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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盛西浔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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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记得结婚要预约等到邮件回复才能下一步, 需要的材料也挺多的,根本不可能走去就能马上领证的啊!

    真是头昏脑热说什么就是。

    他才刚翻了个身,身边的人就搂住他, 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天才蒙蒙亮, 雪已经停了,没拉好的窗帘露出一缕缝隙, 才五点多。

    盛西浔又挤到了温淮期那边,对方下意识地抱住了他。

    昨天求完婚温淮期就晕了,盛西浔又打电话让盛决来接他。

    大哥扣子纽扣崩了一个,脸色很不好, 粗暴地把他俩送回家就走了。

    盛西浔拖着喝醉了温淮期上楼,折腾完躺上床已经累得不行,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结婚的事。

    他摸了摸自己无名指的戒指,又看了眼购买的定制戒指, 时间也得半个月,半个月他都开学了!

    盛西浔叹了口气, 又思考今天要去哪里玩。

    天气预报显示气温都到负三十度了,等会还要下雪, 别说许愿了,温泉都冻了,硬币砸下去搞不好还能弹回来。

    他又趴回了温淮期的胸口,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对方搂着他在玩手机。

    盛西浔问:“几点了?”

    温淮期:“你想吃饭吗?”

    盛西浔眯着眼摸手机, 趁机摸了温淮期一把, 对方眼神又落回了手机, 盛西浔凑过来看, “梁哥回去了?”

    温淮期:“和你哥一起, 那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盛西浔:“梁霭哥还会和我哥吃饭?我记得我哥下午的飞机。”

    盛决的假期本来就短,家里的事情都堆在他身上。

    现在老头也不怎么管事,就是有个最高权限,比如上次把他的银行卡也给冻了。

    温淮期把手机递过去:“那你问问?”

    那边的梁霭已经穿戴整齐,他靠在窗边赏雪,一边和手机那边的沈立瞳聊天:“这边雪太大了,我还是喜欢纽约,我小时候第一本世界地图就是捡来的。”

    沈立瞳:“见到温淮期了吗?网友见面什么感觉?”

    梁霭:“见到了,他才二十岁就想要结婚了。”

    老朋友兼股东笑了一声:“他刚进学校就传绯闻,青春啊,够轰轰烈烈的。”

    梁霭站在这边就是不想碰见盛决,这个时候男人已经下楼了,坐上车也没抬头看一眼。

    外面的雪很厚,十几分钟前除雪机开过,开出了足以通行的道路。

    梁霭点开微信消息,一边对电话那边的沈立瞳说:“他和盛西浔很般配。”

    新消息一看就不是温淮期的口气,还带符号表情,梁霭回了句不一起。

    那边发了一句那要一起吃午餐吗?

    梁霭,回了一句好的,输入一句我来接你们。

    沈立瞳说:“那真的让温淮期大二就去你那边,还要选学校吧?”

    “你的上市计划……这个先不提,那个学艺术的小子也要重新找大学,这些……”

    梁霭对盛家人的手段很清楚:“这都不用我操心,会有人安排的。”

    他已经见识过盛西浔对温淮期的维护了,口气夹了点羡慕:“校园情侣到结婚,真是幸福。”

    已婚人士说:“结个屁啊,怎么可能来了就结婚,最快也要二十一天,我太懂了。”

    他手机提示就是温淮期刚发的信息。

    问沈立瞳这边结婚的流程,估计是网上查还不如问结过的,沈立瞳发了好几句温馨提示。

    梁霭笑了一声:“国内也不能结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

    沈立瞳倒是看得很开:“感情好就行,心里有结婚证,比真的拥有更明白。”

    盛西浔还是不同意。

    温淮期都起来换衣服了他还是对结婚耿耿于怀,“不行,我一定要扯个证出来。”

    室内暖气很足,温淮期裸着上身找衣服。

    盛西浔昨天给他洗的澡,一地狼藉,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大战了三百回合。

    他一边说又瞄到了温淮期肩上的咬痕,摸了摸自己的牙,心想是不是太锋利了。

    温淮期:“你可以自己画一个,一式两份,我们自己留着。”

    他转过身,捧着衣服对盛西浔说了句过来,要给对方穿衣服。

    盛西浔宛如小朋友,享受了一把这种快乐,一边说:“虽然说到这边上大学再说也不迟,但就是……”

    他叹了口气:“有种期待落空的感觉。”

    他又摸了一把温淮期的手腕,上面的蓝色珠串经历车祸依然健在,完美验证了盛西浔抽的上上签实至名归。

    盛西浔说:“你都跟我求婚了,我怎么说也得回应一下。”

    温淮期给他穿上袜子,说:“不差这点回应。”

    盛西浔低头看他,“多少要的吧,我的戒指还没到呢,你太狡猾了。”

    说完他抬腿踩了温淮期一脚,踩在对方肩上,踩得温淮期微微抬眼,低声问:“梁哥约的餐厅几点?”

    盛西浔想了想:“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温淮期昨天喝得实在是多了,预料中的完美求婚只剩下零星的片段,还好戒指送出去了,印象最深的居然是烤苹果的味道。

    现在头不疼了,就是有点遗憾。

    他说:“那来得及。”

    盛西浔一句什么才说了一个字,穿好的衣服被撩了上去,温淮期故技重施,让他咬着。

    刚穿上的袜子又蹬掉了,回来拿行李的盛决本来想跟盛西浔打个招呼的,最后还是算了。

    最后给盛西浔发了一句:节制点,别仗着年轻大搞特搞。

    这句话盛西浔坐到梁霭面前才看到,他下意识看了眼梁霭,男人没有像从前秘书生涯那样穿得正式,露出了点休假的慵懒。

    梁霭问:“怎么了?”

    盛西浔摇头:“没什么。”

    他觉得自己腿有点疼,又瞪了一眼温淮期,对方无名指画出来的戒指彻底没了,还给盛西浔倒了一杯茶。

    坐在对面的梁霭看一对小朋友眉来眼去,忍不住笑了笑。

    他问:“什么时候回国?”

    盛西浔:“再玩两天,我要带温淮期逛逛。”

    温淮期看了眼窗外,飞雪呼呼,零下二三十度,是他之前从来没经历过的,他还给姥姥发了几张照片。

    盛西浔之前布置每日作业养成了习惯,成为随手的分享。

    身边的人被他抓进了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这个时候还在看窗外的雪。

    这顿饭基本就是梁霭和温淮期聊公司的事,盛西浔挑挑拣拣地听,也没觉得被冷落。

    他忙着发照片炫耀,求婚戒指,全街道屏幕的告白影响,冬日焰火和脆脆的烤苹果。

    梁霭对温淮期说:“看你想选什么学校,沈立瞳应该也有推荐。”

    温淮期看向一边和岑观聊天的盛西浔:“想离他的学校近一点。”

    他眼里的感情很浓重,有别于最开始沈立瞳和梁霭提到的温淮期。

    说那小孩很没人情味,认钱不认人。

    只是没遇到可以让他变得人情味的人而已。

    盛西浔拍了自己戒指的高清照片,为的就是得到岑观的羡慕。

    对方也很捧场,盛西浔又抱怨结婚泡汤了。

    【岑观】:差不多得了,别秀恩爱了,烦死我了。

    【盛西浔】: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岑观】:发送分享链接。

    也不知道他哪里找到的,正好是盛西浔ip的一个旅游攻略。

    有博主说在一家小店找到了国人开的店,等于小商品市场的批发版。

    还有各种证件卡套,类似某草原大省骑马上大学的证书等等。

    【岑观】:不就是领证吗,去买一本也行啊。

    他又发了好几个挤眉弄眼的表情,最后说了一句我也要去恋爱,就不回盛西浔了。

    盛西浔搜了这家店,发现离这边也不远,打算吃完饭就去看看。

    梁霭和温淮期聊的内容盛西浔不感兴趣,他就一边喝果汁一边看温淮期。

    看得温淮期忍无可忍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低声说:“回去再看。”

    梁霭笑了一声:“是我打扰你们美好的约会时间了。”

    他说:“你们吃完了就去玩吧,我再坐一会。”

    盛西浔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梁霭摇头:“反正我跟淮期也谈好了,你们去吧,下次见面我再请你们吃好吃的。”

    温淮期也没客气,他拿起外套就牵着盛西浔往外走。

    盛西浔忍不住回头看了梁霭一眼,还是没多问一嘴。

    路边的雪很厚,被风吹的雪花打在脸上都冷冰冰的,盛西浔一脚陷了进去,哇哇大叫着让温淮期给他□□。

    温淮期直接把人抱了起来,走了两步。

    餐厅里的男人收回目光,似乎想到了很多年前学校的那场大雪,他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去结账。

    盛西浔喝了好大杯的果汁,打嗝都一股橙子味,一边拿手机导航找那家店。

    温淮期问:“好多店都关门,一定要去吗?”

    盛西浔:“一定要去。”

    温淮期也没多说什么,看了眼地址,拿着手机往前走。

    小巷里人很多,店铺外摆着的装饰品都挂满彩灯,酒馆倒是人不少。

    外面也有零星的路人走过。

    盛西浔挨着温淮期,问:“那我们大二就出国上?”

    温淮期嗯了一声,“下学期要准备的东西比较多。”

    他看了眼东张西望的盛西浔,“你专业的事我不是很懂,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帮上忙。”

    “小浔未来的打算是什么?”

    盛西浔摇头,地上扫完雪后湿漉漉的。

    天气阴沉,这边冬天本来就昼短夜长,店铺都亮起了灯,远看有点像童话里的世界。

    他说:“我可能过段时间又想干别的了。”

    “但唯一打算好的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温淮期想到之前在朋友圈看到了鸡汤文章,笑着说:“可能反了。”

    盛西浔问:“什么反了?”

    温淮期:“一般大家先确定的是学业和事业,感情反而是最不确定的。”

    他从前也是那么认为的。

    难以新人结婚伴随着的可能性,模糊面孔的另一半,父母带给他的教训。

    可命运难以捉摸,他认为的最不可能率先到来,还让他坚定无比,成了雪夜携手前进的美好历程。

    盛西浔哦了一声:“岑观之前分享的朋友圈文章你看了?”

    他嘟嘟囔囔:“感觉他在骂我恋爱脑,但他也没差啊。”

    他又笑了笑,“真希望观观也早点找到互相喜欢的人。”

    “像我一样。”

    温淮期对别人的恋爱也不感兴趣,他推开目的地店铺的门,问:“你要来买什么?”

    盛西浔:“结婚证。”

    温淮期很是诧异:“什么?”

    下一秒听到了一句字正腔圆的欢迎光临。

    老板是中国人,从杂乱的柜台抬眼,盛西浔打了声招呼:“新年快乐,我们能随便看看吗?”

    老板笑着点头。

    盛西浔转了两圈,终于找到了想买的东西。

    恶搞版的结婚证,表面看完美无缺,里面的字体和官方的完全不一样,偏向娃娃体,但也要手工填写。

    盛西浔拿着在温淮期面前晃了晃:“注册信息等回复太久了,我很着急,可以先用这个吗?”

    也没法律效益,他却迫不及待。

    温淮期点头。

    老板很是上道,问:“那我要做一次牧师吗?”

    盛西浔:“不用。”

    他看了眼温淮期,想到自己和对方的相遇,又想到那荒唐的穿书梦,说:“我们天地为证。”

    温淮期愕然地看向他:“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水平了?”

    盛西浔哼了一声:“难道不是吗?”

    温淮期补了一句:“是天赐良缘。”

    盛西浔被肉麻到了,憋出一句:“你好土。”

    第75章 一本地摊价格五六块的结婚证在这边价格翻了三倍, 盛西浔和温淮期AA,神情严肃,宛如真的领证。

    最后选择回国前一天发朋友圈官宣, 下飞机的时候得到了非常夸张的回复。

    英渠大学的校园万事墙本来寒假没怎么营业, 都是一些开学卖二手物品的交换贴。

    冷不防投稿了非常劲爆的内容——

    #校园万事墙:我校知名同性情侣领证了!

    —我作证是真的!不过盛西浔不是在国外吗,ip定位都不对。

    —这个红本真的吓到我了。

    —假的, 某宝都可以买,就是证件套而已。

    —那之前还传这两个人去国外结婚。

    —他俩又没去几天,哪有这么快。

    —为什么啊!都是一届的,人家都走到结婚流程了我还没对象呜呜呜!

    这个新投稿直接盘活了人, 也有很多人冲到盛西浔的软件账号去问。

    当事人只是发在了朋友圈,没好意思发在其他平台,但也够盛铎看到了。

    盛决早两天回来,年后开工忙得焦头烂额, 还得陪老头子散心。

    晚上才刚吃完饭就听到爷爷大叫,让他过去看——

    “这什么啊?结婚?都能结婚了?”

    “这是中文吧?”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快给我速效救心丸。”

    盛决:……

    他一眼识破:“买的证件套骗骗人而已,爷爷你还挺幽默。”

    盛铎深呼吸, “这不就是代表小浔铁了心跟那个小子了吗?”

    盛决继续吃他的饭:“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奇怪干什么?”

    盛铎:“你就不担心吗?一辈子太长了这么早……”

    盛决觉得自家老头根本就是闲的,他参加了亲妈的婚礼好像看得更开了:“您和奶奶不也十几岁就在一起了?”

    他叹了口气:“小浔喜欢就好了,您打麻将还出千真好意思, 那天我都觉得丢人。”

    老头不肯承认, 咳了一声:“谁说我出千了, 那小子酒量那么差, 以后怎么带出去啊。”

    盛决:“又不是你孙子, 你带出去干嘛。”

    他现在顶嘴很是流畅, 盛铎看了他好几眼,似乎觉得盛决也很可疑,问:“那你呢?”

    盛决懒得回,正好看到盛西浔回他消息,干脆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盛西浔刚下飞机就被手机的消息淹没,他先回了盛决问的到了发个消息。

    刚发完就收到了对方的电话。

    盛西浔:“怎么了?”

    盛决:“还是要住在温淮期家里吗?”

    对面的老头重重哼了一声,盛西浔没听到,他走着去拿行李,一边嗯了一声,“温淮期的妈妈明天过来,我要在的。”

    盛决噢了一声,他开的扩音,盛铎也听见了,很不满意:“总不能一直住在人家家里吧?”

    盛西浔理所当然:“温淮期又不是别人。”

    盛决怕亲爷爷气晕,“找个时间叫那小子过来吃个饭。”

    盛西浔哦了一声,“别灌他喝酒,他酒量不好。”

    盛决:“我会和爷爷说的。”

    温淮期拿了行李,问:“你哥怎么说?”

    盛西浔:“就是让我们回家吃个饭。”

    温淮期问:“现在吗?”

    现在就是饭点,今天机场客流量很大,他们打算直接打车回去。

    盛西浔:“不知道哪天,我们先回家。”

    温淮期想了想:“你先回去看看爷爷吧,我们那天之后就没见过了。”

    盛家人也没什么恶意,五个亿的分手费就这么揭过去了。

    听说盛西浔的父亲真的盛铎还了回去,还附送盛西浔一个滑雪场。

    这家人个个财大气粗,相处起来却没想象中的难受。

    盛铎那点刻薄在温淮期过来都是对他的正常观察,算不上什么。

    盛西浔:“那姥姥呢?”

    温淮期:“你忘了?她处理完我爸的事就去我妈那玩了几天,明天和我妈一起回来。”

    盛西浔打了个哈欠:“真的睡忘了。”

    温淮期:“那我们直接去你家怎么样?不是还给爷爷带了礼物吗?”

    盛西浔眨了眨眼:“什么?”

    温淮期:“你在寺庙买的御守不是带出国了吗,都没空送出去?”

    小少爷嘴上说我不是代购,买的每一个祝福语都已经默认了祝福对象。

    就像沈娟结婚回去当天看到的礼包,里面就有幸福美满的御守,还有盛西浔说不出口的一些话。

    盛西浔的字就算经历过高考,仍然写得不好看,给亲妈的手写信全篇英文,显得这个御守不伦不类。

    却足够女人感受到里面的心意,第二天打了电话过来说感谢。

    当时盛西浔在街边买冰淇淋,是温淮期接的,又和沈娟聊了几句。

    机场的提示音回荡,他们走向打车的地方,盛西浔说:“你居然观察我。”

    温淮期点头:“那我还能观察谁?”

    他知道盛西浔同意了。

    家里的盛铎本来坚持养生,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跟盛决抱怨了好几句,干脆大晚上煮茶,非得盛决和他一起品品。

    品到一半盛西浔就带着温淮期来了。

    盛决很诧异:“吃饭了吗?”

    盛西浔把包丢在沙发上,整个人跟瘫了一样:“好饿。”

    盛铎让管家催厨师做饭,一边还要装模作样:“不是去男朋友那边吗,怎么又回来了,终于知道还是家里舒服是吗?”

    他阴阳得非常明显,盛西浔完全不接招,他翻出自己买的长命百岁御守,从沙发这头挪到那一头,不肯起来,还是让温淮期转交的。

    盛铎:“这什么?”

    盛西浔:“你和奶奶定情的寺庙,这是我买的限量开光版,祝爷爷长命百岁。”

    这个寒假发生了很多事,他经历过死亡,也见证过婚礼,他看向盛铎,认真地说:“希望爷爷健健康康。”

    盛铎差点哭了,一边的盛决在憋笑,心想居然还有这么一天。

    他问:“那我呢?”

    盛铎:“你插什么话?”

    盛西浔给盛决扔了一个[心想事成].

    盛决:“没祝福语吗?”

    男人坐得歪七扭八,领带也送了,很不满意自己这里的敷衍程序。

    盛西浔用手机搜了这个成语:“这都是最高规格的祝福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盛决:“最高规格?”

    他看向被安排坐上桌吃饭的温淮期,“那他呢,拿的是什么?”

    盛西浔倒在沙发,从手机壳里拆出正月初一的上上签签文。

    仰头展开,上面的中文在他看来晦涩难懂,可他仍然记住了解签老头的那句逢凶化吉。

    他说:“他在这里。”

    盛决看着盛西浔把那张纸捂在心口,他嘶了一声:“真肉麻。”

    盛西浔反驳:“很灵验的好么,这个庙太准了,我建议你也去拜拜。”

    他又和盛决说了车祸那天发生的事。

    温淮期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参加婚礼的时候还遮了遮,现在素面朝天坐在盛铎面前,也没有半分惊惧。

    他仍然不卑不亢,还冲盛铎笑了笑。

    这边离沙发有点远,那边的兄弟俩坐姿懒散地聊天,看得出感情很好。

    盛铎虽然没到满头白发的地步,但板着脸的时候仍然威慑力很强。

    温淮期看盛西浔就坐在沙发那边吃饭,收回目光问盛铎:“爷爷,您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盛铎问的还挺多。

    盛西浔一边吃饭一边往那边瞄,盛决提醒他:“别掉出来,多大岁数了。”

    亲弟弟一脸不放心:“爷爷板着脸那么凶,换你你不害怕?”

    盛决:“我板着脸的时候也凶,怎么没见你害怕?”

    盛西浔:“你是我哥嘛。”

    他本来就很讨人喜欢,无意识的撒娇更是让人想多疼他一点。

    盛决:“决定出国了?”

    盛西浔点头:“温淮期和梁哥谈好了,我们再上一个学期,准备准备走的一些手续……”

    盛决也不意外,“有些事情让小陈去办就行了。”

    盛西浔:“那我让小陈给我找个房子,我要和温淮期一起住。”

    他看上去实在太迫不及待,盛决也没阻止,“不能试着自己找找吗?”

    盛西浔哦了一声:“也是,温淮期经验肯定比小陈丰富。”

    他简直在什么地方都要攀比,听得盛决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说他什么。

    可是小少爷吃饭都很快乐,偶尔瞄一眼那边和爷爷谈话的温淮期,眼里的爱意毫不遮掩,盛决问:“那今天住家里应该没问题吧?”

    盛西浔:“我得问问温淮期。”

    盛决那点感慨烟消云散,拧着眉毛问:“这种小事有什么好问的?”

    盛西浔:“不能问吗?我和他在谈恋爱,有什么不能说的?”

    盛决懒得自讨苦吃,催促盛西浔吃完和他去遛狗。

    等到盛西浔再回来的时候,温淮期和盛铎已经结束了谈话,管家告诉盛西浔,温淮期在他的房间。

    盛西浔推开门,温淮期正准备去洗澡,看到他问了一句:“你要现在洗还是等会洗?”

    关上门的少年人歪了歪头,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这还要问?

    小少爷的卧室很大,浴室也很大,温淮期问:“只要开学前租到房子就好了,你先住家里。”

    盛西浔转过身,在氤氲的水汽里问对方:“那你呢?”

    温淮期:“梁哥哪这么容易放过我,我还要帮他做事,已经休息好几天了。”

    他的劳碌命仿佛写在眉心,然后被盛西浔吻开。

    盛西浔:“好吧,我也该准备一些资料了,作品集也好麻烦啊。”

    浴缸明明很大,两个人挤在一起,温淮期低声问:“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盛西浔:“也不是,上次你问我专业上有什么想做的,我不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吗?”

    他想到大学同学很多大一就选好了目标,温淮期也是,岑观也是,好像就他漫无目的,显得游手好闲。

    “虽然说走一步看一步,我还是很茫然,不知道我能干什么。”

    他抓着温淮期的手,指腹掠过对方掌心的纹路,声音混着水声更加朦胧。

    但他又的确近在咫尺,温淮期吻了吻他的脸颊,说:“这有什么关系吗,每个人的进度不一样。”

    他从小到大没朋友,同学也都跟熟没关系,更没有需要他安慰人的时候,这种感觉很是陌生。

    语速就慢了很多,“不过我听你妈妈说你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待在画室?”

    沈娟那天和温淮期聊了一会,后来又要到了温淮期的邮件账号,给温淮期发了很长的一封信。

    是对方眼里的盛西浔。

    温淮期深夜翻来覆去地看,想到那天在酒店里盛西浔说的话,发现沈娟对盛西浔确实了解不深。

    一个人留在画室的小朋友。

    真的不喜欢,能待那么久吗?

    盛西浔把手放到温淮期掌心,比了比大小,一边嗯了一声。

    “我不喜欢踢球,那时候画室在球场另一边,可以看到再远一点的喷泉公园。”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昔年的同学早就各奔东西,名字都记不清。

    盛西浔说:“我喜欢那种专注,不会感觉无聊。”

    他性格表面看跳脱咋呼,骨子里很是沉静,温淮期看他伏案画速写都能看很久。

    温淮期:“岑观和我说你的画里有你自己。”

    这句话不是严肃场合说的,是某天温淮期去给盛西浔买画材,遇见同样买东西的岑观,两个人结账付钱前后排队,聊了几句。

    盛西浔呃了一声:“听起来好惊悚。”

    但他确实听懂了,这个时候转身跨坐在温淮期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头发的水滴在对方的身上,仿佛天地间下起了雨。

    他说:“我想试试,走下去会看见什么。”

    温淮期点头:“反正我在你身边。”

    盛西浔晃了晃头,问:“那现在要试试到我里面吗?”

    温淮期:……

    盛西浔:“我开……”

    还没说完,也来不及说完了。

    第76章 第二天盛西浔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他下楼的时候爷爷坐在楼下看报纸,看盛西浔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能睡这么晚?”

    盛西浔脑子里还在回味,问:“温淮期呢?”

    一边的管家说:“和大少爷打台球去了。”

    盛西浔很不满意:“我和他还要出门呢, 怎么不叫我。”

    但很快温淮期就回来了, 看到对盛西浔问:“睡醒了吗?”

    盛西浔哼了一声:“那不然呢,被你玩弄到彻夜不眠?”

    他用词很是怪异, 一边的盛决听不下去,重重咳了一声,抬腿走了。

    今天盛铎也要出门,盛西浔还没走, 爷爷和大哥就走了。

    盛西浔问温淮期:“你妈妈和姥姥来了吗?”

    温淮期:“还没下高铁呢,我们就去那家莹莹菜馆吧。”

    他一边说给盛西浔围围巾,盛西浔伸手捧起他的脸,问:“你居然会打台球?”

    温淮期好好一张脸被挤得有些滑稽, 他也就无所谓盛西浔揉搓,说:“看过而已。”

    盛西浔越发觉得他藏着东西:“你连麻将都打得很厉害, 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快点告诉我。”

    温淮期非常诚恳:“不会画画, 我小时候最讨厌美术课了。”

    这倒是出乎盛西浔的意料,他睁大了眼,松开手的时候温淮期揉了揉脸,“走吧。”

    到路上的盛西浔才紧张起来, 问温淮期:“我是不是要给你妈妈送点什么?”

    温淮期:“不用, 你这么说起来我去见你爸妈也没带东西……”

    他刚说完盛西浔就大声说:“不用!”

    温淮期笑了:“那就不用。”

    他们还比姥姥先到, 等温淮期放完行李到菜馆的时候, 正好碰到姥姥和牵着孩子的丁媛。

    盛西浔本来挨着温淮期站着, 陡然看到家长, 瞬间弹开,温淮期哭笑不得地伸手,把人抓了回来:“你在电话里不是很能聊吗?”

    “你不是有我妈妈的微信吗?”

    盛西浔被问得哑口无言,咳了一声:“那不一样……”

    他的朋友圈也没屏蔽谁,出国参加亲妈婚礼拍的一系列照片丁媛都看到了,还有那个宛如真结婚的结婚证。

    盛西浔很紧张,跟着亲妈的丁媛也很紧张,路上还问老太太:“妈,那孩子家庭就很好,我们淮期……”

    她牵着的小朋友上小学五年级,扎着双丸子头,大声问妈妈:“那个哥哥就是哥哥的男朋友吗?”

    周围人来人往,丁媛差点捂住她的嘴。

    温淮期面不改色,嗯了一声,带着人进了包厢。

    这家餐馆的招牌菜是酸菜鱼,盛西浔跟着温淮期在这边住了有段时间,每次路过里面都坐着不少人,今天纯粹是预约过。

    姥姥将近一个星期没看到俩孩子,问:“国外下那么大雪,有冻着吗?”

    温淮期拆餐具、倒水一系列动作做得非常熟练,盛西浔说:“看着冷吗,其实在那里还好。”

    姥姥反正看习惯了,丁媛虽然知道这俩人在恋爱,但对温淮期这样的姿态还是感到陌生。

    温淮期在他印象里一直性格很冷,温和也是皮囊自带的。

    他在丁媛面前也很客气,也是因为从小分开的原因,跟寻常母子的相处方式完全不一样,更像个客人。

    现在正好菜上桌,招牌菜一大锅,热腾腾的,头发微长的年轻男人直接给短头发的小年轻舀了一碗。

    盛西浔都不太好意思,低声说:“我怎么可以先吃呢。”

    温淮期:“规矩那么多的吗?”

    他口气淡淡,眼神含笑,盛西浔踩了他一脚,生出了几分窘迫,把那碗推到小学生面前:“妹妹先吃。”

    丁媛结婚得早,也就比盛决大一岁,长得很是漂亮,看得出来温淮期像她多一点。

    妹妹反而只有一双眼睛像丁媛。

    小妹妹看了眼妈妈,丁媛:“你吃吧。”

    她才动筷子。

    姥姥笑着说:“是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

    她问温淮期:“昨天回来去的小浔家里?”

    温淮期嗯了一声,他又说了自己和盛西浔的打算。

    姥姥倒是摆了摆手:“你也别为了我了,前途也很重要的,你在本地上大学好多人问我为什么呢。”

    一边的丁媛很不是滋味,说:“你要去外国上学,妈妈这边……”

    温淮期:“我自己赚钱了,您不用担心我。”

    这里的招牌菜果然好吃,盛西浔吃得眼睛眯起,和对面小妹妹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温淮期看了他两眼,唇角都忍不住翘起,一边对姥姥说:“我在本地上学是为了和小浔相遇。”

    这个是姥姥不知道,温淮期瞒得特别好,惹得丁媛和老太太都很惊讶:“你们早就认识了?”

    温淮期嗯了一声,又不肯多说,还是盛西浔说的。

    他提到温淮期那天遮得严严实实的时候姥姥也懂了,连丁媛都深吸了口气,接过女儿递过来的纸巾擦眼泪。

    姥姥也叹了口气:“那你们缘分很深……如果不是遇到小浔,我还以为小淮都不会谈恋爱呢。”

    “从小到大也不交朋友,看到女孩躲得远远,问他又什么也不说。”

    同时她也明白这种事不好说,小孩有小孩的世界,即便盛西浔提起的口吻轻松,也足够长辈猜测那天车流里的温淮期想过什么。

    盛西浔给温淮期夹了一大把葱爆牛肉:“是啊,还好遇到我了。”

    他跟温淮期相貌完全反着长,一个表面温柔一个表面高冷,凑在一起居然完全互补。

    他撞了撞身边人的肩:“是吧?”

    温淮期点头。

    这顿饭没盛西浔想象中的尴尬,临走前丁媛还给盛西浔塞了一个红包,也不知道她哪买的红包,写着全村的希望。

    看得盛西浔傻乐了一下午,温淮期收拾东西的时候他还坐在床沿拍照。

    小少爷手机的内存极大,照片都快上万张,情侣之间的查岗在他俩之间也不太成立。

    一个是觉得实在太多东西了看得眼睛疼,另一个是觉得手机里没什么好看的,也懒得看。

    温淮期给房间的吊兰浇水,问:“不拆开吗?”

    盛西浔:“我回去拆。”

    他的专业也不能手生,打算去家里的画室。

    但他们在一起好久,分开又有点舍不得,司机都说在街上等他了,盛西浔磨磨蹭蹭,看着温淮期。

    温淮期把放了好久的乐高拿出来,单主都不读他的消息。

    他叹了口气,冲盛西浔张开怀抱:“过来。”

    盛西浔不过去,红包塞在兜里露出半截烫金文字,他说:“凭什么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

    口气掐出了点拽拽,和昨晚的求饶判若两人。

    温淮期:“那我过来。”

    他抱了抱盛西浔:“明天见。”

    盛西浔嗅了一口温淮期的味道,发现就是自己的味道。

    心里又很得意,仿佛他把眼前人标记了一般:“要不我画完还是过来和你一起睡好了吧?”

    温淮期:“是谁昨天说再也不要和我睡的?”

    他又亲了亲盛西浔的唇角,亲得盛西浔捂住他的嘴,有些羞愤地说:“谁让你一直……一直往那个地方撞,我……我……”

    还是说不出口,盛西浔憋出一句算了,转身挥了挥手:“那就明天见,你最好不要想我。”

    温淮期:“好。”

    走出单元楼的盛西浔嘀嘀咕咕,心想居然真的不送我,转头一看,温淮期趴在窗户看他。

    盛西浔比了个飞吻,大步离开的时候掏出手机,点开很久没上的软件,找到温淮期的账号。

    消息全部已读。

    [卖家]:改个地址,你亲自送到这边吧,我加钱。

    系统提醒:卖家已经修改地址。

    系统提醒:卖家已经修改价格。

    温淮期听到了手机的提示音,点开一看。

    地址非常眼熟,就是他昨天住的地方。

    价格修改成了9999.

    [卖家]:卖身吗?

    [卖家]:你包夜多少钱?

    系统提醒:如遇骚扰信息,请及时投诉。

    温淮期笑了一声,看了眼放了小半年的代拼玩具。

    这是他蓄谋里唯一的意料之外。

    他回:看你表现。

    坐上车的盛西浔嘁了一声,心想装什么正经。

    到底看谁表现啊。

    他又忍不住浏览了自己和温淮期账号之前的交流,非常公事公办,恍如上班。

    心想温淮期爱财还挺能忍的,给他多加点钱都不要。

    现在到底谁在装!

    第二天盛西浔起了个大早,还跟着盛决去晨跑了。

    大哥欲言又止了好一会,问:“你怎么了?感情出问题了?怎么这么早起。”

    他说的好像也有歧义,盛西浔跟狗比赛跑步大喘气,说:“我等着我拼好的玩具送货上门。”

    盛决知道盛西浔的爱好,也知道这小子买拼装的从来不自己拼。

    他也懒得管,只是让盛西浔把地址填虚拟的。

    他问:“不是有人给你送的吗,又买什么了?”

    盛西浔:“就玩具啊。”

    今天盛决休息,嘴上说让盛西浔自己独立找房子,还是整理了房源让他自己挑。

    中午还没开饭,起了个大早的盛西浔就站在门边等,盛决问:“有这么期待吗?”

    结果老远走来抱着纸盒的人,怎么看都这么眼熟,盛决问:“温淮期不是不缺钱吗,什么情况啊,改当快递员了?”

    盛西浔瞪了盛决一眼:“你懂什么,我之前找的代拼就是温淮期。”

    小少爷笑得很是灿烂,盛决抽了抽嘴角,心想怎么能凑巧成这样,他又不想做电灯泡,转身进了屋。

    盛西浔挥手大喊温淮期的名字,送货上门的人把纸箱给他,问:“老板满意吗?”

    盛西浔勾住他的肩:“看来以后可以免费代拼了是吗?”

    温淮期点头,问:“应该会有别的补偿吧?”

    盛西浔低声问:“不是你卖身吗?”

    温淮期也压低声音,“我卖艺不卖身。”

    盛西浔差点喷了,他点头,“行吧,不卖是因为钱没到位,你要多少?”

    他俩站在门口都能演上,里面的盛决啧了一声,觉得自己还是早点出门钓鱼的好。

    温淮期:“看你用什么给了。”

    他平时一派温文,私下荤得要命,现在眼神轻佻,愣是让盛西浔一时语塞。

    他支支吾吾:“也不能开发过度吧,就算是机器人也要休息啊。”

    温淮期嗯了一声:“我是说休息啊,你不让我走,就像昨天。”

    盛西浔反驳:“怎么可能,明明是你说再来一次的。”

    温淮期:“我说最后一次的时候你说可以用嘴。”

    盛西浔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捂住温淮期的嘴:“嘴是拿来吃饭的。”

    被他捂住眼的青年眨了眨眼,在盛西浔松手的一瞬间,说:“小浔的饭就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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