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年前事变
虞姝挽沉默片刻, 好像刚才真的说漏嘴了。
一激动,没注意就把自己卖了。
林卿柏看她这般,觉得好笑, 手指捏着她的耳垂,温声:“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虞姝挽抱紧他,把脸埋在他怀里不出声了。
林卿柏:“挽挽能不能告诉我, 究竟为何要躲我?”
虞姝挽没出声。
林卿柏不再问,安静抱着她。
过了很久,虞姝挽闷声道:“我没有躲你。”
她还是选择否认。
林卿柏揉着她的耳朵, 态度温和:“可你不见我,总要有一个理由吧。”
理由……
当然有理由。
但虞姝挽不可能把真话说出来,她埋在林卿柏怀里没动, 眼睫颤了颤, 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
“我只是…太喜欢表哥了。”
林卿柏笑了:“喜欢我为何还躲我?”
虞姝挽:“没有躲你,只是每次看到你, 我…我都太激动了,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她越说越顺, 从他怀里抬头,指着桌上抄写的经书,“你看,为了让自己心静,我还专门抄写这些。”
桌上抄写的确实是经书, 做不得假, 这总能当个好理由吧。
林卿柏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可眼下的确想不到别的理由, 他回想自己哪做错了,想了许久都很确定没有做错什么事。
所以原因出在虞姝挽身上, 这种理由虽然扯,但他不得不信,只是信得太勉强。
林卿柏无奈极了,低头吻了下她的耳朵,“我信挽挽,但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你这样做,我很难受。”
他夜里睡不好,又没梦见人。
少有的阴郁在心头围绕,清晨用膳时毫无胃口,在书房待了会儿,想到府里的人都在后院扫雪,就忍不住找了过来。
好在栖园里没有留人,让他能够轻而易举的进来。
虞姝挽知道这么做不对,轻轻应了声,讨好似的亲他一下,“以后不会这样了。”
林卿柏眼眸含笑,手指蹭了下她的红唇,唇上有道结痂的伤口,眉头轻皱,“那次不小心磕到的?”
虞姝挽知道他说的那次是指哪次,点点头,脸蛋染上了微红。
林卿柏有些自责,“疼不疼?”
虞姝挽原本想说不疼,话到了嘴边又变了:“疼,吃什么都要避着。”
大多数膳食都带着菜汁,唇上的伤就怕碰到这些,稍微沾上了就蛰得慌。
“下次不会了。”林卿柏垂着眼,告诫自己要控制着些,不能再这样放纵,他不想伤到虞姝挽。
虞姝挽看出他在自责,抿唇笑笑,倒没说什么。
这次把话说开了,她今后就没机会再躲着了,至于那种梦,就当是提前预习一下,反正以后总能用到。
林卿柏在她屋里待了好一阵子,虞姝挽怕一会儿其他人都回来了,就催促他走。
林卿柏:“亲一下。”
虞姝挽顺从地亲他。
林卿柏不怎么满足,但还是走了。
若真让其他人看到了并不会怎么样,让柳昙知道了才会坏了事。
柳昙虽看好他们,不代表愿意看到他们成亲之前有这般亲密的行为。
其实虞姝挽也不想这样,但…情难自禁。
有些事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有很多次。
当然,比亲吻更深一步的事情她是真不敢做,也不愿做。
林卿柏才走不久,园子里就有人回来了。
虞姝挽收起桌上抄好的经书,又把针线收起来。
等元知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空无一物了。
院子里的雪扫成了一堆,这两日有太阳,角落里残留的雪逐渐化了。
虞姝挽没再躲着林卿柏,后面两日连着跟他用了午膳,到了第三日,林卿柏一早就出府了。
雪化了很多,路上可以出行了。
虞姝挽去了铺子,下雪后很多铺子都关门了,但糕尚斋没有,生意虽大不如以前,但也日日有人来买糕点。
虞姝挽对了下账本,她看得仔细,对账又慢,在铺子里坐了一晌儿才对完。
马车到了林府外,她刚走下去,就听见远处细微的马蹄声,闻声望去,发现是林卿柏回来了。
待林卿柏下了马,虞姝挽走到他跟前,“表哥可用膳了?”
眼下午时都快过了,问这话多少有点晚。
“还没,一起吧。”
林卿柏顺着她的意思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虞姝挽弯眉笑着,跟他一同进府。.
用膳时,虞姝挽问了个问题。
“三殿下那儿没有会武的人吗?”
其实这个问题,早在林卿柏说起办事可能有危险的时候就想问了。
林卿柏不会一点武,既然这样,为何还让他去冒险。
虞姝挽想了许久,每次都忘了问,今日看他回来,可算是想到了。
林卿柏没瞒着她:“有。”
这个回答在虞姝挽意料之内,顺着往下问:“那为何要你去冒险?”
林卿柏:“三殿下那里的人大多数都在太子面前露过面,只有我没有。”
虞姝挽垂下眼睫,“以后还会有危险吗?”
林卿柏:“不知道。”
虞姝挽:“若是你暴露了身份,可会引来危险?”
这种事是肯定的,林卿柏知道骗不了她,就应下了。
虞姝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每个回答都在意料之内,但都不是她想听的。
事到如今,林卿柏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担忧,主动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只是可能罢了,上京里没人敢闹事。”
虽这么说,但虞姝挽还是没放宽心。
林卿柏:“最多受点伤而已。”
不会丢了命。
这一点他还是很肯定的。
虞姝挽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二人才用了膳,分开还没多久,林夫人等人就回来了。
前几日下雪的时候,林府的马车刚出城门,完全能返回来,但林老爷着急给林复繁改名字,怕这名字真的会影响到孩子身体,就迎着雪去了寺庙。
先前走的时候,马车里就备了炉子炭火和许多厚绒毯子,就怕路上冷了,更怕林复繁受凉,一路上都小心照顾着。
虞姝挽跑到门前去迎接,跟林嫣嫣抱了一下。
姊妹俩小声论事,虞姝挽这才知道林复繁改了名字。
林老爷在寺庙给小儿子求了个名字。
新名字叫林赴凡。
跟上个名字同音,那名字用了那么久,忽然换掉会让所有人不习惯,就取了这个同音不同字的名。
赴意为奔赴。
凡意为平凡。
林老爷不奢望林赴凡过得有多富贵,只希望儿子能够平凡的过完一生,不用出挑,也不要跟之前那般病弱,只要他普通、平凡就够了。
虞姝挽觉得这名字还挺好听的。
不知是不是真跟名字有关系,林赴凡自从改了名字,精神气好多了,折腾了这么一路,虽远不如常人,但是气色比去之前好得多。
陈姨娘是亲眼瞧着林赴凡一日比一日精神,脸上的笑就没收起来过。
陈姨娘还记得林嫣嫣那日的话,这次回来后专门把虞姝挽喊了过来,好好道了谢,还送给她一串佛珠子。
“我身上没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前些年在一位大师那里求来的,你且收着,可别拒绝我。”
虞姝挽迟疑许久才收下。
若她推脱着不收,陈姨娘会着急。
其实她想说当时只是随口提了一嘴,几日过去,林赴凡改了名字气色也变好了,但这只是这几日发生的事,谁知道后面会如何。
虞姝挽知道这些话不适合说出口,就忍住了,她虽收了佛珠,却觉得烫手,想还回去又没合适的理由。
万一林赴凡的身体跟名字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就有些左右不是人了。
虞姝挽又不能说想回到那天收回这种话,如果林赴凡真因为一个名字而改变一生自然是好事。
总之这种事全是矛盾,理不清。
况且大家都信这些。
夜里,大家都坐在一起用膳。
虞姝挽有些冷,小口喝着酒暖身子。
她这次有分寸,饮了两杯就不再碰,安静坐在一旁听长辈们说话。
林赴凡也坐在其中,瞧着就是比之前好多了,吃饭的胃口都跟着变好,许是精神不错,话变多了些。
这次没人提前离开,虞姝挽待到最后跟柳昙一起走的。
她挎着柳昙的胳膊,一直贴在一起,这样走很有安全感。
林卿柏走在所有人后头,眼神落在虞姝挽身上。
虞姝挽夜里黏人,这点他是知道的,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最多就是牵着手,挨得近一些,虞姝挽可从未这般缠过他。
不,有一次缠了。
是初次见虞姝挽醉酒的那日,当真是黏人,走一步路都紧紧贴着,生怕把她留下了。
林卿柏无声弯唇,眼底愉悦可见。
若以后都能这般黏人就好了。
虞姝挽回到园子困得不行,跟柳昙说了声就想回去。
柳昙拉住她:“娘想跟你说些话。”
虞姝挽忍着困意,一起去了柳昙屋里。
“娘,您要说什么啊?”
柳昙让其他人出去,等房门关上了才开口:“这几日在府里如何?”
这是在问她跟林卿柏单独在府上相处的如何。
虞姝挽一下子就精神了,笑道:“能如何啊,还是那样啊。”
她刻意隐瞒,又垂着眼。
柳昙怀疑看着她:“你抬头看我。”
虞姝挽自知躲不过,抬头看她。
幸好早就猜到了会这么问,所以前两日就在试着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专门对着铜镜练习。
练了两日,还真把柳昙给蒙过去了。
柳昙:“我倒不是怕你们怎么样,只是担心这两年里会有什么变故,到时走不到一起可就坏了。”
柳昙总说两年一眨眼就过去了,但两年间能发生许多事,谁知道都会经历些什么。
虞姝挽:“我跟表哥心意相通,不会有变故。”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柳昙担心这么多,是见过些类似的事,都说男人不成家就不收心,这订亲又不是成亲,不还是不收心。
看虞姝挽这般笃定,就没让自己多想。
柳昙好些日子没跟她好好说话,这次把她留下说到很晚。
虞姝挽困得一直打哈欠,回到卧房被窝都没暖热就睡着了。
雪化的差不多了,林家人都在府里,林卿柏这几日都会出门办事,好在夜夜回来睡,身上也未见什么伤。
下过雪后冷得没法出门,虞姝挽犯懒了,夜里没找过林卿柏,白日里又很少见到他,虽住得近,却偶尔才能见一面。
日子过得飞快,后面的虞府修缮好了,柳昙找人算了个搬家的好日子,就在林嫣嫣及笄的前几日。
到了那日,柳昙跟虞姝挽帮着往虞府搬东西,一同帮忙的还有许多下人。
自府邸修缮好的那日起,柳昙就去买了些人,那些人直接就留在虞府做活。
她们忙着搬东西,林夫人跟陈姨娘为林嫣嫣的及笄礼操心,商量着都请谁来,又邀谁来做这个正宾。
虞姝挽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她们虽未在林府住太久,但衣裳什么的可不少,好在人多,搬起来容易些。
主要让虞姝挽忙的还是铺子里的事,近几日又有家租出去的铺子快到了日子,先前租铺子的人没过来说续租的事儿,虞姝挽就想着把那铺子腾出来开个蜜饯铺子。
她对这些感兴趣,原先就会做一些,为了开铺子,还专门找了位有手艺的老人跟着学。
又要学做蜜饯,又要去糕尚斋忙活,好不容易挤出来的闲空儿就去那家正在修缮的空铺子看看。
柳昙劝她歇一歇,不想看她这么累。
虞姝挽嘴上答应,第二日还是那么忙,她只在林嫣嫣及笄礼那日小歇了一下,歇过后又时常待在铺子里。
她是累了些,但越干越有劲,看着生意一点点扩大,难得有了满足感。
林卿柏整日忙得早出晚归见不着人。
虞姝挽同样如此。
二人这般忙活,倒让林夫人和柳昙愁上了。
一是怕他们忙坏了身子,二是怕时常见不着面,耽误了感情怎么办。
她们只看到虞姝挽跟林卿柏忙,却未曾看到两人见面的时候。
腊月里冷得刺骨,风刮得脸生疼。
即便这样,虞姝挽还是会在夜里跟林卿柏偷偷见面。
前阵子最忙的时候,她太累了,夜里不愿出去见人,偶尔才能见一面。
现在偶尔也见不着,白天真的太忙了,夜里再不见面就没机会见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挨冻也要在深夜会面。
林卿柏每夜都偷偷从林府的后门出来,再翻进虞府的院墙,路都走熟了。
夜里见面不做什么,顶多牵个小手,说点对方乐意听的话,再亲密的就没了。
虞姝挽总开玩笑说这般行为像个贼一样。
明明在自己府上,又要小心翼翼又要偷偷摸摸,避着所有人偷偷会面,其他人都以为他们好一阵子没见过了。
说实话,有点刺激。
虞姝挽每次想起这般举动,都要努力忍笑。
林卿柏觉得不好笑,他真的想快点娶到虞姝挽,在娶到之前的每一日都在迫切等待。
柳昙总是往林府跑,时常跟着林夫人一起去秦家坐坐,秦夫人最喜欢看戏,总邀着她们去看戏台子。
柳昙不是没想过给虞姝挽帮忙,但虞姝挽都拒了,明说了想要柳昙好好玩,铺子里的事都有她。
柳昙试过几次都没行通,直到蜜饯铺子开张,虞姝挽招了几个人,每日也有些闲散时刻,柳昙这才放心跟着林夫人到处逛。
快要过年了,柳昙去买了好些爆竹灯笼,还有剪窗花的红纸。
街上有人卖剪好的窗花,但柳昙觉得这种东西就要自己剪才有趣,看虞姝挽闲了就拉着虞姝挽一起剪。
母女俩坐在一起,柳昙说起了林嫣嫣的亲事。
自林嫣嫣及笄后,便有好些媒人上门说亲,陈姨娘觉得太早了,就都拒了。
燕楚的姑娘十五及笄,但不会嫁那么早,大多数都在家待到十六七才说亲,说亲说成了就成亲。
林嫣嫣才及笄,陈姨娘不着急,还想为林嫣嫣好好物色一阵儿,不说嫁个多好的人家,起码要把日子过好。
好些人家瞧不起庶女出身,却贪恋林府的财富,想着能娶到林府的庶女也好,庶女的嫁妆肯定不少。
陈姨娘跟林夫人又不是傻的,自然不会让那些人有了机会。
柳昙整日去林府待着,瞧着是搬出来了,其实跟住在那儿没多少差别。
每次遇见了什么都要跟虞姝挽说,一点事都藏不住。
虞姝挽听得直笑,剪着窗花的手都跟着抖。
柳昙:“一会剪坏了要重剪啊。”
虞姝挽忍着笑,努力控制着颤抖的手,没有继续剪窗花,等情绪平复一些才接着剪。
林嫣嫣在午膳的时候来了一趟,留在此处用过午膳,帮忙一起剪窗花。
柳昙去忙别的了,姊妹俩坐在屋里边剪边聊着事。
虞姝挽问林嫣嫣有没有心仪的人。
林嫣嫣:“没有,我姨娘都问过许多遍了。”
林嫣嫣平日里不出门,见不到人,闲了就来找虞姝挽,哪有认识旁人的空。.
虞姝挽沉吟道:“那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
林嫣嫣红着脸:“我不知道,只要我姨娘和爹爹满意就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林嫣嫣早已将这话刻进了骨子里。
虞姝挽拧了拧眉,很快又舒展:“你姨娘肯定会为你挑个好人家。”
她本想说,在这种事上还是要自己满意些好,但她们年轻,多会识人不清,自己满意没用,父母看好的还是靠谱些。
林嫣嫣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虞姝挽剪好了手边的窗花,又从林嫣嫣身边拿了些过来,问:“你大哥这几日还那么忙吗?”
她有好几日没见着林卿柏了,最后见面的那夜,林卿柏说要去办些事,可能要几日才能回来。
虞姝挽只能干等着,没问他有没有危险,这阵子总找活做,就为了能暂时把林卿柏抛之脑后,不然整日想着人还见不到面,太煎熬了。
林嫣嫣没怎么关注过林卿柏,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很久没见过大哥了。”
林卿柏前阵子早出晚归,现在又没回过家,林嫣嫣许久都没跟他碰过面。
虞姝挽了然,不再问了。
剪窗花时心神不宁,不小心被剪刀蹭到了手指,指腹破了皮,冒出一点点血。
“表姐,你手流血了!”林嫣嫣惊呼一声。
虞姝挽平静地拿帕子擦净,“不碍事。”
林嫣嫣不放心道:“快上些药吧,再包起来,剩下的窗花你别剪了,全交给我就好。”
“这么点伤用不着上药,别担心,真的没事。”虞姝挽毫不在意地继续剪窗花。
手上的伤是有一点轻微刺痛,但用不着当成大伤对待,过一夜差不多就能好。
林嫣嫣不跟她似的,叹声气:“我去拿药。”
“唉,真不用。”
虞姝挽拦不住林嫣嫣,眼睁睁看着林嫣嫣出了门,在门外跟元知询问药在哪儿。
不多时,元知拿着药来了,跟林嫣嫣一起帮着虞姝挽包扎。
虞姝挽瞧着这一幕,忍俊不禁道:“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受了什么大伤。”
“姑娘莫要胡说,不论小伤大伤,都要好好对待。”元知认真给她涂药。
林嫣嫣认同道:“对啊对啊,不能当看不见。”
虞姝挽没跟她们狡辩,平日里受点小伤她是会好好包扎,今日着实没那个心情,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午膳前还好好的,这会儿不知为何,心里有种发闷又说不出来的难受。
包扎完伤口,林嫣嫣不让虞姝挽剪窗花了,非让她在一旁看着,剩下的全是林嫣嫣和元知二人一起剪的。
虞姝挽总是心神不定,喝茶时没拿稳茶盏,差点倒了一身。
林嫣嫣:“表姐,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好好歇着吧。”
元知:“姑娘你歇息吧,我们去别的屋忙。”
元知也觉得虞姝挽近几日太累了,明明可以闲下来,非要给自己找活,是谁都会禁不住。
她们俩这么一唱一和,就连虞姝挽都对自己的状态产生了怀疑。
难不成真是太累了?
她现在开了两家铺子,生意都不错,忙着时只晓得银子紧进账有多快,完全忽略了身体。
虞姝挽希望歇一歇就能好,便先让她们出去了。
人是走了,可她躺在榻上又睡不着,毫无困意,心头愈发不安,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像是累的。
快到晚上,林卿柏来了虞府。
林夫人正跟柳昙待在屋里说着话,听闻林卿柏过来,就想跟他说几句话。
林夫人本是想责怪儿子忙得不归家,柳昙是想关心几句,别让他那么忙。
谁知林卿柏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说出了令她们俩都没想到的话。
“娘,姨母,年后我要与挽挽成亲。”
林夫人大惊。
柳昙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茶盏扔出去。
不等她们反应,林卿柏又说了句话。
“皇上已经知晓此事,我没办法等挽挽两年了。”
皇上?
皇上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可这种事跟皇上有什么关系?
林卿柏后半句又是什么意思?
林夫人满脑子疑问,眉头紧皱:“你先站起来,好好跟我们解释清楚。”
柳昙放下茶盏,心慌的不行。
她们就是寻常百姓,平日里提个皇上都觉得烫嘴,哪晓得有一日会有牵扯。
年后成亲,所剩的时日还不到一个月,什么都没准备,紧巴巴的凑齐多不好。
更重要的是,虞姝挽尚在守孝期间。
林卿柏敛眸,声音很淡:“三言两语的讲不清楚。”
“有什么不清楚的,你直说就是,难不成事情很复杂?”林夫人只能干着急。
柳昙也坐不住,直言道:“卿柏,你只需解释为何说等不了挽挽两年。”
林卿柏闭了闭眼,眉宇间的疲惫遮不住,低声:“边疆战事吃紧,皇上曾向南梁书信求助,南梁提出要与燕楚和亲。”
林夫人跟柳昙对视一眼,不知道他为何说这些,还跟他的亲事有了牵扯。
这都是大事,怎么就牵扯到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了?
林卿柏始终垂着眼,面不改色地说出一切:“和亲的人没定,南梁的意思是,会派使臣亲自过来挑选,还有半个月就能到。”
半个月,正是年后初几的日子。
林卿柏:“五公主是最适龄的人,今日得知此事,迫切的寻求驸马。”
这件事倒不是复杂,而是太荒谬了。
林卿柏只是被无辜牵扯。
怪就怪,这几日做了许多事,三殿下逐渐被皇上看重,帮着三殿下做事的人也被皇上注意。
林卿柏是其中之一。
他今日进宫面圣,本以为不会出什么岔子,却不想正碰到南梁的书信送到,皇上提到了要跟南梁和亲一事,又恰巧被五公主偷听,一切都乱了。
林卿柏那时跟三皇子站在一起,刚听完皇上说完和亲一事,五公主就闯了进来,指着林卿柏说要嫁给他。
在五公主话落的瞬间,林卿柏已然跪下,口中说着望公主三思。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