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怎么?办?是应声还是不应声?
沈希的额前尽是冷汗, 恐惧让她?的手脚一片冰凉,但她的心中还是很快地有了决断。
她?一把将?萧言拽了起来,然后将?他推到屏风后面的帷帐里。
他方才的容色还极是镇静, 现今满脸皆是惊色。
沈希低下?眼眸, 压着声说道:“你若是还想活命, 还想让我活命,就好好在这里躲着。”
她?说完以后, 便快步走了回去。
多亏萧言谨慎, 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因之沈希才?有了这片刻的喘息之机。
她?将?裙上泼了点水, 又将?软榻上的寝具弄得一团乱, 然后才?缓步走到门前,边给萧渡玄开门,边闷声说道:“我在这里,陛下?。”
萧渡玄身?形高挑, 他仅仅是靠在门边,就将?所有的光亮都夺去了。
阴影落在沈希的身?上,带来无尽的压迫感。
她?竭力地仰起头去看他的容色, 但因是逆着光,看得并不清晰。
萧渡玄没有言语, 只似是在低眸俯视着她?, 她?也不敢说什么?,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重。
他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沈希的心脏怦怦直跳,她?颤抖着手指抚上萧渡玄的衣襟, 唤道:“陛下?……”
但臀根的软肉被托住, 光影开始缭乱后,她?才?发?觉萧渡玄眼中?只是含着少许的柔情。
他轻声问道:“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陛下?, 方才?公主和驸马在争执,”沈希心中?紧张得厉害,她?强作平静地说道,“您之前不是也说,让我不要参与这类事吗?”
上次在陈家的府邸中?,萧渡玄就是拿这类话说她?的。
萧渡玄脸上没什么?温情,眼里带着少许冷意?。
“这便是醉心情爱的下?场,”他轻声说道,“做女子,最忌讳的就是迷恋上一个靠不住的男人。”
萧渡玄声音里带着些警告。
但沈希只是懵懂地抬起了眸子,就像是全然没听出来他在说什么?。
萧渡玄微怔了一下?。
或许是他之前想多了,沈希连情爱都不懂,哪里又会对萧言爱得深沉呢?
他俯身?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沈希一直紧张着,一抬头就碰到了萧渡玄的唇。
这意?外被当成了有意?的引诱。
沈希攥紧手指,引诱就引诱吧,现下?只要能?移开他的注意?力,她?怎么?样都可以的。
但她?没想到的是,萧渡玄一边吻她?,一边将?她?往榻上抱去。
当男人的指节从裙裾里探进?去的时候,沈希的身?躯颤了颤。
萧渡玄的手指修长冰冷,越过绫罗绸缎,陷进?腿根柔软的嫩肉里,那处还有他昨夜掐出来的红痕,一层层地叠着,又疼又痒。
这可是陆恪的寿宴,而且帷帐内还藏着一个萧言。
沈希的头皮都有些发?麻,她?扣住萧渡玄的手臂,哑声唤道:“求您了,陛下?,别在这里……”
她?的脸庞汗涔涔的,容色苍白,唯有朱唇丰润嫣红。
“怎么?了?”萧渡玄低笑一声,“刚出来一两个时辰,心便野了吗?”
他是笑着的,但那眼底没有丝毫的柔情。
尽是病态的掌控欲与占有欲。
胸腔里的气息都似是被掳走了,压抑的感觉倏然袭了上来,让沈希有些喘不上气,她?艰难地偏过头,说道:“我没有,陛下?……”
她?的话音低弱,但就是带着些抵触的意?味。
沈希伸出小手,抵在萧渡玄的衣襟,他似是在等待她?的话语,可陷在强烈的紧张和压抑情绪里时,她?的脑中?常会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她?能?感受到萧渡玄的耐心在一点点地消退。
沈希脸庞通红,她?咬住牙关,慢慢地软了膝,颤声说道:“别的行不行,陛下?……”
她?将?姿态放得很低,想要将?这桩事立刻解决掉。
其实萧渡玄在这方面?的欲求并不高,他更偏爱的永远都是掌控与占有。
他轻笑了一声,说道:“可以。”
被萧渡玄抱出暖阁后,沈希浑身?上下?都是湿的,她?害怕得厉害,一直将?脸颊埋在他的肩窝。
廊道里有侍从候着,并不会有人窥见她?这幅娇态。
陈青识已经离开了,见到萧渡玄抱着沈希过来,乐平公主大惊失色,听侍从说沈希方才?在别处候着,更是苍白了脸庞。
她?提着裙摆,快步走向萧渡玄,压低声说道:“抱歉,皇兄,我方才?……”
他先是用帕子擦净了手,然后喂沈希喝了点茶水。
须臾,萧渡玄才?轻声说道:“没事,打扰你们夫妻团聚,该是朕的不是才?对。”
皇帝的容色平和,声音低柔。
但别说是乐平公主,就是沈希也惧怕得想要颤抖。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单那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就能?将?人给逼疯。
多日来的温情与掩饰,让沈希差些忘了萧渡玄是什么?人。
但光是此刻意?外倾泻出来的威压,就让她?打心底感觉压抑。
乐平公主顿住脚步,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你先出去吧,”萧渡玄抬起眼帘,轻声说道,“让侍女进?来。”
乐平公主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沈希只看着她?这幅模样,瞬时回想起了不久前的自己。
被滔天的权势压着,连颈骨都低低地折了下?来。
乐平公主脸庞苍白地离开后,侍女们鱼贯而入,捧来了新的衣裙,但往日她?们要做的工作被萧渡玄给拿了过去。
他将?人屏退,将?沈希抱在了腿上。
她?身?上只披了一件他的外袍,雪白柔软的肌肤湿润光裸,像是凝脂的美玉,就是那些深红浅红过分的刺目了些。
沈希颤抖地分/开/膝,任由萧渡玄为她?穿上新的衣裙。
这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器皿,美丽的,易碎的,可以被人随意?摆弄的。
“你小时候还知道仗着我的声名行事,”萧渡玄轻声说道,“如?今大了,怎么?越来越拘束了?”
沈希的心神压抑。
她?只想让萧渡玄快离开,一句话也不想跟他多说。
沈希强作笑颜说道:“真的没什么?,陛下?,公主的事也是突然来的……”
“你是我的人,小希。”萧渡玄打断了她?,他的眸光微沉,“只有旁人让着你的份,没有你让着旁人的份,懂吗?”
沈希并不是多么?高尚的人。
她?睚眦必报,得志的时候亦会十分嚣张。
可在萧渡玄的声声管教之下?,沈希只觉得压抑,她?都有些后悔今日出来了。
过了这么?久都没见到父亲和弟弟,而且还平白遇上这么?多的事。
她?低下?眼眸,轻声说道:“我记住了,陛下?。”
好在夏日的衣裙没有多么?复杂,更换完衣裙后,宴席也快要正?式开始了,萧渡玄先走一步,沈希依靠在软榻上,又过了许久,心口方才?没那般沉闷。
她?今日是出宫了。
可那无形的笼子一直紧紧地束缚着她?,走到何处都有罗网死死地捆着,享受过片刻的自由后,心神是更难受了。
先前她?和萧渡玄百般周旋时,总觉得未来还有希望、还有可能?。
便是那夜过去的时候,沈希也总能?安慰自己,再忍忍,兴许前方会有转机。
可直到今天她?才?陡地发?觉,给自己洗脑是没用的。
只看着脚下?的一寸光亮,总觉得还身?处日光之下?,抬头朝着前方看去时,才?发?现自己置身?的到底是怎样的深渊。
没有支撑,没有陪伴,没有温暖。
在黑暗里迷茫地独行着。
虽是亲舅舅的寿宴,但萧渡玄照旧不会多待片刻。
他离开后,宴席的欢腾气氛渐渐起来,可沈希是再提不起兴头了,看见表妹顾小七后,她?的眸子才?又亮了起来。
顾小七是未出阁的女子,坐得离她?们有些远。
这回是男女分席,而且有侍从仔细盯着,所以开宴后,陪在沈希身?边的侍女们也没有再步步紧跟着。
她?扫视了一番周围,神色自然地站起了身?。
沈希已经有段时日没有见过顾家的人了,她?缓步走到顾小七的身?后,轻轻地蒙上了她?的眼睛,柔声说道:“猜猜我是谁?”
小姑娘个子矮,反应慢。
但听到她?的声音后,顾小七高兴地回过了头,唤道:“姐姐!”
顾小七的笑容甜甜的,让沈希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她?被关在宫里多时,人都快要闷得长蘑菇了,又和萧渡玄抬头不见低头见,虽总是锦衣玉食地供养着,仍然会觉得沉闷。
来到外面?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沈希揉了揉顾小七的头发?,说道:“我怎么?感觉你比上回见面?时高了些呢?”
“没有长高许多,”她?弯起眉眼,慢慢地说道,“小七就长高了半寸。”
顾小七给沈希比划了一下?。
沈希扫了眼席间的人,都是不太相熟的贵女。
方才?众人还在抱团,故意?孤立冷淡顾小七,此时见沈希过来,都面?露惊色,摆出了热络的笑容,纷纷想要上前说些什么?。
顾小七本来就因为反应慢常被人指点。
陆家的人在排席位的时候,又故意?将?她?和些声名不好的人放在一起。
这种小手段下?作,虽没什么?意?思?,但却叫人恶心。
“诸位免礼。”沈希向众人回了一副冷淡的笑容,然后牵着顾小七的手就将?她?给带走了,徒留众人面?面?相觑。
沈希给顾小七拿了一根糖,边带着她?玩,边轻声说道:“你父亲的事解决了吗?我这些日子太忙了,一直没来得及问询。”
林荫僻静优美,花香更是沁人心脾。
顾小七软声说道:“解决了,姐姐。”
“哥哥知道以后发?了好大的火,”她?给沈希描述了一下?,“大祖母就再也没有说过这件事了。”
沈希有些想笑。
她?都没想到顾长风竟也会操心内闱的事。
沈希一直以为像他那般高高挂起的人,是绝不会理会这些琐碎事的。
印象中?到快退亲的时候,顾长风连她?的事都已很少再插手,他至多会给出暗示,却再也不会亲自来见她?,跟她?说些什么?了。
沈希俯下?/身?,笑着问道:“你哥哥怎么?突然转性了?”
她?近来经历的事太多,退亲的事恍若隔世一般,连对顾长风的记恨都少了许多。
“小七也不知道。”顾小七摇了摇头,她?皱着眉头想到,“可能?……可能?是……”
顾小七的话还没说完,沈希就和不远处的顾长风对上了视线。
她?都有些懵然了。
今日这是什么?气运,久久不见的人竟是全都撞在了一起。
顾长风的神情自然,身?边跟着几个侍从,坦然地向她?走了过来。
沈希如?今的身?份已是少/妇,再也没有什么?要避着外男的道理,可一想到在暗处保护她?、盯着她?的那些人,她?还是有些紧张。
这林荫僻静,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注意?到。
但想到之前顾长风特意?到沈府的事,她?到底是没有移开脚步。
他是外臣,又很受萧渡玄的信重,或许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消息渠道,同他再搭起善缘对她?来说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就是不能?叫萧渡玄知道了。
不过有顾小七在这里,应当不是什么?事。
沈希敛了眸子,轻声说道:“好久不见,顾侯爷。”
顾长风是个冷情寡淡的人,哪怕露出笑容时,亦不像有什么?柔情的样子。
此刻沈希却在他的眼中?窥见了一抹隐约的情绪。
但她?没有搞清楚那是什么?,顾长风便低下?了眉眼,他客气地问候道:“好久不见,沈姑娘,你……近来还好吗?”
他的言辞很平常,沈希的眸光却陡地一颤。
顾长风定然是知道些什么?了。
她?刚刚还沉在死水中?的心房再度跳动了起来,顾家虽然衰退过一回,如?今除却顾长风在撑着外,也没什么?可说道的。
但这样一个大家族到底是有底蕴在的,而且顾长风的父祖还颇受先帝的亲重。
这还真是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沈希抚了抚顾小七的肩头,露出一个温柔的浅笑:“还好,我这表妹家中?的事也多劳侯爷费心了,如?有佳期,沈希定要亲自上门感谢。”
“不麻烦。”顾长风轻声说道,“举手之劳,沈姑娘不必多礼。”
“小七亦是我的妹妹,”他耐心地说道,“照看她?,处理好家中?的事务,也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沈希不知道顾长风是不是话里有话。
她?斟酌了片刻,也没觉察到有什么?深意?,他难道就是想跟她?来表功绩的吗?
沈希轻声说道:“还是多谢侯爷了。”
没多时就有人过来寻顾长风了,沈希顺道也带着顾小七离开。
两人牵着手一起向湖边走过去,因为今日有水嬉,所以湖边很是热闹,站在二楼的高处时,夏风吹了过来,扬起沈希的发?丝,让她?感觉通体都是舒畅的。
自由的气息会让人的心神都放松下?来。
顾小七仍梳着小姑娘的发?型,被风吹起时小辫子一摇一晃的,很是可爱。
她?慢慢地说道:“姐姐,哥哥不像以前那样坏了。”
沈希被顾小七的话给逗笑了,她?倚着栏杆,柔声说道:“顾长风可是你哥哥,又是你们家当家的,他变好了,你不高兴吗?”
她?歪着头说道:“可是他变好的太迟了,已经没有用了。”
水嬉就要开始了,人声如?浪潮般欢呼起来,沈希没有听清顾小七在说什么?,她?俯身?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小七?”
外面?实在是太热闹了,人群也在不断地向前涌动着。
沈希矮下?身?子的这一刹那,陡地被人给碰撞到了,她?倏然失去了平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落入了水中?。
这是一个大湖,是用来进?行水嬉的,不可谓不深。
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像是无形的绳索套住沈希的手脚,将?她?往深处拽去。
前不久她?才?刚刚想过寻死,可死亡的危机真正?上来后,沈希只想拼命地挣扎。
但她?越挣扎,就陷得越深。
意?识的消散亦是在一瞬间就发?生了。
所以沈希不知道,在她?坠下?湖中?以后,到底有几个人同时跳进?了湖水里。
沈宣的脸色难看得快要死了。
他一把拽住快步赶过来的陆二公子,带着怒意?说道:“这种下?作的手段,得亏你们也使?的出来!”
随行过来的侍从紧忙拦住沈宣,急切地解释道:“沈世子您先消消气,事发?突然,我们也是才?知道落水的人是世子妃。”
但沈宣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今日知道沈希也过来后,他就一直想要寻她?,好不容易在人群中?看到她?,还没有来得及抬手,便见她?突然落了水里。
他脑海中?响起尖锐的鸣声。
周围一片哗然,沈宣什么?都没想,就猛地跳入了水中?。
但他离得远,还是慢了一步,离得最近的顾长风直接将?沈希救了上来,并当即就解下?外衣,遮住了她?的面?容。
眼见沈宣要跟陆二公子打起来,还是顾长风走过来拦住了他。
顾长风用发?带将?刚刚拢干的长发?束了起来,然后一把按住了沈宣的肩头。
他快步走上前,说道:“冷静些,沈世子。”
沈宣狠狠地瞪了陆二公子一眼,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陆二公子是礼官,风度卓然,这还是第一回 遇到这种事,他低咳了两声,客气地说道:“沈姑娘在府中?出事,我们自是要负责的。”
“但还请沈世子先冷静些,”他轻声说道,“今日是家父寿宴,是良辰吉日,我们怎么?可能?会如?此行事,去惊扰父亲的欢畅?”
陆二公子的言辞很客气。
但紧接着走进?来的陆仙苓就很不客气了。
她?的眼睛都红了,气恼地跟侍女说道:“方才?还是她?骂的我呢!我不过就是回嘴了一句,她?竟要这样报复我们。”
沈宣的脾气又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他高声说道,“你是不是还想说,是我阿姐故意?跳下?水来陷害你们家的?”
沈宣在北边待得久,对待姑娘也跟对待郎君一样丝毫不收敛。
陆仙苓还没见过如?此张扬恣睢的人。
她?愕然地抬起眼眸,一时之间话也没能?说出来。
最终还是顾长风上前,将?沈宣给拦了下?来,他低声说道:“好了,沈世子,你还是先去看看你阿姐吧。”
但他的话音刚落下?,一个失魂落魄的人就赶了过来。
萧言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抬声就问道:“小希呢?小希怎么?样了?”
沈宣见到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姐夫,我还以为您今日没过来呢——”
外间的争吵声嘈杂。
沈希的眉心都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她?的眼皮沉重,艰难地睁开了眸子。
这是一间陌生的居室,连承尘的模样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形制。
当顾长风悄然走进?来的时候,记忆才?开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陆府,水嬉,落水……
沈希撑着手臂,她?慢慢地坐起了身?子,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在陆家的府邸里。”顾长风坐在床榻边的檀木椅上,轻声说道,“你方才?意?外落水了,是我刚刚将?你救上来的。”
沈希睁大眼睛。
顾长风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没有人瞧见是你。”
“我们已经沟通过了,就说落水的人是小七。”他安抚地笑了一下?,“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将?妹妹给救了上来。”
沈希有些微愣。
外间的争吵声嘈杂,她?的心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这种落水的戏码最麻烦不过了,没成想她?这才?刚刚苏醒,就已被人处理干净了。
沈希低下?眸子,轻声说道:“多谢你。”
她?的视线向下?,也就是这时候,她?看见了小臂上的深红掐痕。
沈希瞳孔紧缩,陡地想起一件事,方才?是顾长风将?她?给救上来了,在衣裙被浸透以后,她?仔细藏着的痕印定然无法?遮掩。
见她?失神,顾长风轻声说道:“你别担心,没人看见。”
他解释道:“刚刚给你更衣的,是你自己身?边的侍女。”
顾长风的声音并没有多么?轻柔,但就是会让人的心快速地平静下?来,当初沈希选他做夫婿,除却他的身?份外,便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她?从前恨顾长风乍然退亲的事,总想着他某日落魄了,她?定然要去看他的笑话。
却不想如?今她?狼狈了,顾长风竟还会如?此地关切她?。
一种很难言说的酸涩感蓦地生了出来。
沈希声音微哑:“好,多谢你。”
两人之间的距离因这一声谢语,又被拉远了些。
但顾长风还是再度开口了,他放低姿态,轻声问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可以跟我说说吗?”他低声道,“或许我有什么?能?帮上的,也说不定。”
顾长风的语气平和,但那双总是淡漠的眼底却藏着少许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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