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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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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熹元年,二月初一。

    乍暖还寒之际,天空飘着绵绵细雨。

    翰林院学士卢岱身着官袍,头戴乌纱帽,手捧一指厚的书册,出现在皇宫门口。

    往来官员络绎不绝,守卫宫门的禁军威严肃穆。

    他一脸从容,正对正南门跪下。

    雨丝淅沥沥打在他身上,洇湿紫色的官袍。

    “微臣恳请陛下为女帝正名,为先祖平冤!”

    “微臣恳请陛下为女帝正名,为先祖平冤!”

    “微臣恳请陛下为女帝正名,为先祖平冤!”

    卢岱铿锵的嗓音在皇宫前回荡,经久不散。

    三声过后,俯身一叩首。

    他起来,向前走三步,再次跪下。

    “微臣恳请陛下为女帝正名,为先祖平冤!”

    三步一跪。

    一跪三呼。

    卢岱的举动攫取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们或近或远地看向他,然后再难移开视线。

    ......

    终于来了。

    在场官员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这四个字。

    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有感慨,也有释然。

    早在靖郡王逼宫那日,废后戴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明兴帝的密旨和太上皇对元熹帝的所作所为,他们就有了预感。

    会是谁第一个勇敢站出来?

    他或她会在什么时候站出来?

    总之不会太久。

    果然,这一天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来了。

    卢岱,出身寒门,十年寒窗科举入仕。

    他为什么要替女帝正名?

    他的先祖又是谁?

    现在不知道没关系,相信

    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

    卢岱三步一跪地走进皇宫。

    官员们自发跟上,无数双眼一刻不曾偏移地落在他的身上。

    韩榆双手抱臂,看向左右:“走吧。”

    他率先跟过去,兄长好友紧随而上。

    卢岱年过不惑,行至中途便已乏力。

    他的额头在循环重复的叩首动作中血流不止,被雨水冲刷着划过脸颊,自下巴蜿蜒而下。

    失血让卢岱面色渐白,嘴唇也失去血色。

    他蹚过雨水,三步后跪下。

    “微臣恳请陛下为女帝正名,为先祖平冤!”

    再爬起来,清癯的身体猛地晃了下。

    韩榆隔着雨幕注意到,一个箭步上前,赶在所有人前面搀扶住他。

    “当心。”

    卢岱抱紧怀里的书册,不让它被雨水打湿半分,朝韩榆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多谢。”

    他抽回胳膊。

    韩榆顺势收回手,退到一旁。

    这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役。

    卢岱在最前面冲锋陷阵,他的身后有无数或支持、或观望他的人。

    乌泱泱的文臣武将目送卢岱三步一顿,俯伏跪拜。

    他们以这种方式,护送卢岱步步前行。

    站在对立面的人,是明兴帝,是一代又一代谨遵密旨行事的帝王。

    这是一场无声的,却又声势浩大的战役。

    而卢岱,必将大获全胜。

    ......

    雨越下越大,为卢岱的跪求增添诸多阻力。

    他在瓢泼大雨中艰难行进,每一次呼吸都喷涌出巨大的力量。

    宫人立在宫墙下,在卢

    岱从他们面前走过的时候,满含崇敬地向他行礼。

    人群中,有官员实在看不下去,举起手中的油纸伞:“不如让老夫过去为他撑伞?”

    这天气春寒料峭,卢岱经受风吹雨打,怕是骨头缝里又冷又疼。

    说话的这位官员在韩榆旁边,他闻言轻声道:“请让他继续这样走下去。”

    不干预,只跟随。

    这是对卢岱最顶级的尊重。

    官员收起伞,什么都没再说了。

    其他人亦然。

    ......

    历时半个时辰,卢岱来到御书房外。

    卢岱跪下,将护了一路,滴水未沾的书册高举过头顶。

    “微臣恳请陛下为女帝正名,为先祖平冤!”

    风声呼啸,电闪雷鸣。

    卢岱脊梁很直,如同青松,千磨万击依旧坚韧不拔。

    一道身影缓缓出现,赫然是登基刚满一月的元熹帝。

    “准。”

    这女声宛如天籁,像极了从天而降的圣洁梵音。

    卢岱早已面目全非,额头的疼痛让他每一根神经都在抽痛。

    雨水混合着血水,模糊了他的视野。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朦胧身影,喜极而泣。

    “谢陛下隆恩!”

    ......

    卢岱谢恩后就晕倒了,韩榆第一个冲上前扶住他,免得他跌倒遭受二次伤害。

    文臣武将齐聚一堂。

    百年前的辛密如同一卷画轴,在众人眼前缓缓展开。

    明兴帝窃取两位女帝的政绩,抹除女官的功绩,将它们加注在亲信的头上。

    反对者,一律格杀勿论。

    他以最血腥最残忍的

    方式达成了目的。

    卢岱的先祖正是当年被明兴帝勒令篡改历史的史官,吕砺锋。

    吕砺锋不愿与明兴帝及其走狗沆瀣一气,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明兴帝的要求。

    几天后,明兴帝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打入大牢。

    为了羞辱吕砺锋,还对他施加了宫刑。

    身陷囹圄和躯体的残缺并未熄灭吕砺锋心中的希望火苗,他在狱中以血为笔,详细记录了女帝和女官的功绩。

    看守他的狱卒良心未泯,冒着身死的风险替他把那一张张残破的草纸送了出去。

    明兴帝对吕家赶尽杀绝,吕砺锋的夫人拼死将幺儿送走。

    和幺儿一起离开的,是用血记载的史实。

    吕家幺儿逃脱后隐姓埋名,成为以种田为生的乡野村夫。

    他从未忘记父亲的遗愿,时刻训诫自己的孩子不可忘记历史。

    就这样,一代又一代。

    他们等了太久。

    等了足足百年之久。

    终于,他们等到了。

    大越第三位女帝——元熹帝登基为帝。

    卢岱秉承先祖遗愿,献上泛黄染血的书册,将女帝女官们的功绩公诸于众。

    为女帝正名。

    为先祖平冤。

    卢岱做到了,死也瞑目。

    ......

    二月初五,元熹帝一纸诏书昭告天下。

    她下达罪己诏。

    为先祖的残暴行为,为无数惨死在明兴帝手里的无辜之人,为天下所有的女子。

    诏书的内容犹如一股飓风,以摧拉枯朽之势刮过大越每一寸土地。

    百姓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但他

    们绝大多数人都能保持理智。

    “错不在她,而在明兴帝。”

    “陛下不必道歉,她从未做错什么事情。”

    “世间万物复杂繁琐,所见不一定为实,须得擦亮双眼,理性看待。”

    二月初六,元熹帝下令修史。

    这项差事由殿阁大学士韩榆全权负责,自发参与者众多。

    修史是一个漫长而又艰辛的过程,必须经过重重核查,确认该女官、该功绩切实存在,才能让它们以文字的方式呈现给天下百姓。

    每一道流程都极其繁琐,很多时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就需要耗费一两天,甚至更多时间去查证。

    但大家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他们在纠正一段血腥黑暗的历史,让这段历史以崭新清白的方式重现人前。

    它值得。

    元熹元年,三月。

    越含玉连下几道诏令。

    废止缠足,推倒全国各地的贞节牌坊。

    和缠足一样,贞节牌坊也是女子深恶痛绝的存在。

    若说缠足束缚了女子的身体,贞节牌坊则束缚了女子的思想内心。

    在大越很多地方,地方官员会给当地能够保持坚贞,为亡夫守活寡的女子颁发贞节牌坊。

    许多人家不顾丧夫女子的意愿,用残忍的方式把她强行拘在婆家,只为得到官府的贞节牌坊。

    对他们而言,贞节牌坊是极高的荣誉,是出门在外可以向陌生人炫耀的资本。

    随着时光流逝,女子守贞的思想越发根深蒂固,贞节牌坊也如同

    雨后春笋般出现。

    解放女子思想的第一步,便是废止缠足,以及推倒大越各地的贞节牌坊。

    对此,朝中仍有部分老顽固坚持己见,认为缠足和贞节牌坊利大于弊。

    然后他们被越含玉砸了一头一脸的奏折。

    “朕是通知你们,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

    大臣们:“......”

    要他们说,这几个也是活该,自讨苦吃。

    明知元熹帝手段强硬,不是当年的太上皇,偏还要凑上去撩拨虎须。

    这下挨了打受了罚,没人同情他们。

    经过韩榆、韩松多年如一日的宣传,缠足的弊端早已深入人心。

    一晃多年,民间缠足的女子十不存一,官家小姐亦然。

    这厢朝廷下令废止缠足,但凡发现有人强行给家中女子缠足,一律徒三年。

    为此,越含玉还鼓励百姓踊跃举报。

    只要发现一人阳奉阴违,点名道姓地举报到官府,便可获得五两银子。

    寻常百姓家,五两银子足够他们吃一年了。

    一时间,举报之风盛行。

    当然也有为了五两银子胡乱举报的,这些人无一例外地体验了牢狱半月游。

    废止缠足的进展非常顺利,贞节牌坊的清除却遇到了难题。

    地方官员接到旨意,即刻安排人前往治下各处推倒贞节牌坊。

    可对于村民来说,贞节牌坊是整个村的荣誉,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倒。

    官兵带着工具赶到,就看到和贞节牌坊严丝合缝,怎么拉都拉不开的村民们。

    有那么

    几次,官兵和百姓发生冲突,以致于多人重伤。

    越含玉对此早有预料,下令强行执行,阻拦者徒一月。

    那些胡搅蛮缠的百姓大多欺软怕硬,听闻自己要蹲大牢,只能忍痛舍弃贞节牌坊。

    ......

    王梦娣抱着女儿,在深山野林里拼命地跑。

    她在进行一场逃亡。

    王梦娣她娘生了四个姑娘,才得了一个儿子。

    最小的女儿刚出生就一钱银子卖出去了,剩下的王梦娣三姐妹被她们的爹娘分别卖给瘸子、瞎子和傻子,得来的钱全留给小弟娶媳妇用。

    大姐王招娣的男人去山里打野味,被熊瞎子吃了。

    王招娣变成寡妇,公婆用她换了一座贞节牌坊,背地里却逼迫王招娣给小叔子生孩子。

    王招娣不堪受辱,在夜里跳河死了。

    二姐王盼娣的男人是个瞎子,被毒蛇钻屋里咬死,婆母也用她赚了一座贞节牌坊。

    王盼娣常年被婆母磋磨,早已不成人样。

    她跟王梦娣说:“我跟大姐命苦,梦娣可不要像我们这样。”

    可王梦娣还是死了男人。

    傻子跑出去玩,被人用石头砸死了,连凶手是谁都找不到。

    事情就发生在几天前。

    昨天傻子下葬,今天公婆就商量拿她换取贞节牌坊。

    “虽说朝廷不许再建贞节牌坊,可杨树村离朝廷十万八千里远,就算立了他们也不知道。”

    “王梦娣不争气,又生了个闺女,上个月孙婶子说县里张员外要刚出生的女娃,我打算

    把她卖去给张员外。”

    王梦娣知道张员外。

    他有着很恶心人的癖好,最喜欢折磨几岁、甚至几个月的小娃娃。

    她的女儿若是落入张员外手里,绝对活不到第二天。

    王梦娣逃了。

    王梦娣不知往哪里逃,但她不想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孩子和她之前的几个女儿一样,要么被几钱银子卖掉,要么被溺死在洗脚桶里。

    她厌恶贞节牌坊。

    要不是贞节牌坊,大姐还活着,二姐也能改嫁。

    狗叫声近了。

    是杨树村的村民追来了。

    王梦娣她娘当年为了把她卖个好价钱,给她缠了足。

    畸形的双足成为王梦娣的阻碍,她踉踉跄跄往前跑,眼里闪过绝望。

    她也要重蹈覆辙了吗?

    狼狗吐着舌头,张着獠牙向她的小腿扑上来。

    王梦娣闭上眼,不忘护住怀里的孩子。

    “砰!”

    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发生,她反而听到了狼狗的嚎叫。

    睁开眼,不知咬死过多少人的狼狗躺在血泊中。

    王梦娣看到跪在地上的婆家人,看到面无人色的村民。

    她还看到官老爷和官兵。

    原来官老爷出现在这里,是来推倒贞节牌坊的。

    听说村民逼迫王招娣,就带着官兵前来营救。

    追她的杨树村人全部关进大牢,一个月后才能出来。

    官兵挥舞铁锤,一下又一下砸着贞节牌坊。

    王招娣的贞节牌坊轰然倒塌,变成一堆废墟。

    紧接着是王盼娣的。

    飞尘四起,王盼娣和王梦娣泣不成声。

    再后来,官老爷

    开恩,让她带着女儿立了女户。

    王盼娣和王梦娣两人合伙开了个豆腐摊,日子过得不算富足,但胜在不必再提心吊胆,生怕稍有不慎又挨打。

    王梦娣听来买豆腐的人说,现在大越越来越多的女子立女户,凭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如此又过几年。

    王梦娣的女儿昭昭渐渐长大。

    长到五六岁的时候,一天王梦娣正在干活,昭昭突然问:“娘,我也要缠足吗?”

    王梦娣愣了下,想到隔壁孙婆婆的三寸金莲。

    她放下簸箕,温柔地抱住唯一的小女儿:“不用,昭昭一辈子都不用缠足。”

    不止昭昭,天下所有的女子都不必再受缠足之苦。

    王梦娣想到千里之外的越京,想到越京城里住着的女帝。

    她笑着说:“昭昭不仅不用缠足,等你满七岁,娘就送你去女校读书。”

    读书明理,她的昭昭要做个会读书认字,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昭昭也笑了,笑得眼睛都看不见。

    “好,读书!”

    ......

    越含玉下令废止缠足的同时,从国库拨了一笔银子出来,用来建设女校。

    大越第一所女校位于越京城外,是专为女子成立的院校。

    越含玉请来才华横溢的女子,担任女校的教书先生,教授学生琴棋书画、骑射医术等课程。

    朝中有人不满女校的建立,在早朝上扬言要撞柱明志。

    “哦,撞吧。”

    元熹帝不仅没有丝毫动容,还召来禁军:“你们给他搭把手,免

    得一下没撞死,硬生生把自己疼死。”

    大臣们:“......”

    拗不过越含玉,只能眼睁睁看着女校建成,面向整个大越招生。

    招生不拘身份,只要通过入校考核,上缴一年的学费——二百文,便可成为大越女校的学生。

    威胁撞柱但没撞成的官员冷笑:“我就看能有多少女子去那什么女校读书!”

    实际上,不止他一人不看好。

    官家小姐需要学习琴棋书画和打理庶务,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则需要帮着家里人干活做事,哪有时间在女校长住。

    “打一文钱的赌,顶多五十人报名。”

    “两文钱,最多十人。”

    两人一击掌,赌约成立。

    然后,他们就被狠狠打脸了。

    招生第一天,女校门口人山人海,光报名参加入校考核的女子就足足有数千人之多。

    大臣们:“!!!”

    同年,女帝不知第多少次颁发圣旨,下令女子可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犹如一滴冷水掉进热油锅里,百官炸开了锅。

    然而这还不够。

    越含玉又下令,女子可行军入伍,亦可经商。

    “陛下不可,女子入女校已是底线,如何能入朝为官?”

    “阴阳颠倒,牝鸡司晨!”

    此言一出,金銮殿上蓦地死寂下来。

    说出这话的人也反应过来,顿时冷汗涔涔,腿脚发软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龙椅上,越含玉并不看他,只轻描淡写道:“御前失仪,日后不必上朝了。”

    一时间,众人噤若寒蝉,

    再不敢说一个“不”字。

    随着女子为官的旨意昭告天下,越来越多的女子不远千里来到女校。

    “娘,咱们真能在十月之前赶到越京吗?”

    七八岁大小的女孩子趴在马车的窗户上,边欣赏着外面的美景,边问马车里的母亲。

    曹香君在做针线活,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咱们七月从云远府出发,九月底也该到了。”

    六月里,榆生堂收到一封来自越京的信。

    打开一看,才知道寄信人是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在信里说,陛下在女校开设了女医班,想请她和谢方来越京,专门负责教授女子们这门课程。

    曹香君不会拒绝知府大人的任何要求。

    相信不止她一人,云远府所有的百姓都会无条件地遵从知府大人的话。

    所以她来了。

    和谢方以及榆生堂女医班的几名女子一起奔赴越京。

    多年前那个在云合节上红着脸给她百合花的青年如今已是个五品官,他待她一如既往的好,依旧开明体贴。

    得知她要去越京,就让女儿一起去。

    “女校是朝廷建立,远胜过云远府的那些女先生,对楠姐儿有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曹香君就带着女儿一起上路了。

    半个月后,一行人抵达越京。

    十月,大越女校正式开课。

    第一天结束,楠姐儿兴冲冲地跑回来:“娘,女校真好,我喜欢上课!”

    她掰着手指,絮絮叨叨地跟曹香君介绍女校的先生们。

    教书法的英先生,教绘画

    的铃先生,教弹琴的玥先生,还有教调香的珠先生。

    “她们都好温柔,我好喜欢她们!”

    “但是我还想跟爹一样,以后做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上阵杀敌,打得敌人屁滚尿流!”

    曹香君忍俊不禁,她没有打击女儿的梦想和积极性,而是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她头顶的两个小揪揪。

    “楠姐儿你要知道,无论将来做什么,都不是光说说就能成的,它需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行。”

    楠姐儿似懂非懂,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在她心里深深扎了根。

    几年后,她参加武举,取得还算不错的成绩,顺利成为大越数万万将士中的一员。

    再后来,外敌入侵。

    楠姐儿立下战功,和将士们班师回朝,接受陛下封赏。

    回来的那天,陛下率领百官出城相迎。

    这是楠姐儿第一次看到陛下。

    让世间万千女子拥有独立思维和人生,让她们从方寸后院走出来,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大显身手的陛下。

    楠姐儿仰头看陛下,不知怎的,鼻子一酸竟落下泪来。

    一旁同样立下战功的好姐妹嘲笑她:“又不是三岁娃娃,怎么还哭鼻子?”

    楠姐儿呢喃:“我只是......”

    只是看到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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