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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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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发在县衙门口被马车撞死,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撞死韩发的那位富商派管家登门致歉,附赠诸多赔礼,及三百两赔偿。

    “光天化日之下,大家伙都看见了,是你家老爷子不看路,往我家马车上撞,车夫躲闪不及才出了这等祸事。”

    管家全程笑着,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强硬:“诸位该知道,此事若是闹到官府,你们家是一文钱都得不到的,还得给我家老爷压惊。”

    韩榆看着价值不菲的赔礼和三张一百两银票:“......”

    其实吧,他觉得韩发不值这么多钱。

    不过能为韩家除去一大祸害,也算好事一件。

    韩宏昊客客气气把人送走,心中五味杂陈:“他......就这么没了?”

    韩宏晔抹了把脸:“我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在他看来,韩发极有可能会缠上齐大妮,继而要求他们两兄弟给他养老送终。

    回来的路上他还跟大哥抱怨,说日后肯定麻烦不断。

    结果刚到家没一会儿,富商的管家出现,带来韩发的死讯。

    齐大妮面上无一丝动容:“死得好,我也能少受点气。”

    韩发一辈子心思深沉,好面子,生死存亡的关头还不忘算计人。

    最后他得到了什么?

    一层人皮被硬生生扒下来,露出猪狗不如的真面目。

    过不了两天,整个安平县都会知道他和齐二妮的所作所为。

    ——真

    以为他不承认,齐二妮又把罪名揽到身上就无后顾之忧了吗?

    世上不缺聪明人,他们耳聪目明,轻易就能看破真相。

    同床共枕三十年,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枕边人的变化。

    韩发注定要被人戳脊梁骨,到了地下都不得安息。

    韩春岚支使两个弟弟把赔礼收好,搀着齐大妮往回走:“娘,我昨晚琢磨出一种新的绣样,您帮我看看,是好还是不好,能不能拿去卖。”

    齐大妮一挥手:“那还等什么,走吧。”

    母女俩去了二进院,韩宏昊和韩宏晔抱着沉甸甸的礼盒送去库房。

    韩榆爱不释手地rua着壮壮养得油光水亮的皮毛,一边数富商到底送来多少份礼,一边絮絮叨叨:“壮壮啊,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瘫在铲屎官腿上享受无偿顺毛的壮壮:“喵?”

    该死的两脚兽,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韩榆毫无所觉,继续叭叭:“我早就说了,你不能背着我们偷吃小鱼干,这下你肥成一只猫饼,看谁还抱得动你。”

    壮壮:“喵喵喵!”

    壮壮亮出锋利的爪尖,啪叽拍到铲屎的手背上。

    韩榆并未感觉到疼,因为在那只粉色肉垫落下的前一刻,壮壮就自发将指甲藏进肉垫。

    壮壮以为的打击报复,于韩榆而言就跟挠痒痒一样。

    韩榆宠溺地捏起它的爪爪,吧唧亲一口:“你就仗着我宠你吧。”

    然后不顾壮壮的挣扎,把脸埋进它柔软的肚皮。

    壮壮

    :“喵喵喵!”

    脏话警告.jpg

    围观全程的韩松:“......”

    整个一进院里都是喵喵叫,韩松听得脑仁儿疼:“别逗它了。”

    韩榆堪堪止住吸猫的动作:“唔?”

    韩松放下茶杯:“院试的试题你还没做,昨晚我已经将试题内容默写下来,跟我走吧。”

    最后四个字落入韩榆耳中,不亚于“我来取你狗命”。

    韩榆一脸呆滞:“二哥你是不是忘了,我连县试还没考过呢。”

    县试和府试的试题也就罢了,毕竟他在不久的将来是奔着童生功名去的。

    可院试......起码要等到几年后,未免太操之过急了。

    韩松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不说废话:“走不走?”

    韩榆:“......走。”

    别问,问就是血脉压制:)

    韩松带韩榆到他屋里,递出几张宣纸:“不赶时间,能做多少做多少。”

    韩榆很难忽略话语中的贴贴入微,眉眼弯弯:“知道啦。”

    韩松又取出一张宣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这是我早前整理的科举注意事项,原本是打算在你报考县试之前给你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韩松觉得有些东西还得让韩榆尽快了解。

    其实就算韩松不说,韩榆也打算研究一下。

    二哥委实太过周到,方方面面都能考虑周全。

    韩榆放下试题,啪嗒啪嗒跑到桌对面,一把熊抱住韩松,分分钟化身小火车:“呜呜呜二哥你真是个好人呜呜

    呜呜......”

    韩松额角青筋直跳:“......韩榆,我在磨墨。”

    在咬牙切齿的话语声中,韩榆弹簧一样弹开,蔫头耷脑地对手指:“二哥我错了。”

    韩松不禁扶额:“坐好别乱动。”

    “好哦~”韩榆脆声应下,乖巧坐回去。

    韩松嘴角轻抽。

    明明是韩榆举止突兀,险些带翻了他的砚台,怎么瞧着他更像是做错事的那个?

    真让人头疼。

    接下来一两个时辰,韩榆徜徉在试题的海洋中无法自拔。

    韩松在他对面抄书,偶尔发出细微的响动,鲜少会影响到韩榆。

    直到韩兰芸过来敲门:“二哥,榆哥儿,该吃饭了。”

    韩榆回神,惊觉天色已至傍晚时分。

    纵使有小白兢兢业业地辅助,肩颈部分还是能感觉到些微的僵硬。

    放下笔活动肩颈和手臂,韩榆收起试题:“只做了正试的一小半,晚上再做。”

    韩松允了,两人和韩兰芸相携去往正屋。

    齐大妮上了年纪,这些年的丫鬟生涯让她的身体亏空得厉害。

    回来头一天,她吃了不易克化的荤菜,肚子疼了一晚上,若非韩春岚细心发现,齐大妮甚至都不会说出来。

    所以这几日的饭菜都是偏向软和好消化的食物,韩榆不太习惯,但也不挑食,仍旧吃得肚皮滚圆。

    吃完饭,韩榆也没留下唠嗑,回屋继续做题。

    正如放榜那日的考生反映,这次院试的试题难度偏高。

    韩榆审题时,差点没发现题

    目中暗藏的巨坑,导致一步错步步错。

    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把草稿揉成一团丢开,重新构思。

    只是如此一来,原本亥时初便能做完的试题,直到亥时三刻才完成。

    韩榆放下笔,小白就凑过来,为他止痛解乏。

    “辛苦小白。”

    韩榆敲了敲不再酸胀的肩颈,洗漱后倒头就睡。

    ......

    韩发下葬当天,黄秀兰娘家人出现在桃花村。

    黄家人以韩椿三兄妹是黄秀兰所生为借口,提出抚养他们。

    与此同时,韩春银也仗着自己是韩宏庆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要求带走三个孩子。

    他们的目的只一个,就是富商赔偿给韩家的三百两。

    白得三百两银票,在不久的将来还能多出三个劳动力,这笔生意完全不亏。

    韩老叔公原本是不答应的。

    谁都知道黄家和韩春银居心不良,这三个孩子是韩宏庆最后的血脉,作为韩家辈分最高的人,自然要从大局出发。

    于是,韩老叔公用半是命令的口吻对韩宏昊和韩宏晔说:“等你们去镇上,把他们一道带走吧。”

    所有人都惊呆了。

    韩老大韩老二又不是什么冤大头,怎么可能给韩老三养孩子。

    齐大妮气了个仰倒,指着韩老叔公一顿喷:“但凡你有点脑子,都知道我绝不会同意。”

    经过好一番争执,韩椿兄妹三人的最终抚养权归给韩春银,三百两也给了她。

    于韩宏昊和韩宏晔而言,因韩发得来的银票无异于烫手

    山芋,拿在手里也嫌膈应。

    不如花钱免灾,和三房彻底断绝最后的联系。

    在齐大妮虎视眈眈的注视下,韩老叔公不得不同意。

    获得最终胜利的韩春银一脸狂喜地把银票藏好,带着仨孩子扬长而去。

    至于双胞胎和韩兰芷去了韩春银夫家会有什么遭遇,谁又在乎呢?

    韩宏庆的出生本就是一场罪孽,若要怪,只能怪当年那场荒唐事。

    ......

    韩发下葬后,韩榆一行人回到镇上。

    翌日一早,韩榆做完晨练,将正试的答卷交给韩松,吃完饭直奔私塾。

    经过数日的传播发酵,韩家的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韩榆和韩松从韩家出来,就能感受到邻居们若有若无的探究目光,更遑论抵达私塾后。

    这厢两人刚落座,四周就被好事者围得水泄不通。

    “那件事情是真的吗?”

    “所以你们的亲祖母几十年前被齐二妮和卢原发卖到外地,最近才回来?”

    “不是我说哈,我觉得你们爷可能知情,但是为了脱罪,他才什么都没说的。”

    “知不知情都无所谓了,反正人都死了,咱们也无从得知真相。”

    本来同窗们都在问韩榆和韩松,到后来自顾自地议论起来,全然忘记两个当事人的存在。

    韩榆:“......”

    韩松:“......”

    “啊对了,我舅母和你们家住在同一个巷子,听说撞死你们爷的人送来许多赔礼?”

    这点没什么好隐瞒的,想瞒

    也瞒不住,韩松坦然承认了。

    “唉,要我说真是可惜,明明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韩松对此不作任何评价。

    倘若齐大妮真是上辈子死于马车下的那位乞讨老人,韩发以这样的结局死去,也算是因果轮回,一报还一报了。

    没什么好可惜的,毕竟韩发并不无辜。

    韩松也是个男人,他再清楚不过,一个男人如果不想,是完全可以抵制诱惑的。

    既要又要,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说话间,祁高驰走进课室,见他的课桌前挤满了人,三两下拔拉开:“都让让都让让,若是被先生看到你们聚众吵闹,怕是又要挨训,严重的铁定逃不过一顿戒尺。”

    想到罗先生随身携带的闪着寒芒的戒尺,众人打了个寒蝉,纷纷作鸟兽散。

    祁高驰一摸下巴,沾沾自喜道:“还得是我啊。”

    韩松回过头:“多谢。”

    虽然他对韩发无感,却也不想听人肆意谈论自家的事情。

    祁高驰笑呵呵地坐下,兴致勃勃地问起韩松那日公堂之上审案的细节。

    韩松挑了几件事,还没说完罗先生就来了。

    两人只好打住话头,翻开书专心听讲。

    长达一个时辰的讲授结束,韩榆掏出科举注意事项xx条,津津有味地翻看,连罗先生走到面前都没发觉。

    直到一只手进入视线,从他手中抽走那张宣纸。

    韩榆一惊:“诶你怎么......先生?!”

    罗先生一目十行地扫过宣纸上的内容

    ,面色肃穆:“这是韩松给你整理的?”

    韩榆眨眨眼,点头:“是。”

    罗先生并无意外,他可太知道韩松对韩榆有多好了。

    为了让他不再批评韩榆的八股文,打击韩榆的自信心和积极性,心甘情愿地替他批阅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课业。

    一份条理清晰,详细到极致的注意事项,很显然是韩松的行事作风。

    只是比起这个,罗先生更关心一点:“你是打算明年下场?”

    “有这个打算。”韩榆迟疑了下,直视先生严肃的面孔,“先生觉得我可以吗?”

    课室里人声嘈杂,或许有很多人注意到韩榆和罗先生在说话,却没几个能听见具体谈话内容。

    韩榆声音很轻,蜻蜓点水般落入耳中。

    罗先生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韩榆抿唇:“为什么?”

    不待罗先生开口,韩榆语速极快地说,带有三分不解和两份不高兴:“我从四岁开始读书,到如今已有四年,自认为参加县试和府试不在话下,先生为何觉得我不行?”

    没错,罗先生坚决的否定让韩榆炸毛了。

    这四年他虽没到悬梁刺股的地步,但绝对不比在座的同窗在读书上花的时间少,就连先生也不止一次夸赞过他。

    韩榆以为他会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韩榆语气里含着一丝委屈,韩松轻易捕捉到,维持着握笔的动作,抬头看向罗先生。

    韩松:盯.jpg

    罗先生:“......”

    罗先生着实没想到,

    他的话会让韩榆有这么大反应。

    仔细一想,或许是他表达得不够准确,让韩榆误会了。

    思及此,罗先生不由失笑:“你很好,为师也很看好你。”

    可以说,韩松和韩榆是他这数十年里教过的学生中天分极高的。

    已有秀才功名的韩松暂且不说,罗先生可以打包票,韩榆现在下场,绝对可以名列前茅。

    甚至可以和他二哥一样,一举夺得案首之名。

    只是......

    罗先生素来端肃的眼神逐渐温和,他无视了从四下里投来的目光,用宽厚的口吻说:“只是你要知道,锋芒太盛,终究伤人伤己。”

    韩榆瞳孔骤缩,不着痕迹捏紧书页,指甲泛起白色。

    先生他......

    韩榆微微仰起头,罕见地目露呆滞。

    ——真正意义上的呆滞,而非刻意所为。

    韩榆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声音:“我......”

    不知说什么,韩榆哑口无言。

    这一幕落入罗先生眼中,就是看似活泼灵动,实则暗藏锋芒的学生深受打击,变成一只浑身湿漉漉,彷徨无助地嗷呜叫唤的小动物。

    罗先生无奈轻叹。

    以前他不明白,自己最最看好的学生为何多次为这孩子破例,现在似乎懂了些。

    罗先生弯下腰,轻轻拍了下韩榆的左肩,放下宣纸离开。

    韩榆偏过头,眼里带着迷茫:“二哥......”

    韩松轻声道:“先生的意思是......你太过锐进,有些事情太早

    发生不见得是好事。”

    恍惚间,韩榆似乎听见一声叹息。

    “韩榆,你要明白这一点。”

    也正因如此,韩松才会在两年前韩榆想要报考县试时半强制性地将人按下。

    韩榆蠕动嘴唇,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宛若飞快煽动的漂亮蝶翼。

    肩胛骨的位置被戳了下,背后传来席乐安的声音:“榆哥儿,先生同你说了什么?”

    看罗先生的神态,不像是什么好话。

    韩榆没回头,若无其事地说:“方才有一处不解,先生为我解答了。”

    席乐安半信半疑,求证的眼神望向韩松,得到后者的肯定回复,这才放心。

    可只要细心观察,定能发现这一整天韩榆沉默不少。

    放课后回到家,一家人围桌而坐,吃饭时心不在焉,眼眸中时不时闪过深思。

    韩松只作不知,在韩榆昨日交上来的答卷上留下批注,送去韩榆屋里就走了。

    韩榆从书本中抬头,目送韩松远去,欲言又止了一瞬,终究没有叫住他。

    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韩榆并未做其他训练,只一味地练字。

    一晚上下来,写满整整二十张。

    还是一直关注着韩榆的韩松看不过眼,半强制性地让他上床入睡。

    韩松立在床前,颀长的身形笼在昏黄的烛光下,清隽的面容看不太真切。

    “或许这件事很困扰你,但想要矫正它,是一个漫长且曲折的过程。”

    韩松声线和缓,潺潺流水般淌过韩榆心头。

    “先生是希望你能

    成为更好的人,我也是。”

    韩松说完这些,便熄灭油灯回屋。

    翌日晨起,韩榆脸上重现光彩,笑容里没有丝毫的阴霾。

    韩松眉梢轻挑,阔步走向正屋。

    韩榆走在他身后,两人的影子有一部分重叠,哥俩好地肩挨着肩。

    ......

    谁都没再提起那天的事,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罗先生并未点明韩榆深藏内里的锋芒,韩榆也不曾彻夜深思。

    韩家食铺好几日不曾开门,萧水容就跟大家商量,准备明天继续做生意。

    众人自无异议。

    这场谈话接近尾声时,齐大妮忽然来了句:“树哥儿今年十八,也该成亲了吧?”

    十数道目光齐刷刷落在韩树身上,他脸一下子就红透了,羞赧地低下头。

    苗翠云笑着说:“早前就暗地里相看过,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眼下家里没什么事,该尽早安排起来。”

    萧水容补上:“还有英姐儿铃姐儿,两个孩子去年及笄,也是时候相看人家了。”

    这下不仅韩树,韩兰英和韩兰铃两个姑娘家也都面带羞怯,不约而同把脸埋进胸口,似乎这样就能逃避一切。

    韩榆想起几年前曾和韩松谈及姐姐们的婚嫁,忙不迭举手发言:“一定要给大姐二姐找个顶顶好的人家,要相貌端正俊俏,要对大姐二姐好,叫他往东绝不往西,叫他撵狗绝不撵鸡......”

    韩榆嘚啵嘚啵说了一大堆,恨不得将天底下所有形容好男儿的

    词汇都拎出来,一股脑加注到未来姐夫的身上。

    这下韩兰英也顾不上害羞了,捂着嘴噗嗤笑起来:“榆哥儿你真是......世上哪有这样完美之人?”

    人无完人,在座诸位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缺点。

    韩榆一抬下巴:“我不管,反正找姐夫就要按照这样式儿的来。”

    他可以虚伪阴险,两面三刀,心狠手辣,未来姐夫绝对不行。

    就是这么双标!

    韩松捂住理直气壮放话的韩榆的嘴,说出自己揣摩多年的抉择:“不若在私塾里找找?”

    大姐二姐性情温柔,又通文识字,家境虽有些短板,有他这个小三元,也是瑕不掩瑜。

    他在私塾多年,同窗的为人秉性早已摸得一清二楚,有几个已经在他重点考察的名单上了。

    韩宏昊抚掌而笑:“这倒是个好主意。”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谁也不会怀疑韩松看人的眼光,更不会觉得他会把两个姑娘往火坑里推。

    接下来几日,韩榆化身探照灯,时刻预备着扫射考察目标。

    “这个不行,嘴长得有点歪,有碍观瞻。”

    “这个脾气太差,同窗不小心碰了他一下,脸就跟锅底一样黢黑。”

    “这个走路外八,和大姐走一起不般配......唔唔唔!”

    韩松死死捂住韩榆瞎说八道的嘴:“闭、嘴!”

    韩榆:QAQ

    韩松开启对韩榆的强制性捂嘴行为,很快从同窗里挑出两个已有童生功名,有上进心的。

    韩榆仔细扫射,发现此二人还真找不到什么缺点。

    要说最大的缺点,就是家境寻常,非大富大贵的人家。

    韩榆对此表示很满意:“这样一来,他们就不敢欺负大姐二姐了。”

    试想一下,哪天他们脑子一抽欺负了两位姐姐,韩家也好上门讲(zhao)道(ma)理(fan)。

    “很好,就是你们了,方维和刘玉宣!”

    韩榆悄咪咪带姐姐去看了那两人,从英、铃二人绯红的脸蛋来看,应该是满意的。

    韩家人都很满意,就找了镇上有名的媒婆。

    方家和刘家都是和善人家,得知媒婆介绍的是小三元的姐姐,又是通文识字的好姑娘,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在韩家分别和两家走定亲流程之前,韩树也相看好了人家。

    女方是和韩家食铺位于同一条街的酒铺东家的长女,名唤唐怡。

    唐怡并非韩家的长辈相看,而是韩树一日外出采购,途中遇到被二流子拦路的唐怡,出于助人为乐心理,上前把二流子赶走了。

    没两日,唐家就请了媒婆前来说亲。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确定两人是因为英雄救美结缘,并无其他内情,韩家就顺势和唐家定了亲。

    韩榆很喜欢唐怡这个未来大嫂,每次上学时从唐家酒铺门口经过,唐怡总会叫他过去,塞几块饴糖给他。

    未来大嫂人美心甜,韩榆已经能想象到唐怡嫁过来之后,奶和大伯娘她们会有多喜欢她。

    再过个两

    三年,他就能有小侄子小侄女玩啦!

    期待.jpg

    又过半月,韩家分别和方家、刘家定亲。

    请人看了成亲的日子,韩树在次年三月,两个姐姐则在次年五月,莺飞草长的好时节。

    韩家一口气有三个人定亲,还是同一个媒婆,齐大妮大手一挥,给媒婆包了个大红封。

    王媒婆一高兴,给人做媒的瘾犯了,目光定定落到坐在齐大妮身旁的韩春岚身上:“妹子,我手里头有一桩好亲事,正适合你呢。”

    韩春岚:“???”

    韩春岚以为自己听错了:“我都三十几的人了,大姐你就别拿我凑趣了。”

    “我晓得啊。”王媒婆来韩家好几次,每次都能见着韩春岚,不用打听就能猜到她应该是和离归家的,“妹子你放心,我给你找的绝对是个好人家......”

    韩春岚一个头两个大:“可是我没这个意思啊。”

    她和杨世昌有一段失败的婚姻,如今好不容易从阴影中走出来,才不想踏入另一个坟墓。

    王媒婆一甩帕子,嘴皮子上下翻飞:“我给你介绍的人是个屠子,生得人高马大,跟你差不多年岁,关键是他还没娶过媳妇......”

    王媒婆噼里啪啦说了许多,说得齐大妮有些动摇。

    她没能给女儿找个好人家,看韩春岚孤身一人形影单只的,就算有老大老二照顾,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也好。

    齐大妮问:“他既然是个屠子,咋这么大年纪还

    没成婚?”

    王媒婆一撇嘴:“姑娘家嫌他长得凶,但我看呐,那长相忒有安全感,走夜路也不带怕的。”

    所有人:“.......”

    原以为那屠子是个钟馗一般的人物,等韩春岚被王媒婆一张巧嘴忽悠了去,发现对方比韩宏昊还壮实,那张脸更谈不上丑,反而端正硬朗,浑身上下透着股不好惹的凛然正气。

    两人明明三十出头的年纪,这会儿面对面坐着,都跟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似的,哼哧半天不说话,可把一旁的王媒婆急坏了。

    就在王媒婆快要忍不住的时候,男方开口了。

    “我叫张云山,爹娘早逝,专门给人劁猪杀猪。以后家里的银子都归你管,我也听你的,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韩春岚羞红了脸,怎么搞得跟她答应了一样,掐着手心说:“我跟前头那位之所以和离,是因为我不能生养。”

    王媒婆眼前一黑,这事估计要黄!

    谁知张云山眼也不眨地说:“张家就我一个,我原本也没打算成亲,有没有孩子都行。”

    韩春岚惊愕地睁大眼睛。

    张云山说着,飞快看了眼对面的女子,脸一红:“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就成。”

    在男人灼灼的视线下,韩春岚的面庞比那三月春花更加娇艳。

    ......

    次年三月,韩树和唐怡成亲。

    五月,韩兰英和韩兰铃相继出嫁。

    当月,韩春岚和张云山的事定下,于下半年成亲。

    不知谁

    把韩春岚成亲的消息传到上杨村,杨世昌冷嘲热讽:“且看着吧,要不了多久那男人绝对会因为韩春岚不能生而休了她的。”

    结果第二年,就有韩春岚怀有身孕的消息传来。

    杨世昌:“不信,一定是假的。”

    翻了年,韩春岚生了个漂亮的小姑娘。

    张云山欣喜若狂,隔天就花费大半积蓄在韩家刚买不久的二进宅院旁边买了个院子,美其名曰方便娘子回娘家。

    杨世昌:“???”

    这下,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我说杨世昌不能生,你们还不信,这下韩春岚连娃娃都有了,你们总不能不信了吧?”

    “韩春岚换个男人就有了,分明是杨世昌不行啊。”

    不行的杨世昌:“!!!”

    韩榆听包打听韩兰芸说了一嘴,叉着腰仰天哈哈哈了许久。

    打脸可能会迟来,但一定不会不来。

    大姑受的委屈,总算是彻底出了。

    笑一半,韩松信步走来:“该出发去县里了。”

    去县里作甚?

    当然是县试报名啊!

    当年罗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让韩榆思考良多。

    这三年里,韩榆变化甚大。

    他逐渐收敛起暗藏的锋芒,变得温和内敛,像是被打磨得光滑圆润的上乘玉石,触手温润,毫无攻击性。

    任谁见了这十一岁的小少年,都会赞一句妙极!

    就在今年,罗先生总算松口,放韩榆下场参加县试。

    韩榆放下叉腰的手,仗着个头比韩兰芸高了些,把她头发揉成鸡窝

    ,然后溜之大吉。

    韩兰芸在身后咆哮:“韩榆,你给我等着,等你回来你就死定了!”

    韩榆表示,压根没在怕的。

    因为他知道,四姐再疼他不过了。

    韩榆去找席乐安、沈华灿几人汇合,一同前往县衙。

    有罗先生廪保,知根知底的五人互结,韩榆在县衙的礼房填写了廪保互结亲供单,具体到姓名、年岁、身面特征、是否有须,确保身家清白、未犯错受刑、非倡优隶卒等,交给胥吏铜钱一二百文,给县学的门斗六十文,便算报名成功。【1】

    韩榆带着廪保互结亲供单回镇上,只待二月下旬县试开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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