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等到操场的时候盛西浔脸上的温度还没降下去。 (2)
了这么一句话。
他换回了昨天半夜洗烘完的衣服,在盛决眼里仍然弱不禁风。
盛西浔这个大少爷表面看没什么洁癖,但在衣服品质上追求很高,酒店式医院简直让温淮期大开眼界。结果小少爷连烘干机都不会用,温淮期也没用过,凑在一起研究半天。
盛西浔的声音很好分辨,就算夹在一堆人里,也是清亮的那一款。
他很少有低落的时候,尾音仿佛总要上扬,让人听了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盛西浔没想到温淮期这个时候进来了,有点高兴又有点懊恼,为了掩饰背着人表白的仓皇,还咳了一声。
亲哥在一边笑。
盛西浔瞪了他一眼。
盛决瞥了温淮期一眼,说:“体检完了?你也坐下吃点吧,要什么自己点,会有人送过来的。”
盛西浔亲亲热热地凑过去把自己没吃过的全都推到了温淮期眼前,他问:“你走为什么不叫我?”
温淮期:“你睡得太熟了。”
盛西浔摸了摸鼻子,问:“我睡相不太好,没把你踹下去吧?”
他真的什么话都能问得特别坦荡,盛决咳了一声。
温淮期:“没有,床挺大的。”
盛西浔:“也是,你家的床就比这里的床大一点点,还很硬。”
也不知道那个词戳中了温淮期,他看着盛西浔一眼,笑得有些意味不名。
盛西浔还没反应过来,几秒后一个激灵,某个画面浮现在眼前,顿时仿佛被火烧屁股,迅速喝了一口咖啡,又被苦得狂咳嗽。
温淮期给他第一张纸巾:“这里的纸比病房的软。”
盛西浔脑子里全是温淮期的那句你怎么软了。
如果不是盛决在场,他都要抓住温淮期的肩膀让他别说了。
一世英名。
男人的尊严,都抵不过那个瞬间的冲动。
太丢人了。
盛决就没插嘴,他也就见过温淮期一次,一次就足够印象深刻。
他们家教育孩子一向不以家境为为标准,不过成长环境有时候自动圈层化,处在什么地方,大部分交往的也是差不多的。
大学例外一点。
同学来自五湖四海,有些成绩优异,可以直接打破圈层,拉进距离,无限贴近。
温淮期是这个例外,梁霭也是。
只不过盛决和梁霭的开始不太好,目前看盛西浔和温淮期的开始倒是不错。
只是这个年纪谁都想要永远,当年的盛决也是这么想的。
很可惜事与愿违,最后还是分开了。
温淮期来了盛西浔就懒得问盛决的爱情故事了,眼神就没从身边的人身上移开过,关切地问:“体检结果什么时候出来啊,昨天的医生让你留院观察几天,你觉得呢?”
温淮期:“下午出。”
他吃东西也慢条斯理,和盛西浔这种可以做吃播的大口炫完全相反。
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清贫,让人预设他不一样的未来。
盛决本来就在英渠捐了不少钱,拿到的温淮期的资料比别人多一点。
这小子藏得很深,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做外包了,赚钱路子里连最朴素的补课走的都是高端路线,比寻常家教的薪酬高出太多。
就是温淮期家窟窿太大,亲爹进去了烂摊子还要他收。
换做这么没日没夜打工的一般人早就出头了,温淮期却只还了一半多。
每个月银行自动扣款,为的就是不让家被抵押出去,这些盛决都没和盛西浔说。
他觉得那句不分手很美好,但过来人又觉得很难抱有期待。
大概是他看温淮期看得有点久,盛西浔在桌子下踩了盛决一脚。
盛决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了盛西浔一眼,然后问温淮期:“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问得跟过年爷爷问盛西浔一样,盛西浔急忙抢答:“他会做无敌霸总!”
盛决:……
温淮期欲言又止,知道盛西浔又在给他规划那种未来了。
他本来的想法就是还完家里的债款做个普通的上班族,工作是自己擅长的方向就可以了。
做大老板劳心劳力,还要出头,他其实不太喜欢。
但很可惜,喜欢上了一个远远超过他,甚至不在预设范围的人。
这个问题还是盛决问的,颇有些家长打量的意味。
刚才温淮期就注意到了盛决的眼神,但他也摸不准盛决的态度。
上次在盛家,盛决给他的感觉就是都顺着盛西浔。
类似一种盛西浔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鱼s烟生
盛西浔喜欢谁他也可以接受。
即便张弛有度,仍然给温淮期一种不被看好的感觉。
在他的意料之中,却是温淮期需要面对的问题。
昨夜盛西浔睡着,温淮期还是很清醒。
怀里的人对他的生命特别在乎,在乎得睡觉都要听着温淮期的心跳声。
这种患得患失同样会传染一向讨厌摇摆不定的温淮期。
他的普通未来计划全部作废。
他必须走进盛西浔的世界,才能彻底得到对方。
他发给了远在海外这个点正在工作的梁霭——
霭哥,我考虑好了。
梁霭回了一句好。
梁霭是沈立瞳推荐给温淮期的,当时温淮期什么都没说,对方偏说温淮期和梁霭理念一致。
对方的来历温淮期不清楚,只知道他白手起家,目前公司不大,还在起步期,选择的方向也是新产业。
需要足够能力的合伙人。
他开出的条件很优渥,还有原始股。
之前温淮期拒绝的理由是不想出国。
他还有姥姥。
现在。
温淮期要的未来近在咫尺。
盛西浔抓住了温淮期的手,非常认真地跟盛决解释:“温淮期特别厉害,前途无量,以后绝对能把你从富豪排行榜上打下来。”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画的饼到底多大。
盛决的资产累积完全是祖上家大业大的堆叠,那个野生榜单基本都是二代,白手起家的也都五六十了。
但盛西浔的手异常温暖,足以烫进温淮期的心口。
他的眼神饱含期待,似乎对温淮期有百分之以前的期待。
足够温淮期拍掉之前遮掩的光满,露出一个符合年纪的轻狂笑容。
他嗯了一声:“我会努力的。”
盛决点点头:“那你呢?在家里混吃等死,跟温淮期在一起继续混吃等死?”
盛西浔脸皮再厚也没好意思嗯,他这么一回想自己好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结果温淮期听到温淮期说:“小浔专业很强,也很厉害。”
盛西浔非常感动,盛决看不下去了,他把那句“如果你们只是玩玩也无所谓”咽了下去。
很难说出口,纯真时代的爱情,初恋永远伴随着凋零,盛决又由衷地希望温淮期能填满家人难以填满盛西浔的某个部分。
走之前丢下一个重磅消息:“爷爷可能要回来了,你低调点,我怕瞒不住,你还是早点想象怎么跟他坦白吧。
盛西浔却完全不紧张,小声对温淮期说:“那完了,你会得到天价分手费。”
这一次的万圣节完美落幕,学校都在很多平台发了合集。
和其他学校的联动也反向很好,就是万圣节当天本来限量开发的匿名聊天小程序被保留了下来,还是有人没事在上面聊天,代替了一部分万事墙的功能。
盛西浔因为温淮期在医院,都没关注后续,也是刷朋友圈看到的零点烟火,原来还有研究生学长求婚,热闹非凡。
他和温淮期在操场和外校人打架的事也成了热门话题。
盛西浔晚上没空看,趁着早上吃饭的时候浏览了一圈,都是岑观截图发给他的。
《居然有人在万圣节操场打起来了!!救护车都来了!!》
—人在现场,好像是外校的。
—不是外校的啊!!是油画系那个扮僵尸的!
—是盛西浔吧!油画系最好看的gay!
—你们凭什么说盛西浔是gay!有证据吗!!
—[图][图]我买章鱼小丸子的时候遇见他俩,那么亲密!!还互相喂不是情侣是什么!
—就是在一起了吧!我在宿舍楼底下都看见他俩打啵了,但是无图无真相。
—等下,为什么打架啊!是盛西浔和温淮期打架?不是谈恋爱吗?
—我当时就在盛西浔前排,那个打架的和他好像认识,本来是和他在说话的,不知道怎么的就打起来了。打得好凶啊。
—之前和盛西浔上过大课,感觉他人挺好的,没想到还手也挺狠的……最恐怖的是那个看上去风吹就倒的温淮期!他下手最狠。
—[图]当时有人录视频了,温淮期本来在买旋风土豆,过来的时候直接把土豆往边上的人手上一放就冲上去了…他是直接拿凳子砸人,反差好大。
—反差+1,我们计算机系永不为0!
—等下,不是说昏倒的是温淮期吗,我以为他被打晕了。
—所以为什么打架啊!!
—用脚趾头想都是三角恋吧!那个外校的体大的,温淮期牛逼啊,那么瘦居然能把体大的干趴下!
……
盛西浔翻了好几页,都是岑观截图的,今天去小程序搜索就搜不到这个话题了。
岑观还附赠了一个表情。
[点赞][点赞]你家温淮期厉害啊!看着不行还挺行。
盛西浔盯着那个[行]字看了很久,觉得自己的屁股又隐隐作痛。
明明是他起头的,也捏了温淮期的屁股,结果最羞耻的是他自己。
长这么大还被打,就是因为那什么得太快。
盛西浔很想一雪前耻,但一靠到温淮期怀里听对方的心跳声又很奇异地平静下来。
岑观又问了盛西浔有没有录昨天扮鬼的视频,他都没看。
盛西浔这才想起来自己都没了来得及p图。
今天是周六,盛决似乎是闲着没事干来逮人,但也没打算押盛西浔回家,只是跟他聊了一会就走了。
走之前又单独和温淮期谈了谈。
搞得盛西浔觉得太过郑重,生怕温淮期被盛决为难。
下午的时候岑澜泉过来,把温淮期要的东西带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黎小栗。
黎小栗站在沈仙芽身边,两个人同框让盛西浔非常警觉,又下意识地往温淮期那边挪了挪。
沈仙芽本来看着气场就强,出现在人多的场合就是当之无愧的焦点。
她先开口跟盛西浔打了个招呼。
盛西浔硬着头皮问:“芽芽姐你怎么来了?”
沈仙芽一头漆黑的长发,公主切特别锋利,笑起来也不会很温柔。
她说:“我今天要带小栗参加一个活动,她说顺路就来看看温淮期。”
盛西浔看了黎小栗一眼。
黎小栗:“我就是太好奇了,到底谁能把温淮期打进医院,所以才来的。”
她顺便递上自己买的水果:“而且我现在是代理班长,代表班上的同学来看看温淮期。”
她简直比谁都撇得清,不知道为什么盛西浔发现黎小栗看温淮期的眼神还有点失望,好像温淮期没受重伤很意外一样。
温淮期:“谢谢。”
沈仙芽和岑澜泉也认识,两个人坐在一边说话,黎小栗站在一边看盛西浔笨拙地削苹果。
小少爷估计以前没干过这种活,削苹果活像在做慈善,估计削完也只剩下果核了。
黎小栗看了都觉得害怕,感觉盛西浔下一刻就要把自己手给削了。
她看了眼那边围着病床和温淮期聊天的岑澜泉和沈仙芽,实在忍无可忍,问道:“你削过水果吗?”
盛西浔坐在一边,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但散发着清新剂的味道,完全就是洗衣服的时候放多了这里的洗衣液。
和病床上坐着的温淮期味道一模一样,闻得黎小栗怪不好意思的。
盛西浔的五官虽然长开了,但看着还是少年气很重,现在拧着眉毛,看上去一点也不能温和。
黎小栗看不下去了:“我来吧。”
盛西浔摇头:“不用。”
黎小栗闲着也是闲着,随便他,自己拿了一个梨削着玩。
她俩坐得老远,乍看就很不熟。
黎小栗小声问:“你和温淮期终于谈上了?”
盛西浔嗯了一声,他也发现了自己削水果约削越没,看上去苦大仇深的。
黎小栗又问:“确定是他了吗?”
她声音压得更低,完全是怕被温淮期听到。
温淮期这个人在她印象里就很记仇,这种话完全是黎小栗出于人道主义关怀。
盛西浔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明白黎小栗为什么对温淮期是这个态度。
不想穿书梦里那种亲近也就算了,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会互诉衷肠的类型。
书里的女主可是把男二当成情绪垃圾桶的。
现在看黎小栗好像很怕温淮期。
盛西浔有点难过,问:“你后悔了?”
黎小栗一股火陡然窜上来,要不是碍于人在安静的病房里,她可能都要骂盛西浔一句你有病啊。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咬了一口自己削好的梨:“我后悔个屁啦,我从来就不喜欢温淮期你要我说几次。”
盛西浔哦了一声,拧着眉毛,隔了几秒问:“为什么啊,他那么好。”
这梨还挺好吃,黎小栗嗓子都润了,说:“那我还觉得芽芽学姐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盛西浔秒回:“就是不喜欢啊。”
黎小栗:“我也是啊!”
现在盛西浔和温淮期也是板上钉钉的好,学校都传遍了,黎小栗终于告诉盛西浔:“我上次告诉你我有男朋友,其实是租的。”
盛西浔呃了一声:“很贵吗,你为什么要租啊。”
黎小栗沉默了几秒,她觉得盛西浔白瞎了这张帅脸,本质上是个笨蛋。
她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成天撮合我和温淮期?你放心,我就算死,从这里跳下去,或者搞拉拉,都不会喜欢他的。”
这句话似曾相识,盛西浔想到自己发过的毒誓,顿时特别心虚,“对不起啊,是我太自私了。”
他觉得自己为了不让梦里的事发生做的确实不地道,想了想,问黎小栗:“那我补偿你好不好?”
他一双异色的眼眸本来就惹眼,学校不少人私底下都讨论过很多次了。
有时候玩你画我猜都有关于盛西浔的题目。
小少爷本来长得就好看,笑和不笑风味完全不一样。
现在是真诚的懊恼,眼神一下子让黎小栗想到小时候被温淮期骗走的玻璃珠。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温淮期对一个东西势在必得,和用一张金磁铁骗走其他小孩所有存卡的眼神都不一样。
带着欣赏、迷恋和占有欲。
她忍不住想,现在温淮期对盛西浔的感情和当时一样吗?
盛西浔掏出手机,一边解释一边说:“我也想不到其他方式补偿你了,能给已给给你转十万的机会吗?”
他看黎小栗没反应:“二十万?”
黎小栗下意识地去看温淮期,正好那边的温淮期和岑澜泉说话的时候抬眼,和黎小栗撞了个正着。
她顿时毛骨悚然,摆手摇头:“不用,就当我给你俩牵线搭桥,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投资能加我一份就好,我要赚大钱。”
她也就跟温淮期学了点长线钓鱼。
盛西浔:“真的不用吗,你租那个一日男友,要多少钱啊,安全吗?”
他的歉意都要从眼里溢出来了,黎小栗有点受不了。
人多少都有点爱美之心,她小时候被温淮期那点抠门刻薄吓得有阴影,自然对同学们狂吹的温淮期的颜值免疫,但盛西浔不一样,乍看拽拽的,本质上挺温和的。
黎小栗坚定摇头:“那你就当我欠我一个人情好了。”
“而且我租的男朋友已经转正了,是我的从小喜欢的类型,目前感觉还不错。”
盛西浔的脑子当然想不到这种日租男友也会是有些人暗恋很久,搞出来的钓鱼行为。
最后变成双向暗恋也算一段佳话。
他点点头:“行吧,不过我没什么本事,可能也帮不到你什么。”
黎小栗就欣赏盛西浔这一点,和学校其他眼高于顶的富二代不一样,这小子有点傻。
盛西浔削坏了一个苹果,放弃了,选择剥橘子。
他看黎小栗吃完了一个梨,又有点想学对方削梨不间断的手艺。
黎小栗还真的教他了,就是还很八卦,想知道为什么。
她问:“你喜欢温淮期哪里啊?”
这个问题岑观也问过盛西浔,他有点奇怪,问:“我看上去不喜欢温淮期吗?”
黎小栗:“要我说真话吗?”
盛西浔点头。
黎小栗:“我能看得出温淮期很喜欢你,但你喜不喜欢温淮期,所以我在问。”
盛西浔:“他喜欢我……很明显吗?”
黎小栗觉得自己和盛西浔交流都挺费尽的,这个人好看是好看,但交流起来要很费神。
她说:“你不老说我和他青梅竹马吗?不过这个词放在我和他身上好怪。反正也算看着他长大的,他这个人呢,抠门又刻薄,还很自私,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他能长到现在都不错了。”
盛西浔知道温淮期家里的事,也是黎小栗说的。
换做温淮期亲口说的,就没什么波澜。
黎小栗话里带着很多情绪,反而让盛西浔产生联想。
盛西浔:“他和说他爸爸人很不好。”
黎小栗压低了声音,生怕被温淮期听到:“何止是不好,温淮期之前都被打进医院过。所以我就奇怪,他这么扛揍,后来还能跟亲爹五五开,居然会被救护车拉走。”
盛西浔没听说温淮期被打进医院,愣了一下:“他爸爸为什么那么对他,如果是为了钱,可是他才……”
黎小栗:“之前是为了房本,被打进医院那次就是房产证被他爸抢走了。”
那个破小区谁不认识温淮期那个渣爹,还吃懒做吃喝嫖赌,成为了黎小栗妈妈叮嘱黎小栗找对象不能只看脸的标准。
叨叨着皮囊再好的男人也有老去发福的一天,不要被表象迷倒之类的劝诫。
女孩叹了口气:“反正我觉得他爸爸怪恐怖的。”
盛西浔突然想到温淮期说见过自己。
去年五月二十三号,s市的夏天,对方当时遮得严严实实,盛西浔想起来后还笑他防晒做的很好。
这个时候盛西浔心里咯噔一声:“他被打进医院,是什么时候?”
黎小栗:“高二的时候。”
盛西浔有点着急,问:“几月份,是五月吗?”
黎小栗想了想:“距离暑假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是最后一次月考后……具体的我不记得了,那时候温淮期一个星期没来学校,后来来了也没参加过课间集会。”
班上的人问起来,温淮期都说是出了车祸,这样脸上的擦伤也可以解释。
他长得白,本来就病气很足,那种热天穿长袖也不会让人觉得怪异,只觉得他好像更弱不禁风了。
盛西浔心里咯噔一声。
这个时候关于那天的记忆突然鲜明许多,他想起那个公交站台,自己打完球在路边等盛决来接他去宴会。
温淮期晕倒之前分明是往马路中间走的,只是中途晕倒了而已。
一时间梦里的未来再次出现在盛西浔的眼前,现在剧情全部打乱,他还是很担心被写好的命运会以殊途同归的方式发生。
比如温淮期的死。
黎小栗:“你的手出血了!”
她急忙站起来,那边的岑澜泉:“怎么了怎么了?”
温淮期还在挂水,直接拔了针过来。
盛西浔削水果真的把自己削了,手指还在流血,黎小栗记得团团转,出去找人,沈仙芽跟了上去。
岑澜泉刚抽了张纸的,就看到温淮期盯着盛西浔的眼神。
他转过身,觉得自己好像不该来的。
嫌昨天没吃饱吗?
温淮期的眼神真特么要把盛西浔吞了一样。
温淮期:“小浔,你想什么呢?”
护士过来后,站在一边的黎小栗看着面色苍白的温淮期眼神就没移开过,结果他也被教训了。
盛西浔摇头:“就是想到了点事情。”
黎小栗不想再做电灯泡,和沈仙芽走了,岑澜泉东西带到,也走了。
病房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盛西浔抱住温淮期:“你那天,就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不是受伤了?”
温淮期嗯了一声。
盛西浔:“要是没晕倒,你本来想干什么?”
温淮期隔了很久才回:“想离开。”
盛西浔没继续追问,他咬了一口温淮期的耳朵,听到对方吃痛的一声,反而想开了。
“反正你来到我身边了。”
温淮期夸张地说:“你咬得我很痛,是不是出血了?”
盛西浔急忙去看,结果被人捧起脸,吻在了唇角。
盛西浔瞪大了眼:于 宴书“你怎么这样啊!”
身边的人靠在他的颈窝,说:“是你把我拉回来的,得负责全套流程。”
盛西浔以为他说的是那种事,顿时涨红了脸,想到自己跟盛决吹的牛逼:“那之后我要在上面。”
温淮期愣了一会,才明白他想歪了。
他也没纠正,嗯了一声。
第48章 体检结果出来后, 盛西浔趁温淮期还在病房交作业。特地去主治医生那坐了一会。
他问:“真的没问题吗?”
问完又把凳子往前挪了挪,主治医生看上去还挺年轻,金丝边眼镜, 看起来其实不太像个好人。
盛家的私人医院都认识盛西浔, 这位小少爷自从回国一来就事多。
曾经遛狗把自己遛到骨裂,来医院就医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说要做遗产公证。
医生叹了口气:“小少爷,我说了六遍没问题了。”
他再次把温淮期的检查报告往前挪了挪:“你的朋友就是营养不良,身体健康着呢。”
盛西浔强调了一遍:“是男朋友。”
医生:……
炫耀什么呢。
如果不是碍于这是以后的老板,他都想骂人。
但盛家医院给的工资实在太多了, 没人想走。
他深吸一口气:“您男朋友唯一的病史就是哮喘,这个问题也不大。他情绪也很稳定,也可以适当运动,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盛西浔还是很担心, 问:“那为什么他看着脸色也不好呢?”
医生:“睡眠问题是个人的问题,这点需要他自己调整。”
盛西浔:“能治吗, 就是让他看着就特别健康,面色红润, 身材结实那种。”
医生:“这也和遗传有关系,如果是您的个人爱好,也可以考虑换个男朋友。”
盛西浔无语了,他又盯着检查报告看了好久, 又问:“那他以后还会得什么胃癌之类的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 似乎没想到小孩谈个恋爱好像都要考虑一辈子。
他有点无奈:“这和生活习惯也有关系, 也要看以后怎么生活。”
医生:“我也不是算命的, 少爷。”
盛西浔勉强点了个头:“那我能让营养科的再给你他看看吗。”
他想到温淮期的生活水平, 还有对方的套餐饭生涯, 的确节俭到抠门。
一般女生估计都受不了和恋爱对象在食堂约会吃没荤菜的套餐饭,所以一般人跟温淮期恋爱估计出家跟没什么区别吧。
但盛西浔有的是钱。
医生:“可以。”
盛西浔满意离开,又回了病房。
温淮期脸也被严津打了一拳,虽然乍看不明显,但凑近还是有点青,他怕回家被姥姥发现,只能借口学校很忙。
他本来是想今天就走的,盛西浔不让。
对方本来就发愁没机会带温淮期体检,这种天赐机会恨不得把温淮期五脏六腑都给查一遍。
结果居然是健康的。
完全没盛西浔预想的什么癌症早期,他提了有些癌症早期发现不了,医生估计都没见过这样一个劲往坏处想的,还让盛西浔自己去看看精神科。
盛西浔推开房门,温淮期又在做他看不懂的东西。
小少爷如果不学艺术,估计就会被爷爷带去学什么金融和酒店管理之类的,全是配合家族的继承专业。
但上面有一个大哥盛决顶着,他能自由选择,可还是会因为盛决的一句话而茫然。
温淮期有他的目标,盛西浔还没找到自己的。
盛西浔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份果盘,他的电脑也被岑澜泉带过来了。
说是岑观帮他放好的。
两个恋爱中的男大学生第一个周末不是约会,而是在病房补作业。
盛西浔还要补的是周一交的美术史论文,选题是汉代瓦当。
他上课的时候一点没听,岑澜泉拎过来除了他的电脑还有厚厚的中美史课本,宛如搬砖,刚翻开盛西浔就想死了。
温淮期坐在桌前,一只手打着吊瓶,还在用单手写代码,手速居然也挺快的。
盛西浔就算是国外长大的,也很晕字母,不想多看,把果盘的放到温淮期手边,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一边的人抬头看他,反问:“你想吃什么?”
盛西浔:“不是我在问你吗?”
房间的桌子还挺大,他拉了另一只椅子坐在温淮期边上,落地窗外是下午的城市。
再远一点还能看到远处的城市摩天轮,盛西浔记得那是沈仙芽家商场的。
温淮期摇头:“因为我想不到。”
他没什么胃口,唇角还青了一块,和盛西浔正好一左一右,岑澜泉在这的时候还吐槽了一遍。
马上就要冬天了,温淮期穿得还是很单薄。
盛西浔昨晚提过这件事,温淮期拉着他的手怀里放,说衬衫里还有一件没看到吗?
盛西浔当时说不是看吗,怎么变成摸了。
说完仿佛空气都凝固了,然后是温淮期的低笑,盛西浔恼火地一通乱摸,成功让两个人叠在了一起。
他们才刚谈恋爱,要说很熟很熟,其实也没有。
盛西浔到现在还有种不真实感。
就像他仍然不知道温淮期喜欢什么,想到的居然只有套餐饭。
仅有的两个人一直吃饭的时候,温淮期也很难让人看出什么特殊爱好。
盛西浔:“不行。”
他这个时候倏然抬眼,带着滚轮的椅子往前一滚,膝盖撞上的温淮期的膝盖,然后挤进对方的腿间,和对方靠得更近。
他看向温淮期,望进那双总是幽深的眼眸,说:“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这样口气带着点命令,但一点也不讨人厌,反而让温淮期有种自己被对方划入范围的感觉。
现在只要温淮期一伸手,就足够把人从那张凳子彻底拽到自己腿上。
盛西浔抿了抿嘴:“你这个人有点……”
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最后憋出了一句:“鬼精鬼精的。”
温淮期有点无辜,他微微眨眼:“什么意思?”
盛西浔想了想:“你好像很了解我喜欢,我就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盛西浔没谈过恋爱,但也不是没看过别人谈过,网上也多的是分享恋爱心路历程的。
了解一个人可以面对面了解,也可以从社交平台了解。
但温淮期的朋友圈没什么好看的,原创寥寥无几,很多都是帮着别人发。
微博也没有东西,更别提别的。
他就像一滴水,藏匿在湖中。
没人知道他汇入的到底是那条江河湖海,却足够让盛西浔撕掉对穿书梦里温淮期的刻板印象。
发现他对这个人,毫不知情。
好挫败。
另一方面盛西浔又很清楚自己喜欢温淮期,所以不知道怎么郑重回答黎小栗和岑观提的同样问题。
重要的一点是,温淮期看我的眼神好像只有我了,所以才心动。
是不是显得很卑鄙?
同时盛西浔发现自己又急切地想要多知道一点。
这个人的所有。
温淮期往前凑了凑,他一只手还在插着针,不能动,伸手勾住了盛西浔的肩,把头靠了过去。
“喜欢你。”
盛西浔哼了一声:“别糊弄我,我要听细节。”
别人眼里假温柔真难以接近的人实际上很是粘人,这个时候笑着问:“什么细节?”
盛西浔:“对不起,我看别人谈恋爱好像也不会可以问你有什么兴趣爱好之类的,可是……”
他很是纠结,好看的眉毛蹙起,又让温淮期彻底感受到了盛西浔对自己的关注。
不再是[梦里的男二温淮期],而是面前的温淮期。
温淮期:“那是别人。”
他的手又从盛西浔的脖子抚到后背,“我们。”
“我们可以有不一样的开始。”
盛西浔很喜欢温淮期的这种抚摸,又不好意思说你可以不可以多摸摸我。
感觉挺丢人的,都那么大了,有种小狗被撸毛的感觉。
他往前凑了凑,去看温淮期的唇角,又感叹一句:“严津打人还打脸,真讨厌,早知道我多踹他几脚了。”
温淮期:“那找个机会再打回来?”
盛西浔摇头,眉毛仍然蹙着,“我不想看见他了,让他把你的医药费结了就行了。”
温淮期伸手点了点盛西浔的唇角,对方和他伤得一人一边,也算对称,亲吻的时候靠在一起都要一起疼。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他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又没收住,和从前温柔体贴的样子判若两人。
盛西浔抓住他的手指:“别戳,疼。”
温淮期:“我昨天去买旋风土豆的时候他来找你了?”
忙活了一天,医院检查到来探望的客人,他们都没复盘昨天发生的事。
温淮期揍人特别狠,今天医生看见盛西浔还提了这件事,用来回应盛西浔的那句/我男朋友弱不禁风/。
说没见过弱不禁风到把人打到骨裂的。
盛西浔一时间无言以对,但想到这种狠是温淮期日复一日练出来的,又觉得心疼。
他点头:“我都没想到他来我们学校了。”
温淮期想到之前出租车上盛西浔对他反应:“我还以为你会很怕他。”
盛西浔想到从前,那场暴雨,那场斗殴,说:“是有点怕,他之前说喜欢我,我拒绝他了,他把我抓得很疼。”
“我一个男的,差点被人强吻也太丢人,所以推了他一把,正好是个斜坡,他就滚下去了。”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盛西浔觉得雨量堪比之前送温淮期回家。
摔倒了的严津还不肯放弃。
盛西浔撇嘴:“然后我就和他打了一架。”
说到这件事盛西浔就有点很不高兴,“好丢人啊,我打不过他。”
“但那时候实在太生气了,我是真心把他当朋友的,他居然想亲我。”
他迟钝归迟钝,懂还是懂的。
串在一起就能明白为什么严津之前那么不喜欢他跟别人说话了。
“我都没同意和他在一起,他凭什么管我和我别人打球?”
他本来就属于蹙眉也好看的类型,那点不笑的稚嫩矜贵都融在里面,结合一双过分澄澈的眼眸,很容易让人生出抚摸的欲望,更想要把他藏于袖中,不允许别人觊觎。
这点当事人浑然不觉。
就是因为太坦诚,太容易掏心掏肺,所以心志不坚的人很容易冒出贪恋。
希望这个/好/能更上一层楼。
温淮期说:“那是他的问题,与你无关。”
盛西浔想了想:“不过也有我没早点和他说清楚的原因。”
他抿了抿嘴,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倾身侧进了温淮期怀里。
“那时候观观家里有事,我和岑澜泉也不熟,好多人都觉得我高冷,就是严津找我玩。”
他又叹了口气:“是我不想总一个人。”
刚从国外回来,在外面上学的时候,好歹还有小学初中一起的饭搭子。
盛西浔滑板玩的不错,就算没好到穿一条裤子,也是有固定玩伴的,越发显得一个人转校特别寂寞。
温淮期从不后悔,也不作/如果/要是/这类没用的假设。
唯独这个时候,他有点遗憾。
他说:“要是我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盛西浔摇头:“我们不就早遇到了吗,五月二十三号,然后是大学开学第一天。”
他给温淮期塞了一口切好的草莓:“开学典礼那天你还从我座位过去的呢,不过你应该不记得了吧。”
温淮期咬住叉子,纠正道:“那是第三次。”
盛西浔没想到对方还会这样,刚想再拿个叉子,对方却松嘴了,他又叉了一块草莓,诧异地问:“什么,第三次?不对吧。”
温淮期:“第二次,是我捡到你。”
盛西浔愣了:“哪天啊!不可能!我根本没丢过!”
温淮期却没继续说下去,他指了指盛西浔电脑的微信消息:“你班群收作业了。”
盛西浔没工夫管这事,在温淮期里怀里狂蹭:“到时候再说,你先告诉我。”
温淮期摇头:“忘了就忘了吧。”
他实在擅长装无辜,盛西浔没品出温淮期其他的喜好,但能找出他喜欢装可怜的证据。
温淮期转身要继续写作业,还点了一个小组语音。
结果突然被人亲了一口脸颊。
亲得很响亮,收音也很完美。
刚到宿舍的黎小栗正好在喝奶茶,直接喷了出来。
她骂了一句:“温淮期你有毛病啊,秀恩爱别特么在小组群里秀行吗?”
盛西浔愣了。
被亲的当事人露出一个笑,口气还有点无奈:“我有男朋友,你有吗?”
黎小栗的室友也听见了,忍不住说:“我怎么感觉温淮期好像有点茶。”
“滤镜碎了。”
“他居然会跟人打那么响亮的啵,好可怕。”
盛西浔也听见了,他大声反驳:“不是打啵!!没亲嘴!”
黎小栗直接把温淮期麦给闭了:“反正你不需要这种平均分,亲你男朋友去吧!”
盛西浔很是绝望。
一边的人却笑着问:“那要试试吗,很响亮的,真打啵?”
盛西浔的嘴唇好不容易消肿了又恢复原样了,他有点烦躁,拿手机前置摄像头看了好久,又偷偷摸摸移开一点,去看一边写作业的温淮期。
温淮期活像侧边也长了眼睛一样,能精准捕捉盛西浔的偷瞄。
男朋友骂了他一句:“看什么看,写你的作业。”
他凶起来眉眼上扬,根本是装腔作势,声音没有半点恼怒,看上去反而是羞愤比较多。
温淮期笑了笑,又转过去了。
刚才护士进来给他拔了吊瓶,盛西浔都不敢看拔针的过程,总是忍不住去看对方手上的创可贴。
温淮期的手很好看,清瘦细长,但不嶙峋,因为太白,所以青筋特别明显。
盛西浔和他牵过很多次手,发现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弱气,反而挺有爆发力的。
他盯着摄像头里的温淮期看了好半天,被看的人说:“再看收费了。”
因为盛西浔的强烈要求,温淮期还被押送到营养科开了一些食谱。
小少爷之前没什么正当理由给温淮期进补,现在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恨不得的每一顿饭都精打细算,把温淮期一扫梦里的苍白病弱。
盛西浔:“好啊,快收费!”
他巴不得多给温淮期一点,顿时眉飞色舞,看得温淮期有点无奈,总有种自己被包的感觉。
盛西浔还很配合,凑近问:“刷卡还是扫码?”
桌上还有医院的小卡,温淮期伸手拿过来,假装是刷卡机:“你刷。”
盛西浔很是失望:“这都能算吗?”
温淮期:“你到底想给多少啊。”
他的口吻有点无奈,盛西浔抿了抿红肿的嘴唇,牵扯到唇角的伤痕,嘶了一声,又瞪了温淮期一眼。
盛西浔:“我想给多少给多少,你少管我。”
他之前对温淮期还有几分客气,可能是随着接吻亲没了,更接近对自己人的态度。
这让温淮期很是受用:“那你刷吧。”
他又把那个插着医院广告卡的小木盒推了过来。
盛西浔身上都没带卡,只有一张校园卡,只能刷了校园卡,他又笑出了声:“好幼稚啊。”
温淮期问:“好玩吗?”
盛西浔面前还是他做了一半的ppt页面。
书一大本,节选的内容不过两页的,他一边做一边嘀咕,又要上网查资料,然后看看手机刷消息,完美诠释了心不在焉。和一边的温淮期对比明显,都能看出来以前是怎么摸鱼的。
盛西浔问:“你做完了吗,我们出去逛逛吧?周末在这里也好无聊。”
温淮期点头:“我没问题,你不是明天要交这个小组作业吗?”
盛西浔的专业大一基础课也很多,公共课修完之后大二大三很多人会选择去国外交换交流,已经这个时候就已经规划好路线了。
他现在也没什么被逼到死线的痛苦:“我更想出去玩。”
温淮期点头,合上笔记本:“那走吧。”
盛西浔只是随口一说,他能感觉到温淮期和自己对作业的态度不一样,也不是很想干涉。
他问:“那你呢,刚才黎小栗不是说晚上就要交吗?”
温淮期在这方面一直很稳,说:“我的那份早就交给她了,她会处理的。”
盛西浔靠了一声:“你不是在做同一个东西吗,怎么就都做好了?”
温淮期摇头:“我现在在做的不是作业。”
盛西浔完全不懂,他的专业跟温淮期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就算他俩都变成普通上班族任职一个公司,应该也没任何交集,完全不会是一个部门的。
盛西浔又往他那边靠了靠,想到盛决问的,又怕温淮期压力太大:“不过你不用搭理我哥的那些问题,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事做。”
他意识到自己那会又给温淮期套了梦里没来得及实现的未来,歉意很是浓重:“对不起啊,我就是觉得你那么厉害,完全可以成为……一个闪闪发光的人。”
盛西浔说话给人的感觉一向很真诚,和学校其他二代的那种吊儿郎当不一样。
所以他人气很高,即便不笑的时候有点拽,仍然男女通吃。
温淮期问:“那你呢?”
盛西浔摆明了不想做作业,刚才一边做ppt的抱怨都被温淮期听进去了,包括便签模式钉在屏幕的作业要求,三个小时后就要打包到邮箱发给老师。
小组作业,分数共享,这次轮到他了。
温淮期拿走盛西浔的电脑,问完很自然地给对方做ppt。
盛西浔诶了一声:“你干嘛,要帮我我写作业啊?”
他凑过去:“咱俩学的都不一样,还是算了吧。”
温淮期反问:“不是要出去玩,三个小时回得来吗?”
盛西浔:“你也太可怕了,为什么笃定我会超时啊?”
对方翻了翻他的课本,又打开了盛西浔搜索的内容和ppt每一页做的小纲,按照对方前几页的模式很快做了一张。
现在已经傍晚了,窗外是暮色黄昏,本来应该躺着修养的病人陪男朋友写了一下个下午的作业。
桌子上面的壁灯不算明亮,光线照在温淮期盯着屏幕的脸上,居然掩盖了他天生的面色苍白,看上去更是好看。
盛西浔也是今天才知道温淮期居然有点近视。
之前他去对方宿舍都没注意到桌子上有眼镜,这次是岑澜泉这个带过来的。
就是普通的黑框眼镜,不算时髦。
但温淮期相貌加成,再不时髦的单品看上去都很惹眼,显得书卷气很浓,看得盛西浔在心里感叹:这要是换成主治医生那个骚包的金边眼镜会更好看吧。
温淮期盯着电脑,没注意盛西浔的眼神。
他认真的时候心无外物,卷翘的睫毛在灯影下翩跹,盛西浔蓦地想到开学典礼见到温淮期的时候。
昏暗的过道,偶然走过的灯光,和撞进他心腔的面孔。
当时盛西浔脑子里一瞬间冒出来: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原来不止是梦里见过,是之前真的见过。
温淮期看上去做什么都很有经验,他也没看盛西浔,淡淡地说:“你不是想去那个粉红色的摩天轮吗?”
盛西浔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你怎么知道的?”
对方点开下一个页面,把盛西浔选好的图片拖了进去,这种事他以前也没少干。
唯一庆幸的是初三毕业的时候运气好抽奖抽到了一台电脑,让他接触得很快。
温淮期说:“你下午的时候站在窗边看了很久。”
他顿了顿:“所以我猜中了吗?”
盛西浔哇了一声:“我都感觉要起鸡皮疙瘩了,感觉你会读我的心。”
他声音很是轻快,又凑过来看温淮期给自己做ppt:“你也太熟练了。”
温淮期解释了一句:“之前也接过这种活。”
盛西浔哇了一声,“感觉你什么都会……”
他想到黎小栗和自己说的温淮期的父亲,心情又低落下来,往对方那边靠了靠:“也很辛苦吧?”
温淮期的手点着触控板,这个时候倏然点到了盛西浔的脸颊,有点凉。
他的声音含着和盛西浔如出一辙的轻快:“现在不辛苦,感觉要苦尽甘来了。”
盛西浔:“真的吗,但你兼职也太多了,不会还要去给小孩补课吧?”
温淮期摇头:“上次你送我去的本来就是最后一次了,现在偶尔去的除非是给的太多了,我一般也不去。”
宛如高级酒店的病房只有书桌这边一盏灯,他们俩凑得很近,呼吸都很清晰。
盛西浔又问:“那你要还的债呢……”
他问得有点小心,却被温淮期勾住了肩:“你不用那么小心,想问什么就问好了。”
温淮期还有点疑惑:“我以为你是国外长大的,不会这么……”
他顿了顿,又不知道怎么形容盛西浔的这种小心,然后想到严津,觉得对方是造成盛西浔现在的一个原因,开始懊恼为什么不下手重一点。
盛西浔笑了一声,晃着头问:“那是我可以在你面前肆意妄为的意思吗?”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哪里去,忽然有点扭捏,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也不太好吧?”
温淮期:“是可以,我们不是情侣吗?”
这句话让温淮期说也有点烫嘴,他人生没预设过亲密关系,哪怕对盛西浔的追寻有迹可循,本质上还是生涩十足。
只不过盛西浔粗神经还比他更生涩,所以没察觉到。
这一秒盛西浔不知道通了那一窍,伸手去摸了摸温淮期的耳朵,喔了一声:“太烫了吧!”
他揶揄十足:“你不好意思了?我还以为你经验丰富呢,不过如此。”
温淮期拿掉盛西浔的手:“只有这方面没什么经验。”
盛西浔:“那你那时候为什么……”
他顿时支支吾吾起来,想到昨天晚上和温淮期搞的事,自己爽得升天,完全忘了这茬。
温淮期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做ppt:“有查过资料。”
盛西浔不让他继续做了:“查的什么,纸质版还是影视版,我也要看。”
温淮期把人拉了过来,盛西浔都没反应过来坐在对方怀里写自己的作业有什么不对,但温淮期当着他的面点开搜索引擎,输入了几个词条。
#要怎么才能自然地和男朋友接吻
#维持亲密关系的技巧
#特殊时刻的氛围营造
……
看得盛西浔目瞪口呆,其中跳出来的还有一些词条简直不堪入目,放到现在的页面简直要全部屏蔽的程度。
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眼温淮期的表情,当事人还非常平静地关闭搜索框,继续做盛西浔要交的作业,速度快得让人心疼,看得出经验丰富。
盛西浔喂了一声:“你刚才鼠标鼠标在深*停了几秒,是不是看过这个视频?不是,这是能点开的吗?”
他不由得想到自己邀请温淮期看猫片的时候对方的表情。
清纯得让盛西浔都觉得不好意思。
现在怎么变色了!!!
搞什么啊,之前是装的吧!
温淮期又开始做盛西浔清心寡欲的美术史作业,一边说:“看过,但这个有点难,下次我深入学习一下。”
盛西浔想了想那个画面,顿时觉得太过了。
他看的动画版,之前从没想过自己要真人版,急忙拒绝:“不不不不了吧,感觉很侮辱人。”
温淮期目光还落在屏幕上,一只手抱着盛西浔的腰,下巴靠在对方肩上:“侮辱谁?我吗?”
盛西浔都不好意思睁眼,“你别说了!我要有画面感了!”
温淮期问:“你不想试试?”
盛西浔挣扎了一会,冒出一声蚊子版嗡嗡的想,隔了几秒又说:“我们才刚谈恋爱,这种太限制级了,不好吧?”
温淮期笑了一声,想到盛西浔之前说的穿书梦境,问:“你不是梦里都和女人有孩子了吗,这算什么?”
盛西浔急忙澄清,摇头说:“我绝对不会的!!这点你放心!绝对不会有孩子!”
温淮期:“我也是。”
他保存了ppt,按照盛西浔的作业要求改好格式和名字,又发送到指定邮箱,然后合上电脑。
转椅转了一圈,盛西浔这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有点怪怪。
等下,为什么写作业写着写到温淮期怀里了啊?
温淮期:“那改天试试?今天我们出去玩。”
盛西浔脑子全是废料,嗯嗯哦哦好几声,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紧张地问温淮期:“我爷爷快回来了,那我只能去你家了,但你家隔音也太差了吧!”
温淮期:“那你想回来就试试吗?”
盛西浔还是要点脸的:“你现在还是病人。”
温淮期有点失望,但藏得很好,点头说:“好吧,那下次。”
盛西浔从来没想过谈恋爱会这么想贴贴,又有点失望。
温淮期试探着问:“那么明天?”
盛西浔微微抬眼,那双眼里全是温淮期,犹豫地说:“不好吧。”
温淮期又凑近了几分,问:“到底好不好?”
他的呼吸喷在盛西浔耳廓,盛西浔都感觉自己□□要着火了,迅速说了一声好。
第49章 盛西浔和温淮期打车去了病床窗前能看到的粉红摩天轮。
这个地方原本是s市的一个老儿童乐园, 跟着地图也很容易走错。
因为新商圈新奇,这个儿童乐园被保留下来,前面的商场投资方看中了儿童乐园, 又买了块重新做了一个新置景。
至少前两年效果不错, 发展成了热门网红经典,很多外地游客都会来这里打卡。
盛西浔刚回国的时候路过这里, 就问过盛决这个摩天轮是装饰还是真的可以上去。
盛决当时还在回邮件,回了一句你问梁霭。
当时开车的还是盛决的原助理梁霭,当时盛西浔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是盛决和梁霭去过。
下了出租车往园区走的时候盛西浔就和温淮期提起了这件事。
盛西浔:“你觉得我哥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吗?”
外面很冷, 盛西浔刚才还在外面的小店买了两条围巾,一个款式,是烂大街的红黑格子。
温淮期的围巾是盛西浔给他围的,小少爷没什么花样, 就是卷一卷,很容易掉下来。
温淮期只好自己打了个结。
天还没完全黑, 但路灯已经开了。
游乐园开到晚上五点半,已经下班, 但从这边去粉红摩天轮必须穿过侧边的小道,仿佛和闹市彻底隔开,营造了只有他们的二人世界。
地上的落叶很多,盛西浔的导航还在提醒/xx地图将为您持续导航/, 温淮期看他踩住了自己的影子, 往边上挪了挪。
他想到盛决的样子, 摇了摇头:“很难想象。”
盛西浔:“是吧!”
他的唇钉因为打架掉了, 耳骨钉倒是还在, 只不过配套僵尸王爷的黄纸符咒耳饰彻底没了。
盛西浔还要赔点钱。
这一片很是安静, 脚在地上都能听到碎叶的声音,特别清脆,盛西浔看向温淮期,整张脸也晕上了路灯的暖黄。
他的眼睛实在好看,好看得温淮期觉得自己心志再坚定,也能轻而易举地被蛊惑。
比如这个瞬间,他就看得有些出神。
盛西浔说完也意识到了。
他的心突然疯了一样跳动起来,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温淮期的/喜欢/。
是黎小栗说的很容易看出来,当时盛西浔不以为然,觉得他们旁观者举的例子比较片面。
但温淮期的暗示的确很多,亲吻也能让盛西浔感觉他那不符合表面清纯面孔的欲望,却没这一瞬间短暂的愣神来得冲击性大。
小少爷当然也被人表白过,虽然平时跟盛决吹嘘老子天下第一帅,本质是青春期小孩的装逼行为。
他算帅而自知,生怕自己和圈子里的某些大哥一样往花生油方向发展。
盛西浔心底的帅还是盛决这种熟男魅力,想着赶快长大。
疼痛的穿书梦里未来的他也还不错,就是太早婚早育,实在不符合盛西浔的预设。
按理说他也跟自卑不沾边,不知道为什么在魅力上大打折扣。
岑观还分析过,觉得是盛西浔只是装bking,本质跟女孩喜欢的bking毫不相关,甚至还长了张毁气氛的嘴。
这个时候盛西浔该说点什么,可是心跳好快,他突然抿了抿嘴,别过了脸。
温淮期也反应过来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又默默地走了几步。
盛西浔应该开句玩笑,可心跳仍然急速跳动,涌起想要牵手的欲望。
明明没和温淮期说在一起之前他们就牵过手,为什么都在谈了为什么又很难……
盛西浔有点懊恼,盯着地上拉长的影子,远处的公园还有人在拉手风琴,琴声悠悠,越发让他呼吸急促。
他试探着伸出手,正好和温淮期伸出的手撞在一起,扣了个正着。
指缝相贴,亲密的盛西浔咳了一声:“那什么,温淮期,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他俩都长得比寻常人白一点,只不过温淮期的白是苍白。
盛西浔是健康的白,虽然没到粉底最白的色号,也足够岑观化妆的时候嘀咕好一会。
如果盛西浔这个时候抬眼,能看到温淮期微红的脸,和同样无措的而紧抿的嘴唇。
他也没平常那种的云淡风轻,在喜欢的人面前同样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为那点失神尴尬,又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温淮期说:“好看。”
盛西浔摇头,反驳道:“你那是好看,我那是帅。”
温淮期笑了:“好,很帅。”
盛西浔嘀咕了一句:“怎么感觉你就是顺着我的话说。”
他抬眼去看温淮期,对方刚好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半张脸,碎刘海又遮住眉眼,有点看不真切。
路灯打在树上的斑驳的树影再次落下,似乎把温淮期也笼罩了进去,在下一步的时候暴露在盛西浔眼前。
盛西浔眯起眼:“你是不是敷衍我?”
和他并肩的人迅速反应:“没有。”
盛西浔哼了一声,“你干嘛遮着脸,我咬你下巴的伤明明好了吧,今天看都没印子了。”
温淮期扯了扯围巾,说:“有点痒的。”
盛西浔:“那让我看看!”
他伸手要去抓,温淮期松开牵着的手往前跑,盛西浔追了上去,从后面突袭,本来是想扯走围巾,却被人腾空背起,吓得他大叫一声。
盛西浔靠了一声,即便亲眼见过温淮期打架的狠劲和黎小栗盖章的战绩,仍然害怕,“小心我把你压死!”
背着他的人笃定地说:“不会的。”
冬天好冷,盛西浔却觉得围巾有些多余,提醒他:“别忘了我们怎么进的医院,快放我下来。”
温淮期:“不放,证明我没大问题。”
盛西浔被他背着,正好看到了对方通红的耳根,想到刚才温淮期的失神,盛西浔的心里又有点齁。
最后胆大包天地咬了一口温淮期的耳朵。
温淮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盛西浔顺势跳下来,勾住温淮期的肩:“我就说吧,你不太行,还是我来背你。”
温淮期不肯,两个人你追我赶地跑到了目的地,都有点喘气。
盛西浔怕他哮喘复发,他问:“那上次在沈仙芽家,你为什么……”
温淮期重新围上围巾,看了眼周围,排队的地方在右侧,因为是周六,还挺多人的。
周边的店铺也开着,卖气球的、卖饮料的……
温淮期:“那是太激动了。”
他看着盛西浔,笑着说:“毕竟你亲我了。”
盛西浔想到那个尴尬的场合,感觉到了被命运支配的恐惧,哼了一声:“那叫什么亲!是意外!”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温淮期这是表白,顿时又咋咋呼呼伸手拽住温淮期的围巾:“你那个时候就……”
他眼睛都瞪大了,倏然的靠近扑过来一股半夜洗衣服倒多的洗衣液味。
不知道是橙子味还是橘子味,有点香甜,和温淮期现在的味道一模一样,像是他们已经同居一样。
温淮期点头:“是。”
“我早就喜欢你了,你又忘了?”
盛西浔想了想:“你那时候也看不出喜欢我啊,好像还是我殷勤一点。”
温淮期:“确实,大家都觉得是你追的我。”
这个观点盛西浔这段时间听了很多了,甚至去超市买东西碰见熟人都会问一嘴。
例如你追到温淮期了?恭喜恭喜之类的。
盛西浔还问了岑观感觉如何。
室友虽然知道前因后果,但还是很诚恳地回答:“不是吗,刚开学就在食堂发出邀请,又是豪车接送又是公共课坐在一起的,还买衣服送人家,追人不都是这个套路?”
盛西浔无言以对,发现还真是这样。
问题是反了啊!!
盛西浔扯了一把对方的围巾,凶巴巴地问:“你很得意吗?”
温淮期拽回自己的围巾,顺势把人也拉了过来:“一点点得意,但还需要继续努力。”
盛西浔:“那以后是不是不能经常亲,要是你还……”
他想起那个时候的温淮期还是心有余悸:“当时吓死我了。”
温淮期:“你想听实话吗?”
盛西浔眯起眼,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盛西浔抿了抿嘴,问:“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这几天他算是领教了温淮期的小手段了,但发现自己居然不讨厌。
温淮期摇头又点头:“一半一半,因为也不是很严重。”
他把盛西浔散开的围巾重新系了系,他明明比盛西浔高一点,却还要微微抬眼看对方,压低声音问:“你会生气吗?”
温淮期皮相本来就很有欺骗性,学校里的女同学形容他是什么春水映梨花也情有可原,毕竟是标准的温柔系脸。
侧脸特别好看,盛西浔画他的时候也选择半侧。
这个角度更是放大了面部的优点,正好边上还是装置的彩灯,给人一种摄影打灯的效果。
盛西浔狠狠拥抱住温淮期:“生气,所以罚你买票。”
他抱得特别用力,却能让人感觉到他心情很好,抱完之后把温淮期往前推,跟小孩玩儿似地催促:“快走快走,感觉我们还要排队好久啊。”
温淮期从小习惯了自我保护,也没什么剖白的机会。
他也擅长用自己的条件在日常生活里活得细枝末节的好处。
比如小超市的老板看他一个人跟姥姥长大,又长得好,会多给一个鸡蛋。
都是小恩小惠,他也不知道用在感情上会不会显得卑劣,只是那个时候,他真的很想和盛西浔独处。
激动是必然的,只是对方关心的眼神太迷人,仿佛眼里只有他自己。
很容易让温淮期得寸进尺,想要更多。
挽留住五月二十三号路过的神明,即便对方也没有把他从泥潭拽出来,只是分了他一点站起来的欲望。
当时盛西浔说:“你别晕啊,喝口水,没事的,马上就好了啊,你再坚持坚持。”
声音清凉,喂水又很笨拙,跟喂兔子一样,还把温淮期的衣领打湿了。
少年人怀抱单薄,但关切得很明显。
没人和温淮期说过没事的。
他要承担的东西很多,姥姥毕竟年纪大了,他也不会把自己烦心的事和对方倾述。
怕老人家不懂他的烦恼,又要担心得睡不着。
什么都是有事的。
账单、催债、要被收走的房子。
温淮期在夹缝里长大,为的就是那一缕太阳。
马上就好了。
真的吗?
马上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所以他喜欢数学超过语文。
因为答案。
但他的未来,是没有答案的。
概率问题,却遇到了一个[万一]。
那天很热,太阳的光圈好像落到了把他扶起来的少年人发上,让温淮期没看清对方的脸。
以为盛西浔戴着美瞳,只记得对方的声音和味道。
现在太阳推着他往前走,声音絮絮叨叨:“我有点饿了,我们要是排队的话可以先去买点吃的,我查过这个摩天轮能坐二十多分钟,好慢好慢的。”
盛西浔又问:“你想吃什么?或者喝点什么,你买票我去买吃的也行。”
推力消失了,温淮期下意识地把人拽了回来,盛西浔我靠一声,差点摔倒。
他转头对上温淮期的眼神,看得有点太过认真,他问:“怎么了?”
不能网上买票,人工售票长队人也很多。
盛西浔开了句玩笑:“你不会是怕一个人排队吧。”
怎么可能,这可是打工狂魔,这么多年都是独来独往的。
结果面前的人嗯了一声。
盛西浔不太相信,凑近问:“你又耍我啊?”
对方没松开手,甚至有点固执,像个小孩:“不想和你分开,买完票再去买吃的可以吗?”
温淮期的眼神仿佛映着灯火,却让盛西浔清晰地感觉到只有自己被容纳其中。
仅有的。
偏爱的。
是我。
他被轻而易举地哄好了。
盛西浔:“完了,感觉你离不开我了。”
这句话带着揶揄,围着同款围巾的温淮期点点头:“永远离不开你。”
盛西浔心想。
受不了了,这小子练过吧,我被玩弄得心跳失控。
得想个办法掰回一局。
因为是网红景点,又是周末,盛西浔光排队就差不多一小时。
他自己倒无所谓,只是很怕温淮期还在医院休养因为吹风又进去了。
盛西浔又怕说出来温淮期不高兴,具体表现成了隔几秒看温淮期一次,温淮期刚买了一杯热饮,喝都喝得不安生。
他以为盛西浔想喝自己拿的这个口味的,问:“你要喝?”
盛西浔摇头,又盯着他看。
温淮期问:“那你总看我的做什么?”
盛西浔大冷天还要喝冰的,愣是把自己喝得面目狰狞,“你不冷吗?”
温淮期笑了:“喝着冷饮的人有什么好问我的。”
盛西浔又伸手捏了捏温淮期外套,打了一架后两个人的衣服都不同程度地脏了,导致在高级病房研究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