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没人手。 (1)
说起来家?家?户户都会养猪,但能?把?猪养好的除了罗根妈之外找不到第二个人,再来……
罗建林见容晓晓那双眸子…带着自信光芒的眼眸。
或许她真的有几分自信吧。
耽误了一会,等他们走出大队长家?时已经是?夜幕。
焦港确定没人会听见,才奇怪问道:“你干嘛拉着我一起养猪?养猪要是?太累我可不干。”
对了,他竹篓里?的东西还没送出去呢。
从没想?过,送礼居然?这么难。
“不想?干?”容晓晓停下步子,“那你回去跟大队长说说,我还能?另外找人。”
“……不了吧。”焦港挠了挠头。
容晓晓赞许道:“聪明的选择,养猪可比下地干活轻松多了,只用顾着它的三?餐,剩下时间想?干嘛就干嘛。”
焦港一听,好像是?欸!
做饭总比下地强。
在知青屋的时候也不是?没给?人做过饭,喂人和喂猪应该差不多吧?
这般想?着,心里?是?特别庆幸,庆幸刚刚跟着容知青走,没直接拒绝。
容晓晓看他想?通,“那你知道知青屋那么多人,我为什么一定要找你吗?”
焦港听得一愣,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么多人选,为什么容知青偏偏就选择了他?
那不成……
“因为你有钱。”容晓晓直截了当,“我给?你一个轻松的活,所以你也得付出一些?代?价,如果咱们真把?猪给?养死了,钱你来赔。”
“……”焦港有些?无语。
搞了半天,是?看中他的钱啊。
真别说,这点钱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不由嘚瑟起来,“我是?钱多,但凭什么全都由我来赔?”
容晓晓看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大队长家?里?走。
“唉唉唉,我来赔我来赔。”焦港连连保证,“只要不用干重活,多少钱我都赔。”
他是?不聪明,但也算是?看出来了。
大队长为什么会同意他们来养猪,主要原因还是?容知青。
容知青最重要,他就是?一个小角色,一旦容知青开口把?他退掉,大队长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
所以这个时候,该认怂还是?得认怂。
容晓晓哼哼两声,算是?满意他的觉悟。
她也确实没说假话。
选择的人选很多,但最适合一起养猪的人只有焦港。
一来他有钱,再来还是?他有钱。
想?要养猪养得轻松,钱实在是?太重要了。
容晓晓可以给?他提供一个机会,而他想?要轻松拿钱就行。
两人算是?各取所得。
第二天早上。
来到猪圈的焦港立马跳脚,“怎么这么臭啊,这也太臭了吧!”
来之前就做好心理?准备,还专门和同床的人交流了一番,想?着问问猪粪到底有多臭。
可做了再多准备,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容晓晓皱了皱鼻子,拿着笔记着:“猪舍得经常做好清洁卫生工作,定时清理?。”
焦港一脸惊恐,“谁……谁干?”
容晓晓轻轻一笑?,“自然?是?我们俩。”
不止焦港做了心理?准备,她也一样。
猪舍之所以这么脏,其实也是?因为罗根妈受伤后?一直没人清扫,要是?经常清扫的话也就不会这么脏乱了。
好险穿着一身旧衣来,还专门找出一块帕子堵住鼻子。
两人忍耐着收拾了一个小时,才将猪舍收拾干净。
焦港一屁股坐在地上,“娘欸,总算是?忙完了。”
“你该去割猪草了。”容晓晓催促着,好险昨天还剩下一些?,不然?现在两人会弄得手忙脚乱。
“……这活哪里?轻松啊!”焦港抻着腿想?要罢工。
又是?扫猪粪又是?拔猪草,忙起来连个空闲的时间都没。
容晓晓问着他,“想?轻松点?”
焦港重重点头。
“简单,你去找丑牛他们,给?点钱让他们每日给?你打猪草,也就不用自己干活了。”
焦港听得双眼发亮,“还能?这样?”
不过,眉头跟着拧起,“怎么感觉你在算计我?”
容晓晓说得直白,“我就是?在算计你口袋里?的钱,各取所得嘛。”
这就是?她找焦港的主要原因。
除了承担失败后?的赔偿之外,还需要一笔长期往外砸的钱。
这笔钱不多,一天应该也就几分不到。
但日积月累,这钱她出不起。
再来,也算变相的救济丑牛三?个孩子了,捡柴不是?长期的活,运气好能?接到,运气不好就落了空。
可割猪草就能?长期干下去,不用她督促着,一旦焦港尝到有人帮着干活的滋味,自己就乐在其中了。
所以只要焦港一直养猪,那些?孩子就一直不会缺活干。
至于焦港会不会心疼钱。
容晓晓觉得不会。
在小说中,这位真的是?大财主,女主做的第一笔生意全靠他的资金。
……
两个新来的知青去养猪,这件事立马在大队传开。
听到的人大多不满。
知道罗根妈受伤后?,其实有不少人开始惦记着养猪的活。
养猪轻松,工分也不低。
对于大队的人来说,真的算是?很好的活计。
昨晚上都还在商议着,想?些?什么主意才能?将活弄到手。
可谁知道,这不过一夜的功夫,就被两个新知青给?捷足先登了。
“凭什么啊?城里?来的人难不成比咱们会养猪?”
“就是?,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样,他们能?养好猪?可别把?猪都给?糟蹋了,那过年咱们还吃什么?”
“不公平,凭什么他们能?去养猪?”
说话的这几人眼红的不行,全都是?惦记养猪活的人。
“也不能?这么说。”有人不同意他们的说法,“就算对知青们不熟悉,但你们还不信大队长了?肯定是?有原由,不然?大队长怎么可能?让知青糟蹋咱们的猪?”
“对嘛,大队长能?同意,那说不定知青们也会养猪。”
有人好奇着,喊了旁边的人一声,“卫知青,你会养猪吗?”
被点名的卫东不得不回,“不会。”
“那你不行啊,怎么其他知青会就你不会?”有人质疑着,“不是?说你们都读过书吗?难不成你没认真读书?”
卫东听得一脸黑沉,为自己辩解:“谁读书学养猪?”
“养猪怎么了,你难道不吃猪肉?”陈婶子为容知青说话,“怎么人家?就能?从书上学种地、学养猪,你就不行了?还不是?你读书太少,不像人家?容知青读书多。”
卫东听得想?甩脸。
他现在最不想?听得就是?容晓晓!
一听到她的名字,就觉得被踹的地方特别疼。
“你一说还真是?,我看李泗跟着容知青一直在地里?忙活,野草真的少了很多很多,说不准她还真知道怎么养猪。”
“我也觉得。”
陈婶子看着说话的人,不由纳闷着:“哟,朱婆子你不是?老是?喜欢泼人冷水吗?怎么这次觉得人家?行了?”
朱婆子挺起胸脯,“你懂什么,容知青最先带着的人是?我,我可以亲耳听过她说的计划,要不是?李泗抢了我的活,立功的就是?我了。”
众人一听,立马笑?了起来。
这偷懒的婆子还想?立功?做梦来得更快。
这时,下工的锣鼓声响起。
全都停下手中的活,拎着自己的东西往家?的方向?走。
陈婶子刚到了院门口,迟疑了一下然?后?迈步朝着丑牛家?去。
“老姐姐,在家?吗?”
“在,进来吧。”
陈婶子推开院门进去,就见容婆子坐在院子里?编制手活,她弯身看了看,“老姐姐你手工就是?好,我家?那位都没你编制的好。”
容婆子笑?了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可别说,我当初还是?跟着你婆婆学得呢,她那一手才叫好。”
“都好都好。”陈婶子哈哈笑?着,她侧头看着一旁空着两间房,明明没人住但显得很干净,显然?是?有人时不时收拾过。
她说着,“老姐姐还记得容知青吗?就是?先前来换竹帽的那位。”
“记得。”
陈婶子接着道:“她昨天来找我,说是?想?租你家?的屋子。”
容婆子直接摇头,“不租,我家?的屋子不外租。”
“你别拒绝的这么快。”陈婶子劝着,“我瞧那位知青人是?真的不错,住过来不会闹事也不会弄坏你家?的屋子,最重要的是?,还能?收一点房租。”
她见容婆子想?要拒绝,开口打断她的话:“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丑牛考虑考虑,他现在年龄大了,身上穿的衣服都特别不合身,收几个月的房租你还能?给?他做一套新衣服。”
其实她可以说得更惨一点。
丑牛奶奶看不到,根本不知道丑牛如今瘦得都脱相。
就连她看着,晚上作噩梦的时候都会梦到丑牛没熬过去,年纪轻轻人就没了。
可她不敢说。
她也知道丑牛奶奶日子难,说多了反而让她更不好受。
第 18 章(修改)
容奶奶很在意房子。
但又怎么可能不在意自己的孙子?
本来坚定的心也稍稍有些松动。
陈婶子?并没有继续逼迫,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四处看了?看,“丑牛呢?怎么没看到他。”
“虎娃子?叫他出门,这两个孩子?在一起也不知道?会不会闹事?。”
“那不会。”陈婶子?宽慰着, “你?是不知道?, 咱们大队最懂事?的就是这几个孩子?了?。”
容婆子?应该不知道?, 但陈婶子?是知道?的。
那几个孩子?天天去捡柴, 时不时看着他们背着柴火往知青屋那边跑, 不用猜就知道?是去做什么。
可不管是她还是其他一些知晓内情的人, 都下意?识的没把?这件事?给说出去。
到底都是一个大队的人, 就算偶尔会发生一些分歧,也不会做一些害人的事?。
就连大队长也是装聋作哑。
也正是因为如此, 陈婶子?觉得丑牛特别的懂事?。
那么大点的娃, 谁耐得住天天去捡柴?
就看她自?家的孩子?, 每次让做什么事?都得催促几次。
‘啪啪’两声响, 容家的大门被敲响, 紧跟着外?面?传来一声, “容婆婆你?在家吗?”
陈婶子?奇怪望去。
很少有人会来容家,难不成是容知青?
可听?着声音又不像是容知青。
……
此时懂事?的娃子?正瞪大眼珠子?,“真的吗?”
不止他, 身边还有两个稍小的孩童也是一脸期许的看着对方。
焦港被他们盯着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头道?:“真的, 每天你?给我割四头猪的猪草, 多少钱都成。”
这口吻够豪。
三个小娃听?得忍不住激动的跳了?起来。
不止队里的大人, 他们也知道?以后养猪的活归两个新来的知青, 要是知青们能一直养下去,那他们一年?四季都能挣到钱了?。
“咳咳……”丑牛轻咳两声压下心中的激动, 刚开口想谈价钱,结果激动的声音发飘,直接破了?音。
丑牛臊得脸黑红黑红,恨不得找块地缝钻进去。
“丑牛哥哥,割草也收两分钱吗?”招弟扯了?扯丑牛的衣袖,着急问出价钱,生怕这单大生意?跑了?。
“两分钱?”焦港挑了?挑眉头。
“不。”丑牛摇着头,很实在地道?:“割草比捡柴轻松多了?,也不会费太多的时间?。”
微微歪头想了?想,他小大人似地道?:“知青哥哥,能不能等我们明天先割一次猪草,到时候再告诉您价钱?”
他们三个人的家里都没养过猪。
割猪草比捡柴要轻松,但到底能轻松多少他还是不知道?。
既然要做长期的生意?,那他肯定不能让自?己、也不能让知青哥哥吃亏。
“哟。”焦港看着他,这才多大点,居然还懂得这些,“行啊,明天你?们带着猪草来找我。”
三个孩童连连点头,高兴的恨不得现在就去割草。
不过在离开之前,丑牛拉着两个伙伴给焦港鞠了?一躬才离开。
焦港瞧着。
孩子?不闹腾时还挺可爱的。
不像他家里的熊孩子?,闹得他恨不得自?闭。
看着三个小娃离开,焦港又回到猪圈,他问道?:“还要干嘛?”
容晓晓靠坐在一旁,“没了?。”
“没了??”焦港瞪大眼。
没了?是什么意?思?
容晓晓掰着手指算着,“清理猪圈、给猪喂食,干完之后也就没活了?。”
焦港目瞪口呆:“这、这么简单?”
他都已经做好?再累一累的准备,怎么这活就没了??
学?着容知青的样,找了?个地方靠坐着,他们这边的地势有些高,迎面?就是一处很美的黄埃风景。
突然间?,焦港才发现自?己来红山大队这么长时间?,还没好?好?看过这边的景色。
比起首都,这里有种另类的美。
美到让他鼻尖有些发涩。
容晓晓正在闭眼歇息,本来一切静好?,结果旁边窸窸窣窣的哽咽声扰乱了?这个气氛。
她睁开眼,焦港哭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你?干嘛呢?”
“我就是觉得我自?己特聪明。”焦港又哭又笑,“如果昨天晚上不是跟着你?,我哪里能这么轻松!”
容晓晓抽搐嘴角,“……”
成吧,你?觉得聪明就聪明。
焦港抹了?一把?脸,“我过几天得去镇上一趟,我得让爸妈再给我寄点钱回来。”
头一回觉得钱好?办事?,如果能请大队的小孩去拔草,那是不是也能请其他人帮着做其他事??
容晓晓看出他的想法?,及时提醒:“拔草也就算了?,大队长就算知道?,也是看在几个小孩可怜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要是闹得太过,会以为你?是一个资本主义的坏种,你?可以想象到时候自?己会落到什么地步。”
焦港听?得心里一紧。
他当然知道?,家里让他来下乡,其实也是为了?躲一躲。
容晓晓没多劝说,起身站起:“我有事?离开一趟,下午再过来。”
焦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然后……然后找个地方睡一觉。
光割草就割草吧,要是每天都能这么轻松,也不是不能长时间?在这里待下去。
……
“你?是白知青?”陈婶子?将?房门打?开,看着来人很是奇怪,“你?找丑牛奶奶有什么事?吗?”
白曼温和道?:“我听?丑牛奶奶编制的东西很好?,正好?缺一些篓子?和竹席,想着来换换。”
“这样啊,那你?快进来。”陈婶子?连忙招呼着,“你?算是找对人了?,丑牛奶奶编制得东西都不错,我带你?看看。”
说着,回头喊着:“老姐姐,我带白知青看看你?的编织品。”
容婆子?点了?点头。
双眼浑浊蒙着一片白,她什么都看不见,手上却极为利索,编制出来的东西很是精致。
白曼心不在焉的挑选篓子?,视线却时不时瞟向大院坐着的容婆子?身上。
陈婶子?瞧见了?,“丑牛奶奶手上的竹伞可不卖,这是从厂子?里接来的活,都是半成品,拿到厂子?里加工就成了?外?面?卖的油伞。”
“婆婆的手可真巧。”白曼夸了?一句。
虽然有交好?的心,但这句话也是真心实意?的夸。
明明看不到,但编制出来的东西特别精致。
“是吧。”陈婶子?笑着,“你?看这些篓子?都非常不错,打?算要哪几个?这床竹席也很好?,没一点毛刺。”
白曼随手拿了?几个。
陈婶子?帮丑牛奶奶卖过不少东西,直接就报了?一个价,“这比镇上便宜不少,最主要的是东西也好?。”
白曼不觉得贵,拿了?钱之后还想着再和容婆子?说说话。
可这期间?容婆子?一直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弄得她也不好?主动搭话。
之所以会绕着路跑来。
当然不是为了?这几个篓子?。
说是手艺好?,但其他人的手艺也不差,她不过就是寻了?一个借口上门而已。
陈婶子?看着她不动弹,主动问道?:“白知青,还有事?吗?”
白曼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她能说什么?
说自?己这次来其实就是想和容婆子?打?好?关系,为以后做准备。
都以为容婆子?的儿子?战死,可谁能想到那人非但没有死,反而去执行秘密任务,以后再次回归,已经成为了?一位大人物。
可惜的是,那人回来的时候容婆子?已经凄惨离世,丑牛更是……
如果她能改变容婆子?两祖孙的命运,还和他们打?好?关系,以后一定能得到那人的助力,绝对是一位很强大的靠山。
白曼知道?自?己很现实。
或许接触时并不是真心,但她救下两祖孙的命,让他们过上比现在好?的日子?,也算是一种交换。
“白知青?”陈婶子?见她愣神,再一次开口提醒。
总觉得这人有些奇怪,干嘛老是盯着丑牛奶奶看?
她问道?:“难不成你?以前认识丑牛奶奶?”
白曼刚要否认,可话到了?嘴边又变了?,“对,总觉得容婆婆有些眼熟。”
“是吗?”陈婶子?笑着,“我跟你?讲,丑牛奶奶以前长得可俊了?,她结婚那日穿得一身红衣特别漂亮,好?几个人都看呆了?。”
容婆子?无奈笑着,“你?净胡说。”
“我可没胡说。”陈婶子?说着时,将?从白知青那里收到的钱塞进她兜里,还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个数,“等丑牛回来你?让他数数。”
正巧,话音才刚落下,丑牛就推开门,脆声喊着:“奶奶,家里来客了?。”
他背后,跟着的是容晓晓。
两人正好?在小道?上碰到,丑牛对自?己未来的‘合伙人’特别喜欢,听?闻她有事?找奶奶,便一路带着她过来。
院子?里一下子?又多了?两人。
显得比平常热闹多了?。
“容知青,你?来啦!”陈婶子?表现的特热情,“快坐快坐,我去给你?端杯水。”
丑牛这时也端了?把?椅子?过来,“知青姐姐,你?坐。”
又是有人端水又是有人拿椅子?,两个知青的待遇立马分明起来。
白曼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容晓晓这么快就和大队的人打?成一片,“容知青好?巧,你?也是来看竹篓的吗?”
容晓晓回了?一个笑,“不是。”
“容知青是为了?房子?的事?。”陈婶子?端着水走出来,一杯放在容知青面?前,一杯放在白知青面?前,“瞧我这记性,都忘记给白知青倒水了?,你?润润喉。”
白曼顾不上喝水,“你?想搬到这里来?”
其实她之前也有这个想法?。
知青屋边上的小屋住不了?多久,里面?连炕都没,冬天根本没法?住,最开始她就有想过来容婆子?家。
一来是知道?容家有几间?屋子?,住过来会很方便。
再来,住在一块更容易搞好?关系。
只?不过想法?刚升起就被她否认。
这里离容正志家太远了?,哪怕其他方面?再好?,她也不会选择这里。
可她没想到,容晓晓也打?上这里的主意?,难不成她也提前知道?一些内幕?
容晓晓点着头,“我是有这个打?算。”
陈婶子?凑过来,小声道?:“我刚还在做老太太的工作,这事?现在怕是定不下来……”
“屋子?我可以租。”
陈婶子?话还没说完,就惊愕抬起头,“老姐姐你?想通了??”
容婆子?转过头,无神的眼神望向这边,“左边的两间?屋我不打?算租出去,如果你?想要租我可以把?我现在住的屋子?空出来。”
无论如何她都不打?算动左侧的两间?屋。
但她现在的屋子?可以空出来,她可以搬进小灶房住。
陈婶子?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劝。
她实在是不懂丑牛奶奶为什么这么坚持,但到底没经历她的过往,也不好?再多插嘴,而是道?:“那容知青你?考虑考虑?”
容晓晓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容晓晓正了?正身子?,“容……丑牛奶奶,你?认识容水根吗?”
如果如她所猜,那就不能叫婆婆了?。
‘啪’的一声响,搁放在容婆子?面?前的茶碗打?碎了?。
“奶奶你?没事?吧?”丑牛立马冲过去,生怕碎渣伤到奶奶。
容婆子?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此刻整个人紧绷得很厉害,她等了?这么多年?总算从别人口中听?到让自?己熟悉到害怕的名字。
之所以会害怕并不是为了?别的。
而是因为紧张,太害怕自?己这辈子?再也等不来这个人。
双手在发颤,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开始发抖。
嘴皮子?颤颤巍巍,好?像突然间?忘了?怎么说话,满腔的话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容水根?”陈婶子?轻声念着这三个字。
总觉得这个名字听?得特别耳熟。
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到底是谁,直到她看到明显有些不对劲的容婆子?时,她才突然想起,“这不是老姐姐走散的兄弟嘛?容水根,这是弟弟的名字吧?”
“没错,没错。”容婆子?猛的起身朝着前方走去,如果不是丑牛在边上搀扶着给她借力,双腿抖的怕是站都站不稳,“就是我家弟弟,水根啊,我的幺弟……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你?姓容?你?姓容对不对?”
容晓晓也没继续坐着,在容婆子?起身后她也起身朝着前方走去,伸手握住了?容婆子?颤抖的手腕,“我爸爸就是容水根。”
说着,她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下乡之前爸就跟我说让我来这里找他的家人,爷爷叫容闽大伯叫容越根二姑叫容问夏,如果能在这里见到他们,一定要告诉他们容水根还活着。”
“对对。”容婆子?早已经泪流满面?,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紧紧抓着面?前的人,“容闽、容越根、容问夏、容水根……”
丑牛昂着脑袋看着眼前的知青姐姐,一张小脸蛋上也显得尤为激动。
这就是他的表姑姑吗?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新来的知青会变成自?己的表姑姑,是奶奶等了?这么久总算能等到的人。
陈婶子?满心为容婆子?高兴,凑过来看着照片上面?,立马乐了?,“哟,这上面?就是容水根吧?长得和老姐姐好?像呢。”
丑牛赶紧转头,探头去看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家六口人。
上面?有他眼熟的知青姐姐,坐在最中央的中年?男人看着和奶奶还真有几分相似。
这就是他的舅爷爷吗?
“丑牛,你?赶紧去房间?,奶奶的抽屉里也有一张照片。”容婆子?伸手落在丑牛的脑袋上,稍稍用力让他去房间?里拿照片。
丑牛飞速朝房间?跑去,不过十几秒的功夫就拿着照片跑了?回来。
这张照片他很熟悉。
很小的时候就见奶奶拿出来看,等眼睛看不见后,也会时不时拿出照片搁在掌心中。
“奶奶,照片拿来了?。”丑牛握起奶奶的手,将?照片放在她的指缝中,“你?拿好?。”
“容……你?叫什么名字?”
“二姑,我叫容晓晓。”
“容晓晓?好?名字,这个名字特别好?。”容婆子?将?照片递了?过去,“这是咱们家唯一一张照片了?,你?爸爸那个时候才十二岁,你?看中间?那个呲着牙笑的孩子?就是你?爸爸。”
容晓晓接过来看了?看。
这是一张很老的照片。
照片都有些发黄,也不知道?是不是拿出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照片上的人和物都有些模糊。
能看清上面?有几个人,却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容。
而这时,陈婶子?一声惊呼,“你?弟弟和丑牛都有几分相似呢,不愧是一家人,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被点名的丑牛皱巴着脸。
真的像吗?
为什么他都看不清照片上的舅爷爷长得什么样?
容晓晓好?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家里还有一些爸爸年?轻时候的照片,等我回信过去让他寄过来一些,到时候你?就能看看和他长得像不像了?。”
以前在家的时候她就很好?奇一件事?。
爸的照片特别多。
几乎每年?都会花钱去照一张相。
一开始很不理解,在她的印象里,爸是一个特别节省的人。
平日里不抽烟也很少喝酒,很少见他花钱。
却每年?都得花两三块去照一张相,后来还是听?妈说才知道?,爸拍这些照片为的就是等和家人重聚的那一天。
这样他家人才能看到他年?少、年?轻时候的样子?。
容晓晓的视线落在容婆子?的双目上。
心中微微一叹。
天公不作美,等到了?重聚这一日,但二姑却不能看到爸专门拍下的照片。
“二姑,咱们坐下来说话。”容晓晓将?人扶在椅子?上,她缓缓说着家中的情况,“爸和你?们走散之后就一个人流浪到小镇上,在那里遇到了?很好?的人,他们替爸找到了?安顿的住所……”
这些过往倒不是她打?听?来的。
而是有一次亲戚家办酒,爸喝醉之后一直拉着她叨叨絮絮。
说的就是这些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往事?。
被好?心人收留,总算在小镇上安顿下来。
紧跟着吴家的老爷子?又招他当上门女?婿,在陌生的小镇上成了?家又立了?业。
“……我下乡之前爸已经是六级的锻工,现在应该正在准备考级的事?,咱们明天可以一同去镇上打?电话问问他,看他有没有考上。”
“好?好?。”容婆子?听?得特别认真。
握着容晓晓的手就没有松开过,她已经在想明天该和幺弟说些什么。
“六级锻工?这么厉害啊!”陈婶子?听?的是一脸惊叹。
其实老早就有人猜测过。
这些逃荒离开的人要么人已经不在,就算还在过得日子?应该也不会太好?。
就像找回来的那几家人,也多是在外?地的乡下安顿着。
她还从没想过容婆子?的幺弟居然是镇上的工人,还学?得了?一门好?手艺。
六级锻工呢,那得多少钱一个月啊?
忍不住羡慕着,“老姐姐,你?这个弟弟出息咯。”
容婆子?脸上笑开了?花,“出息了?,幺弟小时候就特机灵,一看就是聪明人,不过还是弟妹一家善良,要不是他们帮衬着,幺弟又怎么可能有今日?”
听?到弟弟入赘,她心里并没有难受的情绪。
反而是庆幸着。
庆幸有吴家的出现,才能让弟弟拥有现在的生活。
陈婶子?跟着夸了?几句,但又有些奇怪道?:“可既然水根一直念着家,怎么这么多年?来不见他来信?”
为什么怀疑人没了??
还不是这么多年?来一封信都没。
人要是在,想跋山涉水的回来困难,但寄一封信总不难吧?
容婆子?脸上的笑意?一僵。
这是她疑惑,却不愿意?去想的问题。
“不是这样。”容晓晓轻皱眉,“我爸这些年?寄回来不少信,可每一封都没了?音讯,所以他一直到现在都不确定大伯和二姑有没有回到大队。”
“他寄过信?”容婆子?手心冒着汗,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很怕听?到另一个答案。
“对,这么多年?来,怕是有二三十封了?。”容晓晓面?向陈婆子?,“婶子?,我之前听?你?说就觉得很奇怪,你?说过逃荒的那些人从没有收到过外?来的信封,我相信活下来的并不止我爸一个人,可为什么其他人也没有信寄到过大队?”
并不止爸的信消失了?。
还有其他人的。
更奇怪的是,大队寻常人家也不是没有书信来往,偏偏丢的都是当年?逃荒人的信。
“对哦!”陈婶子?也奇怪起来,“这是为什么?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
不止她没注意?到,怕是整个大队的人都没太过在意?。
毕竟他们也不是很确定外?面?还有没有人活着,一直到现在,确定容水根还活着,更寄了?无数信过来,可为什么都没收到?
……
“怎么心不在焉?”吴传芳将?菜端上桌,“下个月起你?可是七级锻工,过两日儿子?又是大喜之日,你?给我高兴点,不知道?的还当你?不满意?儿子?的婚事?呢。”
容水根抹了?把?脸,“我这不是担心闺女?们么,平慧没来信我们不知道?她的地址,可晓晓走的第一天我就往红山大队寄了?信,你?说怎么一直没电话回来?”
虽然都已经收到两个女?儿的电报,但不听?听?她们的声音还是不放心。
去的信里就交代了?,让她们别舍不得花钱,赶紧打?一个电话回来,这几日下班他就往电话室去,生怕漏了?他的电话。
“你?就是操心命!”吴传芳将?碗筷递过去。
两人坐在桌边,桌上就一盆青菜一盆玉米饼,两个女?儿下了?乡,两个儿子?也去拜访岳家。
如今就他们两口子?吃着饭,安静的不得了?。
以前孩子?在的时候嫌闹腾,现在只?剩下他们又觉得孤寂,“吃吧,不管你?的信有没有寄到,她们的信肯定到路上了?,迟早会收到。”
“你?说得对。”容水根顺着说了?一句。
可还是觉得不踏实,他后悔着:“早知道?以前就该抽个时间?去红山村看看,或许……”
“没或许。”吴传芳打?断他的话,“这么大老远,你?以为你?想去就能去?你?忘记咱们刚结婚那年?,递交的申请直接被打?回来,根本没人给你?开证明。”
容水根没忘。
当时还是吴家主动提起这件事?,让他感动的不行。
可惜,最后卡在证明上。
吴传芳给他拿了?一块玉米饼,“先吃饭,要是过几日还没消息,就让平慧去红山大队看看晓晓,两姐妹待在一个城市,也不怕找不到人。”
看他还没缓过神,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一个大男人打?起劲来,后日平祖结婚、过段时间?平安也会结婚,再等个一年?半载,你?可是当爷爷的人了?。”
容水根用手揉着肩膀,吸着气,“知道?了?知道?了?,打?着劲呢。”
吴传芳笑着,刚要吃饼子?时就见大儿子?回来的身影,她招呼着:“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说在段家吃完饭再回来吗?”
吴平祖讪笑着。
吴传芳一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就知道?没好?事?,直接把?筷子?一摔,“说吧,段家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妈……”
“说!”
吴平祖吓得一激灵,“段月爸说、说彩礼想再加五十块钱。”
吴传芳并没有立马暴怒,她算着账,“事?先说好?了?,六十六块的聘金外?加一台缝纫机和手表,这份聘礼难道?拿不出手吗?你?去问问周边的人,谁家的聘礼能有咱们家多?”
“我、我知道?,可是段叔叔觉得……”
吴传芳哼笑,“要是不加呢?”
吴平祖垂着头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吴传芳点着头,“行,你?不说我来说,要是不加她是不是就不嫁了??”
吴平祖还是沉默着。
有时候不说话,也就是默认了?。
吴传芳一掌拍着桌子?,“不嫁就不嫁,我还不想和段家做亲戚呢,容水根!你?去跟李厨子?说,后日的酒席我们不办了?,买来的食材退不掉就给大伙分了?,我就是便宜谁也不会便宜段家。”
“段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婚事?变卦多少回?张嘴就要缝纫机、手表,我没满足她?现在好?了?,是想借着婚事?拿捏我是吧?我要是能被她拿捏到我就不姓吴!”
“妈……你?别气,我跟段月再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吴传芳喷着他,“我告诉你?吴平祖,你?靠着自?己我也没资格说,可你?现在哪一样不是靠着爹妈给的?我把?工作让给你?就是让你?给我们找气受?”
直接指着大门的方向,“你?要真站在段家的那边,我就去厂里把?工作指标要回来,你?就给我滚去下乡!”
“我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吴平祖急得眼眶都红了?。
“哟哟,家里这是在干嘛呢,这么热闹啊。”吴平安站在门口探着头,“大哥,瞧瞧你?又惹爸妈生气了?吧?你?说说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吴传芳没好?气的喷着他,“你?也给我闭嘴!”
吴平安不害怕,走到妈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特暖心道?:“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那岳父大人特满意?我这个上门女?婿,说是为了?感谢您和爸的悉心栽培,还打?算多给我五十块钱聘金带回来。“
紧跟着,贱嗖嗖一笑:“我比大哥有孝心吧?他结婚还得往外?多搭,我就不同了?,我还能给家里多挣一些。”
全体:“……”
这不要脸的人哪来的?!
……
容知青居然是容婆子?失散弟弟的闺女?!!
这件事?轰动的不得了?。
还没到下工的时间?,容婆子?院门外?就围着一圈一圈的人。
记分员一遍又一遍催着他们去上工,说是不能早退,苦口婆心劝了?好?一会,硬是没一个人离开,反而人群越来越大。
最后……记分员仗着人高马大,直接爬上一旁的树杈上,占领最佳位置看热闹。
谁不好?奇啊?
容婆子?等了?二十几年?,没成想真把?失散的家人给等回来了?。
听?说,她幺弟如今还是镇上的工人,六级锻工呢!
真要算起来,那绝对是他们大队走出去最有出息的人了?。
“你?们还别说,我之前总觉得容知青面?善,现在想想,可不是和容婆子?年?轻时候像吗?容婆子?一笑起来也是眼睛弯弯的。”
“马后炮,之前怎么没见你?说。”
“我现在不是说了?嘛?难不成你?们觉得不像?”
“这下好?了?,有这么一个亲弟弟在,容婆子?和孙子?的日子?总算能过下去了?,六级锻工呢,一个月能拿好?几十的工资吧?”
众人惊呼,“好?几十块?这么高吗?”
朱婆子?掏出几粒瓜子?,一边嗑着一边瘪嘴道?:“既然容水根没死,之前怎么没听?到他的消息?难不成是当了?城里人就不想认乡下的亲戚了??”
“就你?会往坏处想。”钱春凤看不惯她的做派,“听?说是寄过信,但是大队一直没收到,你?瞧瞧大队长都来,就是为了?信的事?。”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大队里的大部分的人都没寄信的需求。
但其中一些却是天天盼着收信,就比如说大队里其他容家人。
“是不能收到信吗?那会不会我姐姐也寄过信?”
“我公公好?像也有个走散的亲戚,要是那人也在城市里当工人就好?了?,有个人脉,万一也能让孩子?们多条路。”
“哎哟,丢的信可得找回来,我妈到死都记挂着我哥哥,要是能找到他,我妈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外?面?一片喧闹,院子?里的大队长却很是沉默。
陈婶子?很是为老姐姐委屈,“这件事?一定得查,这信要是能寄到,丑牛奶奶也不会白白等了?二十几年?,他们姐弟要是早早相认,丑牛爸也不会……”
说不准就不会去参军,丑牛奶奶也不会哭得眼睛都瞎了?。
“是不是被人盗了?信?”院外?有人大喊着。
罗建林深吸一口旱烟,眉头紧蹙着,“这件事?还得去查查,我并不偏向是被盗了?信,大队里来往信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如果真有人盗信,不可能偏偏只?盗当年?逃荒走散那些人的信。”
丢失信件的群体固定,全都是当年?逃荒的那一群人。
而现在大队的村民以及知青们的信件从没有丢失过,这绝对不是偶然。
他沉默了?一会,跟着开口:“明天吧,明天我去镇上跑一趟,容知青你?们应该也会去镇上?那明天一块上路,你?也随我去一趟邮局。”
第 19 章
大?队长都开了口, 明天又能休息一天,容晓晓乐得笑弯了眼。
今天真的是一个好日子。
认了亲不说,住房的事也解决了。
先前容婆子不乐意把屋子租出去,现在?恨不得让晓晓直接住下?来, “以前那间屋子就是你爸住的, 现在?交给?你, 我还有什么不放心?, 今日就住下来吧。”
容晓晓还没开口, 罗建林就先道:“那屋子长久没住人, 怎么都得先收拾下?, 你让容知青先回去清清行李,等明日从镇上回来再搬也不迟。”
容晓晓反握着容婆子的手?, 轻缓开口:“对嘛, 我带了不少行李过来, 等会回去还得收拾一下?, 也不迟这么一天。”
“行行。”容婆子连连点头。
打?算等人离开后就带着丑牛打?扫下?左侧的屋子。
平日里时不时会打?扫, 但住人之前再收拾下?更好。
两姑侄说了好些话。
容婆子对弟弟的事特别感兴趣, 连着问了好多好多,她问什么容晓晓就答什么。
有些问题她其实也回答不上来。
但这里没人比她更懂容水根,稍稍有些出入也不会有人抓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喜过了, 不到夜里容婆子就有些精神不振,容晓晓便扶着她进屋歇着, 一直伴着她入睡才出了屋子。
等她出来的时候, 外面的人已经散了。
热闹看了, 先前逃得工还得补上。
这会全?都下?地?去了。
丑牛正拿着扫帚清理着院外。
来了一群人, 也不知道谁嗑着瓜子,瓜子壳扔得满地?都是。
扫着扫着, 见面前多了一人。
他抬着脑袋直愣愣看着对方,久久没开口。
因?为他不确定该继续叫知青姐姐,还是表姑姑。
容晓晓俯下?身,握着拳头向他伸过去。
丑牛盯着伸LJ在?他面前的拳头,不由微微歪了歪头,不是很懂这是什么意思。
容晓晓也没开口,拳头动了两下?示意着。
丑牛犹犹豫豫,尝试着抬起手?,也伸着拳头碰了过去。
拳头轻轻挨着拳头,让丑牛不由咧开了嘴角。
他还待要碰时,却不想对方的拳头挪开,放在?他的拳头上方,然后张开手?掌……
丑牛只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她掌心?掉出,他下?意识张开手?去接,等看清落在?手?掌中的东西时,双眼遽然亮起,“哇!是糖果!!”
可随即又不敢接。
以前爸还在?的时候他吃过糖果,特别甜特别珍贵。
糖果很贵的,他不敢接下?来。
容晓晓轻笑着,示意他拿着,“这是表姑姑给?你的见面礼。”
说完,神情变得慎重:“我是你的表姑姑容晓晓,以后多多指教。”
丑牛捧着一把糖果,站直身子脆声回:“表姑姑,我叫容予安!”
容晓晓一听,“挺好听的名?字。”
小名?就不做评价了,大?名?就蛮好听的。
丑牛显得有些骄傲,“是爸爸给?取的名?字,奶奶说爸爸专门跑去镇上请学校老?师帮着取的。”
说着又有些失落。
他的大?名?好好听,可惜大?伙都只叫他小名?。
不过,小名?是奶奶取的,奶奶说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如牛般健壮。
他特喜欢队里的老?黄牛,所以他也很喜欢自己的小名?。
略显迟疑了下?,他昂着头道:“表姑姑,以后我给?你割猪草不收钱,不过虎娃子他们还是得要,我会盯着他们好好干。”
容知青是他的表姑姑,肯定不能收钱。
“那不用。”容晓晓道:“该收还是得收,出钱的也不是表姑,你尽管放心?拿着。”
说起来她在?回知青屋之前还得去猪圈一趟。
明天不干活,但猪圈肯定得有人。
就得辛苦焦港喂食和清扫了。
正好猪圈是在?回知青屋的路上,容晓晓到了地?方,焦港正靠在?墙角啃着肉干,“你总算回来了,快说说,你真是丑牛的姑姑?”
瞧瞧,这才多久连他都知道了。
焦港想去凑热闹很简单。
大?队的人也乐意搭理他,谁让他兜里有东西呢。
时不时递把瓜子,跟着又抓把花生?,不少人乐意和他拉扯闲话。
当然了,他再大?方也不舍得给?肉干。
这玩意吃一点少一点,家?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寄,当然得省着吃。
容晓晓道:“是表姑姑。”
焦港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没差别啦。”
他往前凑了凑,“那这么一来你是不是也能算半个大?队的人?”
下?乡之前最怕的事是什么?
有很多件,但其中一件事就是怕大?队的人排外。
他们大?队还不算严重,同公社的罗庄大?队排外特别严重,他们大?队的知青住的地?方还没猪圈好,分?配的也是最脏最累的工种。
要不是公社那边监管着,罗庄大?队的知青们真的没好日子过。
相比起来,红山大?队要好很多。
但也不是能轻易融合进去。
要是在?这边短住也就算了,可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去,不融入到这个大?队,难不成未来的几年或者是十几年都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小圈子里?
那迟早会憋坏。
“也算是半个大?队人吧。”容晓晓说着。
之所以会选择六石公社,就是因?为六石公社的红山大?队曾是容水根的家?乡,也是想着她来到这边能有以往的亲戚和友人扶持下?。
“真好啊。”焦港羡慕着。
容晓晓:“对了,明天我要去镇上,这里的活就交给?你了。”
焦港傻眼,“啊?那明天只有我一个人?我不会喂猪啊。”
容晓晓道:“明天虎娃子会给?你送来猪草,你要手?脚勤快点的就煮熟了喂给?它们,你要想偷懒剁碎了直接喂也行。”
“这么简单?”
容晓晓点着头,“就这么简单,它们要是拉了记得清理,然后也就没其他事了。”
往简单的说,也就两个步骤。
喂食和清理,说起来确实也简单。
简单到焦港有些不安,“咱们这样喂猪行吗?别到了要宰杀的时候还掉秤了。”
“不会。”容晓晓道:“这事还得做一些准备,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那行吧。”焦港点着头。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真要出了事,责任他肯定不担,但他可以出钱。
然后又好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有好奇,同样也有些佩服。
总觉得容知青比他们知道的多得多。
容晓晓想了想,“或许是因?为饱读诗书吧。”
她读得书可多了。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又或者是年代小说,看了没有上千本也有大?几百本。种田文中的养猪内容还少了?
方法多的是,一个不行就试下?一个!
焦港钦佩,“你可真厉害!”
原来他养猪伙伴这么厉害,读书的时候一定名?列前茅啊!
交代后,容晓晓打?了招呼便先回知青屋。
有不少东西得收拾一下?,庆幸有一个大?包还没解开,不然工作量更多了。
回去的路上,容晓晓正复盘着。
住房的问题解决了。
轻松的工作也大?概拿下?。
等搬了家?和二姑一块住着,她就能过过清闲的日子,还能作为半个大?队的人走家?串户,听听一些有趣的八卦,凑凑一些热闹的场合。
再靠着空间,提升自己的伙食和生?活环境。
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全?都考虑周到,简直完美!
“容知青!”白曼从一处山坡走下?来,“好巧,你也是回知青屋吗?咱们一起走吧。”
容晓晓抬眸,对着她笑了笑:“好呀,刚刚都没发现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买的篓子和竹席都没带走呢。”
“你们家?的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白曼走到她身侧,“东西也太多了,等明天我再去容婆婆家?里拿。”
说着,侧头看了一眼身边人。
在?容婆子家?看到容晓晓时,她本以为这人的目的是不是也是容家?祖孙。
可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看到认亲的现场。
这件事上辈子是绝对没有发生?过。
如果真是走散多年的亲戚,为什么上辈子他们没有相认?
这种不确定性让她有些慌乱,所以才心?慌意乱的离开。
待在?这周边冷静了好久,浮躁的心?才安定下?来。
她不确定容晓晓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只要容晓晓的目标不是容正志,她便不会站在?她的对立面。
再有他们两人都姓容,容家?和容家?多少也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这两个人无论如何?都走不到一块。
所以,就算不确定容晓晓的身份,她也不会是她的竞争对手?。
“我没想到你会是容婆婆的侄女,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容晓晓如实回答,“多亏了陈婶子,她跟我说了丑牛家?的一些情况,恰好和我了解的有些相似,所以才会上门确认。”
“原来是这样。”白曼缓声,似有所指,“那你挺幸运的。”
能和容家?祖孙成为亲戚,哪怕最近几年会过得艰难,但熬过去后就能见到阳光了。
容晓晓偏头。
不是很理解‘幸运’是指的哪方面。
这句话后,两人显得有些安静,彼此都没说话。
一直到前方怒气冲冲跑来一人,看着两人,大?声问道:“你们谁是白曼?”
容晓晓毫不犹豫,抬起脚朝着后面退了半步。
这一下?,来人不再怒视两人,而是死死盯着白曼,“你就是白曼!”
白曼:“……”
“你就是盛左元的对象?”袁馨上下?打?量着这人,很想从眼前这人身上找到不好的地?方。
可发现从样貌和穿着上来看,完全?挑不出错来。
这让如此骄傲的袁馨更没法接受。
她是大?队会计的小女儿,哪怕出生?在?农家?,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过苦,其他同龄的人,谁不是早早就下?地?干活,谁穿得不是洗得发白还打?上补丁的衣物??
就她能什么事都不干,家?里养着她顺着她,就连其他外人都说会计家?的小闺女模样长得周正,就跟城里姑娘似得。
好多小伙子更是看她一眼就立马脸红。
可袁馨瞧不上他们。
从小她就想嫁到城里去,可她在?大?队再好,也没法成为城里人。
眼见着年龄越来越大?,再不找个人家?就得熬成大?姑娘,相看了这么多次,袁馨是一个都没瞧上,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将就一下?时,她看到了盛左元。
她对大?队的知青不陌生?。
时不时也能碰上几回,虽然这些都是城里来的人,但真要比起来还不如大?队的汉子们能干活,真要嫁过去保准会跟着吃苦。
可盛知青不一样。
当她看到盛知青的第一眼就入了迷。
她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不光样貌好,穿得也好。
袁馨可是听其他婆子说了,就盛知青身上衣服裤子,一身加在?一起怕是得好几十块。
而且这还不止一身。
每次看到盛知青时,他身上穿得衣服都不一样。
也不知道带了多少衣服过来,想来他的家?境特别不错。
当时她就起了心?思。
哪怕是知青,跟着条件这么好的知青,嫁过去了也不会吃苦头。
这几日更是时不时找机会接触盛知青,盛知青对她很是客气,但也没拒绝过她的接触,这让她萌生?了一些期翼,想着盛知青会不会也喜欢她。
可袁馨没有想到的是,当她跟家?里提起后,却被告知盛知青已经有了对象,想都不想就跑出家?,她倒要看看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盛知青。
除了不是城里人之外,袁馨不觉得自己比谁差。
可现在?看着眼前的白知青……
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丝退意。
可当脑海中浮现盛左元的身影时,退意消散,忍不住阴阳怪气的开口:“一看你就不是能干活的人,下?乡知青那是让你来干活而不是来享福的!”
白曼微微眯眼,“小队长都没说我干活不努力,你有什么资格说?”
她这话还真没作假。
所有人都觉得她不是一个能干活的人,家?人不忍心?她下?乡,也是觉得她生?来都是娇生?惯养,又哪里干得了这些重活?
可是上一辈子不是。
再苦再累再脏的活她都干过,咬咬牙也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重生?来过,这具身体还没经历过干活的滋味。
但她早就习惯了苦和累,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坚持,或许做的没有其他人好,但也绝对没偷过懒。
袁馨才不相信她的话。
就这娇滴滴的样子哪里是干活的人?
这时,容晓晓插了一嘴,“我作证,白知青还真没偷过懒。”
论干活,新来的六位知青里面,白知青绝对排的上头名?。
瞧瞧,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小脸就没最开始那般白净了。
袁馨被哽了一下?,又想开始找其他的麻烦。
可不管怎么想,她都找不出一个不好的地?方,最后憋的脸上通红,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白曼问她,“你喜欢他?”
被问的袁馨却不敢开口。
一开始怒气冲冲,紧跟着对比之后自己哪哪都比不上,这会气焰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支支吾吾道:“我喜、喜欢他之前,并不……并不知道他有未婚妻,他明明对我很好很好。”
很是难堪。
自己就像是一个插足的坏蛋,脸都丢尽了。
白曼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行啊,你要喜欢让给?你就是。”
“啊?!”袁馨猛地?抬头。
整个人特别懵,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你你你……你说要把他、把他让给?我?”
白曼点了点头,“我看他对你挺好的,既然你们郎有情妾有意,不如早点把亲事给?定下?来,我一定给?你们封一个大?红包。”
说着,瞟了旁边正在?看热闹的人一眼,“容知青作证,我保证说话算话。”
容晓晓不嫌事大?,举起手?大?着嗓门道:“我作证!”
刚刚憋着没哭的袁馨感动的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你真的愿意成全?我们?”
白曼当然愿意,恨不得直接拱手?将人送出去。
不过她还是善意的提醒一句,以防这个傻姑娘如同上辈子一样被盛左元骗的特别惨,“我说了就不会反悔,盛左元朝三暮四,对爱情不忠,我为什么要留念?”
“你胡说!”
“我哪里胡说?”白曼冷哼,“你是自己说他对你很好吧?还是骗你他没对象?他既有对象还对你那么好,这不是对爱情不忠是什么?”
“他、他……”袁馨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白曼又瞟了凑热闹的人一眼,“你说呢?”
容晓晓单手?搭在?下?巴上,一脸深沉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嘤!”袁馨再也绷不住,捂着脸逃离。
容晓晓双手?抱胸,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摇着头感叹,“还是小姑娘呢。”
这点战斗力,以后有得学。
白曼冷哼一声。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有了这一插曲,回去的路上两人之间还是很安静,都没过多的言语。
但也少了那么一点点的尴尬和生?疏。
容晓晓认亲的事在?知青屋这边也迅速传开。
时不时就有人来问一个问题,她都是很好脾气的回应,一直等吃了晚饭后才回到屋子里收拾行李。
期间,杨娟离她远远的。
哪怕很想阴阳怪气几句,但最后还是憋住了。
她实在?是搞怕了,巴不得容晓晓赶紧搬出去。
等她一搬,再等蔡少英嫁了人,整个屋子就是她一个人住,要多宽敞有多宽敞,从出生?到现在?她就没一个人住一间屋过。
容晓晓的行李不难清。
也不需要叠放的有多好,全?都一股脑塞进布袋中,塞着塞着她突然愣住了。
扯了扯布袋发现这个尺寸完全?可以当做盖被呀。
她干嘛还另外花钱买布头?
难怪妈花钱专门做了这两个大?布袋,原来除了装东西之外还有这个用途。
她决定把这个大?发现记下?,等下?回写信的时候写上去。
……
翌日。
容晓晓起了个大?早,早早赶到二姑家?。
刚推开门,就见灶房里飘着白雾,丑牛端着一盘子走出来,“表姑姑,这是奶奶蒸得玉米糕,特别软乎。”
容婆子拄着拐杖走过来,“快坐,大?队长家?的小子来了消息,说是半个小时后出发,你赶紧把早饭吃了,别等下?饿着了。”
容晓晓并没有客气的推脱。
这些玉米面怕是二姑家?为数不多的粮食,但有些事推来推去反而更生?疏。
她欣然接受,张大?嘴咬了一口玉米糕,“真香!”
嚼了几口吞下?,“二姑,我爸是不是跟你学的?你们弄得玉米糕都好香呀。”
容婆子听得脸上笑开了花,“没错,我每次做玉米糕的时候,他就爱搬着板凳坐在?我身边看着。”
“难怪。”容晓晓说着,“我爸就这么一道拿手?菜,其他都不会。”
容婆子很喜欢听这些事。
等晓晓吃完后就拉着她的手?一直说。
一直到去镇上的路上还在?说。
容婆子眼睛看不见,肯定没法走着去镇上。
大?队虽然很爱护唯一的老?黄牛,但真的有什么事时,也能套上板车,让老?黄牛拉着出行。
这一次,大?队长就将老?黄牛给?拉了出来。
不过他不舍得老?黄牛受累,老?黄牛拉着车,他就跟在?老?黄牛身边走着路,丑牛也不爱坐板车,一蹦一跳的跟在?大?队长身后。
出行的四人中,丑牛最快乐。
上一回去镇上还是几年前,他都快忘记镇上是什么样子了。
不过他比自己的两个小伙伴强,虎娃子两人一次都没去过,所以他这次得好好看,回去后说给?他们听。
“……你二姐也在?附近?好事啊,等哪天咱们一起去看看她。”听到二侄女也在?离这不远的大?队,容婆子是更加高?兴。
等听到三侄子入赘,她不由一笑:“也是命吧,咱们这两代人入赘的还真不少,你爸是、你三哥是,你姑父也是。”
老?太太的脸上浮现出回忆,“我和你姑父是在?逃荒路上认识的,不过他和我不同,我是和家?人走散,而他是生?了病被家?人丢弃。”
容晓晓挺好奇,“然后呢?”
“然后?”容婆子笑了笑,“自然就走到一起,他跟着我回到红山大?队,知道我看重家?族,等我生?下?丑牛爸后,他宁愿舍弃自己的姓氏,斩断狠心?的亲情,主动提出让孩子姓容。”
这时,轻轻一叹,“可惜他走的早,不然也能听听自己小舅子的消息。”
容晓晓偏偏头,轻靠在?老?太太的肩头。
无需言语去安抚,两人显得很是亲近。
聊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到了镇上。
罗建林先将人送到邮局,他说道:“你们进去打?电话,我这边先去公社一趟,找相关的负责人再将他带到邮局这边查信件。”
将人送进去之后,他并没有直接去公社,而是去了知青办。
到了知青办后,熟门熟路找到一间办公室。
里面的办事人员见到他,立马欢迎道:“罗大?队长许久不见,今日怎么把你给?盼来了?”
罗建林有些诧异。
这还是头一回看到办事人员对他这么客气,连忙热情的回应几句。
“你坐。”马干事对着外面喊道,“小周,给?罗大?队长倒杯热茶。”
罗建林推脱着,“不用不用,我马上就要回去了,大?队还有事等着我呢。”
“没事,喝杯茶润润喉都行。”马干事便问起他的来意,“罗大?队长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想调一份我们大?队新来知青的家?庭资料,不知道方不方便?”
马干事立马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等着,我这就让他们把资料给?送过来。”
说完起身就出了门。
没过多久,便端着茶水和一份文档走了进来。
“资料就搁在?这,喝完茶咱们再慢慢看。”
“谢谢。”罗建林客客气气地?道着谢,心?中忍不住有些奇怪。
他不是第一次和知青办打?交道。
也不能说次次对方都是恶声恶气,但从来都没有这么热情过。
压下?怪异的神情,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
有些烫,但味道特别不错。
他家?也攒下?过一些茶叶,不过都是些茶叶根、茶叶沫,哪比得上这次喝的。
喝过茶后,罗建林便抽出一份档案仔细看了起来。
档案上记录的内容很详细。
除了个人的一些资料之外还有父母的一些信息。
罗建林认真看完之后,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看的就是容知青的档案。
虽说有照片为证,但不来查证总觉得不踏实。
他倒不认为容知青撒谎,只是他身为红山大?队的大?队长,必须为社员负责。
这也是为什么昨日在?容婆子开口让容知青住过来时他开口阻拦,就是想在?知青办这边确认一下?容知青父母的信息,看能不能和她说的对上。
既然都对得上,他心?里也就安心?了。
就着热气喝完半杯茶,罗建林将档案袋整理好放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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