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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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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嗯。”

    多年苦受折磨,可靠却倾那样近时,禁知还是难以忍受创伤处剧烈的灼烧。

    “对不起,禁知,是我冤枉了你。”

    “没事。”

    她连眉毛都拧在一处,说出的话,却是那样轻飘飘的,并不真实。

    好像这些年独在边境的酸楚,都与她并不相关。

    却倾也终于陷入了,并不输于当初眼见尹戴华离世时,那般的痛苦。

    因为难以弥补的,不单只有她与臧禁知的感情,更有再不得有所纾解的歉疚。

    而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个实体的源头。

    ——那便是江端鹤。

    她才刚刚试着做一个良善之人,便赶着要去恨,迫不及待着要去报复了。

    有时连她自己,也会觉着很累。

    可却绝不能停留。

    却倾时刻告诫自己道。

    一旦停下脚步,禁知所受的冤屈,便再难以平息。

    除却这个以外,还有尹戴华,还有她阙国的千万百姓。

    却倾瘦削单薄的身影,在夕阳下,只显得愈发寂寥,可也是难得的板正坚定。

    江端鹤则是哀戚地望着,被众人挟持而去的却倾。

    饮鸩止渴。

    他的心似乎也被鸩酒浸泡得久了,麻木不仁,只有真的毒到根本处,才知道疼。

    是夜里,江端鹤还是同往常一样,悄声走至却倾床边。

    他轻轻将手放在却倾的肩上,正预备注入法力,为她治疗。

    几乎是一瞬,他的手忽然被却倾攥住。

    江端鹤未有预料,金色的瞳孔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江端鹤,你为什么还没死。”

    却倾说着,近是要将银牙咬碎般的仇恨。

    江端鹤还未从傍晚时的哀戚中转还,他颤声问道:

    “为何,为何到头来,你一直所恨的便只有我。要说国别,臧禁知也是铎朝人,你却从来不曾因此憎恨过她;要说种族,尹戴华也是妖族,你却也从未厌弃过她。”

    轮着却倾,长久地沉默。

    黑夜中,她亦忽而亮起晶亮的青蓝色瞳孔。

    “你有身为铎朝军人的荣誉感么?你能感到守护平民百姓的光荣么?至于你说你与我娘亲,都是妖,你知道她是怎样对待我的么?你知道这些年,她是怎样含辛茹苦,又怎样为所做的错事赎罪。”

    “而你,罪孽深重,罔顾人伦,从你的口中,怎么可以吐出她们二人的名姓,你不配。”

    江端鹤面上悲戚,却只是因着却倾对他的唾弃,他的冷血让他并不能理解她所说的一切。

    他只是痛恨自己付出一切,却换来却倾这样的背弃。

    但他终于也清楚,如今自己再争辩什么,也是无益。

    江端鹤还是固执地替却倾治愈过伤处,随后便一言不发地离去。

    他走后,却倾才松来了一口气。

    她不再同先前那般,还会因着伤害了江端鹤而有些后悔。

    臧禁知的死,就像一桶盛满冰块的冷水,直倒在却倾头上,让她迅速地清醒过来。

    或许是,不该再迟疑了。

    却倾变幻出一双在黑夜里也十分耀目的翅膀。

    她轻轻抚上那飞羽处,残余染血的末根。

    反复抚摸多次,她忽然手上发力,指尖流动出微弱的金色法力,试图将羽毛连根拔起。

    可那多年结痂的伤处,复又汩汩流出些许的鲜血,她疼得手上失了力气,也最终不能将其拔出。

    “嘶——”

    她还是下不了手。

    那飞羽,在多年前遭人剪去,眼下若是意欲重新飞翔,唯有生生将其拔去,待飞羽重新长出,才有分毫的可能。

    有朝一日,她会再度飞翔的。

    挣扎与苦痛中,却倾沉沉睡去。

    51 一刀过心

    “这是齐滏传来的信?”

    江端鹤手中打开一只形制小巧的卷轴, 细细阅看着其中的文字,他手边还有一块玉佩,其主人的姓名赫然在目。

    “是, 这是在您府上发现的, 有人拦下了信鸽。”

    温禾柒半跪着身,微微颔首道。

    江端鹤看过信中内容,便满不在乎地将之搁置在一边,说道:

    “夫人不知晓此事吧。”

    温禾柒则是沉声回答道:

    “小的们都知道要隐瞒好, 还请大将军放心。”

    “那就好。”

    江端鹤复又展开桌上的信件。

    他自然不能让却倾知晓信中内容,因为那其间不仅写了陆襄莺此时所受的牢狱之灾, 还细细恳切地告给却倾, 要她拿命来换。

    以却倾的个性, 若知道此事,她或许真会自戕来拯救母亲, 也未可知。

    “禾柒, 你现在好像比之前沉默了些。”

    江端鹤复又阅看起手上的军报, 随口问温禾柒道。

    温禾柒微微一愣, 迟疑道:

    “是么,臣下并没这样觉得。”

    江端鹤也就是随便一言, 并不十分在意, 便挥挥手道:

    “好了,你先出去吧。”

    温禾柒便滞愣着行过礼,从房中退去。

    他走出房去,才细细摁压起自己的太阳穴。

    或许最近是睡得不好, 头都有些疼了。

    温禾柒观望了片刻, 觉着并没旁的差事要忙,便嘱咐了手下, 自己先坐车回了府上。

    他并没在府上耽搁太久,而是复又与夫人一同出了门。

    “我听说你们大将军并不十分喜好此人,你又为何要替她立墓碑呢?”

    温夫人与温禾柒跪在一处,疑问道。

    温禾柒先并未有所答复,而是诚恳地复又叩首。

    再拜三次后,温禾柒才轻声说道:

    “我初入官场时,对她也很有几分敬仰的。”

    他们二人都垂眸,目光落在那墓碑上刻着的名字上。

    ——臧禁知之墓。

    “原是这样,她倒也可怜,听说先前还受了流放。不过我也要提醒你,几句,禾柒。如今大将军权柄在握,你可千万不要同臧禁知一样,惹到了她,我们娘俩,可不能失去你。”

    温禾柒重又叩首,方才答复道:

    “我知道的,夫人,不必担忧。”

    “有些事,正是因着我们都不敢去做,去反抗,所以才敬佩那些敢于去做的。”

    温禾柒沉沉地,再一叩首。

    “信都递出去了么?”

    齐滏一身金袍,端坐龙椅之上,沉声询问身前跪着的众下官。

    “回陛下,属下们传信出去,也有三四次了,那信鸽有法力庇护,决计不会出错,可不知怎么的……”

    “真是无能至极,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齐滏愤然起身,用力一挥衣袖,将手上精致的茶盏砸在底下官员身前。

    “陛下,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那你们几个说,还有什么旁的发子,可解朕燃眉之急。”

    齐滏不耐烦道。

    闻言,一位武官起身走出,行礼道:

    “陛下,如今我国虽兵力稍弱,但若是顽抗,未必不能抵抗铎朝。士兵们都练养数年,再下去,也只是荒废兵力,臣虽无能,却也愿意一战,还请陛下三思。”

    齐滏听这话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随口便应答道:

    “你是愿意,可你的一条命,能值几个钱,你可知道这一战,需要搜刮多少民财。底下百姓怨声载道,届时岂不是又要造反。”

    “陛下,可若是长年避战,我国连年受辱,百姓也终究会失望,况且铎朝现在对我国土地虎视眈眈,若是再不战,届时铎朝攻打过来,百姓们也是平白受苦啊。”

    “战,战,战,你们这些武将真是没意思,成天就知道说道这些个,朕自然知道不战会有怎样影响,可眼下国库空虚,你且告给我,要拿什么去战。”

    齐滏更又不耐烦起来,简直想让方才多嘴多舌的武将滚出去。

    是时,一位文官则建议道:

    “陛下,公主心系家国,迟早情愿为国捐躯,不如同先前那般,再挑些身份平凡的女子送过去,从以往经验来看,铎朝人似乎对此很是受用呢。”

    “你说得不错,就这样办吧,交给你了。”

    齐滏大手一挥,便将阙国无数凡俗女子的命运转了个向。

    与此同时,江端鹤也再不能接受却倾的不忿。

    “陛下,臣听闻,自您登基过后,阙国王室便对您颇有微词,都说您是幼年登基,定然成不了事。上回去阙国的探子来报,说有阙国朝时,有大臣提议说,要举兵反抗呢。”

    因此,他在哲吉帝玩耍时,这样恳切说道。

    “此事当真?”

    哲吉帝边踢着一只鸟羽制的蹴鞠,边随口应答道。

    “那是自然了,您少年英明,他们却都很瞧不上呢。”

    江端鹤附在哲吉帝身边,复又说道。

    “岂有此理,”哲吉帝停下脚上动作,伸手指向远方,道:

    “江端鹤,先前你一直上奏说要攻打阙国边境,朕先前是体谅军民劳苦,并不曾答允。不料朕一再容忍,他们竟是不断触碰朕的底线,如今想来,许是不必再忍了,朕派给你半数兵力,半年之内,你必得将阙国收归我国国土。”

    “是,陛下。”

    江端鹤深深叩首,面上是掩不去的笑意。

    温禾柒跪在一边,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轻轻擦拭过额前的汗珠,心中亦是难平的骇然。

    却倾也知道了这样的事。

    是在她破裂的婚服之前。

    那嫁衣前几日被江端鹤亲手濯洗得干净,特特藏在柜中。

    如今则是被她自己执着剪刀,划得七零八落。

    这是她为了气江端鹤,特地做的。

    却倾瞧望着眼前自己的“杰作”,忍不住发笑。

    从前她也曾短暂地珍视过这段感情,甚至为了他,一次次去轻信。

    现在看来,这一切,比之笑话,还要可笑几分。

    正在却倾复又执起一只毛笔,蘸了浓厚的墨汁子,打算在嫁服上挥斥方遒之时。

    房中忽然闯进一个她十分面生的侍女。

    “夫人,不好了,将军在宫中同陛下交谈时,似乎触犯了龙颜,皇帝要罚他思过呢。”

    这有什么?

    却倾面上的笑意简直藏不住,不过当着旁人的面,她还是随口多问了一句:

    “陛下要罚他,那是为的什么?”

    为何罚的,寻了个什么由头。

    她可要好好感谢那个小皇帝,他若是想除去江端鹤,那或许齐越甯还真没生错儿子。

    “说是,说是提议要举兵攻打阙国,将阙国国土尽数收入我朝,才……”

    “你说什么?”

    这下却倾手上的笔也丢了,方才随笔落就的画作也不要紧了。

    “你再多说一遍,告诉我些细节,快啊。”

    却倾急得两步并作一步,跑至那小侍女跟前,险些滑了个跟头。

    是时,门外又有另一侍女走了进来,赶忙扶起却倾,安慰道:

    “夫人别怕,方才又有人来报,眼下圣怒已息,大将军不会有事的。”

    “什么?圣怒已息,为什么?”

    却倾一时惊异,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

    这批侍女都是只长了听命令的耳朵,没有听墙角的耳朵,从前也不曾服侍过却倾,因此并不知晓她是从阙国来的。

    方才见却倾这样情急,她们还都以为却倾是担心江端鹤。

    闻说却倾如此问话,那侍女也知道近日他们夫妻不谐,却不想到了如此地步,方才迟疑着道:

    “夫人,您是说……”

    “我问你阙国怎样了,江端鹤上奏的话,陛下答允没有啊?”

    却倾急得都失了态,不过她最近一直疯癫无状,侍女们也都不很在乎。

    “这个,夫人,这些都是官场政事,奴婢不知道这些个的。”

    那侍女跪下身,答复道。

    却倾见得此情此景,便也知道从两个侍女口中,实在是问不出什么的。

    她失魂落魄地起身,淡淡嘱咐道:

    “江端鹤回来时,一定要及时来禀报我。”

    因着却倾总是避着江端鹤,如今这样,惹得两个侍女都不明所以。

    不过主子的命令,听从便好了,她们也并没多说什么。

    可一连几日里,虽一直有风声传到府上,消息却总是时好时坏,或实或虚。

    却倾拿不准情况,又不能出门,江端鹤本人,却一直未曾回府,这与他平时的作风,都大相径庭。

    却倾当然知道那日突然闯入的两个小侍女,不过是江端鹤用于算计她的棋子之一。

    可她们说得有鼻有眼,却倾也是半信半疑。

    其实她大可以是一字不信的,可这三言两语的,自开始时,便是她唯一的寄托与希望。

    她当然可以不相信,继续守着自己空旷的房间,做着亲友还在身边的美梦。

    可阙国百姓不像她,要救他们的命,那便是一刻也等候不了的。

    不过,却倾也知道要怎样,才能迫使江端鹤立刻打道回府。

    ——她对他,从来都有的是手段和伎俩。

    因此那日,苦苦等候了一整天,也不见江端鹤的身影。

    却倾才终于下定决心。

    却倾高高举起那把她用来划破嫁服的剪刀,找准了位置,直插向自己胸口。

    那时血溅三尺,而却倾也在猩红一片中,昏死过去。

    52 高塔之上

    却倾从床上再度苏醒时, 见江端鹤正坐在她床榻边,神色中满是担忧。

    却倾便知道,在这片赌场, 她就是最优秀的赌徒, 回回都能博得他手中的筹码。

    见她醒来,江端鹤面色上才恢复成如水的平静。

    他不再同往日那般,说些假惺惺的安慰话,而是淡淡开口:

    “为什么?”

    也不知怎么的, 却倾虽然让自己受了重伤,可此时并没觉着有丝毫的疲累, 反而精神比先前更好了些。

    于是她也这样回道:

    “那你呢, 你又为什么?”

    “你知道么, 要不是你的刀口稍稍偏了一些,如今你便不能在同我这样说话了。”

    “我知道, 我刻意那样做的。”

    却倾满不在乎道。

    她瞒不了江端鹤的, 也从来没打算隐瞒。

    不过扎到胸前的那一下, 还是让她疼得发昏。

    却倾想着, 或许下一回,她便有勇气拔下飞羽留下的残根了。

    江端鹤阖上双目, 他猜到却倾的答复, 却没料想到她的直白。

    “而你想要的,我也给你了。”

    却倾有些怔愣,抬起手时,指尖竟源源不断流淌出金色法力。

    “这些法力, 源自我师傅。为了救你, 我把它尽数给了你。”

    对于江端鹤而言,这便是一场豪赌, 而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在赌局中从来便是输家。

    或许是赌局给人的诱惑太大,他还是下了注。

    “这些法力拥有治愈之力,不过你的右手当初的确是组织坏死,即便是它也治不好。不过‘小鸟’的力量似乎让你恢复如初,如此便好。”

    却倾讶异地朝江端鹤望去。

    先前因着他多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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