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士兵冲进京城,逼得小皇帝当众禅位。 (18)
留到了最后, 然后对着姑母盈盈一福说:“这些年多谢姑父姑母收留,今年臻瑜想要跟姑母一起喝一杯平安酒。”
接着她就跟着梦中的姑母到了正房去。
梦中世界自然不可能所有的人事物都在廖子文的控制之中,像这种梦中世界, 更多的是设定好角色性格定位以后, 任尤其自主发展, 廖子文控制的只有大剧情走向。
况且除夕夜的平安酒之后将要发生重要的剧情节点,廖子文这次是真身降临,打算在梦中跟臻瑜多熟悉熟悉以后,以后方便把梦中世界转化到现实世界的。
只要臻瑜在梦中习惯了跟他有亲密接触,现实中一个幻境就能让臻瑜以为犹在梦中,接着一切就会顺理成章。
可惜真身沉浸,充满期待的廖子文并没有等到臻瑜表妹身边的丫头相请,他三更半夜的跑去臻瑜表妹的小院,竟然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因为臻瑜表妹在正房喝多了酒睡着了,被姑母安置在偏屋睡着了。于是本该有的大剧情就这样被蝴蝶掉了。
廖子文有些挫败,似乎不管什么计划碰到臻瑜公主就会出差错。或许臻瑜公主真的就是个天生敏锐的人,下意识会避开一些对她来说不好的事情?
除夕夜的平安酒被避掉了,臻瑜表妹第二日醒来以后就把藏得很好的暖情香给扔进了茅坑。
梦中世界的剧情还是那样有条不紊的发展着,廖家跟罗家很快的开始议亲,包含吴家也来到廖家向臻瑜提亲。
一日,子文表哥把臻瑜拦住,欲言又止的问她:“表妹,听说妳定亲了?”
“姑母说是吴家二公子,是个处处都好的人呢。”臻瑜温婉的笑着,跟现实中的臻瑜公主一点都不像。
“表妹,我以为……”廖子文脸上浮现一种类似于伤心失望的表情。
“愿君从此一切安好。”臻瑜福身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走亲的过程很快,三书六礼就这样置办完全,臻瑜还没有想到要怎样推辞婚事,但意外就来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子文表哥娶亲竟然跟臻瑜表妹出嫁是同一天。两个新娘的花轿队伍在中途相遇时混乱了一段时间,然后轿夫就跟错了人,罗家姑娘被送到了吴家,臻瑜的花轿在外面绕了一圈以后又回了廖家。
然后果然是梦中世界吗?看见眼熟的花轿跟陪嫁侍女,竟然没有人觉得不对。
臻瑜头上虽然有盖头,但却可以看得见脚下地面,臻瑜在廖家长大,又怎么会不认识廖家的地?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又被送了回来。
梦中的她并没有办法动用灵力,大概是因为在廖子文的心中,臻瑜公主只是个凡人的缘故吧?
不过这也没关系,臻瑜想。大不了,她就在这梦中死一回。
臻瑜推测,如果她不是个修者,以凡人之身中了梦魇之术,醒来以后应该是不会记得的。不然廖子文也不用大费心思又无比大胆的安排这些剧情。
廖子文想要达成的效果应该是她对他不知不觉的有情,不知不觉得熟悉他,然后在有一天当他在现实世界真做了什么的时候,不会遭到“臻瑜公主”太大的反抗。
臻瑜想的没错,这种梦魇术是廖子文的拿手绝活,命轨当中廖子文对许多宗室女子都用过,以致于当他霸王硬上弓的时候,只用了一个幻境就让那些宗室女子成功衔接了梦境与现实。
那些宗室女子有的以为是自己觉醒了前世记忆,有的以为是自己混淆了梦境与现实,然后通通都以为是自己用了手段勾引了他。
宗室女子每一个都要脸,既然是自己主动的,那自然不能够传扬出去。好在廖驸马被勾引以后,也不敢声张,而在幻境当中想起梦中记忆的贵女们对廖子文只有满心爱恋,自然也不会刻意为难。
并且廖子文还会对这些贵女下禁制,让她们无法对他人透出自己跟她们的私情。哪怕是再生气,那些贵女也不会想到要把两人之间的丑事给说出去。
当然这点禁制在廖子文离开以后就失效了,但也的确帮他稳住了局面。
而现在梦魇术第一次出动,却就在臻瑜这里踢到了铁板。
臻瑜表妹被引导到了正堂,然后旁边有唱礼司仪开始让她一拜天地。
也就在这个时候,臻瑜表妹自行揭开了盖头,然后左右张望说:“我就觉得熟悉……姑父姑母,中间两队花轿撞上了,罗家姑娘必然是迷了路,现在去追必然来得及!”
接下来就是一通混乱,臻瑜暂时被安排在正厅坐着等待,结果传信的小厮说那边已经拜过天地,罗家跟吴家认为拜过天地就是夫妻,打算将错就错。
然后廖家老爷夫人在廖子文表哥的劝说之下,表示既然缘份如此,不如两人就拜堂吧。
臻瑜表妹在喜婆上前要给她盖上盖头的同时站起身来,摇头说:“我从小就把表哥当成亲哥一样对待,如今竟然要我嫁给我的亲哥哥,这又怎么可能?”
说完,她直直往旁边大柱撞去,或许是因为心念坚定,明明这样很难达成自杀效果,但在这个梦境世界当中,竟然判定她因为寻死之心坚定,就这样自杀成功了。
自杀以后的臻瑜直接在床上睁开了眼睛,她没有立刻起身,复又闭上眼内视,发现存于自己识海附近的光团已经消失。看来梦境世界大概也不完全由廖子文掌控。
光团消失代表臻瑜表妹的一生已经结束,这段莫名其妙的梦境,大概也就结束了吧?
松了一口气的臻瑜却不晓得,远在京郊的廖子文正大口吐着鲜血,半死不活的挣扎着起身给自己灌药。
梦魇术的施展是有代价的,梦境创建之初,施术者就得确认此次梦魇术想要达成怎样的效果。
他可以帮忙设定施术对象的身分,也可以设定主要角色的性格甚至大致剧情走向,但梦境世界一旦成立,每个人物都会有独立的行为模式,并不会受施术者控制。
当然,所有的角色都会为了达成最终目标而努力,甚至下意识所做的决定都会朝最终目标靠拢,但这也不是一点意外也没有的。
如果施术者制定的目标与剧情相悖太远,那么也有可能会出现达不成目标的情况发生。
廖子文的目的是与臻瑜成为实质上的夫妻,所以世界一切剧情走向都会为了这个目标而去,整个梦境世界都会是廖子文的助力。
等达成最终目标以后,施术对象会有一定的神魂之力与气运归属于廖子文,并且在梦中所遭遇的一切虽然在清醒之后没有记忆,却会在潜意识中留下痕迹。
这样的回报是巨大的,同样的,如果失败,遭受的反噬也会很巨大。
梦魇之术本就是将目标对象的神魂拖入自己世界的一种术法,那付出的代价自然也在神魂之上。
廖子文本身的神魂之力有一部分会因为反噬而受到重创,有一部分会成为臻瑜公主的养料,甚至他的一部分气运也会归属于臻瑜公主。
就跟零和游戏一样,得愿赌服输。
此时的臻瑜并不晓得这件事情,她只觉得自己心境似乎有所突破,因此匆匆起床洗漱以后就去了府中静室打坐,同时吩咐侍女无论如何不许打扰,然后直接就在静室里头入了定。
琴画双绝的大家廖子文因为生病闭门不出的消息渐渐流传了开来,与此同时,京城后方的山头落了九道旱雷的事情就只值得让人听个稀奇。
臻瑜摆脱了梦魇世界以后直接突破了,她趁着夜深人静跑到附近的山头度过了筑基雷劫,结束之后修为继续蹭蹭的涨到了筑基中期。
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修者,如果说练气的时候还只能算是活得比较长久的凡人的话,一过筑基,跟凡人真的就有了根本上的差别。
不过臻瑜并不打算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既然她现在寿命悠长,就这样以凡人之身活完一世也没什么,父皇母妃对她都很好,她也不需要非得要在这种时候做出斩断亲情的事情。
况且自己留着,也可以护持一下亲友,至少得把此身因果给了结再说。
188 ? 一八八、孩子被血祭的公主(六)
其实从引气入体到筑基只花了短短五年时间, 放在西大陆也是骇人听闻的事情。不过既然小金是来派送金手指的,那自然是要做到尽善尽美的。
臻瑜公主除了修炼路线上乘以外,还有就是每次她在修炼的时候,小金都会帮忙把足够浓厚的灵气汇聚到她的身边, 所以虽然所有的文献上都说东大陆灵气稀薄, 但臻瑜公主本身却没有这种感觉。
她以为这是因为自己没有经过比较,所以不能想像什么叫做“浓厚”的灵气。
除此之外, 还有就是臻瑜公主本身的根骨天赋也是上佳的, 不然在命轨当中, 就不会在廖子文广撒网的情况之下,还是只有她一人可以帮一位金丹真人诞下子嗣, 应该说臻瑜本身对灵气的接纳程度本来就比普通人高一些。
而本来臻瑜想要筑基也没有那么容易的,毕竟修炼总是愈来愈难的, 前面七层可以说都只是灵气的积累,只要足够勤奋,这个时间可以缩到很短。
但七层以后到九层就卡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因为除了灵气以外, 还得加上对自身的感悟。想要成功达成筑基成就, 至少得对自身的“道”有一定的苗头。
如果连自身所坚持的道都懵懵懂懂,那还谈什么修炼道呢?
而这次臻瑜正好因为多体会了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有了一些心境上的突破,再加上命轨男主的部份气运, 以及小金够给力,所以才能一举突破到筑基中期。
过了筑基以后就是洗筋伐髓,彻底脱离了凡人之体, 寿命一举突破到300年, 正式走上了求道之路。
还在因为反噬所苦的廖子文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凡夫俗子,哪怕只要用上灵气稍微看一看,就可以发现臻瑜的不对劲,但以往他从来没朝过这方面想过。
臻瑜的确摸索出了收敛灵气,但再怎样平凡的普通人,也不可能身上毫无灵光发出。臻瑜本身不晓得这一点,廖子文则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也根本没想过要去好生检查一下周遭的人。
也是因为这种傲慢,所以一直到他遭受严重反噬,京城后方山头都已经打过了九道旱雷,他都没有意识到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一个修者已经正式筑基。
这次受的伤是真的重,重到廖子文时不时咳血,并且面色苍白,一副随时都能仙去的模样。几乎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得感叹一句天妒。
筑基之后,臻瑜就开始不满足于京城这小小的地界,眼看着廖子文因为反噬,周身灵气散乱的模样,知道他短期之内做不了妖,于是给所有宗室女子都下了时间比较长久的、防止精神影响的符咒。
接着她用了一些小手段磨缠了父皇一通,得到了出京游历的许可。
当初跟着她的金环银环早就让她安排着嫁了公主府的护卫,现在跟在她身边的侍女叫做金簪跟玉簪,两个都是十三岁,从教养处放出来没多久就让她要过来了,她们都知道公主有一些特别之处,跟公主之间也早有了一定的默契。
还有就是她也带了几个护卫,不过那些个护卫更多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因为公主出游的撵轿上面其实常常只有金簪跟玉簪在里头。
至于臻瑜,她利用路上行走的时间,驭剑去了几个传说中是西大陆修者的驻点城市。那些个城市里头的确有一些隐藏得很好的小店,如果本身没有修炼过,根本不会注意到那些店铺。
店铺里头的交易货币跟凡人没有不同,都是大陆上的通用金银,不过价格贵了许多。里面的商品从丹药到武器到储物装置。
跟臻瑜想像的不一样,储物装置并不只有纳戒这种戒指类型的饰品,耳环、项链、手环、手链、扳指……只要想得到的通通都有,不过容量愈大愈贵,看上去愈精巧也愈贵。
只要你出得起钱,甚至还有作成胎记或者红痣这种可以紧贴皮肤的储物用品。
臻瑜本身自然是不缺钱的,所以她挑选了两个储物用品,一个像是疤痕,收在自己左手掌心,一个是黑痣,收在自己右手掌心。
这两个空间装置对修者来说都不算大,但对臻瑜来说可就非常够用了。
其实如果她愿意等的话,还能订做成胎记样式,什么蝴蝶、花朵、或者图腾都行。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引人注意,因此就这样吧。
除了储物装置以外,她还补充了一些玉简,基础的法术、炼丹、练器,或者一些属于修者该有的基础书籍,她总算知道了自己收敛灵气法子的破绽,然后买了一个正式可以遮掩灵光的项链戴上了。
当然也少不了一些修者专用的丹药──也不为了什么,纯粹是为了以防万一。其他还有普通人可以使用的养元丹跟养生丹。给凡人用的东西都不贵,她因此还买了不少。
等这些都置办好以后,臻瑜公主心满意足的开始享受旅程,她并没有在外面花费太久,只稍微转了一圈就回到了京城。
廖子文的神魂损伤并没有好转,他已经开始考虑去他的什么因果孽债,干脆跟前辈打算的一样,直接抓一个嫡系血脉血祭了算了。
毕竟现在受了这样重的伤,让他就这样走啥也没弄到,他是绝对不甘心的。
不过他还有一个顾虑,那就是现在他神魂受损严重,如果回到西大陆,妥妥的就是个靶子。
之前就有许多势力想要收他入麾下,虽说西大陆灵气充足比较好养伤,也比较好弄到疗伤丹药,但现在他只能发挥出筑基期的实力,如果就这样回去,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就算是那前辈的洞府也一样在西大陆,如果他因为行踪不够隐蔽而被跟上,那他就会连老巢都没了。
几番考虑之下,他还是决定暂时留在纹国,只是开始大量购买玉石,在自己的卧室里头布下聚灵阵,至少这样可以让他的伤好得快一点。
臻瑜公主回到京城以后,敬献了在游历所得的仙丹。养元丹可以让所有疾病康复,养生丹可以作为平日补养之用。
所有凡人可用的丹药她都一点不留,通通给了皇帝,她已经是修者,本身不会生病,如果周遭有人生病,灵气有时候就是最好的治愈手段。
皇帝不过四十许人,但也难免开始有一些中老年的小毛病,经过太医检验丹药无错以后,大手笔的给妃以上主位,还有自己跟太后都派发了一枚养生丹。
接着肉眼可见的,吃过养生丹的人都回了春,其中太后最明显,六十几的太后白发已经比黑发多,吃过养生丹以后,满头青丝变黑,当场年轻了十几岁。
那些三十往上的妃子不用说了,本身就年轻,吃了以后看上去个个都回到了二十许的模样,就是皇帝自己,吃了以后看上去说是三十上下也有人信。
这并不是一种只追求外在的好看,连身体那些老花或者筋骨酸痛也一并治愈,怪不得所有人都向往长生大道呢,实在是这种感觉太好了。
从此,那一小匣子丹药就成了皇家最贵重的珍藏。
皇帝因此更宠爱臻瑜公主了。她不想成亲,不会有跟朝臣利益上的牵扯,她对朝堂也从来没有兴趣,只喜欢看一些传奇话本。
出格一点顶多就是练剑,还有想要出京游玩。
这些又有什么呢?像这般福缘深厚的公主,出去一趟都能遇到卖仙丹的真人,多宠都不为过。
皇帝想了想,大手一挥,淑妃就被提为贵妃,从此只在皇后之下。
至于那些皇子已经成年的妃子内心想法……可就不在陛下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廖子文虽在病中,也听说了臻瑜公主敬献仙丹的消息。他下意识就认为是因为臻瑜公主分了他的气运功德,所以能有此奇遇。一边大恨,一边又无可奈何。
最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在东大陆也可以做到的养伤法子,那就是双修。
于是他在勉强让自己好一点以后,就开始搜罗美貌丫头。几乎所有人都说那是因为廖大家感觉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开始想要给自己留后了。
他找丫头也是有讲究的,开出了一连串的生辰八字,每一个入府的丫头他都要亲自看过,能够符合他体质的女子也不是随便找就有,而在这些女子当中,不美的不要,不是处子不要,年纪太大的也不要……因此虽说是大肆搜罗丫头,其实最后入府的也就那么十来人。
这十来人按天数来,每个月大概每人可以轮到两次吧。
双修是个奇妙的东西,除了灵力上的补养之外,还能吸取对方的生命与少量的气运。如果对象跟自己实力相当,那就是一个互补互惠的过程,但廖子文这样的,那是取他人之长补己之短,即使他已经很悠着来了,那些姑娘还是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下去。
又是一个阳光大好的日子,天气不冷不热,廖府当中依旧是那样繁花似锦,一个看上去美貌娇怯的姑娘跟着婆子从侧门走了进来。
此时迎面走来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身边还带着两个丫头。那年纪看上去跟新来的姑娘也差不多大。
“柳姑姑,这是新来的妹妹吗?”那女子微笑着问。
“给六姑娘请安,是呢,这将是府里的十八姑娘。”柳姑姑福身回道。
六姑娘点点头,没多做留难就放了人走,然后六姑娘身边的那位丫头说:“六姑娘,府里的人可真是愈来愈多了,公子不是身体不好吗?”
丫头没说的是,看公子那病厌厌的样子,顶得住吗?
六姑娘回想起廖子文的表现,脸上不禁飞红。如果不是偶尔吐血,那表现……可真不像是个病秧子。
然后六姑娘啐了那丫头一口:“公子的身子也是你能议论的?莫要祸从口出!”
丫头呐呐应了。可惜公子信命,每一个入府的姑娘都要先看过八字,不然像公子那般俊秀人物,她自己也不是没点想法。
六姑娘走到花园凉亭,像是想到什么般说:“听说大姑娘最近病得愈发重了,可知道是什么病吗?”
丫头说:“也就是身体虚弱,大夫只说了少思少虑,好生补养,其他也没什么了。”
六姑娘摇头:“听说大姑娘以前也是农家女,没想到富贵日子享着,反倒是病弱下来了。”
丫头说:“这就是命吧?不过听说大姑娘以前颇为受宠,现在病了,别的姑娘大概也能分到些日子。”
廖子文不喜欢有人自称是他的夫人,所以这些入府的丫头都让人叫做“姑娘”,继续称呼他为“公子”。又因为“姑娘”太多了,干脆不叫名字,只以入府顺序排行。
所以这些x姑娘,其实都是他的屋里人。
189 ? 一八玖、孩子被血祭的公主(七)
六姑娘听得“其他姑娘可以多分得几日”这话, 忍不住又想起了跟公子在一起的旖旎风光,一时脸又热了起来,连耳朵都通红通红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她又转移话题说:“听说十六也不太好了呢。”
“是啊, 有人说是因为这些受宠的姑娘亲近公子太过, 被公子过了病气。”丫头说:“听说公子以前也是好好的一个人,京中不知道多少贵女喜爱, 结果突然身体就虚弱了下来, 这才找了许多人入府, 只为了传续子嗣呢。”
“话说,公子为什么不干脆找个名门淑女呢?”六姑娘像是闲聊一般问着:“不是说有许多贵女都喜欢他吗?”
“姑娘, 在我们看来,公子自然千好万好, 神仙一样的人物。可是在真正的名门眼里,公子虽有功名,却不愿做官, 其实就是个白身罢了。”
那丫头说:“本来这样也无妨, 他至少是个琴画双绝的名士, 但现在他身体虚弱,那些人家又哪能保证自家贵女嫁进来必然有孕呢?最后说不定是自家无孕,还得养着庶出孩子,甚至还有守寡风险……这样一想, 公子会找这许多姑娘也就很自然了。”
“你倒是知道得多?”六姑娘瞥了那丫头一眼。
“奴以前在侍郎府当过一阵子粗使,因为签得不是死契,到年限就放出来了。”丫头说:“后来回了家, 奴的爹妈又打算卖我, 我干脆跑出来自卖自身, 所以就到廖家来了。其他的不敢说,那些贵人的想法,奴还是能猜出一二的。”
“原来如此。”六姑娘不过心的说:“也不知道谁能有这份幸运能诞下子嗣……说不定还能得个名分。”
“姑娘又何必想这样多呢?能不能的,至少比以前的日子好许多么?”丫头安慰。
六姑娘以前是花楼的清倌人,在挂牌的那日刚好被廖子文看见了。他被六姑娘的美貌吸引,问明八字以后就把六姑娘给赎了回家。修者自是不缺银钱的,所以六姑娘比谁都要感念现在的日子。
“不过听说公子一直都喜爱臻瑜公主呢……”丫头以前也是听过廖子文跟臻瑜公主的传闻的,只不知道为什么传过一阵子又没人说了。
“公子是个神仙人物,但若是公主无意,他怕是难以得偿所愿。”六姑娘叹息。
以前洁身自好的时候公主都不屑一顾,现在身边这么多人,臻瑜公主会点头才怪呢。
她出身花楼,对男女那点子事情看得清清楚楚。或许在许多人眼中,公子此举是不得已,但那高高在上的皇家人又何必体谅他人苦衷?
臻瑜公主的确没有意愿想要跟廖子文有什么发展,但廖子文却没有打算放弃。
最近因为双修的关系,他觉得自己神魂比较稳固了,虽然跟凡女双修耗时长久收效甚微,但至少现在他已经没有碎丹的危险,也不会时不时吐血了。虽说一样只能发挥出筑基的实力,但想来对付一个凡女绰绰有余。
他在二百年的人生当中,唯一踢到的铁板就是在臻瑜公主身上。当初他立道之心就类似肆意而为,我命由我不由天之类的,如果这次因为臻瑜这边的挫折就放弃九龙珠,他深怕自己得要修正道心,甚至搞到修为倒退。
况且他的个性本来就不是那种知道见好就收的,现在他伤势好转,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回西大陆去,而是无论如何就是要一尝臻瑜公主的滋味。
一个修者想要强迫凡人当然是很简单的,简单到甚至不需要算日子。
于是在一个跟平常毫无差别的晚上,臻瑜正在看着那些从小店里头淘来的书籍,然后就发现整个公主府出现了许多奇怪的灵气波动。
有人来了?
臻瑜公主假做不知,放下了书本从书房出去到了花园,如果要跑,开阔的地界也会比较容易。然后她就看见四处仆婢每个都躺在原地闭着眼睛睡着了一般。
她面色凝重的左右张望,其实是想找到那古怪灵力波动的源头。但也不需要她多做找寻,廖子文就在花园荷塘的中间现出身形,凌空漫步的渐渐朝她走近。
这个架势,是很有仙气缥渺的感觉了。
“廖大家?”臻瑜公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本座乃金丹真人,日前有感,算出我与公主有夫妻缘份,今日特来了却。”廖子文长得很好,周身气息又干净,这种话说出来竟然有一种诚恳的感觉。
“什么夫妻缘份?”臻瑜问。
“你我二人该有一子。”廖子文说。
“我不愿呢?”
“天命所定,由不得你不愿。在你有孕之前,我每日都会来。”说完,廖子文抬手对着臻瑜打出一道灵光。
看那样子应该只是想要禁锢她的行动。
不过臻瑜自然不会任由他施为,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臻瑜一个闪身就避开了廖子文。
廖子文脸上出乎意料:“你是个修者?”刚刚那个闪避动作带上了灵力,显然并不只是因为运气好。
想到这里,廖子文隐有怒意:“你是故意破了梦魇术的?”
有修为在身的修者并不会忘记入梦以后的记忆,但大多数的人都不晓得要怎样破法。中了梦魇术以后,有的人会顺势而为,让梦魇术直接走完,只当自己做了一场梦,却不晓得这样所付出的或叙旧是自己的神魂之力与气运。
而想要破坏梦魇术,那还得先知晓梦境世界的主要目标为何,其实可以逃脱的人还是不多。
但如果是保有记忆的臻瑜公主,不想要委身于他简直就是不用想的事情。
“梦魇术?”臻瑜挑眉:“你是说那连续几日的怪梦?我不晓得什么梦魇术,但要我嫁给你,做梦比较快。”
“我身为金丹真人,愿意跟你明堂正道的拜天地,你到你哪里不满意?”廖子文不理解的也是这一点,无论如何,自己也没有那么差吧?
“我身为一国公主,你想娶我就得嫁吗?”臻瑜皱眉:“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个理由很难懂吗?”
“不识抬举!”廖子文嗤了一声,下手也重了不少。
就算臻瑜公主是个修者,但廖子文知道她的修为也不可能高到哪里去。只见他拉出一条鲜红色的缎带,以缎带为武器打算要把臻瑜公主制服之后再来行不轨之事。
他依旧没有把臻瑜公主放在眼里,只说:“我觉得这个颜色的缎带很配你的皮肤,你放心,我开了结界,虽说是在荷塘之上,幕天席地,却不会有其他人看见。”
话语之间早把眼前女子当成自己囊中之物。
在他想来,臻瑜公主有些修为也正正好,他可以顺便采补一番,不但可以疗伤,还能顺便让她给自己诞下子嗣。早知道直接用强就好了,之前那委婉周折的手段实属无聊。
况且……费心遮掩自己的目的,哪有像这般直接折服一个骄傲公主来得有吸引力呢?
愈想愈觉得心头火热,手上的缎带舞得也愈发密不透风了。
臻瑜公主之前蛰伏只是因为担忧自己修为不到,现在虽然廖子文拿出了一条香艳的缎带来折辱她,但她也没有气到失态。
或者说,她早就知道两人之间必有一战吧。
于是她一边小心避让,一边手腕一翻,上次在坊市买的灵剑就出现在手中。
这把剑在西大陆只能算是普通货色,但在东大陆却是见也见不着的好东西,至少这把剑可以承受灵气灌注,不会一下子就报废。
臻瑜公主练武是很认真的,仗着自己身体素质不同常人,每日挥剑两千下都是基础操作,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虽说她还没有见过血,但光是剑术上的造诣已经足以跟廖子文一战。于是廖子文很意外的发现臻瑜在漫天缎带的包围之下并没有被困住,反而因为他没有伤她打算,正好帮助她磨练了临场战斗经验。
只见臻瑜的剑法愈来愈快,剑招当中多余的花式都被舍弃,并且抽空还能砍断一两条红缎。
廖子文突然觉得有趣,他一边用法诀控制着红缎自四面八方攻击,一边说:“一个修者,蜗居在这凡人国度又怎么可能有什么进步?你跟着我,我带你去见识更广大的世界,不好吗?”
臻瑜公主没有回答,就算要见识更广大的世界,那也不需要跟着他。难道她自己没腿吗?还要跟着别人才走得出去?
她抿紧了唇,除了挥舞手上长剑以外,还努力的观察红缎上的灵力走向,她已经发现廖子文的灵力是跟着招数走的,红缎看上去可柔可刚,那就是因为廖子文本身对灵力操控精微的关系。
要论灵力操控,臻瑜自然是比不上廖子文的,但廖子文这般也有缺陷,那就是在他分布在红缎上凌力薄弱的地方,就是他招式的破绽之处。
照着那些薄弱之处劈砍,红缎就会断掉。
只是红缎来势四面八方,臻瑜公主挥舞着长剑紧紧守护着全身上下,她还没到金丹,没有那凭虚御风的本事,廖子文高高站在空中跟她对战,她的劣势其实很明显。
就在她开始冒汗的时候,一条红缎钻了她招式上的空子,一下子扯掉她一条袖子。衣服从肩膀处裂开,只有领口还勉强连接,她一条皓白玉腕整个暴露在空气之中。
臻瑜一怒之下回身劈了三剑,正好断了三条蠢蠢欲动的红缎。可这红缎也不知是什么宝物,砍了一段还有一段,扑天盖地向是永远消耗不尽一般。
接着臻瑜裙摆连着裤脚也被扯掉一块,右边大腿中段以下就这样光果了出来。
廖子文脸上微笑愈发温和,口中却不再说话。掐动法诀的手看上去灵光闪闪,显然是兴致更浓。
190 ? 一九〇、孩子被血祭的公主(八)
臻瑜内心愈发绝望, 她已经发现了,廖子文大概是因为受伤的关系,现在能动用的实力有限,但说到斗法经验, 她还是比不上廖子文的。
又一声裂帛声响起, 她腰带被扯掉了半截,顿时她眼泛狠戾, 打算下一招就自爆丹田, 就算杀不死他, 也能让他重伤于此。
也就在这个时候,红缎卷上了她的腰, 眼看她就要被制住的同时,忽然她身上爆出一股金光, 那股金光对臻瑜非常亲和,瞬间治愈了她身上的伤,并且还将她周身围绕得密密麻麻的红缎悉数烧毁。
廖子文同时被那金光逼退了两丈, 接着口中又吐了一口血。
他看着沐浴在金光当中的臻瑜公主, 不甘的低喃:“竟是龙气?”
纹国九龙阵既然讲究皇室血脉血祭才能进出, 那自然是庇护着皇室血脉的,只是以往的皇室血脉并没有修者,因此大家感觉并不明显。
现在臻瑜已经是修者,她在心怀死志的的时候就引起了阵法共鸣, 公主府又处于京城范围,可说是龙气最盛之地,廖子文想要在这里以修者手段对皇室血脉出手, 那自然是要受到教训的。
臻瑜并不明白这中间的关窍, 但廖子文的低喃她听见了。
既然是龙气, 那这股金光便是对自己有利,于是她尝试着役使这股金光,手上捧起一团就往廖子文砸。
……还真的可以。
廖子文就被那团金光砸得飞出去,然后接着逃之夭夭,瞬间就消失在臻瑜的视野之中。
此时臻瑜先给自己掐了个诀将破损的衣裳换了,然后坐在荷塘旁的凉亭稍事休息。眼看着廖子文残留的灵气波动渐渐消失,府内仆役也一个接一个的醒来,结界消失了。
臻瑜其实身上已经没有伤了,只是觉得无比后怕。她或者有许多手段可以勉强应付廖子文的算计,但要是廖子文不管不顾,他的武力就能保证他无往不利。
不过……既然今日她受了龙气庇护,那自然也是要庇护国家的。
廖子文本来就有伤在身,现在却又被龙气弄得伤上加伤,勉强回到别院以后发现自己金丹彻底碎裂,修为正式跌到筑基中期。
他气得脸色铁青……他的修为跌到跟臻瑜持平,但臻瑜有龙气相护,显然自己不占优势。想到什么的廖子文一咬牙,从储物戒里头拿出一瓶丹药,然后一古脑倒进嘴里。
现在只能求快,管他什么孽债缠身,现在恢复修为得到龙珠才是最重要的,等自己拿走龙珠,臻瑜就失了龙气庇护,这个国家必然也会面临风雨飘摇,到时候自己挑个婴儿照顾就是了。
纹国这么多年风调语顺,度过土地兼并跟门阀林立等等重大危机,本身就是承了龙珠与阵法之恩,现在自己只是拿回师门的东西,把这恩德收回而已,纹国的国运就让他们自己创造吧。
想到这里,廖子文原地盘腿回了一下气,感觉伤势稳定了,然后又隐了身形驭剑出府,这次的目的地是大公主的府上。
却说臻瑜后怕许久以后,想到了什么,然后直接隐了身形驭剑朝廖子文的别院而去。就这样巧,远远看见廖子文别院上空一阵灵光掠过。
她知道那是廖子文的灵气波动,没有看见人,显然他也是隐了身形的。臻瑜担心自己猜想成真,于是立马跟着那团灵光而去,只见那灵光直冲臻瑗的公主府,臻瑜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那灵光一进一出又掉头往国之宗祠方向而去。
她来不急去公主府中探问情况,只是继续跟着那团灵光而去,果然那团灵光到了宗祠上空就慢了下来,然后化成一道光丝从宗祠窗口处隐入。
遁法最近臻瑜正好学到,于是也依样画葫芦,虽说她的光丝比较粗壮,但到底是躲过了巡查侍卫的眼睛。
只见前方光丝一路直闯宗祠最深之处,臻瑜一路紧跟,终于在宗祠地下最深处停了下来,那里有一扇玄铁所铸的大门。
这扇门臻瑜也听闻过,据说门后布着关乎国运的阵法,并且那扇大约有三层楼高的玄铁大门根本就打不开,此门铸成以后,就从来没有人进去过,最多也就是定时清理一下外面的门扇而已。
“臻瑜公主,跟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廖子文回头看着臻瑜所站之处。
一个没在西大陆闯荡过的菜鸟,怎么可能瞒得过廖子文的感知?
臻瑜站了出来,眼睛看向廖子文手上提着的,已经昏迷过去的臻瑗公主。
“这门后的九龙阵,本是我师门长辈所布,里头阵心的龙珠更是我师门重宝。”廖子文说:“当年只是答应借贵国暂时使用,等找到其他重宝以后自当归还。现在本座来拿回师门宝物,臻瑜公主……应该没有理由拒绝吧?”
如果是没有成为修者的臻瑜大概不会晓得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但现在已经有了基本常识的臻瑜皱眉说:“龙珠跟九龙阵与本国国运挂勾已久,得我国国运浸润,你现在拿走,等于同时拿走我国龙气与国运,当年你师门就算只是借出龙珠,也没得收回时连国运也一起取走的道理。”
“如果你有办法把国运从龙珠分离,那本座自也不在意。”廖子文傲慢的说。
“你想要打开九龙阵,需要的是本国皇室血脉吧?”臻瑜以往想不通的事情现在都想通了。
廖子文如果只是眼馋自己的身子,何必口口声声要自己给他生子?结合宗祠里头的龙珠,那他想要的应该是皇室血脉。
这个血脉他又想要自己生,可见他必须要有对此血脉的生死支配权,想来想去,这血脉做什么用就很明显了,大概是要用来杀的。
现在他受了重伤,就顾不得了,就算是要背上不必要的因果,他也打算随意找个皇室血脉杀了……用来打开这没人能开的玄铁大门?
廖子文也不意外她能猜到:“不错,本来我并不想无故杀人,还是皇室中人。不过一个公主,对国运应当没有太大的影响。”
“我不会让你得逞。”臻瑜一边说,一边抽出自己的长剑:“况且当年布下九龙阵的前辈跟皇室索取了大量珍宝,布阵的代价我们早就付过了,包含那颗龙珠,都是当年皇室找来的玉髓冰晶,根本不是你师门的宝物。”
这些记载普通人看不到,看到的也只当是皇室流传的床边故事,但臻瑜这几年一直在注意这些消息,自然也就看见了一点。
“我不知道你的先祖是怎样记载这件事情的,但我师门典籍上说清楚了,龙珠是我师门所有。”
“当年你的师门之所以愿意帮一个凡人国度布下守护阵法,想必打得就是吸纳一国国运的主意?”
臻瑜愈说愈顺:“这龙珠根本就不是你师门的,只是当初在布阵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了之后想办法取来,对吧?不然既然收了我国酬金,凭什么又留下破阵之法?”
“就算你猜对又如何?小姑娘,修者是这样的,弱肉强食,霸者为尊。”廖子文不屑道:“一个小小的凡人国家,都不够本座一个巴掌。虽说你已经入道,但还是太过生嫩,本座真要拼命,你只能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无耻!”臻瑜斥道:“蓄谋已久的贼子,想要龙珠,先从我尸体踏过去!”
“如你所愿。”廖子文一甩手把昏迷的臻瑗公主给扔到角落,然后一道风刃就直朝臻瑜面门而来。
臻瑜直接挥剑格挡,然后一跨步就抬剑对着廖子文砍去。
臻瑜多年来每日挥剑,从未有一日懈怠,加上现在廖子文修为受损,两人竟然勉强打了个旗鼓相当。
只见臻瑜愈打愈顺,缺乏战斗经验的短版也正在飞速补上,除此之外,或许因为龙珠就在一旁,臻瑜只觉得自己愈打心头愈发澄明,廖子文的每一招每一式,包含其发出招式所带起的灵光她都无一遗漏。
她不知道这是怎样的状态,她好像正在打架,又好像是在旁观,总之她脑中啥也没想,只凭本能挥剑,脸上愈发清冷淡漠,连一开始的愤怒表情都已经消失。
廖子文愈打愈心惊,内心大呼倒楣,难不成真是天要亡他?眼前臻瑜公主竟然是个天生剑修的苗子?竟然能够打着打着就顿悟了?
现在臻瑜这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其实就是入了剑道的表现。廖子文只管花样百出,臻瑜便只凭手中灵剑破之。
臻瑜本身可以筑基,就是心中隐隐领悟了自己所要走的“道”,现在又临阵顿悟,一边处于空灵之中,一边对未来的追求也愈发明晰了起来:她要已手中之剑,守护自己所在意的一切。
她的剑是守护之剑。
当她心中念头通达的那一瞬间,手中剑开始产生嗡嗡剑鸣,她的剑式看上去愈发的慢了,但给廖子文的压力却愈来愈大。
那些剑招无迹可寻,不是什么固定的招数,只是每一劈一砍一刺都合乎了道蕴。
并且大概因为顿悟之故,周遭龙气开始活跃起来,门后隐隐传来龙吟之声:这是本朝国运在护持臻瑜呢。
191 ? 一九一、孩子被血祭的公主(九)
◎身处阵法的廖子文却没有去注意臻瑜,阵法内外隔绝,没有入阵之法,臻瑜根本无从阻止。他战战兢兢的捏着贰
臻瑜对龙气护持似有所感, 当下放松了周身禁制任由龙气近身。只见她身周慢慢的开始汇聚金色的光点,一开始只是隐隐约约的浮动,到后来就愈发密集,看上去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光。
最后那龙气开始收拢, 最后集中在她丹田之处, 光芒一闪竟直接没入臻瑜公主的身体。
臻瑜只觉得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气,然后看着廖子文的攻击, 只觉得那速度似乎变慢了?
廖子文却是愈打愈心惊……臻瑜竟然就这样不声不响的, 在打斗当中以龙气结了丹?二十出头岁的金丹真人?这怎么可能发生?
如果换一个人, 可能当场就要被斩于剑下了,但廖子文身为命轨男主又怎能没有一点底牌?他左手一拍储物袋, 就见那袋中飞出一秉黑色小剑,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冲臻瑜而去。
臻瑜正想格挡, 谁知却挡了个空,原来那黑色小剑竟然是虚虚实实不断在变化的,也就在这眨眼之间, 那小剑直接穿透了臻瑜心口, 带起两滴心头血洒在那玄铁大门之上。
也不知该说臻瑜幸运还是不幸, 普通人被穿透心口必然是当场死亡,但金丹真人已是一身一命寄托于内丹。她被穿透心口虽说是受了重伤,但只要灵气跟得上,这伤口还是可以自愈的。
更别说她是依靠龙气结丹, 全身上下充塞龙气,跟刚刚一样,龙气立刻覆盖了他心口创伤, 也就几息功夫, 她心口血洞就有了恢复的迹象。
只是她自身却当场软倒, 再也回不去刚刚意合剑道的那种玄妙之境了。
“就算你成就金丹又如何?没有一点闯荡经验,你这金丹也水得很。”廖子文不屑的看着她。
那玄铁大门在洒上她心头血瞬间,血珠就像是被什么拉开一样,薄薄一层血光就这样覆盖了整张大门。
如果是凡人,只有这两滴自然是不够的,但她是修者,所以也光就这两滴就足够那玄铁大门缓缓开启。
廖子文在那大门开了一条小缝的的时候就化成光丝钻了进去,臻瑜咬牙忽略了胸口血洞也跟了进去。
一进去臻瑜就看见一个宽大石室,占地比她的公主府还要广,石室地板上泛着复杂的阵纹,阵纹散发着金光,石室中心有一个高台,整个高台都沐浴在金光之中,高台的最中心还悬浮着一颗金灿灿的珠子。
那就是龙珠。
臻瑜眼看着廖子文手上掐诀,脚上以一种玄妙步法在阵纹当中游走,竟是一点也没有惊动阵法运行。
她想要跟着进去,脚一抬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给推开了去。她知道,这是阵法不允许有人进入。
可是那廖子纹虽说走的步子又慢又绕,还是缓慢的在往那阵心高台靠近。
臻瑜内心焦急,下意识将自己灵觉全开,对着石室半空的龙形虚影大喊:“晚辈乃纹国皇室第三十六代孙女,倘若真龙有灵,请将国运与龙气收回,莫要让阵中歹人得逞!”
那龙形虚影在她大喊之后,龙首回转,一双眼睛定定的看了她一瞬,接着臻瑜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声音:
【国运与龙气在此阵中须得有物可依,你可有替代之物?】
臻瑜楞了一下,又急了起来:她身上哪有可以媲美玉髓冰晶的东西?
“需要何物?我此一身尽可取去,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那龙形虚影听了以后点了点头,然后臻瑜发现自己又开始发光……不是她,是处于她丹田的,那颗刚刚以龙气所凝的内丹开始发光。
只见那光芒愈来愈盛,然后整个包住了臻瑜,臻瑜开始觉得自己丹田剧痛,然后全身上下都开始剧痛。
不过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她只是咬牙硬撑,接着光芒一闪,臻瑜瞬间消失在阵法边缘。
身处阵法的廖子文却没有去注意臻瑜,阵法内外隔绝,没有入阵之法,臻瑜根本无从阻止。
他战战兢兢的捏着法诀一点一点的靠近了阵心,看见高台上那颗悬浮的玉髓冰晶,只觉得来东大陆一趟,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满心欢喜的廖子文伸手碰了一下那颗光芒万丈的阵心龙珠,就在他的手指接触到那颗龙珠的同时,万剑钻心的疼痛同时袭来。
龙珠上面的金色光芒化为实质,细弱毫毛的金光直接戳中了毫不设防的廖子文,他惨叫一声,同时手上不忘发力,忍着噬骨之痛紧纂着龙珠。
下一瞬他眼前一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那玄铁大门之外,玄铁大门复又紧闭,他手上拿着那颗玉髓冰晶,被安置在角落的臻瑗公主依旧晕着。
廖子文检查了一下全身上下,发现自己身上只有几处皮外伤,龙珠里头的确有隐现光芒的国运跟龙气……虽然数量没有他预估中的那样多,毕竟颜色稍微有些黯淡,但这不妨碍他安全的离去。
拿到了想要拿的东西,他也无心理睬大概被关在里头的臻瑜公主发生什么事。他只是原样把臻瑗公主给扔回了公主府的角落,然后自己以光速回到别院当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必须要练化这颗玉髓冰晶,最好是把这颗龙珠收纳于丹田之中,这样就有源源不绝的灵气跟龙气随时供他取用了。
当然,双修也是不可少的,如果可以靠着双修恢复伤势,龙珠里头的国运跟龙气当然不可随意浪费。
廖子文在九龙阵内消失以后,他却不知道阵心当中原本因为龙珠消失而黯淡的光芒又慢慢光亮了起来。
光芒中心有一颗小小光点,渐渐的愈来愈大,整个阵法空间弥漫着无处可去的龙气与国运,黄橙橙光亮亮,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就在光芒达到最亮的时候,所有光束瞬间一收,空间变得幽暗无比,然后一两息的时间内,高台中心又跟呼吸一样,一明一灭的开始有了动静。
如果有人在场,就能看见高台中心失去了龙珠,却又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源,定睛望去,那竟然是一条成人手臂粗的金龙。
金龙虽小,却龙角五爪具全,所有溢散的龙气与国运就是被这只小小的金龙给吸纳了。
金光随着金龙的呼吸一明一灭,阵纹跟以往一样发着淡淡金光,整个阵法空间跟以往一样明亮,但光度却没像之前那般灼人。
而且所有的光度明灭,更像是隐隐随着金龙的呼吸起伏而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阵心的金龙总算睁开了双眼。祂左右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似乎满头的问号。
也就在这个时候,刚刚跟臻瑜对话的那个龙形虚影出现了。
须影出现在小金龙的面前,原本全须全尾的须影,现在只剩下一截龙头,而且看上去还飘忽得很。
【臻瑜?】
小金龙讶异之下点了头。原来这只小金龙就是臻瑜啊。
【当初清玄真君帮纹国布下九龙阵,虽说收了谢礼,但也的确是对纹国之恩。】那虚影娓娓道来:
【年长日久,如果他的后人想要撤阵,纹国必得还了恩才行。玉髓冰晶内所存灵气还有大半,算是当年感谢清玄真君布阵的谢礼,他既然想要那龙珠,那么那一颗玉髓冰晶便了断了以往之恩。
只是廖子文不顾全国百姓生死与一国兴衰执意取走所有国运之事,身为纹国龙脉,吾也不能不予以小惩大诫。因此吾在冰晶内存了一丝国运与龙气,只是这些并不是他应得的,所以吾取走了他剩下的大半气运作为交换。
本来,如果他强硬取走冰晶,国运与龙气便会跟着他离去,吾也无能为力。如今你来了,以皇室血脉跟守护之心入道,吾便以你之肉身与一身修为,包含吾的九成神通成就了你真龙之体。
吾乃纹国千年积累蕴养而成的国运真龙,国运真龙向来只能拥有虚影,国灭则形灭。现在有了你的修为与血肉乡融,国运依托你身,纹国衰弱,你也会衰弱,但纹国若亡,你便自由了。
现在吾只希望,在纹国尚存之时,你尽力护持,待你功德圆满,便是你翱翔九天之日。】
说完那虚影大约是耗尽了力气,只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就消散无踪。
臻瑜深深吸了一口气。
别说,国运与其寄托死物,还要担心有人来抢,的确是一个会说会动会攻击的金龙靠谱一些。就像那廖子文,如果此间关着的是一个强大金龙,那廖狗贼难道还敢说拿就拿?
臻瑜倒也没有推卸责任的想法,拿一颗用了一半的玉髓冰晶跟一丝龙气去了断廖子文的因果还有未来,然后将国运完全纳为己用,显然是保险得多。
在此方高台当中,从九龙阵延伸而去的感知,她就可以知觉到全国各地的气机……治理国家是皇帝的事,这点她无法干涉,但她可以跟以前一样,保持国内气息清正,运气昌隆,风调雨顺。
虽说这样一来,可能有好多年她都得被困在这里不得离开了。
但是……身为纹国子孙,她心甘情愿。
192 ? 一九二、孩子被血祭的公主(十)完
还不等臻瑜细细品尝这中间的沉重责任以及复杂怅然呢, 她就发现自己身体一闪,她的人形就这样摔在高台之旁,她摔得不好看,屁股还有点疼, 感受了一下……恩, 是刚刚那道国运虚影的手笔。
……她还以为祂消失了呢?原来没有啊?
【吾的生死是依托于纹国存许,纹国好好的, 吾自然也就好好的。】那声音有些没好气。
【吾只是把大半力量寄托于你之肉身, 挤一点力量让你过完普通公主的一生还是不难的。】祂说:【百年之内, 吾还能帮你看着,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纹国昌盛,吾还没有虚弱到必须把一个小娃娃关在这里坐镇的地步。】
臻瑜:……那您倒是早说, 我刚刚都觉得好悲壮了……
不过现在的确没有时间多说了,自己要是失踪,府内还不知得乱成什么样子。还有廖子文的后续也得处理……
臻瑜大概知道了, 自己就是拿来顶替了那颗玉髓冰晶的功效了。
阵法形成之初, 需要大量灵力提供运转的能量, 但等自成循环之后,纹国本身的国运跟龙气就足够支撑这种消耗,本来作为镇压的九龙阵便也成为管理全国气机的工具。
如果不是因为龙气汇聚,那颗冰晶其实没有也不要紧。
现在廖子文既然想要, 那以其大半气运换取一丝国运,其实也公平得很,只是不知道廖子文晓得以后会有什么感受?
臻瑜思索一翻, 先是动用了金龙权限将阵法稍作改动, 以往冰晶并无神智, 国运虚影也无法碰触实物,所以留一个可以靠近阵心的后门就很必要。但现在她本身已经是新任镇兽,有管理镇法的权限,那么这种后门就不需要留存了。
做完这些以后,她的身体化做虚影,默默跟脑中金龙打了个招呼,无视了墙壁等等阻碍,直接回了公主府。
成为镇国金龙之后,纹国范围她皆可去得。
她一回公主府,就落在一个隐蔽凉亭里头,做出睡着的模样,不远处金簪跟玉簪已经快要找到这里了。
感谢她以往神出鬼没,大清早到大晚上的,竟也没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京城至此又恢复了安宁,廖子文一心在双修恢复伤势以及练化玉髓冰晶之上。
他也大概打听过,听说臻瑜公主最近很少出门,听说是病了。本来以为她会困死在宗祠镇法当中的廖子文不禁有点遗憾。
不过当初他用了法宝重伤臻瑜公主,在炼化完冰晶之前,都不需要担忧臻瑜公主出来捣乱。
况且现在木已成舟,就算臻瑜公主找来又能如何呢?
廖子文志得意满。
臻瑜的确是在家养病,她的身体自从跟国运金龙相融以后,跟以往性质已经不同了,修炼起来比起以往更是一日千里。但既然有所不同,总是得有个适应的时间。
而且她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了部分支配国运的能力……虽说比起阵中金龙不值一提吧,但却足够她偶尔给良臣良将分享一点好运。
于是金簪跟玉簪发现自家公主愈发神出鬼没了。
时间久了以后,臻瑜干脆传授了金簪跟玉簪修炼之法。她偶尔也需要一两个帮手,通通都她自己张罗,那也是要忙不过来的。
好在东大陆灵气虽然稀薄,小金也不会帮助除了宿主之外的人,但金簪跟玉簪因为有国运跟龙气襄助,磕磕绊绊的还是成功引气入体了。
至于廖子文……他虽然一直持续着双修的行为,但他的运气开始变得很差。想要补充府中女子,但总有这样那样的因素找不着人,除了府内本来就有的十几个丫头之外,竟然一个新人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那十几个女子给照顾好了,深怕全死光了自己就没有办法再找到合适的人选。
包含那个玉髓冰晶……廖子文炼化起来也一点都不顺利。以前他不管做什么都如有神助,现在似乎做什么都要花费比以往多三五倍的心力才能达成。
他暗暗怀疑是不是冰晶内的国运在排斥他的关系。
臻瑜从那以后倒是没有再找过廖子文的麻烦,因为金龙虚影已经说过,廖子文跟纹国恩怨两清,他已经付出了该付的代价。除非他又寻衅,不然妄结因果对纹国也会很麻烦。
毕竟臻瑜现在已经不只代表她自身,还代表了镇国金龙。所以臻瑜只能暗暗盯着他,要是他有出格之举,凭着自己现在的实力,至少可以把廖子文打出纹国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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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过后,廖子文别院中的姑娘大多或老或死,虽说她们自己没有感觉,但因为年轻时曾遭采补,所以活得都不算特别长。
廖子文的双修对他的伤势帮助虽有但不大,虽说最后他还是重塑了金丹,但那颗冰晶的炼化却一直没有成功。
心气不顺的廖子文不是没想过要在京城做妖,但臻瑜总是会在很适当的时候出现。重新见到臻瑜的廖子文在两者目光相触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打不过现在的臻瑜。
虽然他不晓得为什么纹国看上去依旧歌舞升平,也不知道臻瑜有了什么奇遇,但是他知道这里已经不是他的久待之地。
于是琴画双绝的廖大家就在所有人都不晓得的情况之下,默默离开了纹国,并且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臻瑜倒是知道,廖子文是回了西大陆了。
二十年前他是年轻的金丹真人,志得意满的为了谋算国运而来。二十年后他经过碎丹重塑以后,依旧是一个金丹真人,但谋算到了什么却很难说清楚了。
臻瑜在她的父皇母妃死去以后也跟着去了,从此偶尔坐镇九龙阵,偶尔化身而出游历国土,调整国土气机。
守护纹国是她的使命,她会一直做到纹国灭亡那一天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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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子文番外:
回了西大陆的廖子文开始感受到一种连上天都在跟他做对的不顺畅。似乎前面二百年的顺风顺水用光了他此生气运一样。
以前不管去到哪里,他总能得到机缘,或者有美人青睐,但这次回到西大陆以后,瞬间就变回了一个无人可依的散修。
就算是金丹真人又如何呢?大门大派里头金丹真人多得很。以前许多势力看重他,那是好奇他如何在没有资源的情况之下独立修炼到金丹,后来看他三百岁、五百岁了都还是止步金丹,也就是说他本身潜力也就是如此。
既然如此,他用的什么方法很重要吗?就算有可取之处,也不值得所有人那般惦念。
因此廖子文渐渐的泯然众人,成为云云修者中的一位。
什么权势地位,什么超然物外,这些都得是强者才需要考虑的东西。他或许在东大陆可以呼风唤雨,到了西大陆……那还真就没那么稀奇了。
后来他在一次普普通通的密境探索之中葬身兽口,认识他的人知道了,也只是叹息一声:当年这位靠着自己成为一个金丹散修,也算是一个天才人物呢。
廖子文一直到死前都不晓得,为了那一丝稀薄的国运,他付出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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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姑娘番外:
她原本是百花楼打算推出的下一代花魁,名叫雀翘。当年她是被妈妈以二十两的价格从亲母手上买下的。也就在那一刻,她彻底把自己当做没有家人的孤女。
本来她以为自己的命运会跟楼里的姐姐们一样,年少美好的时候为楼里赚进大把银子,等年岁渐长,就要开始违心的逢迎一些她不喜爱的客人。如果运气够好,可以被恩客赎买,哪怕是当个丫头呢,也能摆脱这种迎来送往的日子。
如果运气不好,一直待在花楼,技艺好还能作为琴师或者舞师教导后来的姑娘,技艺不好的,就只能沦为接待中等客人的那批。或者大堂陪酒的姐姐。
那些姐姐往往都是喝到生病,病死或者醉死的都有。
要是运气再差一点,就会被转卖到次等的勾栏。那里的姑娘大多很快就会得病,然后惨死。
然而她却是很幸运的。在出台那日,正好公子跟着友人一起到了百花楼,并且在看过她的表演以后决心要为她赎身。
此时的她赎身银钱可是天价,但公子就是眼都不眨的给了。从此以后她作为六姑娘被安置在京郊,跟许许多多的姑娘们轮流侍奉公子。
有的姑娘还会争宠,有的甚至妄想得个名分,但雀翘却很满足。不管前路如何,公子就是她的大恩人。
公子对她没有特别偏爱,但也没有对她不好,来她房中的次数一个月也就一两次,并且每一次都让她难忘,还得修养好久才能恢复力气……有时候她觉得公子找那么多姑娘,可能不见得是因为公子花心,而是少有女子能够承受吧?
别院中的女子有的会病死,有时候也会来新人。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再也没有新人了。
公子后来也很少出门,她猜测公子大概是认为自己很难有子嗣了,所以干脆放弃。
她因为年少时在花楼早就伤了身子,三十多的年纪身体就很不好,后来因为一场风寒就去了。不过一直到死,她都很感念公子给她的美好生活。
公子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呢。
193 ? 一九三、被公主的皇子(一)
上个世界, 臻瑜又守护了纹国四百多年,她的修为一直都无法突破金丹,按照虚影金龙的说法,金丹真人一身一命皆系于内丹, 而她却成了纹国守护金龙, 修为很大一部分跟国运连通,所以她自然不可能成就自我的内丹。
虽然没有成就内丹, 但只要纹国还在, 她在纹国境内就是无敌的。因此不管寿数还是实力自然都不受筑基修为的限制。
但因为如此, 在纹国后来虚弱的那一百年左右,她的实力也受到很大的限制, 到了最后十年,她甚至比普通凡人还不如, 浑身是病,身体虚弱,就跟那千疮百孔的国家一样。
但王朝是这样的, 不管气候再怎样风调雨顺, 引领国家的毕竟是人, 当人心安逸了,或者是散漫了,衰败也就是很自然的事。
一千多年的王朝,不管在东大陆还是西大陆都已经是个奇迹了。
后来纹国终于覆灭, 臻瑜彻底摆脱了守护纹国的使命。虚影金龙在纹国终止的那一刻就消散了,臻瑜也成为一个真正的金龙,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安心修炼去了。
她将会是这块大陆上面唯一的金龙, 以前有没有不知道, 但以后大概是不会有了。
小金对于臻瑜的选择虽然有些不解……守护一国国运, 该是多烦乱的事情。但臻瑜就这样义无反顾的接了。
不过臻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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