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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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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工部那边上报,已经将城市下水道系统调整、整修完毕。

    除了这些,还有铺就的二十八条水泥路也已经完成,多数路段此次安排在了内城和外城,至于皇城福晋那些达官显贵住的地方,原本路就是好的,个别地方不好,想要铺,可以自己花钱铺,让霍瑾瑜将全城的路都变成水泥路,她可舍不得,只能先着重一些主干道。

    为了这些路和下水道,京城附近的石灰厂这些日子彻夜不修,不过也让工部彻底见识到了水泥的便利和威力,对于将要修成的大坝有了更多的信心。

    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一开始用这东西比最好的大理石还贵,而且一不小心比例弄错了,料子就废了,又是一大笔钱,用的工部都心疼,若不是陛下支持,户部估计早就和工部杠上了。

    这点就是霍瑾瑜也没办法解决,其实现下水泥的成本比起两年前已经降了一半,随着市场打开,生产效率提升,预计明年就能再降一大半。

    为此工部尚书请旨想要派人去麒麟研究院学习,不过被霍瑾瑜拒绝了。

    麒麟院在她心里是纯粹科研的地方,再说她也要保证里面人的利益,谁让工部反应慢了,若是之前想入,她犹豫一下也是可以的,现在不行了。

    九月初二,朝野关心已久的两王之事有了结果,晋王品行不端,骄奢淫逸,贬为庶民,他与家眷子女全部流放到辽东地区。

    晋王听到结果后,顿时心都凉了,他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贬为庶民,毕竟他也没谋反,就是想薅点国库的钱补贴自己,谁知道现下自己全家要被送到辽东地区,辽东那地方冷的压根不是人待得地方啊!

    不过在听到齐王的处置结果后,晋王突然觉得自己也能接受。

    齐王罪恶滔天,秋后问斩,除了他,随他一起上路的,还有和他沆瀣一气的八个儿子、两个孙子,包括他的岳父、小舅子,其余家眷亦是全部贬为庶民,流放奴儿干北海地区,这可比辽东地区还远,辽东地区和它一比都是春暖花开。

    其他藩王听到结果后:……

    好消息:没像先帝那样诛全族!

    坏消息:流放到辽东、奴儿干北海这些地方,还不如诛全族算了。

    与此同时,大家还收到了皇帝寄过来的第二波冲击。

    他们送去京城的孩子居然还要他们自己出钱养!

    这有天理吗?

    他们被迫、忍着心痛送孩子去京城当“人质”,现下还要再出钱,皇帝是不是觉得他们太好欺负了。

    他们能忍吗?

    能吗?

    能……因为他们不想沦落到两王的下场,不想被贬为庶民。

    他们现在给了钱,若是皇帝养不好,就不要怪他们说话难听,全天下的百姓可都看着呢。

    怪不得前段时间陛下拒绝了他们送的珠宝银钱,原来是打着这个算盘啊。

    他们又不是没钱。

    可是这些人看了看账单上罗列的“束脩”、“餐食费”、“住宿费”……林林总总下来,一年就要三十两银子,孩子少的还能接受,但是那种几十个的、之前置气,将男孩、女孩全部送过去,一年就要花进去千两银子。

    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可是见其他人给了,他们也不能不给吧,而且陛下说了,若是不给的话,可以直接从岁禄中扣,还是他们的钱。

    于此同时,各地的宗藩子弟已经到京城,霍瑾瑜让礼部派人统计、安排,这一波宗藩子弟差不多有一千出头,

    霍瑾瑜沉默……

    这还是去掉两王之后的数目。

    可以预测若干不加干扰,宗藩数量二十年间估计就要再翻一番。

    宗学设立在国子监附近,全名“燕都太学”,旁边有文庙、国子监、还有燕都府衙,有山有水,还安静。

    之前霍瑾瑜以为能一人一间宿舍,可是现下人太多了,还有许多女生,所以暂时一间两人凑合,如果不想在学院住的,可自行在京城租房或者客栈居住,只要自己能承担得起,可以不必缴纳餐食费、住宿费,也算是为京城商业做贡献,若是成绩优异或者有突出研究贡献的,可以获得单间豪华宿舍使用权或者独门独院宿舍。

    不过日常上学不能逃课、迟到,迟到逃课三次,强制住宿舍。

    宗藩子弟们沉默地看着学院规则,他们在来到京城前,就知道不会有好日子过,还以为要睡大通铺呢,毕竟那么多人。

    没想到,陛下还是挺贴心的,给了多种选择。

    当然也有不少暗地里吐槽、骂骂咧咧的,不过大多人还是能接受。

    听完汇报后,霍瑾瑜若有所思道:“他们的期待这么低啊!朕又不会吃了他们。”

    韩植无奈忍笑。

    若是没有发生两王的事情,大家的反应估计会比这要大,可是前面被霍瑾瑜吓到了,大多是锦衣玉食的孩子,吓一吓也就乖了。

    霍瑾瑜要将燕都太学建设成一所理工学院,让他们研究数学、经济、天文学、化学、物理……等知识。

    自古以来,许多人都觉得科举是正途,将其他东西视为奇淫巧技,甚至鄙视那些工匠出身晋职的人,现下燕都太学的学子都是宗藩子弟,这些在平民百姓看来天潢贵胄的人如果在理工科学方面有了成果,就能纠正大家的观念,让更多的人投身这些研究中。

    而且也算是给这些宗藩子弟找了兴趣和出路,否则整日无所事事,人容易养废。

    而且谁让他们是现下这个时代最有时间、最有精力、最有财力承担起研究的人。

    霍瑾瑜将燕都太学分为八年制,宗藩子弟入学后,先进行了一次摸底测试,然后根据识字、眼界多少,分为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不按照年龄,一二年级主要是教授一些基础知识,三年级的学生可以接触一些基础实验。

    根据结果,三个年级的人数都差不多,说实话,让霍瑾瑜有些惊喜,原先她已经做好准备,大部分人只有一年级水平了,没想到三个年级还能差不多。

    至于教科书,霍瑾瑜让麒麟院那边编写了一部分、翰林院编写了一部分、霍瑾瑜也补充了一部分,基本上不用费心。

    她就想着什么时候,燕都太学能将“十万个为什么”这书出版了,她就无憾了。

    顺便让人给他们还设计了校服,男装是黑金款式,华贵庄重,女装则是相反,是白金款式,根据年级不同,衣服上的装饰会有所增减。

    这些校服钱,霍瑾瑜没算在那些藩王身上。

    开学仪式那天,霍瑾瑜带着满朝文武公卿去了燕都太学,她不仅准备了演讲稿,还让谢公、曾太傅等人也上去激励大家,原先半个时辰的开学仪式硬是拖成一个半时辰,幸亏天公作美。

    满朝文武看着下方这些学生的装扮,一些武勋觉得酸溜溜的,都说陛下看重红螺山军事学院,可是当初第一军事学院开学时,学生们可没有校服,穿的也没有这般有气势、整齐,就连他们孩子去冀州历练,陛下也顶多赐了一件红披风,和这些宗藩子弟一比,就不够看了。

    霍瑾瑜:……

    当初也是因为人少,她没想到。

    燕都太学的学子听到这种说法后,心里有了一种不可言说的优越感。

    心想这肯定的啊!

    他们和陛下是自己人,陛下当然看重他们。

    ……

    霍瑾瑜觉得确实不能厚此薄彼,想着让人给军事学院的学子设计几套衣服。

    檀菱诧异道:“陛下要几套?”

    霍瑾瑜想了想,“最起码两套吧!日常套、训练套,耐脏的那种。训练套要短衫、贴身那种。”

    霍瑾瑜随手画了一个,然后让檀菱以此为基础。

    檀菱将其记在心头,好奇道:“都要黑色、灰色这种吗?”

    霍瑾瑜想了想,让人拿了一点绿色颜料,然后调出迷彩服的颜色,说道:“训练服用这种颜色,可以吗?”

    檀菱不断点头,将霍瑾瑜的吩咐记在脑中,同时心中对霍瑾瑜充满了钦佩。

    陛下说,这种衣服能在野外伪装,这可比身上披些树叶、藤蔓好多了。

    韩植感慨道:“陛下实在是太聪慧了,这种法子别人想破脑子都想不出来。”

    “……这不是朕想的,朕只是凑巧知道了。”霍瑾瑜哭笑不得道。

    韩植摇头晃脑道:“奴才知道,可是陛下,您也说过,过分谦虚就是自负。”

    霍瑾瑜抽了抽嘴角,将一个折子递给他,“我看你干活干少了,既然有闲心溜须拍马,这东西就交给你统计吧。”

    韩植抱着折子,当即就苦着脸了,“陛下,奴才只会伺候您,这种活,不应该让顾问处干吗?”

    “嗯?”霍瑾瑜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瞅了他一眼。

    “奴才一定,奴才这就去干。”韩植连忙谄媚地弯着腰。

    霍瑾瑜无奈地摇了摇头。

    ……

    九月中旬,谢少虞、霍永安他们终于回来了。

    虢国公带着师生亲自去城郊迎接他们。

    经过两个月的磨砺,霍永安这些人变得坚毅不少,身形也消瘦了一些,比起一年前,气势样貌压根不能比。

    霍永安等人下马,来到虢国公面前,齐声道:“参见院长!”

    虢国公单手捋须,嘴角笑容不止,“回来就行,回来就行。尔等此次去冀州辛苦了。”

    众人连忙回答不辛苦。

    等进了城以后,他们才发现几个月不见,城里大变样,原先夏季泥泞不止,冬季尘土飞扬的城内街道都扑了硬硬的水泥路,许多地方的道路扩宽了不少。

    之前发大水毁去的房屋也都清理赶紧,又盖了新房子,街上店铺看着明显多了,他们如果再晚些回来一段时间,是不是就找不到家了。

    ……

    霍永安急着往四公主府赶,儿行千里母担忧,娘肯定很想他。

    朱门大门敞开,四公主和恭王妃还有霍芊芊站在路边,翘首以盼。

    公主府长史还有小厮伸长了脖子,也是满眼关切。

    没过多久,一个小厮从胡同口出现,一边跑,一边喊,“小殿下回来了,回来了。”

    众人面色一喜,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路口位置。

    霍永安骑着马很快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看到四公主,连忙招手,“娘!”

    快到公主府门前时,降低了速度,迅速下马,迫不及待地奔到四公主怀里,“娘,我回来了。”

    “廋了。”四公主眼圈泛红,将他上下左右瞧了两遍,最终声音哽咽道。

    “没瘦。”霍永安立马反驳道,“还胖了三斤,长了一寸高。”

    四公主:……

    恭王妃忍笑,“我说看着永安比之前精神,原来是长高了。”

    “恭王妃看着也越来也漂亮了。芊芊也是。”霍永安冲两人笑了笑。

    他离开娘身边这么久,多亏恭王妃和霍芊芊来看她。

    一行人在外面聊了几句,就进了公主府。

    四公主询问了霍永安在边陲的经历,得知没受伤、没被人欺负,并且还欺负了别人,松了一口气,抬手狠狠点了点他的脑门:“你啊!真是孩子气,都多大了。”

    霍永安嘿嘿笑了笑。

    霍芊芊见状,扯了扯恭王妃的衣服,给她使眼色。

    恭王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霍永安余光瞥见,他向来直来直去,“恭王妃有什么难事吗?”

    “我倒没有,还不是因为这个冤家。”恭王妃指了指霍芊芊,也不卖关子了,“她也想进军事学院。”

    “啊?可是我去冀州之前,你不是说要给芊芊说亲吗?”霍永安不解道。

    听到这话,恭王妃更加头疼了,瞪了霍芊芊一眼,霍芊芊连忙双手合十求饶。

    “我倒想给她招婿,一开始她也是答应了,后来看到徐衔蝉入了你的学院,她就起了心思,其实我就不明白,明明陛下为宗室弄了太学,不比军事学院好吗?里面一大堆男的,她有没有徐衔蝉的实力,永安,你快替我劝劝。”恭王妃眉心紧皱。

    四公主不好掺和她们母女两人中间,但是也觉得霍芊芊去军事学院风险太大。

    霍永安闻言,看向霍芊芊,“你知道军事学院日常训练有多少吗?”

    霍芊芊老实摇头。

    霍永安:“每天卯时起床集合,至少二十里的跑步、各种高强度训练,比如爬山、越野十里拉练、凫水训练……还要念书背课文,日复一日,你能承担住,我就带你去求陛下,不过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入学,如果擅自放弃了,你就会名垂青史的,除了徐衔蝉,你就是第一军事学院有史以来,第二名入学的女子,还是郡主,第一个放弃的女学生。”

    恭王妃听到这话,心头一跳,觉得有些不对劲。

    “……”霍芊芊顿时瞪大了眼睛,眸光越发明亮。

    四公主对上恭王妃的眼神,面色有些愧疚。

    听霍永安这话,总觉得有几分鼓动人心的味道。

    ……霍芊芊不放弃,如果陛下允许,会是第一军事学院第二名入学的郡主。

    她搞不清,霍永安是不是故意说的。

    “我愿意!”霍芊芊迫不及待道。

    “……”霍永安歪头疑惑。

    明明他吓唬了一大堆,这人怎么反而越兴奋了。

    霍永安顿时皱起了眉,“你愿意没用,陛下允许才有用。”

    霍芊芊谄媚地将自己没碰过的茶盏送到霍永安面前,“永安表弟,你刚才不是答应了,要和我一起向陛下求情吗?”

    霍永安转眸思索,“有吗?”

    “嗯嗯呢。”霍芊芊连忙点头,“有呢,我和娘都听得清清楚楚。”

    恭王妃拒绝回答这话。

    四公主无奈劝道:“芊芊,你要想清楚,你年岁快到二十了,已经不能拖了,真进了军事学院,不好说亲。”

    “四姑姑不必担心,我又不嫁人,以后招个听话的男人入恭王府就好了。”霍芊芊抬头甜笑道。

    四公主:……

    恭王妃微微侧头,感觉脸颊热的不行。

    怪她!从小到大拿这话安抚霍芊芊,现下更不好解释了。

    ……

    徐衔蝉那边,才出校门,就被徐於菟给堵住了。

    徐衔蝉见到人,吓得后跳一步,“哥哥!你怎么来了?”

    徐於菟冷着脸道:“接你回家,怕你找不到住处。”

    “哦,咱们搬家了。”徐衔蝉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嗯。”徐於菟示意她上车。

    这里是京郊,若是靠两条腿走到紫禁城,要浪费一个时辰。

    徐衔蝉纠结了几分,最后还是跟着徐於菟上了马车。

    上去后,发现这马车不仅看着好,里面的空间更大、更舒适,她顿时笑道:“你还真疼我,租了一辆这么好的马车。”

    “小姐,这可是咱们自家的马车。”坐在车门口的小厮白釉解释道。

    他是今年徐於菟从广州带回来的,做事机灵,很讨人喜欢,学官话学的很快。

    徐衔蝉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断打量徐於菟。

    都说,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他哥下广州一趟,居然能买这么好的马车了。

    马车从德胜门大街,往北安门,然后又绕了半个紫禁城,到了东安门附近,马车咕噜咕噜地行驶在街面上,一路上竟然很少有波澜,稳稳当当的。

    徐衔蝉掀起窗帘,瞅着外面的水泥路,惊奇道:“哥哥,陛下这路铺了多少?”

    徐於菟:“大概京城的主街道都铺了。”

    徐衔蝉呢喃道:“真好。如果冀州也能用上这么好的路就好了。”

    她真的将冀州当成了故乡,等到自己从军事学院毕业后,一定会回到冀州的。

    “会有的,陛下说,等到发展好了,景朝的所有城镇都会有这些。”徐於菟说道。

    没过多久,马车在学士宅面前停下,徐衔蝉知道徐於菟搬了一个好地方,但是没说是紫禁城边上的独栋宅院啊,还是个闪亮的新房子,看着这前排后排差不多样式的修饰。

    徐衔蝉第一时间确认,他们住不起这里,但是自家哥哥偏偏带她来这里了。

    想起徐於菟之前下广州不久,回来后换了马车,有了小厮,现下又弄到了这么贵的宅子。

    徐衔蝉脑海里已经在闪现那些年在说书先生那里听道的关于景元帝惩治贪官的哪些手段,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哥不会糊涂了吧。

    “怎么了?”徐於菟疑惑地看着她。

    “嗯嗯……先不说,先进去。”徐衔蝉推着他进去,进了宅子里面,看了里面的装置还有布置,顿时死了心,这不是靠徐於菟的身份正常能买到的。

    徐於菟:……

    进了正厅,一名有些胖的老妇人给两人上了茶。

    徐衔蝉也不问老妇人的身份,一口将茶饮尽,长吐一口气,用力将杯子扣在桌子上,表达自己的担心和愤怒,“哥哥,你现在和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什么不好的事?”徐於菟疑惑,见对方一脸紧张,隐隐还带着谴责,想起之前在门口的异样,他眸光闪了闪,唇角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你觉得呢?”

    “我觉得?陛下那么信任你,你平时可不是这般眼界浅的家伙,怎么就犯了错呢,若是陛下知道了,他肯定会对你失望的。”徐衔蝉急的绕着正厅直转圈,扭头瞅到徐於菟仍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顿时怒了,一把踹断身旁的椅子,“徐大虎!你回答我!”

    客厅内变得异常安宁。

    门口的白釉悄悄探着头,大人的妹妹脾气好暴躁,不愧是军事学院的学生。

    孙婆婆见状,扯了扯他,示意他不要凑热闹。

    白釉捂着嘴,表示他就是在这里候着,等着徐於菟的吩咐。

    徐於菟听到那声“徐大虎”,眉心狠跳,看着地上椅子的尸体,墨眸微眯,声音仿佛夹杂寒冰,“徐小猫,你能耐了,都敢拆家了!是打算上天吗?”

    “你别和我打岔,你老实告诉我,这宅子你从哪里弄来的?你在顾问处,那么多人眼红你,你还行事这么高调,就不怕旁人告到陛下面前吗?”徐衔蝉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茶盏,“现在还有心喝茶,你之前和我保证过,要堂堂正正当官,可是你现在,这是当好官的样子吗?”

    说完,一把将手中的茶盏扔了出去。

    “哇!”门口的白釉发出惊呼声。

    徐於菟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抬眸又看了看徐衔蝉,决定不逗她了,否则他担心宅子都会被拆了。

    他冲白釉招了招手。

    白釉见状,微微躬身,小跑进来,“大人。”

    他同时小心地看了看徐衔蝉一眼,搞不懂徐衔蝉为什么这么生气,她擅自去军事学院,明明应该大人更加生气的。

    徐於菟:“给徐小猫介绍一下这个宅子。”

    “徐小猫?”白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徐於菟在徐衔蝉面前喊了对方一次“徐小猫”。

    白釉嘴角一弯,露出深深的酒窝,“小姐,这宅子可是陛下特地给大人准备的,满朝文武也就顾问处的几位大人才有,而且陛下还给配备了马车,您不知道,朝堂的大人们可羡慕死咱们大人了。”

    “!”徐衔蝉懵了,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徐於菟,声音一下子没了气势,用极小的声音道:“真的?你不是在诓我?”

    徐於菟不理她。

    徐衔蝉抿了抿唇,看向白釉。

    只见白釉骄傲地昂起下巴,鼻子翘的老高,“小姐,这可是陛下在紫禁城边盖的新房子,距离宫门可近了,不是陛下近臣,就是有天大的能耐,都住不了这个宅子。您若是不信,可以出去打听一下,咱们是五号宅,旁边六号宅是谢公子,和大人同一届的洛状元在八号宅,这一排看去,院子最大、里面有两层阁楼的那栋是顾问处米首席的宅子。”

    见白釉说的头头是道,徐衔蝉已经信了九成,更加不敢看徐於菟了。

    “听清楚了吗?”徐於菟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惑人的笑。

    徐衔蝉咽了咽口水,乖乖道:“听清楚了。”

    “既然我的事已经解释清楚了,徐小猫,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军事学院的事情?”徐於菟似笑非笑道。

    徐衔蝉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哥……哥哥,军事学院是陛下让我进的。”

    “哦?所以你想告诉我,是陛下的错?”徐於菟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当然不是。”徐衔蝉连连摇头。

    她可不敢点头,怕她哥将她拆了。

    徐衔蝉深吸一口气,心中努力鼓劲,好女儿能屈能伸,本来就是自己错了,认个错就行了,如果硬扛着,徐大虎可不会对自己客气。

    想清楚后,徐衔蝉撩起长袍,直接跪在了徐於菟跟前,低头看着青石板,老实道:“哥哥,我错了,是我误会了你,是我自作主张,求褚大人向陛下求情,我保证以后在学院不会给你丢脸,一定让咱们老徐家长脸。”

    徐於菟:……

    白釉默默给徐衔蝉竖起了大拇指。

    大人的妹妹真是能屈能伸,进门的气势仿佛下山的母老虎,现在就是被抓住后脖颈的小猫,连毛都不敢炸了。

    徐衔蝉:……

    客厅内变得针落可闻,徐衔蝉和徐於菟大眼瞪小眼。

    不知过了多久,徐於菟抬手按了按额角,起身道:“我先去拜访谢兄,你在这里好好跪着,我不回来,你别起来,白釉,看着她。”

    “哦……啊?”快步想跟上的白釉没想到自己被抛下了。

    等徐於菟离开院子,跪在正厅的徐衔蝉歪身,侧耳听着旁边的动静。

    刚刚白釉说过,他们的宅院是五号宅,谢少虞是六号宅,就不知道是东侧还是西侧了。

    过了一会儿,西侧传来开门的动静,谢少虞清朗的声音传过来,“居然是徐兄。”

    “在下刚回来,看到门口的马车,推测谢兄回来了,特地来拜访。”徐於菟道。

    “徐兄请进!请进!”

    ……

    徐衔蝉听着声响,确定隔壁徐於菟不会回来,连忙起身了。

    “小姐……”白釉瞪大眼,手足无措地挡在徐衔蝉面前,用小声道:“大人让您跪着,你就算不跪着,咱们在一旁坐着行不,别出去。”

    大家都放各自一马,互相配合,要不然大人回来,都不好交代。

    徐衔蝉没想到这个小厮挺灵活的。

    “你放心,在他回来之前,我一定好好跪着,不会让你为难的。”徐衔蝉一边说着,一边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布置,闻着带着异香的生漆味,沐浴在阳光中,觉得整个人懒洋洋的。

    徐衔蝉小心走到西侧墙,将耳朵贴到墙上,听着对面的动静。

    徐於菟和谢少虞寒暄了一会儿,好像进屋了,她就听不见声音了。

    徐衔蝉撇撇嘴,一边用手敲着膝盖,一边探索院子,小院虽小,但是五脏俱全,正门面北朝南,三间大厢房外加一个正厅,东侧厨房、柴房、茅房都有,西侧角落还有一口水井,旁边种着一颗细脖子柳树,大概两三年左右。

    ……

    须臾,宅院的门再次被扣响。

    白釉挠了挠头,高声道:“谁啊?”

    门外说话之人声音有些尖细,“外地进献了一批林檎,陛下让我送与徐探花。”

    林檎乃苹果的古称,现在的苹果不如后世的那般脆甜,比较偏小,口感绵软,甜中带酸。

    徐衔蝉一听,整理了衣服,走到门前,“我哥哥去访……”

    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嘴巴张的大大的,“陛……陛……”

    “徐姑娘,你忘了,在下姓霍!”霍瑾瑜含笑看着面前比她高大半头的女子。

    现下京城中宗藩子弟一大堆,姓霍可不少,她丝毫不怕。

    “哦……对!对……是霍,霍公子?”徐衔蝉试探地喊了一声。

    不怪她惊讶,陛下自从登基后,除了视察一些衙门、学院,私下里极少见到陛下出宫,没想到她才回来,陛下就过来看她了。

    徐衔蝉美滋滋地请霍瑾瑜进院,笑的眼睛都看不见缝了。

    白釉和孙婆婆拘谨地站在院中,看着霍瑾瑜、韩植、荀五三人,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护卫们。

    尤其被韩植、荀五护在身侧的公子,虽然穿着玄色锦袍,腰间仅仅缀着双龙纹玉和麒麟玉佩,暗色的衣裳却遮不住他的风采,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世间韶华都聚在他身上。

    霍瑾瑜环视一周,“院子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徐衔蝉刚才想答“陛下赐的,当然是好的。”不过身边有白釉、孙婆婆他们,她就改了口。

    “徐於菟去哪了?他今日不是请假去接你吗?”霍瑾瑜缓步走进正厅。

    目光落到旁边碎裂的椅子、门口的碎瓷片,好奇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徐於菟缺柴烧,要劈椅子来烧。”

    听到这话,徐衔蝉脸蹭的一下红了。

    白釉下意识看向徐衔蝉,看着羞涩的大人妹妹,觉得万分稀奇。

    看到徐衔蝉这样子,霍瑾瑜哭笑不得道:“是你干的?你哥怎么惹你了?怎么才回来,就开始拆了。”

    霍瑾瑜坐下,示意徐衔蝉也坐下。

    韩植、荀五则是站在霍瑾瑜身侧。

    孙婆婆见状,转身就要给霍瑾瑜泡茶,韩植喊住她,让一名侍卫与她一起去了厨房。

    白釉看着韩植谨慎的模样,对霍瑾瑜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同时他想通知大人,否则单留小姐在这里,总怕小姐闯祸,尤其大人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

    徐衔蝉噘嘴道:“我哥因为我入军事学院的事情和我发火。”

    “才不是呢!”白釉下意识反驳。

    徐衔蝉:……

    霍瑾瑜眉梢微挑,“怎么回事?”

    白釉见状,跑到中间,跪在了霍瑾瑜面前,解释道:“这位霍公子,小姐说的不对,大人可没有对小姐发火,反而是小姐回来,误以为大人收受贿赂,拆了椅子、扔了茶杯,然后小姐理亏,又因为军事学院的事情,大人就让她跪着了……不过,小姐没跪多久,大人一出去拜访谢学士,小姐就起来了!”

    徐衔蝉生无可恋地看着白釉,她发誓,她也要买个丫鬟,好和白釉对着干。

    霍瑾瑜目光落到徐衔蝉身上,笑容带着几分促狭,“徐衔蝉,你能耐了。”

    “霍公子,这件事是我冲动了。”徐衔蝉见状,也不再狡辩,迅速在地上跪下了。

    她能屈能伸!

    霍瑾瑜:……

    白釉惊诧地看着她。

    这位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大人妹妹居然主动跪了。

    坏事……不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吧,他要不要吼一嗓子给隔壁的大人提醒啊。

    “你起来吧。”霍瑾瑜无奈地用扇子敲了敲额头。

    刚才那小厮说了,这边徐衔蝉刚跪下不久,后脚徐於菟就去隔壁了。

    看来还是舍不得罚亲妹妹啊。

    “你说徐於菟在谢少虞那里?”霍瑾瑜嘴角微抽,居然是一墙之隔。

    徐衔蝉连连点头:“没错,公子你要去看吗?刚才我看柴房有个梯子,爬上就能看到。”

    众人:……

    韩植:“大胆!”

    居然让陛下去爬墙头,传出去后成何体统。

    霍瑾瑜单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高度够吗?”

    为了采光方便,学士宅的院墙虽然不高,也达到两米半了。

    “陛……公子!”韩植震惊。

    “放心,不会出事,就当是散心。”霍瑾瑜安慰道。

    众人听得眼皮直跳。

    哪家散心是上梯子。

    徐衔蝉赞同地点头:“霍公子说的没错,就当是散心。”

    “你闭嘴!”韩植给了徐衔蝉一个眼刀子。

    亏他以前觉得徐衔蝉长得好。

    长得好,长得俊朗有什么用,还不是用脑子换的。

    总之以后他要防止徐衔蝉接近陛下。

    白釉站在院中,看着徐衔蝉从柴房找出梯子,还用抹布擦了一遍,然后放在了西侧那边墙上,冲着那名霍公子热情道:“霍公子,咱们悄悄的,吓哥哥他们一下。”

    霍瑾瑜也不推辞,将折扇递给韩植,然后在韩植欲言又止的目光中,爬上梯子,很快爬到了墙头。

    带笑的脸才露头,目光刚落到院子里,正好和一双含笑丹凤眼对上了,脑袋微转,又对上一双错愕的桃花眼。

    霍瑾瑜身子微僵,眨了眨眼。

    下方的徐衔蝉小声喊道:“霍公子,怎么了?”

    此时站在院中的徐於菟、谢少虞拱手行礼,齐声道:“参见霍公子!”

    徐衔蝉:!

    “……平身。”霍瑾瑜有些尴尬地仰头看着西侧的云,“朕……我在欣赏夕阳,啊……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韩植抬头看了看头顶耀眼的太阳,脑门降下黑线。

    陛下,现下也就才过了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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