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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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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眼瞧过他。

    茧绥认定那就是自己的雇主,远距离大胆观察了岑広澜一番。

    男人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像三十出头,每一根发丝都用发蜡牢牢固定住,一身高定西装,矜贵非常。他的脖子很长,露出属于Alpha的纯黑色阻隔贴一角。

    茧绥被安排在另一辆车上,跟一个穿着燕尾服的中年人坐在一块。

    很快,搭载着岑広澜的那辆黑色轿车驶向分岔路。茧绥的目光不由追随上去,他的脑袋歪着,中年人才开口:“你要服侍的人不是岑先生。”

    那是谁?

    茧绥在心里疑惑,识趣地没有开口问。

    此时距离他与岑骁渊碰面还有不到两小时。

    车子开了很久,最终驶入栅栏门,停在庭院正中。

    下人把茧绥带进大厅,茧绥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房子,天花板高到他需要仰头看,每一层的壁画与装潢都是艺术级别。

    他满眼都是好奇与惊叹,乃至于环梯上面走下来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下人的手按在他的脑袋上,低声叮嘱:“教给你的都记住了,这位就是你今后要伺候的小少爷。”

    看不到对方的样子,他怎么知道谁是少爷?

    茧绥试图把脑袋抬起来,刚努力到一半便听到头顶一道冷漠的少年声音。

    “让他滚,我不需要。”

    还没上岗就惨遭退票,茧绥心里着急得不行,忙抬头想要和这位少爷推销一下自己。

    平心而论,岑骁渊长得并不吓人,甚至可以说是精致,嗓音没有彻底变声,冷漠的话语是融化的冰锥,多少还带着点温度。

    大概是身为c区人或者说Beta的雨隹木各氵夭卄次直觉,和岑骁渊对视的一刹那,茧绥忽然说不出话来,本能让他害怕,黑漆的眼睛眨一下,脑子宕机一般,喏喏了一声“少爷”。

    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触到少年的逆鳞,他环视周围提高声音:“你们是听不懂人话?!”

    带茧绥来的下人不敢吱声,还是那位穿燕尾服的中年人上前解围。

    “这是岑先生特意为您挑选的陪读,以后就在您身边服侍您,您要是不愿意,让他离远点就成。”

    岑骁渊仍是满身戾气,犹如一只发怒的小豹子。

    自始至终,他都和自己的养父一样,没有看茧绥一眼。

    对峙结束,茧绥才得知和自己同车的中年人是这栋房子的管家。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岑骁渊,茧绥被允许留下来,但岑骁渊并不想看到他。

    管家嘱咐下人分一间客房给茧绥睡,那之后连续一个月,茧绥只在那个小小房间里呆着,哪里都不能去。

    这也无所谓,只要能吃饱,他可以窝在床上一整天,偶尔看看书架上的书刊,写一写字,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

    只是偶尔会想弟弟妹妹,自己吃饱了雨隹木各氵夭卄次饭,不知道他们吃饱了没,想来应该过得不差,父母把自己“卖”掉,拿了一笔很丰厚的报酬。

    离开的那天,他们抱着茧绥痛哭,眼泪掉在茧绥身上,像冬天炉子里跳出的火星,火星在他破旧的衣服上烧出一个洞,眼泪砸在他身上也烫出洞来。

    比起大家一起饿死,还是他一个人牺牲比较划算。

    现在的日子像偷来的,茧绥很知足,每天上午把窗子打开一点晒太阳,阳光落在窄窄的床铺上,也是他偷来的光。

    然后,忽然有一天,送饭的佣人好像忘了他,也可能是故意的。

    他们没有给他送饭,接连饿了两天肚子,茧绥终于在第三天夜里熬不住,悄悄溜进厨房。

    他没胆子开冰箱,只想在桌子上找点吃的。什么都没有,他呆呆的,最后移步到垃圾桶。

    他可没有那么没出息。

    他就是想看看。

    看没看出什么,却把人给招来了,岑骁渊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

    “老鼠。”

    茧绥浑身一抖,迅速转过头,才知道这两个字是叫他。

    他想说自己有名字不叫“老鼠”,又想到之前的教导,硬生生住了口。

    偶尔扫除的佣人经过他房间门口说两句闲话,他从谈话中得知岑広澜平时很忙,很少会来探望自己的养子。

    岑骁渊经常发脾气,还爱摔东西,今天摔几个瓷瓶明天摔一套茶具,大后天连楼下的荧屏看不顺眼,也能给砸了。

    他当时单纯以为岑骁渊是脾气不好,还挺害怕的。

    但这晚的岑骁渊比第一次见时情绪稳定多了,既没有大声吼他也没有再要他滚。

    “偷东西吃?”少年像是看穿他,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胆子倒是挺大,明天一早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茧绥忙道:“我什么都没拿,这就回去了。”

    话刚说完,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好大一声。

    连岑骁渊都愣住了。

    “你是饿死鬼投胎么,光是标餐不够吃?”岑骁渊从容地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有,茧绥忍不住吞吞口水。

    一层熟食、一层水果、一层蔬菜,吐司、干酪、果酱,啊还有咸肉……他看得眼花缭乱,忘记回答岑骁渊的问题。

    很快,一块完整带包装的火腿向他飞来,砸在他身上,落地。

    “接着啊。”岑骁渊不耐烦地蹙起眉,“蠢死了。”

    茧绥捡了起来,拿在手里,不知道要干嘛。

    岑骁渊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厨房的桌椅,“你,坐过去吃,我不说停你不许停下。”

    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茧绥晕乎乎昏了头,他太饿了,当真坐了下来。

    岑骁渊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堆东西,坐在茧绥的对面,杵着下巴一脸无聊地看他吃东西。

    “吃相真难看。”他冷不丁冒出一句。

    茧绥咀嚼的速度慢下来,岑骁渊又说:“吃啊,我没让你停。”

    能吃到东西是件幸福的事……

    吃东西怎么会痛苦呢?

    一个小时后,茧绥的嘴巴里塞满了食物,一张口就要呕出来,胃里沉甸甸的,像压了铅块。

    这是一场漫长的酷刑。

    岑骁渊一直没要他停下。

    直到岑骁渊开口:“吃饱了吗?”

    茧绥那双黑漆的眼睛望向他,真的像只小老鼠,水光在里面流转一圈,点头的幅度很轻,生怕压到喉咙。

    见他这么听话,岑骁渊才像满意了,朝他扯出一个笑。

    月光阴惨惨地落在满是食物包装袋的桌面,也落在那张冷冰冰的笑脸上。

    岑骁渊说:“你可以不用滚了,从明天起,你跟在我身边。”

    那是一切的起源,也是最糟糕的开始。

    ##

    他身上有Alpha的味道。

    深夜,舍友刚一回来表情就不对了,任何一个Alpha,都无法忍受自己的领地被人标记霸占,还是以这么嚣张的方式。

    他那副吞了大便的表情,只持续了两秒钟,看到茧绥从浴室出来,舍友的神情由警惕变作一种十分暧昧的瞧不上。

    “你把人带到寝室里来了?”舍友似笑非笑,眼神微微眯着,上下打量起茧绥,“你小子有点手段,能让一个Alpha心甘情愿上你?”

    茧绥身上穿着宽松的运动衣,头发还湿漉漉滴着水,闻言摸了摸自己被咬破的后颈。

    岑骁渊确实给自己注入了信息素,这是他惯用的惩罚手段。

    啃咬和留下信息素都会使Beta疼痛。

    想着该怎么解释,最终只能苍白无力地说:“我没有带人回来上床……”

    只是单方面被按在床铺上蹂躏了一番。

    舍友拉开书桌前的座椅,椅子腿脱离了地毯的范围,底部发出刺耳声音。

    “别来这套,这股味道这么浓,你们搞得一定很激烈。”已经是半夜了,舍友的精力依旧旺盛,翘着二郎腿,继续追问,“是谁啊,口味这么独特?”

    茧绥还想否认,看到舍友那副兴致盎然的神情,瞬间改变想法:“……外校随便找的,我也不认识。”

    屋子里Alpha的味道无法掩盖,与其让舍友猜到岑骁渊身上,不如将计就计。

    反正他也不会少块肉。

    舍友迅速吹了个口哨,“平时看不出来,你玩得挺野,上个月请假是不是去外面玩了?怪不得回来蔫了吧唧的,玩嗨了?”

    茧绥愣了好一会儿,用毛巾抹了一把头发,才道:“那不是的,我上个月是回家……”

    舍友根本不听他解释,还在分析,看茧绥的眼神也更加露骨。

    茧绥被那赤裸的目光打量地极不自在。

    紧接着——

    “你怎么玩我不管,但是警告你,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寝室瞬间安静下来。

    自己看上去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哪个Beta会想上Alpha或者被Alpha上啊!

    反正不是他。

    茧绥在心里犯嘀咕,舍友却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不会真对我有意思吧?”

    茧绥:“……”

    茧绥惊恐加不解,失声道:“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啊!”

    舍友狐疑地看他,并用手指戳在他的肩膀上,正好戳中伤处。

    茧绥闷哼一声。

    舍友看他的眼神更古怪了。

    信息素的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茧绥呼出一口气,头发还在滴水,舍友已经掀开被子躺下,连洗漱都免了。

    平日里耀武扬威,今天却一副生怕被侵犯的样子。

    茧绥有点佩服对方的想象力。

    没有吹头发,他用毛巾乱擦一通,差不多半干就歇下了,躺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压到枕头。

    摸了摸枕头底下的东西,茧绥再次呼出一口气。

    多亏那管抑制剂是掉到地毯上,不然摔碎了他可赔不起,明天赶紧物归原主。

    春意夏

    明天见

    5.标记

    针管扎进皮肉,透明液体随之注入。

    有人给练手,茧绥已经熟练掌握了注射的要诀,甚至不需要棉球止血。

    "提前一周注射没关系吗?"茧绥问道。

    对面的人手臂坚实黝黑,把袖子一节节落下去,摇摇头,意思可能是没问题也可能是不知道。

    岑骁渊发现那管玻璃针剂的第一反应是给Omega用的,但那种抑制剂在医院里就能买到。

    违禁类抑制剂之所以会被禁止,就是因为它服务的对象不止于Omega。

    对Alpha同样适用。

    尤其是想要隐藏身份的Alpha。

    白天里医务室空荡荡的,蓝色的窗帘随风摇摆。

    平日里AO都是在训练康复室进行治疗和日常检测,学校的医务室荒废许久,只偶尔派医科的学生过来值班。

    周围杂草丛生,无人监管,自然也没什么人会经过。

    “谢了。”缘余道,“你说差点被发现,是不是你那个舍友找你麻烦了?”

    坐在病床上的人正是缘余,此刻他头抬着,目光沉静望向刚给他注射过抑制剂的茧绥。

    茧绥摇头,没有提岑骁渊前些天闯入寝室的事情。

    缘余帮不了他,他也不想要麻烦别人,只是笼统讲了抑制剂不能再放在他这边。

    缘余和自己一样是Beta,至少从A区回来之前是的。

    Beta的分化要比AO早,通常在十三岁之前就可完成分化,但也有极少数人会经历二次分化。

    据统计,数万人里才会出现一个。

    缘余就是如此。

    二次分化让他成为C级别的Alpha,比茧绥的舍友还高一个等级,但依旧是劣质。

    这本来是一个加分项,可以让缘余更顺利地通过学院测试,他却宁愿选择这么麻烦的方式,也要以Beta的身份入学。

    “出了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会想办法解决。”缘余又道。

    他办事向来靠谱,茧绥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能。

    和岑骁渊相处了六年的人是自己,他最知道高阶Alpha什么德行,暴躁、易怒,以及对周身事物极度专制,一旦招惹上定不能全身而退。

    更何况茧绥抱着侥幸心理,岑骁渊也不可能真的那么闲,平白无故就来折腾他吧?

    他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之前匆匆走掉应该也挺忙的……

    结果,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午休未结束,通讯器在口袋里震动,那是快捷呼叫特有的震动方式,两长一短。

    茧绥浑身一僵,在缘余的注视下绝望地把通讯器拿出来。

    岑:【A栋天台,十分钟倒计时。】

    茧绥的嘴角迅速向下撇去,察觉到缘余的目光,他又站定,佯装镇定道:“那个,我临时有点事……”

    “你去忙。”缘余说,“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你不是还没吃饭,快去吃吧。”

    茧绥快步走到医务室的门口,门拉开一半,身后缘余又叫道:“茧绥。”

    “嗯?”

    “你脖子上的伤要不要先处理一下?”缘余的眼神依旧平静,“还是挺明显的。”

    茧绥:“……”

    “迟了七分三十一秒。”

    天台的阳光正盛,茧绥偷鸡摸狗般地摸上教学楼,刚把那道沉重的重推门打开,耳边响起声音。

    他只好解释:“这里是指挥系的地盘。”

    “所以?”

    “所以我是后援部的,本来就不该进这栋楼。”

    岑骁渊像是第一次听说,一边的眉微微挑起,“哦。”

    他今天穿了学校制服,黑色金纹,衬得身姿更加挺拔,宽肩窄腰,搭配一头被风吹得些许凌乱的碎发。

    人模狗样。

    茧绥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曾经的雇主。

    岑骁渊走过来,大概是后颈的白纱布太明显,他一把掐住茧绥的下颌:“谁给你包扎的?搞得像个Omega。”

    茧绥不明白,要像不也应该像Alpha吗,就因为阻隔贴是黑色,纱布是白色就不像了吗?

    可Omega的颈环,市面上能见到的大部分也是黑色啊。

    岑骁渊的手掌宽大,箍住两颊,他不好发出声音,只能嘟囔讲:“我对着镜子自己贴的。”

    骗人的。

    缘余帮他包扎的。

    “为什么遮上,是我咬得不好看吗?”岑骁渊询问地很认真。

    茧绥不敢再说瞎话,“可可可是很疼……”

    “废物点心。”岑骁渊的神色依旧很冷,盯着他后颈贴着的纱布看了几秒,又说,“现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被咬了。”

    茧绥张了张嘴巴,这怪谁呢?

    “你故意的吗,想让人知道你被Alpha标记了?”

    考虑到岑骁渊的神情不像在讲冷笑话,茧绥迅速思考着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是Beta啊,没人会往那方面想……”

    岑骁渊留下的信息素已经完全消散了,坏掉的话梅味道,萦绕他身边好几年的气息,苦涩比甜味更稠。

    茧绥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再一次静下来。

    “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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