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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以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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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凌如今早非吴下阿蒙, 轻易的小事,很难让他脸上变色。

    “顾家已经知道了?”她想了想,问。

    江凌点头。

    原来今日朝堂上, 景阳侯直接被御史参了。

    罪名是:治家不严, 纵妻行凶。

    锦鱼听了这个罪名, 一颗心都吊到嗓子眼里, 忙问详情。

    原来御史弹劾景阳侯包庇许夫人杀了一个姓文的妾室。

    说这文氏,有儿有女,恃宠生娇,与许夫人发生争吵,许夫人便暗中给她下毒, 说她染了传人的不明恶疾,送到家庙之中。不久一个姓王的心腹妈妈去强灌了附子汤,毒死了她。文氏被送到家庙之时, 便自知命不久矣,暗中写下了冤情,交托给了小尼姑, 送给了她的姐姐, 让日后寻机伸冤。

    锦鱼每听一事, 心口就紧绷一分。

    顾家下手真是又快又狠。

    敢上金殿, 直接参奏皇上, 若无真凭实据, 又怎么敢?

    说不定顾家一早就在暗中调查卫家, 不然万无可能这么快就查出这样十几年前的阴私案子。

    这文氏,多半就是锦芬与卫三郎的生母了。

    亏得她娘去了庄上十五年, 安安稳稳的。不然说不定,她也跟锦芬锦兰一样, 没了亲娘。

    可是既然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怎么文氏的姐姐一直拖到现在?那封信到底是真是假,谁又能证明?

    锦鱼便追问江凌。

    江凌道:“那御史当场便将信呈了御览。皇上看完震怒,当即命大理寺左断刑司即刻羁押一干人等,彻查此事。又命岳父暂停兵部尚书之职,闭门思过,待案子审结再作打算。”

    锦鱼虽不至于惊惶失措,可也明白兹事体大。皇上这是分明未审已经信了。只是到底她爹也是位高权重有几分圣宠,这才暂时缓了一缓。

    景阳侯府危在旦夕,也难怪江凌面色沉重。

    她想了想,便问江凌如果审出来,确有其事,会怎么处罚。

    江凌道:“许夫人轻则流放,重则弃市腰斩。便是侯爷,说不定也得丢官弃爵。甚至还可能流放充军。”

    锦鱼身子不由轻轻颤抖起来。她是出嫁女,除非真是谋反这样诛九族的大罪,否则都扯不到她的头上。但是她娘她弟弟老太太她爹怎么办?!

    江凌见吓着了她,忙抚了抚她的背,道:“不过,我看光凭那封信,还有文氏姐姐一人之言,他们还做不成铁案。你放心,就算她们指证了王妈妈,只要王妈妈一口咬定,当初灌的不是什么有毒的附子,而是治病的附子,这都十几年过去了,如何证明当初灌的是有毒之附子呢?焉知不是文氏自己疑神疑鬼?”

    锦鱼于药理上虽算不上精通,但也略知一二。

    附子汤是温经散寒之良药。只是附子需要去皮炮制。否则剧毒,几钱便足以致人死地。

    王妈妈对许夫人的忠心,也毋庸置疑。若是王妈妈无论怎么受刑都不认罪……,那么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有此一事,不管真假,皇上对景阳侯府,对许夫人,必定都恶感倍增。

    锦心作为许夫人之女,是必不可能此时再得诰命了。

    敬国公府,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替锦心请封,去触皇上的龙鳞。

    顾家这一手,真是进可攻退可守,又狠又毒,还叫人抓不出一点把柄。毕竟就算人人心里都猜疑那御史是受了顾家指使,可又哪里能找到证据?!

    真是叫江凌说中了。如果许侍郎真的手中有了顾家的把柄,顾家还真不敢如此轻举妄动。

    可是这事也是奇怪。

    昨天她才发现有事,今天顾家就把她爹告了。

    莫不是顾家在卫家这边安插了人?所以立刻先下手为强?

    仔细想想,现在顾家不但告了许夫人,还告她爹知情不举。前一项物证是文氏遗书,人证是文氏姐姐。可是后一项,他们又有什么证据呢?

    锦鱼忙问江凌:“那他们又凭什么认定父亲知道此事?”

    江凌叹了一口气,道:“说是当时大文氏曾经找过侯爷,没敢拿出信来。只说了有这么回事。侯爷听了一口否认,还拿了一百两银子堵了她的嘴。因此这大文氏自知告不准,便收了银子,不敢再声张。”

    “这位大文氏,如今可还活着?”

    “活着。”

    锦鱼一点也不意外她爹会是那样的态度。

    以前她爹多相信许夫人啊。

    大文氏还活着,这事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算江凌说得对,这些人证物证不够确凿,可是一旦打起官司来,拔出萝卜带出泥,还不知道会牵扯出什么来。

    顾家这是要灭了卫家啊。

    她又怕又怒,后背又被江凌轻轻地安抚了几下,就听江凌轻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许夫人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爷这边。而侯爷的事,主要还是看皇上还想不想继续用侯爷。我总觉得……顾家还没这么大的胆子。我担心……是有人想要侯爷兵部尚书这个位置。”

    锦鱼一怔,脑子里冒出一个人——诚亲王。

    上次在宫里,诚亲王吃了暗亏。

    虽然当天,诚亲王为难她的事没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可是过了些日子,太子这边的人,还是寻机将这事捅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听了,先也不过当小事一桩,并未在意,还笑道:“难怪那日我见卫五娘子头上戴了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不过袁相当时也在场,便笑道:“卫五娘子如今在士子中倒颇有些名声。都说她品如其花,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皇上听了这话,便有些不快,觉得诚亲王做事气量狭窄,处事莽撞,倒惹得皇家叫士子们笑话,成全了卫五娘子的名声。

    后来到底把诚亲王与皇后娘娘都数落了几句:“一个小姑娘罢了。那花儿虽插得不错,也不是没有别的花师可以找。你们何至于非要让她过府?如此跟她计较?岂不少了皇家气度,落了皇家的脸面?”

    把皇后娘娘跟诚亲王气得够呛。

    这事自然是太子那边的人传给江凌,江凌才告诉她知道的。

    她当时听了也不觉得意外。

    既是夺嫡之争,彼此之间自然不可能客气。

    如果现在是诚亲王借着顾家的手对付卫家,倒确实是高明得很。

    江凌以前就说过,诚亲王有心夺嫡,早把京中各家的阴私都摸得一清二楚了。连江家这样的冷灶都没放过。

    那么许夫人杀文氏,说不定就是诚亲王告诉顾家的。

    至于顾家的立场,现在倒还不能完全确定。

    或者他们早就是诚亲王的人,所以才故意一直咬着花房坍塌的事情不放。

    或者他们死活要嫁柳家,也有诚亲王的影子。

    或者他们只是想替让顾茹拿到诰命,完全压制锦心。

    她长叹一口气。

    这些个勾心斗角,可真是太可怕了。

    还是钟哲想得开,闲云野鹤,远走高飞。

    若是她跟江凌日后也有机会离开京师,少些算计就好了。

    便问:“许夫人已经被抓走了吗?”

    江凌道:“那倒不会。到底是二品诰命的侯夫人。文家目前的证据都指向王妈妈,除非王妈妈指证自己是受了许夫人的指使,不然左断刑司也不敢拿人。”

    锦鱼想了想,这事还真不容易做实。

    便问她爹有什么打算。

    江凌道:“回景阳侯府了。他说要先审审许夫人,知道个真假,才好作后续的打算。”

    锦鱼想了想,虽然这文氏死时,她娘已经出了府,可是也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便与江凌吃过饭,收拾了收拾,往朴园去。

    见了秦氏,便把这事慢慢说了。还怕惊着她。

    不想秦氏听了,出了半天神,道:“这事多半是冤枉的。你爹这人,最是重嫡轻庶。当初对许夫人更是一心一意。我们这些妾室,包括文氏,其实都并不得宠。也只有我是个傻的,还以为自己得宠,许夫人撵走了我,也就没了心腹之患。哪里会脏了自己的手,多余去害文氏?何况,文氏本就是她的丫头,最得力的一个。文氏在时,楼氏根本靠不上边儿。”

    锦鱼因想着王妈妈以前常威胁她的话,这才觉得许夫人多半做了此事。

    可是听她娘这样一说,又觉得若王妈妈真干了这样的亏心事,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又怎么敢放在嘴上乱说?

    也许只是吓唬人的。

    再说虽然她对文氏的事知之不多,可也知道锦芬与卫三郎都是在许夫人的跟前长大的。比府里其他庶出的子女都要尊贵些。这也是锦芬之前跟她不对付的原因之一。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案子开审,总会水落石出。

    便与她娘一起吃过晚饭,又跟宁哥儿玩了一会儿,看看天色将晚,正准备与江凌回家,就听得外头脚步匆匆,有个婆子慌手慌脚地跑进来,道:“侯爷身边那个小哥儿来了。说是让姑奶奶跟姑爷赶紧回景阳侯府去。”

    锦鱼顿时心惊胆战。

    这都戌时了,眼看各家都要落钥匙,休息了。这时赶去景阳侯府,怕是今晚都要歇在那边了。到底什么事这样要紧?

    她想了想,辞了她娘,与江凌两个快步走出来到了前头会客花厅。

    脸色严肃,吩咐带路的婆子道:“去把那小哥儿叫了来。我有话要问。”

    一时见带进来的人是阿成。阿成满头是汗。

    她的心咯噔一下,看了一眼江凌。

    江凌伸手拉住她不停颤抖的手,按在桌面上,不动声色地对那婆子道:“你先下去,守着门口,别叫人靠近了。”

    那婆子慌手慌脚地奔了出去,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锦鱼也顾不得嫌弃她笨手笨脚。

    就听江凌沉声问:“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晚要我们去景阳侯府?”

    阿成道:“内院的事,侯爷没说为什么。”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锦鱼松了一口气。

    阿成既然不知道,想来不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江凌想了想,转头对锦鱼道:“咱们先回怡园,收拾些衣物。多收拾几日的。”

    锦鱼不由满心疑惑,却也没问。

    反正多准备些,到时候再带回去就是。

    好在有豆绿这个帮手。

    锦鱼自己有些心神不宁,豆绿倒是没心没肺的,收拾了两大箱子的衣物。一箱子是她的,一箱子是江凌的。

    锦鱼见她连纸笔都收拾了,不由道:“这些个琐碎的东西,侯府还怕没有么?”

    豆绿道:“姑娘,侯府什么情况咱们也不清楚。咱们自己的东西用着也放心些。”

    江凌在旁边闲坐,听了这对话,笑道:“你挑丫头的本事,倒是一流的。日后她若嫁了人,你可怎么办?”

    锦鱼没想到他倒还有心情说笑,不由嗔了他一眼。

    豆绿笑嘻嘻地道:“我就算是嫁了人,也还要回来伺候姑娘的。”

    锦鱼被他们两个这样一打岔,心情总算没那么紧绷了,勉强笑道:“那是自然。我可舍不得你走。”

    收拾了小半个时辰,才坐着马车去了景阳侯府。

    到府外时,见灯笼还是寻常的红色,锦鱼紧锁的眉头总算松开了。

    一时进了门,就见府里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是忘了点灯。

    朱老四见他们带了箱笼来,忙叫人卸了,问送到哪里?

    锦鱼道:“紫竹斋可有人住?”

    朱老四道:“一向关着。”

    锦鱼也不客气:“那便叫人开了。把我的东西送到那里。”

    朱老四不敢违拗自着人去办。如今府里上下,谁不知道,五姑奶奶说的话,便是大奶奶刘氏也是言听计从的。何况只是住在何处这种小事。

    便问侯爷在哪里。

    婆子说:“都在古香堂呢。”

    引路的婆子手上有羊角风灯,一路引着他们到了古香堂。

    才走到外头,就听到里面哭声一片。

    锦鱼浑身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江凌与豆绿两个,一左一右扶紧了她走了进去。

    却见一堆人挤在院子里,黑压压的也看不清谁是谁。

    却听得有人道:“五姑奶奶跟五姑爷来了。”

    众人都纷纷让开中间。

    锦鱼也不及去看两旁站的是谁,被江凌扶着上一脚低一脚地进了屋子。

    打帘子的是冯妈妈。

    冯妈妈用衣袖揩着眼角,引他们往东梢间去。

    进了东梢间,却见点着十来枝白烛,照得屋子里雪亮一片。

    景阳侯坐在靠墙的圈椅上,半垂着头,好像睡着了一般。

    锦鱼叫了一声“父亲”。

    景阳侯才抬起头来。

    她爹其实也是个美男子,虽然一向表情严肃,但是人到中年,却并不见丝毫肥胖臃肿。昨日宁哥儿的满月酒,他意气风发。完全看不出是四十许的人。

    可不想今日,这暗淡烛光之下,竟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额头都露出几道深纹来。

    锦鱼的眼泪倏然流下。

    景阳侯的眼睛转了转看向了窗下炕上。

    锦鱼一颗心都吊着,有些害怕,却忍住心慌,随着他的眼神看去。

    就见炕桌早不知被移到哪里去了。

    炕上平躺着一个人。

    头上戴着的赤金花九鈿,是二品命妇的八树花冠。左右两侧是点翠的博鬓,身上紫色翟衣,大红阑边。

    脸色腊黄干瘪,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几乎让人以为她已经死了。

    旁边地上扔着一条白绫。

    虽然她从来不喜欢许夫人,可看到她如今下场,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她扶着桌几,只觉得双腿发软,江凌扶着她坐在了景阳侯的旁边。自己又坐在了她的下首。

    半天才听景阳侯哑声道:“她说她是冤枉的。要一死以证清白,亏得冯妈妈发现得及时,把她救了下来。”说着,递给锦鱼一张白素笺。

    锦鱼抖着手,慢慢展开,就见上面竟是血书。

    她眼中有泪,也看不清楚,江凌从她手上接过,低声念道:“命妇许氏宝敏泣血启奏皇帝陛下御前……臣妇惊闻,今日庙堂之上,竟有小人污指臣妇杀害文氏。皇上已御命大理寺左断刑司案审。想妾出身世代清贵之家,及长嫁于簪缨钟鼎之族,不敢自称贤良,却也谨守妇德,沥血中馈,替夫广纳良妾,使卫氏一门,枝繁叶盛。文氏乃臣妇陪嫁婢女,自幼一处长大。亲如姐妹。臣妇岂会因妒害命,使卫许两氏满门蒙羞?士可杀,不可辱。臣妇节烈之性,愿以一死,以证清白。唯盼皇上怜我幼女锦心,婚配坎坷,许予国公世子诰命。臣妇九泉之下,祈颂圣恩。命妇许氏宝敏泣血顿首再顿首伏叩圣裁。”

    江凌的声音很轻,念得极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锦鱼听到最后,不由眼泪滚滚而落。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许夫人再有多少不是,对锦心这份慈爱,却是半分轻蔑不得。

    锦鱼掏出手绢,慢慢地拭着脸上泪水。

    半天说不出话来。

    脑子却慢慢清晰起来。

    想着之前她娘说的话,也许许夫人真是冤枉的。

    也不知道她爹今天回来后,是怎么质问许夫人的。

    看她爹现在这个样子,内疚得很,想必说了些重话。

    她缓了缓神,问道:“大夫可来过了?”

    景阳侯点了点头,道:“说是没大碍,只说过忧伤心,过怒伤肝,过悲伤肺,过恐伤肾,一时昏厥。开了宁神固本的药,给她吃下去了。”

    江凌却似乎没听见,反看向那冯婆子,问道:“你是怎么发现夫人上吊的?”

    “夫人说天色不早,要早早睡下。我伺候她洗漱完,本来都走了,可却听见里面有动静,以为夫人今日受了气,睡不着……”那冯婆子一开口,又呜呜地哭起来,说到这里恨恨地盯了景阳侯一眼,道:“便来觑了一觑,没想到……”

    江凌嘴角抿了拒,问道:“晴雾呢?”

    “在!”只见不知从何处的阴影里冒出一个瘦飘飘的女子。

    锦鱼吓了一跳。

    “你怎么没发现?”

    晴雾垂下头,声音也是轻飘飘的:“奴婢失职了。一向夫人睡下,奴婢也会去休息。”

    锦鱼心道:这也正常。谁还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着许夫人寸步不离啊。

    江凌便让冯婆子先出去,又指了指豆绿:“你到外头站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豆绿点头去了。

    江凌这才转头问锦鱼道:“依你看,夫人是真想寻死,还是……”

    锦鱼脑子一片混乱,听他这样问,猛地明白过来。

    他刚才为什么会那么问冯妈妈和晴雾。

    便去看她爹。

    景阳侯却怒指炕上许夫人道:“她都这般模样了,你还怀疑她在做戏?!”

    锦鱼本来看了今日场景,又听江凌念了那封情书,相信许夫人是被冤枉的,免不了心生同情。可被江凌这样一质疑,她倒觉得有些疑惑了。

    她也不理她爹的愤怒,走到炕边,仔细看了看许夫人身上的衣饰,目光落在赤金花九鈿,二品命妇的八树花冠上,心里一跳,转过身去,看向晴雾:“晴雾姐姐,夫人睡觉时,可会放下头发?”

    晴雾点了点头。

    锦鱼便看向景阳侯:“父亲,您想想,若是冯妈妈伺候着夫人睡下的,那么夫人的头发必会散开。自己一个人怕是绝无可能把头发束好,再把这八树花冠戴得这般稳当,上吊都没掉下来!”

    景阳侯:……

    锦鱼也很无奈。

    卫家都风雨飘摇了,许夫人不说齐心协力保住卫家,还想着借机闹一场,替锦心讨诰命。真真是糊涂到家了。偏那冯妈妈也是个蠢的,几句话就被江凌问出了破绽。

    不过,虽然他们几个知道许夫人自杀是假的,别人不知道啊。

    江凌这才转过头来,语气沉重地对景阳侯道:“岳父大人,这件事的起因,我看倒未必是因为四姐封诰这么件小事。”

    景阳侯猛地抬头,直着眼神,半天脸上表情十分复杂,咬牙切齿道:“是他?肯定是他。不然……”

    不然单凭顾家必定不敢这样不管不顾地与卫家为敌。

    江凌点头:“因此当务之急,便是要让满京的人都知道,是顾家为了自家女儿,捏造诬告,差点儿逼死了夫人。希望大理寺不敢再轻易上门拿人。”

    景阳侯目呲欲裂,怒道:“这件事,我明日便请求面圣,定不会与顾家柳家还有诚亲王府善罢甘休。”

    景阳侯说得激昂,可是锦鱼心里却不以为然。

    许家明显是个靠不住的。

    江家又没什么实力。

    其余姻亲,也不可能卷到这种事里来。

    卫家怎么可能有实力与这三家同时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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