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七月,麒麟研究院研究出一款基础蒸汽纺纱机,不过太过粗糙,而且效率低,远不如水动力纺纱机。
唯一的优势就是稳定,不受地势、环境约束。
水动力纺纱机,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应该是环保人士的最爱,环保、效率高,但是它受外界影响太大,依据四季、地域的不同,动力输出压根不稳定。
风调雨顺时,当然是万事大吉,它的效率随老天爷的脾气改变。
但是蒸汽纺纱机就没有这个顾虑,按照理论,只要你机器不坏,燃料足够,就能源源不断地输出动力。
不过麒麟院的人研究出来后,则是有些头疼。
因为耗费太大,效率降不下去,机器卖不出去,主要是他们麒麟院对于纺织不怎么熟悉,不知道如何改进。
再研究下去,就好耗费大量的资金,他们比起纺纱机,还有比它更有价值的东西需要研究。
尤其近些年,他们麒麟院的经费申请规定也严格了,都察院那群人对他们盯的很,明明他们就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人员,又不干涉朝政,干嘛盯着他们。
都察院表示:这是一群吞金兽,当然要盯紧些。
霍瑾瑜知道麒麟院的纠结后,笑了笑,给他们支了招,让他们给江南那些大纺织商下帖子,让他们派人来京城,拉拉投资。
虽然研究出的蒸汽纺纱机有许多缺点,单是效率稳定这一个优点就足够吸引人,再说因为海贸繁荣,这些纺织商可不缺钱。
褚青霞一听,回去与手下说了说,觉得可行,当即就派人下江南。
那些大纺织商接到帖子后,倒也爽快,纷纷派了心腹进京,不止这些纺织商,还有一些想要搭上麒麟院的其他商人也派人过来了。
众人到了京城,见到了蒸汽纺纱机。
褚青霞亲自给他们介绍外加画饼,她牢牢记住霍瑾瑜的话,拉投资时要对于缺点一笔带过,对于优点和“大饼”要大书特书。
这些人看着面前较为粗糙的蒸汽纺纱机,面上恭谨和气,脑海中则是各种思绪不断。
蒸汽纺纱机的成本是水力的十多倍,单是它胜在稳定,而且以后效率可以提高,成本也会降下去,而且只要有燃料,可以日夜不停歇。
麒麟院的大人说,他们还打算研究蒸汽纺织机,出了成果,也是他们第一个使用。
最终,八月,景朝第一个与麒麟院合作的纺织机研究所在京城成立,因为有不少大商人支持资金和人才,蒸汽纺织机的研究可谓是迅速。
其他产业的商人见状,也与积极麒麟院沟通,想要与之合作。
不管能不能研究出东西,能与朝廷搭上关系最好,至于其他的都是顺带的。
霍瑾瑜微微点头,不错不错,这样才是良性发展,总不能什么都要她喂到嘴里,看顾了一时,看顾不了一辈子。
也是在这段时间,钢铁厂的铁轨终于弄出来了,为了试验出最经济、最合适的铁轨,钢铁厂真是用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他们有成本低廉的钢材,这种钢铁压根承受不住矿车的重量,可能用不了几个月,钢轨就要变形,这种肯定不能拿出手,也有比黄金还贵的,比如弹簧钢,无论是坚硬度还是耐腐蚀度都符合要求,但是成本太高,别说普通的矿场,就是金矿也用不起。
为此他们又重新研究出一款合金钢材,因为今年是昌宁十四年,所以霍瑾称呼为“十四号钢材”。
这次钢铁厂先造了五里长的铁轨在厂内自用,毕竟不能一上来就往矿洞中安装,上高难度,先在场内使用。
别说,有了铁轨的钢铁厂运送各种材料和钢铁时便利不少,而且路线是规划好的,不用担心出现偏移。
钢铁厂的负责人受麒麟院的启发,也邀请了一些大矿场老板来钢铁厂参观,拉生意。
他们的情况可比蒸汽纺纱机要好,现下只需要做些调整,明年就能用上,本着先来后到、价高者得的原则,大家可不要客气。
霍瑾瑜听到后,派人嘉奖了一番负责人。
……
九月,安南来报,因为连日暴雨,安南二十州发生水灾,伤亡百姓达到四千余人,另趁此时间,一些地方趁机涌现了些许谋反势力,肆意散播反抗流言,蛊惑百姓。
霍瑾瑜皱眉。
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居然又生事端。
没拿下安南前,她以为凭借安南的沃土,应该能尽快让安南恢复过来,十年后,就能发展成帝国的粮仓,可以反哺云贵地区。
可是战后恢复是个长期的工作。
百姓需要安抚,地方基建和秩序也需要大量的财富来维持。
在现代,安南的三角洲虽说富裕,那也是经过时代发展过的,现在仍然是一片泛滥成灾的荒地。
就好比现在发展起来的两广地区,往远了不提,就是前朝,在百姓眼里,也是满是毒虫瘴气、气候恶劣的流放边陲。
不管安南如何归于景朝的治下,不满的人肯定有,就是它主动归附、纳入,估计都有很多人闹独立。
现在这个时期,有人趁机想要搅浑水,霍瑾瑜也不奇怪。
现在这种时候,她也不求安南变得富裕了,只求十年后,安南能自给自足,不需要中央再拨款。
次日早朝时,霍瑾瑜与众臣商议如何给安南赈灾以及如何增加移民去安南。
目前安南的汉化策略还是老三样,选派安南贵族子弟来京学习中原文化,在给一些安南本地人辞官收归其心,移居内陆百姓去安南……
不是说这些成效不管用,而是这些都需要时间,不能太过激进。
至于移民,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若是活下去,何必要折腾自己去其他地方,加上近年来国内粮产较为充足,百姓日子好多了,想移民的就更少了。
虽说安南没有辽东那些地方冷,但是许多人更嫌弃它,因为安南它处于亚热带地区,气候闷热,毒虫蛇鼠遍地,而且蚊子还毒,一不小心感染上疟疾,小命都没了。
霍瑾瑜这些年,也一直让人研究如何防治移民疾病,最起码降低水土不服的症状。
朝会一开始是说安南的事情,到了后面,话题就有些歪了。
众人都知道安南土地肥沃,最适合种水稻,甚至是多季水稻。
……
东南亚半岛与安南都是一样的气候,肯定也适合种水稻。
所以,陛下!他们还有好多流落在外的领土没有收回!
霍瑾瑜被这话差点呛到口水。
果然她还是保守了。
古人的胃口更好!
文官们看着激动的忠勇侯,内心无力。
忠勇侯,你就是想立军功,也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啊。
东南亚什么情况,他们还是了解一些的。
东南亚半岛虽然与安南一样雨水充沛,但是太充沛了,每到雨季就泛滥,几乎一片泽国,甚至有时候干脆是汪洋,能种的下什么粮食?
若是这些倒还罢了!
可是除了冻不死人,东南亚半岛也没有其他可取之处。
毒虫遍布,气候恶劣,各种飓风暴雨不断,压根留不下什么好东西。
而且遍布岛屿,没有多少平原,与其发展东南亚,不如多收拾收拾云贵地区。
忠勇侯听完同僚的辩驳,当即梗着脖子道:“洪水泛滥,那是因为夷民不懂治理,白瞎了那么肥的地,到时候我们拿下后,治理就行,再说气候恶劣,容易生病,那就让医学院多研究些治病的法子,自古开疆辟土,肯定不是一蹴而就的,要经过打磨的。”
众人:……
忠勇侯,刚才你是不是说出了自己的“险恶”用心。
霍瑾瑜头疼地按了按眉心,“饭要一口一口吃,忠勇侯,你的心意朕懂,现下顾好国内就行,周围那些,他们安分守己,就不要打扰他们。”
“微臣明白。”忠勇侯垂眸遮住了眼中的精光。
陛下的意思,若是不安分守己,就能收拾他们了。
旁边的谢少虞察觉他的小心思,微微摇头。
那些番邦小国可精明了,看到中原如此强盛,肯定不敢惹。
他也赞同陛下的话,现下扩张太快,对于朝廷来说,负担大于收益。
……
下朝后,兵部尚书前去乾清宫汇报。
最近罗刹国最近的情况有些惨,国内动乱频发,而且与鞑靼、瓦刺的战斗也频频受挫。
霍瑾瑜支着下巴,锁眉沉思。
兵部尚书:“陛下,罗刹国沙皇目前已经去世,目前国内各个势力正在争夺皇位,在应对瓦刺、鞑靼的进攻有些乏力。我等现在要怎么办?”
不仅瓦刺、鞑靼想要瓜分罗刹国,西面大陆的那几个国家也想趁机瓜分,看着有些不妙。
他觉得不能任由瓦刺、鞑靼做大,但是罗刹国此时的混乱又让人头疼。
霍瑾瑜:“罗刹国现下正是关键时期,朕不能落井下石,让商行多关心他们一下,至于瓦刺、鞑靼那边,生意就少做些。”
兵部尚书:“微臣遵旨!”
等兵部尚书离开,霍瑾瑜摊开全国地图,白皙的手指落在安南的区域,眉心微蹙。
韩植见她面带愁色,小心翼翼道:“陛下,有什么人惹您生气了吗?”
霍瑾瑜拿起朱笔,将安南圈起来,叹气道:“韩植,安南距离京城还是太远了。”
可惜她发展这么久,路也修了不少,和上辈子的速度仍然是天差地别。
“嘿嘿。”韩植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干笑两声。
安南若不是离的远,也不会现在才被陛下收归麾下。
霍瑾瑜又纠结了一番,“你去将谢少虞喊过来。”
韩植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躬身应下,“奴才遵旨!”
……
片刻后,谢少虞一手抱着一只崽来到乾清宫。
“!”霍瑾瑜接过其中一只,纳闷道:“怎么将他俩带过来了!”
霍月浅搂着她的脖子,给了她一个湿乎乎的吻,“娘,我好想你!”
“你们半个时辰前才来看过我。”霍瑾瑜哭笑不得道。
霍月浅睁着湿漉漉的大眼,震惊道:“我居然这么久没来看过你了!”
“……你啊!”霍瑾瑜无奈地戳了戳她的小鼻子。
霍月浅顿时咯咯笑了。
“爹,我要下来!”霍云深急了,使劲拍着谢少虞的的胳膊。
不能让月月一人独占娘。
“好!”谢少虞含笑将他放下。
霍云深来不及站稳,一个跃身抱住霍瑾瑜的腿,如猫崽一般,想要顺着她的腿往上爬,“娘!云云也要,月月快下来。”
“不要!”霍月浅稚声拒绝。
霍云深一听,当即眼眶就泛泪,哭声就出来了,“月月欺负人,明明说好的。”
霍月浅见状,也噘起了嘴,指着一旁看戏的谢少虞,“你可以爬爹,娘有我,咱们一人一个。”
“我不要!”霍云深看也不看谢少虞,扯着霍瑾瑜的衣服,真的急了。
霍瑾瑜见状,将怀里的崽递给谢少虞,俯身抱起地上快要哭起来的二崽,“好了,娘又不是不理你了。”
霍月浅哼哼道:“爱哭鬼!”
霍云深当即反击,“你是大爱哭鬼!”
“大大爱哭鬼!”霍月浅小胳膊一扩,用行动表示她说的很大。
霍云深见状,身子往后仰,努力坐着伸展动作,重重道:“大大大大爱哭鬼!”
……
霍瑾瑜与谢少虞对视,同时叹气。
等哄完两个孩子,霍瑾瑜让人将他们先带出去玩。
霍瑾瑜无奈道:“今日我这一遭算是无妄之灾!你来就行,将他们带过来作甚!”
小孩子吵架是个体力活,对于他们这些看客,同样也是耗费体力,尤其她与谢少虞还承担着座驾的功能,抱人抱的胳膊酸疼,耳朵还要遭受声音攻击。
谢少虞掩唇忍笑,“微臣实在抱歉,月月、云云硬要跟着过来,微臣没办法,才将他们送过来。”
说笑结束后,霍瑾瑜请他坐下,说起了正事。
现下安南遭遇水灾,上千百姓受灾,所以霍瑾瑜思来想去,想派谢少虞去安南视察一下,代表她安抚当地的官民。
听完霍瑾瑜的话,谢少虞表情诧异,目露带着复杂,须臾,他声音带着些许干涩,“陛下就如此信任我?”
“为何不信任?你是朕钦点的璇王,月月、云云的父亲,天下都知道你是朕的夫。”霍瑾瑜微微侧头,盯着他柔和的眸子,“只是安南路远,环境复杂,你可愿意替朕去一趟?”
“……自然不负君意!”谢少虞听到那句“你是朕的夫”,心花怒放,眉脚轻轻扬起,顾不住有内侍看着,上前握住她柔软的手,声音如春风般温柔细腻,带着磁性,“只是劳累陛下独自照顾月月、云云,微臣着实过意不去。”
“放心,他们若是惹了朕,子不教、父之过,朕一定算到你身上。”霍瑾瑜冲他眨了眨右眼。
眸光清澈,微微眨动时,似蝶翼轻轻刮着他的心,又仿若星辰闪耀。
“陛下这样说,让微臣惶恐,看来离开前,要好好叮嘱月月、云云看在微臣的份上,莫要惹事。”谢少虞失笑,大手包裹住对方的柔夷。
……
对于霍瑾瑜派遣谢少虞去安南赈灾,朝中有人赞成,有人反对,赞成的人觉得谢少虞乃皇夫,此时去安南,一定能安抚安南的民心。
有人则是担心谢少虞去了安南会不会因此起了异心。
对于这种顾虑,当即就有人驳斥了。
安南又不是什么香饽饽,而且路途辛苦,去一趟不亚于流放。
不能因为谢少虞与陛下是夫妻,就对他如此苛待。
……
宋致听到消息后,也心疼徒弟。
安南那块地看着绿野葱葱,其实比辽东那些雪原更加危险,辽东地区只需要防备风雪,安南的蚊虫和毒蛇令人头皮发麻,尤其各类毒虫造成的病疫更加让人担心。
而且谢少虞是陛下的皇夫,就怕一路上有看不惯陛下的人,意图谋杀,这可是吸引仇恨的活靶子。
谢少虞:“老师不必担忧,弟子此次去安南,就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若是真有歹人,少虞正好借此立功,也能让陛下少些烦恼。”
宋致闻言,大手抓起桌上的金鸡毛掸子,面色不善道:“你还真不忌讳,想找打吗?”
“!”谢少虞眼皮微跳,连忙告罪,“老师见谅,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行。”
金鸡毛掸子磕在桌角,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似乎在替主人表达拒绝之意。
宋致晃悠着金鸡毛掸子,轻飘飘道:“少虞,你这次出去,不知道有多少牛鬼蛇神对你出手,要自爱谨慎,为师可不想你这出去栽个大跟头。”
不是他不信赖谢少虞的能力,而是边陲一些小国大多有一些诡谲手段。
比如去年过世的昭王,他的身子原本好好静养,过两年可能就痊愈了,最后却被安南的秘药毁了身子,连命都没了。
谢少虞温声:“老师,少虞不是十几岁的少年,月月、云云都已经三岁,您与长公主在京好好的,等候弟子归来。”
“哼!一个弟子半个儿,为师当然担心。”宋致放下金鸡毛掸子,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对了,听说此次与你一起回去的,还有几名安南学子,都是当地的大族,你一路上趁机考验一下他们的人品,若是顺利,这批人日后就是安南之后的掌权人。”
谢少虞点点头。
……
谢少虞离开后,宋致去寻长公主。
长公主正在绣荷包,不过不是宋致的,而是给霍月浅、霍云深的,两个小家伙都喜欢红色,所以长公主选了红缎子,打算给他们做个牡丹样式的荷包。
“人走了。”长公主放下手中的针线,抬眸道。
宋致拉过她的手,轻轻给她按压手指,“走了,安南那个地方又毒又热,他怕是没有见识过,这次去了也长个教训。”
“又不是他愿意去的,是陛下的谕令,再说他去安南,对他也有好处,难道你真让他如前朝后妃那般什么事都不过问,只在京城养孩子?”长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宋致面色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他本来不必这般辛苦的。真是奇了怪了,往日这些话都是臣说的,殿下怎么反过来劝臣了。”
“这些话都要有人说,本宫说了,能堵上你的嘴,还能彰显本宫贤惠!”长公主屈指弹开他的手,勾起红唇,“你觉得呢?”
宋致唇角抽搐,“殿下说的没错。”
长公主看了看纤纤玉指上的寇丹,指甲戳了戳上面的艳红,轻飘飘道:“其实,若是你觉得谢少虞困难,本宫是长公主,乃陛下的亲姐,代表陛下驾临安南,也是可以的。”
“谢少虞他是皇夫,理应为陛下分担忧愁,殿下多虑了。”宋致连忙扯住她的手,从善如流地改了说法,仿佛怕她变成蝴蝶飞走。
“哈呵……”长公主忍俊不禁,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幸亏谢少虞走了,若是在这里,怕是要被你这话伤了心。”
宋致理所当然道:“徒弟怎么能妻子相比,他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务需为他担心。”
“哈哈哈!”长公主笑弯了腰,“宋致,你这话,等到改日给谢少虞送行时,本宫一定要告诉他。”
宋致:“殿下尽管说,微臣就是在少虞跟前,也敢这样说。”
长公主笑的眼泪都渗出了水意,听到这话,嘴角上扬道:“难道你就不怕曾太傅的‘以德服人’。”
说来陛下赐给曾太傅的戒尺,明眼人都看出是针对谁的,等着看戏呢,可惜曾太傅得到戒尺后,宋致一直警惕着,没有派上用场。
不止让曾太傅,也让看热闹的人万分失望。
宋致狭长的凤眼微微弯起,揶揄道:“到时候微臣一定拉着殿下跑快些。”
“噗呲!”长公主扭头忍笑。
……
谢少虞此次去安南,一来一回,再加上在安南的时间,就算近些年道路改善了许多,加起来至少也要三个多月。
对于霍月浅、霍云深两个小崽子,一日、两日没见爹爹,还能忍,但是长久看不见,他们肯定要闹人。
两个小家伙听完后,用他们现下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脑袋瓜想了想。
霍月浅眼泪汪汪,“爹爹,你要抛弃月月、云云还有娘吗?”
霍云深也瘪着嘴,看向看戏的霍瑾瑜,“娘,我以后会保护你的。”
霍瑾瑜侧身,扶额忍笑,佯装悲伤道:“娘只有你们了,你爹走了,你们要振作起来,保护娘。”
谢少虞笑容一滞,一时啼笑皆非:“陛下,莫要开玩笑了,月月、云云,爹是出去办事,等到过年的时候,就会回来。”
霍月浅大惊失色,“过年?”
小家伙掰了掰手指,十根手指都用光了,发现这月还没有过完,小宝贝仰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霍瑾瑜,“娘,爹要等好久才能回来,他要是迷路怎么办?”
霍云深也纠结道:“爹如果像昭王舅舅一样丢了怎么办?”
他听六舅舅说,昭王舅舅就是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丢了,然后嫁到别家了,还有了新宝宝,不要旧宝宝了。
这就是大人说的喜新厌旧!
谢少虞的笑容这下一下子被风吹散了,眼皮直跳。
心中努力劝解有些手痒的大手,孩子还小,童言无忌。
霍瑾瑜嘴角绷直,防止泄出笑容,她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装作忧愁道:“这事确实要注意,不过如果月月、云云一直乖乖的,你们爹就能早日回来。”
霍云深不信,恨铁不成钢道:“娘,你别被骗了,爹走丢了,咱们就找不回他了。”
谢少虞头疼中……
霍月浅叹气,上前牵住谢少虞的大手,“爹!你一定要回来。”
“月月……”谢少虞面色一软,心想果然还是女儿好。
霍月浅补充道:“要不然我和云云给娘找个新爹……”
谢少虞额角青筋猛跳。
霍瑾瑜嘴角一抽,“娘不用找新爹。”
都乱辈分了!
霍月浅闻言,皱着小眉头,奶声奶气地插着小腰,“我们就找新爹!你不回来,月月也不要你了!”
“月月说的对!不要你。”霍云深同样挺着小肚子道。
谢少虞无奈扶额,看向一旁看戏的霍瑾瑜,“陛下,您救救微臣吧。”
他真的怕了!
霍瑾瑜轻咳一声,对上两双懵懂担忧的大眼睛,正色道:“你们不用担心,娘是皇帝,有娘护着,你们爹丢不了,年底就回来。”
谢少虞同样温和一笑,“你们这下安心了,在宫中好好保护好娘,知道吗?”
两个小家伙乖乖点头。
三日后,谢少虞收拾好行礼,与户部、吏部官员一起出发,赶往安南,开启了他这次的赈灾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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