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太甜,因为是重生文嘛。 (5)
之过急。
“我在提前帮你适应我的习惯,以免那天到来时你会被我吓退,同样你也可以告诉我你的。”
“我的什么?”
“你在享受肌肤之亲时喜欢被如何对待,喜欢被亲外面,还是里面?”
“我……”季庭屿脱口就想吼一句“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和人亲过!而且你有必要问得这么细吗!”
但这样老实的回答未免太丢脸,于是他搜肠刮肚半天憋出一句:“当然是里面!最好互相掐着脖子,亲到喘不过气,哈喇子淌一下巴的那种!”
我也添加了细节!当谁不会了?切。
哪想贺灼高兴道:“这正好也是我的习惯。”
还他妈正中他下怀了?
“所以我什么时候可以吻你?伸进去,掐着脖子,亲到喘不过气来那种,不过最后一条可能不太行。”
欸?
季庭屿拧着眉,十分认真的模样问:“为什么最后一条不可以?”
爱情小傻帽儿是真的很好奇。
就听贺灼一本正经道:“我不会让你的口水流出去。”
“滚滚滚滚滚!我的耳朵聋了!”
季庭屿用拳头猛捶自己脑袋,失忆!赶紧失忆!
一直到睡前季庭屿都没再和贺灼讲过一句话,把他当一大团空气,还剥夺了他上床的权力。
“你打地铺!”
宿舍开了地暖,睡地上也不冷,贺灼没意见,勤勤恳恳给他铺好床,又在他床下给自己铺好地铺。
当他打来热水给季庭屿泡脚按摩时,季庭屿的闷气就一点都不剩了,鹌鹑似的乖乖给他捏。
贺灼倒掉水,又把他贴身的衣服洗了挂起来,最后往季庭屿脚底下塞了个热水袋,才躺到自己的铺盖上。
“身上还热吗?手伸出来我摸摸。”
“喏。”季庭屿把手递给他。
贺灼把他比自己小一圈的手纳入掌心,揉了揉。好似心照不宣一般,他没放开手,季庭屿也不抽回。
两人隔着床上床下的距离双手相扣。
季庭屿想,今晚风雪这么大,我却丝毫不觉得冷。
不是因为电热毯或者地暖,而是因为察觉到我此刻的脆弱,将手递给我的这个男人。
半月前我们还素不相识,半个月后,他却变成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觉得安全的港湾。
或许这样的信任来的太快,但是互相交付过性命的情谊,真的能够轻易跨越无数庸常的时间。
有关感情的议题,从来都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他扯过被子盖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轻轻阖上眼。
在他睡熟后,贺灼才掀起眼帘,贪恋地望着他。
那个beta有句话说错了。
贺灼确实是季庭屿众多仰慕者甚至觊觎者其中之一,但他和那些人从来就不一样。
他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他的眼神确实欲壑难填,因为3S级alpha的生理需求即便再怎么掩藏都不会显得多光风霁月。
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可他的欲望却并不藏污纳垢,让人恐惧或厌烦。
因为他的欲望组成中最浅薄的就是那种事,最旺盛的则是对平安的祈求。
比起和季庭屿做,他更想拥有一个堂堂正正爱他的身份,以及可以拿来相爱的长久的时辰。
狼王握着猫咪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第无数次虔诚请愿——
即便你永远都不会属于我也不要紧,请一定平安。
作者有话说:
狼:你答应给我的奖励呢?再不给我我就发大疯自己去拿了!这个绅士谁爱装谁装,我不装了!
猫猫:不要发疯不要发疯!你再装两天,小林说就快了,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我说你们俩,睡个觉都要上下铺手拉手的,不会已经背着我谈上了吧!
饱饱们520快乐!明天不更哈,周一更!还在追更的饱饱可以举个爪吗?想知道还有多少人⊙﹏⊙
你怎么还没个袜子大
第二天一早季庭屿的烧就退了,但他并不快乐,并且接下来的一周他都不会再快乐了,因为——
发情期结束了,分化期又来赶场了,他一周内都要维持小猫的样子。
这是大多数先天不足的AO的通病,每逢季节更替时都会进入分化期,身体虚弱,精神萎靡,只有变回动物本体才能存蓄体力。
是季庭屿最讨厌的会让他变得软绵绵的事情之一。
今早一睁眼看到自己“毛手毛脚一脸猫样”时季庭屿完全懵了,明明满脸毛愣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甚至好几次站起来叉着腰,闷头握爪拼命用力想变回人形,但都没成功。最后趴在枕头上横着个飞机耳,重重地叹了口气。
贺灼知道这时候该说些“没事,很快就过去了”、“并不软绵绵,你小猫的样子依旧很威严”之类的话。
可他饶有兴致地盯着猫看了半晌,从床头拿过一只棉线袜放在小猫旁边一比量:“小不点,你怎么还没个袜子大。”
关你屁事!猫咪不想理他。
“小时候是不是都不用家长给你做小睡袋,直接睡在棉袜里就行?”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猫咪露出一丝震惊的表情。
“还真让我猜中了?”贺灼一根手指就把他弹得倒在床上,按着屁股不准起来,“跟个小丸子一样,真想一口把你吃了。”
吃了我?我先揍死你!
小猫站起来就要打他,结果两只小爪子轮番出击辛苦卖力地挠了半天只挠到一点空气,累得要命不说还把自己气个半死,吐着半截小舌头趴在枕头上气喘吁吁。
身旁好像突然没了动静,猫咪看向他。
“喵?”你又在想什么鬼?
还能想什么?
房间里全都是季庭屿的烈酒味信息素,就像高浓度春yao一样勾引着他,贺灼忍得眼睛都快红了。
只不过看着他露出来的小舌尖,脑子里就已经是满满的恶劣遐想——我想释放信息素逼你变回人形,掐着你的脖子肆意亲吻,绑住你不太乖的手臂高高吊起,让你为我崩溃痛哭,彻夜不休。
但他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只是变出自己蓬松的大狼尾给小猫当逗猫棒玩。
猫咪追着狼尾巴玩了两圈,玩累了就往他尾巴上一趴,和他要自己的手机。
当务之急是先通知队员自己的状况并分配任务。
贺灼把手机给他,猫咪踩着键盘艰难操作。
但他的爪子再小也比手机按键大,一不小心艾特全体就按成了视频通话。
于是,记者部群里五十多号人一大早同时收到了群主的视频邀请,接通之后没看到人,只看到一只放大数倍的粉色小鼻子怼在镜头前。
“咦?”孟凡好奇地瞪着眼,“哪来的小猪成精了?”
下一秒就见那鼻子退后,视频中露出一张还没个包子大的小猫脸。
“老老老、老大?”第一次见到季庭屿本体的孟凡嘴巴长得能塞下个鸡蛋,“你怎么一点都不大?你还没我耳朵长!像颗小屁豆子!”
“对啊对啊。”罗莎琳疯狂点头:“又小又胖!肚子还圆滚滚的!”
“哎老大怎么看不见你的腿呢?是忘记长了吗?”猴子贱嗖嗖说:“哦哦哦,原来是藏在肚子底下啊,明白了,拿破仑矮脚猫的‘脚’不发音啊。”
队员们哄堂大笑,七嘴八舌没大没小地调侃他,就连沙漠青这个十级兄控都罕见地没帮他哥说话——因为他在忙着给猫咪截图。
季庭屿气得头顶要冒烟,但又不好发作不然更丢脸,只见他像平常拍桌子那样抬起一只爪狠狠踩在床上,说道:安静点,开个会。
但由于他忘记戴翻译器,这句话就变成了:“喵喵喵!喵喵。”
众人安静两秒后。
“噗——哈哈哈怎么连叫声都奶奶的啊!”
“受不了了我们老大不会还没断奶吧!”
季庭屿这次真气炸了,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就要训他们,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突然出现,挡住他下半身。
“你没戴翻译器。”
清冷又低沉的画外音在众人耳中响起。
季庭屿和下属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只见那只手伸进猫咪蓬松的肚肚毛里揉了两下,然后放下他,将表挂在小猫耳朵上。
众人听到手的主人说:“抱歉,网卡了。”
然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贺灼正用明显不悦的眼神看向季庭屿,堂而皇之地伸手捂住听筒和摄像头。
“走光了。”
“一次奖励都没给过我,你现在是要给别人看吗?”
季庭屿的脸爆炸般蹿红。
自己的队员还在视频里等着,而他却在和贺灼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众目睽睽之下的逗弄让他羞耻到了极点,恨不得把贺灼那张恶劣的脸挠成萝卜丝。
“有毛挡着呢!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有毛挡着就干什么都可以吗?那你散会后把肚子撅起来给我摸一会儿。”
“凭什么!”小猫战术性后仰。
“这是你欠我的奖励。”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给你这种奖励?!”猫咪全身的毛毛都不敢置信地炸了起来。
贺灼却垂下眼帘,哀伤的神情就像一只被主人忘记要带出去玩的狗狗。
“你答应的确实不是这个,而是给我舔。在防风洞里你答应如果我们都能活着离开,你就兑现承诺,可现在即便我降低要求,你都不愿意给我吗?”
“我……”小猫看着他失落的样子一时语塞,搓了搓爪子道:“我确实答应过,但——”
“所以给我摸还是给我舔,你选哪个?”
“可我还在开会,能不能……”
“那就请你尽快作决定。”
“啊?你就是故意挑这个时候说这些的吧!”看透他诡计的小猫凶狠地呲起牙。
贺灼脸上露出坏笑:“领导需要我再问一遍吗?但我不保证这次还能不能捂严听筒。”
“哈?你还敢威胁——哎别放手别放手!给你摸!给你摸行了吧!你个变态我跳起来揍死你!”
他飞扑过去一口咬住贺灼的手,很凶地发出愤怒的咕噜声,却因这样太可爱而反被挠了软绵绵的下巴肉。
“网好了,继续吧。”贺灼放开听筒和摄像头。
“贺总?”孟凡听出他的声音,警惕地眯起眼:“你为什么一大清早就在我们老大房间里!”
可怜的老大呦,不会已经遭罪了吧。
小猫把爪子搭在他腿上,敢乱说你就死定了!
贺灼还就真的闭上嘴,在他的小胖肚子上揉了一把就下床走去浴室,边走边扯着T恤的领口从头顶往下拽。
满背粗犷的肌肉在他躬身的瞬间绷紧,延展到修长的手臂,猫咪正躲在枕头后偷看得津津有味,下一秒,沾满alpha信息素的T恤就“啪”一下落到他头顶上。
偷看被抓又惨遭T恤逮捕的小猫:“……”
“我最近表现优异,来和领导要奖励。”贺灼走到卧室门口时说。
“喔喔喔!”
视频中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季庭屿气得要死,骂骂咧咧地从T恤里钻出来,发誓要把它撕烂,可当他的小肉垫踩上布料时却蓦地一顿。
纠结两秒后。
他将手机摄像头朝向天花板,不好意思地低了一下头,再低一下,最后一个虎扑把整张脸都埋进布料里猛吸一大口。
“喵……”
猫咪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四只小爪子全都炸开了花,忍不住猜测贺灼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
其实贺灼的信息素他闻过很多次了,但就是闻不出具体是什么味,那股若即若离的气味有时淡,有时浓,有时冰冷,有时又温热。
和他的人一样捉摸不透。
会议结束十分钟后,贺灼才洗完澡出来。
“在里面干嘛呢这么磨叽。”猫咪暼着他。
“做了点工作,怎么了?”他浑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走到沙发边坐下,双腿之间的浴巾被撑了起来。
猫咪看了一眼,被烫到似的转过头。
“有个事,我这周得休假,但联盟国那边派了毒蛇军团过来,要我们配合他们抓捕那七个在逃的战地猎人。我决定让你带队。”
“好,你让他们指挥官到了后和我联系。”
他游刃有余的姿态让季庭屿忍不住侧目。
“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吗?这可是你第一次带队。”
“我只会因为你的事紧张。”
“……”季庭屿略微无语,可又觉得这种话被贺灼说出来理所应当。
“那你一切小心,有事给我电话。”
“嗯。”
贺灼将头发擦得半干,五指岔开伸进头发里,向后一拢,空气中流出一丝沐浴乳的味道。
季庭屿更好奇了,“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啊?”
“这种私密性问题,只有和我确定了恋人关系的伴侣才能知道,你还要问吗。”
猫咪一撇嘴,“你臭讲究还真多。”
“或者你现在把奖励兑现给我,作为交换,我告诉你它的味道。”
“我不想知道了!”小猫叉着腰瞪他。
贺灼发出一声轻笑,手从头发里拿出来,甩了甩水珠。
他手臂的线条完美到可以去应征人体模特,每一丝贲张的肌肉都像一段充满神秘感的旅程。
最长的那根中指无疑是他身上最性感的所在,略微凸出的骨节让人忍不住猜想他是不是特别擅长做某些磨人的细致活儿。
“你在看我的手吗?”
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响起,瞬间把猫咪抓了个现行。
“喵喵……”我、我没有……
“我的眼睛和手,你更喜欢哪个?”
贺灼依旧是双腿交叠的姿势,目光极其冷淡,看不到一丝欲望。
可季庭屿却像是被冲出火山的沸腾岩浆燎到了一样,结结巴巴回答:“更喜欢……手……”说完立刻把脸埋进了爪子里。
贺灼不动声色地勾起唇,前世就是这样。
“为什么更喜欢手呢?”他诱导道:“因为眼睛只能看着你,但手可以触碰你,对吗?”
对吗?季庭屿也在心里问自己: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可他很快就无暇思考了,因为贺灼的两只手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中抬了起来,暧昧地交叠在一起,互相抚摸着,滑动着。
慢条斯理地摩挲过两圈后又放到唇边,细致而缠绵地轻吻着。
季庭屿脑袋里“嗡”地炸开,他感觉自己完了。
好渴,又热又渴……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你在吞什么?”贺灼问道。
“……什么都没有!”
“渴了吗,需要我喂你点喝的吗?”
“不,我不渴……”
季庭屿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贺灼将雪水捂化在掌心喂他喝的场景,谁知下一秒,贺灼就真的将掌心摊开,冷白的手指被摩挲得泛红,轻轻蛊惑道:
“小屿,过来。”
“我答应你不会摸很重。”
“你喜欢我的手不是吗?”
是,我喜欢……我现在就过去……
猫咪晕晕乎乎地匍匐身子,做出即将发射的姿势:“那你准备好哦,我过来了。”
贺灼立刻像圣父一样张开手臂,“我会接住你。”
只见小猫吞了下口水,然后卯足力气冲向他,那坚定不移的样子仿佛要背离全世界撞进他怀里,贺灼为此还不自觉地向前递了下手。
可就在指尖掠过猫耳的那一刻,猫咪却猛然转向扑到他耳边,拖着长长的尾音狡黠道:“想勾引我啊?可惜了,我更喜欢……戴、黑、皮、手、套、的。”
说完毫不留恋地从他身上跳了下去,等贺灼反应过来时只看到已经冲进浴室的圆润背影。
不仅没被他蛊惑,还反将他一军。
果真是只坏猫咪。
贺灼愣在那儿,感受着指尖残留的柔软触感,像个被缠磨到兴起又被硬生生掐断欲望的坏蛋,倏地笑了。
他放松身体躺进沙发里,闭着眼半仰起头,抬手将掉下来的两缕额发拢到脑后,拢好后指尖突然一僵。
不知想到什么,他的食指和中指慢慢下滑,回忆着前世唯一一次用这两根手指让季庭屿爽到崩溃、爽到哭出来的画面,将指尖用力按在了唇上。
仿佛上面还沾着湿漉漉的烈酒香。
“你尽管折腾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话里带着股预备秋后算账的狠劲儿。
而此时一墙之隔的浴室内。
看似从容不迫的小猫正将后背贴在门上呼呼大喘,心脏砰砰狂跳,鼻子底下突然感觉有点痒,他摇摇晃晃走到镜子前一看。
靠!他竟然流鼻血了!
作者有话说:
猫猫: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被你调戏的流鼻血了!
狼:我也很气。
猫猫:你气个西瓜你气!
狼:我就不应该在你逃走时心软,再有下次我直接把你抓回来。
猫猫:抓回来干什么?
狼:抓回来——唔。
猫猫:算了我不要听了!
我看看他把你伺候得怎么样
季庭屿告假修养一周,记者部大小事务暂由罗莎琳代理,贺灼专门负责带队协助毒蛇军团捉拿在逃的猎人。
队伍在基地门口集合,一个猎豹alpha站到贺灼旁边小声问:“贺总听说过响尾蛇吗?”
贺灼正倚在车门边吸烟,闻言抬眼看向他,那人笑了笑,赶紧说:“这次联盟国派来与我们对接的指挥官就是他,沈听沈上将,联盟最年轻的军团长。”
与此同时贺灼的手机响了两下,是季庭屿发来的消息。
-我听说这次来的指挥官是沈听?
-这人是军方新锐,势头强劲,但脾气特别特别不好!你记住千万不要招他!出了事把我赔进去也罩不住你!
贺灼唇角弯起,似乎都能想到小猫竖着耳朵喵喵叫的神气样子。
-收到,领导。
他回复道。
后面跟着一张猫咪将头顶在床上撅屁股的照片。
这才再次看向猎豹,“你认识沈听?”
“哎贺总,可不能直接叫沈上将名字的!”他煞有介事道:“沈上将是霍华德将军最中意的学生,这几年风头正盛,霍华德将军您总听过吧,联盟军区总司令,据说以后要把位子传给沈上将的。”
“你认识他?”贺灼直接不带称呼了。
“啊,倒也不算认识。”猎豹迫不及待说:“就是军校时有幸和沈上将同期过,一起执行过几次任务,沈上将虽然脾气不好,但和我勉强能说上几句话,您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派我去和他交涉就行。”
贺灼点点头。
猎豹随即松了口气,本以为他会顺势将副队长的职位交给自己,毕竟他一个新人带队没经验,正是用人之际。
谁知贺灼却问:“我和沈听能有什么不方便的事?”
“……”
猎豹接不上话。
贺灼吐出一口烟,再开口时声音瞬间压了下来:“我今早是不是在餐厅见过你?”
这话让猎豹立刻打了个寒战,“可……可能吧。”
何止见过,他还趁贺灼离座时在他的汉堡里偷偷加了点泻药。
猎豹承认自己不择手段,但这是他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
昨晚那个人告诉他:沈听有意在各大军区培植自己的心腹,只要他顶下贺灼,抓住机会突出表现,就极有可能被挑中。权衡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有事就直说。”贺灼没空绕弯子。
猎豹奇怪他药效怎么还没发作,又烦他不识抬举:“呵,贺总,我只是提醒您这不是一个好差事,奈何您听不进去,即便是我这个同袍和沈上将交涉都要处处小心,生怕犯了他的忌讳被抽一顿鞭子,您可不要口无遮拦到时候被——”
话没说完,远处轰隆声乍起。
三辆军绿色吉普车裹挟着飞溅起的咖啡色雪泥,“嘎吱”三声,在基地门口停下。
两名中尉先行下车,上前打开车门。
一道裹挟在硬挺军装里的高瘦身影跨了出来,黑色军靴重重踩在雪上。
他光是站在那儿,就犹如一柄淬过毒的重剑。在烽火中蹚出来的煞气,让人不寒而栗。宽大帽檐挡住了眉眼,只露出凛冽的下颌,还被脸上戴的止咬器遮去大半。
这就是本次行动的指挥官,沈听,3S级剧毒响尾蛇Alpha,毒蛇军团的军团长。
人群立刻蜂拥过去,以他为中心围成一个半圆。
猎豹则斜了贺灼一眼,超级大声地清清嗓子,挺直肩膀耀武扬威地走过去,嘴里亲切地喊着“沈上将”。
然而就在他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地伸出手时,面前军官的帽檐却突然向右一偏,视线掠过他的肩膀扫向他身后。
“灼哥?”
声音轻而淡,带着不确定的犹疑。
在场众人一怔,顺着他的目光齐刷刷向后,就见贺灼倚靠在一辆红色牧马人车前,捏着烟点了点头,“嗯。”
一时间,人群里叽叽咕咕地炸开了锅,惊叹声此起彼伏。
猎豹A脸色一僵,后背“唰”地出了一层冷汗,靠近贺灼的那一侧脸莫名疼得厉害,仿佛被连抽了五六道巴掌。
怪不得他反复问自己是不是认识沈听,还直呼其名,原来真正认识的是他。
不仅认识,还关系匪浅。
沈听从猎豹身边擦肩而过,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穿过人群,走向贺灼。
“灼哥,还真是你,怎么突然来尼威尔了?”
“办点事。”
贺灼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吸着烟,显得很松弛。
“保镖带够了吗,我正好出任务,派两个人给你?”
贺灼一笑:“我的事就是协助你完成任务。”
“什么?”沈听怔了怔,随即问:“是霍华德将军安排的?哥你终于答应帮老师办事了吗?”
贺灼面色一凛。
沈听立刻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但还是想劝他:“血浓于水,灼哥,老师的身体没有几年了,他一直在等你。”
“好了。”贺灼极不耐烦地出声。
“你再提他,我就把你弄回原形晒干了泡酒。”
沈听:“……”
刚刚才小心翼翼蹭过来的警卫:“??”
现在是该拔枪还是假装没听到?
了解他的脾气,沈听不再多嘴。
贺灼拿烟的手点点自己的脸,“怎么还戴着止咬器?”
“易感期,没办法。”
“还没找到愿意接受你的O?抑制剂不是长久之计。”
“找了,跑了。”
沈听一字一句言简意赅,脸上冷若冰霜,右手却伸进军装口袋摸了摸自己的萨摩耶挂件。
他的个人问题一向是老大难,响尾蛇A,信息素中含有毒液,不能标记任何omega,自然也没有哪个omega敢不怕死地和他在一起,除非想婚礼葬礼省个事一起办。
“为什么跑,还是信息素?”
沈听顿了顿,摸着腰间的皮带坦诚道:“他偷吃被我抓到,我把他屁股抽开花了。”
“……”
贺灼拍拍他的肩,“有时候该忍还是得忍。”
他俩都是行动派,又有默契在,把地图铺在车上三下五除二就敲定了部署方案。
所有人都分配完毕,猎豹才悻悻走过来,叫了声“贺总”。
贺灼扫了他一眼,问沈听:“认识吗?”
“没印象,怎么了?”
“他说是我们军校时期的同袍,我想半天也没想起来,以为你会认识。”
这话一出,猎豹脸上立刻火辣辣的疼,青红一片。
原来吹牛吹到人家头上了。
“不认识就好办了。”贺灼从车里拿出一个纸袋递过去,猎豹打开一看,正是早饭时被自己加了药的汉堡。
“吃了。”
“贺总我……”
“吃完,我看着你吃。”贺灼一垂眼,藏在人皮下的狼性铺天盖地涌来。
猎豹被看得心里一哆嗦,抓起汉堡“哐哐”往嘴里塞。
贺灼杀鸡儆猴,解决完猎豹其他几个刺儿头也消停了,他站在车队前望着远处差点把他和季庭屿吞噬掉的雪山,微一扬手:“走。”
红色牧马人开在最前面,带着长长的车队驶进雪原。
而距他们横向几百米之外的公路上,一辆黑色重机摩托车正从雪山与冻土接壤的公路尽头反方向飙出,与他们背道而驰,奔向尼威尔最大的服务区——红灯街。
摩托车在酒吧门口停下。
车上的人一身牛仔装扮,抬手脱下头盔,发丝凌乱地落下来,头顶竖着一对暖橘色猫耳。
本该在宿舍大床上养病的小猫咪已经改头换面,带着身后的异族小子出来找刺激。
“哥,你身体真的不要紧吗?”同样一身牛仔装扮的沙漠青担忧地问。
今早的视频会议结束后,季庭屿通知他带一支速效化形剂和乔装的材料在后门等候,说有秘密任务。
出来后沙漠青才知道秘密任务是来酒吧。
“没事,现在出来才最能掩人耳目。”
季庭屿抬手拢过耳边的碎发。
他今天没扎小揪,后颈的狼尾就那样随意散着,左眼下面贴着一小横条橘色的猫咪刺青,再加上皮夹克和方巾,热辣小野猫摇身一变就成了放荡不羁的西部牛仔。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神秘的性感。
要是被贺灼看见,一定忍不住把他按在摩托车上一通狂亲。
两人要进酒吧时被人拦了下来,“抱歉先生,白天的客人必须有邀请券才能进入。”
“啧。”季庭屿在墨镜后抬了抬眼,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酒保遗憾道:“虽然您吸烟的样子很诱人,但这并不能算作邀请券。”
“是吗?”季庭屿舔了舔唇瓣。
下一秒,就见他手里打火机突然向下一滑,变魔术一样翻到了指尖。
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做的,还燃烧着的打火机在他指尖如同跳舞一般花式旋转几周,最后“啪”地一记响指甩出,季庭屿的火机、食指和小指上方,各自燃烧着三道炽热的火焰。
“这能换你一张邀请券吗?”
他含着烟,轻佻地吐出一口白雾,性感得让人迷了眼。
“我的荣幸,宝贝。”
酒保躬身为他们引路,在他离去后忍不住嗅了嗅风中猫咪牛仔的味道。
沙漠青还奇怪:“哥你什么时候学会玩打火机的?”
结果一扭头就见季庭屿趁没人注意赶紧把手指头塞冰块里:“斯哈斯哈……烧死我了,小青你刚才问什么?”
沙漠青:“……”
两人进去后直奔吧台,耳边音响声翻天。
这里是尼威尔最乱的一条街道,最鱼龙混杂的一家酒吧,客人来自天南海北,各色人种,很可能前一秒还在其乐融融地互相敬酒,下一秒就掏出枪来互相爆头。
有胆量来这的omega本就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季庭屿这种一看就知道难以征服的“稀货”。
有人冲他吹了一个挑逗的口哨,暧昧的氛围瞬间拉满,结果季庭屿转头就给他吹了一个更长更响的,“你段位太拉了,哥们儿。”
客人们顿时哄堂大笑。
季庭屿在吧台坐下,用手敲了敲桌面,“一杯大猫Brora。”
调酒师是个蓄着浅金色卷发的西方男人,深邃眼窝中镶嵌着两块墨绿色宝石。
“季主任这样释放魅力真的好吗,我的客人都只顾着看你不喝酒了。”
“得了吧哈里,他们只是在拿我当掩护偷窥你罢了。”
调酒师笑了笑,随即开始制作,很快一杯散发着独特蜡质感和饱满果香的年轻小猫被推到季庭屿面前。
季庭屿一怔:“这不是我要的。”
“被项圈束缚的大猫太软了,亲爱的,牛仔先生的气质和午夜时分的野性小猫更配一些。”调酒师微笑道。
“好吧。”
季庭屿抿了一小口,不动声色地将酒杯下压着的一张SD卡换进自己手机里。
“你要的东西在老地方。”
对方点点头,“祝您今晚愉快,小猫咪。”
喝完那杯酒,季庭屿本想拉着沙漠青立刻走,身后却响起一道软绵又俏皮的声音。
“牛仔哥哥,能帮我一下吗?”
季庭屿回过头,看到一个黑卷发大眼睛的男孩儿双手合十拜托自己,手心夹着张纸牌。
他穿着一件白毛衣,脖颈淌着汗,笑起来的样子特别甜,干干净净得像个小雪人一样,头顶竖着两只尖尖的耳朵,是一只年纪不大的萨摩耶omega。
闻闻信息素,是蜜桃味的。
“我能帮你什么?”季庭屿当他遇到了麻烦。
谁知小耶说:“我大冒险输啦,哥哥能陪我接一下纸牌吗,用嘴巴接的那种哦,不然我就要去跳钢管舞了。”
他指指身后那帮起哄的朋友,又朝季庭屿探过头,晃晃自己的耳朵,“作为交换给哥哥摸一下耳朵可以吗?”
他倾身时毛衣领口敞开,锁骨上纹着一条黑色响尾蛇,就像缠绕在锁骨上一般活灵活现。
“是这张吗?”季庭屿从他手里抽出牌。
“嗯嗯!”
小耶乖乖点头,把嘴巴撅成个喇叭花凑过去,还紧张得闭上了眼。
可嘴唇并没有被纸牌碰到,反而是小耳朵被弹了一下。
“可我也想看你跳钢管舞,怎么办?”季庭屿露出坏家伙的笑容。
“啊?”小耶眨着湿漉漉的狗狗眼,被他笑得飘飘然的,拖着很受伤的长音道:“原来世界上还是坏人多呀。”
“对呀。”季庭屿模仿他的腔调。
“那没关系,我喜欢哥哥,请哥哥喝杯酒吧,刚才打扰啦。”
他给季庭屿点了杯甜酒,然后就像一只充满能量的快乐小狗一样风风火火地冲进舞池,大跳钢管舞。
“哥,回家吗?”沙漠青终于出声。
还在看小狗跳舞的季庭屿顿时失笑,“这么可爱的omega你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没有,我只想永远陪着哥。”
季庭屿扶额。
“等他跳完吧,这儿不安全,别再出事了。”
他被小狗拌住了脚,殊不知有人正马不停蹄地赶来。
勘探任务快结束时,沈听收到一条消息,看完后登时就变了脸。
“灼哥,带我去趟红灯街。”
“现在?什么事急成这样。”
“捉奸。”
“……”
上山时有多不紧不慢,下山时就有多火急火燎,轮胎磨得火星子直冒,但也比不上旁边坐的沈上将势头强盛,简直杀气腾腾。
贺灼第一次陪人捉奸,没什么经验,只觉得刺激,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到地方之后提醒他:“你的人你怎么收拾我管不着,但记着一点,千万别咬。”
一口下去直接天人永隔了。
沈听要气炸了还是点头,紧了紧止咬器的搭扣,用一种上阵杀敌的势头冲进酒吧。
“别乱伤人。”贺灼按住他,怕他发疯。
“那个。”沈听指着舞池里玩得最疯的浪荡小O,“我的小狗。”
“……”贺灼放手,“你自便。”
沈听怒气冲冲杀进去,和萨摩耶对上眼后小狗吓得一蹦三尺高,“卧槽卧槽卧槽”地连喊三声,活见鬼了一样汪汪大叫,满舞池乱跑。
饶是贺灼这种不爱吃瓜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还好整以暇地给自己点了杯小猫威士忌,没想到视线一瞥,笑容瞬间消失。
最角落的卡座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小猫。
不管季庭屿乔装成什么样,他都能一眼就认出来。
只见本该躺在床上养病的小猫正和一个金发Alpha勾肩搭背。对方将手放在他后颈上他都不避,头碰头说了什么后,季庭屿又搂上旁边和他同样打扮的男人的肩膀,一起上楼。
陪人捉奸捉到自己老婆了。
贺灼冷笑一声,险些把牙给咬碎。
他再没了看热闹的兴致,瞬间共情沈听。
想到季庭屿在自己来之前可能像那只小狗一样,与别人贴身热舞耳鬓厮磨,现在又要上楼不知道干什么,他就恨不得自己手里也有条鞭子,把季庭屿绑起来直接带走,扔进车里狠狠收拾一顿,让他长足了记性。
再用自己的信息素把他浑身上下从头到尾标记个遍,看哪个不知死活的杂种还敢觊觎他的omega。
怎么上的楼贺灼根本没意识,他气得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撬门锁时手都是颤的。
但他还是不断深呼吸和自己说不要动怒,不要吓到他,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然而门一开,再多思想工作都他妈白废。
床上季庭屿衣领大开,裤子都被解开了一颗扣,白色底裤露出来。
背对着贺灼的男人跪在季庭屿面前说:“哥,我帮你弄出来。”
季庭屿抬头看到他,还雾着眼晕乎乎问:“贺灼?你怎么来了……”
贺灼一脚踏进去,将门反锁。
“我来看看他把你伺候的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贺灼上一秒:捉奸真好看。
贺灼下一秒:我他妈想砂人。
猫猫端着碗:大狼,喝药吧。
你想让他看着我搞你?
贺灼阴冷的声音响起,一股子要杀人的戾气如狼似虎般迎面扑来,如同一记闷锤,瞬间把季庭屿敲醒了。
而眼下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从十分钟前讲起。
季庭屿正在坐在吧台上美滋滋地看小狗跳舞呢,就感觉到后颈和胳膊突然一阵刺痒,起得又急又厉害,钻心得难受,使劲挠了几下也没用,掀开袖子一看,皮肤上已经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疹。
小腹里紧接着腾地烧起一团火,迫不及待地从他的喉管往外烧到胸腔,带着强烈暗示意味的信息素毫无预兆地向外释放。
“操。”季庭屿骂了句脏话。
离得近的客人已经开始躁动,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凑过来要伸手摸他,“宝贝儿,你闻起来好像很寂寞。”
“滚开!这没你的事。”沙漠青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反剪到身后,直接将男人丢进舞池,然后稳稳地把季庭屿拽进自己怀里,发现他已经浑身虚软动不了了。
“哥,怎么了?”
他学着贺灼那样,贴了贴猫咪的额头。
“把哈里……叫来,我好像过敏了……”
哈里就是刚才的金发调酒师,也是季庭屿的长期线人,季庭屿喝的两杯酒都是他调的,但他不可能阴季庭屿,除非不想在尼威尔混了。
“过敏?这不可能。”哈里信誓旦旦,“亲爱的,我为你调过上百杯酒了,从没出过问题。”
“所以今天这杯你有没有加奇怪的东西啊?”季庭屿已经难受得咬牙切齿了。
“奇怪的东西……难道是我为了中和小猫的蜡质感加的一些猫薄荷水吗?可你是猫咪怎么会对猫薄荷过敏?”
“我他妈谢谢你,我就这一种过敏原!”
季庭屿气得要死,恨不得把他脑袋塞酒桶里。
先天原因,他对猫薄荷的味道非常敏感且不耐受,吸食或者饮用后不会像其他猫咪那样出现“醉酒”的状态,而是和发情期症状类似。
“抱歉亲爱的,我不知道,我这就给你打针。”调酒师自知闯下大祸,赶紧给他拿药。
可季庭屿却按住他,喘着粗气艰难道:“打针没用,你给我找间空房……”
猫薄荷对他来说就像催.情剂,任何药物都不管用,必须弄出来才行。
“去我房间吧,就在楼上,让这只小鹰陪着你。”
以上,就是这场闹剧的完整始末。
贺灼看到的和季庭屿勾肩搭背的金发A以及之后陪他上楼的男人,分别是调酒师和乔装后的沙漠青。
至于现在房间里的这一幕,则是因为——
本就处于分化期的虚弱小猫又误食了猫薄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唯独那里涨得发疼。
他的神志被情热摧毁,潮红的脸蛋上热汗一道一道向下流淌,难耐地抓着床单发出呜呜咽咽的叫声,听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沙漠青耳根子都红透了,看都不敢看他哥一眼。
但季庭屿实在疼得厉害,甚至开始抓着床单打摆子。沙漠青犹豫两秒后,直愣愣跪下了。
“哥,我帮你弄出来。”
带着一种要亵渎自己的神明的罪恶感,他双手哆嗦着帮哥哥解开一颗裤扣,甚至扯下季庭屿的丝巾绑在自己眼睛上,反复保证:“哥,我不看你,你别讨厌小青……”
然而这一切都被闯进门的瘟神打断。
“……贺灼?”季庭屿看到他时脑子还是混沌的,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
眼睛向下一瞥,登时吓清醒了,“小青你干什么!”
小青?
沙漠青站起来转过身。
贺灼这才看出是他,但怒气不降反增。
“眼睛都蒙上了,你俩挺会玩啊。”
他早就气疯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混账话。
季庭屿本来还一脸窘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莫名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感。
可贺灼这话一出,他心里也火了。
“贺灼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贺灼呵了一声。
“是。”
“我没疯怎么可能发情期陪了你一晚上都不动你,第二天马不停蹄出去给你干活,让你好有时间和别人在这儿风流快活。”
“你他妈……”
“你凭什么管我哥的事!”
季庭屿还没说完,沙漠青先扯下丝巾怼上他,右手紧紧握着弯刀,随时准备出鞘。
可贺灼看都不看他
“除了他,楼下那些人谁还碰过你?”
“达蒙你……”季庭屿顿感无力,不自觉就喊出了这个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更亲密的称呼,“你能不能不要乱吃飞醋,我是来执行——”
“干什么和他解释!”
沙漠青不知道抽什么风,拔出刀就朝贺灼攻去。
“小青你回来!”季庭屿吓了一跳,刚要冲过去拦他就见弟弟“砰”一声直直跪倒在地,肩膀被一股绝对镇压的力量一寸一寸向下按,直到整张脸都贴上地面。
而贺灼全程连手指都没动一下,霸道狂烈的信息素就如排山倒海般强势击出,让这只等级同样不低的小鹰爬都爬不起来。
他居高临下看着沙漠青:“没完了?几次三番和我动手,我给你脸,刚才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你哥,你以为你的手还会在?”
“你放屁!”沙漠青像只扑腾翅膀的小鸟被按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但就是倔强得不肯低头。
“贺灼你赶紧放开他,小青是我弟弟!”季庭屿这次是真生气了,从小到大他都没对沙漠青动过手。
“你还以为他把你当——”贺灼话一顿,他没必要替沙漠青捅破窗户纸,那是没事找事。
闭上眼强压下火气,他收回自己的信息素。
“让他出去。”贺灼冷声道。
沙漠青死活不走,季庭屿硬把他拽出去,他真怕贺灼发起疯来六亲不认。
门一关,季庭屿也跟着泄了气。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喉咙里像哽了一块不上不下的石头,不知道怎么就闹成这样,只觉得荒唐。
“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他无力道。
“你的限度就是支开我然后和别人乱搞?”贺灼都气笑了,活了两辈子都没觉得这么荒唐过,捏着他的下巴问:“你是自信到不会被我发现,还是笃定我知道了也不舍得动你?”
季庭屿一把拍开他的手。
“你威胁我?就因为这点屁事就和我生气?”
“这点屁事?”贺灼反问他,冷峻的侧脸如同被冻结在悬崖上的瀑布。
“你发情期刚过,带着满身信息素味儿就像个活靶子一样往这种危险的地方扎,外面那群该死的alpha有多少在打你的主意你知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季庭屿梗着脖子道。
“什么?”
贺灼愣了一下。
季庭屿像故意和他对着干一样,重复:“我说,我知道他们想睡我,怎么样?我真跟别人睡了,又怎么样?贺灼,跟谁喝酒跟谁上床是我的自由,你到底在以什么身份管我?”
这话一出,空气登时陷入死寂。
贺灼眨了眨眼,僵住了。
他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良久之后才动了一下,舌尖抵着后槽牙,没说话。
“冷静了是吧,冷静了就出去。”季庭屿系着裤扣大步流星往外走。
然而扣子还没扣上,胳膊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攥住,他猝不及防被人从身后一推,直接按在了门上!
“贺灼你又发什么疯!你……”
你什么,他没说出来,因为身后像小山一样强势地罩着他的男人,将一只手伸到前面,探进了他的底裤。
季庭屿嘴一张,惊得说不出话。
“不是说我没身份吗,很快就有了。”贺灼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轻而缓地在他耳边一字字宣告。
没有哪个alpha能容忍自己的爱人被别人染指,他又本就是专制强势的性子,重生后装了这么久好人早装够了,他只后悔没在看到季庭屿和人上楼时就把他抢回来。
“你这条底裤是我昨晚亲手洗的,结果今天你就穿它出来和别的男人亲热。”贺灼像捏猫一样捏住他的脖子。
“我没有……”
季庭屿应激地仰起头,本来想和他解释,说自己刚才不小心喝了猫薄荷酒,神志不清。
可不等他开口双眼就被人蒙住。
“你没有什么?”贺灼捂住他的眼,近在咫尺的滚烫吐息变得又锋又利,像密密麻麻的针,一排排刺进季庭屿的后颈。
“里面有没有被人碰过?”
隔着这层底裤已经是他能容忍的极限,如果沙漠青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他绝对会把那小子的手削下一层皮。
“你管我有没有……给我滚开!”
季庭屿羞耻得无地自容,死都不要回答这种捉奸在床后被丈夫审讯的问题。
“有没有?”贺灼又问了一遍。
“我让你滚!”
季庭屿愠怒地低吼着,绵软的身体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任人为所欲为。
这种时候他本该愤怒和害怕的,但季庭屿却不敢置信地发现,自己体内的热流,正在向下奔涌。
他仿佛变成了一把敏感的大提琴,被贺灼的两只手演奏着演奏,耳边动听的嗓音在这样视线被剥夺的情况下显得火热又危险,让他忍不住浑身战栗,直到——
“你个混蛋你摸哪儿呢?!”意识到贺灼碰到哪里之后,季庭屿拼命挣扎起来。
“他有没有碰过这里?”
“我凭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没有!没人碰过行了吧!你这条疯狗!我他妈早晚弄死你!”
季庭屿完全是吼着说出这句,扭着他的手一拳砸在门上,隔着门板震到了外面的沙漠青。
小狼狗疯狂砸门想要进来,“哥你怎么了!”
“小——”季庭屿刚要呼救,身后猛地伸出来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贺灼恶狠狠地质问:“他可以,我不行?!”
他的声音因暴怒而变得艰涩,可季庭屿却听到了几丝沙哑的哭腔,和昨天晚上唱歌安抚自己的嗓音完全不同。
好像全世界的委屈都跑到了他心里。
“你知道我今天在想什么吗?”贺灼说。
“我怕你吃不好怕你睡不好,想给你发信息又怕影响你休息。我还打电话给尼恩,问他有没有软一点的布料,想给你缝一个小睡袋,怕你晚上一只小猫贴身睡在我怀里会不自在。可我又怕你不好意思和我睡,不管多难受也只会逞强自己熬,所以我就想我要早一点回去,用自己的狼毛扎一只小狼陪着你。”
“我惦记了你一整天,可你呢?”
他低头,几乎是用气音问道:
“小屿,这么久了,我在你心里就一点资格都没有吗……”
季庭屿的心脏蓦地紧缩起来。
他感觉自己变成了被褪去甲壳的柔软贝类,洒了一层盐粒,蛰痛得厉害。
他忍不住想:到底该委屈的是谁啊,我和你同床共枕这么久,连发情期都是牵着你的手睡的,如果真的一点资格都没给你,怎么会任由你胡闹到现在……
“贺灼……”季庭屿抵着门喃喃,想拉住他的手让他冷静一点,却被理解为是要给沙漠青开门。
于是身后的狼王彻底被激怒,赤红着眼猛一下撞在他身上,“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找他!”
“唔——”季庭屿惊呼一声被撞得往前扑去,又被一只手护住头。
贺灼的身量比这间房门还要高出一截,轻而易举就抬起他一条腿按在门板上,“让他进来有用吗?”
“还是说,你想让他看着我搞你?”
作者有话说:
小屿:猫猫我啊,要完蛋了捏?? ?
什么时候宠幸我?
“什……什么?”
季庭屿不敢置信地睁大眼,像一只惊慌失措的猫崽。
然而他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贺灼钳制在怀里。
“现在知道怕了?”
贺灼从后面卡住他的咽喉猛地逼近,季庭屿被迫像天鹅一样高昂起脖子,alpha的气息环绕在他敏感的耳廓,激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贺灼……你不要再发疯了……”
季庭屿的喘息和心跳完全乱了套,身体里痒得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咬。
猫薄荷的效用再次侵袭上身体,让他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来势汹汹的情动。
“更精神了。被他听着更有感觉?”
“我有你大爷!”季庭屿气得挥拳就揍他。
可手腕却被贺灼一把攥住高举到头顶,和他另一只手并在一起。季庭屿被迫姿势扭曲地趴在门上,向后弓起的腰腹可怜兮兮地发着抖。
门外沙漠青快急疯了,像匹暴怒的兽一样疯狂踹门:“贺灼!你敢动我哥我就杀了你!”
贺灼听得烦躁,舌尖抵着腮。
对面撞门声再次响起,他直接一拳砸上去,“滚!”
无辜的门板“哐”地一声被砸得剧烈摇晃,险些就这么碎了,而夹在这两只暴怒的大型猛兽之间的季庭屿,则意乱情迷地紧咬着下唇。
他快被情热烧化了,完全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争什么。
浑身上下五脏六腑无一不在疯狂地叫嚣,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逃逸,狼狈的情态无所遁形。
“你怎么回事?”贺灼察觉到异常,摸了摸他,压低声问:“小屿?”
“别——”刚被碰了一下,季庭屿就崩溃地吼了出来。
“别摸了!你他妈……真不要脸……”
不要脸这几个字似嗔似怒,又含情带怨,听不出半点怒气,反倒生出许多暧昧。
瞬间就在贺灼心里烧起一股邪火儿。
他眯了眯眼,掐着季庭屿的下巴抬起来。
“可是小屿,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
“我……”像被戳破了秘密的猫咪,季庭屿肉眼可见地瞳孔一震,紧接着就双颊爆红,两只小耳朵应激似的直直竖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
贺灼勾起唇角。
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如果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还看不出季庭屿对他的触碰到底是真心抗拒、勉强接受、还是就喜欢这种调调只是羞于承认,那他可真是白重生这一遭了。
他低下头,试探性地咬住他耳尖,季庭屿立刻疯狂地扭着脖子躲他,呜呜咽咽地:“嗯——你这只疯狗……别弄了……”
贺灼笑了一声,贴着他的耳根子宣告:
“我就是要弄你了,你如果真不想要,大可以推开。”
充满磁性的气音在omega的身体里拉起警报,每一处感官每一根神经都被调动起来,渴望着更多更多。
季庭屿就感觉一条有力的手臂穿过自己腋下横抱住胸膛,猛地向上一提,他的双脚瞬间离地,被扛在肩上。
“哐啷”一声巨响在身后乍开。
贺灼拽倒一旁的实木酒柜死死抵住门,柜里的酒一排排倒下来,有几瓶直接砸在他手上,他看都不看,径直走到床边将季庭屿扔上去。
就像被野兽驯服了的豹子,季庭屿摔在床上弹跳几下,柔韧而漂亮的身体绷出一股脆弱的美感。更激发出alpha骨子里快要压抑不住的凌nue欲。
“这他妈是哈里的床!”季庭屿闻到床单上陌生alpha的味道,本能地感到抵触。
之后才反应过来:重点是在谁的床上吗!
“怎么不早说。”贺灼立刻将他抱起来。
他不可能让季庭屿躺在别的alpha床上,抱着他四处看了看实在没办法,只能脱掉自己的大衣铺在地上,再把怀里的宝贝放上去。
“这次先委屈一下。”
委屈什么?
季庭屿昏胀的脑子根本来不及想。
很快,他就被面朝下按进了大衣里,柔软的布料散发着熟悉的气味,让他再也无瑕抵抗。
贺灼的动作急切而粗野,右手依旧禁锢着他两只手腕,左手不知道在他身后鼓捣什么。
季庭屿感觉到后背一片冰凉,同时,贺灼禁锢着他的手也蓦地晃到眼前。
他可能是刚用过枪,手指间硝烟味还未散。
为了减少开枪的后座力,贺灼在腕骨上绑了一条尼龙质感的纯黑色绑带,这让他本就要命的一只手变得更加性感。
绑带有两指宽,从他手腕上最窄的一截斜着缠绕到大拇指窝。
代表着惩罚和控制欲的黑色,与骨感而禁欲的冷白形成鲜明的反差,骨节处却因为正在用力而透着粉。
刚才沾上的酒水,正顺这样的手指一滴一滴地向下流淌,全都滴进了季庭屿的腰窝,汇聚成诱人的两小滩。
“好凉……”季庭屿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自己背上流,艰难而徒劳地扭动身子。
下一秒,冰凉的滑动感被温热取代,是贺灼在吻他。
“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腰窝时就觉得它们很可爱,不拿来喝酒真是可惜了。”
在尼恩家差点擦枪走火的那个晚上,他就想把季庭屿抓回来按在浴桶上这样吻。
他故意用那副浪漫又动听的嗓音念着露骨的情话,从后面抓着季庭屿的头发,把一个小窝里的酒水吻净后,又去另一个。
像被针扎似的腾起酥酥麻麻一片痒,季庭屿难耐地绷起足弓,口鼻间满满都是贺灼的味道。
滚烫的电波从被亲吻的地方源源不断地流出,奔涌向四肢百骸。
身体从内到外都叛逆起来,不再由他掌控,而是听从身后的人,肆意浮沉。
他慢慢变得瘫软,乖驯,融化成一滩水。
只有被禁锢着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蹭了蹭贺灼的手指。
贺灼怔了下,立即反客为主,和他十指相扣。
季庭屿的神志就此彻底离家出走了。
什么时候被翻过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裤子的也不知道。
等他稍微有意识眼神能聚上焦时,贺灼正举着旁边还没碎的酒瓶喝了口酒,没咽,直接低下了头。
不敢置信和头皮发麻两种情绪同时出现。
季庭屿这辈子都没想过,像贺灼这样不论身处什么境地都高高在上被人仰视的狼王,居然会纡尊降贵地为他做这种事。
他在感情方面一穷二白的贫瘠脑袋也根本就想不到那么多花招。
他躺在地上,望着头顶哥特式的水晶吊灯,有一道狭长的光柱不偏不倚打在他鼻尖上,甚至能看见光柱里飞舞着的细小微尘。
灯光是昏黄的,就像落日熔金的海面,冰蓝色的潮水被短暂地染上一层波光,如同贺灼泛起涟漪的眼睛。
而他,就是漂浮在他眼底国度里的一只小船,随波逐流,承接着一波又波风浪。
……
一连两次,贺灼才抬手擦过嘴角,上来罩在他身上。
季庭屿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还没爽够?”哑了几个度的声音揶揄道:“没见过你这么贪吃的小猫。”
季庭屿正茫然而迷乱地咬着指节,闻言狠狠剜了他一眼,明明没喝酒却有种醉意朦胧的媚态。
贺灼被看得险些失控。
“别这么生气地看着我。这是第一回,你以后再敢出来和别人鬼混可没这么简单了。”
“……你他妈还想干什么!”
“我会让你把刚才我为你做的事,也给我做一遍。”他严肃的表情明显不是在开玩笑。
季庭屿生气地撇过头,“变态!”
“我是变态,那你让变态帮你爽,你是什么?”
“我!”季庭屿气得要死还偏偏回不上嘴,额头上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怎么出了一层汗。
贺灼意外地一挑眉,“还想要?”
小猫身上的劲儿明显还没过,信息素都是求欢的味道。
果然。
季庭屿羞愤咬牙,按住他的肩膀往下催促道:“快点……”
贺灼笑着在他指尖轻咬了一下。
“想要多少次都给你,乖,抓着我的头发。”
……
灯光昏黄,地板坚硬又冰凉。
房间里满是混合在一起的各色酒香。
季庭屿感觉自己身体仿佛变成了真正的乐器,随着贺灼的一次次弹奏发出响动。
到后来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弹奏谁。
“叫这么好听干什么,还不够?”
贺灼第三次服务结束后,看到他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嘴唇咬得破皮渗血,才发觉季庭屿的欲望重得不对劲儿。
分化期只会让人没力气,不该加重.欲望才对。
“到底怎么了?爽过头了?”
他擦过季庭屿唇上的血,又拍拍脸蛋:“别是被我搞坏了吧。”
“给我……倒杯水……”季庭屿终于出声。
贺灼赶紧起身给他倒水。
一连三杯冰水下肚,季庭屿才像溺水的人终于得救般长出一口气。
“王八蛋,差点被你搞死……”
好像刚才爽到喵喵叫的人不是他。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贺灼担心他的身体,完全没了调情的兴致。
“怎么了?我他妈过敏了!”
季庭屿压着迟来的火气,一五一十地把事给他说明白,说完就用一种“你等死吧”的眼神瞪着他。
贺灼彻底懵了。
“所以你是来执行任务的?”
“对啊。”季庭屿笑嘻嘻地说完然后一脚踹向他胯下!
“操——”贺灼瞬间满脸涨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当场就飚出两行泪。
拜季庭屿所赐,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大仇得报的猫咪舒坦地一抹鼻子。
“活该!”
他这里没有隔夜仇,往往有不痛快当场就发泄出来,不会别别扭扭地留到明天或者以后。
所以贺灼虽然疼到怀疑人生,但也知道这一出误会伤亡不大,勉强能揭过。
“不生我气了?”
季庭屿懒得理他。
搞都搞了再生气还有屁用。
“去给我找点纸。”
房间里没浴室,洗都洗不了,总不能这样出去。
“找纸干什么,我弄得不干净?”
“行了你这条疯狗!惊险刺激的成人环节结束了!我们现在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遵命,领导。”
贺灼心情颇好,将他的小猫耳朵弹得前后摇。
季庭屿刚才爽过头了,现在浑身都是虚的,耳朵尾巴全露在外面没精打采地甩来甩去,活脱脱一只放懒的猫。
贺灼看得心尖一片柔软,找来水和软布,细致地给他清理。
“既然那个金发A是你的线人,那他为什么把手放在你的腺体上?”
“你还惦记这事呢?你他妈就是个大醋精!”
“嗯我是醋精,所以为什么。”
“他那是在检查我的腺体有没有过敏!而且哈里也不可能对我有意思,他只喜欢孔武有力蛮横强势的野兽派alpha,就像……”
季庭屿不甘不愿地指了贺灼一下,“你这样的差不多,而且他只做下面那个。”
贺灼不解:“孔武有力我就当你在夸我,蛮横强势又是从何而来?”
“哈?”季庭屿看看自己,又看看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把我搞成这样你还有脸问?
贺灼哭笑不得。
“除了今天,以前什么事我不依着你?”
季庭屿冷哼了一声。
野兽派Alpha的占有欲有多吓人,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是被解了扣子看到了底裤都能把他气成这样,反复质问到底有没有被碰到里面。以后自己要真的和别人有点什么他非得发疯不可。
想了想,还是要提前和他约法三章。
“贺灼,我们得谈谈。”
“你说。”
“今天这事儿,发现误会后不及时解释而是说那些伤人的话去激怒你,这点是我冲动。但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是你不顾我的意愿强迫我的理由,所以那一脚你挨得一点都不冤,你认为呢?”
贺灼点头,收起玩笑。
“和你没关系,领导,是我的错,我性子恶劣,专制蛮横,不听你解释。我会改。”
态度还算诚恳,季庭屿勉强满意。
“那就由我来作出本次会议的小结:既然说开了我们就要吸取教训,以后出什么事都不要冲动,冷静一点,吵架除了彼此伤害外没有任何用处,能做到吗?”
明明连关系都还没确定,可季庭屿教训他的样子却让贺灼觉得他们是一对刚成婚不久,对婚姻生活还不熟练的夫妻,互相合计着该怎么把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过好。
和他这样的人谈恋爱会非常舒服。
因为他真诚可爱魅力四射的同时又很理性,生气归生气,气完了还是会努力把这段关系往更好的方向引导。
“所以这是我们的第一条家庭简章吗?”贺灼帮他系上裤扣,十分期待地问。
“是不是,决定权在你。”
“什么意思?”
季庭屿露出一个风流的坏笑,把他拉上来附到耳边说:“意思就是,如果你过不了考察期,那这也可以是我和别人的家庭简章咯。”
“你敢!”贺灼一秒变脸。
“我有什么不敢?”
季庭屿才不怕他,直起腰冲他吹了个十分嚣张的流氓哨,袒露着的胸膛上滑着薄汗,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来这么久了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这里是尼威尔,那只华人猫咪的地盘。想要我的宠幸你就要乖一点,小狼。”
贺灼愣了愣,被他这幅样子迷得血脉喷张,勾住他脖颈上的丝巾一把将人拽起来,由下而上直视他的眼。
“我会乖的,请问季主任什么时候宠幸我?”
作者有话说:
猫猫:提问大家什么时候宠幸他!!!我听ee们的!!!?(ˊ?ˋ*)
尼龙绑带
对于他的问题,季庭屿直接选择无视。
贺灼也没追问,伸手将他拉起来。
季庭屿的裤子是没法穿了,从后面看还以为尿了。
贺灼就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给他,自己去哈里的衣柜里找了一条。
哈里的裤子他穿着太短,他的裤子季庭屿穿又太长,两人都不怎么舒服。
“换换吧,我穿哈里的。”季庭屿说。
“不行。”
“为什么?”
“我不想你穿其他alpha的衣服。”
“……”只是条裤子而已啊!
季庭屿翻了个大白眼。
“好了,我帮你弄。”贺灼蹲下来帮他挽起过长的裤脚,腕骨的绑带滑过他细白的脚踝骨,季庭屿登时敏感得缩了一下,裤管被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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