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唇上伤口
林嫣嫣在认真观赏宅子, 虞姝挽走在她身旁,一路上都在想昨夜发生了何事。
脑中偶尔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皆是她跟林卿柏搂抱在一起, 其余的就没了,她就想到这么多。
虞姝挽舔了下唇上的伤口,开始怀疑起来, 难不成真是她用膳时不小心咬到的?
咬这么狠,也太不小心了吧。
柳昙跟卖宅子的人谈着话,期间问虞姝挽觉得这宅子如何, 过了好一阵子都没听到答案,转头看去,见自家女儿在皱着眉头纠结什么事。
“挽挽?”
“挽挽?”
喊了两声。
虞姝挽抬起头, 眼神茫然:“啊?”
柳昙:“你觉得这宅子如何?”
柳昙这么问, 八成是看上这宅子了,虞姝挽大致扫了一圈, 她们身在后院,院子挺大的, 空旷旷的土地毫无一物,往后可以种些好生长的菜苗。
“怎么样?”柳昙耐心问道。
虞姝挽并未看其他地方如何,毕竟她刚才一直在想事,但柳昙看上了就好,她点点头:“还可以。”
柳昙会心一笑, 又跟卖宅子的谈起银钱。
虽说手上不缺银子, 但谁也不愿意买贵了。
林夫人住在附近, 手里又握了那么多房契, 最知道这宅子值多少钱,更不会让柳昙在这种事上吃亏。
虞姝挽没心思听这些, 还在想着昨夜怎么就跟林卿柏抱一起去了。
林嫣嫣瞧她这样,小声问:“表姐怎么心不在焉的?”
虞姝挽看她一眼,弯唇笑道:“在想铺子的事。”
林嫣嫣:“若是忙不过来了就喊我过去。”
虞姝挽笑着应声。
这宅子还是没能谈下来,对方咬死一个价,无论怎么说都没用。
四人坐上马车回府。
柳昙叹声气,对林夫人说:“其实这宅子也没多好,离林府有些远。”
虽说比昨日那俩宅子近,但柳昙还是有些不满意,对方又不肯便宜些,这宅子顿时就没那么好了。
林夫人笑着拍了下她的手,“不着急,咱们慢慢来,总能挑个好宅子的。”
柳昙想着也是,反正还早着呢。
马车没直接回府,虞姝挽原想着去铺子里瞧瞧,柳昙回来后还没去过,也想过去看看,这么一说,回府的马车变了个道,奔着铺子去了。
去的路上,虞姝挽总觉得忘记了何事,还不等她细想,就完全忘却了。
铺子里正热闹着,说书先生说到了精彩部分,来铺子里买糕点的人纷纷停下脚步,就为了听一个结果。
林夫人满意点头:“不错,前两个月的进账可看过了?”
虞姝挽:“都看过了,还是表哥帮忙对的账。”
林夫人失笑:“卿柏这孩子,自家的生意都没对过几次,对你却这般上心。”
林夫人没别的意思,只是感叹罢了。
柳昙对林卿柏这般做法感到好笑,眼中流露出肯定。
虞姝挽眼眸微闪,想起那日对林卿柏说的话,当时无比肯定林卿柏常帮着家里对账,林卿柏只笑着没有说话。
她以为是默认,现在想来,并不是如此。
林卿柏没有经常帮忙对账,却跟她说愿意帮忙,叫她当个甩手掌柜。
林嫣嫣喜欢看戏,喜欢听人说书,这会儿正听得认真,没顾着跟她们说话。
虞姝挽在铺子里转悠一圈,待在后面帮了会儿忙,林夫人跟柳昙待在前头说话。
她忙了片刻,看到林嫣嫣进来作势要帮忙,笑道:“怎么不听了?”
林嫣嫣:“最有意思的部分过去了,我来帮表姐吧。”
虞姝挽往外看了眼,发现刚才驻足的客人确实都走了。
临到午时,铺子是最忙的时候,虞姝挽在后面忙活许久,还是柳昙过来喊她才停下歇歇。
眼见着快要用午膳了,林夫人想着现在回去有些晚,就跟柳昙商量着去前面的臻楼用膳。
虞姝挽上次进臻楼还是跟林嫣嫣一起,那时陈愫硬要找个地方谈谈,她们就去了那儿,过去后只点了一壶清茶,并未尝过里面的膳食。
说去便去,因离得近,没有乘马车过去。
虞姝挽走在街上,瞧见了臻楼楼顶上坐着一个人,她这才晓得这么点距离就能看到上面有人,只不过看不清脸罢了。
所以她那日跟林卿柏抱在一起,肯定有许多人都见到了吧。
虞姝挽脸上发热,想着还是夜里上去比较好,若她能看到就更好了。
到了臻楼,林夫人要了间厢房,点得全是臻楼名菜。
虞姝挽坐在厢房里魂不守舍,在想楼顶上的人会是谁。
臻楼的厨子多,上菜也快。
虞姝挽心神不定的吃着,恍惚间听到了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还想仔细听下,谁知那声音并未再响起。
也不知是她听错了,还是太想念声音的主人了。
虞姝挽看林夫人的表情毫无异色,觉得刚才应是听错了。
她们在臻楼用过膳就回府了。
虞姝挽才回到园子就被柳昙拉去了屋里谈话。
“挽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柳昙神色严谨,难得这般严肃起来。
虞姝挽心下一惊,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暴露的。
早上不都瞒过去了,怎么又引起了怀疑?
虞姝挽惊疑不定的想着说辞。
柳昙见她这般,更笃定了刚才看到的一切,语气有些淡:“程叙真追到上京找你来了?”
虞姝挽眼睫微垂,眼底的神色从惊慌失措变为平静,声音很轻:“您看到他了?”
她今日只想着昨夜发生了何事,完全把程叙抛之脑后,去铺子的时候也没想起,甚至把程叙去铺子里找她的事都给忘了。
柳昙声音有些大:“他真的来找你了?”
虞姝挽轻轻嗯一声:“还知道我开了铺子。”
柳昙眉心紧拧:“我差点以为是我看错了,他们程家怎么连个人都看不好!”
柳昙是在铺子里跟林夫人谈话时瞧见的,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多看了两眼,程叙那时没注意到她,在铺子外站了会儿就走了。
柳昙:“他应该是去找你的,没看到你就走了。”
虞姝挽没吭声。
柳昙:“他可跟你说了什么?你有没有该诉他你如今已经说定了亲事?”
虞姝挽并不是很想说程叙的事,但是此刻不说不行,柳昙会担心,“他见过我和表哥走在一起。”
柳昙心中一紧:“你表哥见过他了?”
虞姝挽:“见过,也知道我与他之间没什么。”
“这孩子以前很听他爹娘的话,如今竟敢独自一人找过来。”柳昙张了张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从前柳昙觉得程叙挺好的,长得俊又听话,还会帮着家里打理生意。.
但是再好又有何用,她们跟程家走到这种地步,程叙再怎么挽留都是无用。
柳昙只觉得程夫人无能,看个人都看不好,现在人找到上京来,无端给她们添了许多哀愁。
虞姝挽看出柳昙为此事愁,唇角微扬笑了下:“没事的,这是上京,他不敢做什么,更何况我和他一起长大,他不会为难我的。”
柳昙不安道:“你这几日少出门吧,能少见就少见,省得让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虞姝挽应着声,笑意并不入眼。
她嘴上说着程叙不会为难她,可事实是程叙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就给她造成了困扰。
本就没有感情可言,程叙偏就认定她会改变想法。
虞姝挽不知道程叙是如何想的,这不是明智的做法,只会引得两家矛盾更甚。
快傍晚时,林卿柏回来了。
柳昙去了林夫人院中。
虞姝挽想了一整日嘴巴是怎么破皮的,好不容易等到林卿柏回来了,就想过去试探一下。
她不好意思明问,就想了一套说辞试探。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去关心一下。
她可没忘了林卿柏一大早上火的事。
元知知道她要去竹园就没跟着。
虞姝挽提了个食盒过去,食盒里放着的是今日在铺子里亲手做的糕点,她专门拿了些回来。
竹园里安静,虞姝挽进去的时候,碰到九松从书房里出来。
九松瞧见她,笑道:“姑娘是来找公子的吧。”
虞姝挽:“我来送些糕点。”
“公子就在屋里,您直接推门进去就好。”九松这般说,当然是因为林卿柏一早就嘱咐过。
虞姝挽等他走远了些才提着食盒来到书房门前,抬手敲了两下门。
听到屋里的人说了进,她推门而入。
“挽挽。”林卿柏看到是她,原本多了层冰的眼神逐渐柔下来。
“我在铺子里做了糕点,给你送过来些。”虞姝挽走到他跟前,把食盒放桌上,掀起盖子把糕点端出来。
一共两层,糕点只做了两种口味。
“听说表哥一早上火了。”虞姝挽故作轻松的问道。
林卿柏动作微顿,无奈笑道:“你也知道了。”
虞姝挽看向他,眼里的关心作不得假:“要不要紧啊?可有去看郎中?我娘知道个降火的方子,要不你一会儿……”
话未说完,手被拉了起来。
“我没事。”林卿柏仰头对上她的视线,黑眸深处中闪过一道暗光。
真相太丢人,就当是天太干上火吧,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虞姝挽别开脸,用另一只手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他嘴边,嗓音轻柔:“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林卿柏垂下的视线落在她葱白的手指上,眸子微暗,顺着她的手咬了口糕点。
绵软细腻,带着点淡淡的豆沙味儿。
“好吃吗?”虞姝挽眼睛纯澈明亮,含着期待。
“好吃,挽挽做的都好吃。”林卿柏接下她手里的糕点,又咬了口。
虞姝挽弯起眉眼,想起来这儿的正事,故作懊恼:“昨夜不知怎的了,用膳时咬到了嘴巴,都破皮了。”
林卿柏放下糕点,语气别有深意:“我瞧瞧。”
虞姝挽弯着身子,低下头,微微撅起嘴巴,手指捏着下唇往外掰了掰,“你看,碰一下就特别痛。”
她嗓音柔,不自觉撒着娇,因掰唇说话有些含糊。
林卿柏眼神很好,瞧着她破了皮的红唇,那处比旁的颜色都要深些,隐隐有些出血,看着就痛。
没维持多久,虞姝挽松了手,站在他跟前,不满道:“我真是太不小心了,往后一定好好顾着。”
林卿柏遮去眸底的情绪,语气不明:“我这里有些药,你走时带着,回去撒上些,可别吃嘴里了。”
他想着,昨夜的确是亲太狠了,不甚破了皮,以后还是得克制些,省得哪日连用膳都辛苦。
虞姝挽什么都没试探出来,多少有些失望,可她不死心,眨了下眼睛,问:“表哥以前用膳时,可把嘴巴咬成过这样?”
林卿柏抬眼看她,早已掩去眸中深意,任谁也看不出来,似笑非笑道:“偶尔有过,只不那时年龄小。”
偶尔有过吗?
虞姝挽神情疑惑,她以前也咬到过嘴,可从未这么严重过。
“可是……”
“表妹昨夜醉了,可能记不清事,”林卿柏瞧着她,眼中多了分心疼,“这般不小心,看来我今后要好好看着你了。”
如此,虞姝挽才将怀疑收起,可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虞姝挽想起隐约抱在一起的画面,困惑道:“那昨夜是谁把我送回去的?”
林卿柏:“我与嫣嫣一起。”
虞姝挽:“我记得嫣嫣把我送到门前就走了,好像有人扶着我进屋,我不记得是谁了。”
说罢,她纠结般挠了下额头。
“我问过元知,元知也不知道。”虞姝挽试探说着,想去看林卿柏的反应,却对上他充满笑意的眼神。
虞姝挽眨两下眼睛,更加证实了猜测,“表哥把我扶回去的,对吗?”
林卿柏笑了:“还是瞒不过你。”
虞姝挽猜对了,顿时笑起来,轻哼一声:“我那时候还没完全醉,都记着呢。”
“哦?都记着?”林卿柏笑意不减,愈发深厚,“那挽挽可记得嘴巴是如何破的?”
“如何破的?”虞姝挽迫切问道。
从林卿柏笑的时候,她就隐隐猜到了,可她还要问这么一句。
因为不愿意相信。
嘴上的伤都成这样了,若真是她想的那样,那昨夜得是个什么情况啊。
虞姝挽都有些不敢想了。
林卿柏轻笑摇头:“不知道,不知不觉就破了。”
虞姝挽抿下唇,“怎么个不知不觉?”
林卿柏眼神意味深长:“挽挽觉得呢?”
虞姝挽耳朵红得滴血,面上故作平静,轻咳了声:“爱说不说,反正我下次不会再贪杯了。”
什么不贪杯根本不可能,她知道自己忍不住,等下次她就故意装醉。
“好,我信挽挽。”林卿柏这是摆明了不想说。
虞姝挽欲言又止。
这时,门外响起九松的声音。
“表姑娘,虞夫人喊您回去。”
虞姝挽应了声,对林卿柏道:“我回去了。”
“等一下,”林卿柏起身,走到摆放着各种书籍的柜子前,从一个柜中拿出了一瓶药,递给虞姝挽,“拿着药。”
虞姝挽没拒绝,毕竟嘴上的伤口挺疼。
她知道柳昙在等她回去用晚膳,不在此多留,接过药就走了。
回到栖园,柳昙已经坐在桌前等她了。
虞姝挽坐在了柳昙对面。
柳昙没问她去竹园做什么,只道:“你姨母找了位给你们看生辰八字的师父,对方答应后日见面,到时我跟你姨母一起,顺便去趟寺庙还愿。”
“还愿?”虞姝挽不知道这回事儿。
柳昙:“先前我在寺庙给你求了姻缘,既然事情定下,就要再去一趟。”
虞姝挽哦了声,不再问什么。
柳昙看她安心吃着,道:“我给芸城程家写了封信,已经叫人去送了,过几日就能送到。”
“怎么给他们送信?”虞姝挽皱起眉。
柳昙:“程家的人脑瓜子不灵光,谁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上京来,还是写封信送过去比较放心。”
虞姝挽没忍住笑了声:“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程姐姐不就很聪慧。”
柳昙:“他们家就程姑娘不错,剩下的都跟没长脑子似的,可程姑娘远嫁,谁知道程家会不会去找她。”
虞姝挽没反驳。
柳昙说的很在理,程家会做生意是被虞喆带出来的,但是一遇到其他事就没了法子。
翌日,天朗气清。
虞姝挽在府里待了一整日,林嫣嫣都陪着她,姊妹俩坐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虞姝挽说到柳昙明日要去寺庙,林嫣嫣才道:“我姨娘正说要去呢。”
虞姝挽:“你姨娘?”
林嫣嫣:“复繁病了三日还不见好,姨娘有些心急,只不过还没跟爹爹说。”
虞姝挽:“既然如此,就趁着明日一起去吧,人多了能好好照应着。”
林嫣嫣也是这么想的,“我回去就告诉姨娘。”
林嫣嫣一回去就跟陈姨娘提了这事,陈姨娘也知道有人照应好,就去找林夫人说了这事儿。
林夫人自然不会拒绝。
林老爷得知陈姨娘是因为林复繁才去的,特意去看了眼林复繁,怎么说都是自己亲儿子,林老爷当然心疼,这夜就宿在了陈姨娘院中。
第二日,林夫人她们一早就走了。
虞姝挽起晚了,原本还打算送她们出门,谁想又这么晚。
用过早膳,她去了竹园,得知林卿柏不在,只好去找林嫣嫣了。
陈姨娘不在院子里,林嫣嫣留下照看林复繁,陈姨娘不放心下人做事,亲闺女看着才放心。
林复繁以前病了一两日就能恢复精神,如今都难受好几日还不见好,陈姨娘可不就急了。
虞姝挽前天夜里还见过林复繁,她分明记着林复繁那时的精神不错,怎么才过了一夜就这样了。
她心中有疑惑,就问林嫣嫣。
林嫣嫣喂林复繁喝着药,叹道:“就是那天晚上加重的。”
林嫣嫣没让虞姝挽在这儿待多久,她怕林复繁身上的病气过给了虞姝挽。
虞姝挽知晓她的担忧,在这儿待上片刻就离开了。
府里清静,她一个人用了午膳,本以为今日就会这么过去,谁想午时过后就出了事。
林卿柏回来了,还带着一身伤。
虞姝挽听元知说的时候吓了一跳,急忙往竹园去,才出了园子就碰见一脸焦急的九松。
九松说他要去请郎中。
都要请郎中了。
虞姝挽更担心林卿柏身上的伤,还没从九松口中问清楚,九松就急匆匆地跑了,她只能尽快赶去竹园。
进了园子,看到卧房的门敞开着,一名小厮端着水进屋。
小厮把水放下就走,出门看到虞姝挽,又返回来说了声。.
虞姝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便没有在屋外停留,直接进了屋。
看到林卿柏的那一刻,她眼皮子跳了两下,有些恍然无措。
林卿柏脸上每一块好皮,嘴角破了还流着血,额头、脸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只有眼睛那处还好好的。
他难得穿了浅色衣袍,上面沾了许多灰。
“你…你怎么……”虞姝挽喉咙发涩,快步走到林卿柏身旁,接下他手里的帕子帮他擦嘴角的血。
林卿柏咳了声,牵起嘴角笑道:“没事。”
他这么一笑,反倒牵动了伤口,倒抽一口气。
虞姝挽拿浸了凉水的帕子轻轻碰着他嘴角,手都在抖,心疼和怒火反复在心头交替,深吸口气:“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卿柏微张着嘴方便她擦,没有说话,也不想说。
虞姝挽看他有避着的意思,脑中闪过什么,紧盯着他,语气笃定:“是程叙打的对不对?”
林卿柏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藏得很隐蔽。
可虞姝挽还是看出来了,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理智,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他打了你,对不对?”虞姝挽停了手上的动作,又问一遍。
林卿柏知道这事敷衍不了,叹声气:“别担心,我也打他了。”
林卿柏可不是被打还不还手的人,只是他对武一窍不通,好在对方也是,要不然今日可有得受。
“他是因为我才打你的对不对。”虞姝挽嗓音平静,可越是这样,她心里越痛,这是她最不想发生的事。
现在的程叙,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林卿柏抬手摸着她的脸:“没有,别瞎想,是他发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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