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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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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风的声音很轻, 至少?与外间嘈杂的争吵声相比,他的声音太轻了些。

    但每一个字就像惊雷般落进了沈希的耳中。

    她紧抿着唇,长睫颤了颤。

    沈希的脸色苍白, 有?那么一个瞬间, 她?并不敢对上顾长风的视线。

    现今的她?太难堪了, 难堪到旁人?送来关切,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接。

    “是有?一些。”沈希的眸光颤动, “不过侯爷可能帮不了我, 都是家务事,实在不方便?侯爷相助。”

    理智告诉她?, 她?应当利用顾长风, 借助他的势做些什么事。

    但心中总还有?一道声音再劝阻沈希。

    别再为旁人?带来灾难了,她?现今身处的是无底深渊,就连平王府都差些被?她?拽下去,顾长风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但他似是误会了。

    顾长风低眸看向沈希, 说道:“你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怨我吗,小?希?”

    她?低着头?,漫不经心抚平袖摆的褶皱。

    听到这?一声“小?希”, 沈希倏地抬起了眼?眸,顾长风直直地看向她?, 平静地接过了她?的视线。

    两个人?曾经到底结过亲, 纵然?兰因絮果, 却到底还是有?些不同。

    在燕地时的生死存亡都已经很遥远了。

    但是那些天?的绝望却仍然?残存在心头?,夜半时分常会化作梦魇重演。

    沈希听见?她?自己?说道:“难道我不该怨你吗?”

    她?的眼?里一定还含着衔恨与难过, 在顾长风的面前, 她?并不能保持全然?的镇定与冷静。

    她?可是沈希。上?京城里最矜贵的女郎,满京的贵女都将她?视作表率, 连在燕地的时候亦是无人?能及。

    但就是这?样的沈希,也遭到了厌恨与嫌恶。

    她?和顾家人?打交道时受过许多委屈,顾老夫人?和顾二姑娘一直都看她?不顺眼?。

    沈希明里暗里都一一报复了回去。

    但她?真正记恨的人?是顾长风,她?用了将近两年时间,才最终看清他到底是个多冷淡凉薄的人?。

    一句话也不多说,就直接退亲,将她?弃之如履。

    连萧渡玄都舍不得那样对她?。

    顾长风却是将她?的面子?、将她?的心往地上?踩。

    现今想到被?退亲的事,沈希的心中还是有?股压不住的火气。

    她?倒不是非顾长风不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但听到她?的话后,顾长风眼?底的神色更复杂了,沈希的胸腔微微起伏,她?端起杯盏喝了少?许。

    却不想他突然?矮下了身子?。

    “我知道现今说什么都晚了,”顾长风哑声说道,“我再做什么也都是亡羊补牢。”

    他的手臂撑在桌案上?,脸庞突然?和沈希离得很近。

    她?捧住杯盏的手指颤了一下,差些将杯盏给弄洒。

    顾长风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小?希,但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那就是——我从来没有?想过退亲的事。”

    “哪怕你们沈家成为众矢之的,”他声音里藏着很多情绪,“我也一定要娶你的。”

    这?突如其来的真情告白将沈希吓了一跳。

    她?的指节颤抖,眸光也摇晃了一下,她?和顾长风认识多年,这?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如此情绪浓烈的话语。

    而且他言语的对象还是她?。

    沈希的脑海中像被?清空了似的,陡地闪过一片空白,她?怔怔地抬起眼?眸,可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间推开了。

    她?刚刚仰起头?,就和萧言对上?了视线。

    沈希靠坐在床榻上?,顾长风的手臂撑在桌案上?,他微微俯身,刚好将她?的身形给罩住了。

    这?样的错位让他们的姿态像极了在接吻的男女。

    萧言的唇抿着,他站在门边,脸色不太好看。

    顾长风闻声也偏过了头?,他同样没有?露出笑容,两个男人?就这?样对上?了视线。

    沈希放在手中的杯盏,额侧的穴位突突地作痛,陆府这?风水怕不是有?些问题吧,怎么跟她?这?么犯冲?

    今天?该遇见?的人?、不该遇见?的人?,全都撞在了一起。

    顾长风平静地站直身子?,轻声说道:“好久不见?,萧世子?。”

    萧言却并没有?跟他客气,他的眼?底有?些晦暗,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方才小?希落水,是我将她?救上?来的。”顾长风的语气平和,“我不在这?里,还应该在那里?”

    萧言走到沈希的身边,隔开了她?和顾长风的距离,冷声说道:“内子?的事,就不劳侯爷多费心了。”

    顾长风的容色也冷了下来。

    “都说萧世子?重情义,”他抬眼?说道,“没有?想到世子?是这?样对待恩人?的。”

    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很浓。

    但沈希还是很快听了出来,顾长风定然?已经知道她?和离了,就是不知道他清不清楚此间的内情。

    她?低眸思考了片刻,可两人?吵得却越来越凶了。

    萧言讽刺地说道:“还请顾侯爷认清自己?的身份,自退亲那日起,你和内子?就再无半点瓜葛了。”

    顾长风冷声嘲了回去:“妻子?都落水了还不见?踪影,萧世子?就是这?样做丈夫的吗?”

    眼?见?两人?要吵个没完,沈希到底是受不了了。

    她?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将他们二人?拉开:“好了,都先别说了。”

    沈希刚刚才落过水,这?会儿脸庞还甚是苍白,唯有?唇瓣还有?些血色,眼?见?她?露出愠意,两人?立刻消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两道目光也落到了她?的脸上?。

    但比起顾长风,沈希还是更不想和萧言对上?视线。

    方才在暖阁里的时候,萧渡玄刚刚将她?给弄透了一回,萧言那时就藏在帷帐里,定然?是什么都听见?了。

    一个是曾经崇敬的叔叔,一个是曾经深爱的妻子?。

    沈希都不知道萧言是怎样强忍住不发声的。

    但事情已经发生,就像已经驶出去的马车一样,是没有?回头?路的,必须要向着前方继续走去。

    “方才是顾侯爷救了我,”她?轻声说道,“我们刚刚也只是在说话而已。”

    沈希不明白萧言在发什么疯。

    她?跟他早已和离,又是他叔叔的人?,萧言难道在生气她?对萧渡玄不忠吗?

    想到这?里时,沈希都禁不住想发笑了。

    萧言低下了头?,他哑声说道:“你说的是,小?希,方才是我冲动了。”

    但话音落下后他单膝跪在地上?,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沈希下意识地就想将手给抽出来,可这?时众人?都走了进来,还没什么人?知道他们婚变的事,萧言又马上?要去雍州了,不能在这?时候败露。

    她?心中的思绪变化得很快。

    沈希抿唇一笑,轻声说道:“夫君,你快起来。”

    她?伸出柔荑,将萧言给轻轻拉了起来。

    沈宣刚刚和陆家的人?大吵了一架,见?到沈希后一直蹙着的眉头?方才舒展。

    他也顾不上?姐夫和前姐夫了,直接就走到了沈希的跟前。

    沈宣像是落水的小?狗,眼?睛里尽是委屈和对她?的真挚关切:“阿姐!你好些了吗?”

    “我当时见?你落水,都快要吓死了。”他将萧言的位子?给占去了,“还好你没什么事!”

    之前沈希总嫌沈宣聒噪。

    多时未听到他的声音,只觉得心底都暖洋洋的。

    “我当然?没什么事,”她?轻松地笑了出来,“姐姐在燕地的时候,还遇到过雪崩呢。”

    沈宣睁大眼?睛,有?点生气地说道:“阿姐,居然?还有?这?种事,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沈希抚了抚他的手背,轻声说道:“因为没什么事呀。”

    “而且方才我是站得太靠近栏杆了,意外被?人?潮给挤下去的,并没有?什么人?故意推我。”沈希缓声说道,“我也没有?什么事。”

    她?这?话一说出口,陆二公子?和陆仙苓也松了口气。

    沈宣咄咄逼人?,平时瞧着还挺正常的,一涉及到沈希的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们还真有?些担心,若是沈希也抓住不放该怎么办。

    方才听见?沈庆臣和陆恪争吵时的那些讽刺字句,陆二公子?和陆仙苓都是大吃了一惊,才从那边过来,又被?沈宣给死死地咬住了。

    真是没有?想到,这?沈家最正常、最好说话的人?居然?会是沈希。

    陆二公子?走上?前,他向沈希行了一礼,客气地说道:“世子?妃深明大义,但此番让您受了无妄之灾,还是由于我们府上?的疏漏。”

    他官腔打得很好,但沈希却没兴致听下去了。

    “行了。”她?站起身,“我父亲在何处?”

    沈希今天?过来就是想转一转,逛一逛,见?见?父亲和弟弟,再和这?群人?纠缠下去,天?都快要黑了。

    沈宣紧跟着沈希站起身。

    他伸出手臂,虚虚地护住沈希,防止旁人?再冲撞到她?:“我知道,阿姐跟我过来吧。”

    沈宣一边说,一边将沈希直接给带离了这?是非之地。

    顾长风凝视着她?的背影,攥紧的手指轻轻松开,将后背抵在了墙上?。

    黑暗之中,他伸出手掩住了面容。

    顾长风站在角落里,没有?人?瞧见?他的动作,只有?萧言看得清晰,他心中酸涩,如今沈希已再不是他的妻子?,他连追出去都不敢。

    也就只有?在人?前,他还能虚张声势地言说他是沈希的丈夫。

    却不想就连这?堪堪撑起的屏障,亦被?人?给戳破了。

    顾长风看向萧言,漠然?的眼?底带着些偏执,他的声音是冷的,却尽是滚热的嘲意:“你就是一个懦夫,你护不住她?,也对不起她?。”

    萧言的身躯陡地一震。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顾长风,满脸都是惊愕:“你说什么?”

    “我说你对不起小?希。”顾长风冷淡地抬起眼?,“你对不起她?的信赖,对不起她?的倚重,是你将她?推到深渊里面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深渊?

    萧言的手脚冰凉,方才听见?沈希承欢的哭声时,他都没有?这?般骇然?过。

    当初她?都主动引诱萧渡玄了,定然?是与他有?情才对,而且方才他们私下相处的时候,也与寻常的爱侣没什么区别。

    顾长风为什么要这?样说?

    萧言正欲多问,顾长风就抬脚离开了内室。

    沈希和沈宣过去的时候,沈庆臣的容色依旧是冷的,他双腿交叠坐在太师椅上?,讥讽地说道:“真不知道你们家是怎么回事,每次都朝着小?辈下手。”

    “是不敢冲着我来吗?”他风流的眉眼?中尽是冷厉,“还是觉得我女儿就是好欺负?”

    两家水火不容,多年来关系都极差。

    当初知道陆仙芝给沈希下药的时候,沈庆臣还在囹圄中,没空帮她?报仇。

    如今他可不是腾出手脚,能尽情地刁难陆家了吗?

    沈希抚了抚额角,她?是真没想到,就这?样一桩小?事,竟能牵扯出来这?么多的人?。

    就仿佛她?不是落水,而是被?人?给下毒了似的。

    可不管怎么说,沈希的心境都大大地好转起来了,真没想到她?被?困深宫多日,还有?这?么多人?在想念着她?、牵挂着她?。

    眼?见?父亲吵得这?么凶,沈希也不好拆他的台。

    她?只低低地唤了一声:“父亲。”

    沈庆臣没有?想到她?苏醒得这?么快,见?沈希过来,他也没有?功夫理会脸色铁青的陆恪,当即就起身走了过来。

    沈希也不知道沈庆臣怎么回事。

    他出入陆府,跟出入越国公府一样自然?。

    不过能寻到一个说话的地方,她?的心神还是放松了许多。

    开阔的亭台里只有?他们二人?,侍从都站在不远处候着,防止隔墙有?耳。

    沈庆臣有?些急切地问道:“小?希,你这?些天?怎么样?”

    自从沈希出事以?后,他就焦灼忧虑了许久,直到那日在明光殿里再见?到沈希,他才放松少?许。

    不得不说,萧渡玄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现在再回想起两年前的旧事,沈庆臣心底都感到发寒,在那个时候萧渡玄恐怕就已经动了心念,想要行杀父夺女的事。

    他是沈希的依仗,也是沈希最大的靠山。

    若是在那时候他没有?出走燕地,真的被?害死,沈希恐怕已经彻底沦为萧渡玄的禁脔了。

    至于萧渡玄说什么是沈希主动引诱,沈庆臣是一个字都不信。

    风月场上?,男人?的话是最当不得真的。

    尤其是身处高位的男人?,言说姑娘主动引诱的时候,多半都是道貌岸然?的遮掩。

    沈希低下眼?眸,轻声说道:“我没事,父亲。”

    “我那天?意外从马上?掉下来了,”她?缓声说道,“所以?这?些天?方才一直没有?出来。”

    沈庆臣的眼?底依然?有?些发红,他带着怒意说道:“你都和离了,又不是他的妃嫔,纵然?养伤也应该在家中养,他哪里有?资格限制你?”

    之前听闻他们的事,他就震怒地发过一次脾气。

    这?一次沈庆臣似乎是更愠怒了。

    沈希抬起眼?眸,将手覆到沈庆臣的手背上?,轻声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了,父亲。”

    “他是君,咱们是臣。”她?的睫羽颤了颤,“您这?样生气,同他硬碰硬,那也是没办法的。”

    沈庆臣的脾气倏地就落了下来。

    他的眉眼?依然?带着青年时的风流,可经了这?两年的诸多事宜,他的神态也不似那时恣意,总归是染上?了些颓唐。

    沈庆臣低下眉眼?,轻声说道:“那你是要父亲眼?看着你受苦吗?”

    听到他的话语,沈希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她?的眼?眸有?些热,摇了摇头?,说道:“您真的不必那般忧虑,他对我……还是很好的。”

    沈希的话语含蓄,但沈庆臣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

    她?不过就是想让他别太担心,方才这?样说。

    他的女儿原本是高贵的世家女,该掌钟鸣鼎食之家的阖府权柄,该恣意地在宴席上?舒展气势才华。

    如今竟却是在强权的胁迫之下,做了无名无分的禁脔。

    “是父亲对不住你……”沈庆臣的话语更加愧疚,“如果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带着你回来上?京。”

    他哑声说道:“就是隐姓埋名,在江左老家待着,也比现下要畅快的多。”

    沈希轻笑了一声,说道:“父亲,您说笑话呢。”

    若是隐姓埋名就能摆脱萧渡玄的掠夺,可就太简单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萧渡玄曾经对她?或许只是记恨,还没有?那么强的占有?欲,如今她?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他估计都会将她?给抓回来的。

    而且沈希并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

    她?不想过隐居山林的平静生活,她?所渴望的从来都是万人?之上?的光鲜亮丽。

    恰在这?时侍从言说乐平公主寻过来了。

    沈希看了眼?天?色,暮光昏沉,马上?就要天?黑了。

    她?站起身向沈庆臣说道:“父亲,我们下回再见?。”

    方才是为了给沈希遮掩,乐平公主才一直没有?过来,她?是奉萧渡玄的令过来陪着她?的,这?会儿天?色暗下来了,乐平公主自然?要陪着她?离开。

    今天?的波折虽然?多,但沈希的目的却全都达成了。

    直到车驾停在明光殿前的时候,她?的心情都还是舒畅的。

    萧渡玄一边翻看文书,一边摆弄新得的玉佩,见?沈希进来,他容色如常,轻声说道:“晚膳用了吗?”

    他经常让她?陪着用膳,尤其是晚膳。

    沈希意识到后就再也不在外面用膳,有?时萧渡玄回来的晚,她?也一直等着他。

    这?是很简单的讨萧渡玄欢心的法子?,沈希不会在这?上?面忤逆他。

    她?坐到他的身旁,乖顺地说道:“没有?,陛下。”

    萧渡玄的眸色微暗,声音低哑:“那你饿不饿?”

    沈希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她?懵懂地点了点头?,说道:“我饿了,陛下。”

    “好。”萧渡玄轻声说道,“那先喂饱你。”

    被?他突然?凌空抱起,按在桌案上?的时候,沈希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萧渡玄的指节修长冰冷,轻易地分开了她?的腿根。

    那枚崭新的玉佩抵入了她?的唇齿间。

    玄色的龙纹玉佩色泽瑰丽,雕琢精美?,就是过分的复杂了些。

    沈希艰难地含住玉佩,牙关被?破开,喉咙也被?很快地抵弄到了,她?的眸里瞬时就泛起了水意。

    她?哀哀地看向萧渡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

    萧渡玄的眸里尽是冷意。

    “哪里人?多,哪里危险,还往哪里凑。”他揉了揉沈希的唇瓣,“小?时候是不是就告诉过你,不可以?这?样?”

    萧渡玄的语气严厉,玄色的眼?眸里晦暗冰冷:“还是说你觉得出了宫,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希有?些害怕了,身躯止不住地想要往后退缩。

    但萧渡玄攥住了她?的细腰,让她?的软臀只能紧紧地贴在桌案上?。

    他个子?很高,俯身的时候能将所有?的光亮都给夺走。

    阴影倾覆下来后,沈希的心底都是黑压压的,她?微微向后倚靠,将眼?眸给阖上?了。

    夜色浓黑时,沈希才终于用上?晚膳。

    她?披着萧渡玄的外袍,眼?眸红肿,明明已经累到了极致,却还是连坐都不敢坐。

    侍女给她?寻了两个软垫,小?心地扶着她?,沈希才艰难地坐了下来,她?哭得太厉害了,连低哼声都有?些沙哑。

    她?腹中又饱胀又空空,颤抖着手握住玉筷开始用晚膳。

    得亏李韶来得及时,他要是不过来,天?知道她?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东西。

    但没吃多久沈希就觉得反胃,她?向后倚靠,慢慢地揉了揉小?腹,将腿分开了些。

    正对着她?的是一盏高大的铜镜,镜中的她?眉眼?含春,连眉梢都尽是风流,像是被?浇灌到熟艳的花朵,被?滋养得太好了,有?些超出这?个年龄的绮媚。

    沈希带着自厌情绪地放下玉筷。

    但萧渡玄还没回来,她?又不能去沐浴。

    白日里的好心情只在这?么短暂的一两个时辰,就全部消逝殆尽了,强烈的压抑感让她?心中极是烦躁。

    好在李韶这?位宰相做事向来都很快。

    没多时萧渡玄就回来了。

    沈希从软椅上?坐起身,萧渡玄低首就将她?给捞了起来,他的手向下,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腹:“是不想用膳,还是胃里难受?”

    她?以?为他会以?为她?在消极地抵抗。

    没成想萧渡玄的眼?里竟是带着些关切,沈希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陛下,就是吃不下。”

    他愣了一下,声音很轻地说道:“那想吐吗?”

    沈希方才胃很难受,现今仍然?觉得酸涩,她?迟疑了片刻,但萧渡玄已经传御医了。

    她?眼?前发黑,一点都不想让御医知道她?是因为这?胃里难受的。

    沈希语无伦次地说道:“也没有?那么难受,陛下……算了,您放我下来吧,我先将避子?汤喝了。”

    萧渡玄俊美?的面容微微发亮,他似乎是有?些悦然?。

    “先等等,小?希。”他轻声说道,手也轻轻地按在她?的小?腹上?。

    萧渡玄的动作已经很轻了,沈希却还是不住地想要推开他:“您轻点……还有?玉。”

    她?的嗓音沙哑,眼?尾红红的。

    既可怜,又动人?心魄。

    萧渡玄吻了吻沈希的唇,低声说道:“先拿出来,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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