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节
在不行我?假装路人进去?讨一顿饭,然?后把王公?子带出来。”
白桃:“乞讨的话?,日后见面恐怕会尴尬吧。”
“装路过也会。”
“……”
一时间,谁也没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便杵在巷子里。忽然?,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吓了?两个人一跳。
“小姐,我?家公?子有请。”
一回头?,是方才他们跟踪的青衫男子。
白桃和马六面面相觑,被发现啦?
穿过清风雅致的小庭院,走进花厅,就能看见一个穿着白衫的男子在等候。男子模样周正,神色温和,见着她来,朝她拱手?一礼:“在下王历,见过姑娘。”
白桃被他这一下弄懵了?,僵硬地给他回了?一个礼。
“姑娘是第一次见王某,王某却不是第一次见姑娘。”王历温和地道,“上?一回,姑娘穿着长裙坐在马车上?,白姑娘那日的衣着很别致好看,也很衬你。”
白桃骤然?被夸,有点木讷地垂下脑袋。
她脑子里思绪飞转,在想他说的到底是哪一天。
少女羞涩的模样落在王历的眼里,他朝身?旁的青衫男子道:“竹幽,取我?的玉珏来。”
白桃一愣。没过多?久,青衫书童去?而复返,将玉珏呈给王历。那玉珏上?穿着珠络和流苏,头?顶的绸绳有些磨损。
“这玉珏是我?常常随身?佩戴之物,今日赠予白姑娘。”
白桃没有伸手?接,只是突然?想起了?压在箱底的那块玉牌。
即便没人告诉她,如今她也能隐约察觉到赠玉代表的是什么含义。
“令尊已经来府上?商谈过,待合过八字,王某便会上?门提亲。不过八字一事,王某并不尽信。”王历将玉珏递给她,“既然?决定要成亲,这玉珏还是请姑娘收下,也为婚事做个见证。”
白桃抿抿唇。
见她不动,王历收回手?,温声道:“白姑娘对王某有何不满?”
“不是!”白桃连忙否认,急急地找理由,“只是还未定下亲事,若是收了?王公?子的玉,不太好。”
“正是没成亲才要以玉为信。”
王某见她再三推拒,只得无奈地笑道:“也罢。”
他又要留白桃喝茶,白桃以家中有事拒绝了?,赶忙逃出了?王家宅院。
少女垂头?丧气地回家,马六见状,不禁道:“小姐不是喜欢读书人吗?怎么好像对王公?子不太满意。”
“我?哪有喜欢读书人?”白桃连忙反驳,“我?也没有对他不满。”
“但小姐见到他不太高兴。”
“也不是不高兴。”白桃蹙起眉来,“只是觉得,初次见面就赠玉……不太妥。”
马六不太同意她的看法:“王公?子挺真诚的。”
白桃低下头?去?,不打算跟他争执下去?。
说起来,王公?子的模样、条件的确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收他的玉。
回家以后,白桃再没见过王历。直到王历上?门下聘的时候才知道,婚期都定下来了?。
王老爷穿着槿紫的外袍,一进门,身?后的小厮便把一箱箱贴着喜字的聘礼扛进正殿,将礼书交给白娄。
白娄不在意聘礼多?少,但对王家认真的态度十分满意。他将提前备好的礼单交给王历,作为回礼。
白桃起得晚,出了?小院才看到白家人在往里搬东西,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王家过来下聘。
等她紧赶慢赶到前厅时,两家已经谈完,白娄将王老爷送出门。
这场婚事已是板上?钉钉。
过了?两日,王历又派竹幽来送玉珏。这回,白桃再无法拒绝。
婚事定在三月廿十日,下聘后一个月出嫁。
这些日子,不断有邻家女眷来登门贺喜,来给王家说好话?,这是成亲中必要的一环。
白桃每日都要听她们夸上?半个多?时辰。她们那个语气,只恨自己没有嫁过去?。
越是如此,白桃反而不喜欢。
三月初三,白桃一早被女眷包围,说要给她讲讲和妯娌的相处之道。少女昏昏欲睡,硬撑着眼皮坐着应和她们的话?。
怎么和妯娌相处她不知道,确实听到不少各家的八卦。诸如姐妹看上?同一个女婿、兄弟反目成仇之类的事,白桃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打听来的。
姑姑婶婶们正说到兴头?上?时,突然?有人来报,说外面有贵人来了?。
众人往门外走去?,就看见周大人站在白家宅院门外。
所有人赶忙跪拜,白桃却留意到马车里走出来一位穿着海蓝长袍的人,像是宫里的内监。
内监将手?谕举起,问道:“谁是白娄?”
白娄连忙上?前:“草民在。”
内监摊开手?中的谕书,高声宣读。
“白娄及白家众人听谕:白家第二子白桥,因镇守浥州有功,特封为浥州王。其家人即日起从遂州进京面圣。”
念完以后,内监将手?谕递给白娄。
后者没反应过来,只知道要赶路,连忙问道:“能不能晚一些,再有半个月就到了?我?家小女成婚之日。等她成完婚,我?们再入京。”
“太子殿下手?谕,谁敢怠慢?”内监皱眉道,“白老爷请速速收拾行囊,与我?们启程回京。封王之事,一刻也耽搁不得。”
周大人插话?道:“白老爷,只要两个年轻人在,这婚事什么时候不能成,只是贤郎这封王之事,那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啊!”
白娄压根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事,二儿子消失了?半年,再听到消息,居然?要被朝廷封王了?。
内监和周大人乘车离开,在场的女眷纷纷向白娄贺喜。白娄手?里拿着手?谕,整个人飘忽,走路如同踩在棉花上?。
只是一夜之间,白家名?扬遂城,白家的门槛都差点被踏破。上?门来给白娄道贺的数不胜数,连十多?年前和白娄断绝关系的远亲也特地送上?好礼。
内监只给白娄两日时间准备,白娄只能带上?亲自的人,远亲的儿子也想去?京城,收拾了?点包袱要跟他们走。
最后一日,许芹教白桃写?字时异常沉默。
两个人都知道白家要进入京城,为的还是白桥的事。但许芹什么也没说,收拾完砚台便要离开。
“我?自此进京,是要去?见二哥。”白桃直白地道,“你有什么要我?转达给二哥的吗?”
许芹摇摇头?:“没有。”
白桃觉得奇怪,明明她先前特地来打听二哥的事,显然?是关心白桥的,现又什么也不肯说。
“我?二哥尚未娶妻,他之前还想让爹爹去?小芹姐家提亲。”白桃道,“二哥他一向信守承诺,他说当年答应小芹姐,一定要和你成亲。”
许芹僵了?半晌,神色怔动,过了?一会儿她才道:“没这回事。”
“你不用替我?跟他说什么。”许芹深吸了?一口气,强调道,“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白桥。”
白桃:“……”
对许芹这番言不由衷的话?,白桃有点不太能理解。不过没办法,既然?她没有什么要说的,谁也不能勉强。
回京一路走的是官道,又有专用马车接风,只花了?四?日就到达了?京城。
内监一路带领他们在城东的客栈住下,白桥如今还未封王,府邸不能入住,只能将他们先安排在外。
时隔四?个月,白桃再次返京,心中忐忑不已。
如今那个人留给她信,其中内容她已大致能看懂。前面一切如常,为动了?她的箱子而抱歉,交代所送之玉的来历和用处。唯有最后一句话?最为无赖。
信上?说,倘若有一日她若能看懂这封信的内容,希望她能在来年跟着来接她的人返京。
白桃回想起来,这段日子确实为了?看懂这封信刻苦习字,总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她不想这么容易就被人猜到。
写?信的这个人压根不简单,不仅料到了?她会努力看懂信,甚至早就在为她回京做准备。
欲擒
推开轩窗, 便见落日的余晖慢慢地掠过京城的朱楼。楼下熙来攘往,人声不断。
客栈与最繁华的京华大街隔了两条巷子,但亦十分繁华。内监为他?们安排这家客栈既不算太热闹, 也不算冷清。
身后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女子温软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阿桃。”
白桃连忙回?身给她开门, 就见白樟和秦月慧两个人一齐站在门外。
“阿桃收拾好了吗?”秦月慧道, “我想出去?看看,你去?吗?”
秦月慧是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内心忐忑不已。早已听人说过京城如何繁华, 终于有机会?亲眼?体?会?一次。
“去?。”白桃开口道, “你们?都是第一次来?, 我带你们?去?。”
出客栈以后, 天色渐暗。路边的店铺都开始往上?挂灯笼, 街道里只是比白昼昏暗一点,但是各色的灯笼映照着,已然十分明亮,而且比白日更加别有一番风味。
白樟和白桃中间夹着秦月慧,只是看见挂灯都惊喜不已。
他?们?一路走一路逛, 很快秦月慧就发现远处还有更热闹的地方?, 人流和喧嚣都往那个?方?向去?。
白桃看都不用看, 一定是京华大街。她在京城住过小半年, 对这座京华大街也?算熟悉,自告奋勇地领路。
很快白樟就发现不对, 低头看向身边的媳妇:“走了这么久,你怎么都不买东西?”
秦月慧红着脸小声道, “京城里的东西都太贵了。”
“不用担心银子。”白樟温和地道,“知道进京要费银子的, 所以多?带了些出来?。倘若什么都不带回?去?,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秦月慧连忙道:“也?不算白来?……”
白桃插话道:“实在不用担心,京城我熟得很。”
她与白樟相视一眼?,对方?便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放心,桃桃肯定心里有底。”白樟道,“你想不想买个?簪子回??”
他?听说京城女人的衣裳和首饰都极其精美?漂亮,正好来?一趟,也?让她挑一挑。
“正好。”白桃指了指前面一座朱红配绿的彩色楼檐,开口道,“前面是雀簪楼,大齐朝的公主都在雀簪楼里定首饰。”
“那一定很贵吧?”
“不会?全都贵,也?要给普通人做生意的,不然怎么会?开在这条街上?。”
由白桃领路,不一会?儿就走到雀簪楼外。门外接待的女人粉面樱唇,身着牡丹红长裙,披明黄素纱。一低头,就让人看见她头上?繁复的发髻,上?面簪着几支各式各样的簪子。
女使身上?的衣着在京城里不算华丽,但头上?的发簪还是让她整个?人显得尊贵无?比。
“几位客官里边请。”
进入雀簪楼后,秦月慧显然有点局促,白樟安抚着她,一面望着走在前面的妹妹。
白桃倒是接受良好,毕竟她不是第一次来?,也?一向不觉得买不买得起有什么丢人的。
“姑娘是外乡人?”女使一面领路,还忍不住打量她,“我见姑娘有些眼?熟。”
“是吗?”
白桃往前回?忆,她之?前的确是让人打了一套簪子,但是不是在这家铺子。她对雀簪楼的印象,仅留在当时三公主来?做客的时候让全场清场。
女使摇摇头,笑道:“兴许是认错了。”
白桃不知道的是,她那一次跟着太子进入素芳楼,后来?又一个?人从太子的雅间出来?,被御卫营的侍卫送走,这一整件事已在京城传播开来?,甚至她的小像已在私底下流传一遍。
进入雀簪楼后,秦月慧还是没忍住,多?看了几眼?陈列在外面的簪子。白樟负手在她身边看着,只等着付账。
秦月慧知道他?们?家在遂州城里或许还算富裕,但是在京城的贵人面前不值一提,故而都只是草草浏览,然后摇摇头:“没挑着。”
在一楼走了一圈,这一行人还没挑着心仪的东西,女使便道:“楼上?还有一些定制的簪子,若是夫人需要的话——”
“不用了。”秦月慧连忙道。
女使面色一僵,不过很快笑道:“实在没有喜欢的,也?没关系,期待您下次再来?。”
“等等。”白樟开口,他?反叩住秦月慧的手往回?走,“已经看好了。”
秦月慧心中忐忑,见他?走向一个?陈列柜。柜上?是一只点翠海棠簪子,方?才她害怕太贵,赶忙把眼?睛移开,没想到他?这都注意到了。
“这只好看。”白樟道,“楼里可以送上?门吧?”
女使忙道:“可以送上?门。”
京华大街整条街的铺子都能送上?门。毕竟银子太沉,有些贵人上?街不会?带那么多?的银子。看中了什么让店家派人送到府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您若是看中了,还请为我们?写一张字条,留下地址,我们?会?为您包好送到府上?。”
白樟伸手安抚了一下秦月慧,开口道:“在外面等我。”
同他?媳妇嘱咐完,才转身朝白桃点点头。白桃和哥哥之?间的默契,即便不言也?明白。
——他?还是担心自己的妻子,让妹妹帮着照看一下。
明明之?前还觉得两个?人年纪相差太大不愿意,结果秦姑娘一嫁过来?,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媳妇。
白樟去?签单子,秦月慧和白桃两个?人走出雀簪楼外等。
秦月慧看什么都很新鲜,视线乱转,惊奇不已。
白桃问她:“你接下来?想去?逛哪里?”
“哪里都行。”秦月慧惊呼一声,“阿桃你看,京中的马车都这样大。”
大街中央不时有几辆来?往的马车,大小相差无?几。但是这些马车之?中突然夹着一个?大块头,在一众马车之?中十分显眼?。
“那样的马车可以坐下好几个?人吧?”
秦月慧如此猜测,却没有得到身边的回?应。她向身边看去?,只见白桃的视线还追随着那驾马车。
那辆格格不入的马车,实在是很像池明从宫中调来?的那一辆。京中最讲究尊卑制式,能把马车建得这样大,只说明马车的主人或许很接近宫中的那一位。
白桃心底蓦然一慌,好像害怕出现什么人。
方?才没有注意驾车的是谁,否则,她一定能认得出这辆马车里到底的人是什么身份。
马车在不远处的茶坊停下。白桃的视线穿过来?来?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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