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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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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真公主心中不悦。这个老十三, 这是到她府上耍无赖来了,可当真是不知死活。

    若是往常,她定会一个“滚”字将他打发, 爱站就让他站去,可眼下却是不妥。

    因为阿桶这事, 皇后和太子妃怕引起陛下注意,这才让几个孩子避到她这里来。

    孩子们今晚都在府里睡着, 若当真让老十三在她门外站上一夜,怕是明儿一早就要传到陛下耳中去,搞不好, 陛下还会差人召她进宫问个究竟。

    门外的丫鬟等了一会儿, 没听到声音,又低声询问:“公主?”

    澜真公主怕吵到几个孩子,匆匆起身,披着衣裳走到门口,打开门, “让他到花厅等着。”

    丫鬟应是,转身去递信。

    睡在耳房的青霜和珊瑚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询问可有吩咐。

    澜真公主让两人进殿守着几个孩子, 自己穿好衣裳出门,往前院花厅去。

    管家得了信,客气恭敬地把十三皇子请进花厅, 上了热茶, 退到门外候着。

    十三皇子无心喝茶, 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往门口走,在门口张望几眼, 见无人来,又往回走,刚走几步,只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阵发黑,忙又坐回椅子上。

    他靠在椅子上,伸手撑头,闭目养神。

    从昨日在宫中听到那诡异男声之后,他一直不曾合眼,算下来已经快二十个时辰了。

    这两天一夜,他脑中不停地想,太子家那小丫头和那神秘男子的对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只有他自己听得到,还是其他人也听得到?

    若只有他一人能听到,那他要不要做些什么,以绝后患?

    若其他人也听得到,那接下来,他将面临什么样的境地,又该何去何从?

    最关键的,陛下是否已经知道?

    若已知道,为何还不命人召他觐见盘问清楚,或者直接下旨责罚?

    若陛下尚且不知,那之后知道时,会如何对他?

    ……

    诸多问题在他脑中上蹿下跳,挤得他脑袋都要炸了。

    今日他在衙门当值,心绪烦乱,魂不守舍,商议事情时连连走神,还出了个小差错,惹得众人频频侧目。

    他强撑到晌午过后,便借口身体不适,告假归家。

    怎知回家路上又遇到老十四那个疯子,这回他倒是没有骑马撞他,可就那么骑在马上,阴恻恻朝他笑。

    只是他一改昨日那满眼愤怒和杀意,仿佛掌握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让人脊背发寒。

    境况未明,他暂且还不想和老十四撕破脸,便下了马车,笑着上前,问他可是对他有什么误会,可要到茶楼坐坐。

    老十四俯身,笑着低声说,“老十三,冬月二十三之前,该吃吃该喝喝吧。”

    说完,还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朝他啧啧两声,随后大笑着打马离去。

    从那时起,“冬月二十三”这几个字就宛如魔咒,在他脑中不停盘旋。

    听老十四的语气和话里的意思,冬月二十三那日,他像是会死?

    可他是怎么死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更让人费解的是,如今才是春日,冬日里的事,都还不曾发生,老十四是从哪里知道的?

    难道是老十四故意编造出来膈应他的?可看老十四开口就说出冬月二十三时那笃定的样子,又不像是信口雌黄。

    那难道,还能是太子家那个小丫头,或是那不知是人是鬼的男人说的?

    回家之后,他百思不解,如坐针毡,连晚饭都没胃口吃。

    本来想着歇息一晚,明日进宫时,再去太子那里探探口风,可躺下去之后却辗转反侧,心如猫抓,即便身心疲惫,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正坐卧不安时,母妃宫里又遣了人来送信,说她去拜见皇后时,东宫几个孩子已经没在凤仪宫了,后来她打算寻个由头去东宫转转,怎知一打听,几个孩子竟然出宫去了大公主府上。

    母妃还提醒他说,去凤仪宫路上遇着陛下了,陛下还打听他来着,似乎还话里有话,让他警醒些。

    登时他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回想起当时在宫里,那个男人说完他和老十四的事,沈为清那小子顿时带着两个小丫头落荒而逃,再回想老十四昨日突然杀气腾腾堵在他门口,今日那看将死之人一样的目光,还有母妃说的陛下话里有话……

    细思极恐,他再也坐不下去,觉得今日必须要弄个清楚明白,不然他怕是要疯了。

    事已至此,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于是他想也不想,直接奔着公主府来了。

    可在公主府门口站了一会儿,夜风一吹,他又冷静了些许,觉得自己还是过于冲动了。

    万一,别人都听不到呢?万一,是他做贼心虚,想多了呢。

    他这冒冒失失往公主府一闯,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有点后悔,琢磨着要不要回去,尚未来得及做出决定,公主就传话出来,请他进去,再反悔已是来不及。

    此刻坐在花厅,便想着,既然来了,那就试探一番,只是需得找个合适由头。

    十三皇子坐在椅子上,一边缓着头晕,一边快速思索待会儿见了澜真公主要说的话。

    没过多久,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公主出现在门口,他忙起身相迎:“阿姐。”

    澜真公主敷衍地嗯了一声,走到上首坐了,侧目打量十三皇子,目光带着审视,面上毫无笑意,语气满是不耐:“大半夜的跑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澜真公主是承武帝的嫡长女,是所有皇子公主的长姐,加上性格直爽仗义,在众兄弟姐妹之间颇受尊重。

    但她脾气有些暴躁倒也是真的,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招惹了她,大嘴巴抽过去算是轻的,抡起鞭子抽上一顿也是常有之事。

    众位公主皇子对这个长姐都是既敬又怕,十三皇子也不例外。

    眼下见澜真公主一脸不耐烦,十三皇子便知自己怕是打扰她休息了,也不敢落坐,拱手作揖:“深夜来访,实属无奈,还请阿姐见谅。”

    澜真公主已经大致猜到他为何深夜而来,却装作什么都不知,挥了下手:“说罢,何事?”

    十三皇子视线一直落在澜真公主脸上,仔细打量她的神色,见她面上只有不耐烦,并无其他。

    可他心中却是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们这帮子兄弟姐妹,自幼在皇宫里面长大,见多了逢场作戏,惯会表里不一,没有哪一个是吃素的。

    按照他先前的分析,十三皇子直觉澜真公主已经听过那诡异对话,但他仍旧心存侥幸,便将先前想的说辞拿出来,试探着问:“阿姐,我想提前去就藩,不知阿姐可否寻个机会同父皇提一句?”

    澜真公主在心底冷笑。这是事情败露,打算溜了?还是在这跟她绕弯子,打算套她的话?

    心中如此想,面上却未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故作惊讶问:“不是明年才去就藩,怎的竟要提前?”

    “更何况,我记得你对百越那个地方不甚满意,一直想让父皇给你换个地儿来着,怎的又改了主意?”

    十三皇子笑了笑:“阿姐说笑了,身为皇子,为大宣固守江山那是分内之事,岂有挑三拣四之理。”

    见澜真公主未接话,他又讪讪道:“在阿姐面前,我就不说场面话了,百越离京甚远,去了再难回来,此生怕是再难见我母妃,所以先前我并不愿去,也为此惹得父皇不快。”

    “可皇命难违,百越是我封地一事已成定局,早去晚去都是去,那还不如尽早过去,也好让父皇省心些。”

    澜真公主也懒得想他此话是真是假,敷衍道:“你想提前去就藩,直接找父皇就是,为何来找我?”

    十三皇子:“先前就因封地的事,我惹了父皇动怒,眼下怕是还没消气。我如此反复,父皇怕是要疑心我别有所图。”

    澜真公主:“那就等到明年就是,何必多次一举。”

    十三皇子:“多等一阵子我倒是无妨,可我家中那个妇人却整日哭哭啼啼纠缠于我,非让我去找父皇说项,换个地方就藩,我被她们闹得不胜其烦。”

    说到这里,十三皇子面色难看了些,往前凑了一步,将声音压低:“而且那个不知死活的,竟然不自量力,试图私下里托关系找人去父皇面前求情,父皇最是忌讳这些,我就想着干脆早日离京,也让她们死了心,免得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大事来,我耳边也落个清静。”

    想到老十三后院那个难缠的侧妃,澜真公主觉得他这话倒像是真的,便真心实意道了句:“也是难为你了。”

    十三皇子:“阿姐也知,我母妃在陛下面前一向说不上话,父皇又不喜我们兄弟之间来往过密,我也不好去寻太子帮忙,所以思来想去,只能来求阿姐了,父皇一向看重阿姐,还请阿姐在父皇面前提一提。”

    澜真公主:“此乃朝政,我帮不上你。”

    十三皇子面露失望之色,“此事是我思虑不周了。”

    此话说完,随即话锋一转:“阿姐,我听闻为清几个小的都跑来你这玩了?”

    “在我这,怎么?”澜真公主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道,这个老十三绕七绕八终于绕到正题了。

    十三皇子笑笑:“没什么事,就是昨儿在宫里,几个孩子见着我就跑,当时我只当为清顽皮,也没多想。可后来再一琢磨,就想该不是我这个做叔叔的哪里吓着孩子们了,本想提些小玩意去东宫当面问问,后来听说孩子们来了阿姐这里,便想问问阿姐,几个孩子可有同你提起。”

    澜真公主只作不知:“是吧,还有这事呢,没听几个孩子说起啊。为清这孩子竟如此不懂礼数,回头我训他。”

    十三皇子盯着澜真公主,却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任何异常,便笑了笑:“那倒是不必,孩子还小,顽皮些也正常。”

    澜真公主笑:“为清那孩子,别说在你跟前没规矩,父皇都时常被他气得跳脚。”

    十三皇子也笑:“是啊。不过我倒是很喜欢为清这性子,我成婚已两年,却一直没有所出,每回瞧见大哥和阿姐家的几个孩子,我就喜欢得不行,明日刚好我休沐在家,想接几个孩子去我那里吃个饭,不知可否。”

    终于露出尾巴了。澜真公主在心底冷笑,面上却笑意盈盈:“那倒是不巧了,孩子们这几日都有安排,去不了。”

    十三皇子仍不死心:“阿姐,就吃顿饭的功夫……”

    澜真公主打断他:“改日吧。”

    十三皇子又说:“那我明日过来瞧瞧几个孩子?”

    澜真公主面色一沉:“我说了,孩子们明日有安排。天色已晚,我累了,若没什么事,你且回去吧。”

    话说到这份上,十三皇子再不死心,也不好再纠缠,更何况,澜真公主态度如此坚决,连他登门和几个孩子见一面都不让,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拱手一礼:“那就改日再说,今日叨扰阿姐了。”

    澜真公主:“更深露重,路上当心。”

    十三皇子道谢,转身离开,一路面无表情出了公主府,上了马车,直奔家中。

    进门之后,将府上幕僚及心腹全都召到议事厅,众人不解,问发生何事。

    十三皇子冷脸道:“明日我会进宫,恳请陛下允我提前就藩,若愿意随我去百越的,我自是欢迎,日后必不亏待。若想另谋高就的,我会送上一份程仪,就算全了大家这场相识之情。”

    众人哗然,面面相觑过后,七嘴八舌开始说话。

    “殿下为何如此?”

    “若殿下此刻放弃,那先前那么久的筹谋岂不付之东流。”

    “是啊,殿下,即便此计败了,可来日方长,尚有一年时间谋算,焉知没有胜算。”

    “请殿下三思。”

    ……

    十三皇子抬手打断众人:“再不走,我怕走不了了。”

    没去公主府之前,他心存侥幸,可见了长公主,他已经十分肯定,太子家那小丫头身上的诡异之事,不只他一人知道。

    先前为了套公主的话,他说了那些话,可那些话并非全是假话。

    回来路上,他琢磨了一路,越想越觉得,应该趁着现在事情还没闹出来,趁早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众人骇然,连连追问,“殿下何出此言?”

    十三皇子却不欲多言,挥了挥手,起身离开。

    一个蓝袍幕僚心有不甘,愤而出声:“殿下不过受了些许挫折,便如此轻言放弃,那当初就本本分分做个就藩亲王不就好了,又何必将我等聚到一处,妄言什么共谋大业?”

    十三皇子脚步一顿,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是啊,他原本虽有不满,却是想安安分分做个衣食无忧的亲王的。

    可当初,他为何突然生出那样的野心来?

    是了,就像他对大公主说的那样,是那个女人整日在他耳边哭哭啼啼,说什么不想去那等茹毛饮血的未开化之地去做什么野人。

    她还说,大家都是陛下的儿子,他又不比别人差,那个位置别人能做得,凭什么他做不得。

    她还说,她还说什么来着?

    十三皇子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他抬手轻轻拍着脑袋,强迫自己集中精力。

    见十三皇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后突然拍头,旁人脸色一变,忙伸手拉住那蓝袍幕僚,不让他再多说。

    有人耐心劝说:“殿下息怒。只是殿下,此事我等筹谋已久,若就此放弃,岂不可惜,还请殿下三思。”

    十三皇子却充耳不闻,抬脚出门,匆匆往后院去。他要去问问,那个女人当时还说什么来着。

    十三皇子脚步匆匆来到后院一个院落,进门发现人不在,他按着太阳穴,压着怒火问:“侧妃呢?”

    丫鬟战战兢兢屈膝回答:“回殿下,侧妃今日晌午回娘家去了,说是后日再回。”

    ---

    也不知是因为三岁的孩子本就贪睡,还是前一日和阿桶聊天太费脑子累着了,沈知诺一直睡到快午时还没醒。

    澜真公主和薛颂母子二人一早便去整顿府内事务,筛查奸细去了,沈为清说自己眼光毒,看人准,也跟着去凑热闹。

    华月郡主和文安郡主吃过早饭,便一直守在殿内,等着沈知诺睡醒。

    小姐妹俩个双手托腮,趴在榻边,看着榻上那呼呼大睡的胖娃娃,窃窃私语。

    华月郡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诺儿怎么这么能睡,每天都要睡到这么晚的吗?”

    文安郡主:“诺儿平时也能睡的,我娘说,小孩子就是要多睡才能长大,阿姐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华月郡主歪着脑袋看她,好奇问:“你又没瞧见,你怎么知道。”

    文安郡主笑着说:“上回我二哥说诺儿像小猪,能吃能睡,我母妃就说我们几个小时候都这样,都是小猪。”

    两个小姑娘想象一下,忍不住捂嘴笑。

    正笑着,就见胖娃娃突然从被子里伸出两只小短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扭着两条小胖腿翻了个身,还滚了一圈,这才睁开眼睛。

    只是眼睛是睁开了,可人还呆呆的,侧脸趴在榻上,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在看人,可目光又似没有落在实处。

    华月郡主伸手在小胖姑娘面前晃了晃,小姑娘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华月郡主纳闷问文安郡主:“诺儿这是醒了还是没醒?”

    文安郡主笑:“诺儿就是这样的,每回醒了都要发会儿呆,缓上一阵子才能彻底精神,咱们等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爬上榻,将小胖姑娘抱进怀里,在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亲:“诺儿。”

    华月郡主也凑过去亲了亲:“诺儿,起来,吃了饭我们去玩呀。”

    随着两人的呼唤,小姑娘的眼神终于开始聚焦,看着两人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小奶音也甜甜的:“姐姐。”

    “哎。”华月郡主欢快地应了一声,拿过小姑娘的衣裳,给她往身上套:“来给我们诺儿穿漂亮的新衣裳。”

    文安郡主伸手帮小姑娘拢头发:“诺儿,早饭有羊肉馅的馄饨,还有牛乳鸡蛋羹,还有鸡丝青菜粥,你想吃什么?”

    营养均衡才能长高,沈知诺想也不想:“诺儿都吃。”

    文安郡主笑着说好,华月郡主朝外头吩咐摆饭。

    姐妹俩合力给小姑娘穿好衣裳,梳好头发,又将人抱到梳妆台前,去挑珠花和发饰。

    沈知诺对着镜子照,见自己脑袋上已经花花绿绿了,两个姐姐还兴致勃勃地在挑。

    她轻轻叹了口气,趁她们不注意,顺着椅子出溜下去,迈开小短腿就跑。

    不跑不行啊,每回两个姐姐凑在一起,总要对她的脑袋倒腾半天,非要把她这小脑袋戴满才罢休,害她走起路来脑袋一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见小胖姑娘跑了,两个小姑娘哎呀一声,随后齐齐笑了:“诺儿又烦我们了。”

    两人放下手里的珠花发饰,追了出去,吩咐丫鬟端来早饭。

    华月郡主将胖妹妹抱在怀里,文安郡主端着碗喂,两人没用小胖姑娘动一根手指头,就把一顿早饭给喂完了。

    等丫鬟收拾了碗筷,沈知诺下地,到门口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做好的笼子里将她的小胖兔子抱出来,抱着小兔子在殿内四处溜达了一圈。

    却没见到姑姑,也没见到二哥,便问:“姐姐,姑姑呢?”

    文安郡主看了华月郡主一眼,说:“姑姑和表哥都在前头忙。”

    沈知诺又问:“那二哥呢,他跑哪玩去了?”

    文安郡主也不瞒着:“二哥去给姑姑帮忙了。”

    沈知诺小脑袋瓜一转,抱着小兔子就往外走,奶声奶气却一本正经:“我也去给姑姑帮忙。”

    文安郡主和华月郡主对视一眼,猜到小姑娘要去干什么,忙抱上自己的小兔子跟了上去。

    三个小姑娘在前头走,珊瑚青霜和飞雪在后头紧紧跟着。

    公主一早就特意叮嘱过她们,从今往后,不管小郡主们去哪,她们都要寸步不离跟着。

    公主当时神色郑重,语气严肃,三人虽不知公主为何突然如此交代,可都跟着紧张起来,一早上就没离开过小主们身边。

    一行人到了前头办事厅,就见几个下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几人见到几位小郡主忙行礼请安。

    华月郡主点点头,带着两个妹妹往里走。

    三个小姑娘一进门,就见澜真公主坐在上首,薛颂坐在左手边,沈为清挨着薛颂坐着,而厅内站着足有一二十个下人。

    沈知诺眼睛蹭地一亮,小奶音很是兴奋:【狗狗,出来干活了,今天好多人。】

    今儿一早,澜真公主就带着儿子和外甥,将府中下人一拨一拨喊到议事厅,挨个过滤。

    两个时辰过去,总算全部过完一遍,确保没问题的,便已经放回去做事。

    筛出来的这十七人,是心存疑虑的,便想着再仔细盘问一遍。

    原本几人想得好好的,既然阿桶给了提示,那就挨个详查。可真的查起来才发现,那些还不曾发生的事,还真是无从着手,无处查起。

    又过了一遍之后毫无进展,澜真公主正犹豫着是让诺儿见一见,还是全都送到庄子上去着人手严加看管起来,几个小姑娘就来了。

    澜真公主笑了,对抱着兔子站在几步外的小胖姑娘张手:“诺儿来,到姑母这里来。”

    沈知诺便抱着她的胖兔子蹬蹬蹬跑到澜真公主面前,扑到她腿上:“姑姑,诺儿想你了。”

    见到妹妹来了,沈为清心中大喜,往表哥薛颂这边斜了斜身子,用手罩着嘴悄声说:“救星来了。”

    薛颂点头,也松了一口气。

    华月郡主牵着文安郡主的手到澜真公主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了,默默等着诺儿和阿桶两个大显身手。

    屋内的下人们见今天两位小郡王过来看王妃问话,几位小郡主竟然也来了。问题是,大家都被问过话,可只有她们这些人被留了下来又问了一遍。

    众人不知发生何事,心里七上八下,可公主不发话,她们也不敢轻易插嘴去问,只静静站着。

    澜真公主一手抱着小胖姑娘,一手翻着桌上的账本,随意看着。

    沈知诺只当姑姑是在对账,也没多想,在心里说:【狗狗,去扫人呀。】

    小黑狗上下蹿了蹿:【小主人,太远了。】

    沈知诺有些无奈,从澜真公主腿上下来,抱着小兔子装作闲来无事瞎溜达,往前走了走,走到二哥沈为清那边才停下:【可以了吗?】

    【可以了。】小黑狗飞了过去,先是绕着前面一排的五个下人各飞了一圈,随后停在一个年长的婆子面前:【小主人,这个钟嬷嬷是澜真公主的贴身嬷嬷。】

    澜真公主翻账册的手一顿,抬眸看向钟嬷嬷,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根据之前的经验,若是一个人身上无事,阿桶常常简单带过,绝不会过度关注。

    沈知诺也是这样想的,赶紧问:【钟嬷嬷怎么了?】

    系统答:【冬日里,华月公主病重时,劝澜真公主去城外寺庙求神拜佛的,就是这位钟嬷嬷。】

    ---

    同一时刻,尚书房内,承武帝刚和几位内阁大臣商议完朝事,十三皇子就来觐见。

    十三皇子进门之后,直接跪地磕头:“父皇,儿臣想尽快出京就藩。”

    承武帝坐在御案后,面无表情打量他,声音不辨喜怒:“为何?”

    还不待十三皇子回答,就听康元德在外禀报:“陛下,十四皇子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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