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节
一位成年男性被连捅数刀, 残忍杀害, 他的合租室友,也就是女主丁零报的警。
她受惊过度,难以冷静思索, 经过警方想方设法地安慰,才能协助调查。
所有人都以为丁零是一朵无辜小白花,理应被人呵护,殊不知她在整个调查过程中反向观察警方, 聪明地反套警方的话, 在警察排除她的作案嫌疑后, 利落出逃。
当然, 她逃跑没多久, 警方觉察出端倪,惊觉她其实是杀人凶手,之前一切弱不禁风的表现,不过是伪装。
然而她早已避开了所有监控点,难觅踪影。
丁零在城市东躲西藏,在密林险象环生,机缘巧合碰上一个神秘组织。
组织在关键时刻救了她一命,得知她不顾一切的狠辣与少见的机灵劲儿,该头目企图把她吸纳入伙。
丁零直觉他们不简单,不是她能够招惹得起的,立时反抗。
奈何她寡不敌众,惨遭一番非人的迫害,走投无路,不得不答应入伙。
丁零有野心有魄力,在组织中摸爬滚打,经历千难万险,取代小头目,接触到了他们的核心——与诱拐人口,贩卖器官有关。
当初追查杀人案的警察始终没有放弃,在调查丁零踪影的期间,又被她反向输送了线索,最终在她的里应外合下,一举歼灭了这颗毒.瘤。
直至大结局,读者才清楚,那年小镇的杀人案是丁零和那位已故男性一并谋划的,男人自愿赴死,给她一个杀人犯的身份。
丁零逃亡中途,正好撞上那个组织,从来不是被迫,而是她的所求。
甚至她和那个男人的身份其实是预备警察,只是见不得光,断了线的卧底。
他们都是孤儿,一并从孤儿院考到了警校,还没正式毕业就被上线看中,选为了协助破案,深入敌营的卧底,真实身份从此被抹去。
两人的上线被那个作奸犯科的组织所害,他们便以自己的方式,以黄昏般的决然和绚烂,摧毁了想要摧毁的一切。
不计手段,不问身前身后名。
一路何等艰险,丁零自知手上沾满了鲜血,末了万念俱灰,选择抱上这一生从未穿过的警服,在日落时自杀,一如故事开篇的男人。
而全文的收尾还是伊始那段话:【我一直离群索居,徘徊在过去,徘徊在与你有关的瞬间。
直至再度有幸撞入你的眼,我拼命跑来了当下,有你的当下。
那一刻,黄昏正当时,清风正当时。】
但书里并未交代这番话是谁写的,写给谁的。
一切留给读者自行脑补。
岑野喂完团子,去厨房煮了一杯牛奶,待得温度散到适宜,递去她手边。
桑虞接过牛奶,指了指平板,雀跃地告知:“我在看《日薄西山》。”
岑野坐到身侧,瞟了一眼那个界面:“嗯,适合改成舞剧吗?”
把故事改编为舞剧,不是没有先例,严格算起来,《施夷光》不就是将人们耳熟能详的史实,包装为舞剧吗?
但编排悬疑小说,还是西沉的最新小说,这是史无前例的。
“我觉得适合。”桑虞抿一口牛奶,毫不犹豫地说。
对于这个有着花式反转的故事,丁零这个亦正亦邪的人物,她心中猝然萌生一股莫大的冲动。
自她进入舞蹈一行,跳的都是正面角色,演绎方式多是温和柔婉,从来没有跳过这种惊心动魄的剧情。
一定波澜壮阔,一定荡气回肠。
她已经在期待自己最终在舞台上的呈现了。
岑野一手搂上她,一手去绕她鬓角垂落的碎发,淡薄的唇角浮上遮掩不住的笑意。
“可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必须要过叶团那一关。”桑虞动了心思,但不得不考虑现实因素。
岑野下巴去蹭她的肩,轻轻颔首,表示懂:“好好和她说,问题应该不大。”
桑虞喝完了牛奶,将平板和玻璃杯一并放下,歪头思索,明天怎样去和叶明芝沟通。
不多时,她圆形的毛衣领口被扒开,紧接着印来湿润的啃噬。
桑虞猛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扭动着提醒始作俑者:“我没还洗澡。”
“哦,先亲一会儿。”岑野温热的唇瓣流连在她的肌肤,覆上她的唇,无所谓地应着,“等你洗完,再亲一轮就是。”
桑虞:“……”她是这个意思吗?
由岑野主导的唇舌勾缠,总是能从缱绻柔意过渡到汹涌澎湃,他每每都能越吻越热烈,完全收不住。
桑虞开始还能跟上他的节奏,尝试回应,没多久就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分开,她急乱地喘息着,没话找话聊,转移他的注意力:“那段,那段首尾呼应的话到底是谁写的啊?是丁零,还是那个男的?”
这也是她真心好奇的,《日薄西山》下面的评论区都在各种分析各种猜测,站丁零和那个男人的,各有一半。
岑野紧紧拥住她,呼吸短而粗重,“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啊。”桑虞看他眼眸迷离,显而易见的意犹未尽,以防他再搞偷袭,干脆靠上了他的肩。
待得呼吸平顺了不少,桑虞再说:“我觉得这段话像丁零写的,也像那个男人写的,就像你去年写的‘我见万人,万人非你’一样,理解成爱情和友情都可以。”
提及此,桑虞才发现,他总是在书里写一些模棱两可,引人遐想的句子。
岑野贴着她细软的鬓发,感受她沉沉的呼吸扫过耳廓,无声地勾动唇角。
那些话确实都有多种解释,但还有一种,没有人会想到。
它们能够安在书里任何一个角色身上,也能够安在他身上。
他提笔落纸,撰写那些意味深长的句子时,只有一个原因——
他又想她了。
——
次日去舞团上班,桑虞率先前往团长办公室,找叶明芝商量正事。
她专门带了平板,打算向叶团详细介绍西沉本人和这部《日薄西山》,用实打实的数据说话,怎料压根派不上用场。
西沉名声在外,叶明芝闲暇时读过他一两部小说,自然清楚《日薄西山》。
当她听完桑虞的方案,诧异程度远远超过了桑虞昨天听岑野建议的时候,“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桑虞意外。
叶明芝务实:“先不说改编难度,西沉的版权我们都买不起,也买不到。”
稍微了解一些的人都有数,西沉小说的版权费,哪怕是所有版权中,相对而言价格低一点的出版,都不是寻常数字。
苏城歌舞团在过去一个月,因为桑虞的加盟,成功拉到了几笔投资,但不能随意挥霍。
叶明芝做团内一把手这些年,始终坚持一个原则:大部分经费理应用在聘请和培养舞者,用在服装道具和舞台布置上,其他方面能省则省。
桑虞一听是这个原因,放松了不少:“他说不要钱。”
叶明芝震惊,敏锐地抓住重点:“你认识西沉?”
桑虞如实点头,没敢说其实你也认识,昨天还同他讲过话。
“谁啊?住在苏城吗?”饶是沉稳大气如叶明芝,也免不了人们八卦的通病。
桑虞为难地回:“这个不太方便透露。”
叶明芝明了了,西沉最是低调,虚拟网络上的身份坚决不混入现实。
她便不再追问,只关注:“你确定能拿到他的免费授权?”
桑虞:“确定。”
叶明芝指尖敲打几下桌面,沉吟须臾:“我要好好想一想,再找编导商量,这是我们完全没有考虑过的方向,必须从长计议。”
一部舞剧从提议到演出,会经历千万重关卡,各项评估考量,桑虞身为其中的一环,最是能够理解。
她应了“好”,先去练功房练舞了。
随后几个工作日,叶明芝没有再来找过桑虞,给予明确回复。
桑虞等得有些慌,没来由觉得等待的时间越长,越是不妙。
晚上回家,她洗漱完,抱着团子在床上玩都心不在焉,时常盯着一处出神。
岑野瞧出她的不对劲,过去揉揉她脑袋,笑着问:“这么想跳《日薄西山》?”
桑虞抬眸瞅了他须臾,郑重其事地颔首。
岑野坐上床,来了兴致:“为什么?”
桑虞无需思考:“因为这是西沉的小说啊,我特别特别喜欢。”
岑野未曾提及这个建议之前,她从来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还会和喜欢的故事产生工作上的牵连。
而这个建议一经生根,便长势凶猛,挠得她心痒难耐,跃跃欲试。
岑野却侧过头,从鼻腔溢出了一声轻呵。
桑虞觉出猫腻,将团子放去一边自主玩耍,凑近问:“你怎么是这个反应?”
岑野慢慢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反问:“你觉得呢?”
桑虞认真琢磨了好几秒,不可思议:“你不会在吃西沉的醋吧?”
岑野抿动着双唇,没吭声。
桑虞再朝前面凑了凑,直视他冷峻严肃的一张脸,忍俊不禁:“可西沉就是你啊。”
岑野撇嘴,西沉的确是他,但她起初不知道西沉是他。
西沉可是幸运地被她喜欢、念叨了许多年。
他才没有那个福分。
桑虞真没见过谁和自己的马甲吃味的,乐不可支。
她手臂绕上他的脖颈,贴向近处,悄悄耳语:“我想跳这个,还因为你。”
馨甜又灼人的气息喷向皮肤,像有一阵燥闷的劲风拂过,岑野依旧梗着脖子,但喉结不自觉滚动,那只耳垂悄无声息变了色。
“因为我好喜欢好喜欢你。”这种直白的表露,桑虞终究不太好意思,埋首在他颈窝,瓮声瓮气地说。
所以她对于这部舞剧的推动比以往都要强烈,想凭借自己的特长,演绎他亲手塑造出来的人物。
几乎是尾音落下的刹那,岑野双手掐上了她的腰,将她压去了床上。
继而是绵长的,密密麻麻的吻。
桑虞由他压住,放纵地吻了好半晌,忽地感觉到了擦.枪.走.火的前兆,连忙推开他,顺手拉过一旁的雪龙玩偶抱住,侧过身去。
岑野低沉地喘息着,翻身仰躺到一边,兀自按捺燃起了火星的邪.火。
良久,他向她侧身,去拽她怀里的玩偶,好商量地说:“不抱这个了,行不行?”
两人同塌而眠,中间却夹着一个玩偶,怪难受的。
“不行。”桑虞面上的潮红退散了些,一口道,“没有它我睡不着。”
岑野默了默:“必须要抱着东西才能睡着?”
桑虞:“嗯。”
岑野觉得这样更好办了,抽出那只玩偶,让她翻了个身,带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腰间:“抱我不行?”
桑虞手指触碰着他结实的腰腹,虽说不是第一次碰,但也感觉奇异。
她赶忙缩回手:“不可以,我要是抱你抱习惯了,不抱的话,还怎么睡?”
“那不正好。”岑野握住她退缩的手,算盘打得极响,“以后你就一直抱着我,反正我每晚都要和你睡一起,你去别的城市出差,我也要跟。”
桑虞:“……”有一个工作时间太自由的老公,好像也有烦恼。
岑野咬着她耳朵,动人的声线满是诱惑:“而且我不仅给你抱,还给你摸。”
“谁要摸你,自作多情。”桑虞拍打了他一下,却是没再撤回手,贴身搂住了他。
后一日,桑虞如常按时赶到舞团的练功房,换上体服和舞鞋。
她一边压腿一边思索,今天要不要主动去问问叶明芝,若是她在为难迟疑的话,还可以给她做做思想工作。
怎料到了午后,桑虞先一步得到了叶明芝的知会,经过他们高层开会决定,同意了编排《日薄西山》。
桑虞惊喜地咧开笑,又难免好奇:“叶团,你前几天很犹豫吧?为什么同意了?”
“是啊,毕竟悬疑类的舞剧是我们没有涉猎过的领域。”叶明芝实话实讲,“但西沉上午联系我了。”
桑虞讶然。
“网上联系的,他详细说了对改编的看法,还提了几点具有建设性的意见。”叶明芝赞赏道,“其中有一点说得非常好,我们团一直在求稳,墨守成规,不妨借着你的到来,尝试一次突破创新,他相信你和《日薄西山》会是强强结合,实现双赢。”
悬在心上几日的石头终于平稳落地,桑虞欣喜不已,和叶明芝分道,立即给岑野打电话:“叶团同意了,她被你说动了!”
岑野似是早有预料,毫不诧异,清澈悦耳的嗓音中同样含了笑:“有奖励不?”
“有。”雀跃中的桑虞相当好说话,“你想要什么?”
岑野:“什么都可以吗?”
桑虞:“嗯。”
岑野:“想要你。”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63 ? 探索
◎我们慢慢探索。◎
晚些时候, 练功房的大片玻璃窗成了自然的画框,框住外面缤纷绮丽的晚霞,渐变的粉紫云彩随风翻涌。
大家结束了一天繁重的训练,你争我抢地去冲洗汗渍, 换衣服离开。
桑虞却十分磨叽, 半晌还在练功房, 一会儿拉拉腿,一会儿拉拉腰。
清洗完的同事们回来拿东西, 见到她不慌不忙, 以为她是不想去挤,忙说:“桑虞姐, 快去洗吧,那边有空位了。”
“对啊,洗了好下班回家,你老公肯定在门口等你了。”
“好, 马上去。”桑虞瞧一眼手机, 岑野果然发来了到舞团门口的消息,她不得不抱着换洗衣物前往淋浴间。
她回家还会再泡澡,因此不会在舞团洗得太细致, 简单冲几分钟便了事。
秋意渐浓,朔风萧瑟,等桑虞磨蹭完,走出舞团, 瞅见岑野穿一件黑色大衣, 长身立于风口, 漫不经心地注视着这条进出舞团的必经之路。
与她对上视线, 他大跨步走近, 一条手臂揽过她的肩膀,再去试她手掌的温度:“冷不冷?”
“不冷。”桑虞才洗过热水澡,加上裹得厚实。
岑野摸着她的手还是有点凉,抓着放进了自己大衣的荷包。
桑虞粘在他身上,随便他如何摆弄,但发觉他带着自己是往家的方向行径时,禁不住说:“我们出去吃吧。”
“行,想吃什么?”岑野一口答应。
桑虞暂且只挑辣椒、葱花和折耳根:“都行。”
岑野领她去了一家当地特色菜馆,桑虞吃得尤其缓慢,耗费了平时两倍的时间。
吃罢走出餐厅,她看时间还早,提出:“我们去散一会儿步吧。”
两人喜欢饭后散步消食,但那是在温度适宜的春夏,苏城的秋冬比南城来得更为迅猛,晚间狂风大作,气温一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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