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飞扬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他心想等回来定要好好的告诫她一番，既然当了大人的侍女，就要有作为侍女的本分。

    当然这些， 琳琅是不知道的。

    她之所以想要跟苏子烨入宫， 是因为宫中美酒佳肴不少，到时候她随意的带点出来， 就能卖些银钱。

    可惜，她如意算盘打的响亮， 被苏大人发现了。也是， 曾经她作为锦衣卫可以跟随孟旭升出入宫中， 但现在她只是个普通的侍女罢了。

    去宫中观礼，确实没有带侍女的前例， 苏子烨连飞扬都不会带进去，更别提她了。

    在府里无所事事， 平日里谢莹莹会来找她，但是近日谢莹莹被谢夫人拘在屋里学账目，一时半会也抽不开身， 所以琳琅只能自己在屋里晃悠。

    觉得日子实在无聊，琳琅便出门去花园里逛了一圈。

    说来也巧，还没走到花园， 就瞧见青石板路上迎面走来一人，他低垂着脑袋， 衣衫半湿， 还在滴滴答答的淌水。

    “周文安，”琳琅叫住来人。

    被叫名字的周文安听见她的声音， 立马抬头看她，然后眼神越发的亮， 边喊姐姐边快步朝她走过来。

    “你怎么把衣服弄湿了，不冷吗？”

    入府之后，周文安乖巧懂事，倒没出什么岔子。不过按理说他不该出现在这，因为苏子烨将他安排在外院了，平日里不会过来这边。

    这也是苏子烨对周文安的防备。

    “帮忙拎水，水洒了。”他认真的回答道。

    琳琅懂了，心想这孩子没疯傻之前还有点坏心眼，现在倒是纯真心善了。

    “那你快回去换衣裳吧，免得时间久了风寒入体。”

    说完，琳琅抬脚走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可以借着此机会进苏子烨房里找解药。

    虽说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也去府外找了大夫看过多次，但琳琅还是不放心。

    只是刚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琳琅回过头，便见周文安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跟着我做什么？”琳琅不解的道。

    “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周文安急的红了脸，吭吭哧哧的半响才红着脸道：

    “我怕姐姐再走丢了。”

    在平城的时候，他刚买回来肉饼，姐姐就不见了。还有前几天在巷子里，也是他一个眨眼，姐姐就没了身影。

    现下好不容易看见她，周文安甚至都不敢眨眼睛了。

    “飞扬给你安排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跟着我。”

    说完，琳琅大步走了，留下不知所措的周文安。

    琳琅一路急行到苏子烨的院子外，今天正巧飞扬去送他入宫，也不在，否则她还得费点力气避开飞扬。

    一路顺利的进到屋里，闻到熟悉的清香，琳琅揉了揉鼻子，暗道还怪好闻的。

    屋里陈设她都已经熟悉了，干净整洁的很，和他这个人一样。

    琳琅扫了屋里一眼，随后眉毛蹙起，快步走到架子前。

    本该放在这里的药箱怎么不见了？

    琳琅四处找了找，最后在内室的柜子里找到了，而且幸运的是，苏子烨竟然忘了锁。

    嘿，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早知这么容易，她那日就不该将自己手割破，虽说不疼吧，但总归有几日净手的时候麻烦。

    不过琳琅没着急打开，而是将箱子放在桌子上，随后抽出自己的短刀，隔的老远用短刀去打盖子。

    不怪她这般谨慎，实在是怕再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小机关，若是触发了会被他发现。

    所幸并没有，里面依旧满满登登的各种盒子和瓷瓶。琳琅拿出一个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底部贴着纸条，上头有字。

    翻了一会，终于找到一个名字为“解毒丸”的瓶子。

    琳琅眼前一亮，就是这个了。

    她倒出一粒，想了想，又怕不够，所以又倒出一粒。

    两粒药下肚，借着他屋里的凉茶顺下去，最后将所有的东西物归原处。

    如今解决一个心腹大患，琳琅心情甚好，觉得这日头都格外的暖洋洋。

    。

    宫门口处，飞扬将马车停稳，掀开帘子方便苏子夜下车。

    他们所在距离宫门有一段距离，前头已经排着不少马车了。

    “大人，没往前去，怕太挤。”

    这也是大人曾经吩咐过的，京城里遍地都是官，更别提那些高门大户了，所以苏子烨吩咐飞扬在外行事能避就避。

    “嗯。”苏子烨低头将衣袖上的褶皱捋平，这才抬脚往宫门处去。

    飞扬看着自家大人没入人群里，调转车头准备回府了。

    。

    琳琅屋门口有个藤椅，琳琅喜欢半歪在那晒太阳。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别提有多舒坦了。

    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琳琅这才睁开眼睛，将怀里自己的荷包拿出来。

    鼓鼓囊囊的全是钱，自然是这些日子当侍女挣来的银钱。

    仔细数了数，琳琅不由得挑眉。

    竟然比锦衣卫所得还要多不少？

    那她在锦衣卫拼死拼活的做什么？

    她哪里知道，谢夫人特意多给了她月银，再有苏子烨时不时给她的，这才有如此之多。

    不过琳琅不满足，她想要更多的钱。毕竟明年汪一则就下场考试了，若是中了的话，往后读书花费更多。

    去赌场赢钱？

    刚冒出这个念头，琳琅就摇头自己否定了。

    不行，之前苏大人三令五申，说不让她再进赌场了。

    那她该如何挣多些钱呢？

    想了一会，琳琅有了个主意，她返回屋里片刻后又出来，手上多了一个包裹。

    拎着包裹往外走，门房自然是认识她的，甚至还笑着和她打招呼。

    琳琅神色如常的往外走，然后挑着人少的小路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处死胡同。

    过了一会，从那处死胡同里出来一个少年郎。

    不过这位少年眉眼耷拉着，脸色也发黄，瞧着像是体虚。

    没办法，她得乔庄一番，否则她的男装容易被人认出来。一个人五官最难改变的便是眼睛了，所以她才将自己眼皮粘上一部分，这样就算是苏子烨站在面前，他也认不出来。

    若说来钱最快的地方，那除了赌坊便是黑市了。

    黑市里，买家卖家所需的东西都不是普通的玩意。

    琳琅曾经去过一次，孟旭升告诉她没事别去，里面人鱼混杂，说不定还有朝廷要犯混在里面。

    也正因为如此，黑市才格外的隐蔽，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琳琅轻车熟路的走到城边，这里行人都比旁的地方少。而且附近都是荒废的宅院。

    她站住脚步扫了一眼，确定好方向后直接走到一条小巷子的尽头。

    尽头有个小宅院，此刻院门是关着的。

    琳琅上前叩响院门，里面没人应声。琳琅蹙眉，片刻后才想起来，进去得对上暗号才行。

    “苍天厚土。”她凑近门缝，轻声说了一句。

    吱呀一声，门开了。

    琳琅扫过守在院门旁边的两个汉子，俩人面露凶光，瞧着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她心想还好方才没硬闯，否则自己可能打不过俩人。

    琳琅没说话，假装是熟客迈步往里去。

    到了这里，若是旁人看也只是个最正常不过的小院子了，不过奇怪的是院子里没人，屋里也不像是有人的模样。

    琳琅信步走到屋里，就见屋里陈设如常，只不过椅子上又坐了两个人，这俩人看见琳琅也只是扫了一眼，而后就继续闭眼盘腿坐着。

    琳琅走到俩人中间的柜子旁。

    这个大柜子完全可以容纳两个活人进去，当然，打开后便是一处暗门。

    琳琅顺着暗道往里去，里面墙壁上都有灯笼，能看见脚下的景象。顺着暗道一直走，也不知道拐了几次，总算是能听见人说话的声音了。

    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虽说依旧像是在地下的样子，但是人来人往的竟然还挺热闹。和普通的摊位一样，遍地都在摆摊，当然卖的东西也奇奇怪怪。

    有鸡蛋大小的夜明珠，这么大颗很有可能是宫里出来的。

    有干瘪如老头的人参，有个人打听，这东西竟然要三百两？

    前头还有卖小兽的，就关在笼子里，不过安静的很，趴在那一动不动，只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时不时动一下。

    琳琅停住脚步，借着室内的光亮，她看清竟然是一只小老虎。

    这地方可真是奇了，什么都有。当然，也有很多朝廷不让贩卖的东西，比如山灵眼，五腐根等等。

    这些东西在市面上是见不到的，因为将这些味道怪异的东西放在一起，会制作出一种奇香，而这种香会让人忘却烦恼，还会上瘾。

    上瘾，兴许听着不可怕，但是如果断了这种香，便会如万千蚂蚁噬心，难以忍受，甚至最后会痒到生生挖出自己的心而死。

    大概是盯着药材的时间有些久了，摊主淡淡的扫了琳琅一眼，琳琅赶紧低头走开。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易容的，还有的戴了面具，琳琅逛了一圈，发现如果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和坐在桌子后的那人说。

    也不知道黑市的主人是谁，竟然费尽心思弄了这么个地方。当然也不是白花力气，不论买卖，都需要交钱才行。

    而且黑市也不是每天都开，一个月就开一次，正巧被她赶上了。

    琳琅快步走到那人身前，低声朝他打听：“有没有我能做的事情，给钱就成。”

    大概是她的要求过于奇怪，那人抬头审视她，最后摇头，说道：“来这里都是买卖东西的，你若是有东西卖直接拿出来便好。”

    琳琅尴尬的摸了摸耳朵，心想自己口袋比脸都干净，没有东西能售卖啊。

    罢了，自己见机行事算了，亦或者买点什么东西，然后倒手卖了？

    上次她来的时候还看见有人买东西后找人保护他离开，出的价钱很丰厚，这次怎么没有呢？

    琳琅蹲在一旁，暗自观察着，没想到过了一会，有个中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从袖子里伸出一根手指头。

    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见琳琅没应声，咬咬牙，又加了一根手指头。见琳琅似乎没有应下的打算，他咬牙低声道：

    “二百两还请不动你吗？”

    “能！能！”琳琅笑着站起来，心想，活计这不就来了嘛。

    出去的路和进来的路不一样，听孟旭升说，其实这黑市里暗门不少，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琳琅看向走在自己身侧的中年男人，心想方才没看见他拿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买了什么贵重的玩意，甚至肯出二百两保护他。

    不过经过这次，她也知道了，原来只需要蹲守在一旁，就有人误以为她是黑市的人，从而请她保护。

    怪不得方才有奇怪的目光扫过自己，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中年人也是大意，不问问就找她，若是她不会功夫怎么办。

    琳琅自己都没意识到，和苏子烨在一起久了，良知都回来了。

    出了黑市，她护送那中年男人到了一处热闹的酒楼。青天白日的，又是人流如此之多的地方，自然不怕有人下黑手。

    想来那男人有办法从这里偷偷离开，所以他给琳琅付过钱之后就匆匆的进去了。

    琳琅啧了两声，暗道这钱来的怎么这般容易？

    过了一会，她就知道是为何了。

    她察觉到身后有一条小尾巴，想来跟了她许久，估计是找不到那个中年人，所以改为跟着她。

    不过，跟着她有何用啊，她身上又没有贵重的玩意。

    哦哦，有可能是劫财的？

    呵，敢动她的钱，她可是要拼命的！

    。

    这次来宫里参加典礼，算是各位朝臣的荣耀了，因为并不是每个当官的都受邀在列。站在空地上的官员不多，仅二十多人罢了。

    在最前方，则是几位皇子和公主们。

    苏子烨站在人群中央，形状温柔的眸子扫过前面一个人的背影。那人似乎有所察觉，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旁边的人和他说话，他便转了回去。

    “孟指挥使，你在看什么？”六公主凑过来和孟旭升讲话。

    “没什么。”

    即便这里只是皇宫一角，却也占地极大，足以看出圣上对清和道人的喜爱和倚重。

    不止如此，圣上还给道观亲笔题名，做了一块名为青云观的牌匾，就挂在门口。

    而入观内，这些朝中大臣们就站在空地上，最前面摆放着供奉的桌子，清和道人暂未出现。

    “道人为何还没出来？”

    “兴许是未到时辰。”

    “呵，好大的架子。”

    “大人小心隔墙有耳。”

    不怪有人瞧不上清和道人，只因他对朝廷无建树，又能获得圣上的青睐，有如此殊荣。这让那些为国抛头洒热血的人，情何以堪？

    众位的窃窃私语，很快就平复下来，只因身着龙袍的圣上来了。

    皇帝都来了，清和道人自然要现身。

    他年纪看起来不小，鹤发鸡皮，身着道袍的模样看起来确实有飘逸之感。从屋里出来后，清和道人指挥座下小道士将需要的东西放好，而后他朝着皇帝行礼，转身便准备典礼。

    苏子烨站的远，只能瞧见清和道人舞剑，剑尖贴着黄符，嘴里似乎念念有词，而后那张符竟然着了起来。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符纸燃烧后，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雪。明明方才还是艳阳天，此刻竟然天色发暗。

    众人震惊，觉得这道人也未免太神了，而皇帝则是微微一笑，似乎十分明了清和道人的能力。

    “天佑大显！”

    那清和道人大喝一声，而后嘴里猛的喷出火焰，剑身上也都着火，直接将众人看呆。

    苏子烨倒是没那么大的反应，神色平静的看着前面，唇角露着笑容。

    接下来清和道人又展示了不少灵通，无不惊艳众人。最后，似乎是法力用的太多，清和道人喘息都重了。

    “陛下，贫道要与上天求一样东西，不过贫道身份不够贵重，还要烦请陛下赐予贫道类似帕子之类沾染龙气的物件。”

    皇帝一听来了兴趣，便让人将自己方才用过的茶盏送了过去。

    清和道人郑重的接过茶盏，只道上头沾了真龙之气，而后将其放在桌子上的小炉里，盖好盖子后念念有词似在做法。

    前面清和道人已经展示了他的神通，这回大家都屏息，期待看他能向上天请来什么。

    过了好一会，清和道人面色一白，似乎费尽了力气，然后他的桃木剑又着火了。

    这回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桃木剑上的火势凶猛，竟然着到清和道人的身上了。

    众人登时吓了一跳，眼看着清河道人胡子都沾了火苗，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

    “陛下莫急，这是上天对贫道的惩罚，想来请过来的东西非同小可。”

    清和道人边在台上乱窜，边大声的和皇帝说话。

    众人便明白了，两个小道童原本要上去救火的，一听这话也停住了脚步。

    只是那火竟然越着越旺，将清和道人的袍子都点着了，整个人变成了火人！

    众人也只当这是清和道人的把戏，却不想听见他的惨叫声！

    稳坐在一旁的皇帝皱起眉头，而两个小道童赶忙上前，帮着滚在地上的清和道人灭火。

    过了好一会，地上的清和道人身上的火灭了，他颤颤巍巍的起身，头发和胡子都烧焦了大半，就连道袍都灰蒙蒙的。

    “陛下……”

    清和道人咳嗽两声，任由两个小道童将自己扶起，然后他亲自去打开那个方才也着火的小炉。

    炉子打开，便能闻到一股药香，清和道人探手一抓，手心里顿时多了一颗指甲大小的药丸。

    “贫道借用真龙之气请来了此物，贫道自身受到反噬，说明此物有奇效啊陛下！”

    皇帝眼露精光，赶忙叫人将那药丸拿过来。

    “陛下，此乃补元丹，有滋补奇效。”

    皇帝自然不会当场吃下这东西，要验过之后才能入口。不过清和道人的举动明显取悦了皇帝，皇帝当场就赏赐金银千两。

    “多谢陛下！”

    皇帝起身要离开，众位大臣纷纷行礼送皇帝。

    雪一直在下，地上已经积了薄雪，踏过之后便在地上留下了痕迹。

    既然典礼结束，众人自然是要离开的。

    方才清和道人露的那几手，征服了不少人，其中就有好奇心极重的六公主。

    本来六公主是想随着父皇走的，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转身回来。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只有两个小道童在收拾台子，而衣衫发糊，瞧着十分落魄的清和道人坐在原地休息。

    “道长，”六公主笑着叫人。

    在宫中时间不短了，清和道人自然认识这位六公主，也知晓她受尽宠爱，因此赶紧起身。

    袖子已经被烧毁大半，他俯身行礼的模样颇为滑稽。

    六公主忍着笑意让他起身，然后说自己想和他学习几招。

    “这……”清和道人脸上带着犹豫，道：“不是贫道不想教公主，只是一些招式有损阴德，怕是不能向公主透露。”

    清和道人被皇帝奉为座上宾，六公主自然也不好过于为难，刚想说不用，就听清和道人吩咐小道童：

    “你们去后面取来如意盏给公主殿下。”

    六公主好奇这如意盏是什么，等小道童去了后面取东西，清和道人微笑着解释道：

    “如意盏，看似是一个普通的杯盏，但是乃道家法器，用此物饮水喝茶，可永葆青春，延年益寿。”

    女子都盼望着自己青春永驻，虽说六公主年岁还小，但是也难以抵抗这等东西的诱惑。

    见六公主满怀期待，清和道人满意的笑了，不等笑意扩到眼底，便听得小道童的惊叫声。

    然后便见两个小道童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脸色煞白似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六公主在此，不可行状无德！”

    “师父！”小道童尖叫着，“死人了！”

    。

    结束观礼，已经是下午了，众位官员们都有要职在身，自然是得赶紧回去办公。

    苏子烨一身官袍，明明都是一样的布料，但是他穿着这身衣服就是比旁人好看。

    “苏大人，”身后有人叫他。

    苏子烨回过头，竟然是孟旭升。

    孟旭升几步走到苏子烨身前，清瘦的面容即便笑起来也让人觉得阴戾。

    “耽误大人片刻，想要问询昌州那日的一些细节，不知大人是否方便？”

    他的人一直留在昌州找，就差将地底下掀开了。即便是这样也没能找到尸体，只有她留下的遗物。

    苏子烨的目光扫过孟旭升的腰间，就见他腰带里缠着东西，只露出点点边缘，但能看出来那应当是鞭子。

    苏子烨很快收回目光，没叫他看出来，温和的笑道：

    “孟大人，之前苏某已经将所有事情全盘告知，不知孟大人还要问什么？”

    孟旭升能当上指挥使，自然也不是酒囊饭袋，之前调查的时候有士兵见过苏大人曾走到山体的另一侧救人，他下意识的觉得是他忽略的点。

    只是孟旭升刚要开口，就见有个宫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苏大人留步。”

    “苏大人，陛下有请。”

    苏子烨朝着孟旭升点头，温和的笑道：“孟大人，你想说什么？”

    孟旭升摇头：“下次再说，不扰苏大人了。”

    陛下有请自然是要赶紧回命。

    跟着宫人往回走，苏子烨发现竟然是返回道观的路。再看前面宫人脚步匆匆，脸色也不好，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么多人，留下了他这个大理寺的人，说明发生的事情需要他来解决。

    片刻的功夫，苏子烨心里有了成算。

    “瞧我这脑袋。”前头的宫人像是刚想起来事情似的，转身问道：“大人，您今夜怕是要留宿宫中了，不知您需要什么，奴才这就叫人准备去您府上取。”

    苏子烨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想了想道：

    “不知可否让我的婢女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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