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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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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见你安然无恙而归,朕便放心了。

    崇政殿中,赵韧重见裴,目露喜道

    当初川蜀告,裴昀主动请缨前往,今已是过去将近两年了

    然裴却顾不得这份重的喜悦,她不可信的望向赵韧,压低声音道

    “官家这怎么了?......耳疾至今愈?

    她明明得,自己临走之时,赵韧耳聩之症已是好得七七了,然面前之人,瘦嶙峋,憔悴不堪,面色蜡黄,眉宇间全色,明显病痛琢磨许久的模样情此景,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器宇轩昂贵子的风采

    赵韧手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淡淡道:

    “不耳疾,是头,先帝、先上皇都有这个毛病,朕以为朕至少过不惑之年才会,没想到却是这般早

    裴昀心中沉,南渡之后,自高宗以下历代帝王都有头之症,或轻或重,事不是辛密,轻者先上皇那般早早颐养天年,重者先帝赵那般后期惊吓之余演化成了症百年来多少医名都束手无,只能用缓解,今以赵韧的情况来看,他的病症只重不轻

    “官家现今病情何?裴关切道

    “前些时日最重之时,疼得彻难眠,水米不进,近来朕已是有所好转了赵韧长叹了声,“只如今朕病体虚弱,实在无法上朝,幸而朝诸事有邓相与甄相替朕分忧。

    两年过去,朝堂又风云变化,邓明德果然复相,但出乎裴昀料的两年前刚任参知政事的甄允秋,已迅速从相爬上了正相的位子甄贵于去年底病逝,他这国舅的仕途依然是扶摇直上。蒙与北燕丹皆不同,因其拒绝和谈,致朝堂主和派几乎土崩瓦解,如今并相的邓明德与甄允皆主战派,不过两人之间仍是在不少军事朝政上意相左,各成派,拥护者众,少不了又是新一的明争暗斗

    “之前那位救神医,不知四郎可否再寻到他或其弟子进为朕看诊?朕派人去百草堂找过,却不知为何人去楼空,遍寻不到赵韧问道

    裴昀闻言心中沉,其实赵韧提头风之症时,她想到的又何尝不是她四师伯救必应,这么多年来,无遇见什么伤病毒蛊,疑难杂症,她都有恃无恐,因她相信就算阎王人三更,大慈大悲千金手也有本事留人到五更

    ,今却是万万再不能了

    “救神医......云游四方,已音全无许久,他的药铺与弟子也四散去,一时间怕是寻不到了。

    此言出,赵韧不大失所望,当即皱眉道:“朕即刻就命人在大江南北张贴皇,其入面圣!

    裴昀惊,急忙道:“事万万不可!

    如今她那几位师伯都投入了蒙兀麾下,时赵韧若大张旗鼓的寻人,万那蒙人命她四师伯将就计面见赵韧,暗中谋呢?既已敌我势不两立,该划清界限,她不想再与他当面交锋

    “为何不?赵韧无兆的这一反驳而激怒,霍地起身厉声质问道,“当初四郎口口声声称其手回春,一力举荐,如今朕病痛折磨生不如,你为何却又百阻拦朕人?难道你不愿见朕痊愈?不愿朕康?

    “官家,臣并无意......

    裴昀愣的看向赵韧,一时不知所

    赵韧其人温润如玉,彬有礼,她认识他这么年,从没过他发这样大的脾气,疾厉色、发冲冠,然间只像是变了人一

    话一出口,赵韧自己也有些色变,他僵立片刻后,缓缓坐了回去,伸手捏了捏肿胀不已的太阳穴,疲道:

    “这段时日,朕常常半头发作不能入眠,长以,脾气便越发暴躁,突然发作,常常连朕己也控制不住......四郎且,为何不下诏那救医?

    “官家切勿自责,方才臣失了,请官家勿。裴拱手行礼,斟酌开口道,因为之前救神医曾道,想要出海开土一味稀奇珍,三年必回但如今三年过去,他依旧了无音,臣猜测他大抵是......以唯恐空耗人力财力,这才制官家下诏

    “既然,那便了

    赵韧脸色阴郁的点了点头,没再多追究

    裴昀心中松了口气,遂逐一向赵韧报川、南疆事

    钓鱼城之战已过去半载,朝廷早已个详情尽数悉知,嘉奖责罚皆已完毕,蒙军既撤,白行山已经始着手恢复曾占摧毁的旧城了,故裴此时再提,也不过老生长谈

    而关于播州杨氏上奏修建海龙屯之事,赵韧却并不在意

    朝廷素来将川以南的南疆当做化外之地,当年祖开国之际平之后便未再南下,且以玉斧挥,在地图上沿大渡河画界,道:非吾所有也。大理国屡称臣朝见,朝廷亦拒不接纳,使其欲寇不能,臣不得,以此为御戎之上策当初若非播州杨氏主动献土降,今南疆也未必在大宋国土之中

    对于裴昀白山推断蒙兀会千辛万苦绕大理国攻打南之策,赵韧将信将疑,故于南疆御敌之,他更有可无但罢裴奏,他虑片刻还是准,且下旨给银十万押赐凤樽金钟金盏绫锦等以资鼓励

    然时此刻,无论赵韧还裴昀都不曾想到,这座如异想天的宏伟城池,在播州杨氏的带动员,在南疆百夷族寨的齐心协力之下,当真在不久之后顺利建成。并因先声夺人,震慑住了蒙兀,是钓鱼城前车之鉴太过惨痛,又是御前雄威军英勇善战声名太过显,后数年里,蒙军数度濒临州边境,皆是绕道而,不敢来犯,终踏进州一步杨直并因固守一隅,反带领杨家子弟兵在播州征战不已,奋战不息,誓死保大宋西南半,直到神州大地再无汉土,只有播州与钓鱼城成了最后悬之地,二者遥相辉映,仍在顽强抵抗。那高的城楼,斑驳的城,陡峭的山,成为了此后矗立千百年的不朽丰

    不过,那些都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

    眼下裴昀倒是又向赵韧提及了另外一事:

    “不知凌元帅月余前上请官家招降蒙大将孛术鲁一事,官是何虑?

    裴昀也是回到临安之后,才发现十月份时凌越曾写了一封亲笔密信派人到裴府。信上道出了近来遇困境,他连收阳、荆门光化等重镇后,便一直想趁着时机大好,反攻蒙军,屡求朝廷派兵增援。但因彼时赵韧重病在,将国事全权交于二相,朝两派斗得水深,他这邓明德派的将,深受甄允秋打压,不仅不派兵援,反而前后数次抽调忠顺军千里迢迢前往就重兵把守的江淮战场救幸而凌越用兵,靠着仅剩的军队,不仅将江陵守得固若金汤,频小股偷作战,也给蒙军成了不少损失

    更令人振奋的,今年九月,始终徘徊在宋蒙两方犹不决的一股势力终于下定决心,暗中向凌越降。这孛术鲁乃蒙兀封的河南行省长官,手下兵过万,若能收编,不仅极大的助力,更是能为其他游于宋蒙之间的民兵义军作下表率,坚定他们的归降之心凌越听闻后大喜过望,忙上朝廷,但他又恐怕那甄允秋从作,耽搁了事,迫于无奈之下,得写信于裴昀,望她能在赵韧面前斡旋项,促成事。可惜他并不知,彼时裴昀尚且在南疆,无缘得信,时再提,已为时已晚

    赵韧道:“事朕早知晓,已回驳了凌元帅。

    裴昀愕然:官家为何回驳?

    “四郎有不知,那孛术鲁并非蒙人,却是燕人。赵韧是耐心解释道,“在北燕亡之前,他势不便投降了我军,为表诚意,还取了汉人名字。后因鸡毛蒜小事与两制置使起了冲突,他竟头叛变了蒙兀人,又赐了蒙兀名字。且他这几年直在南北间使舵,游移不定,图两头得利。反覆无常之小人,今天归宋,明天附蒙,于国何益?更何况他极有能是蒙军派来的奸细,何必为这三奴平白冒险。

    此话不无道理,只如便否定了这难得的大好机会,免有些因小失大,过谨慎了

    裴昀沉默片刻,缓缓问道:“个详情,是否是甄大人告知官家的?

    “是谁所说并不重要,重的之有理赵韧不否,“事朕已下旨驳回,四郎不必再做了

    裴昀心中暗叹声,不涌出一股淡淡的无力感,这凌叔父托,她到底是要辜负了

    赵韧与她聊了半晌,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裴昀不得不就此告。临走时,赵韧忍头痛,意味深长的对她说了句:

    “朕知晓四郎你仁善念旧,心无城府,今朝中主和派虽不存,但暗流涌动亦不输当年,朕只希望四郎你不要牵其中,你亦不应牵连其,你该站在朕的身边,你明白吗?

    “臣......明白了,官且保重御体,臣告了

    179 玖章

    出了禁之后,裴心中三分然,七分萧索

    赵韧后那话已经得很清楚了,只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了如今这样,不过才两年时间,临安朝堂竟已经又变幻了幅天地

    曾几何时,朝主和主战两派争不休之际,赵韧与她同为主战派,二人并肩而战、韬光养晦谋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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