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二合一））

    第二天, 魏延一大早就到了镇上。

    他是来找大队长给他推荐的修房子的老头的。

    老头姓郭，这十里八乡的屋子都是他带着人修的

    很有经验。

    和郭老头商量好价钱，确定好时间, 魏延就告辞走了。

    他还赶着回家哄媳妇呢。

    嗯…回去请老娘做个瑶瑶爱吃的红烧肉, 再剥两个甜甜的橘子，哄一哄，瑶瑶应该就消气了吧？

    魏延美美的想。

    “大娘, 能不能麻烦您给带个路，我这人生地不熟, 实在是不认识路。”宋妈恳求道。

    那大娘摆摆手, 拒绝：“不成不成, 我这还赶着回家做饭呢。”

    “你就顺着这条路，左拐, 再右拐, 再往右拐, 走一截山路就到红旗生产队了。”大娘指着路，再次给宋妈说了一遍。

    宋妈眼冒金星, 这, 她, 她这实在是绕不明白啊

    “这样，大娘，我给你点钱成不？我从没来过这, 这次也是想看看自己下乡的女儿。”宋妈恳求着。

    魏延顿住，转过头看了宋妈一眼。

    看到那与自家瑶瑶有几分像似的脸, 魏延一慌

    这, 这这这…...

    再低头看看自己今天随便穿的一身干活的破短衫, 果断的掉头拔腿往回跑。

    “你小子咋又来了？可说好三天之后开始的。”郭老头不乐意的道。

    魏延哪还管得上那么多, 抓着郭老头，着急问：“老头，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体面点的，先借我，我给你加钱。”

    郭老头搞不明白这是要干啥，狐疑的看了魏延一眼，见他实在着急，进屋拿了套短衫和黑裤子

    “这可是我给儿子准备的新衣裳，你别给我弄坏了啊。”郭老头不放心的嘱咐道。

    魏延点点头，着急忙慌的套上，短衫还带着领子，魏延一穿，板正得很。

    “谢了老头。”魏延感激道谢，扒拉了两下头发，赶忙又走了。

    现在的年轻人，性子急急躁躁的。郭老头摇摇头吐槽。

    “这，我也想帮你，可这家里实在走不开。”大娘为难道。

    宋妈有些失望，但也不好纠缠，连忙和大娘道谢：“谢谢大娘了。”

    大娘摆摆手，挎着菜篮子走了。

    “婶子，我就是红旗生产队的，刚好我要回去，我带您去吧？”魏延微笑，手在裤缝边贴的紧紧的，动作都僵硬了。

    宋妈被他吓了一跳，看了他两眼，警惕抓着包：“我，我不去红旗生产队。”

    现在抢劫的可多着勒，这小子一看就不好惹。

    魏延表情有点僵硬，但还是扯着笑容：“婶子，你别担心，这样吧，我带你去做我们村的牛车，就在那边。”

    魏延伸手指了指。

    宋妈看了看，发现那边人挺多的，想到自个闺女，宋妈咬咬牙：“那就麻烦你了。”

    魏延松口气，手背到后面擦擦汗，带着宋妈往那边走。

    生产队是养了牛的，农闲的时候会送人到镇上来，不过魏延不稀得和一群娘们挤，从来不坐。

    “延小子，坐牛车啊？”赶牛的老头笑眯眯道。

    “是的李爷爷。”魏延微笑点头：“这位婶子要去咱们生产队探亲。”

    嘶，李老头一个激灵。平时这小子可是没大没小叫他小老头的，今天这是中邪了？

    狐疑的看了一眼魏延，发现他还保持着微笑，赶紧扭过头，对宋妈热情道：“那感情好，快上来，老头子我赶牛车可快着呢。”

    按理来说，这会还没有到回去的点，但宋妈着急，魏延又和李老头说了好话，李老头就带着两人往回赶。

    “啊，你是宋知青的娘啊？宋知青？过得好着嘞，现在和俺们村土郎中学医呢，昨个还救了沈家老二呢，厉害着呢。你有这样的女儿，可真是有福气呢。”

    “？”苏妈脑子里冒出一串问好，学医？救人？这，这真的是她那个娇气的闺女？

    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到底和自己闺女说的感觉到底是不一样。

    宋妈怎么想也没办法把这些词和自个闺女对上。

    李老头：“啊对了，这延小子不就是你... ...”

    “唉哟。”李老头咯噔一下，魏延立马关心道：“李爷爷，您怎么了？没事吧？”

    李老头捂着腰，看着魏延对他挤眉弄眼，再看宋妈疑惑的表情，把嘴里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摇摇头：“没，没事。”

    魏延放下心，继续保持微笑端坐着，宋妈狐疑的看了他俩一眼。

    “到了，你让延小子带你去找宋知青就成了。”李老头让牛停下来，说道。

    “谢谢您老人家。”宋妈感谢道。

    李老头摆摆手，靠近魏延压低声音骂道：“你这浑小子。”

    魏延赔笑，小声道：“我明个给您弄两包上好的烟丝赔罪。”

    这还差不多。李老头挥舞着牛鞭，慢慢悠悠赶着牛回镇上继续接人去了。

    魏延拎着宋妈的行李，热情道：“婶子，我带您去找宋知青，您跟我走就成。”

    到了地方，这下，宋妈也知道这小伙子没骗她，脸上带着笑：“唉哟，那可麻烦你了。”

    这小伙子心肠真好！

    “不麻烦不麻烦。”魏延连忙道。

    看着一片“绿野”，苏妈心不断往下沉，她，她闺女是不是每天就冒着大太阳下地？

    “... ...妈？”宋路瑶不敢置信。

    见到女儿，宋妈再也绷不住，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抱着宋路瑶：“你个死丫头，担心死妈了。”

    儿女远在外，父母哪有不担心的？

    这一路，宋妈心里别提多忐忑了。

    “妈。”宋路瑶抱着苏妈，眼泪也绷不住，唰的一下留下来。

    两人抱在一起哭了一场。

    “我看看... ...黑了没？瘦了没？”宋妈松开宋路瑶，想要仔细看看女儿。

    肯定没少受苦吧？

    宋妈想到就忍不住要掉眼泪

    “嗯？？”宋妈仔细看了看自家闺女皮肤白皙，脸色红润，甚至还长胖了一点，眼泪掉不下来了。

    这，这怎么还胖了点？

    她可是听说王家的那个闺女下乡黑、廋了不少不说，连头发都黄了。

    怎么她闺女，脸色红润就算了，瞧着还胖了点？

    宋路瑶摸摸脸，有些尴尬，这段时间都在师傅这学医，没干什么重活，魏婶子又老给她做好吃的补身子... ...

    所以，就稍微胖了一点。

    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宋妈急转了个话题：“啊，那啥，多亏了这位小兄弟把我捎过来，不然我还真找不到地方... ...对了，你那个什么对象魏延呢？”

    宋路瑶眨眨眼睛，指了指她身后：“妈，这就是魏延。”

    宋妈不敢置信的回头看，魏延立马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婶子好。”

    宋妈脸瞬间拉下来，表情都僵硬了，咬牙切齿：“你好。”

    最终，魏延被宋妈以要和闺女说说贴己话名义请出了知青点。

    并且剥夺了接下来几天见面的权利。

    “你是不是傻？你以后是要回城里的，那魏延长得再俊也是个乡下汉子，你嫁给他天天下地生娃？”宋妈恨铁不成钢，戳着宋路瑶额头，数落。

    宋路瑶捂着头，不服气：“才不会，魏延可好了。”

    “好好好，好个屁，哪个男人说的话能信？，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知不知道？你个蠢丫头。”宋妈气个半死。

    她这孩子咋就死心眼呢？

    想到这，宋妈又瞪了一眼宋路瑶。

    “您以后就知道了。”宋路瑶撅撅嘴，不和她争辩。

    她相信她妈会喜欢魏延的。

    这次宋妈足足请了十天假，来回路上耽搁四天，还能待六天。

    刚好，就在知青点和宋路瑶睡一间屋子。

    宋妈打算这几天好好给闺女洗洗脑，让她别被男人骗了。

    长得再俊也不能拐了她家闺女！她闺女以后可是要回城嫁工人的！宋妈握拳，志在必得，坚信自己一定能把闺女给掰回来。

    天气越来越热，哪怕已经到了八月份快要立秋了，温度却丝毫没有降下来，反而越升越高。

    “土郎中，俺爹也晕倒了，你快来看看啊。”

    男人抱着老人进来。

    土郎中急匆匆跑过来，扒拉开眼皮看了看，连忙道：“快把他抱进屋。”

    “丫头，拿凉水来给擦擦，再熬个去暑的草药。”土郎中喊道。

    “知道了师傅。”宋路瑶擦擦汗，应道。

    这是，今天第三个中暑晕倒送来的人了，宋路瑶忙的不可开交。

    母女俩都没时间好好说说话，连宋妈也跟着过来帮忙，帮女儿熬草药。

    “延小子，这温度不对啊。”大队长担忧。

    魏延心里清楚，这气温还会持续升高，到四十几度，到时候地里的庄稼又会枯死... ...

    “让大家这段时间多储存点水，以后每早开渠灌田。”魏延冷静的说道。

    大队长心里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看着屋外耀眼的太阳，手颤抖，泪眼纵横：“这，老天这是不给老百姓活路啊。”

    活路，从来是要靠自己走出来的。魏延垂眸，没说什么起身回家。

    他知道，只要挺过这一个月，以后都会风调雨顺。

    “瑶瑶下午会在打谷场送去暑汤，我给你们端回来？”魏延询问道。

    魏老太挥挥手：“等凉快点我和你爹自己去喝。”

    这日头出不了屋子，他们都闷了两天了，刚好出去活动活动。

    魏延点点头没多说，只是把水缸里泡着的西瓜拿出来，给两个老人切了盘，又装了一个饭盒带着。

    “这去暑汤，有点苦，您慢点喝。”

    “一个个来，这几天都会煮的，尽量都喝一点，去去暑气。”

    “大家有任何不舒服就赶紧来找我师傅。”

    宋路瑶举着大铁勺给大家舀汤水。

    这几天中暑的太多了，土郎中和她就想着熬点去暑气的汤水给大家都喝点，预防一下。

    这几天晕倒的人多，大家心里都有些惶惶，自觉的拿着碗来舀去暑汤喝。

    “呸，什么东西这么难喝，你会不会煮啊，不会弄的什么毒药，想害死我们吧？”高绮端着去暑汤站在旁边刚喝了一口，就苦着脸往地上一吐，骂骂咧咧。

    “我呸，不爱喝别喝，惯的你的毛病？你什么东西？别人都喝的下去，就你喝不下？你是千金大小姐呐？”宋妈是看着这两天闺女有多辛苦的，这能忍？

    当下就叉着腰跳出来指着高绮骂。

    “就是，你不爱喝就别去盛，盛了你就喝完，草药汤不苦，咋的你是地主家小姐，给你加两勺白糖呗？”魏老太也不乐意了，接声继续骂道。

    “你，你们，我，我... ...”高绮懵了。

    苏妈：“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我姑娘给你们熬去暑汤是好心，你爱喝喝不喝滚蛋。”

    魏老太嘀咕：“你个小丫头片子，咋就那么会挑事呢？这去暑汤多好，俺一口干下去，浑身都轻快了，就你事多，毛病多。”

    “... ...哇。”高绮平时嘴贱，别人看不惯最多怼她几句

    哪有被人联合起来指着骂的，更别说还有好多人在边上看着，对她指指点点，顿时忍不住哭着跑开了。

    宋路瑶叹为观止，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她妈和婶子太帅了吧！

    “有两个妈护着的感觉，怎么样？”魏延打趣道。

    他来的时候，已经开战了，他也就默默的站着观战了。

    果然，对付这种嘴贱的女人就该派出两位妇女出场

    火力十足。

    “太爽了。”宋路瑶比比大拇指，由衷的说道。

    她太爱了。

    “怎么样，热坏了吧？”魏延给她别了别已经湿透的碎发，心疼道。

    这两天累的宋路瑶好不容易胖了点的肉又消减下去了，下巴都尖些。

    宋路瑶大眼睛看着魏延，可怜巴巴的点点头，这两天她就没歇过，不是在熬草药就是在切草药，累的浑身都酸痛酸痛的。

    “不行就别管了，让他们自己熬来喝。”魏延心疼的很。

    “大家不知道比例容易熬毁。”宋路瑶摇摇头，没同意。

    魏延抿抿唇，没再说什么叹口气，拿着蒲扇给人扇了两下。

    凉快一点了，宋路瑶又赶紧去给大家伙瞧瞧身体。

    这两天中暑的多，她对中暑的症状什么的都了解清楚了，现在就是看看大家的情况怎么样，还有没有身体受不住的。

    魏延帮不上忙就一直在旁边守着，时不时给人扇扇风。

    等到宋路瑶忙完，就拎着木桶和饭盒送宋路瑶和宋妈回土郎中哪儿。

    “多吃点。”

    “你先吃点菜，我把鱼刺给你挑干净你在吃。”

    “别动，我给你擦擦。”

    知道宋路瑶这几天辛苦，伙食更好了。魏老太专门给宋路瑶炒了个蔬菜，弄了个炒腊肉，还炖了个鱼汤。

    这丰盛的晚餐已经够让宋妈咋舌的了

    可当宋妈看着魏延又是夹菜，又是挑刺，舀汤，她闺女就是吃，还时不时听话的仰头让魏延给她擦擦嘴的时候

    更加是不敢置信，她承认，他们两口子只有这一个孩子，所以难免娇宠了点，可他们也没到这种程度吧？

    吃个鱼还要别人挑了刺放碗里？汤挑干净葱花摆到面前？肉上面沾点肥肉还得撕下来？

    以前可没这么多毛病！

    “你转过来我给你扎扎头发。”魏延看着老是被吃进嘴里的头发，说道。

    宋路瑶嘴里还嚼着肉，听话乖乖的转了转身子，魏延笨拙的把她的头发拢到一起，拿跟头绳把头发盘上去

    魏延看了看没散下来，满意的点点头：“好了。”

    宋路瑶转回来仰头对魏延卖乖的笑了笑，然后低头继续干饭。

    忙活了一下午，她是真的饿坏了。

    看着习以为常，熟视无睹的土郎中，宋妈咬牙咽下自己要脱口而出的话。

    这个死丫头，当慈禧太后呐！真好意思！

    这还远远不止，宋路瑶喝完汤打个饱嗝不吃了，魏延打开放西瓜的饭盒递给她，让她和妈妈一起坐着吃点水果，自己则开始收拾残局。

    看着甜滋滋吃着西瓜的宋路瑶，宋妈凑过去小声道：“你个死丫头，这你也好意思？”

    好意思让人家伺候半天，还让人家吃自己剩饭？她都觉得羞！

    宋路瑶眨眨眼睛，小声道：没事的，妈。”

    其实刚开始她也很不好意思，说过一次，结果魏延很不在意的说老爷们吃自个婆娘的剩饭怎么了？她也就没再说。

    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宋路瑶摸摸鼻子，习惯这种东西一旦形成真的就很难改。

    “他能这么宠你一时，能这么宠你一世？他现在宠你，不代表以后也会对你这么好。你个傻丫头。”宋妈还是不甘心。

    这两天，听这着话听得有点多，宋路瑶已经有了免疫力，打个饱嗝，举着饭盒，无辜：“妈，你吃点吧？可甜了。”

    宋母：“……”迟早要被这丫头气死！

    吃完饭，刚想和瑶瑶说几句话，魏延就再次被未来丈母娘请了出去。

    魏延：“……”生活怎会如此疾苦？

    不能和媳妇贴贴，魏延叹气。

    但还能怎么办？这是丈母娘，惹不起。

    魏延只能自己孤独的一个人走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很忙。宋路瑶忙着给村里熬住去暑汤，还要随时准备救治中暑的人。

    魏延也很忙，地里种的的粮食耽误不得，得开渠浇水。

    水是地下引上来的，直接从沟渠灌溉到田里。

    “魏延同志，你真的很有远谋。”驻守在这里的研究员最近头都快要挠秃了，看到水灌溉进地了松了口气，赞叹道。

    要不是魏延同志坚决要挖渠，这地里的粮食可能都得枯死了。

    这对研究来说，损失巨大。

    魏延笑笑没说话。

    忙碌了一早上，魏延满头大汗，掀起衣服抹了把汗，准备去宋路瑶那边看看怎么样。

    “怎么回事？”魏延紧紧抿着唇，看着宋路瑶身上刮的红痕。

    “这个死丫头，非要跟着郎中上山挖草药，给刮得到处都是伤。”宋妈心疼的道。

    “就是看着吓人又不疼。”宋路瑶反驳道。

    “我，我懒得管你这个死丫头。”宋妈气的转身出门去了。

    “明天不许去了。”魏延看着也心疼，眉头蹙的死死的。

    “不行。”宋路瑶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四目相对，谁也不肯妥协。

    魏延憋气，转身出去。

    宋路瑶眼眶一红，瘪瘪嘴，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成就感，不想放弃。

    “呼。”魏延左胳膊靠在墙上，右手夹着烟，咬着烟嘴吸了一口，低头吐了口烟圈，似乎要把心中的烦闷全吐出来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他只想把人捧在手心了，护着疼着。

    看到白皙皮肤上刮得红痕，他是真的觉得心疼。

    魏延夹着烟弹弹烟灰，又吸了一口，把烟从肺里吐出来。

    看着一下子下去了一半的烟，操，魏延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等会瑶瑶闻着指定得生气。

    把烟按灭，此刻情绪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魏延重新推门进去。

    看到宋路瑶眼睛红红的，魏延心里一软，大步走过去：“好了好了，我给你擦点药。”

    这屋子是魏延布置的，他驾轻就熟的从床头柜掏了盒药膏出来。

    手指沾上点药膏，垂眸仔细的往宋路瑶脸上刮出的红痕上抹。

    宋路瑶刚哭过，闭着眼睛让魏延抹药呢，眼睫毛还颤得不行，委屈得紧。

    “是不是想把老子气死？”看着胳膊上刮出来的好几条红痕，还有好多蚊子包，魏延粗声粗气的道。

    宋路瑶瘪瘪嘴，委屈：“才没有。”

    怎么这么凶啊。宋路瑶委屈的又要掉眼泪。

    魏延呼出口气，开始握着胳膊抹，他皮肤偏黑，侧脸望过去他的下颌线像刀雕刻一般，眉头紧紧皱起，薄唇也抿在一起，看着有点凶，但睫毛很长垂眸仔细，轻柔的抹着膏药又显得很温柔。

    脸上的红痕浅，胳膊上的就有点惨不忍睹了，宋路瑶皮肤白又嫩，有些都冒血珠了。

    “疼不疼？嗯？”魏延妥协的放柔了语气。

    “疼”宋路瑶这时候已经张开眼睛了，眼眸里还含着泪光，可怜巴巴的。

    操。魏延心里暗骂，深吸一口气，把身下那股不知名的火气压下去，动作更加轻柔了点，哄道：“是哥不好，哥不凶你了。”

    宋路瑶鬼灵精怪的转转眼睛，知道自己卖惨成功了。

    继续哽咽的道：“我只是想做点自己能做的事。”

    魏延彻底哑火，哑声道：“好，以后我陪你去山上挖，行不行？”

    “好。”宋路瑶喜笑颜开，弯弯眉眼。

    “你就是吃准了老子舍不得生气。”魏延没好气道，弹了宋路瑶一个脑瓜崩。

    宋路瑶嘿嘿一笑，揉揉脑门，眨巴眨巴眼睛，扑上去抱了抱魏延，甜声道：“你最好啦嘛。”

    “知道就好。”魏延抱着宋路瑶，用没沾药膏的手揉了揉宋路瑶的头发。

    之后每次要上山，魏延都跟着，拿着把镰刀在前面开路，宋路瑶身上的刮伤明显少了很多。

    宋妈叹口气，也懒得再说什么。

    很快，假期就到了，宋妈得抓紧回去了，不然就得扣工钱了。

    夜晚，两人都没睡着。

    “你爸跑了几个月的关系，想把你调回去。”宋妈突然说道。

    宋路瑶有些愧疚：“妈，我... ...”

    “妈知道，你懂事了很多，看到你认真的给大家看病，熬药，妈很欣慰，你长大了，有自己想干的事了。魏延怎么对你，妈也看在眼里，如果哪天在这里不开心了，或者他对你不好了，给爸妈写信，我们来接你回家。”宋妈摸着宋路瑶的头发，说着有点哽咽。

    “呜呜呜呜，谢谢妈。”宋路瑶抱着宋妈的脖子，泣不成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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