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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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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韩松真情实意的夸奖,韩榆一路上开心到飞起。

    碍于韩春岚昏迷未醒,只好按捺住笑声,在心里把韩松的话翻来覆去地品味。

    牛车很快回到桃花村。

    途径关大夫家门口,韩树跳下车去请人。

    这么大动静,自然有人注意到:“韩老大媳妇,你们这是上哪去?”

    韩春岚和离的事此时不宜声张,苗翠云便含糊其辞道:“出去办点事。”

    问话的妇人看出她不想多说,好奇心战胜一切,跑上来看了眼。

    “嗬!这谁啊?”

    没人为她解答,萧超一抖缰绳,喂了那妇人一嘴的灰。

    “谈明媳妇,你看到什么了?”

    妇人呸了两下,将方才所见照实说了。

    村民们眼睛一亮,这里头分明有热闹看啊!

    话不多说,果断跟上。

    ......

    牛车停在韩家门口。

    情况紧急,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由萧超把韩春岚抱下来。

    大舅母在一旁护着:“慢点慢点,别把人颠着了。”

    萧超满口应好,步子是半点没见小。

    韩榆瞅了眼大舅舅每走一步,就会跨出跟他人差不多长的距离,默了默,一溜小跑着跟上。

    韩兰英姐妹四个闻声而出:“大姑......啊!”

    明摆着是被韩春岚吓到了。

    苗翠云道:“你们几个晚上睡一个屋,英姐儿的屋给你们大姑。”

    韩兰英和韩兰铃自无异议,前者还帮着开了门。

    萧超小心翼翼地

    把人放到炕上,退到院子里,跟萧大舅母嘀咕:“不是我说,她比薇姐儿还轻,就剩一把骨头了。”

    薇姐儿是两人的闺女,年方十三。

    大舅母冷哼了声:“忒不是个东西,看来你们还是打得太轻了。”

    说话间,关大夫背着药箱进门来。

    “关大夫,劳烦您大中午的跑一趟。我大姑姐伤得太重了,实在没办法,这才请您来。”

    大房二房能当家的男人都“重病在身”,苗翠云身为大嫂,在这时候当仁不让地站出来说道。

    关大夫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取下药箱上前。

    待看清韩春岚脸上的伤,面色微变,却没多问,动作利索地为她处理伤口。

    到底是长辈,又是异性,韩榆几个自觉退出去。

    韩树和韩榆陪舅舅舅母们说话,韩松去了正屋。

    正屋的炕上,韩宏昊和韩宏晔翘首以盼,急得满头大汗。

    这厢韩松刚进来,就迫不及待低声问:“怎么样了?”

    韩松从袖中取出和离书:“这次多亏了几位舅舅舅母,否则不会这样轻易地和离。”

    顿了顿又道:“大姑的伤势有些重......”

    韩宏昊急了,竟不管不顾要爬起来:“我去看看!”

    韩松蹙眉,把人摁回去:“已经有人看到大姑的样子,爹若是出去,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不仅门外,还有人在东西两户人家的墙头上探头探脑。

    韩松并不是嫌麻烦,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尤其是

    韩春岚和离归家,稍后还要应付三房那边的人。

    韩宏昊被他这么一说,勉强冷静下来:“关大夫来了?”

    韩松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韩宏晔两眼通红,嘴里喃喃,“有关大夫在,大姐很快就能好。”

    韩宏昊附和,并深以为然。

    关大夫可是最好的大夫,镇上的都不如他。

    韩松对此并未发表任何言论,出去后顺手带上房门。

    约摸过了两刻钟,关大夫出来。

    “伤处理好了,给她扎了针,很快就能醒来。”

    苗翠云自是千恩万谢,把提前准备好的诊金递过去。

    关大夫把银子揣进衣袖的内袋里:“你们谁跟我去拿药?”

    韩榆自告奋勇跟了上去。

    关大夫话不多,走一路也没跟韩榆说几句话,都和韩春岚的伤势有关。

    杨家的事没什么好瞒的,况且也瞒不住,韩榆就跟关大夫说了。

    关大夫捋了捋胡须,淡淡道:“世间男子多薄幸,不如分开。”

    韩榆转眸看过去。

    关大夫胡子一翘:“老夫孑然一身,可从未成婚生子。”

    韩榆很惊讶,以关大夫的为人和一身本事,不至于......

    关大夫不欲多说,沉默着到了家,便着手配药。

    韩榆站在旁边,被苦涩的药材味儿熏得打了个哆嗦。

    关大夫嘴角抽了下:“去把檐下的药材拿到院子里晒。”

    韩榆乖乖应下,双手捧着簸箕,把它们放到一层叠一层的架子上。

    “药配好了。”屋里传来关大夫的

    声音,韩榆忙不迭进去,“这药水两碗煎八分......”

    韩榆把注意事项仔细记在小本本上,一本正经地表示:“关大夫放心,我都记住了。”

    关大夫大手一挥,让韩榆回去了。

    还没进门,就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齐大妮挡住去路。

    齐大妮盯着药包,语气咄咄逼人:“你手里拿的什么?”

    蹲守在韩家门外的村民们齐刷刷看过来。

    韩榆把手藏到身后:“没、没什么?”

    齐大妮最见不得韩榆装出这副可怜样,越看越讨厌:“拿出来!快点!”

    韩榆一瘪嘴,眼里泛起水光。

    有人看不过眼,扬声道:“我说齐大妮,你跟咱们横也就罢了,咋还欺负榆哥儿一个孩子呢?”

    齐大妮一个眼刀子过去,问韩榆:“你大姑是不是回来了?”

    韩榆面露诧异:“奶怎么知道的?”

    齐大妮没好气道:“那男的之前先去了我家,说是你大姑快死了,让我带人过去看看。”

    “要我说她就是活该,自己不能生还不让别人给她男人生?”

    村民们互相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这话是亲娘能说出来的话?

    敢情那位叔先去了三房那边,被拒之门外了才来韩家。

    当真是冷血至极的一对夫妻。

    韩榆心下一哂,双眼睁得滚圆,里面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大姑被欺负了,受了好重的伤,您怎么能说她活该?”

    之前被牛车喷了一嘴灰的谈明媳妇一拍手:“所以刚才那

    个肿得脸都看不清的是韩春岚?”

    韩榆小小地嗯了声:“大姑很疼的,她都晕过去了。”

    “哦呦,韩家今年还真是倒霉,昨天韩老大韩老二出事,今儿又轮到韩春岚。”

    “齐大妮真是比毒蝎子还毒,自己亲闺女的死活都不管了,怕是要遭报应。”

    “......”

    刺耳的议论声传入耳中,齐大妮拔腿就往韩家走。

    但她哪里快得过韩榆,脚还没迈进门槛,大门就“啪”一声甩上了。

    门里传来韩榆凶巴巴的声音:“你不喜欢大姑,我也不喜欢你,不要你进来!”

    村民们看着差点被门夹到,吓得连连后退摔个屁墩儿的齐大妮,拍着手哄堂大笑。

    齐大妮又羞又恼,几乎是落荒而逃。

    村民们笑够了,看着韩家紧闭的院门连连感叹。

    “韩老大韩老二是个好的,可惜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祸害,这里特指冷眼旁观亲闺女受罪的齐大妮。

    或许还要加个韩发。

    ......

    齐大妮来得快,去得也快,谁也没把她放在心上。

    妯娌俩忙活了一顿还算丰盛的午饭,算是谢过两家舅舅舅母今天的施以援手。

    送走了他们,大家各做各的事,静待韩春岚醒来。

    闲来无事,韩松出了两道五经题,把屋前屋后四处撒欢的韩榆抓到面前来。

    韩榆此时正处于兴奋状态,不太想做题目,脚底抹油想溜。

    韩松伸手一捞,轻轻松松把人拎回来,摁在小木凳上:

    “两个时辰,做。”

    韩榆最终败给了血脉压制,只得老老实实做题目。

    提笔蘸墨时不忘向韩松递去幽怨的眼神,小声抱怨:“二哥不是说我在你眼里已经最好了?”

    韩松面无表情,冷酷无情地道:“夸你是一回事,要是这样给了你不需要做题的错觉,那我收回之前的话。”

    韩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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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松淡定回望。

    天知道那番话他在私底下酝酿了多久,说完自己都觉得脸热。

    韩榆双手摆出残影:“大可不必,我还是很喜欢听二哥夸我的。”

    说罢一目十行地浏览题目,而后奋笔疾书。

    喜欢被夸?

    韩松敛眸,掩下其中的思量。

    看来他前些时日的研究与学习还是卓有成效的。

    韩榆做完第一道五经题,捏了捏指节:“二哥我做好了,你......”

    歇斯底里的哭声打断韩榆的话。

    坐在院子里的两人不约而同向西边看去。

    光是听声音,就足以感受到极致的绝望。

    韩榆想到那个明显和杨世昌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又想到齐大妮的态度,拉了拉韩松的衣袖:“二哥。”

    韩松在韩榆新作的八股文上圈圈点点,眼也不抬:“说。”

    “大姑有伤在身,一个人在家肯定不行,要不让她跟咱们一起去镇上?”

    韩松没有反对:“回头我跟爹说一声。”

    韩榆笑笑,继续做题。

    屋里,韩春岚不顾满身的伤,扑在苗翠云怀里,失声痛哭。

    哭声悲怆

    ,惹得苗翠云也跟着红了眼。

    苗翠云说:“要不是榆哥儿眼尖,杨世昌的绿帽子就戴定了。”

    “这都是报应,那狗玩意儿就该绿云罩顶!”

    萧水容端着煎好的药进来,接上妯娌的话头:“可不是,就该他断子绝孙。”

    “来大姐,喝药。”

    韩春岚接过药碗,喝白水似的一口闷。

    理智被苦涩吞没,恍惚间,她想到过年时萧水容同她说的话。

    不能生,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

    还有一种可能性......

    “现在好了,大姐回家来,等伤养好了,就高高兴兴过日子。”

    韩春岚眼神微闪,眼泪再度从眼角滑落。

    回家。

    真好啊。

    ......

    韩春岚的情绪稳定下来,躺在炕上养伤。

    家里一下子多出三个伤患,其他人难免更忙了些。

    直到戌时,大家才吃过晚饭。

    韩松也终于寻得机会,把韩榆的提议说了。

    苗翠云第一个同意:“那敢情好啊,到时候咱家开始摆摊,你大姑还能来帮忙呢。”

    多个人多份力量。

    于是,在韩春岚同去镇上这件事上,所有人统一达成共识。

    问了韩春岚,她起初不太想给两个弟弟添麻烦。

    还是韩榆厚着脸皮,趴在炕边好一阵撒娇卖痴,直说得韩春岚晕头转向,一个不留神就答应了。

    韩春岚:“......”

    韩春岚苍白的脸上带起一抹笑,轻点韩榆的额头:“榆哥儿真是个机灵鬼,说得大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韩

    榆昂首挺胸,十分自豪的姿态:“我可厉害呢,大姑你跟我们去镇上,日后就能见识到了。”

    韩春岚摸了摸韩榆的脑袋,没说话。

    屋里其他人看着这温馨一幕,也都不由自主地露出笑脸。

    却说齐大妮气急败坏地回到家,想到村里那群女人鄙夷不屑的眼神,想到故意卖乖和她顶嘴的韩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三个短命鬼,明天就办丧事!”

    韩发对齐大妮的赌咒不为所动,他只关心一点:“见到铃姐儿了吗?”

    齐大妮冷哼:“韩榆那崽子连门都没让我进,还撺掇那群贱人说我的不是。”

    提起表面乖巧懂事,小绵羊一样听话,实则一身反骨,心眼比头发还多的韩榆,韩发也很是头疼。

    “铃姐儿总要出来干活,到时候你就过去找她,记得态度好一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张地主许诺了他们不少好处,可不得趁着韩宏昊三人卧病在床,怂恿年纪小不懂事的韩兰铃答应了亲事。

    到时候把人送去张家,跟张地主儿子躺一张床上,甭管有没有发生什么,韩兰铃这辈子都是张家的人了。

    二房还能得到一份聘金,该他们偷着乐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会跟银子过不去。”齐大妮不耐烦地说。

    老两口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韩发催齐大妮去找韩兰铃。

    齐大妮不紧不慢走过去,却发现韩家门上挂着一把铁将军。

    齐大妮:“???”

    恰好

    隔壁包老太太出来,齐大妮叫住她,着急忙慌地问:“他们人呢?”

    包老太太张嘴,露出一嘴豁牙:“你说韩老大他们啊?一大早就动身去镇上啦!”

    齐大妮眼前一黑,话不过脑子,口不择言道:“他们走了,我上哪去让铃姐儿嫁到张家去?”

    说完她就后悔了。

    完了,她声音那么大,肯定有不少人听到。

    “亲儿子亲闺女都不管,还要把孙女儿嫁给傻子,齐大妮你可真行。”

    “以前我还觉得韩老大韩老二不孝顺,现在看来啊,他们就是太孝顺了,才会被齐大妮骑到头上。”

    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攀高枝找金龟婿的。

    张家对大多数人而言,就是个火坑,也就齐大妮一门心思往里钻。

    韩老大韩老二去了镇上也好,就算腿伤不能好,至少人还在。

    要是继续留在村里,指不定哪天就被亲娘亲老子气死了。

    齐大妮早已顾不上这些个老对头们如何评判她,撒丫子跑回去,把这事儿告诉了韩发。

    韩发差点当场厥过去。

    铃姐儿走了,他怎么跟张地主交差啊?!

    ......

    大房二房对韩发的慌乱一无所知,坐在牛车上,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韩春岚被笑声感染,心情不由松快许多。

    萧水容说:“等安定下来,咱们就可以准备起来了。”

    “没错,早一天准备好就能早一天赚钱。”苗翠云附和。

    韩春岚已有好些年头没去镇上了,在模糊的记忆里努力

    翻找,却什么也没找到。

    她有些失落,但面上不显:“你们打算在哪摆摊?”

    妯娌俩异口同声道:“集市入口的地方。”

    太平镇仅有一处集市,里面卖什么的都有。

    集市入口的人流量最大,也最集中,小商小贩都爱在那里摆摊。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摊位难抢,常有人为了一处好的摊位大打出手。

    她们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以前曾被齐大妮打发来镇上卖蔬菜。

    韩春岚竭力遮掩对这所谓的集市一无所知的尴尬,不知如何应答。

    韩榆看出她的窘迫,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大姑你尝过娘的面食和大伯娘做的菜吗?”

    韩春岚心不在焉地摇摇头:“没吃过几回。”

    一年到头也就年初二能回娘家,嫁到杨家这些年,婆母常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不许她回去。

    长此以往,还真没尝过几次。

    韩榆语气轻快地道:“那大姑你有口福了,娘和大伯娘做的东西都超级好吃。”

    在韩榆眼眸明亮的注视下,韩春岚狼狈地移开眼。

    她低低应了声,对弟弟弟妹说:“我这都是皮肉伤,等你们准备好了,我也过去帮忙。”

    没人会拒绝她的好意。

    谁都知道,手头有事做,韩春岚才能心安理得地住下。

    之后一路,大家都在畅享美好未来。

    韩兰芸嘿嘿笑:“现在我跟榆哥儿住一起,是不是每天都能识字啦?”

    韩榆想说当然可以,前者就被韩兰铃敲了脑袋。

    “榆

    哥儿每天要读书,回来还要学习,你是真不怕他累着啊?”

    韩兰芸挠挠被敲得痒乎乎的地方,也意识到这一点,干笑两声:“也是哦。”

    语气里的失落不加掩饰。

    上到韩树,下到韩兰芸,他们都很爱学习。

    韩松韩榆不在家,干活再苦再累,也会每天按时按量地练字。

    对韩榆而言,只要小白在一日,他几乎不会感觉到疲惫。

    只是时间实在紧凑,教他们识字到深更半夜,反而得不偿失。

    韩榆一时间没个主意,问韩松:“二哥你觉得呢?”

    韩松沉吟片刻:“一旬一次,如何?”

    自是无人反对。

    韩兰芸欢呼一声,缠着韩榆让他检查自己的识字情况。

    韩宏昊乐呵呵地看着孩子们你来我往,跟韩宏晔说:“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还得多亏了刘勇。”

    要不是刘勇来这一出,他们也不会对外宣称断腿没救了,哪有机会举家搬到镇上。

    也算是因祸得福?

    韩宏晔虽然比以往硬气了不少,本质还是良善的。

    想到路过刘家时门头上挂的白布,他叹口气说:“人都死了,用榆哥儿的话说,也算是咎......咎什么取。”

    韩榆忍俊不禁:“是咎由自取。”

    韩宏晔猛点头:“对,没错,就是咎由自取。”

    韩榆抽回视线,继续考查韩兰芸,同时一心二用,想到昨夜。

    夜里他又去了趟刘家。

    刘勇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看到韩榆推门而入,眼里的恐惧几乎凝

    为实质。

    刘勇实在怕了怪物一样的韩榆,无需韩榆逼问,就竹筒倒豆子,把他和先生之间的所有事都告诉了韩榆。

    包括他和先生的联络方式。

    “吴先生说,我若有什么要紧事,可以去......找他。”

    言犹在耳,韩榆又将刘勇报出的地址默念一遍。

    对于刘勇的死,他心底生不出丝毫波澜。

    在他先后收下张地主和吴先生的好处,对韩宏晔动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的结局。

    先前从刘家经过,刘家人说刘勇是夜里死的。

    是血尽而亡,发现时人都硬了。

    韩榆杀过数不清的丧尸,但从未杀过一个人。

    即使任务目标是人类,他也只会将目标带回基地,交给基地高层。

    在韩榆心里,始终有那么一条底线,时刻告诫自己不能杀害同类。

    一旦他杀了人,就跟理智全无、只知撕咬猎物的丧尸没有区别了。

    比起亲自动手,韩榆更乐意看对方慢慢死去。

    昨夜刘勇死的时候,他就在旁边。

    看着他瞳孔逐渐涣散,听着他呼吸和心跳缓缓消失,咽下苟延残喘的最后一口气。

    刘勇眼睛睁得很大,直勾勾盯着韩榆,阴森诡谲。

    他想要拉着韩榆一起到阎王殿。

    很可惜,他失败了。

    “五十个字全对,榆哥儿我是不是很棒?”

    韩兰芸欢快的语调拉回韩榆飘远的思绪。

    韩榆弯眸轻笑:“是,很棒。”

    ......

    壮壮这两天托养在邻居家。

    隔壁住着一对

    年轻夫妇,膝下一儿一女,都是极好相处的人。

    韩榆提出托养,他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回到镇上,韩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壮壮。

    送了一盒不算很昂贵的糕点作为谢礼,韩榆再三道谢,抱着壮壮回家。

    两天不见,铲屎的把自己丢在陌生人家,壮壮窝在韩榆怀里,全身炸成一只毛球。

    “喵喵喵!”

    可恶的铲屎官,看爪!

    亮光一闪,粉色的肉垫啪叽踩在韩榆手背上。

    韩榆反手捏住,递到嘴边亲了亲:“壮壮真乖,越来越会撒娇了。”

    壮壮:“......”

    呵,愚蠢的铲屎官!

    一家人安置下来,韩宏昊和韩宏晔就出去置办摆摊所需的东西。

    苗、萧二人不放心两个粗心眼的大老爷们儿,也跟着去了。

    闲来无事,韩榆和韩松又教了五十个字,完事后让他们自行练习。

    外面有些吵,韩榆躲到屋里默写文章。

    经过一年多持之以恒的练习,韩榆的字有了很大进步。

    从最开始的端正到现在的铁画银钩,付出的代价是中指指腹上的一层薄茧。

    韩榆临窗而坐,日光从左侧照进来,将他的身形一半笼在灿金之下,另一半隐匿于黑暗之中。

    惊鸿一瞥,那侧脸竟有种惊心动魄的漠然。

    韩松定睛望去,窗上树影轻晃,和着韩榆嘴角的浅淡笑意,看起来格外美好。

    信步上前,一眼瞥过韩榆面前的宣纸,并未出言。

    直到韩榆落下最后一笔:“二哥有什么

    事吗?”

    韩松神色浅淡:“无事,看你一人在屋里,特来瞧瞧。”

    韩榆拿起宣纸,照着脸扇了扇:“我在默写,县试不是要考这个?”

    韩松嗯了一声,又听韩榆说:“二哥,等会儿私塾该放课了,我打算去找灿哥儿安哥儿,向他们借一下这几日的笔记。”

    “明日不行?”韩松问。

    韩榆一手托腮:“这不是今晚正好有时间,明天自有明天的安排啊。”

    韩松应了:“二叔二婶回来,我会跟他们说的。”

    韩榆站起身,虚虚抱住韩松:“多谢二哥。”

    韩松身体僵了僵,好在很快放松下来。

    韩榆把脸埋在韩松的宽袖里,殷切提醒:“二哥,这时候你应该回抱一下。”

    韩松:“......”

    迅速抬手,再迅速放下。

    整个过程一个呼吸都不到。

    韩榆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在韩松面无表情的注视下溜之大吉。

    ......

    韩榆在外面许久,直到戌时三刻才回来。

    萧水容问:“怎么现在才回来?”

    韩榆手里拿着两个小伙伴的笔记,软声道:“灿哥儿祖父太过热情,留我们吃了晚饭。”

    “娘你们吃过了没?”

    萧水容把韩榆被风吹乱的头发理理顺:“早就吃过了,给你也留了饭。”

    韩榆拍拍肚皮,不知碰到哪里,浅浅吸了口气,不自然地弓起后背。

    他面上笑意不改:“辛苦娘了,但我吃了很多,实在吃不下啦~”

    萧水容应一声,把温

    在锅里的饭菜取出来,灭了灶塘里的余火。

    韩榆回屋洗漱,而后翻看并誊抄小伙伴的笔记,直到亥时初才睡下。

    翌日,韩榆顶着硕大的黑眼圈,跟在韩松后头出门。

    途中有人聚在一起谈话。

    “昨晚对面那条街有户人家着火了,整个院子都烧着了,幸好没烧到隔壁。”

    “火势可大了,住在院子里的人浑身都是火,没一块好皮。”

    “我二舅母家的小叔子凑热闹去看了,说是脸上都能看见骨头了,估计活不成了。”

    韩榆打了个哈欠,幽幽感叹:“真惨啊......”

    被自己丑死,姑且也算一种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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