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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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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能回来,我们成亲吧。”◎

    黑暗中, 窸窸窣窣的声音靠近,陆景幽手执烛台,拍干净指缝中的铁锈, 沉闷的脚步声回荡着。

    他紧紧握住皇姐的手,引着她绕过石台, 缓缓行至另一头。

    还差几步远的时候, 烛火忽然摇曳起来,刺骨寒意肆意弥散,好似有风透过缝隙, 源源不断地钻入地下。

    陆嘉念倒吸一口凉气,瑟缩地环住双臂, 下意识躲在陆景幽身后,听他道:

    “此处连通宫外,墙上砖石并不牢固,砸开就能彻底离开了。”

    顺着这话,陆嘉念的手指抚上砖墙, 还未使劲就摸到几块松动的砖石,稍一用力,大多是可以直接推倒的。

    流通的空气从指间钻过, 想必墙外是一条还算宽敞的甬道, 再往上就不在皇宫之内了。

    “这是皇宫初建时留下的, 后来天下太平,皇宫翻修多次,此处就鲜为人知了。”

    陆景幽的手掌掩在烛火前, 堪堪稳住微弱亮光, 拉着陆嘉念走远了些, 侧眸笑道:

    “甬道尽头是一处偏僻街巷, 已经安排好了人,若是真有那一天,皇姐定能安然无恙。”

    陆嘉念愣怔地点头,蹙着眉心环顾四周,目光从松动的砖石挪开,最终落在空荡荡的石台上。

    她思绪飘散,眼前一次次闪过夫妻合葬棺,还有陆言清闯入其中的身影,暗暗攥紧了手指。

    指节随之“咯吱”一声脆响,她被自己一惊,转头瞥了砖墙一眼,忽而想到了什么。

    既然陆景幽如今知道此处,那前世也应该知道。

    梦境之中,陆言清是过了许久才找来的,他分明有时间逃出去!

    为何他不逃走,而是于棺中服毒自尽呢?

    前世她只是枕席间的玩物,而陆景幽极为在乎权势,怎可能为她割舍?

    更何况,那时的他们,每每相见只有仇恨。

    她从未感受到他的爱意,亦从不想要仇人的爱意。

    一个沦落暖榻的公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疑惑很早之前就有,她在心间盘桓许久,几度抛于脑后。

    毕竟今生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改变结局,不必太过在意。

    可今日突然触及,陆嘉念百思不得其解,心底的困惑与好奇愈发强烈,总觉得其中还藏着道不尽的缘由。

    她神色凝重地抬眸,紧皱的小脸满是愁苦烦闷,眸光深深地望着陆景幽。

    “怎么,皇姐不信?”

    陆景幽浅笑出声,指腹揉开了她的眉心,以为她是怀疑甬道走不出去,一本正经道:

    “自从知道此处开始,朕就一直让人守着甬道尽头,不仅能防着有心之人,还以备不时之需。”

    见他较真的模样,陆嘉念终于从心绪中抽身,轻轻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看来是不可能问出什么了,留在前世的只有她一人。

    陆嘉念暂且放下方才的念头,忧惧地靠在他的臂膀上,岔开话题道:

    “我自然信你,只是当真到了这个地步吗?”

    燕北军队的实力,她前世今生皆是见识过的,堪称骁勇善战,势如破竹。

    陆言清究竟有多少能耐,竟能统帅越州,以残躯与之抗衡?

    甚至连陆景幽,都开始为她思忖其后路了。

    “当然不是,皇姐多虑了。”

    陆景幽放下烛台,腾出双手,一把将皇姐揽入怀中,抚摸着柔顺墨发,声音沉稳安定,道:

    “朕怕皇姐忧心性命,所以先带你来看一眼,往后也能安心些。”

    陆嘉念的面容埋在他的心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传入耳畔,唇角微微勾起,乖顺地摩挲一下。

    其实比起性命,她更害怕的是失去。

    失去今生来之不易的安稳,失去揭开谜团后的光阴,失去为她改变的陆景幽。

    死亡固然可怕,午夜梦回,她还是会想起前世惨死之状。

    但是,只要今生与他并肩而行,一切都变得坦荡起来。

    “但愿这个地方,此生都不会用得上。”

    陆嘉念与他相视一笑,继而垂下眼眸,任由他扶着迈上石阶,朝着原路回去了。

    日子一晃眼过去,她在漱玉宫打发时间,时常打探越州的消息,皇兄都被她扰得不得清净。

    但是得来的消息不算乐观,那群人从越州起就兵分几路,在山野沼泽间隐蔽行踪,会合与疏散没有定数。

    沿途州县与京城都出动不少兵力,奈何敌暗我明,收效甚微。

    听闻近日来,陆言清与一队人马的踪迹终于暴露,却已经在离京城不远不近的陈州了。

    陆嘉念暗暗着急,但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沉下心绪守着漱玉宫。

    兴许是此事愈发严重,陆景幽忙碌起来。

    白日里几乎无法相见,只有深更半夜,才满身疲惫地搂着她入睡。

    陆嘉念大抵摸清了时间,打发了身边的宫人,独自候着。

    夏日接近尾声,暑气渐渐消散,夜幕笼罩的庭院开阔凉爽。

    漫天繁星璀璨闪烁,蝉鸣轻柔地此起彼伏,听得陆嘉念眼皮打架,伏在石桌上打瞌睡。

    不一会儿,宫墙砖瓦传来轻响,熟悉的那几块被拨弄到一旁,玄色身影悄然而至。

    陆嘉念下意识要起身,刚一使劲才发觉浑身酸软,索性继续闭眸装睡,偷偷睁开一只眼睛打量着。

    皓月清辉洒落人间,风移影动,陆景幽动作利落地落在地上,刻意放轻了脚步,不愿吵醒酣睡的娇人儿。

    他熟练地越过花草树木,目光始终在皇姐身上,没有移开分毫。

    陆嘉念看得出神,险些与他对上视线,忙不迭屏气凝神,紧紧阖上双眸。

    地上枯枝的脆响不绝于耳,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她身旁。

    凉风习习,吹动她的发梢在空中打卷,凉丝丝地拂过脸颊,惹起轻微酥痒。

    陆嘉念按捺不住,唇角克制地颤动着,偏生要继续装下去,只好故作沉睡地翻了个身,顺手拂落发丝,含糊不清地呓语。

    大约是她装的太像,陆景幽信以为真,怕她在夜里着凉,当即褪下披风,轻手轻脚地盖在她身上。

    陆嘉念默不作声地接受着,石凳的寒意消散不少,心头泛上暖意。

    粗糙的指腹覆于脸庞,陆景幽贪恋地一寸寸划过肌理,描摹出眉眼与唇瓣的形状,动作温柔轻缓。

    痒意比方才更甚,陆嘉念实在忍不下去,微红的鼻尖皱了皱,蓦然睁开杏眸,盛满含着星光的笑意。

    陆景幽并不意外,指节在她的额头轻叩,幽深眸光中似是别有深意,手指继续游移,打趣道:

    “既然皇姐睡醒了,今夜就不必睡了。”

    陆嘉念怔了一下,片刻后才明白其中意味,嗔怪地压低眉眼,打了一下他的爪子,抬头便要起身。

    “皇姐别动,朕想看看你。”

    陆景幽立即出声拦住,收起玩笑的模样,唇角柔和勾起,掌心轻柔地抚摸着眼眸与面容。

    他的眸中映照着清明月光,如曾经那般纯澈干净,仿佛满心满眼只有她一个人。

    陆景幽的动作细致之极,抚得陆嘉念又有了睡意。

    她撑了许久,还是未见他停下,好似要把她的模样刻画出来,神色愈发投入,忍不住问道:

    “陛下,在想什么呢?”

    话音刚落,陆景幽恰好划过她的下颌,终于心满意足地收手,眉眼弯弯道:

    “朕在想,如果当下在凤仪宫就好了。”

    陆嘉念眨巴着眼睛,反应过来后,轻咳一声摆正身形,双颊泛起浅淡绯色。

    上回他就提起过,她不敢草率答应,看来这家伙惦记已久。

    移居凤仪宫,意味着她是他的妻,帝后携手,永不背弃。

    夫妻这两个字,实在是太过沉重。

    无论是她的父皇与母后,还是燕北侯与蕊夫人,都没有白头偕老。

    这让她心下不安,下意识地逃避,犹豫不决。

    尽管知晓心意,却还是瞻前顾后,生怕结局凄凉。

    可是自从越州出事后,陆嘉念每次见陆景幽,心底都会更为坦荡期待。

    好似他们的命运早就连接在一起,并非一纸婚书可以束缚。

    相较之下,旁人的目光与言语,变得愈发微不足道。

    她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

    不管会面临什么,那都是他们的结局,理所应当一同承受。

    思及此,陆嘉念似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原来陆景幽想要的,是她始终能坚定地选择他,信任他,依赖他,将他们视为一体。

    陆嘉念心口一紧,鸦羽般的睫毛急促地扑闪着,呼吸也迫切起来。

    仿佛有些压抑克制的念头,终于从心底释放出来,冲击着封闭的思绪与心脏。

    如果她的心之所向,正是他的心之所往,如果那个人是陆景幽......

    她愿意试一试。

    想通了这些,陆嘉念猝然抬眸,身心是从未有过的舒畅。

    夏夜静谧,微风拂面,额角渗出的汗珠很快吹干,花草清香钻入鼻翼。

    陆嘉念凝望着陆景幽,眉眼也随着他弯了起来,浮现出昳丽笑意。

    她暗暗下定决心,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其实......”

    还未说完,宫墙外忽然传来急迫的声响,像是一声声催促。

    一颗石子飞了进来,轻轻砸在陆景幽脚边,是约定好的暗号。

    陆景幽不得不起身,行至僻静的角落里,隔着宫墙凝神谛听。

    “陛下,前线急报,速去!”

    疾风声音沙哑,急迫又清晰地说着,连礼节都顾不上了。

    如此情形,只有出现极为重要的变故,亦或是发生大事。

    陆景幽听得出来,沉声回应后,神色凝重起来。

    约莫与越州脱不了干系,行军用兵瞬息万变,一刻也耽误不得。

    “皇姐,早些歇息。”

    陆景幽不舍地嘱咐几句,灵敏地翻身离开,身影眨眼间消失在宫墙另一侧。

    “诶......”

    陆嘉念猝不及防地愣在原地,错乱地追上去几步,还是来不及拦住他,后半句话咽回喉咙里。

    她攥紧了拳头,不甘心地奔到宫门口,探出脑袋打探着。

    长夜寂寂,飞扬的尘土尚且没有落下,人倒是没了踪影。

    陆嘉念紧抿唇瓣,手指使劲绞动衣角,指甲掐出一道道痕迹。

    方才她想说,其实......她可以答应。

    答应他搬去凤仪宫,答应他昭示天下,答应与他并肩而立。

    人生苦短,她不能再囿于纠缠不休的心绪,决定迈出这一步。

    结果话还没说完,陆景幽竟然先跑了!

    陆嘉念越想越是生气,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愤愤不平地锁死宫门。

    这虽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可于她而言,需要思忖良久、鼓起勇气才能张口。

    亏得她自我感动那么久,浪费一堆感情,原来是对狗弹琴。

    明明不依不饶的人是他,哪有这么来去如风、不知好歹的人?

    “崔嬷嬷,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陆嘉念立刻把人叫来,气呼呼地叉着腰,指着墙外道:

    “下回他再来,就拿着打狗棍站在门口!”

    崔嬷嬷的目光悄然打转,看懂什么似的笑出了声,乐呵呵道:

    “好嘞,奴婢记下了。”

    陆嘉念这才顺气些,轻哼一声转过头,径直回到了寝殿之中。

    夜深人静,皇宫之中万籁俱寂,只有紫宸殿灯火通明,低沉的回话声渐渐高昂。

    “陛下,微臣打探了越州一路的状况,陈州还算稳得住,但其中另有古怪。”

    张大统领风尘仆仆,急迫严肃地跪着禀告道:

    “越州当地争斗激烈,兵马筹备齐全,远不止陈州那些。”

    “他在放诱饵。”

    陆景幽一听便明白了,斩钉截铁地叩着桌面,唇角一片森冷。

    陈州是所有行踪之中,距离京城最近的地方。

    陆言清料定他们会按捺不住,必定出兵清剿,所以故意留下少许兵力,以此打探京城实力。

    这部分作为诱饵的兵马,他应当从未想过保全,甚至被大鱼吃了也无妨。

    只要摸清敌情,他再次出手时,胜算会大很多。

    “陛下说的不错,如今进退两难,臣不知如何是好。”

    张大统领为难地拧眉叹息,等着陆景幽示下。

    眼下的难处就在于,若是按兵不动,他们肯定一路进京,届时决一死战。

    若是出兵,暴露自身并非大事,关键是不知他们有多少援兵,如今分布何处。

    万一汇聚起来,一路争夺过去,还未到京城,就已经是两败俱伤。

    到了那时候,情势更加难以把控。

    陆景幽眸光深沉,修长手指绕着茶盏打转,茶水倾洒而出,烫红了指尖的肌理。

    倏忽间,他想到什么似的,指节敲在桌面上,冷冷道:

    “越州的叛乱,朕只想动一次手。”

    在张大统领不解的目光中,他点出京城外的一圈红线,道:

    “他们既然不死心,那就全部引入此处了结,禁军调走,宫中朕自己应付。”

    陆言清想要夺位,那最后无论如何,都免不了一决高下。

    越州兵马不敌京城,加之一路奔波折损,算不得太大的威胁。

    只不过皇城要分散防守,兵力会减弱,忧惧因此而生。

    这法子简单直接,胜算最大,却也最为凶险。

    “陛下三思,他们定然不会放过皇宫,万一......”

    张大统领瞥见陆景幽锐利的目光,登时不敢再说下去,声音越来越小,道:

    “况且,宫中还有其他人,恐怕会伤及无辜。”

    听了这话,陆景幽沉吟片刻,脑海中闪过皇姐的身影。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伤到她。

    尽管他把握再大,只要没有做成,就不能拿皇姐犯险。

    “朕自有分寸,你布置下去吧。”

    陆景幽不容抗拒地命令着,眸光灼灼如炬,已然有了主意。

    细密的网已经撒开,一网打尽之前,断然不能犹豫收手。

    那就只能让皇姐置身事外,等着他的好消息。

    陈州地界,连绵不绝的山脉上,隐约可见几处营帐。

    夜半三更,众人皆已歇息,偶尔传来几声交谈声,也带着浓重的越州口音。

    地上散落着酒罐与火堆,借着月光看去,周围的树干上,竟是贴了一圈囍字。

    陆言清一身红衣,面罩也换成了大红色,背着怜玉从营帐走过,走向前方单独搭建的小木屋。

    他微微侧眸,看着背上昏昏欲睡的少女,故意晃荡几下,温声道:

    “玉儿,今夜新婚,怎么困得这么早?”

    怜玉的脸蛋红扑扑的,身上散发着酒气,强撑着眼皮蹭了蹭陆言清的后背,环住脖颈,哼哼唧唧道:

    “公子,我好晕......”

    她意识模糊,只记得在越州最艰难的时候,公子与她相依为命,还说要娶她。

    后来,公子不要命地筹谋拼杀,一路走到今日,竟是真的履行承诺了。

    她不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今夜所有人都很高兴。

    将士们喝得醉醺醺的,公子给她灌了两杯,还拿出先前做好的大红袍子,准许她日日都穿着。

    兴许是那两杯酒的作用,怜玉从未喝过这么辛辣的东西,到现在都头晕眼花。

    “玉儿乖,到了到了。”

    陆言清耐心地哄着背上的少女,就像她曾经在桥洞之下,温声哄着自己一样。

    小木屋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榻,一桌一椅。

    但被褥都是大红色的,床头贴着自己剪的囍字。

    新郎官手艺不好,剪的略显歪斜,却让小屋温馨起来。

    陆言清将玉儿放在榻上,替她褪去衣衫,整理着贴身小衣。

    他的动作半生半疏,像是偷偷练了许久,可看到含苞待放的少女时,还是红了脸,手指怜惜地颤抖。

    “玉儿,跟着我,苦了你了。”

    陆言清声音干涩,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眉梢眼角却含着笑意。

    说出来难以置信,他与玉儿同床共枕这么久,竟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甚至连一个亲昵的吻、撩拨的抚摸,都未曾有过。

    昔日他随手救回来的小姑娘,成了唯一终生追随之人。

    他曾经厌烦过、鄙夷过、嘲讽过的少女,成了他捧在掌心,不舍得碰一下的珍宝。

    现如今,他终于小有所成,应该有资格做她的夫君了。

    闻言,怜玉撑着小脑袋,懵懂地摇了摇头,绵软地靠在他怀中。

    深夜山野中,鸦雀栖息枝头,忽而屋中传来碰撞哭叫声,惊得它们只能飞走。

    那声音渐渐压抑收敛,时不时传来心疼的安慰声,但还是持续了小半夜。

    鸦雀盘桓许久,只能另寻别处安息。

    漱玉宫中,陆嘉念慵懒地卧于榻上,打开窗户吹着凉风。

    闲书翻着无趣,她随性四下摸索,想找个小物件把玩。

    恰好掌心探入枕下,亲手剪的囍字落入掌中。

    陆嘉念环顾四周,趁着无人看见,赶忙兀自欣赏几眼,又悄悄塞了回去。

    上回她刚要说出那句话,陆景幽就离开了,后半句卡到现在都难受。

    后来实在气不过,好几日未曾见他。

    谁知,陆景幽也不似从前来的勤快了,好似忙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陆嘉念拎得清,并未追究下去,只希望他能专心致志,快些把这件糟心事处置好。

    不过仔细一算,也有四日未见了。

    她忽而想起,金銮殿被人戳穿那回,她推拒了陆景幽四个晚上,还暗自嘲笑他粘人。

    如今不觉间落在她身上,这才恍然发觉,四日竟是这么长。

    正想着这事儿,疾风就避人耳目地来到漱玉宫,从后门翻身进来,低声道:

    “殿下,陛下要带您出去,收拾些要紧的东西就成了,别与旁人说。”

    陆嘉念心下疑惑,但冷眼瞧着,如此隐秘之事,还是要亲自见了陆景幽才明白。

    故而应声后并未多问,让柳叶轻便打点一下,带着她一同去了。

    一路跟着疾风七弯八拐,又到了上回进入密室的偏殿。

    待她进去后,殿门紧紧关上,隐秘甬道已然打开,陆景幽从里探出来,若无其事地牵着她的手,笑道:

    “皇姐,想不想知道,这条道通向什么地方?”

    陆嘉念一愣,下意识以为他在开玩笑,要带她去甬道尽头单独过几日。

    可是回头看了看包袱,转念一想,哪里都不对劲。

    从前不会提前告知她,更不会让她带东西,因为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天,没必要费劲。

    况且,现在情势紧迫,陆景幽怎会有这个闲工夫?

    如果不是出去耍玩,难不成当真是逃命吗?

    陆嘉念顿时紧张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平静无波的皇宫,还有早就准备好的甬道,焦急地问道:

    “为何要走?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的心底腾起强烈不安,凝视着陆景幽完美笑颜,无论怎样都笑不出来。

    不到万不得已,陆景幽不会送她离开。

    除非他要面对极其危险的事情,并且孤身一人,不愿让她参与其中。

    陆嘉念想到越州的事情,愈发觉得拿不准了。

    就算陆言清再来势汹汹,也不可能如此闻风丧胆,陆景幽定是还有瞒着她的盘算。

    “没什么,秋后草虫,总要清理干净才顺眼。”

    陆景幽仍然笑得俊美无俦,轻抚她的脸庞安慰着,柔声道:

    “皇姐听话,在别处好好等着,大势安定就接回来。”

    他越是这么说,陆嘉念越是不相信,生怕他又在骗人。

    前几日刚打定主意,要一直同他并肩而行,这才眨眼工夫,倒是他推自己走了。

    陆嘉念不肯迈步,拽住他的衣袖,眉眼低垂道:

    “总让我唤”夫君“,不如同我一起走?”

    一听到“夫君”二字,陆景幽眼底闪过光亮,欢悦地揉了揉皇姐的发顶,轻声道:

    “朕走了,谁接你回来呢?”

    见皇姐还是不愿意,陆景幽又揽着她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松口。

    这下陆嘉念没了办法,大抵明白这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他想来计划周全,环环相扣,其中任何地方不如预料,他都不会罢休。

    既然如此,她只能选择相信他,在他安排的地方等着他。

    正如当初,陆景幽将她锁于山中小屋,终究能把一切解决得很好。

    “你母后那边,还有其他事情都不必操心。”

    陆景幽推着她踏进甬道,面容温熙道:

    “疾风会接应你,那个地方,皇姐肯定很喜欢。”

    听他这么说,陆嘉念心生几分好奇,脚步没方才那么抗拒了。

    陆景幽目的达到,满意地微微颔首,从心口摸出一个锦盒,郑重交在皇姐手中,声音却依然轻快随意,道:

    “那地方偏远,买不到皇姐喜欢的酥糖,路上也不好带走。

    这两张糖纸,皇姐带去吧,平日多看看,说不准能想起来呢。”

    陆嘉念下意识点头,忽觉有些意味深长,下颌顿了一下。

    是让她想起酥糖的味道,还是想起别的什么?

    陆嘉念攥紧了手中锦盒,忆起前世今生,他似乎很看重这两张糖纸。

    究竟是他癖好奇怪,还是她忘记了极其重要的事情?

    之前她绞尽脑汁回忆过,好几回逼自己想起来,终究一无所获。

    不过陆嘉念存了几分希冀,并未推辞,小心翼翼地贴身带着。

    万一......她能想起来呢?

    与陆景幽告别之后,陆嘉念不得不踏入甬道。

    她一步三回头,每次都看见他伫立原地,目送她离开。

    将要行至转角之时,陆嘉念收回目光,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皇姐!”

    陆景幽蓦然上前,迅疾追赶了几步,隔着一段距离停驻,眉眼间蔓延着温和笑意,轻轻道:

    “若是能回来,我们成亲吧。”

    作者有话说:

    问问大家对怜玉这对的想法~

    因为陆言清是反派,怕大家每次看到都糟心,这部分会跳过,所以正文中很多内容都没写,怕影响观感QAQ

    但其实当初大纲之中,他们挺完整的,甚至有前世今生。

    今生结局明后天就发出来,前世是心机上位者×笨蛋小太阳,并且是追妻火葬场(没想到吧)

    或者大家可以看完结局再说,后面还挺重要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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