

    小太监方德庆连忙跟上去。

    到了立政殿后,李明达便在桌案上取出兰花帕递给他。

    方德庆立刻笑着应承, “难不得前些日子找不到了, 原来是落在这了。”

    话毕, 接了帕子,方德庆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 十分心虚起来。

    李明达审视他,“可巧, 我也有一方跟这个一模一样的帕子。”

    李明达便把自己的那方兰花帕子拿了出来,晾给方德庆看。

    方德庆怔住, 脸色尴尬,“这……”

    “还有一个, 在我坠崖之处拾到, 针法并非出自我之手。”李明达又将荷花帕放在桌上。

    方德庆吓得立刻全身哆嗦, 连忙跪地磕头赔罪,却是一句话都不敢乱说。

    李明达知道他有护住之心, 也没指望他能将所有的实情交代。这一试, 只是为了确认这两方帕子真的属于李惠安。

    “她心里藏不住事, 明日便是她的册封大典, 待此之后我自会和她谈, 你回吧。”

    方德庆惶恐应承, 这就退下。

    不多时, 他便又折回来见李明达。李惠安得知李明达一大早儿去见了她,却没见着,颇觉得遗憾,打算一会儿用了饭过来。

    “倒不必她来,我去吧。”

    李明达喝了会儿茶,估计李惠安差不多该用完饭了,便起身直奔武德殿。

    尚未入殿,李明达便听到李惠安脆亮的说话声,喊着要去立政殿。接着有太监传话说她来了,李惠安就高兴地寝殿里跑出来,欢快地扑到李明达跟前,牵住了她的手。

    “册封大典好麻烦,十九姐快来多教教我礼仪。”李惠安央求道。

    李惠安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脸蛋嘟嘟地,加上一双黑漆漆的小凤眼,分外可爱。

    李明达看着她,自然而然地就想笑,随之开心。

    “你这么聪明,哪里还用我教。只传授你一点,但凡仪式,难免繁杂耗时,叫人心烦,你只在心里忍着念着‘熬过今天就好’了,便极有用。”

    李惠安认真地把李明达的话记住,然后乖乖地点头。

    随后姐妹来便一同温习礼节。

    ……

    次日,吉时。

    公主册封大典开始,太宗二十一皇女李惠安正式被册封为衡山公主,特昭此告天下。

    李惠安心心念念着李明达交过自己的那句,好容易熬过大典,熬过了晌午,总算可以放松了,跑来找李明达一起玩。她见李明达正在练字,闹着也要李明达教自己写飞白体。

    李明达便写了八个字给她临摹。

    李惠安倒是乖巧,在桌案边一坐便是半个时辰,直到学得有点模样了,才叫李明达过来瞧。

    “唉,练了这么久,我还是学得不像,怎么都写不出十九姐那般。”李惠安不高兴地噘嘴。

    李明达端茶给她,偏头看了看路惠安的字,“才多久,你学的已经很有模样了。”

    “十九姐又哄我。”李惠安随即看了眼自己杯里,又瞧瞧李明达的,奇怪道,“十九姐的茶里怎么没放姜葱?以前十九姐喝茶的时候不都放这些么?”

    “最近才该的习惯,口味淡了。”

    “那我也不放,跟十九姐一样。”李惠安把自己的茶杯推了出去,让宫女换了茶。

    李明达笑看她:“为何学我?”

    “十九姐是惠安学习的榜样,永远都是。”李惠安调皮地冲李明达吐了下舌头。

    “惠安真乖。对了,今我有些话倒是想问你,你答可愿意和我说实话?”李明达语气温和道。

    李惠安听闻此话,很正经的点了点头,正襟危坐看着李明达,请李明达讲,她一定不会对十九姐撒谎。

    “这帕子是不是你的?”李明达把兰花帕拿给了李惠安看。

    李惠安取来看看,表情有些谨慎,问李明达:“这不是十九姐的么?”

    见李明达摇头,给她看了她自己那块,李惠安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支支吾吾承认道:“那这块该就是我的,前些日子弄丢了,害我又重绣了一块。十九姐在哪儿捡的?”

    李明达没有直接回答李惠安的话,继续拿出荷花帕给她看,“那这块也是你的了。”

    李惠安看到荷花帕,眼睛微微睁大,吓了一大跳,转即就站起身来,不敢坐在李明达的身边。

    “这、这……”李惠安身子打晃,连连退步,连原本红扑扑的脸蛋瞬间变得煞白。李惠安此刻很懊恼自己的愚笨,她今天太高兴了,十九姐先前问她帕子的事,她就忘了这茬。

    方德庆忙去搀扶自家公主,以免她身子不稳,再跌倒了。

    “惠安你怕什么?怕做错事我怪你?便真是你把我推下崖,我也不会忍心过分责怪你什么。你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十九姐能理解。”李明达道。

    李惠安急忙摇头,“不是我!我便是自己坠崖,也不会忍心伤十九姐一根毫毛,我、我是……”

    “那还有什么事比这更严重,让你不敢说?”李明达冲李惠安伸手,让她过来。

    李惠安乖乖凑到李明达跟前,稍稍稳住情绪。她可怜兮兮地抽着鼻子,对李明达耷拉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样子。

    李明达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劝她不必哭,若实在难受不想讲,便不必讲了。但李明达此话之后,李惠安反而哭得更凶。

    李明达忙道:“好好好,算我说错话,我若是在你惹你难受,这便离开。”

    李惠安立刻死拽着李明达的衣袖,泪眼汪汪地摇头,不许她走,“十九姐对我太好了!我其实不怕十九姐怪我,我怕……我说了实话,十九姐就再不喜欢我了。”

    惠安这孩子向来干干脆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而她在看到手帕的时候,面容有很明显的恐慌和内疚,该是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又或者受了什么威胁。

    李明达不想逼着她,轻拍着李惠安的后背,便不提前话,问她想不想学一些好玩的东西。

    李惠安这才渐渐止住了哭,点了点头。

    李明达便吩咐厨房备了面,带着李惠安洗手,俩人一起揉面,擀面皮,做了羊肉馅的馄饨和胡麻饼。晚饭俩人就打算吃自己做的东西,也不知李世民怎么得了消息,带着李治也赶过来凑热闹蹭饭吃。

    于是一炷香后,李世民带着三名子女,摆桌于立政殿后的梧桐树下。四个人热闹的围桌而坐,吃着冒着热气的馄饨,就着几样小菜,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对李世民来说,这馄饨是他女儿亲手所做,连馅料都是她们亲自调制,如此费心思的东西,味道上吃起来自然是不一样。而事实上,这羊肉馅的馄饨,他们做的也确实爽口不腻,且皮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李世民忍不住连吃了几个,才想起来开口问这馄饨的特别之处。

    “肉馅加料煸了一遍才调制,煮的时候,又在水里加了几叶新摘的春茶。”李明达特意要了几碗馄饨汤上来,请他们尝尝。

    李世民喝了两口,点点头,觉得不错,但对他来说还是觉得滋味淡了些,要加点盐姜才算正合适。李治也觉得如此。

    李惠安却是喜欢随十九姐那般直接喝,本来开始她也觉得有些淡,但是多喝几口之后,就越发觉得味道好。最后干脆把本来捞在盘子里的馄饨都倒进汤碗里,混在一起边喝边吃。

    饭毕,李惠安又赖在李明达跟前玩闹了好一阵,至夜深了,她还不想回。

    李明达便留她同睡。

    熄了烛火后,李惠安抱着李明达的胳膊,还很精神睡不着。

    李明达攥住李惠安的手,侧头看她,“还觉得十九姐不喜欢你么?”

    李惠安立刻摇头,疯摇了好几下,然后歪头靠在李明达的肩膀上,“十九姐对我最好了,比谁都好,惠安一辈子都不想离开十九姐。”

    “你这话说的不心诚。”李明达半开玩笑道。

    李惠安立刻坐起身来,举手道:“我发誓,诚心诚意。”

    李明达拉住她的手,“那你有事瞒着我,算诚心?”

    李惠安听此话,立刻蔫了,垂着脑袋认错。纠结了一会儿,她便偷偷地去揪李明达的衣襟,“那十九姐保证听了我的话之后,不会不理惠安,更不会不喜欢惠安,以后还带着惠安玩。”

    “这些事情便是不保证,我也会做到。”李明达道。

    李惠安心里觉得很暖了,她抿着嘴角,斟酌了下语句,方有些畏怕地缓缓说出口。

    “上巳节那日,十九姐趁着大家分神时偷走离开,被郭柳水看着了,其实是我吩咐郭柳水要多关注十九姐,十九姐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那天,他就那么跟着十九姐一路去了断崖那里,远远地隔着树丛看见十九姐跟个男人见面,郭柳水就赶忙跑回来跟我回禀。

    我随后就去找你,可等我到的时候,十九姐已……已经坠崖了。我当时想喊人救你,但于奉突然跑来,看到崖下的十九姐,还有趴在断崖上的我,就说‘二十一公主你怎么’,我立刻知道他误会我了,解释说不是我,可是越说他看我的眼神反而越不对,嘴上说明白了。可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以为是我失手把十九姐推下崖了。

    当时我和郭柳水真都有点慌神,但之后于侍监跟我发誓,说他不会把事情说出去,让郭柳水带着我赶紧回去,以免被人误会是我顽皮推了十九姐下去,还说一切都有他料理。

    我们就绕路赶了回去,再之后,我便随大家一起再一次在断崖下找到了十九姐。我没想到于侍监骗了我,他根本没找人救你。当时我就想把事情说出来,郭柳水拦了我,说事已至此,不好再出言,否则更加会被人误会,还说一旦被醒来后的十九姐以为是我推她下去,可能姐妹情都没了。再有就是十九姐和个男人私下邀约的事,郭柳水怕我顶不住的质问,再嘴漏了,反而对十九姐的名声不好。

    我就只好憋着了,可那些日子,你没醒来的时候,我每天都做同样的噩梦,满鼻子血腥,好怕好怕,心里一直很内疚很后悔,很想把事情说出来,却越发不知道怎么开口。”

    郭柳水是李惠安身边的大太监,常伴在李惠安左右。此人心思细腻,也算忠诚,就是心眼多了些,有太多顾虑。不过这宫内常伴贵人身边的太监也都有这毛病,不谨慎一些,也混不到大太监的位置。

    人性自然所致,又如何能论对错。

    李惠安说完话后,见李明达没有吭声,忐忑更甚,接着便哽噎起来。她生怕李明达觉得自己是撒谎,忙死死地抓住李明达的胳膊,发誓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

    “我怕十九姐觉得是我失手推的,怕十九姐讨厌我。我真不是故意不说!”

    “好妹妹,别哭了,我信你。”李明达刚才随后就在纳闷自己怎么会去见一个男人,这会儿听妹妹如此哭,方回了神儿,忙抱住李惠安,温言哄弄她,“再哭鼻子就把脑子给哭坏了,不仅学不得飞白体,也可能记不得我是你十九姐了。”

    “那我不哭了。”李惠安立刻用袖子擦眼泪,扯起嘴角,就对李明达傻呵呵笑。

    李明达点了下她的鼻头,“鬼灵精。”

    李惠安又嘿嘿笑起来,抱着李明达的胳膊,靠在她身上就不肯撒手。

    李明达命人打水,亲自用湿毛巾给李惠安轻柔地擦脸后,便坐在床边和她闲聊,问她那荷花帕子是不是就在那时候弄丢了。

    李惠安点点头,“是,我见十九姐躺在断崖下流了好多血,我好怕好担心,趴在断崖上伸手向想去救十九姐,却够不着。那荷花帕子就是在那时候不小心丢了下去。”

    “于奉又怎么会在那里?”

    李惠安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他是内侍监,这踏青的事他负责张罗倒也不奇怪,可能碰巧吧。”

    “这个呢?”李明达给她看兰花帕。

    李惠安摇了摇头,“这帕子我真不记得丢在哪里了,早就不见了。十九姐也知道,我贪玩,一高兴起来,有时候就容易忘东忘西。”

    “就像上次,你把披锦塞在了大嫂的花瓶里,”李明达叹道,“亏你想得出来!”

    “啊,我想起来,嫂子生日那天,我贪玩和几个郡主玩捉迷藏,嫌披锦碍事,容易暴露我身份,又怕她们发现披锦找到我,就顺手塞进那里面了。这么说手帕可能也是那时候丢得,但我玩疯了,当时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当时我玩玩手里没了帕子,又跟丫鬟要了一个来,就是那个荷花帕。”李惠安说罢,就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李明达点了点头,如此也能解释了那帕子上为何会挂上有仙人掌刺。一定是李惠安东躲西藏,不小心弄到了。

    她随即拍拍她的头,叫她想不来就不必强逼着自己去想。这种事只要等明天问她殿内司管衣物的宫人,就容易清楚了。

    李惠安赞同,竖大拇指:“十九姐总是比惠安聪明,惠安羡慕!”

    “你这么夸我都听得亏心了,行了,快睡吧。”

    二人躺下之后,李明达又想起帕子一模样的事,问李惠安为何要学她绣那些东西。李惠安的回答倒是简单,她就是喜欢学她。

    “还有一件错事,要和十九姐承认。惠安绣帕子的时候,要照样子,曾使钱让绿荷帮忙把十九姐暂时不用的帕子拿给我。”李惠安坦白道。

    李明达眼珠子一动,应承一声,又叹:“这种事你有什么好瞒,和我说一声便是了。”

    “我怕姐姐发现我这癖好,就嫌弃惠安了,遂没敢说。”

    默了会儿,李明达便紧握着李惠安的手,让她不必多想,赶紧安寝。

    ……

    清早用了早饭之后,李明达打发田邯缮去伺候李惠安,到园子里折花,放到她屋内花瓶里。李明达则趁此时机召郭柳水来见自己,问他上巳节那日目击的经过。

    郭柳水一听这话,立刻明白是他家公主把这件事交代给了晋阳公主,连忙跪地赔罪,解释当时情非得已的状况,恳请李明达恕罪。

    “这件事你只要交代清楚,我不会为难你。和我说说那名男子,身形如何,长什么样,到底是谁。”李明达道。

    郭柳水惊讶,“难道贵主不认识他?”

    李明达摇头,“我不记得那天的事。”

    郭柳水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回道:“奴当时躲在树后,隔得远,看得并不太清,但可以确认,此男子身形并不高大,且有些消瘦,穿着一身青衣,衣服好像还有点大,很朴素,乍看衣着也不像是什么贵族子弟大,但行为举止又十分贵气,凭奴多年的经验,觉得此人还该是贵族出身的。

    贵主当时和他说话的表情,也不像是和他不熟的样子。但贵主对她的态度倒是不算温和,有些恼怒,至于说什么却听不太清,您和他的说话声音都很小,似乎是就一件秘密的事情而争吵。”

    打发郭柳水下去后,李明达随后又问了武德殿司管李惠安衣着的宫人,得知她那方手帕就是在太子妃苏氏生日当天弄丢,便大概明白,兰花帕子该是从东宫那边辗转到了内侍省祁常侍的衣服里。至于这个过程为何,倒不得而知了,但东宫和内侍省之间确实有个联系,就是于奉。而苏氏对于奉的态度,也有些奇怪,颇该深究一番。

    李明达只是丧失一天的记忆,并非半年一年,对于自己有没有喜欢得男人,她自己最清楚不过。她跑去私会这种情况,绝不可能存在。当时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导致她单独去见那个什么男子,但到底是什么情况,李明达却猜不着。

    她平时接触的男人只有那么几个,父亲,大哥,四哥和九哥,但上巳节当日他们都应该曲江池宴会群臣,同甘共苦行祓禊之礼,并不可能出现在踏青的山上。至于其他皇亲,有些来往,但都不算太熟络,最多也就是和长孙府的几位表哥熟一些,但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一个随从都不带单独跑去见他们。

    想来想去,李明达决定还是先排除她的三位兄长。

    ……

    五天后。

    道垣三次郎身死一案被昭告天下,凶手刘树榆被判将于三日后斩首。

    闻得此讯的百姓们对于道垣三次郎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掀起一场抵抗倭人的热潮。不光倭国使团居住地被大唐百姓们不断唾弃,连同西市那些倭国商人摆摊开设的店铺,也没有一名大唐人去光顾。

    情况如此持续了七八天之后,倭国正使特来觐见李世民,告知其使团阴阳师芦屋院静乃是倭国皇女。李世民早前就从李明达的口中听说了这件事,不过既然倭国皇女那边开始要求保密,李世民自然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一般。而今倭国正使忽然来说这么一句话,倒叫他有些惊讶,问了是否有天皇手书,没有的话李世民也不想承认。

    倭国正使忙道:“今日此来,便是和陛下商议这件事,我愿意以性命担保,芦屋院静当真就是我倭国的皇女。她此来大唐的本意只是散心,游山玩水,但而今两国之间发生了这样大的误会,身为倭国皇女,她又如何能置身事外,遂让我捎话,恳请陛下允准,让她代表倭国,就道垣三次郎的所作所为,向大唐百姓道歉。”

    李世民一听此话,心里倒是愿意。不过面上不表,略作为难沉吟之状,又让倭国正使再三保证,并写了保证文书上交,且将道歉一事的具体执行办法敲定,如此方勉强地点头应允了。

    倭国正使感激不尽,连连对李世民行礼谢过,而后谦卑地告退。

    李世民随后见了李明达,就顺便把这消息告知了她。

    李明达高兴问:“今后的五年内,他们进奉大堂的贡品翻倍,骄傲答应在西市最繁华热闹之地,搭台子给众民道歉?”

    李世民点头,“这个‘诚挚’的道歉,必定要整的轰轰烈烈,方能大快人心。”

    “那就把台子搭大点,早晚敲锣打鼓满城宣告一声,可别叫大家错过了。”李明达顿了下,随即叹,“可惜我不能去看,想想那场面,还挺有趣的。”

    “想去就去,回头看完了正好和阿耶说说什么样。”李世民纵着女儿出宫,只要她喜欢就好,但万般强调她一定要注意安全,即便是微服出巡,身边的侍卫不可少带。

    李明达高兴谢过李世民。

    陪他用过饭之后,李明达便回房继续琢磨自己这桩扑朔迷离的坠崖时间。

    上巳节三位皇子的情况已经确认清楚,李承乾、李泰和李治三兄弟当时确实都在曲江池陪同李世民众宴群臣。长孙家的几位表哥,除长孙冲在家陪着长乐公主外,长孙涣等人则都去了城西骑马撒欢,并没有参与到踏青的事情。

    排除这些可能之后,李明达恍然顿悟另一个可能,她当时‘私见’的人,很可能是名女子。

    郭柳水说过,那人身材并不高大,且身形消瘦,衣服有点大,看着是个贵气的人,却穿的朴素,这就很可能是女子穿着普通男衣乔装所致。再有,她和此人说的话时候态度有些不满,却很小声。便说明对方是一位和她相熟之人,而这个人很可能本不该出现在那里,却不巧被她看见了,因此就有了私下里的秘密争执。

    25.待抓虫~

    这样一来, 当时所有参与踏青的贵族女子都可以排除嫌疑。但让若去调查没有参与踏青者的名单, 范围就更大了。她不能蒙头瞎找,该先从眼前最可疑的地方着手,比如那个于奉。还有上次在长孙府, 五姐说了一句令她至今都疑惑的话, 她说惠安斗不过她。李明达至今都很不明白, 她和惠安一直都不曾相斗过,又何来斗不斗得过一说。

    “贵主, 奴这些日子经过仔仔细细的调查,发现这个于奉除了每月必定要走动东宫至少三次外, 老家竟跟太子妃出自同一处,都是京兆武功人。”

    李明达想了想这于奉的样貌, 倒是白净耐看,嘴也讨巧, 这样的太监不管在哪个殿都很招贵人们喜欢。苏氏与他的来往明显频繁了一些, 有些奇怪, 加之二人又都出自同一个地方,巧上加巧了, 不得不查。

    好在京兆一带距离长安城很近, 花上三五六日的功夫, 也就能查清了。

    次日, 正是倭国皇女在西市道歉的日子。

    李明达被允准出宫瞧热闹, 程处弼跟随。李泰听说此事后, 不放心, 也跟着李明达来了。兄妹二人一出宫,李泰就打发人去长孙府通知长孙冲一声,要把他也叫上。

    “正好天色还早,四哥只管打发个人先去西市定个好地方看热闹。我们先去长孙府呆一会儿,如何?”李明达笑问。

    李泰搓了搓下巴,迟疑地挑眉打量她:“可是担心你五姐?”

    “四哥懂我。”

    李泰深吸口气,似乎是做足了很大的勇气,才道:“行行,去吧去吧。你说咱这个舅舅,到底是怎么了,我们兄弟他们都看不上,你说他不喜欢我也罢了,连大哥他也不太能看上,倒就是喜欢你。且不说他,连房公上次见了我,也提你两句,夸你蕙质聪明,非普通女儿家。得幸你是个女儿身,不然大哥估计都得防着你。”

    “四哥还真信,舅舅也便罢了,他性子刚烈,是个大男人,不爱跟我们女孩子计较而已。至于房公,不过是些客套话,不然你让她说我什么,难道他要当着我亲哥哥的面儿说我不好不成,那他就真傻了,再说了,房玄龄能有今天这地位,少的聊他那张嘴么。”李明达分析道。

    李泰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转即听李明达说那那些大臣也常在她和阿耶面前,夸赞自己和大哥,心里也就明白了。妹妹说的对,这些大臣不过是看在他们的身份份上,面上做功夫夸夸而已,真当不得真。

    “四哥想不想听别人对你的真正评判?”李明达问。

    李泰怔了下,立刻点头,“当然想。人有的时候就是看不清自己,须得多多求教,认真自省才好。”

    “资格真这么想?”李明达问。

    李泰点了点头。

    李明达:“那我给你推荐一人,你讨到身边来,一准能发现自己身上的缺点。”

    “谁?”李泰好奇问。

    “杜正伦。”

    李泰:“这不是大哥身边的?人家在东宫领职,如可愿意待在我小小的魏王府中、。”

    “四哥有所不知,这杜正伦与于志宁以前是莫逆之交的好友。从于志宁受罚之后,他便一直不忿,不愿呆在东宫。四哥若诚心讨他过去,请他直言谏你,他必定高兴。他同意了,你愿意,大哥巴不得放人,阿耶那边自然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李明达解释道。

    李泰点点头,觉得在理,遂决定就如此做。

    李明达忙拉住李泰,请他想清楚,“这杜正伦和于志宁一般,有一张很厉害的嘴,专挑人毛病,而且是真的什么情面都不顾,最喜实话实说。一般人可受不住他这样,四哥可想清楚,别到时候后悔了,又找我算账了。那老头儿我也没法子。”

    李泰拍拍胸脯向李明达保证不会,“也不瞧瞧你四哥是什么人,从来都不是一般人,我还就怕他不说实话呢,等着瞧,四哥一定会在听了他的谏言后,变得更好。”

    “那四哥就真厉害了,兕子佩服。”李明达竖大拇指给李泰。

    说话间,二人已然骑马到了长孙府。

    当即便有长孙府的小厮欲上前来牵马,李明达却率先利落地跳下马,把缰绳爽快的丢给了小厮,便快速迈步进了长孙府。李泰佩服地笑了笑,也跟着进门。

    长孙无忌在朝,人不在家。长孙冲和长孙涣得知消息,第一时间来迎接,致歉说家里没个准备。

    “这么亲近的亲戚,你还客气什么。我和兕子就来看看,一会儿还要赶着去西市看热闹。”

    “西市么,倭国皇女道歉的事?我一会儿也正要去,和你们一起走,正好三弟赶早就去选了地方,咱们去找他就行。”长孙涣道。

    长孙冲特意含笑打量两眼李明达,“又穿男装?”

    “方便,不显眼。”李明达冲其嘿嘿笑一下,又问了李丽质如何,随即告别兄长和表兄们,去瞧李丽质。

    李丽质这两日的脸色比先前红润了一些,人也精神许多,她半靠在榻上,嘱咐李明达回头看完热闹,记得回来和她讲一讲。

    “哪还用得着我啊,回头我让那位长孙驸马去,让他给你讲,你肯定更开心。”李明达故意用逗趣的语气,称呼长孙冲为长孙驸马。本以为这话说出来,五姐会更高兴,却没想到她脸色一沉,低下头了。

    接着,李丽质便小声嘟囔着:“不好麻烦他,近日他太忙了。”

    李明达愣了下,拉住李丽质的手,“五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你瞧我整日卧榻在床,悠闲养病的,能有什么心事。”李丽质笑了笑,反抓住李明达的手,“我这身子是出不得门了,你就替我多看看,看完后,就烦劳你告诉我精彩之处,也叫我高兴高兴。得空还是多带惠安来见见我,我总是忍不住惦记着她。”

    “她啊,姐姐若想她,何不自己叫她来?”李明达脸色也沉下来,样子看似很不高兴。

    李丽质见状,果然紧张起来,看严肃地看着李明达,问李明达和李惠安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见李明达只是敷衍的摇了摇头,李丽质更加紧张,她紧抓住立李明达的手,皱着眉头,声音很沉地跟李明达道:“不管惠安对你做了什么,她尚还是个孩子,不通事,忘你能体谅一些。我们姊妹同根而生,血浓于水,理该互相顾念,彼此扶持。”

    李明达探究地打量李丽质的面容,“五姐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李丽质怔了下,回看李明达,姐妹二人随即四目相对。李丽质在与李明达的对峙中,感觉到对方有很强的气势,恍然让她想起一人来。便是她母亲长孙氏,外表看似温柔贤德,真发起威来,却是谁都不及。李明达亦柔亦刚的性子,便像极了她。

    李丽质败下阵来,紧蹙着眉头,“想来你也感觉到了,惠安的一些事我确实知道一些。你坠崖后的第二夜,她偷跑出宫来,和我哭了很久。后来我哄她睡了,便听她做噩梦,喊着‘真不是我把十九姐推下去’的话,一遍喊一边哭得厉害,嘴里还念叨着她最不想失去你,她好后悔。”

    李丽质说到此处,便垂泪下来,紧攥着李明达的手,“惠安与你不同,母亲去的时候,她尚还在襁褓之中。你有父亲躬亲照料抚育,她却孤零零地在武德殿长大。等懂事一些了,看你在父亲跟前受宠,而她与你相比,却只能得到些许,岂会不嫉妒?但这般的嫉妒,你又无论如何都责怪不了她。这不是她的错,却正是她的可怜之处。”

    李明达听过李丽质这几句话后,默而不语,然眉头却皱地更狠了。

    李丽质垂泪半晌,见李明达并没有回应自己,心料她真的在计较李惠安推她下崖一事,又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惠安这孩子对你是真喜欢,十分一心一意。惠安这孩子心思单纯,特备喜欢你,可以说她对你的在乎胜过一切,只要你出口问她的事她必定会说。我便是担心这个,曾特意嘱咐过她,紧闭嘴,一个字都不许承认。没想到她到了,还是和你说了。

    兕子,你别怪五姐这样安排。你看看你而今身子硬朗,也没什么大事。惠安那般小,不懂事,一时任性了些,你也该理解。这件事瞒着大家都开心,知道了,你反而心里过不去,惠安更会自责内疚日夜难受,耽误了我们姊妹之间的感情。”

    至此,李明达方冷笑出声,“惠安亲口跟五姐说过,是她推我下去的么?”

    “兕子,别再计较了!这次的事你听五姐的话,就这么过去,好不好?你也不要计较,惠安也不必那么难受,大家以后还是情深的好姐妹。”李丽质满口恳求的语气跟李明达道。

    李明达万般不解,凝神盯着李丽质,“回答我,惠安可曾亲口跟你说过,是她失手推我下悬崖?”

    面对李明达的厉声质问,李丽质怔了下,随即不满地回道:“没有亲口说,她年纪尚小,还但不住事,一直哭着喊着跟我辩解说真不是她退下的,还拉着他身边的大太监郭柳水佐证。这孩子,真是太傻了,那郭柳水就是她的人,他的话如何能与她的相左?好在我明白她这份懊悔的心,知道她性子素来纯善,这次的事一定是意外,才冒险出主意帮她遮掩。兕子,你现在是在怪我么?”

    “怪,怎么不怪。”李明达忍不住苦笑一声,把手从李丽质的手下抽了出来,“五姐一不相信惠安,二不相信我,却以维护姊妹感情为由,做得尽是毁我们姐妹感情的事。我和惠安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一边说惠安纯善,另一边又不相信惠安没有推我下崖之言。你认定惠安推我也便罢了,却就此跟我说惠安此举可以理解,要我让着她。五姐,不觉得这样说话哪里有些不对么?”

    李丽质瞪向李明达:“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惠安根本没有退你,倒是我多管闲事,从中挑拨离间了你们姊妹之间的感情?”

    “没得说了,姐姐喘疾尚未痊,不宜动气,您还是先好好养病。诚如五姐所言,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也好好地,也不急着这一时半刻,我们等日后再议。”李明达恍然觉得自己和李丽质有些说不通了,她二人的想法从根本上就不一样。

    李丽质缓了缓气,随即点了点头,便躺了下去,不愿再理会李明达。

    李明达和她道别之后,方出门离开。然而她才走了没多远,便听到屋子里有摔东西的声音,随即李丽质就撒火骂她不通情理,咄咄逼人,还说外边那些人夸赞晋阳公主温婉慧智的话,都是虚伪骗人的。

    李明达抿着嘴,脸白了白。

    这之后,大丫鬟柏庐劝慰了李丽质,李丽质还不消火,说自己白费苦心,好心被人当了驴肝肺,说李明达在圣人身边被抚养长大,太过傲气不把她这个姐姐看在眼里。至后来,李丽质声音缓和了一些,责怪起李惠安,怪她嘴巴把不住,再三嘱咐过她不要被质问一下嘴巴就守不住,结果她还是没听话,把事情都交代了,到底是没斗过她十九姐,而且最后还把她拉了进去,弄得里外不是人了。

    其实李惠安至始至终都没有跟她说过,李丽质知情。

    李明达想想五姐以前的时候,性子并不是如此,而今到不知怎么变成这般,或许是久病脾气不好所致。或许等上几天,她病好一些,再来看看,她便不会有这样的话和想法了。

    李明达转路回大义堂,在要到的时候,碰巧看见长孙冲过来。

    长孙冲走得有些急,看到李明达后,表情才稍稍镇定一些,“你五姐是不是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与你?却莫要见怪,她这些日子一直闷在屋里,脾气并不打好,烦劳你多让着她一些吧。”

    李明达应了一声,长孙冲便伸手请李明达继续走,他则有要事处理,便不能陪同他们一起去看倭国皇女道歉了。

    李明达点头,与长孙冲分别之后,转而别有意味地回头望了一眼长孙冲的背影。

    田邯缮凑上前悄悄问:“贵主,怎么了?”

    “没什么。”李明达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存疑。她刚从五姐的房间离开没多久,长孙冲却知道了她刚刚和五姐闹了矛盾,这说明什么,五姐身边的人很快就给他通信了。

    当然也可能是他们夫妻之间关系好,互通有无,经常彼此通气。以前李明达倒是一直这样认为,但自从她坠崖后,耳目聪明了,她便越发觉得五姐和长孙驸马之间的感情有些奇怪,却又具体说不出哪里怪。

    不过人家夫妻的事,倒不是她该插手去探究管的。

    离开长孙府后,李明达便拿出令牌,打发身边的三名可靠之人去查实苏氏与于奉的老家调查。,她想要知道,苏氏在进宫之前,是否和于奉就已经相识了。如若这二人早在宫外就相识,那李明达这边就可以十成十地确定,这俩人的关系就绝非是太子妃与内侍监之间的普通往来。

    倭国皇女的道歉很是热闹,李明达和长孙涣等人托李泰的福,有了个好位置看热闹。芦屋院静一遍遍鞠躬,用流利的汉话跟大家大声道歉,在场为官的百姓们有不少起哄的,也有一些有才华的文人贵族,喊着提议倭国使团该多做些规定自我约束。

    李明达眼瞧着芦屋院静一样样应承,道歉的很诚恳,倒也有些佩服她这份儿能屈的胆识。

    致歉仪式结束之后,李明达又跟着长孙涣等人在酒馆里呆了会儿,听长孙涣和李泰提及诗词,还随口吟诵了近来他刚听到的一首诗,倒是不错。

    李明达听了也觉得此人诗中怀远志,有些才华,遂问这人的来历。

    “乃是夔州长史狄知逊之子,名唤狄仁杰,字怀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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