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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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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袅衣失踪了。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驱使马车的车夫本是接了人从央王府回来,路上姑娘犯困,还曾嘱咐他到府上了叫醒她。

    但不知为何他莫名昏了过去,醒来时发现马车已经停在了荒郊野外,而马车中的姑娘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季阿厝闻言险些站不稳,被身边的杏儿扶着,一旁夏笑更是哭了出来。

    一个姑娘莫名消失在荒郊野外,谁知道会发生何事?

    重病期间的季家主也匆匆赶来,得知唐袅衣失踪的消息,心中亦是大惊。

    担忧此事被央王知晓,就命人封锁了唐袅衣消失的消息,然后派人赶快在暗中寻找。

    季家主安排完事宜正欲站起身,忽觉得头昏脑涨,摇晃几下便当众栽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口吐白沫。

    前厅的人乱成一团了。

    风雅竹林精舍中偶尔随着炙热的夏阳送来一阵热风,林中风车被吹得水花乱溅滴落在石板上。

    青年衣袍胜雪,安静地坐在树荫下,炽碎的琼光透过树叶落在拿书的清瘦的手指上。

    怀中赤貂懒洋洋地扫着尾巴,轻声地发出古怪的叫声。

    他眼神落在它的身上,警告似地卷着竹简轻敲在它的头上,示意惩戒。

    “主人,阿厝小姐在外面求见。”

    从外面竹木桥上匆忙走来一人,跪在他的面前禀告。

    逗着赤貂的青年手一顿,掀开眼皮,温慈的淡瞳中似呈出浮于表面的茫然:“她来寻我作何?”

    仆人摇头,只道不知晓。

    季则尘垂下头,漫不经心地挠着赤貂的肚皮,“让她进来罢。”

    “是。”

    季府很多地方都能去,唯独澜园不能来,澜园虽大,但仆人却很少,最初是因为里面有只有毒的赤貂,总会胡乱攻击进澜园的人,后来则是因为澜园的下人很古怪,且主人不喜被人打扰,所以寻常有事都是在澜园外等着。

    季阿厝也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来曾亲眼看见,住在澜园的堂兄捡了一只鸟,第二次便是现在。

    澜园的陈设不如其他地方,大多数复古典雅,虽然都是陈旧的花纹却样样精致。

    季阿厝无心打量周围的景色,跟着引路的仆人往里面走去。

    走到里面才发现,原来澜园里有如此大的竹林别苑。

    绝艳出尘的青年宽袖挽至手腕,正站在树下弯腰拿着桃木做成的瓢,舀池中的水给花儿浇水。

    季阿厝上前欠身行礼:“大哥哥。”

    季则尘轻声回应一声,放下木瓢,神色温和地转过身,朝一旁徐徐踱步。

    季阿厝垂下眼,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面。

    两人坐在树下。

    季阿厝犹豫不决,还是开口唤他:“大哥哥。”

    “嗯?”季则尘抬起微翘的眼,看向季阿厝的淡眸中荡起惑意,神色温软至极。

    这是一张极美的脸,净透出非人的苍白,倘若眉心多上一点红,就和供奉在高台上的神佛一般模样,哪怕没有那一抹红也不折辱他的慈悲。

    这样风光霁月的青年,真的和袅袅的失踪有关系吗?

    季阿厝心下忽然被动摇,但想起从袅袅房中搜到的东西,还是决定试探一下。

    斟酌言辞,问道:“大哥哥,你知晓袅袅从央王府出来后,就莫名失踪的事吗?”

    她问话时暗自留意着他的神情,这件事以季则尘的耳目不可能不知道,若是他说不知道,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是他本就不在乎这些俗事,要么……袅袅本就是他弄走的。

    这两者可能,她更倾向于后者。

    闻言,青年温情地敛下眼睫,语气透出漠然,似只是丢了个无关紧要的人,有没有都与他无甚关系。

    “她失踪了与我何干系?”

    季阿厝抿唇道:“大哥哥刚从外面回来,我是想问问,可有见过马车从央王府出来?”

    “或许看见了。”他毫无避讳,百无聊赖地弯腰,勾着脚边黏人的赤貂,雪月袍摆迤逦在身边。

    “但失踪也好,还在也罢,与我也无甚干系。”

    说罢,他似才反应过来季阿厝话中的意思,抬起似笑非笑的脸:“是觉得我将人藏了吗?”

    季阿厝被他如此直白的话,问得喉咙一哽,望着他那双眼,脑中忽然觉得自己的怀疑,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道理。

    这位堂兄虽看着慈悲,实际却冷血冷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将人藏起来?

    定是她看见那本小册子上记载了他,便觉得他与袅袅在暗地有过往来。

    虽然当时两人一同去过南江,众人也亲眼看见过袅袅是从他的马车下来的。

    但仔细想来,无论是去南江前和从南江回来,两人就没有过任何接触,唯有袅袅曾经暗自爱慕过他。

    那本册子说不定是袅袅自己杜撰的?

    季阿厝头很晕,来还觉得极大可能是他将人藏了,但现在却莫名觉得不是的。

    她站起身对清风端方的青年行礼:“大哥哥误会了,阿厝不曾这样想过,只是过来想请大哥哥帮忙,能不能也派人去寻一下袅袅,她是个姑娘,无故失踪我担心她出了意外。”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季府的人却知道,季则尘早就接管了皇城司。

    莫说是查个失踪的人,哪怕是去查那个大臣府中,有多少颗米粒都不在话下。

    皇城司是历代君王手中的一把利剑,从小太子认作他为少师后,皇城司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季则尘眼眸轻压,露出无害的神情:“自然……”

    见他答应下来,季阿厝心中的怀疑淡去,“既然如此,天色也不晚了,那便不打扰大哥哥了。”

    季则尘淡淡颔首,逗弄脚边的赤貂。

    季阿厝在即将踏出竹林前,忽然忍不住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不远处懒散坐在竹编椅上的青年。

    连光都格外偏爱,温柔地落在他颀长的身体上,似悲悯众生的仙人。

    见他这样无所谓又清闲的态度,季阿厝心中的怀疑稍减。

    本来怀疑这样的人就无道理。

    她转头彻底行了出去。

    等在外面的季玉山见她出来,上前询问:“可看出来什么没?袅袅是被他藏起来了吗?”

    季阿厝看了他一眼,侧首往后看,引自己出来的人已经离去了。

    而离去的人身上都有一根红绳,让她又想起回府禀明袅袅始终的那位车夫,手腕上也有一根奇怪的红绳。

    原本淡下去的怀疑莫名又浮起来。

    她收回视线,抿唇往前走。

    季玉山见她不言不语,自顾往前走,连忙跟上去:“袅袅是在季则尘这里吗?”

    面对兄长的一再追问,季阿厝停下脚步,摇头道:“不在大哥哥这里。”

    季玉山显然不信:“怎么可能,除了他,谁还会将袅袅藏起来?”

    在得知唐袅衣失踪后,季阿厝便从江曦院找出了一本小册子,上面每一页都写满了与‘季则尘’相处的日常。

    其行为亲昵得古怪,让人不禁怀疑其实这两人看似什么关系也没有,实则早就在暗度陈仓了。

    季玉山万分肯定,若两人早就有了私情,那么袅袅与央王定亲,季则尘知晓后不可能会如此淡然,所以人一定是被他藏起来了。

    越想越觉得如此。

    季玉山脾性上头,转身便要去澜园:“定是季则尘见袅袅转而爱慕央王,所以将人藏起来了,我亲自去寻他要人!”

    季阿厝眼疾手快的将他拉住,“哥哥,别去,袅袅真与大哥哥没有关系。”

    季玉山停下脚步,转头看去,眼中愤怒犹在:“怎么就没有关系,袅袅的册子上写得明明白白,甚至…甚至…”

    后面的话太过于荒唐了,他根本就说不出口。

    季阿厝从身边随行的杏儿手中,接过那本小册子,翻开一页,指着上面好几处修改的地方,道:“这上面原有好几处被修改过,我仔细看了看,还能窥见‘赤貂’二字。”

    季玉山不信,拿过册子仔细地看。

    季阿厝继续道:“而且哥哥你看,上面记载的那些行为,根本就不可能是人能做出的行为,单说趴在溪边饮水……所以我觉得这些事,只有大哥哥养的那只赤貂才会做出来。”

    上面的确记载了很多古怪的行为,不像是人,反倒像是一只畜牲。

    季玉山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合上册子,眉心微蹙:“你觉得是我们误会了?两人之间并无私情,是袅袅一厢情愿爱慕他?”

    “嗯。”季阿厝颔首,“此前袅袅便因为爱慕大哥哥,而做出过那等事,现在这册子上记载的行为也很是古怪,应是袅袅写的赤貂,然后…改成大哥哥的名字。”

    听她如此解释,季玉山虽觉得或许真是这样,但他还是觉得此事另外有蹊跷。

    季玉山道:“无论如何任何,但凡是能寻到袅袅的机会,我们都不应该错过,还是要多留意澜园的动向。”

    “自然。”季阿厝点头。

    两人渐渐行远澜园。

    宫阙似的云阁位于季府最高处,云烟萦绕,仙气盎然。

    赤貂扑腾进了水池中,被傀儡仆带出去擦水。

    今日季则尘闲情正好,随着一同过去,坐在一旁单手支着下颌,目不转睛地看那些人平日是如何对待赤貂的。

    赤貂身上的水被搽干净,他接过仆人递来的食盘,用竹箸夹着生肉,动作温柔地喂它。

    赤貂一边欢喜地吃着,一边抬眸看主人。

    季则尘温柔地伸出苍的手,抚摸它头顶,“从今以后都只要我喂你可好?”

    赤貂眨了眨眼,抱着生肉啃得正欢,嘴边沾满了血。

    他丝毫不嫌弃,用雪白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它嘴角周围的血。

    喂完赤貂,他又转而去了阁楼,提笔认真写了几封信,装进信封中交给候在一旁的天寻。

    “交给东宫。”

    “是。”

    阁楼中的不再有人,他闲来无事,又饶有兴致地捧着书,懒散地倚坐在阁楼中翻看。

    唐袅衣失踪一事暂且被压下,还没有传却央王府,又因为季家主忽然出事,现在外面急成一团了。

    汴京风云时常有变化,夏季的雨也是说下。

    天边低压乌云,如天河倾泻大雨狂下,伴随着风雷闪电,若是屹立高处的阁楼便能清晰地看见,不远处避雷针引来狰狞的闪电。

    雨如银针细细密密,狂风拍打着紧闭的窗牗,阁楼上敞开的窗户被飘进来的雨水打湿。

    季则尘放下手中看了将近一半的书,起身走向放在一旁的纯白油纸伞。

    一滴冰凉的雨飞溅在他的眉心,慈悲的玉面被外面狂乱的闪电割裂明暗。

    “下雨了……”

    雨幕伴随着浓重的雾气。

    此时天已经黑了,竹林被笼罩黑雾,撑着纯白油纸伞的雪袍青年漫步在雨幕中,身后氤氲着的雾气,让他似杂书野史记载的精灵鬼怪。

    行进长廊,季则尘收了伞,低头看了眼打湿的衣摆,清冷的眉眼闪过淡淡的厌弃。

    本是往里去的靴见陡然一转,却另外一处洗身上染的雨水。

    待到一身洁净后,他披着一身湿雾推开了房门。

    屋外看似只是普通的阁楼,而里面却堆满书籍,书架移开露出藏在最里面的景色。

    巨大的金笼周围用金线缠绕着,雕刻得活灵活现的纯白花朵,而笼中的莲台上躺着曲线曼妙的少女。

    她安静地躺在上面,神情恬静,没有发现门被打开了。

    而立在门口的青年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身后的门再度阖上,满堂都是明亮的烛光。

    金笼上的莲花锁‘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他跪坐在昏睡的少女身边,雪白直裰逶迤在脚边。

    他的侧脸轻轻的靠在她搭在一旁的手上,眺望她的眼瞳中浮起痴迷,“袅娘,我好想你……”

    几个时辰没有见到她了,思念占据了他全部心神,看了一下午的书,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我打发完来打扰的人立即就来了。”他低垂的精致眉眼还晕染着湿气,虔诚地亲吻她的手指:“你应该不会怪我的对吗?”

    而沉睡的唐袅衣毫无察觉地躺着,不合身的雪白宽大寝袍裹着曼妙的身姿,像是被献祭给山神的纯洁少女。

    缠绵地蹭吻她的指尖许久,杂乱的思念终于得到了缓解。

    他抬起染着艳绯的脸,神情认真地打量她的睡颜,伸手抚摸她无害的五官。

    杏仁般的明眸讨好人时会弯成月牙,他很喜欢,小巧挺拔的琼鼻,还有撒谎成性的唇,樱粉的唇珠……

    每拂过一寸,他脸上的痴迷明显,嫉妒也更甚。

    哪怕明知道她说的话都是假的,他还是正如她说爱他一样喜爱她。

    爱她的所有,甚至爱到连他都无法控制自己,从很久之前,每日都要雕刻一只和她如出一辙的木偶。

    但她的爱太多了。

    既然先给的他,为何还要分给别人……

    数不清的阴暗情绪不断涌来,他那双清冷的眸被一层嫉妒蒙上黯淡的阴翳,指尖停在她散开的鬓发上。

    那日他亲眼陆朝央吻了这里,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还吻了哪里?

    全是别人的味道。

    恶心至极。

    季则尘垂下眼睫,让阴影遮住神情,面无表情地拉过叠在一旁被褥,解下外裳,褪了靴子,跨上莲台躺在她的身边。

    他抱住沉睡的少女,玉面深陷她的侧颈,想让身上气息覆在她的身上,像是圈地占领的动物。

    原本是想单纯地抱着,可他无法不去想,她现在穿着他的衣裳躺在身边,还和他一样能闻见满室的雅香。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温柔地啄吻,迷离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她全身都是他的。

    是他的……

    他的吻渐渐变得滚烫,亲至指尖张口将手指含住,吞着,舔着。

    唐袅衣若有所感指尖的濡湿,沉睡中的指尖下意识轻颤,像是在回应他磅礴得无处宣泄的慾望。

    他茫然地眨了眨鸦黑眼睫,雾气笼上琥珀般的淡色眼眸,因为她回应脸上瞬间浮起不正常的病容,唇边溢出晦涩又低迷地喘.息。

    “别…别这样对我…”

    他眼眶的委屈破碎,浑身颤抖,像是被玩弄的是他。

    但实际唐袅衣并未睁开眼,只是无意识的动作就引得,他浑身的情慾翻涌而来。

    他□□她的手指,渴望她再动一动,忍得眼尾通红,雾蒙蒙的眼像是要哭了。

    灯烛照出他染上重慾的脸,慈悲的仙人彻底落下了世俗,以前身上的禁欲,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看见丝毫。

    他想要占有她,不单是身体的触碰,而是灵魂合一的占有。

    想让她爱他,怜他,离不开他。

    那种渴望让他像是被人架在木柱上,双手和身子都被死死地束缚了,炙热的火焰嚣张地舔舐他的皮肤,燃烧着他的骨头,极其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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