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1)
冬木市的夜晚, 亦是七位魔术师开启战场的好时机。
除了考虑到夜晚出没的普通人数量会大大减少外，还可以通过夜色掩盖一些从者和御主的信息。
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可以获得万能的许愿机“圣杯”，为此, 不清楚全部真像的七组参赛人员, 会为了赢取最终的胜利赌上一切作为筹码。
卫宫切嗣就是其中的一员, 为此他花了好几年做准备，以亚瑟王的剑鞘为圣遗物, 成功召唤出了最强职介saber，虽然亚瑟王是为少女的事情让他有点意外, 但那些把王的责任强加给少女的人才是他不喜的对象。
御主和从者的理念不合, 原本应该是挺严重的事, 但卫宫切嗣并不是完全依靠从者战斗的魔术师，有着“魔术师杀手”称号的他，一如既往地打算使用自己的方法, 率先解决掉作为御主的魔术师。
然而就在今天白天, 他进入一家酒店仓库打算布置现场的时候, 一个红头发的孩子闯了进来, 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脱口而出的是——
“老爹！”
卫宫切嗣：“？？？”
虽然他结婚了也有一个女儿了, 但他真的没有这么大的儿子。
然后就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那个男孩立马说着对不起跑开了，动作之快卫宫切嗣都没追上。他不认为那是个普通的孩子, 无论是不是和其他御主有关系, 都表示他白天的布置要作废了。
不过卫宫切嗣并不气馁, 只要圣杯战争还没结束, 一切就有转机, 于是在夜晚降临, 他的Saber与对面Lancer对上之时，他也在趁机寻找Lancer的御主。
但战局的变化总是不可预测的，突然出现的战车打断了Saber和Lancer的战斗，驾驶战车而来的rider还毫不在意地公开了自己的真名。
“世界居然差点被这样一个笨蛋征服。”无论史书上描写地多么壮丽，此时不顾自己可能陷入弱势胡乱行事的征服王在卫宫切嗣眼中就是一个傻子。
然而还真有一只金闪闪被引了出来，所谓英灵都是对人类历史有重要影响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性格鲜明，以Saber为例，她就一直恪守着卫宫切嗣不屑一顾的骑士精神。
目前在场的四个从者，局势较之前来说要复杂多了，如果这时候再出现一个……
卫宫切嗣刚这样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黑色的身影，直直地就冲着saber冲了过去。
没关系，saber是最强职介，即使应对这样的偷袭……
啪！金发的女骑士被抡飞了出去。
而且黑色的身影不止一个，而是两个！之前两道身影是纠缠着一路打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看见saber之后，两个都冲着saber来了。
他的saber被打飞了好远！
卫宫切嗣的脑子开始疯狂运转起来，黑色不详气息环绕之下，怎么看那两个都像barsarkar，问题是为什么会有两个barsarkar？！
……
这件事情还要从白天的时候说起。
凭借自己被迫参加圣杯战争的经验，卫宫士郎的确探查到了现在的圣杯战争的一些情报，还意外发现了自己的养父还是十年前的参赛人员。
惊讶是有的，不过卫宫士郎也隐隐约约猜出自己的养父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了，至少在十年前他绝不是单纯的局外人。
以自身为线索，可以深究的地方有很多，比如阿瓦隆，再比如自己的从者，所以在意外碰到卫宫切嗣的时候，卫宫士郎毫不犹豫跟了上去，然后看到自己养父对酒店布置下的东西后，又惊吓地逃离了。
卫宫切嗣给卫宫士郎的印象不可谓不好，毕竟对孩子而言自己父亲的形象一直都是伟大的，卫宫士郎还从养父身上继承下了他的理想——成为正义的伙伴。
不过就今天的见面来说，十年前的养父给他的感觉和他记忆中的形象很不一样。
为此有些失落的卫宫士郎找到夏油杰汇合，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决定先吃碗拉面安抚一下难受的胃袋。
比起卫宫士郎，作为真正的门外汉的夏油杰就没有调查到什么可用的信息。
卫宫士郎安慰他道：“圣杯战争本就是不为人知的，所有的战斗都会隐秘地进行。”
【冬木市今天新发生的火灾源于瓦斯爆炸，受伤人员目前正在统计当中……】拉面店外放的电视新闻同步响起，另外还有店内其他客人的念叨。
“这都第几次瓦斯爆炸了？”
“不清楚，少说三四次了吧。”
夏油杰感觉到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冬木身上的黑气更浓重了几分，所谓瓦斯爆炸，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法，真正的原因肯定就是那些魔术师引起的战斗导致了建筑物损坏还有无关人员的受伤。
“这就是你说的隐秘进行？”虽然作为咒术师的自己，战斗时也管不了太多，不过在知晓城市意识的存在后，夏油杰每次都有布下帐。
“……可能打起来的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了吧。”
当场被打脸的卫宫士郎虽然很想说那些御主是会顾忌普通人的，但会这样做的魔术师终究还是少数，有些御主的确会绕过普通人，但也有那么些御主行事会比较肆无忌惮，比如自己的同学间桐慎二，就曾经差点吸干了整个学校的学生。
虽然行事上有所不同，但魔术师对普通人的看法，却惊人的一致。
吃完拉面后两人并没有打算就这么回去，圣杯战争大部分的战斗都在晚上进行，他们没理由放弃这么好的时机。
这样寻找下来，还真的让他们找到了一丝线索。
一个同样被黑气萦绕全身被盔甲覆盖的从者飞快地掠过了上空，原本以夏油杰和卫宫士郎的速度是追不上他的，但发现那个骑士英灵的一瞬间，一直呆呆跟在两个身后的冬木瞬间暴起，一手提着一个紧紧地跟在那个英灵的身后。
对于冬木突如其来的变化，夏油杰很快就能想通，十年前的大火，真要算起来每个御主和从者的组合都是有责任的，所以这波是冤家路窄，冬木打算亲自报仇来了。
黑色的骑士走到一条暗巷之中便停止了动作，而在那里等待他的人，此刻正痛苦地蜷缩在地，从外表看很难相信他正直青年，头发早已花白不说，身形消瘦地厉害，脸色呈现出死灰般的青白，仿佛只是披着人皮行走的骷髅架子，皮肤时不时鼓起里面似乎有活物蠕动。
“一切都是时辰的错！”
“小樱，我会救你的，我会带你离开间桐家的！”
“……”
混乱的语言没有头绪，仿佛只是在呓语，在这种时候，只有自己最痛恨的人和最想拯救的人才能支撑着间桐雁夜熬过这非人的折磨。
跟着黑骑士过来的卫宫士郎和夏油杰刚好目睹了这一幕。
夏油杰见卫宫士郎表情变得古怪，询问道：“是你认识的人吗？”
卫宫士郎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但是他说的那个人我可能认识。”间桐这个姓氏在冬木并不常见，而卫宫士郎熟悉的间桐只有两个人，而且其中之一的女性，名字正好是樱。
见那人佝偻着腰咳血的样子，夏油杰觉得可以和他聊聊，如果没谈拢，他们也可以尽快离开这里，对方的身体状态也不像能追击他们的。
卫宫士郎也倾向着能和那人达成合作，毕竟那人似乎对间桐樱保持着友好的态度，说要帮助她之类的。
两人对视一眼，正准备商量一下谁去接触这个人，然而在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时候，身后的冬木突然动了，以两人远不能及的速度，留在他们视线中的只有半截绷带的影子划过。
卫宫士郎：“等等！夏油，你的barsarkar为什么自己动起来了？”
夏油杰：“那是我的咒灵，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动起来了。”
卫宫士郎非常焦急，他的认知里，魔术师供给魔力不足会影响从者的能力，他就曾因此让saber发挥不出实力，那么比他还差的夏油杰呢？他的barsarkar不会被打到消失吧？
砰！一道黑色的影子飞了出去！
不过不是夏油杰的barsarkar而是那个黑色骑士。
卫宫士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然后转头看向夏油杰：“夏油，你莫非是个魔术天才？”
“都说了我不是魔术师！”夏油杰也很焦急地看着空中的对战，虽然城市意识相比起人类来说简直就是神明的化身，厉害地离谱，但是英灵的存在本身就很bug了，冬木还受着重伤，打起来的话，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然而在他焦急的目光中，那个黑色骑士一次次嘶吼地冲上去，然后又被绷带怪人一巴掌扇飞，仿佛排球般一来一回。
夏油杰逐渐怀疑起来，原来小美人鱼上岸之后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吗？
第 57 章
在冬木的身体里, 属于日轮真一本体的精神在冷静地看待这一切，而冬木的意识则是混沌的、繁杂的，甚至是矛盾的。
【凶手、凶手！】
【他也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啊啊啊啊, 好痛！】
明明自己清楚, 怪不了这些人与英灵, 但自身的痛苦无法纾解，总是需要发泄, 日轮真一就替她做出了选择，既然冬木承受了这样的痛苦, 那么引发这一切的导火索们少说也得受个皮肉伤。
面对一次又一次被打飞的从者, 间桐雁夜有些绷不住了, 这时夏油杰和卫宫士郎走了出来，没有从者护身的御主，这个时候是最方便他们协商的时候。
“你们是谁？也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吗？”间桐雁夜咳嗽了几声, 这一次咳出的血液里还带着几条蹦跶的虫子。
卫宫士郎眉头紧紧皱着：“我们是谁不重要, 但我认识间桐樱, 我想你应该是想要保护她的, 这样的话，我们属于同一阵营。”
而间桐雁夜听了之后, 神情没有丝毫地放松, 反倒露出几分癫狂的笑容：“你想要保护小樱？别开玩笑了，他被远坂时辰送到间桐家的时候没有人保护她！她被脏砚喂虫子的时候也没有能保护她！甚至我也不能完完全全带她离开那个地方……”
间桐雁夜的话语中充斥着大量的信息, 仿佛一根棍子给了卫宫士郎当头一棒, 让他晕头转向。
“所以你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就是为了救那个女孩。”夏油杰露出不忍的表情, 在他看来这个人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卫宫士郎更是直接表示：“樱在哪？我们去把她带出来！”
毕竟是脱离过间桐家还能好好生活下来的人, 充足的社会经验让间桐雁夜能看出两个少年是真的对小樱抱有同情, 如果他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反抗间桐脏砚和打倒远坂时辰的话, 或许联合他们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说好的盟友，现在他们的从者正在毫不留情地殴打他的barsarkar。
间桐雁夜剧烈的咳嗽起来，卫宫士郎也发现了这件事情，暗中推了夏油杰一下：“不能让你的barsarkar不要打了吗？”
“你的从者也是barsarkar？怎么可能，一场战争怎么会有两个barsarkar！”间桐雁夜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了。
“那不是，算了。”夏油杰感觉到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我不能控制她。”不说冬木的神志是混乱的，就算是清醒的他也没有信心劝说她不要这么做。
没有想到的是，看似已经陷入和黑骑士战斗的冬木，这个时候居然回应他了。
【他们在前面，我也要过去。】
这次不等夏油杰询问“他们”是谁，冬木就带着间桐雁夜的从者一路冲了过去，如果非要形容，大概是球员带着球前进，而黑骑士似乎就是那个球。
这样的场景实在不好解释，夏油杰咬咬牙：“前面出现了其他的英灵战斗，我们先过去。”
“贸然闯入其他英灵的战斗中，你们是怎么想的？”间桐雁夜很不赞同，但自己的从者已经被带走了，他没办法只能跟上去。
卫宫士郎却误会了他的话：“不能闯入其他英灵的战斗？那你带从者出来是干什么的？”
间桐雁夜：“……出来探查情况。”实际上间桐雁夜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寻找远坂时辰的，无论远坂时辰处于怎样的状态他都会让自己的从者冲上去。理智告诉他应该从长计议，但所剩无几的寿命和难以忍受的痛苦让他只想给予远坂时辰同样的感受。
三个人虽然都追着从者过去了，但速度方面夏油杰是第一个到现场的，而卫宫士郎仗着年轻的身体跑了第二，间桐雁夜就差远了，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自己的barsarkar朝着那些英灵中的金发女剑士冲了过去。
“不对，barsarkar，那不是你的对手，你……”想说的话还没说完，间桐雁夜就看见自己的从者被当成踏脚石踩了下去。
绷带在她手中成为了强力的武器，明明是柔软的织物，挥舞起来却发出阵阵破空声，barsarkar原本的目标saber就是这样被打飞的。
而且她的目标似乎不仅仅是saber，原本不满自己的战斗被打扰的Lancer还没过来就被绷带卷走了武器。一上场就瞬杀三个从者，让无疑让隐匿在暗中的人提高了警惕。
至少卫宫切嗣和远坂时辰就在猜测对方的身份了，没有理智这一点完美和barsarkar符合，但是之前被她踩着走的骑士也貌似符合这一点。
除此之外，那个从者浑身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从缝隙散落的银色长发说明不了性别，更别说民族特征了。
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从者非常强，以目前一打三都不费力的样子，自己的从者上去可能也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在没人打算出头充当实验品的时候，战斗莫名其妙地静了下来。而那个突如其来的从者，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止住攻击。
夏油杰倒是知道为什么，因为冬木刚刚联系他了。混乱状态下的冬木对魔术师和从者都有着攻击预象，但偶尔清醒下来的冬木却是和平主义者。
【阻止圣杯战争。】
简短的信息让夏油杰忍不住叹气，在他看来，重伤的城市意识对待一群伤害过自己的人如此友善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有谁伤害了他的同伴，即使是不知情的，他也一定要讨回公道的。
不过冬木制造的机会不能浪费，夏油杰一个人从隐匿出走了出来。
“诸位，晚上好啊！”想了个没那么尴尬的开场白，夏油杰其实想要说点别的什么，但在场的人他都不怎么熟悉，只除了一个从间桐雁夜那里听来的远坂时辰。
比起同时说服所有人，还是一个个突破比较好，夏油杰很快就做了决定：“你们谁是远坂时辰的从者，我想单独和他说件事情。”
一直高高在上（物理意义）的archer来了兴致：“这是你的从者barsarkar吧，时辰并不认识你，你有什么事情？”
“不，她不是barsarkar，也不是从者，我们不是圣杯战争的参赛者。”夏油杰索性露出两只手的手背展示给他看，“而且我要告诉他的事情必须私下和他说。”
夏油杰虽然在卫宫士郎面前放弃了，但他还是想要否认一下冬木真的不是barsarkar，总感觉被误会成参赛者麻烦会更多的。另外，关于间桐樱的事情，那并不是可以在这种场合说的事情。
archer对于夏油杰的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不敢说出自己的目的这一点就已经被他认定是欺骗，不说有着千万种方法隐藏自己的咒令，就单独想要接近对方御主这点就已经是不可能被答应的事情，吉尔伽美什虽然自大，但是还不想自己没有浪够的时候御主就先没了。
“胆敢欺骗本王的人，就要准备接受王的制裁。”英雄王随手一挥，空气中泛起水面一样的波纹，数不清的武器自其中投射而出。
夏油杰心说英灵这种设定真的很作弊，刚想召唤出咒灵过来挡一挡的，冬木却在这时候护住了他，无数绷带飞舞结成一个巨大的茧，将两人包裹在其中。
这种只躲避不还击的方式让吉尔伽美什更加不高兴了，但他发现，那些投射出去的宝具在碰到那个奇怪的“从者”的绷带后，脱离了他的控制不说，还立马化成漆黑的淤泥滴落到地上了。
这种只会弄脏他宝具的战斗绝不是英雄王想要的，他冷哼一声就原地消失了。
其他人也没有想打的意思，这个新出现的“从者”处处透露着古怪，在没弄清楚之前，最好不要做无谓的战斗。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之后，卫宫士郎才才隐匿处出来，此时夏油杰和他的1“英灵”还在那个茧里，这让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的少年颇有点手足无措。
旁边间桐雁夜本想带着自己从者离开，被卫宫士郎拽住：“他们这是怎么了？你是魔术师一定知道吧？”
才做了几个月魔术师的间桐雁夜：“……我也不清楚。”
好在，没让卫宫士郎着急太久，白色的茧很快就缓缓松开，绷带收回到那个“从者”的身上，夏油杰则是一脸恍惚地退后几步。
“夏油，你没事吧？”
卫宫士郎想要扶他一下，却被夏油杰躲开了。
他一点事情都没有，有事的是冬木才对！
很难描述他看见了什么，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了，渗着血和脓液的黏膜组成的人形，谁会想到这样的存在原本是应该在海洋中自由歌唱的人鱼？
这一刻夏油杰坚定了：“走，我们先去间桐家。”
第 58 章
远坂葵, 不是魔术师却是魔术师名门远坂家族第五代当主远坂时辰的妻子，同时还有两个拥有魔术师潜质的女儿。
这样的她给自己在家里的定位就是做好妻子和母亲的责任，尽心尽力维护好这个家, 所以当丈夫提出要把女儿过继到间桐家的时候, 她没有反对丈夫。
她不是魔术师, 但她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女儿小樱也会在丈夫的安排下成为优秀的魔术师然后在去追求所有魔术师都想要的东西。
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即使对女儿有不忍，也最多只是让竹马间桐雁夜帮忙照顾樱。然而这样的信念在今天似乎就要破裂了。
那个苍老的不想话的人是她的竹马间桐雁夜, 而被他牵着手的女孩是她的女儿樱。
没有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那些用来说服自己把女儿送出去的理由在见到樱的那一瞬间全被被瓦解, 泪水在一瞬间涌了出来，她迫切地想要抱住自己的女儿。
然而等她过去的时候，女孩紧张地握紧了旁边人的手, 并且把自己小小的身体藏在他身后。
“樱, 我是你妈妈啊。”两只手掌交叠也掩盖不住话语中的哭腔, 女人无助地看向唯一可能帮助她的竹马间桐雁夜。
然而出乎意料的, 男人艰难地扭头过去不再看她。
对于间桐雁夜来说这的确是件很难的事，他一直是希望葵幸福的, 对于凛和樱更多的是爱屋及乌, 但是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单凭葵放任远坂时辰把女儿过继给间桐家这一点, 她就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夫人, 关于樱的事情, 我需要和你聊聊。”红发的男孩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远坂葵下意识想到的是自己丈夫最近一直忙的事情, 他有可能是时辰的对手, 但是男孩没有阻挡她的意思, 而是站在了一边，把路让了出来：“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是樱的母亲的话，就留下来听我说，不然的话，除非樱还会想见你，不然我保证，我不会让你再靠近樱一步了。”
原本该离去的女人犹豫了，那是她的孩子，无论是凛还是樱都是她愿意拿生命守护的孩子，但是她留下来的话，对樱真的是正确的吗？她有魔术师天赋的女儿，应该去追寻魔术师的幸福。
但是她看了一眼樱，空洞洞的，那是和家人们在一起自由自在玩耍时候完全不一样的表情，仿佛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请告诉我全部的事情！”此刻她下定了决心。
将说服远坂葵这件事交给卫宫士郎和间桐雁夜这件事夏油杰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这还是十年后的世界，把那个小女孩从那个折磨她的爷爷那里带走之后，夏油杰可能就要把她送到东京的幼儿园去了。
远坂葵可能会去的地方还是夏油杰从间桐雁夜那里知道的，一个未婚男青年，对一个已婚已育的女人这么清楚，夏油杰当即就露出看变态的眼神。
间桐雁夜涨红了脸：“我和葵是青梅竹马，我只是希望她幸福而已。”
“你姓间桐，该不是和孩子姓的吧？”
“说什么呢，我本身就姓间桐！”
夏油杰不知道怎么评价这种行为，只是去见远坂葵的时候，把他也算在里面了。他是不懂这些魔术师的想法，在他看来，无论是远坂时辰还是远坂葵都应该被剥夺监护人的身份。但这里是没有城市意识的十年前，他无法给樱安排任何退路。
在得知发生在女儿小樱身上的一切事情之后，远坂葵心中的懊悔愧疚几乎压倒了她，抱着女儿泣不成声起来，旁边的间桐雁夜倒是面露不忍，但作为当事人的间桐樱却没流露出任何情感，双眼空洞地任由远坂葵抱住她。
卫宫士郎等到远坂葵哭完了才询问：“远坂夫人，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眼眶红红的远坂葵立马做了决定：“我要和远坂时辰分居！”
“你的两个女儿都有魔术师潜质，没有同为魔术师的监护人，在成长途中很容易受到损伤的。”卫宫士郎提醒道。
远坂葵不明白卫宫士郎的意图：“你是打算劝说我不要这么做吗？”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你需要一个懂魔术的人来照顾你女儿。”
他把间桐雁夜拉了出来：“你看间桐先生怎么样？知根知底，为了保护小樱成为的魔术师，所以之后也一定愿意继续保护小樱。”
这边卫宫士郎负责说服远坂葵另一边的夏油杰正在试图和冬木说话。
"冬木，你现在是有意识的状态吧？"夏油杰的观察很敏锐，他察觉到跟在自己身边的城市偶尔会有看向远方的动作。
大多数时候的冬木是空荡荡的，眼神没有焦点，跟在夏油杰身后像只已经死去的亡灵。
据说这是因为之前受到的伤害留下的后遗症，而没有被日轮真一说出来的一部分就是，城市意识受到的污染过于严重，如果不放空意识，大概冬木会成为对人类抱有深刻恶意的杀戮机器。
那场战争对冬木的影响实在太大了，要知道人鱼的歌声是可以净化污染的，作为治愈者的人鱼都变成这样子了，要是发生在其他城市呢？
这么想着，日轮真一又遥遥望了一眼远方。
“冬木。”夏油杰的声音幽幽响起，“如果想念的话，我们一起过去吧。”
日轮真一：“？？？”他想念了什么？不对，是冬木想念了什么？
日轮真一朝着刚才的方向看了过去，好巧不巧，那里正好是通往海岸的方向，这么一看，离岸的人鱼想念海洋也是挺有可能的。
夏油杰不懂日轮真一想的什么，反正认为自己的猜想绝对没有错，而且冬木现在还呆立在那里，肯定是想念海洋了。
“走吧冬木。”趁着城市意识还没拒绝，夏油杰率先走出了几步，然后回首对着城市意识招手。
这下日轮真一不想去也得跟着保护目标夏油杰一起过去了。
冬木是座旅游城市，这里的海岸线吸引了无数观光的游客，原本这也是夏油杰和同伴们到此的目的之一，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还能见到十年前的海滩。
然而冬木没有选择人潮汹涌的海滩，而是带夏油杰来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海滩。
虽然没有人，这出处海滩却依旧美丽，细白的沙子平铺，不远处是时不时被海浪覆盖的礁石。
这么美的海岸怎么就没有人呢？
还来不及思考，看见了不远处竖立的小心鲨鱼的警示牌，夏油杰陷入了沉思。
不过原本就生活在海洋里的人鱼自然是不怕鲨鱼的，夏油杰看到冬木站立在那里，海风吹拂过四散的绷带，然后她慢慢走近了水边，坐在岸边的礁石上，将一只手浸泡在海水里。
水流将本就不牢固的绷带微微松开，周围的水体立马就变了颜色，见到这一幕的夏油杰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想必在那场灾难发生之前，人鱼总是在这处礁石上，梳理自己的长发，为远处航行的船只歌唱。
等到解决这次的事情之后，冬木一定能变回原样的。
“冬木是座美丽的城市，我一定会努力留住这份美丽。”
“这个，算是礼物吧。”夏油杰从口袋里摸出之前买的海螺项链，之所以现在才送，是买了之后夏油杰突然想到生活在海里的人鱼应该最不缺这种东西吧。
不过买都买了，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其他的礼物了。
他原本想给冬木戴在脖子上，城市意识却伸出手来，那只小小的白色海螺现在就躺在她手里。她歪了歪头，似乎对这样的礼物很不解。
夏油杰有点尴尬，突然想到，对人鱼来说，或许贝壳海螺之类的可能是海洋生物遗体的一部分。
如果送硝子一串人类指甲做成的项链，或许会直接被脾气不算好的女同学追着打一顿。
“是我没考虑好，这份礼物……”夏油杰正说着，一只湿漉漉的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手里攥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示意夏油杰接过去。
听话地把手伸过去后，一阵粘滑的触感过后，手上留下了十几颗淡粉色的珍珠。
刚想问这是什么，夏油杰就看见城市意识的嘴唇动了几下。
“人鱼的眼泪！”夏油杰微感惊讶，毕竟人鱼这个物种在人类世界留下的传说实在太多了，有关于人鱼血肉乃至人鱼泪的传说和杜撰小说流传下来的都不知几何。
如果说现实是游戏世界，人鱼的眼泪起码是ssr级道具！
【这是回礼。】脑海中传来熟悉的回应。
夏油杰还来不及感动，就再次收到传讯：【可以给那个控虫使一颗。】
原本想好好保存作为传家宝的夏油杰：“……”
好吧，人鱼的眼泪可能有某种治愈作用，间桐雁夜那个破破烂烂的身体的确需要一些生命力的注入。
毕竟十年前，他可没办法去小学把家入硝子同学给带到冬木来。
第 59 章
策反工作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尤其在和冬木关系变好之后夏油杰能知道更多信息。
哪个家族敢说自己对这座城市的了解会比城市本身更深。
关于这次圣杯战争的参赛者信息，被冬木一股脑地打包发送给了夏油杰。
大脑忽的多了一个文字量有些多的文本，夏油杰花了好些时间才把里面的信息理解完。
而后神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冬木是在这群人身上装了监视器吗？连Lancer的御主的感情状况都扒了出来。
城市对人类的观察是有限制的, 在这样的限制下还能观察地这么细致, 可想而知，冬木绝对讨厌死那群魔术师了。
“我以为魔术师都是群脑子里只有根源的疯子, 这些人其实还挺通人性的。”夏油杰忍不住吐槽，而后看到不赞同的卫宫士郎, 立马道歉道, “抱歉, 我忘记你也是个魔术师了。”
卫宫士郎摇摇头：“我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一个人的好坏不能靠身份来区分。”比如在他危险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帮助了他的远坂凛。
昨天卫宫士郎还见到了她, 是和间桐樱差不多高的小萝莉一枚, 现在正和妈妈一起搬出远坂家, 在间桐雁夜的帮助下, 一起搬到了冬木的临近城市神户。
“你说的没错，好人和坏人平等地分布在任何群体当中。”夏油杰对他的说法予以肯定, 然后在卫宫士郎目视之下打了个电话。
“没错, 我需要你们绑架一个人，费用会根据你们行业的标准来。”
耳朵精确捕捉到关键词的卫宫士郎因为过于震惊都忘记询问这是这么怎么一回事, 就听夏油杰不急不慢地谈成了一桩犯罪交易：“不需要你们对她做什么, 绑到其他城市让她半个月内不被找到就行, 有点棘手的一点, 她应该算个异能者, 不过并不算太强大就是。”
夏油杰几句话说完挂断了电话, 卫宫士郎才插上嘴：“夏油，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绑架又是怎么回事？！”
“在和港口黑手党打电话，要求他们绑架Lancer御主的未婚妻。”夏油杰没打算隐瞒，“还剩下几个，好好想想怎么说法他们。”
只要给钱，港口黑手党的工作效率还是不错的，霓虹这么小的国家，于是非常方便横滨的黑手党过来出差。
只是过了一天，卫宫士郎就看到了街上帮御主寻找未婚妻的Lancer了。
“找人服务的话，可以拨打这个号码。”
卫宫士郎亲眼看到乔装打扮假装成侦探的夏油杰递出去一张名片。
另一边的卫宫士郎已经能心态平和地看着夏油杰忽悠人了：“肯尼斯先生，我们这边找到了你的未婚妻和一个男人一起在车站出现的消息……”
“这是你未婚妻在这座城市最后的情报，别的城市的事情暂时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祝你早日找到你的未婚妻。另外，这次的费用是二百万，请尽快支付。”
打完电话的夏油杰坐在沙发上，看着卫宫士郎一副想要吐槽的表情：“你知道的，这是最为温和的手段了。”
卫宫士郎眼神幽幽：“我明白的，我只是在想，千万不要和夏油你成为敌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天夏油杰和港口黑手党谈的费用正好就是两百万。
另一边，知晓了自己未婚妻疑似和别的男人一起失踪的肯尼斯表情不太美妙。
作为外国人，对霓虹不甚熟悉的肯尼斯病急乱投医，找了本地的侦探来帮他寻找。
侦探这种行业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很快肯尼斯就接到了侦探的电话并得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未婚妻的去向，虽然是和别的男人一起。
“master，我们需要去其他城市寻找你的未婚妻吗？”
肯尼斯表情苍白：“当然要去！”
“那圣杯……”
“现在一切以找到人优先！”心爱之人消失不见，肯尼斯的心情十分暴躁，尤其是自己未婚妻对自己现在的从者有过一点心思，这让肯尼斯更加不愉，“侦探那边说有两个城市都有可能是目的地，你去另一个城市，有什么消息立刻联系我。”
Lancer最终也没能说什么：“如果这是您的意愿的话。”
对于御主未婚妻失踪这件事，Lancer心情颇为复杂，最后还是好的方面多过了坏的方面，这样一来御主的未婚妻不会再迷恋他，从而让御主对他心生不满。
至少上一世的悲剧不会再重演。
……
Lancer的御主被搞定后，卫宫士郎还在想夏油杰会怎么对付其他的御主，如果自己老爹被算计了，该不该提醒他之类的事情。
但出乎意料地夏油杰没有使用任何手段，甚至在每次有战斗的时候，带着自己的从者阻止他们的战斗。
“夏油，一开始对你有些误会，看来我们的目标还是一样的。”只要阻止每场战斗，等到圣杯战争解决，一切都会好的。
自觉自己出力太少的卫宫士郎承包了他们一行人的伙食。然而饭菜端上来平日对他的料理赞不绝口的夏油杰这次却没有用餐的意思。
“差不多是时候了。”
卫宫士郎：“什么时候？”
“现在，你去找卫宫切嗣，我去找远坂时臣，是时候结束这场战争，回到我们的世界去了。”
卫宫士郎很激动地站起来，他当然是想回去的，十年后的大家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是十年前的事情一直让他担心，才迟迟没有寻找回去的办法。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我老爹的下落？”卫宫士郎问道。
夏油杰指了指冬木：“冬木会告诉你卫宫切嗣的下落的。”
这么多天的部署，夏油杰并不只是去阻止那些魔术师的战斗，防止他们破坏冬木而已。
最要紧的是，给那些魔术师们竖立起他们绝对打不过自己的潜意识。具体的做法就是，每次遇见两方打架，他都会让冬木把参战的从者挂起来。
英灵可以灵子化，随时可以逃离，所以最要紧的还是御主们的想法。根据那些魔术师趋利避害的本能，联合起来对付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现在才是关键的一步，让他们知晓这场战争并不能带给他们想要的。魔术师向来高傲，如果是无名小卒的话他们一定不会轻信，不过现在夏油杰觉得他们一定为自己这个神秘组合想破了脑袋。
事实证明，夏油杰的想法没错。
远坂时臣的确因为夏油杰焦头烂额，不仅是因为多出一个劲敌，还要自己的老婆和自己闹分居带着孩子跑到其他城市居住去了。
临行前，远坂葵还把间桐樱的遭遇一五一十和远坂时臣说了，作为亲手把自己女儿推入火坑的父亲，他现在十分愧疚。
“你还在想那个神秘人的事情吗？”金色的灵子汇聚出人形，英灵王出现在他身侧，“不用想了，他们自己过来了。”
远坂家的大宅，算是冬木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了，有吉尔伽美什王的坐镇，任何宵小都不能轻易闯进来。
“抱歉，王，稍微分了下神，能看出他们是为什么而来的吗？”远坂时臣问道。
吉尔伽美什朝着窗户往下睨了一眼：“反正不是为了除掉你过来的，所以等下你们的会面，也不需要我在场吧。”
说完archer便不理会御主的意愿，化成金色的灵子暂时隐身了起来。
虽然没有说明自己不想和那些人见面的原因，作为御主的远坂时臣已经猜到了。
那个神秘人目前为止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每一次都能及时赶到现场阻挡了英灵之间的交锋。
而archer也在被他派出去的几次中遭遇了“毒手”，因为自大的性格，总是喜欢站在高处出场，所以距今为止已经有好几次被吊挂在路灯上了。
虽然也不是挣不脱，但那个神秘的英灵对archer实在是克制，投出去的每一把武器都会被绷带缠绕住。
对于这种打不了，躲又躲不过的对手，吉尔伽美什十分嫌弃。反正对方没有打架的意图，御主也不会有危险，吉尔伽美什索性不露面了。
由于没有阻拦，夏油杰十分顺利地进入了远坂大宅。
“我听葵说了小樱的事情，我并不清楚间桐家魔术的形式，让女儿遭受了不好的事情，作为父亲我应该感谢你的的。”远坂时臣给夏油杰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而后话题一转，“所以这次您和您的从者来到我这里，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
远坂时臣有考虑过联盟的可能，但联盟的成立必须是两者有不冲突的利益关系，以及两者有共赢的可能。
而他并不清楚这个突然出现在冬木的神秘人，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聪明人之间客套话不需要多说，夏油杰在远坂时臣对面坐下：“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们争夺的圣杯，已经被污染了。”
第 60 章
远坂时臣的惊讶无以复加, 夏油杰依然情绪淡淡，慢慢地把自己从冬木那里知道的情报转述出来：“应该是之前圣杯战争遗留下来的隐患，总之, 这场战争是不会有胜者的, 被污染的力量能带来的也只是绝望。”
“由我这个立场不明的人来传递消息, 我知道你是不会信的。不过你们魔术师应该是由办法来检验我说的话的真假的。”
远坂时臣花了好几秒来止住心中的震惊，之后才直视夏油杰的脸：“诚如你说, 我需要时间去验证你的情报，这段时间……”
“在你验证真假的时间, 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夏油杰接过话头, “作为交换, 你带着卫宫切嗣一起去确认。”
远坂时臣考虑了几秒就同意了：“如果你的情报被确认真实，这场圣杯战争也就无意义了，联合起来解决这场闹剧才是正确的做法。”
达成约定后的魔术师匆忙出门了, 却留下了作为弟子的言峰绮礼, 不知道是作为监视还是别的什么。
夏油杰原本对这个并不算关键人物的御主没有那么重视, 直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冬木给他发送了一些消息。
原本放松靠着沙发的背脊突然就挺直了起来, 夏油杰看着一旁的神父，眼神有些疑惑, 从表面上真的看不出来对方是那种性格的人。
“夏油先生有什么事吗？”穿着板正神父装的男人询问道。言峰绮礼有敏锐地察觉到夏油杰的视线落点从他身上只是一闪而过, 然后就落在了他身后的位置，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下意识寻找咒灵的夏油杰很快收回视线：“不劳烦, 我只是有些好奇别墅的装饰, 我自己看看就好。”
言峰绮礼虽然仍有好奇, 但由于夏油杰并不是他感兴趣的类型, 有了敷衍的答复后他也没管了。
两人保持着一种舒适的距离等待着远坂时辰的回来, 期间, 夏油杰还为没有找到咒灵思考过原因。按照冬木的说法，言峰绮礼有着扭曲的灵魂，是用他人痛苦下三碗白饭的那种反社会人格。
以夏油杰的经验，这样的人极容易产生过咒咒灵。然而他一眼看过去，并没有在言峰绮礼身后看到什么，甚至连一点咒力气息都没有。
这是魔术师的特殊能力还是单纯因为言峰绮礼的变态开关还没打卡?要知道人类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好的欲望，但人能区别于动物，是因为人懂得克制，在言峰绮礼还没找到开关前，谁能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神父？
想到这里，夏油杰不免又唏嘘了，冬木真是个好城市，言峰绮礼这样的人都能安安分分在这里待上几十年不作妖，难怪总是在最想去的旅游城市里排前几名，有再多的苦恼大概也会在碧海蓝天中消失。
想到这里，夏油杰突然就想把自己认识的一些咒术师们拉过旅游，一个个的因为工作压力过大还有咒力侵染的缘故，看上去就像随时会猝死一样，反正现在由于城市意识的合作关系，咒灵的解决已经简单很多了，应该是有时间举行一场大规模团建的。
不等夏油杰在脑子列出具体方案，远坂时辰就已经一脸沉痛地回来了。
他举起的手上，已经没有刻印。
圣杯战争的实质原本就是一场骗局，在知道这次的圣杯战争无望后，教会取消了这场圣杯战争，因为圣杯战争回到人世的英灵也自然要回到英灵座。
“你说得没错，圣杯已经污染了。”一只失去梦想的魔术师有些心酸地讲着接下来的安排，“教会那边会发布停战声明，这次圣杯战争取消。”
“本次？”夏油杰皱眉，他想要的是魔术师们不要再举行圣杯战争。说到底这种圣杯战争就没真正成功过一次，能通过圣杯实现的东西也是理论上的，这种一听就是骗局的战争，大概也只有魔术师这种偏执的团体才会相信。
不等夏油杰与远坂时辰再商讨，一直不说话作为摆设跟在夏油杰身后的冬木突然动了，密集的绷带构建成牢固的盾牌，将远方轰鸣震碎的玻璃挡在了外面。
魔术师远坂时辰自然有保护自己的方法，但突如其来的异变还是有些措手不及，崩溅的玻璃碎片擦伤了他的手臂，血液顺着臂膀流下来。
捂着手的远坂时辰并没有第一时间治疗，而是看向夏油杰和冬木：“看来你们的确不是御主和英灵，现在其他的英灵应该回到英灵座上了才是。”
说完，他深深看了冬木一眼：“那么现在就只有你能够阻止了。”
“那是什么？”夏油杰深深地蹙起了眉，好像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远坂时辰仿佛失去了力气，坐倒在沙发上：“你不知道？看来你真的对魔术一无所知。”
夏油杰下意识看向冬木，他们是从十年后过来的，冬木悲剧的未来会由他来改变，于是城市意识告诉了他十年前的真相。
可是那个长长的故事里并没有这样的一幕。
saber、lancer、rider……他们都没有这个可能，那么会是谁？
夏油杰脑子里闪过好几个答案，对于七个英灵和御主他原本都打算制定计划，但圣杯战争的时间有限，他选择了针对其中主要的组合。
其中有那么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组合，他们并不起眼，也不执着于和其他人的战争，更是在他问起时，冬木给了个很含糊的回答。
“不用管他们，他们会在合适的时候下场的。”
而夏油杰也在这时听到远坂时辰的解答：“caster是魔术师，即使没有御主，凭借自己的魔力也可以滞留相当一段时间，并且根据我最近的调查，这次的caster的身份……”
“是蓝胡子吉尔·德·雷，一个弑杀的魔鬼。”
远坂时辰声音的尾声夏油杰已经听不到了，心中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没等他伸出手，包裹着冬木的绷带紧急收缩，起保护作用的绷带此时像要绞杀被包裹的躯体，肉眼可见的瞬间，没有猩红的血液飞溅，被包裹的躯体在被绷带挤压的同时变成了流动的淤泥，从缝隙中滑落最后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远处未远川的轰鸣短暂地停滞后爆发了更大的动静。
“带我过去！”夏油杰攥紧拳头几乎低吼着对远坂时辰道，“用你们魔术师的方法，最快地带我过去。”
“虽然英灵以从者的身份听命于御主，但在战斗中我们一般会避免和他们的正面冲突。”远坂时辰并不赞成夏油杰的做法，但现在被破坏的也是他的城市，在有把握的情况下他还是很愿意去帮上忙的。
强者之间的战斗并不需要持续很长时间，这种事情有过战斗经验的人都懂，只是等夏油杰赶到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英灵是很犯规的存在，如果灵力充足，英灵会是这世间最强大的武装力量，当然这个前提就已经难倒了一大堆人，人体作为容器所能承载地灵力是有限的，而想要从外界获取灵力，通常都是繁琐且非常低效的工作。
caster能召唤这样庞大的海魔，不知道有多少生命被他当做养料挥霍掉。
但这样的caster现在正处于完完全全地被压制中，灰蓝色的巨大鱼尾缠绕其上使其不得动弹，森白的骨质长枪自上而下贯穿了海魔的躯体，而失去绷带遮掩后，体型放大了好几倍的人鱼，或者说塞壬。
传说中拥有诱人歌喉的妖怪，引诱水手下水后，再强壮的水手也挣脱不开少女般纤细地双臂，然后美丽的外表蜕变，尖锐的牙齿可以轻松撕开猎物的皮肉。
水手在海水中窒息，而此时，海魔暴露在空气中，被森白的长枪悬挂。
战斗毫无疑问已经结束，但是……描绘着银灰鳞片的双臂却未松开海魔的桎梏，以未远川为中心，金色的法阵层层点亮。
“她在干什么？！”远坂时辰声音有些激动。
夏油杰肯定是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远坂时辰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在抽冬木的灵脉！”通过与圣杯有联系的caster为媒介，冬木的灵脉被极快速地抽取灵力。
作为冬木市灵脉的掌控者之一，远坂时辰下意识想要阻止，然后就撞到了一层透明的结界上。
“夏油杰，快阻止她！冬木的灵脉会被抽干的。”
夏油杰感觉一切都脱离了他的计划后反而冷静了下来：“冬木没有了灵脉会怎么样？”
远坂时辰一愣，没有灵脉了，那之后就不能举行圣杯战争了，别的还真没什么影响，毕竟本身有灵脉的城市才是少数。
“那就不用组织了，反正冬木是不会伤害冬木的。”夏油杰仍然在思考，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如果单纯想要对灵脉下手，冬木为什么要隐瞒？
而下一秒，远坂时辰给出了答案：“城市没有了灵脉不会怎么样，但是你没发现吗？这些灵力会把她炸掉的。”
第 61 章
夏油杰小时候见过邻居家小孩子用水龙头灌气球, 青绿色的橡胶被水流一点点填满然后涨大，直至橡胶被撑到发白，然后爆裂四溅的水花, 浇透了大片的地面。
值得一提的是, 在气球爆炸之前, 那几秒是及其安静的，尽管所有人都知道, 只要一点点，就会涨破, 但在那个瞬间之前, 平静地吓人。
在力量一点点填充进去之后, 夏油杰甚至看见那脏污的绷带逐渐消散，可见森森白骨的伤口翻涌着白色皮肉愈合在一起，腋下和有蹼的指尖上的羽梗迅速丰盈了起来。
这是夏油杰第一次见到完全状态下的冬木, 塞壬, 传说故事中人首鸟身的海妖。鸟与鱼本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两种生物, 但塞壬爱着冬木, 宁愿困于狭小的海湾中。
她微笑的目光投向夏油杰也投向这片土地，带着万般的眷念和释然, 虚幻的光影突然就碎裂成斑驳的星雨。
“下雨了。”
夏油杰听见远坂时臣低叹：“灵脉已经毁了, 这片土地以后都不会生出灵脉了。”
他摊开手掌，冰凉的星雨落在他掌间化作虚幻的雾气消散：“此间的灵气再不会聚集, 只会生于此地用于此地, 滋养冬木的生灵。”
远坂家与冬木息息相关, 损失了灵脉原本是可惜的, 但冬木能因此变好, 倒是冲淡了他的惋惜之意。
夏油杰愣愣的站在那里, 远坂时臣对于这位“恩人”也打不准该用什么态度，现在圣杯战争已经没了，他也不是很想招惹一个敌人。
原本想邀请夏油杰去远坂宅解决后续事宜，正斟酌着如何开口，就看见夏油杰不知为何往一个方向狂奔。
冬木消失了。
是的，夏油杰更倾向用消失这个词，而不是死亡。
城市意识自出现在他们视野中以来，一直扮演着的形象，就是强大不可动摇的。
你能想象某天天会塌了吗？
即使夏油杰是见过江户的，但城市意识的改变，他更愿意看做一种传承，就像年迈的老人把权杖转交给新人，是属于江户的痕迹一点点被东京的印象填充消磨后，才完成了城市的变更。
但冬木十年前和十年后的样子并没有太大区别，甚至之后数十年也不会有太大改变，冬木怎么会……死亡？
震惊伴随着哀恸，夏油杰脑海中一片空白，视线中却突然闯进了有些熟悉的身影。
夏油杰飞快地追了上去，那人执着一把红色唐伞，明明是缓慢地走在雨幕当中。
星光一样的雨并不为普通人所见，道路上打着伞的只有那一道身影，他又走得缓慢而沉稳，原本是很容易追上的。
但夏油杰紧随其后，看着几道路人的身影，短暂地遮挡片刻，那把红伞和它的主人却一起失了踪迹。
不过，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夏油杰心中有猜想，便追了过去。
在冬木的海湾，船只依旧重复着航线路线，没有人知道这座城市不久前面临过多大的威胁。
不在这里吗？
夏油杰久久环绕，却不见那柄红色的唐伞。
“你在找我吗？”
海面吹来的风，伴着空灵的声音一起送到夏油杰耳畔。猛然回头，便撞上了一对狭长的眉眼。
和十年后见过的京都没有什么不同，古典的装扮，一如活在几百年书中冠绝天下的光华公子。
在十年前的冬木碰到另一个城市意识，夏油杰脸上的表情足够京都看出很多了。
“你能看见我？”
不等夏油杰回答，俊秀的贵公子小幅度地低下头，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从夏油杰颊侧搽去透明的液体。
不等夏油杰说话，京都露出一个笑容，不是他经常端着的那种温和的微笑，倒像是终于放下了某件事一样尘埃落定的释然。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夏油杰有些犹豫，因为十年前的京都根本不可能认识他。
好在无论是什么时候的京都，都相当好说话。
京都言笑晏晏：“我来悼念故人，顺便尽一下年长者的义务。”
前半句夏油杰听懂了，后半句却有些不解。
城市意识没有当谜语人的意思，红色的唐伞收起来，京都往海浪的方向走了几步，直至冰凉的海水淹没过脚踝。
他回头示意夏油杰跟上来：“祂也是因为你诞生的，我想你应该也愿意见证这一场面。”
不明所以的夏油杰走快了几步，跟上看京都，却见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正要询问，夏油杰却对上京都温润的眼睛：“有时候声音会比视觉先传递感受。”
闻言，夏油杰闭上了眼睛，想要仔细听听。
视觉变得一片黑暗的同时，听觉获得了增长，传入耳畔的风声不止何时变得有序起来。
渐渐地，声音又多了起来，风声雨声呼吸声，轻灵地像一只乐曲，那是整个冬木的生灵为之欣喜的证明。
手上的触感让夏油杰睁开了眼睛，也正是这一刻，绵密的雨幕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海面上荡漾起一层莹润的蓝光。
很快光亮越来越强，竟在海面上慢慢凝结出一只篮球大的光茧来，逼得夏油杰不得不眯起眼。
啪嚓，似乎是蛋壳破碎的声音，夏油杰看不大清楚，但身边似乎传来欣慰的笑声。
等到光亮消散后，身边京都的声音恰好响起：“伸手，祂想触碰一下你。”
还没恢复视觉的夏油杰没有犹豫就把手伸了出去，然后——
伴随着啪叽的声响，他的食指被环住了。
正好，这个时候夏油杰也能看清了，于是他艰难地和三个圆圈对上了视线。
一只够做成章鱼大丸子的城市意识歪了歪自己不太明显的头，努力用三个圆圈挤出一个好奇的表情。
城市意识：“吱吱。”
夏油杰：“？？？”为什么一只章鱼会发出这种叫声？
天知道他是怎么从一只章鱼脸上看出好奇的，大概是因为祂伸的那只触手，从食指已经环绕到他手腕了。
每一个吸盘都带着探究的意味，从夏油杰的皮肤滑溜溜地撵过。
“这是新的冬木？”夏油杰还想挣扎一下，他对城市意识的滤镜已经碎成一地了。
看看他认识过的那些城市意识，虽然风格各异，但无疑举手投足都透露着自信与强大，绝不是眼前这只萌物章鱼可比的。
夏油杰还在安慰自己，也许只是新生冬木自带的宠物呢，其他城市也有自己奇特的爱好，京都还养了好多付丧神呢。
然而，京都一开口就打断了夏油杰的自欺欺人。
“这孩子很喜欢你呢。”比起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同类的气息更让冬木觉得亲近，京都一招手，小小的蓝环章鱼就勾到了他身上，不过作为第一次见到的两脚兽，小章鱼还是很给面子地没有松开夏油杰手腕上的触角。
“冬木，会一直这样吗？”当初的塞壬冬木，不用想夏油杰也能猜到，在不知多少个重复的夜晚，塞壬的歌声会守护着这片海滨城市。
可是现在的冬木，夏油杰忍住捂脸的冲动，让祂去守护城市，谁忍心啊！
不想小章鱼好像看懂了夏油杰的表情，分出一只触手，像是故意吸引夏油杰注意力一样，在他眼前轻飘飘的荡过，然后看似随意地落在海面上。
顿时，宛如摩西分海的场景出现在夏油杰面前，滩涂蔓延过去便是裸露的珊瑚礁、海底山脊。
见过夏油杰震惊的表情，小章鱼三个圆圈的表情挤了挤，很是自豪地晃荡了一下触手，啵地一声给夏油杰的手腕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小圆圈。
夏油杰：“……”
京都完全不像熊孩子的家长会感到心虚：“哈哈哈看来这孩子和祂的前任不太一样。”
夏油杰揉了揉手腕，心想猛兽的幼崽对蚂蚁来说依然强大，作为“蚂蚁”之一的他来担心城市意识是不是会被欺负属实有点多余了。
不过这方面的担忧消失了，其他的担忧又涌了起来，这样的冬木或许才是更危险的。
男妈妈夏油杰脑海中不由地开始构思好几个城市意识的保护计划，不等他和城市意识大家长商量，他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起来。
小章鱼好像有些不舍，触手再缠上去，却勾了个空。迷茫的洞洞眼看向祂现在唯一可以询问的对象。
京都白皙的指节顺从地被细长的触手勾住，安抚似的在小章鱼头上蹭了蹭。
“吾与汝身皆是虚妄，不可结缘不可期望……”
“杰，这次是我赢了哦！我~赢~了~”白发的少年语气格外雀跃与荡漾，即使自己被一只粗大无比的触手环住抬至半空也难抵他的兴奋。
一旁冷淡的女同学正守在小摊旁，面无表情地往自己嘴里送了一颗章鱼小丸子：“是啊，也只有你敢用章鱼小丸子去引诱一只大章鱼。”
回神不多时的夏油杰一不留神就被恶劣的同期波及，长长的触手伸出，啵地一声给夏油杰手上留下了一个碗口大的红圈，与上面那个小小的红圈相得益彰。
“我们一开始要找的冬木，不是美人鱼吗？”
“你在说什么啊，小美人鱼的故事只有幼稚园的小女孩才会喜欢吧，成熟的男人，当然要挑战克拉肯！”
第 62 章
“什么？医生已经离职了？！”
五条悟捂住脸颊, 把嘴唇挤出圆圆的形状以示震惊。冬木的克拉肯喜欢用触手动作来表示情绪，从冬木渡过假期之后，五条悟喜欢上了这种夸张的肢体语言。
然而严肃的班主任并不吃这一套, 把五条悟挤过来的脸推到一边, 夜蛾正道朝另外两个不知情弟子解释起来：“由于你们都知道的原因, 你们在学校里因为任务受伤的次数屈指可数，能用上医务室的次数不多。”
三人心知肚明地互看了一眼, 其实受伤的次数并不少，但他们都默认自己解决比去医务室让其他人知道比较好。
“所以日轮医生觉得发挥不了自己的医术离职了？”夏油杰问道, 他有点可惜, 比起医生, 日轮在他这里更像一个可以谈心的可靠长辈，冬木的事情，他原本还想在医生这里得到一些建议来着, 看来只能等以后了。
夜蛾正道摇头：“不是, 他到乐得有一份空闲的工作, 可惜我们校董会看不惯有空闲的工作, 把他调离去米花町了。”
夏油杰低笑，这种理由还真是非常符合那位医生的性格呢。
有些低落的心情一扫而空, 五条悟已经嚷嚷着这学期的娱乐安排了。
“可惜医生不能参加我们的开学狂欢了, 我要掏空学校的游泳池，让冬木过来住几天, 上次的触手按摩我还想再来一次！”
当学生的在班主任面前说着怎么破坏学校, 还打算弄一个超级大麻烦进来, 纯粹是找死行为, 夜蛾正道一个大力扣住五条悟的脑袋, 狠狠夹在腋下□□：“不许把城市意识带到学校里来！”
五条悟不知悔改：“那弄其他的东西可以咯？”
“什么都不许！给我好好上课出任务, 给你们新入学的学弟做个好榜样啊！”
话题一路拐到怎么做个合格的前辈上面去，五条悟也没再坚持挑战班主任不堪重负的神经。
总之，开学和大家想得差不多，新的故事新的开始，但总是一如既往地宁静和谐。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杰！你在想什么呢？”
午后的太阳慵懒又舒适，晒过的草坪很容易招惹来一些偷懒的猫咪还有……五条悟。
张开五指遮住一半入眼的阳光，夏油杰微微眯眼，他记得他刚躺下那会五条悟还不在的。
“我在想，现在闲适的时光真的是真实的吗？”夏油杰故作严肃地提出了个哲学问题。
如果有一天，围绕你的痛苦不堪全部消失不见，不要觉得是上天的眷顾，说不定是有别的人在付出更大的代价处理这些事情。
在渡过了最初的混乱期，人类与城市意识的合作逐渐步入正轨，表世界的犯罪率急剧下降，对于里世界的咒术师来说，处理异常也有更多富余。
战力富余也就意味着，本来就是战力补充人员的高专学生，终于能有更多时间尽一下学生的本职工作了，开学到现在，高专的学生们甚至没有接到过一起委托。
夜蛾正道趁此机会来了场咒术学术界的大改革，把一些省略掉的课程补充上了。
咒术师原本就是高危行业，保证生存率的前提下，自然是把天生更容易掌握且发挥效果大的生来带有的术式先掌握好，才能应对不讲道理的咒灵。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很多可以掌握的后天术式就失传了，现在比较普遍的也只有防止普通人入内的“帐”，就这样“帐”的绝大多数使用方法也都失传了。
夜蛾正道打算趁此机会把这些该补的课补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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