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节
,笑容阴郁,脱下外套的动作停了一下,继续面色如常的点头,把衣服盖在了容斐的腿上,“嗯,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容斐肤色白的透明,毫无血色,抿紧着唇侧头。
手套掀了上去,护士轻车熟路的拿起针管,盯着残留着青痕痕迹的手背,有些不忍心的问道,“容先生,要不换一只手吧。”
“不用。”容斐摇头,额角泛着冷汗,“一只手方便。”
针扎进去不过是一瞬间的疼。
终于顺利输上液,护士照例嘱咐几句,端着用具离开。
金朝宗站在挂起的药瓶边,淡淡扫了几眼,没说话。
那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站在一边,慢条斯理的回眸,看着红着耳朵的容斐,浅棕的眸子闪着几分无措,无论多久,小狐狸藏起来的尾巴还是会被揪出来。
就像当初,他发现容斐喜欢自己一样的波折。
容斐躲了几年,本以为这段时间深夜来输液,是最安全的。
容斐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眼尾带出下垂的弧度,仓促的躲开金朝宗的视线,心底咣当一下,彻底是要被知道了。
银白的发丝散在肩头,棕色的卫衣帽半盖在头上,模样骄矜,美的似一幅年少时期爱看的漫画主人公,故事里脆弱又美丽的病美人。
小小的房间里散着食物的香味,加班的工作人员,端着夜宵走过。
金朝宗拉过一个刚刚空闲下来的塑料椅,坐在他旁边,认真的看了几分钟容斐,发现他眼睫微颤着并没有睡着,手指往上拉了拉漫不经心的问:“晚上吃饭了吗?”
“金朝宗,你什么时候走?”容斐睁开了眼眸,嗓音略微透着冷淡伪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却不知自己想眸子中表现出来了想让他留下的期待,散发着孤寂感,极为细致入微的小动作。
当处于弱势的时候,容斐通常只会用这样的方式对待,用坚韧的壳把自己裹起来,刺痛别人也刺痛自己,好像这样,离开时才不会那么的受伤。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变得柔软,总是硬生生的退步。
浅棕色的眼眸一颤,金朝宗就会无条件的点头。
金朝宗看着他,轻轻笑了笑,淡漠漆黑的眸子中带过几分温柔,稳稳的坐着不动,“还有两个小时,等结束,我送你回去。”
…
中午,水汽在浴室里蒸发,温度逐渐升高,水声停下。
玻璃门外,趴着一个小小的人影,小阿瑾踮起脚,柔软白嫩的小手,用力拉动浴室的门框,软糯糯的声音,带着专属的奶音:“雪雪,阿瑾来了,洗完澡了嘛。”
咿,这是谁?好高喔。
小阿瑾睁大眼睛,看着披着浴袍走出来的男人,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不是雪雪,你是谁?阿瑾的雪雪呢?”
“他在睡觉。”楚渊眉眼微蹙,黑发梳了上去,冷峻的五官完整露出来,从下往上看,显得有些不好惹,尤其对于三岁的小宝宝。
楚渊蹲下来,近距离看着这位白白嫩嫩的奶团子,倒是很可爱。
嗯,穿的像是一个小福娃,一身的红红的小衣服。
“你是林瑾玉?”
“阿瑾要找雪雪。”小阿瑾弱弱点头,乌黑的瞳仁,然后慢慢的从楚渊旁边挪过去。
哒哒哒的穿着小拖鞋跑向了卧室,一跑一回头,像是生怕楚渊追上他。
楚渊看的只想笑,三岁的小孩子正是不怕的年龄,胆子看起来不比林薄雪大多少。
楚渊擦了擦头发进卧室,林薄雪半梦半醒的睁开了眼,整个卧室还黑着,他的手臂里面抱着不放的小阿瑾,软软的在说:“雪雪,阿瑾放假了,老师表扬阿瑾了。”
小阿瑾栽在林薄雪怀里,又扑腾扑腾努力的爬起来,眼睛扑闪扑闪的,开起了撒娇攻势:“陪阿瑾玩嘛,好不好。”
林薄雪睡衣的扣子散开了,露出漂亮的脖颈。
他低头揉了揉脑袋,头发乱糟糟的,
看楚渊进来才迷糊的想起来,阿瑾的事情,他还没告诉楚渊。
楚渊端着一杯温水,眼眸一扫,莫名的冒酸。当着小孩的面,他附身凑过来,一如既往的亲了亲林薄雪的额头。
“早安,想吃什么?”
阿瑾不解的睁大眼睛,张开双臂,肉乎乎的身体,挡在了林薄雪面前。
对楚渊的发出疑惑:“你为什么要亲雪雪?”
林薄雪:“???”
他看着对峙的一大一小,表情更懵了。
难道你们两个不想知道对方是谁吗?
“我都知道了。”楚渊道,他扫了一眼小阿瑾,没当着小孩面说领养的事情。
“哦,这样啊。”林薄雪呆呆的掀开毯子,他好像听不懂文字了,本能的回答上一个问题:“去公司吃,你今天晚上前,还不能吃饭。”
“我送他回去。”楚渊低下头,一只手提起了还要往上爬的某一位林姓小阿瑾,十分冷酷无情的把他抱在胳膊上,大步往外走,弯下腰放到了门口。
楚渊修长的手指抬起,严严实实的挡着门,指着对门在等待的阿姨,“回去吧,你的雪雪要上班。”
小阿瑾眼眶红红的瞪着楚渊,啊呜一声哭了出来,小表情委屈极了。
可怜兮兮的扑到了阿姨的怀里,泪汪汪的流,“呜呜呜,我想雪雪。”
“呜呜呜,这个人好坏,讨厌他。”
阿姨无奈的把孩子抱进屋,低声安抚,“乖哦,阿瑾不哭,姨姨给阿瑾做好吃的。”
林薄雪单脚站着刷牙,靠在门边探出个头,“我好想听到什么声音,阿瑾哭了吗?”
“嗯,哭了。”楚渊诚实回答,懒洋洋的从后面抱住了林薄雪,语气透着散漫,醋劲十足,“乖,小孩子哭哭就好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林薄雪推开了他,看到阿姨发的消息才放心,单脚蹦着去换衣间。
楚家比他小的还有一个楚麟,从小被松曼教的故意来捣乱,傻傻的,每次都翻车。
要不是看着是林薄雪养的林瑾玉,在他眼里可爱了几分,楚渊可能更没什么温柔。
他靠在门边,敲了敲门框,“我买了一个轮椅,一会儿你坐着上班。”
门打开,林薄雪微微皱眉,“一定要吗?”
楚渊带着玩味笑了笑,骨节分明的手指凑近,整理他的衬衣领口,附身对上了清冷的眸子,“不然,只能我抱着阿雪了。”
林薄雪伸出漂亮白皙的手指,按在楚渊的肩膀上,眉眼间透着认真。
把他推远了,“我坐,去上班。”
楚氏人事处。
由于很多岗位缺人,目前招聘人员众多。
林珍皱着眉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待,不耐烦的看着其他人,只感觉真普通,就其中一个还看得过去,这样,还敢和他竞争秘书。
林琮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凑在他耳边低语,“你放心,林薄雪不敢不让你过,他姐姐现在的工作都在咱们手里面,我说一句话,她公司的老板就会,而且现在啊,她的工作已经停了。”
这样听完,林珍表情才好了一点,看着他面慈,实则报复心很强。
他上次丢人死了,一点惩罚怎么够?
他低下声,撺掇着说,“爸,你快去说,最好把她辞掉,扔到外面去,不然林薄雪怎么会听我们的。”
林琮拿着手机往外走了几步,正好看到推着轮椅的楚渊。
轮椅里坐着的美人,眉眼清冷,极为漂亮。
他支起下巴,温和问道:“大伯,我姐姐在哪?”?
47.“我承认,我是别有私心。”
“大伯,你不会不认账吧?”美人眼眸微弯,明明是笑着,但不再是往日的可怜,多了许多以往藏起来的锋利感,绵软感烟消云散,透着淡漠的冷感。
尤其是一双看透人心的漂亮眼眸,像极了他的父亲,让林琮一时间无所遁形。
楚渊站在他背后,不发一言,冷眸里袒露着宠溺,彼此间,是看得出的重视和独特,不是谁一上来就能取代的。
尤其小珍,在这里没有基础。
这个局面很不利于他。
林薄雪从容的拿起手机,屏幕上面是上午林琮发的信息,让他接收林珍入职,话里话外透着淡淡的威胁。
显而易见的证据,林琮否认不了。
与此同时,一切的观感在告诉林琮。
曾经的天之骄子林薄雪回来了,对方只是漫不经心地回击,就变成了冰刀般,在密密麻麻的砸向他。
林柯消失说不定就是林薄雪让楚渊做的。
这比什么都要可怕,林家或许…要变天了。
那么属于他们的一切呢,会不会全部变成泡影。
他没有机会多想,楚渊正冷冰冰的看着他,语意森冷的提醒,“林先生,是不想回答吗?”
林琮浑身冒着冷汗,脸上假笑,仓促回道:“只是开个玩笑,薄雪,大伯怎么会做出伤害侄女的事情呢?我宠你们还来不及呢。”
“我马上问,他们公司的老板我熟,别着急啊。”林琮心脏跳的激烈,拿着手机走去走廊边,作势要给他们讨回公道。
两人同步的低气压视线看着他演戏,整个走廊充斥着安静,偶尔能听到人事部传来的对话声。
林薄雪面无表情地靠在轮椅的椅背上,清冷的眼眸无声的散着厌恶。
一只炸毛的小猫咪,抿着唇瓣看毫无消息的手机页面,反复的刷新等待。
姐姐从来不会半天不回信息的,还是在国外。
楚渊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耳朵,弯腰附在耳边,漆黑的冷眸中散着几丝暴戾,他的语气依旧是柔和,“阿雪放心,一切有我。”
“不用了,你们赶快把她接回来,丢在秀场算怎么回事?我是说提醒一下,抱歉抱歉,回来给你赔罪。”
两边不讨好,林琮低声快速说完,急迫的擦了擦额角的汗,走过来,对林薄雪笑着,僵硬解释道:“薄雪放心,静瑜的经纪人把她漏下了,正赶回去接她呢。”
“马上就能收到静瑜的消息了,薄雪别担心啊。”
林薄雪捏着轮椅扶手,一只手触着脸颊,绽放颇为温柔的微笑,嗓音绵软:“谢谢大伯,我知道了。”
殊不知,这是在生气的表现。
笑的越温柔,气的越深。
“等姐姐回来,我一定带她去感谢你。”
林琮看着林薄雪,他只感觉自己松了口气。
终于蒙混过关了,还是这么好骗。
“薄雪,小珍还在面试,能不能帮个忙,这孩子在国外念了这么久的书,能力也不差的。”林琮照常的夸起了自己的儿子,笑的带出了几分真情实感。
实则想着赶快把林薄雪拉下去,就不用自己在他面前受苦了,还要装着一副和蔼长辈的样子,待在楚渊身边尾巴就翘起来了,以为自己是谁啊。
林家不能再回去了,他们几个人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好不容易抢过来的富贵生活。
“大伯说的对,像林珍这样的人才,楚氏怎么能不通过呢。”林薄雪乌眸里裹挟着冷漠,他揉了揉手指,掩饰不适,唇角却微微一笑,语气端正的回头。
小兔子一本正经地问道:“楚总,我说的对不对?”
“对。”
两人视线一对,楚渊笑吟吟的接过话茬,手指按着轮椅的扶手,从漂亮又狡黠的眸上偏移开,“嗯,按你说的做。”
林琮得到目的,心满意足的说了几句客气话,进去找林珍了,
走廊边上,林薄雪缓缓垂下了头。
没有人知道,刚才林薄雪是如何的处于在恐惧中,他怕姐姐在国外遇到了生命危险,他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
不想再去参加任何一个亲人的葬礼。
直到楚渊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轻轻拉过他软白的手指,吻了吻他的额头,无声的传递着炽热的温度。
他很细致,像在对待一个落水的小兔子,擦干净柔软毛发上的水滴,再用温暖来解封一颗冰冷的心。
手机响了起来,林静愉已经回复信息,她会今晚坐飞机回来。
“没事了。”楚渊拍着背安抚。
“等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接她。”
林薄雪的手指轻微地颤抖,下意识的眸中盖上一层薄薄的泪光,小声的承认刚才说话的原因,别扭中带着开心,“我招林珍,是别有私心。”
楚渊不在乎别人如何,只把他抱在怀里揉了揉。
冷眸抬起散发着阴郁,气息冷的像进入了深冬,宽阔的背,隔绝了几米外走出的林珍几人打量的目光,“没关系,我的阿雪开心最重要。”
只要林薄雪想要,他什么都会给他。
更何况是一个毫无亏欠心,去欺负过阿雪的林家人,放在眼皮底下才能好好的折腾。
林珍咬了咬唇瓣,心底不快,低声对旁边的青年说,“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这样啊,还是在公司呢。”
本以为能掀起一阵讨论的热题,未料到,带他们出来的沈助,冷淡的抬手。
沈助常年跟随楚渊,多多少少沾了几分,眼神里带着深刻的震慑感。
一时间逼退了这些刚毕业不久的学生,老实的跟着他走,不敢多说话,同时本能的离林珍远了一点。
电梯里,别野揉了揉自己扎眼的红发,其实刚才就不开心了,只是不想打扰少爷和林先生的相处。
现在找到机会,直接凶巴巴的盯着林珍,冷冷的提醒说:“各位实习生,在楚氏上班的第一条守则,关于老板的私事,一句话也不要说。”
实习生们低眉顺眼的点头,默默离林珍更远了一点。
林珍委屈的闭着嘴,他是忍着才没有说出口。
凭什么当众这么说他啊,林薄雪为什么这么多人帮他说话,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
要不是为了林家,他才不要这样自我牺牲呢,等他上去,一定把这些人都辞掉!
在这样委屈难过的情绪里,林珍毫无疑问,得到了最差的一张桌子,离楚渊的办公室最远,相当于坐在茶水间门口。
林珍:“没有别的位置吗?”
沈助头也不回的处理文件,别野靠在沈助的桌子边,笑眯眯道:“没有,实习生。”
“哼。”林珍失望的走开,拎着自己昂贵的限量款提包,格外嫌弃的放在空荡荡的桌子上,低头敲着手机键盘,给他父亲控诉自己的遭遇,气的要死。
别野插着口袋,看他闲得不得了,敲了敲他的桌面。
“实习生,去泡四杯咖啡。”
林珍握紧拳头,闷声说道:“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别野一点都不诧异,他一看娇养出来的,从小到大自命不凡,连面个试都要带着威胁找人通过,“不然,你现在就可以走。”
林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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