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节
,偷偷摸摸观察他。
俊逸脸庞如旧有与生俱来的冷感,似乎没有太大的不同。
他应该没听见吧。
“我好了,我们回去吧。”桑虞收拾完凌乱的桌面,给酸梅汤插上吸管,起身说。
岑野轻轻点了点下巴。
两人沿着演职人员通道往外走,桑虞的手机震动两声,来自奶奶的问候。
老人家喜欢归园田居,也喜欢年轻人的追捧,最近正在和保姆阿姨学打字,发的都是文字,桑虞也用文字回。
但她一手捧酸梅汤,一手敲字不方便,岑野接过了杯子,不时把吸管递去她唇边,喂她喝一口。
桑虞吸了一大口清爽的酸梅汤,专注和奶奶聊天,下意识喊:“岑野,奶奶说老城区有一家纯手工制作的绿豆糕好吃,我们抽空去逛逛,给她买点回去。”
岑野应了好,扣起字眼:“你叫我什么?”
“岑野啊。”桑虞的眼睛不离开手机屏幕,还在和奶奶话家常。
岑野偏过脑袋,不满地点出:“你先前叫我什么?”
先前……
桑虞不禁停下脚步,诧异望向他,耳畔如有一颗微型炸弹爆开。
他还是听到了。
“我那是为了让沈亦淮打消不必要的心思,是计策。”桑虞快速解释说。
“嗯。”岑野像是并不在意原因,一门心思问:“所以你叫的什么?”
桑虞赧然地错开目光,极其小声,如同羽蝶振翅:“老……公。”
好在岑野站得近,还为了配合她俯身低头,一个音符都不曾错过。
走廊顶部有中央空调送出的凉风,他体感舒适,绽开清浅的笑,暗色瞳仁汹涌志得意满:“以后就这么叫。”
作者有话说:
岑野今天的日记:老婆今天的老公是对着我叫的!
(算是同居开始吧)
今天加更结束,明天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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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 梦境
◎俯身吻了过来。◎
这比飘散夏花更加轻盈的一声, 又化为了重磅炸弹,爆在桑虞跟前。
她瞪大双眼,讶异之色顺着秀丽温婉的眉眼盘旋笼罩。
没有岑野的人前,桑虞可以随性地, 尽情地发挥, 她的职业就是舞蹈演员, 生动演绎是她的一大擅长,送出千万声“老公”都不在话下。
可是当着他的面, 羞耻和尴尬会像两根生长千年的藤蔓, 粗壮的丫枝能将她牢固缠绕,首当其冲地扼制咽喉, 颤动声带都成了负重万斤的艰难。
岑野端稳她的酸梅汤,一本正经地解释:“人前人后要保持一致,不然你哪天在外面说漏了嘴,怎么办?”
桑虞歪头想了想, “说漏也没关系吧, 夫妻之间叫名字还是挺正常的。”
“有关系,不正常。”岑野一口咬定。
“我爸爸妈妈都是互相喊名字的,难不成你爸爸妈妈……”不经过大脑的话吐到这里, 桑虞反应过来,突兀地刹住车。
剧院空调的温度实在是开得低,估摸只有十六度,岑野神情不自觉淡了两分, 主动接话:“我爸妈都是喊对方老公老婆。”
涉及已故的至亲, 桑虞能够觉察到他细微变化的情绪。
她懊恼地抿起唇, 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忽而, 桑虞垂下头, 吸了一口他手中的酸梅汁。
岑野被她这个亲昵的,不见外的举动讨好到了,莞尔一笑,带着她快步离开。
桑虞这一天的工作密度不低,身心俱疲,但入夜躺在床上却不得安宁,连续不断地做梦。
她梦到了岑野。
都说梦境虚无缥缈,人像全是模糊,难以分辨五官,但桑虞确切地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他。
清澈凛冽的青柚香,目空一切,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桀骜意气,她只在岑野身上见过。
桑虞在梦中回到了昨夜,辛辣的酒液在胃部翻滚,刺激的眩晕感直逼中枢神经。
还是这间奢华套房的客厅沙发,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岑野身上照旧是那条堪堪遮住关键部位的宽松浴袍,慵懒肆意地仰靠在沙发上,漂亮的黑瞳被酒气熏得迷离多情,浑身缭绕成熟男人的致命性感。
席地而坐的桑虞晕晕乎乎站起身,提线木偶一般地靠近他,往他腿上坐。
岑野也似喝到了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的程度,居然没有暴躁地推开她,反而用筋骨明显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
桑虞热腾腾的脸颊蹭上他的脖颈,感受强有力的脉搏跳动。
她一面嗅他肌肤深处的味道,一面一遍遍地唤:“老公,老公……”
腻歪好久,桑虞微微抬起头,手指开始不老实,去戳他犀利喉结上,那颗不易被发现的浅淡小痣。
岑野喉结大幅度滚了一下,抓住她胡作非为的手,咬着她的耳朵低啧:“小流氓。”
桑虞不过是碰了碰他暴露在外面,任人观看的喉结,就被扣上一顶天大的帽子,她极度不服气,势必要将流氓行径贯彻到底。
她使劲儿抽出手,转为去扒岑野浴袍的领口,想要一睹那蜿蜒在锁骨上的纹身全貌。
灰色面料在她手指的牵引下,一寸寸划过他的冷白皮肤,又直又深的左侧锁骨逐渐显现,弯弯曲曲的黑色线条愈发清晰。
眼看着一片纹身要完整呈现,岑野寥寥无几的耐心告罄,蛮横捏起了她的下颌,挑高她慌乱的脸蛋,俯身吻了过来。
全然陌生的体验,严重触碰到知识盲区,桑虞猛然一惊,直接吓醒。
她平躺在床上,空洞呆滞地盯住天花板,单手搂抱雪龙,呼吸较为急重,似乎纠缠着梦里的混乱和旖旎。
桑虞大脑空白了几秒,继而睡梦的点点滴滴像开闸泄洪,一发不可收拾地涌来。
自己虚构的世界如猛禽夺路而逃,哐哐冲撞严防死守的现实。
心脏不再受桑虞的控制,撒欢地狂舞,不管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已经上了尺度,还几乎是她在主动。
桑虞猛力甩了几下脑子,不想再去回顾,心率容易居高不下。
她偏过头,瞧见两片窗帘的缝隙间泄露了一线夺目的日光,时间应该不早了。
去摸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桑虞一眼注意到的不是位于左上角的时钟,而是正中央的屏保。
她和岑野并肩在暧昧灯光下的合照。
再一昂头,昨天入睡前取下的戒指同样躺在床头柜。
连这个房间这张床,都是蹭他的。
梦里的画面又在眼前飘荡,挥之不去,桑虞正兀自烦闷,听见了轻微的两下敲门声。
紧接着是岑野放低的声音:“醒了吗?”
桑虞:“……”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不过短短三四个月,他便在不知不觉中,入侵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桑虞抱着雪龙翻了一个身,和它一块儿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地回:“醒了。”
岑野:“出来吃早饭。”
“哦,你先吃吧。”
桑虞应得迅速,却在房间磨磨唧唧,简单的日常梳洗,也花了接近半个小时。
岑野吃饭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往往和她统一,她换好衣服,和雪龙并排坐在床上等了十来分钟,估计他吃完了,回房间了,才开门出去。
然而岑野不按照常理出牌,桑虞蹑手蹑脚地走向餐厅,遥遥望见他还坐在桌子上,面前是丰盛的酒店早餐。
他没动筷子,抱着手机在玩。
害臊的梦境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桑虞的日常生活,她瞅见他的身影就想躲,无颜以对。
奈何岑野的听觉和余光出类拔萃,赶在她转身之前,侧来了眼眸。
桑虞后撤的一只脚僵住,在他略带审视和催促的注视下,不得不收回来,干巴巴挤出:“早。”
“早。”岑野放下手机,先去临近的厨房洗了手。
今天是中式早餐,两碗富有蓉市特色的鲜肉抄手温在加热板上,一份是清淡的原汤,一份加了红油。
桑虞顺着香味走过去,途径客厅,已然没办法直视沙发,却无意间在茶几一角,瞟到那本《梦的解析》。
她的心虚感不由更为凶猛,坐到岑野对面以后,全程不敢抬头看他,一看就会情不自禁地回想幻梦。
“我们昨天晚上各回各的房间后,还见过?”默不作声地打量她许久,岑野开口问。
桑虞筷子一颤,夹起的一只抄手砸进了汤里,飞溅小范围的浪花,和她心上的激荡不是量级,“没,没有啊。”
“那你现在怎么搞得像我耍了流氓,欺负了你一样?”
岑野思索昨天两人入睡前的相处,还算愉快吧,不至于让她大清早起来,就对他畏畏缩缩。
桑虞险些被口水呛住,不是他欺负了她,是她对他耍了流氓。
虽然是在梦里。
但那也是她的梦,是她隐匿内心的折射。
“没有,我才睡醒,脑子很懵,不太想说话。”桑虞戳着碗里打滚的抄手,勉强解释。
岑野似有所思地盯了盯她,没再过问。
桑虞连续跳了两个晚上,后面两天的演出安排给了其他同事,她乐得清闲。
和岑野昨晚就约好,今天上午要去买奶奶提到过的绿豆糕。
饭后准备出门,桑虞抑制不住,又朝茶几上瞟。
她默念着书名:《梦的解析》,当真可以解梦吗?
谁知岑野散漫地靠近,她一抬起眼,便和他玩味的视线撞个正着。
桑虞
殪崋
心中有鬼,一片兵荒马乱,却表现得若无其事,掉头去玄关换鞋子。
岑野在原地停了片刻,视线扫过她看过的书籍,牵牵唇角,跟上她的步伐。
六月的蓉市日头威力无穷,徐徐进入蒸炉模式,逼人的热意往往混合了西南的潮湿,呼吸都会滞闷。
桑虞受不了酷暑,一热起来身上就汗涔涔的,衣服粘黏皮肤,特别难受。
两人在不起眼的巷道找到那家老字号绿豆糕,试吃发现味道确实不错,甜而不腻,只是没有使用添加剂,无法长期保存。
他们买了几份,用顺丰冷链给奶奶和桑家胜、赵秀珍邮寄回去一些,就返回了酒店。
桑虞立马奔进房间,洗澡换衣服。
她一闲下来,满脑子还是那场被封存了记忆的醉酒,还是那个荒唐的梦。
桑虞套上清爽的短袖短裤,悄悄拧开房间的门把手,望见岑野坐在客厅沙发上。
他也洗了澡,换了干净衣裳,抱一台笔记本电脑,细长的双手在键盘上飞速跳跃。
桑虞踮起脚尖,探头探脑地瞧他附近的《梦的解析》,没脸当着他的面去拿来看。
她便退了回去。
如此反复折腾几回,在她又一次掀开门缝,仍然龟缩不前时,岑野受不了,冷嗖嗖地问:“我要吃了你?”
桑虞呼吸一乱,只得硬着头皮出去,坐到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看他目不转睛敲字,繁忙的样子,桑虞谨慎发问:“你在工作吧?我会不会打扰你?”
岑野撩起狭长的眼尾,没好气地瞥瞥她:“刚才会。”
桑虞顿时无措,准备起身离开。
“老实坐着。”岑野收回视线,敲击键盘的速度正在提升,迫切地写完最后一节。
明快清脆的声响接连不断,桑虞弱弱地回了“哦”,去拿茶几上的水果,顺便瞧几眼上方搁置的唯一一本书。
突地,岑野凉淡出声:“想看就看。”
“没。”桑虞惊慌地昂起头,漫无目的望向窗外,“我不想看。”
岑野由不得轻笑:“我说了叫你看什么吗?”
桑虞有被哽住,翦水似的秋瞳胡乱打转,双手局促地勾缠在身前。
岑野暂停手上的敲打,靠向沙发背,视线从她葱白的指尖缓缓上移,定去她一双柳叶眼。
他染在唇角的薄笑多了几分兴味,再坐了两分钟,一声不响,抱着笔记本回了房间。
房门落锁的声音透过耳膜,桑虞忙不迭回头张望,确定他当真关了进去,赶紧溜去另一边,蹲在地毯上翻阅《梦的解析》。
时间有限,局势紧迫,桑虞首要查寻目录,大概检索出感兴趣的内容。
她快速找出一个可能和解梦相关的章节,记住对应页数,要往后面翻看时,后方飘出一道原本悦耳,此刻却如幽灵般惊悚的声音:“还说不想看?”
桑虞毛骨悚然,正在翻页的手指抽了回来,纸页簌簌地滑落,归于原位。
岑野快步走来,颇为好奇地问:“想分析什么梦?”
她早上起来就奇奇怪怪的,又忽然惦记上这本书,多半和昨晚的睡梦有关。
“我随便看看,不是想解梦。”桑虞刷地站起身,坚决否认。
岑野拿起《梦的解析》,敲在另一手上掂量:“这本我前几年就看过,对里面的内容还算熟,你说说看,我指不定能帮你分析一二。”
“不是,我只是无聊,随便翻几页。”桑虞语速不由自主加快,咬定不松口。
“你慌什么?”岑野向她站近一步,弓下腰,视线与她齐平,“你想解的梦,难不成和我有关?”
作者有话说:
那个梦好像是全文迄今为止的最大尺度
(后面有加更哦)
39 ? 闪躲
◎所以你是不想见到我?◎
他猝不及防地靠近, 卷动了在往灼热黏糊方向聚拢的空气,清冽的青柚味强势入侵。
浓郁到酷似昨晚在梦里,她主动与他耳鬓厮磨,贴身闻见的。
桑虞被他精准踩中别扭的点, 浑身上下有如过了电流的酥麻, 更有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她再也在这里待不下去, 转身就朝房间藏。
闭合房门,隔出相对安全的区域, 桑虞的心依然在嗓子眼的高度活跃。
她暗暗懊恼, 为什么要出去找实体书,实在想看的话, 在网上找电子版本不可以吗?
桑虞要被自己蠢哭了,躺去床上,拥住雪龙不愿动弹,午饭都不肯出去吃。
岑野来敲了两次门, 她都没回应。
倏忽, 桑虞的手机传来收到微信消息的提示震动,连续好几次。
她摸来一看,全是源自岑野。
cen:【饭菜放在门口。】
cen:【自己出来拿, 吃完放门口,有人来收拾,我回房间了。】
cen:【你要是不出来拿,我等会儿直接给你送进去。】
桑虞重复阅读了几遍, 末了停在最后一句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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