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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季浓x卫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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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会不喜欢卫择衍◎

    因为这一句话, 因为往日的梦。

    季浓毫不犹豫调转马头,去了千里之外的通州,见到了与中原大不相同的景色。

    这里有漫无边际的大漠, 滚滚而上的狼烟, 扑面而来的风中裹着沙土,没有中原城里的香腻,却让她不愿离开。

    三年光阴转瞬即逝,她在军营里及笄。

    那晚刚打了胜仗, 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北疆蛮夷也罕见地没有前来冒犯边境,双方默契地维持休战。

    将士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把逮来的山珍穿成一串,放在火堆上烤, 祝贺大小姐及笄快乐。

    安国公夫人季珮,季浓的姨母用鲛鱼皮和柏木亲手为她缝制了一块精美别致的刀鞘,和祁庭找城中老师傅赶做的长刀一起, 送她做生辰礼。

    父母双亡, 带走的爱又由姨母和表哥还给她, 季浓忽略掉那些伤心的事,只记住满天的火光,香浓的烤肉味。

    一旬过去,原本送到汝南季府的信又辗转送到通州军营。

    是卫家伯母知她及笄, 送来的半枚双鱼玉珏,平心而论,信上的内容也很真诚。

    卫家人对她路过京城却未曾招呼, 反而转头北上的行为并无异议。

    他们只在信中说, 婚约一事由双方长辈定下, 不能贸然更改,但如今季浓及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卫家都应表些心意。

    彼时卫老尚书还在青州,并未回京,卫疏的父亲无官职在身,连带着母族钟家都是谨慎度日。

    卫家的处境很艰难,再照顾季浓这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并不容易,但尽管如此,卫家父母也不曾想过要毁约退掉这门亲事。

    所以便有了那半枚玉珏。

    入夜,季浓和姨母抵足而眠。

    少女的身量高挑,年轻英气的脸上却有些为难,她于情爱之事还不太了解,不知该如何回复这一封沉甸甸的信义。

    北疆的秋夜总是格外冷。

    姨母捂住她冰凉的手背,放在心口暖着,“卫家肯做到这份上,很不错;但是浓儿,活在世上,末了总是独自一人,所以这件事还得由你来做决定,不必因他们好,便强迫自己答应,也不必因他们不好,便伤心难过。”

    季浓仰头望着姨母与母亲相似的眉眼,轻声道:“爹和娘都希望我能嫁过去,有栖身之地。”

    她的音调不高,兴致也浅,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姨母将她揽到怀里,掖好散落的毛毯。

    “若只是栖身,国公府也是你的家。婚姻对女子来说是大事,往后几十年你都要守在丈夫身边,若只是为了寻个栖身之所,夫妻情意便如无根草木,立不住的。”

    季浓的身子渐渐回温,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姨母又道:“好孩子,你刚及笄,回京成亲一事须得仔细考虑,我替你回封信给卫家解释,他们通情达理,不会为难你。”

    季浓将玉珏塞到枕下,应声说好。

    由安国公夫人亲自回信,卫家也并未再来信寒暄,给了未来儿媳极大的尊重和自由。

    半年后,安国公夫人携幼子祁庭攻破沛川,一雪前耻,杀北疆蛮夷守军,为亡夫和早逝的儿子报仇雪恨。

    神武营凯旋时,季浓在帐前等着。

    她从未见过这样欢喜的姨母,心结已了,往日的怨终于在此刻消失,安国公夫人讨回公道。

    然而季浓也不经意间看到姨母眼底一闪而过的悲切,仿佛一切欢乐全是假象。

    那晚,军中鼓声阵阵,烽火常燃,全军上下都在庆贺这场扬眉吐气的胜利。

    季浓扶着姨母回帐,她道:“姨母,您喝醉了,身边不能没人照顾,我留下来和您一起睡吧。”

    刚打完胜仗的国公夫人揉了揉她的发辫,眼神迷蒙,却还是凭最后的意识摇了摇头,“好孩子,我没事儿,回去睡吧。”

    忽然军帐被人掀开,走进的青年身高腿长,剑眉星目,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些许酒气,然而神情却格外专注。

    “阿浓回去,母亲,我照顾你。”

    女子却无奈地笑了笑,坐姿端正,哪怕身披铁甲,可优雅的姿态还是彰显着她贵妇的身份。

    她朝祁庭招手,让他和季浓坐在自己身边,温柔地拍了拍两人的肩,絮絮叨叨开口。

    “不管长到多大,你们这孩子的心思还能瞒过母亲、姨母吗?不就是担心我想不开吗?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

    良久,祁庭道:“母亲,我在外面候着,可以么。”

    季浓也伏在女人肩头,眼眶酸涩,唤了声“姨母。”

    军帐中的烛油如泪,滴落在条案上。

    季珮道:“好了,都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论功行赏,将此事告知陛下呢。”

    说罢她站起身,将祁庭和季浓送到帐外。

    “让母亲一个人待会。”女人噙着笑,眼尾弯弯,嗓音却有些疲惫。

    她的态度坚决,不得更改。

    二人只得离去,临走时,季夫人又叫住他们,“宴淮,你待阿浓需如亲兄妹。”

    祁庭脚步一顿,却没有转身,只是揽过季浓想要扭头的肩膀,点头道:“儿子谨记母亲教诲。”

    季浓心头一跳,一路走回营帐,才抓紧祁庭衣袖,不安道:“表兄,我担心姨母……”

    不祥的预感凝在心头。

    祁庭眉间笼着一层凛冽的冷意,只替她掀帘示意她进帐,“没事,一切有三哥。”

    ……

    翌日清晨,军营中遍寻夫人和将军身影不得,季浓想起昨夜姨母古怪的反应,当机立断集结将士准备去寻。

    直到主将祁庭牵马一步步朝军营走来,背对着初升的朝阳,马上只垂落白布后的一双手。

    那一刻,季浓再次失去待她好的亲人。

    她双膝再也支不住,跪在尖锐的石子上,硌出一道道血痕,只是盯着越来越近的人影。

    季浓拔刀拦住表兄,长刀铮亮,映出青年青黑的眼圈,可是那熟悉的刀鞘更让女郎伤心。

    “祁宴淮,你说过会没事的。”

    她第一次直呼表兄名字,无礼而尖刻。

    祁庭僵直的眼神微微怔松,绷直的唇角忽然牵出一抹极轻极淡的笑。

    “阿浓,母亲死在我面前。”

    “她拔剑前唤了父亲和大哥二哥的名字,自戕而亡,我止不住血,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话渐渐地语无伦次。

    季浓的刀却无力地落在地上。

    她同样什么都无法改变,也清楚地明白,姨母的死无可挽回,已成定局。

    就像父亲和母亲的死一样。

    守孝后,没等兄妹二人伤心太久,北疆蛮夷趁机卷土重来,夜半翻越托木山,直达边境。

    依上次的功劳行赏,季浓升任副将。

    她将那枚玉珏收到匣子里,再也没拿出来过,如无意外,她也不愿再有一段姻缘。

    命若浮萍,不必停留。

    大晟与北疆敌对僵持,硝烟弥漫,她连自己的命都握不住,更罔论执意去完成一个上辈之间的承诺,季浓更想将热血洒在边境的大漠里。

    直到新帝登基,改年号为景和。

    三年后的春日,由祁庭带领的神武营大破北疆蛮夷,三战三捷,扬大晟国威。

    回京前,表兄问她是否走还是留。

    季浓捏着袖中那枚玉珏和退婚文书,笃定道:“走,我想了却心事。”

    无论卫疏好坏,她已决定退婚。

    —

    四月凯旋回京,六月初,季浓应下谢洵的请求,亲自率队在宣城陈家村附近的山上埋伏,只待伏击刺客,保护公主。

    一切都很顺利。

    除了那个人。

    季浓在人群中看到一个不知道躲闪的傻子,刺客已经朝他砍过去,他竟打算伸手臂格挡。

    她低骂一句,搭弓射箭,羽箭破空径直射中刺客后心,总算救下那青年。

    四周刺客见状,也拼死搏杀。

    季浓敏锐地发现刚救下的人似乎没有武功傍身,只会愣愣地站在原地,她再也忍不住,持刀挡在他身前,拉着那青年且战且退。

    “你是傻子吗?!打不过还不跑!”她掠过青年俊美得甚至能称得上有些邪魅的脸,骂他的话一点也不客气。

    然而下一刻,身后的青年却不确定地唤了一句,“季浓?”

    季浓的大半心神都在攻退靠近的敌人上,闻言有些意外,反问道:“你认识我?”

    她是汝南人氏,刚到京城的一个月,除了跟公主熟稔些,与其他人并无多少交集。

    身后的人却没再说话。

    如驸马提前告诉她的那样,所有刺客除了公主留下的两个活口以外,尽数服诛。

    旁人收拾残局时,她终于想到身后的青年,打量着他的脸,确认自己未曾见过他,便道:“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没等青年回答,自称宣城太守的那位朱大人便主动上前寒暄,一口一个疏公子。

    看着青年身上的华服,又听二人说起恩师祖父,季浓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她的直觉未曾出错。

    卫疏一脸忐忑地看着她,承认身份,不仅如此,似乎是救他一命的缘故,他待自己格外热情。

    还有,亲切。

    他直接唤她“阿浓。”

    季浓常年生活在军营,和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打交道,可是卫疏的热切却让她觉得不适应。

    她道:“我会尽早退婚。”

    说罢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平心而论,她那位未婚夫长得很不错,是不逊于驸马的另一种风格。

    疏朗剑眉,偏生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嘴唇柔软宛如另一片桃花,脸庞棱角分明,冲淡那点魅惑的女相。

    不太像书香世家的清高公子,倒像戏台上气质矜贵、处处留情的温柔琴师。

    但季浓依旧决定退婚,比起成为某人的妻子,困于后宅,她更想斩敌头颅,驰骋疆场。

    未婚夫一不会武功,二太黏人,无论怎么甩都甩不走,不管她说了多么冰冷的话,次日他依旧笑嘻嘻迎上来。

    像摇尾巴的狗,季浓想。

    但除了打架不行,那个卫疏也有些其他的可取之处,并非百无一用。

    譬如,在去兖州的路上,风餐露宿,他却总能用最普通的食材做出最好吃的菜,就连同样的烤肉,他也会专门调出香浓的酱汁。

    那味道只是闻一下,便让人胃口大开,从前第一口都是卫疏自己吃,自从有了季浓,第一串肉总进了她肚子里。

    季浓与同袍埋伏杀敌时比这更亲密,她早已习惯这种相处,因此并不矫情,照单全收。

    只是快到兖州的那晚,她没接卫疏递过来的肉,“我会退婚的。”

    卫疏哦了一声,往肉串上撒了点辣椒粉,伸手递给她,“我知道啊。”

    季浓皱眉坐在他对面的石头上,烤肉混着辣椒粉的香味往她鼻子里钻,“你知道为何还对我这么……仗义。”

    她决定用“仗义”来概括未婚夫的行为。

    “先吃,你吃了我再说。”卫疏强硬地把烤得油汁四溢的肉串塞到她手里。

    季浓接过,瞥了他一眼,吹了吹热气,咬了一口裹着酱汁的肉串。

    卫疏取下烤爆皮的鸡肉,忽然笑起来,桃花眼中带着火光的倒影。

    “你退婚,我又不退,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哪有人对未来妻子不好的?”

    季浓一噎,“歪理。”

    军营中的将士们可没他那么会狡辩。

    就这样吵吵闹闹地到了兖州,季浓对卫疏的印象也有了一些改变。

    卫家是书香清流不错,可是身为长孙的卫疏却跟季浓想象中的书呆子截然不同。

    他心思敏捷活跃,对读书没什么追求,可是其他的事情却均有涉猎,脸上没有不带笑的时候。

    上至驸马侍郎,下至侍卫仆从,卫疏与他们相处起来都是得心应手、如鱼得水。

    更罕见的是,他没有贵公子的架子。

    因此众人也愿意跟他说笑。

    季浓从小性子豪爽活泼,最怕和半天憋不出来两个字的闷瓶子相处,因此卫疏的幽默和话唠反而让她安心。

    入兖州,才知天灾人.祸有多严重。

    面对谢洵希望他们帮忙的请求,季浓想到那些灾民,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也因此知道原来自己那位未婚夫还有另一个爱好。

    他喜欢听曲儿,尤好江南小调。

    虽然理智上,季浓觉得自己不应该计较这点,毕竟他们之间退了婚便毫无关系,可是她的心却控制不住,嘲讽的话已然说出口。

    “卫公子真是潇洒风流。”她轻嗤。

    卫疏跟在她身后解释,她面上不耐烦,可始终竖着一只耳朵听他愈发急切的话。

    后来她扭头道:“你跟我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又不跟你过日子。”

    卫疏一双桃花眼里闪过不可思议,“那怎么行,你是我未婚妻,不嫁我还要嫁谁?”

    季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啧了啧嘴,“你连自个儿都保护不了,又是个多情种,我才不嫁。”

    卫疏罕见地沉默。

    当天,他不知从哪里提了把剑从晌午练到晚上,只是毫无基本功,因此那剑法也就显得格外稚嫩。

    季浓抱臂望着庭院中大汗淋漓的青年,平生第一次觉得原来真的有人天生与武绝缘。

    他似乎就该养尊处优,摇把折扇笑眯眯地拉着人谈天说地,于无形之处套情报消息,暗中揣度人心,捕捉那些细节。

    而不是提着把剑,脚步都踉跄。

    她缓步上前,摁住卫疏的剑。

    卫疏见到她先是欣喜,而后桃花眼里又流过一丝幽怨,“你挡我剑做什么。”

    说罢便要提剑离开。

    然而季浓力气比他大,连剑带人都顿在原地动弹不得。

    卫疏与她对视,忽然搓了搓手上磨出来的血痕,惊喜道:“阿浓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寂静微凉的夜里,他的话掷地有声。

    季浓下意识松剑,立即反驳,“怎么可能!”

    犹觉不够,她又趾高气昂道:“别自恋了,我饿了,我想吃肉。”

    卫疏像个瘪气的小狗,竖起的尾巴又耷拉下去,然而看着面前的少女,却生不出半点责怪。

    青年眨了眨桃花眼,点头道:“正巧后厨有腌上的鸡肉,便做一道五味焙鸡,另做一道杏仁豆腐给你解腻,省的夜里吃多了积食。”

    他兴致盎然地同季浓解释着菜肴的做法,仿佛刚才的失望都是瞬间的假象。

    季浓听他说着这些琐碎的步骤,耐心不多的她却罕见地没有任何厌烦,她只是自然而然地帮卫疏接过提在手里的重剑。

    厨房烛火氤氲。

    她看着那道忙碌的身影,凝望着他身上的华服和周围粗糙的环境,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融化。

    ……

    第二日,他们去了兖州的禁地天峡山。

    正要下山时,季浓看着身侧崎岖的山崖,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因跌落山崖,身体迅速衰败的父亲,不慎崴了脚。

    一开始她强撑着,拒绝了卫疏搭过来的手,她语气不善,骂他矫情。

    可是没走几步,她的脚踝却越来越肿,脚下的速度甚至比卫疏更慢。

    原本被她轻嘲两句之后,一直走在前面的青年忽然停下脚步,转身蹲在她面前。

    “上来,我背你走。”

    季浓一怔,撇过头,“这里的路不好走,你顾好自己就够了,真背上我半夜也出不了山。”

    她瞥了眼自己高高肿起的右脚踝,依旧拒绝了卫疏的请求,只是示意他扶着自己。

    可卫疏蹲着的脊背却分毫未动,执拗地让季浓觉得有些陌生,“阿浓,你在逞什么强。”

    “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夫,将来是与你比肩而立的夫君,你在我面前,为何还要逞强?”

    季浓不动声色地蜷着手指。

    她竟在卫疏身上看见了,已逝家人独有的关切,真心实意的在乎。

    怔愣片刻,季浓终究是趴在了他背上。

    贵公子到底不是久经沙场的兵痞子,连衣袍下的脊背都削瘦,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却让人格外安心。

    季浓不再讨厌他的花哨和讲究。

    连带着他发上的金纹发带都渐渐看顺眼。

    “卫择衍。”她突然唤他的字。

    山路崎岖难行,何况是背着个人,卫疏走得有些艰难,却还是高高兴兴地嗯了一声。

    季浓低声道:“你是卫家长孙,如今卫老尚书已经回京任职,陛下起用卫家,前途风光。”

    卫疏听她突然说起这些话,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但因是事实,也点了点头。

    “我只是个孤女。”季浓又道:“虽说家产略丰厚些,可终究官商有别,况且我不打算嫁人拘于宅院,争风吃醋。”

    年少时那场噩梦虽说是假的,可还是给季浓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父母双亡,家中叔婶咄咄逼人,她心底始终空缺,再加上见到过更宽广的天地,自然不想只当个相夫教子的普通女子。

    “你那么坚决要和我退婚,就是这些原因吗?”卫疏似乎有些意外。

    背上的少女点了点头。

    卫疏绕过一块凸出的石块,这才缓缓道:“我还以为是你有喜欢的人了呢,不是就好。”

    季浓有些不解,又听他继续往下说。

    “首先,卫家风光是真的,但再风光也跟我无关,阿浓你看见了,我就是个只知风月的纨绔,更没有祖父和谢兄那样经天纬地的大本事。”

    “其次,孤女又如何?伯父伯母早逝又不是你的错,你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更想让他们长命百岁,生死本就无常,与你更无关。”

    一口气说了很多,卫疏的音调微哑,他顿住脚步,将背上的少女又往上提了提,这才继续走。

    “至于最后这点,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没什么大出息,也没什么野心,既然你不愿意跟着我走,那我就跟着你走好啦,天涯海角,哪里不是家呢?”

    “听说汝南山清水秀、绿瓦白墙,更有无数奇景,通辽二州紧靠边疆,大漠孤烟,更是一绝。”

    卫疏的话中是抑制不住的向往,“阿浓,我想跟着你去看看,可以吗?”

    季浓此时连浮肿的脚踝都抛在了脑后,耳畔只回荡着卫疏兴高采烈的话语。

    他是她从未见过的人。

    但爹和娘猜的很准,卫家小郎是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季浓原本垂下的手悄悄环住青年脖颈,眼底带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情,嘴上依旧挑剔。

    “这得看你表现。”

    卫疏忍不住笑出声,眉眼飞扬肆意,嘴里乐道:“我不管,阿浓你就是答应了!”

    话音刚落,他便因太过得意,一时不察,差点连带着背上的人一起摔在树丛里。

    季浓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二人的姿势亲密无间,待安全后右手已经揪住卫疏耳朵转了个圈。

    “卫择衍!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看着拧得狠,其实一点也不疼。

    然而卫疏却很给面子地缩了缩脖子,忙认错求饶,“错了错了,大小姐饶了在下吧。”

    季浓又噗嗤笑出声,右手重新环住他脖颈,轻飘飘地搭在胸前,“卫择衍你真赖皮。”

    卫疏一点不生气,脸上挂着笑,分明还是骂,可是季浓此刻的话在他心里却格外不同。

    他点头道:“季浓你真好。”

    季浓眨了眨眼,“卫疏你真傻。”

    他还是笑道:“季浓你真好。”

    她又道:“卫疏你真奇怪。”

    卫疏从善如流地回答,“季浓你真好。”

    季浓没再往下问,只是悄悄把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她想,其实卫疏也很好。

    没人会不喜欢卫择衍,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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