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3)
不是第一个住进来的呢!”
小胖狗子骄傲地挺一挺胸脯:我才是第一个!
悟空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这么大宅子,单给我一个,多不好啊,是哪个师兄喜欢吗?大家一起来住多热闹呀!”
陈悟安揉揉小师弟脑瓜顶儿,“说是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若往外推,岂不是伤了费心费力的师兄们的心?”
小猴儿脸一红,连忙与宋悟岭赔礼,“十八师兄,是悟空的不是,我......”
宋悟岭憨憨一笑,把小猴儿扶起来道,“师兄知道,师兄都懂,大师兄逗你呢,不过这宅子,还真不是你第一个住进来的,只是吧,这事儿也不能怪我们。”
“就是就是,住进来那个来头甚大,不是很好惹。”长寿再次骄傲地挺挺小胸脯!
“我们是不敢拦着的!”长寿开始低声乌鲁乌鲁了~
“可凶哩!”小胖狗子开始呲牙!
“一口小牙,咬一口,嘶~”嗷呜~
仰天长啸!
悟空这才明白过来,哭笑不得地把小胖狗子接过来,点点小黑鼻头,“怎么那么凶呀!不可以咬师伯,知道不”
长寿立时软了,鼻子顶在悟空胸口上,抬眼眼巴巴地瞅着它爹,开始嘤嘤嘤地撒娇:没有真咬的,连牙印儿都没有的,下次不敢了嗷~
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伯伯们忙来劝,“没有没有,没真咬的!”
“长寿可聪明的,那样做了一次,被说了之后,就再也不了!”
“就是嘛,我们长寿都快化形了,不是一般不懂事的小狗狗了!”
“话说回来,悟空你真的不打算给长寿换个名字吗?长寿长寿的,听起来跟漂亮小闺女总不是很搭嗷!”
悟空笑嘻嘻地道,“就是希望我闺女长命百岁嘛!”
众人参观了一回宅子,不止有长寿的小院儿,连嬴政也有个院子,只是悟空没回来,他便一直没搬回来住。
悟空心疼徒弟,特意去看看了,见三进的院落,还有个小校场,地方足够用,不止现在的扶苏和徐福,以后把嬴政在东海边的族人接进来,这院子也足够亲戚来访时住的了。
小猴儿笑着对徒弟道,“哪怕过后再娶妻生子,这院子也够政儿住了。”
年轻了不少“政儿”立时闹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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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院子宅子,就是锚定点
有了这个点,小猴儿就有了根啦
(咦?)
我认得你
嬴政很不好意思地道, “师父,如今徒儿一心大道,无意再成家立业, 传宗接代这事儿, 就交给扶苏吧。”那个崽毕竟是要去做人间帝王的,再生几个恰好挑一个当继承人。
哪知跟在黎山老母身后的扶苏立时站出来道,“师叔, 如今我是您师侄, 您传宗接代这事儿, 不归我管!”
众人叫这父子俩给逗得止不住笑,骊山的姑娘们都笑得瘫在大师姐身上了, “师姐, 扶苏这阵子真出息了,反应真快,不像原来,长辈说什么他都是是是的了!”
嬴政也挺意外的,这还是他儿子第一次当面反驳他呢!
从前父子两个君君臣臣,然后才是父父子子, 扶苏在他面前,性子软得,叫他一直嫌弃立不起来,缺少刚性,即便遇到政见不一的时候 ,扶苏都未曾正面与他这个父王争吵辩论过。
上个奏折为自己的观点暗戳戳辩护一番, 都算扶苏胆子大了。
行, 确实出息了!
嬴政呵呵一笑, 也不计较自己被驳了脸面, 反倒欣慰地点了点头。
众人正在说笑,鸿钧道祖盯着他徒弟年轻样貌的一张脸,溜溜达达地袖着手,走进来了,看见他的截教弟子难免又是一番愣神。
宅子里逐渐地安静了下来。
长寿是个胆子大的,哒哒哒跑过去嗅了嗅,回头冲大家汪汪两声:生人!
哦,不是师父啊!
众师兄这才笑着招呼,“原来是睢兄!快来快来,我们正在领着悟空看他宅子呢!”
悟空正被陈悟安拉着嘀咕小话呢,闻言一回头,见是“睢兄”,便笑着招呼道,“睢兄,你怎么来啦,刚才叫着你好了,可是无趣了?”
鸿钧道祖笑呵呵地道,“无事无事,我就随意溜达溜达,悟空,这宅子竟是你的?我还以为是你大师兄或是大师姐的呢!”
小猴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师兄们建了送我的哩......”
完全没听出其中的挑拨奚落之意。
不过小猴儿之前还热切地想了一下,有了自己的住处,可以邀请他“睢兄”一起来同住,但是不知怎地,见了睢兄后,这个念头竟像空中的青烟一般,了无痕迹地隐去了。
陈悟安平时瞧着憨,心眼儿却不少,立时听出来这位睢欣话里话外的挑拨了,笑呵呵地道,“悟空可是我们截教上下的宝贝,就该住这儿!大师姐,你说是吧?”
黎山老母狐疑地瞅了“师父”一眼,心说怎么的,这是换人了?
师祖怎么是这么个性子?好欠哦!
十分讨打了可以说!
听陈悟安问她,黎山老母便笑着道,“可不是,这是他师兄们给悟空精挑细选出来的地方,又静心设计搭建的宅子,乃是截教上上下下的一番心血,哪个敢抢?”
小猴儿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可惜我没什么能给师兄们做谢礼的......”
王禅赶紧站出来道,“悟空呀,你可别再说拿桃子了,上回吃了你半个桃儿,大师兄罚我的功课,我现在还没做完呢!”
陈悟安从后面一把捂住他嘴,“少瞎说,我是因为你抢悟空吃食才罚你的么,明明是你给我算卦算错了!”
王禅手脚乱蹬:嗷嗷嗷放开我憋死啦!
小猴儿被大伙儿一闹,再多的感动也跑光了,笑嘻嘻地瞅着师兄们,别提多开心了。
黎山老母试探着问,“睢兄,我师父呢?您出来前,可曾见过他老人家?”
鸿钧老祖还是那副袖着手笑呵呵的模样,“通天教主说拜师大典临近,不好还是那副老仙翁的模样面对世人,因此就去闭关了!”
哦......
黎山老母点点头,“多谢告知!”
看来师父这是终于挺不住了,左思右想,终于要恢复真身了?
该!
看以后一个不留神,叫悟空发现端倪,可好怎么解释!
小猴儿听了倒很是失落,“我方才还想叫师父来看看我的新院子哩!”
师兄们都笑话他,“羞羞羞,一辈子离不开师父的小宝儿!”
略略略!
小猴儿抱着长寿做了个鬼脸,跳起来欢呼道,“凡人有个习俗,但凡搬了新家,都要请亲朋好友来吃一顿哩!师姐,师兄,睢兄,今日就在我这处,咱们也不醉不归吧!”
师兄们哈哈地大笑起来,“正该如此!”
“我这里还有上回蟠桃宴留的一缸仙酒!来喝呀!”
“啥?你说多少?”
“一,一壶?”
“少放~噗呲!我都听见了!你说的是一缸!”
“好贼!好狗胆!悟醒你个醉猫!怎么弄来的!我们上次明明一个桌子上只有一壶!”
朱悟醒立时被人团团围住,“快点交代!”
他嘿嘿笑道,“我上回不是中间出去一趟方便嘛,哪知道正赶上瞧见玉帝王母带着众仙齐齐出了瑶池,去处置那六耳猕猴,守着大宴的仙子仙官也都跑光了,我便趁机溜去大宴,嘿,竟被我找到一缸完好的仙酒,没开封,大缸也没碎!我赶紧收起来,就跑回小宴去了!”
“哦~我说呢,那次见你气喘吁吁的,我们问你,你只说大宴上出事了,我们以为你是吓的,没成想你是高兴的!”
“好小子!干的好!”
“拿出来,弟兄们今日就分了它!”
朱悟醒心疼得不行,“我可一直留着,一口都没舍得喝!”
“放~噗嗤!你能喝得着嘛?你去哪儿偷喝!那么大的酒香味儿,一开大缸,香飘十里!你敢独吞!”
“敢独吞打洗!”
谁啊,还没喝呢就先大舌头了?
众人低头一看,不由得哈哈大笑,却原来是小青蛇!
小家伙儿这会儿蹲在大人们中间,正馋嘴儿吧舌眼巴巴地等着喝仙酒呢!
朱悟醒哈哈笑着抱起小家伙,捏捏小道童肉嘟嘟的小脸,“还敢打洗师叔?以下犯上,你小屁屁不想要了!”
小青蛇嗦了一口口水,“不想挨打,想要屁屁,还想喝酒!”
朱悟醒点点小道童额头,“说起吃喝你就来劲,学习上但凡用上这十分之一的心思,现在说话都不能这么不利索!”
小青蛇给说得两个眼睛直画圈儿,晕头转向地道,“朱洗嘘,我听不懂!”
众师叔难免又笑一回,还是长寿汪汪了两声,给自己的小跟班解了围,带着小道童去一边儿玩去了。
截教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在悟空的新房子里和乐一晚,客居的徐福也来,鸿钧道祖也跟着凑热闹,好在黎山老母和陈悟安盯了他一晚上,这位睢兄也没再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来。
悟空虽甚少饮酒,但此番乃也不免举起酒杯,谢师兄师姐和小师侄们一回,小酌了几杯,难免有些醉意熏熏,一早醒来,自己已经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了,起身走到正堂一看,原本杯盘狼藉的屋子,给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小猴儿微微一笑,只觉心里暖洋洋的,先去长寿的小绣楼瞧了瞧,如今长寿还小,宋悟岭特意把绣楼给小狗子炼化了,二层小楼此时只有两米来高,悟空进了小院儿,一眼就透过层层纱幔,看到正在小床上熟睡的闺女了。
悟空绕着小小的楼房走了一圈儿,见其间小小的楼梯精巧别致,只容得下他闺女的身形上下楼,心里嘀咕,这不就是大点儿的狗窝吗?幸好等孩子化形了,这房子还能变大。
只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是不能说的,露出一星半点的意思来,长寿就要生气了。
人家这叫绣春林,什么叫狗窝,多难听!
长寿这会儿还在继续积攒化形的能量,依旧是睡得比较多,悟空也没吵它,又去看了眼嬴政,见大徒弟正和徐福二人对坐谈道,正在妙境,他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也没惊动他们,自己溜溜达达出了院子,忽然觉得有点儿冷清。
没有跟师兄们住在一起的时候热闹。
小猴儿站在路中央,挠了挠头,这么想到。
不过如今师兄们也不住在一个大通铺上了,个人都有的人的屋子,即便他过去,也只能找一个人的床挤。
那还是算了吧!
若是,能和师父住,就好了。
这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悟空吓了一跳,赶紧挥挥手,把念头打散:怎好去打搅师父呢!
唉,睢兄说师父去闭关了,要把自己变回从前的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关。
哪怕只有一晚没见,但是......
小猴儿闷闷不乐地叹口气:想师父哩!
然后悟空顺脚就拐去通天的寝殿去了。
才进了大门,悟空就见师父殿前的银杏树下站着一人,背对着他,长发披肩,袖着手,正在那儿抬头望天。
悟空一怔,心道这不是睢兄?
只是......
他怎么住在师父这处了?
小猴儿心里就有点儿不知来由的微酸,嘴巴也情不自禁地嘟起来了。
银杏树下那人听见脚步声,依旧袖着手,扭回头来,见是小猴儿,呵呵一笑,口中唤道,“悟空!”
啊!只这一个照面,小猴儿就把已经送到唇边的“睢兄”两个字咽了回去,兴高采烈地一下子扑了过去,“师父!!!”
被老师压着学了一晚上如何自然地袖手,如何像他那样呵呵傻笑,并且一大早就被迫站在这里,等着小猴儿上门的通天在这一刻神清气爽!
风华绝代的截教教主张开怀抱,紧紧地抱住了小炮弹一样飞奔过来的小徒弟!
满足!圆满!幸福!踏实!
通天真正地呵呵傻笑了起来,听着小猴儿挂在自己脖子上,叽叽喳喳地道,“我昨儿听睢兄说,师父闭关了,还想着不知要多久呢,今早好想师父,就不自觉地走到这处来啦!没想到师父已经出来啦!太好啦!”
只是还没等通天开口,屋门一下子豁然大开,里面走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截教教主,同样的长发披肩,同样的素色道袍,只是背着手,脸上没什么笑意,严肃持正,很是威严,一出来就开口道,“悟空,睢欣,你们两个何故喧哗?扰我清修?”
通天心里咯噔一下,身上的小猴儿已经松开手脚,从他身上下来了。
通天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了,悟空分辨得出吗?他昨晚也被迫教了老师一晚上,自己“素日里”是如何训徒弟的。
老师说道“素日里”这三个字的时候,那戏谑的小眼神儿,逼得通天不得不老老实实地演示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老师看够了,笑完了,自己才得以脱身。
不得不说,老师这两句话讲的,真是颇有自己当年在灵台山当菩提老祖的那个味儿!
他偷眼去瞄小猴儿,却见小猴儿从他身上下来之后,背着手,绕着鸿钧道祖走了一圈儿,继而哈哈大笑道,“睢兄,你学我师父学得挺像呀!若是吓唬我师兄们,保准一下一个准儿!我记得昨儿他们还担心,我师父回来会考他们呢,走走走,你与我去吓他们一吓!”
说着就去拉鸿钧道祖手腕!
鸿钧道祖向前在屋子里,已经瞧着自己输了一局,这会儿正在表演兴头上,岂能认输!
因此一甩袖子,抚开悟空的手,满脸怒容地喝道,“放肆!”
小猴儿吓了一跳,赶紧跑回通天身边,躲在通天身后,揪着师父袖子,小声儿与师父嘀咕道,“师父,睢兄是不是坏啦?怎么突然这么大脾气?”
通天肚皮都快笑破了,那头鸿钧又道,“连真师父都认不出,偏喊那假人做师父,悟空,为师对你太失望了!”
通天生怕老师这话惹得小徒弟伤心,结果急忙忙回头一瞅,小猴儿正在冲人做鬼脸呢:略略略!他不由得一下子笑出声儿来。
悟空探出头道,“睢兄,装一下就行啦,再来我真生气啦,你与我师父,我一眼就分辨出来了,根本不一样哒!”
鸿钧老祖无法,无奈地袖着手,自己笑呵呵地走过来,道,“我还以为你认不出哩,怎么你一个照面,就知道哪个是你师父?”
小猴儿把手指放在胸前略指了指,“我自然认得我师父,师父眼睛里有我,喊我悟空的时候,跟别人不一样。”
然后一指鸿钧道祖,“师父才不会像你那样,对我那么凶巴巴!”
老头儿一听就不高兴了,给徒弟传音道,“那你教我那么严肃做什么?失败了都是因为你!”
通天能说啥,只好在传音里赔礼道,“是是是,老师说的是,都是徒弟的错,只是悟空这孩子可怜,老师千万莫再说那些话逗他了!”
鸿钧揉揉下巴,传音道,“我都注意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了,就说了一个失望,你徒弟都听不得?”
“不行就是不行!我徒弟好着呢,乃是我的骄傲!一点都不失望!”
“呸!你叫我失望透了!”
“都是弟子的错,老师别生气!”
通天滚刀肉一般,鸿钧只觉得无趣,跟悟空闲扯两句,便一甩袖子走了。
刚才悟空的提议挺好的,他要装作通天的样子,给徒孙们考试去!
“睢兄”走了,小醋包一秒上线,悟空拉着师父便撒娇,“师父,做什么睢兄要与你同住?”
通天奔儿也不打一个的扯谎道,“他不是脑子里有个零件儿生锈了嘛,我昨日闭关完了无事,便叫了他来,给他换了换零件儿,他不住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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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我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圆谎小天才!
通天:我再也不骗徒弟了,我发誓!
鸿钧:不行,不试一次我就走!回紫霄宫!你自己应付如来!
通天:......老师这无理取闹的样子,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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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截教团宠成就达成!
久未出场的杨戬:我死了是吗?
金箍棒:我失踪人口是吗?
小白龙:再不来我放火了嗷!
镇元子
悟空粘着师父撒了好大一通娇, 通天瞧着徒弟与自己十分亲近,并不因为相貌改变就和师父生疏起来,心中真是高兴极了, 只是也有些略担心, 小猴儿如此依恋自己,怕也是心病难消的征兆,到底不利于修行, 因此便哄道, “拜师大典没几天了, 左右也没什么事,悟空便出去玩儿玩儿吧!”
到外面散散心, 回来看到师父总在的, 慢慢就能消了心结了吧!
小猴儿盘腿儿坐在师父身边,双手拄着下巴,想了想道,“我倒是还真有几个地方想去逛逛呢。”
通天好奇地道,“想去哪里?”
悟空笑嘻嘻地坐直,挠挠头, 小声儿与师父道,“师父,我想去找金箍棒哩。”
通天便笑了,给顺顺头毛,“舍不得自己的小伙伴了?”
悟空点点头,“这回我没去东海, 那六耳反倒是去了, 可是他拿到的金箍棒, 在瑶池被二郎真君一刀削为两半, 显见着是假的。我上辈子和二郎真君打过的那一架,跟他的兵刃也硬抗过,金箍棒毫发无损的,唉,也不知它是不是通了灵智,在那六耳去之前,把自己藏起来了,他不露面,我心中总是惦记着。”
通天想了想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那悟空就去东海瞧瞧,正巧此番拜师大典,也要给四海龙王发请帖,悟空若是想去东海,这事儿就交给你顺路办了,也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好不好?”
悟空高兴地拍手道,“正好我还想着去西海,瞧瞧小白龙呢!总想着叫他免一回登斩龙台之苦的!”
通天心里酸溜溜的,心说悟空总说自己没几个朋友,可这你瞧,惦记的小伙伴不是还挺多的?
只是这到底是好事儿,通天也没拦着,又笑着问道,“那灌江口那处的请帖,要不要也给悟空亲自去送?”
悟空回了下界之后,只给杨戬写了一封信,杨戬也回了信来,说拜师大典必来的,悟空想想,自己去给送一回请帖,也是应有之意,便答应了。
通天到底还是不放心悟空一人出去,便和小猴儿商量道,“悟空,要不要睢欣陪着你一起去?”叫道祖陪着悟空走一趟吧。
万一遇见西方教阴人,道祖也护得住悟空。
悟空想起在碧游宫折腾得师兄们苦不堪言的睢欣,忍不住笑出了声儿,“不要啦不要啦,我瞧着睢兄在咱们家玩儿的挺开心的,随他去好了!”
虽说师兄们被考得挺惨的,但是睢兄是真的很有本事,悟空旁听几次,这位傀儡人出言指点一二,师兄们就有茅塞顿开之感,这等好老师,哪里能叫他出去闲逛浪费时间,就该留在碧游宫,帮着他师父教导徒弟才是!
而且他当初许了睢兄自由,如今睢兄已然乐在其中,他还是不去打搅的好。
悟空安抚师父道,“师父,悟空两世为人,别的不说,修行和本事是都积攒下来了的,这世上一般人也打不过我,您放心吧,至于别的,我会仔细小心的。”
通天想了想也对,到底他不能像是抚育孩童一般地手把手扶着小猴儿走路,只是他还有些不放心,道,“要不然师父把你的好宝贝给做出来,你带着再走?”
悟空听得一愣,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师父说得是什么,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师父不要逗悟空啊!”
通天怕他笑久了肚子疼,无奈地给揉了揉,“明明是自己取的名字,现在竟然笑成这样......”
师徒两个正说笑,黎山老母来了,见师父跟悟空很是融洽,小猴儿显见着是没起疑心的,老母心里就给师父竖了个大拇指!
还是您老厉害。
通天脸上还带着笑,“无当来了,快坐,找师父有什么事?”
化身为黎山老母的无当,从前还不显,但是封神之后,对截教付出良多,如今自己也做了师祖,通天便再不单纯以徒弟待之,多少放到了与自己齐平的位置。
悟空也起身给师姐行了礼,见黎山老母抱了一沓子东西,就自己接过来抱着,好奇地瞧了两眼。
黎山老母跪坐于师父下首,笑呵呵地道,“这不是请柬都写好了,拿过来与师父瞧瞧,看看哪些信使送了去就行,哪些要我亲自去送!”
通天接过悟空手中的请柬,翻看一二,见打头一张就是写给紫霄宫鸿钧道祖的。
通天便将这帖子捡出来放在一边,道,“道祖这处不必送了,他老人家......”唔,“睢欣来了,就代表碧游宫了,实在不行,我给睢欣重新捏个脸,叫他化作老师的模样,也不是不行。”
黎山老母虎躯一震:师父这说得是什么胡话!
真是仗着自己是道祖最心爱的小弟子,就肆无忌惮了!
不过这师徒俩之间的事儿,她一个徒孙管不着,黎山老母就也没开口。
悟空好奇地道,“那样子行吗?不会被人拆穿吗?”
通天淡定地道,“师父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保准你大师伯二师伯都瞧不出!他两个看不出,其他人更是不足为虑!”
正说着,就翻到了这两人的请柬,通天拿起来道,“都是同门师兄弟,不用弄那些噱头,这两位叫仙鹤送信去就行,他们就爱这种虚头巴脑的假清高,你若真是亲身去送,那两个反倒要不愿意。”
黎山老母和悟空都憋着笑,不吭声,听师父在那里巴拉巴拉吐槽了他两位师兄半天。
通天说完了,又问道,“给玉帝和王母的请柬放哪里了?”
黎山老母指点道,“在后半部分!”
通天翻了两下找到了,拿出来夹在太上老君的请柬里,“这两位,到时候一并送给你大师伯,叫他去灵霄宝殿和瑶池跑一趟,总归咱们自家人不见外,帮个忙怎么了,老君面子大,玉帝和王母也不好都不来,能来一个咱们就是赚了!”
黎山老母听得嘴角直抽抽。
把这俩位的请柬搞定,通天又返回去从头开始翻,结果打开一瞧,却不是如来,竟是西牛贺洲万寿山五仙观的镇元大仙。
通天不由得笑着问黎山老母道,“怎么竟把他放在前面了。”
黎山老母很是无辜地道,“我等同为太乙玄门,天生亲近,难道不该先请?”
通天笑着点点徒弟,没说话,再往下翻翻,果然后面乃是金顶大仙,东华帝君,真武大帝等诸位道门仙家魁首,那如来圣人,都不知道排到哪里去了,而西方教的佛爷菩萨,请帖里也没见着几位。
黎山老母一本正经地道,“截教重开,乃是我太乙玄门的大喜事,自然要先可着各方道友来,总不好在自家地盘上,还把西方教奉至上宾!”
碧游宫就这么大,没有瑶池广阔,招待不下那许多人!
通天也难免抽了下嘴角:当他碧游宫是大雷音寺那个穷地方吗?开个法会还得挤挤挨挨人摞人地站在一处?
不过既然无当这么安排了,自有她的道理,通天没必要驳了徒弟的脸面,反去给如来做脸,便把请柬还给黎山老母,笑着道,“无当安排得无一不妥当,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黎山老母笑道,“师父,咱们在灵台山居住多年,跟同在西牛贺洲的金顶大仙镇元大仙等老几位,多少也沾些邻居的关系,从前承蒙他们多关照,这回送请柬,莫不如就叫徒儿亲自去送吧,也感谢那几位不计较咱们把灵台山等三处山头连根拔起地带走。”
通天心说咱们在灵台山隐姓埋名八百载,哪里来的邻居了,无当为了下如来脸,越发地能胡诌八扯了,便忍着笑道,“是极是极!也按无当说得办吧!”
黎山老母高兴得不行,抚掌笑道,“就知道师父最明事理了!”
通天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去吧去吧,等把西牛贺洲走了一圈儿了,回到蓬莱山,再叫仙鹤给如来送信,知道不?”
免得这老秃驴知道别人都是亲自上门送,而偏偏他没有,再挂不住颜面翻脸。
就叫他眼巴巴地期待去好了!
悟空在一旁听师父和师姐说的有趣,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
黎山老母却道,“悟空,左右你也无事,这回师姐去西牛贺洲,你也跟着去吧?咱们要去镇元子那处,师姐与你弄两个人参果来吃,好不好?”
镇元子那个小抠儿,瞧瞧他教得那两个徒弟,小小年纪,跟他们师父一般地尖酸刻薄,这回正大光明地上门送请柬,若是叫她瞧见五仙观还有人阴阳怪气地瞧不起她师弟,看她怎么出手教训他们去!
通天正巧也不放心徒弟自己出去,便笑着道,“刚才我还叫悟空去给四海龙王和灌江口二郎真君送请柬呢,这可好,正巧你们姐弟两个同去!”
悟空见师父师姐都这么说,便也答应了,两人也没别的事,收拾收拾,与碧游宫上下众人告别,重点是安抚好日日都要在家里睡大觉的长寿,这便要出发。
当初搬回蓬莱岛,乃是元始做苦力,不方便再去接人,因此嬴政此时的族人在东海边等他,悟空道,“等我回来,刚巧一并捎上,只是怕他们不信我,伤了自己,政儿有没有什么信物,我带在身上?”
嬴政摇摇头道,“师父,我来时,只一身衣裳,早就化成了灰,哪里来的什么信物,既如此,我手书一封便是了。”
也不是不行,揣着手书,悟空便跟在师姐身后,出了蓬莱岛。
蓬莱仙岛就在东海,第一站自然是去东海水晶宫,悟空忽地想起他当年在东海上空遇到的精卫,便笑着与师姐说了此事,又道,“若是能遇见她们夫妻两个,倒也好送一份请柬去,毕竟精卫于我有警醒之恩!”
黎山老母笑道,“这有何不可,师姐为着防备错漏,恰巧也带了许多空白请柬,这一沓子都与你自己收着,若是想起来要请谁,悟空自己填上便是!”
说罢拿了好厚一沓子请柬出来分与悟空,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师父跟前信誓旦旦地说碧游宫地方不大,招待不下那许多人的时候了。
悟空哭笑不得,“师姐,我如何认识那许多人,只得一两张便罢了!”
黎山老母不依,“揣着揣着,若是这回出去,有新认识的小伙伴呢?”
悟空无法,只好揣着,不过想来大部分都用不上。
毕竟今生不同往世,他甚少出门,交游也不广阔,最熟悉的,还是那一帮师兄弟。
师姐弟两个来在水晶宫上空,正赶上夜叉寻海,跳出来喝道,“上面的是哪一个,何故在我东海窥探?”
黎山老母站在半空,朗声道,“截教二代弟子黎山老母携师弟孙悟空来访,意欲拜望东海龙王,还请通传!”
截教教主出紫霄宫,重启蓬莱仙岛,入主碧游宫的消息,这几个月早就传遍三界了,东海上下如何不知,那夜叉一听,手中钢叉差点儿吓掉了,战战兢兢地道,“仙姑稍候,稍候!”
转身剑鱼一般疾驰而去,在东海划出一道深深地水线来。
不多时,龟丞相升至海面,颤巍巍拜道,“不知老母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我家大王已在水晶宫恭候大驾,老母和这位仙长,这边请!”
黎山老母和悟空降下云头,相互客套一番,龟丞相前方引路,姐弟两个则掐诀念咒,使出避水诀,直往海底深处而去。
悟空今生还是第一次来东海水晶宫,上辈子基本都是胡乱闯进来的,哪里有这么斯文守礼的时候,因此见着龙女蚌女躲在珊瑚贝壳后面偷偷地瞧他,脸上还带着笑意,不知在说些什么悄悄话,往来鱼儿慢悠悠地游着,一路上宁静祥和,丝毫不似从前,他一入水,便万物走避的样子,心里觉得,竟然,还挺好的?
有几只小鱼许是有了灵智,见了生人也不害怕,凑到悟空身边,侧着身子瞧了他几眼,许是觉得这小道士长得十分精致可爱,有一只金灿灿的小鱼甚至把嘴巴凑过来,在悟空脸上轻啄了一口,惹来躲在旁边窥探的少女们一阵低声气呼呼的娇喝,“小七好不要脸!”
悟空笑嘻嘻地也不为意,戳了那小龙鱼一下,惹得人家在水里翻了几个滚儿,吐出几个泡泡这才慌慌张张地跑掉了。
只是没一会儿,悟空就在路边的珊瑚中,瞧见了那金灿灿又十分鬼祟的小身影。
龙王这会儿已经迎出了水晶宫,离着老远便哈哈大笑道,“老母光临,舍下蓬荜生辉呀!请请请!”
黎山老母打了个稽首,笑眯眯地道,“老王过谦了,您这水晶宫若还算是蓬荜,这天下只怕再没有华屋了!”
又给东海龙王介绍道,“老王,这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我的小师弟,姓孙,我师父爱若珍宝,给起个名字叫悟空,此番特意带来拜见老王,以后咱们也算上下的邻居,常来常往的,孩子年纪好小,您多照料,有什么应不应的,您也多多包涵,哪里冲撞了,回头与我们长辈们说,别吓着我们孩子。”
东海老龙一听,哦,这是个仙二代娇娇宝啊,心里就有数了,哈哈大笑着道,“好说好说,一切包在俺老龙身上,只要在东海海面这一亩三分地,孙小兄弟横着走都行!”
横着走那是螃蟹!
这老龙王好不地道,怎么竟偷偷贬损人!
小猴儿心里不高兴,却笑着道,“师姐,其实我与龙王乃是旧相识,从前曾见过一面的!”
此时三人已经来在水晶宫中,分宾主落座了。
黎山老母便好奇地道,“哦?还有此事?”说罢便扭头去看敖广:您可没说呀!
敖广一怔,抬头捋着胡子瞧了瞧悟空面相,忽地一拍巴掌,惊讶地道,“哎呀,你上次不还是个小秃驴吗!?这回怎么是个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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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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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敖广
黎山老母正端起杯子, 一口玉液含在口中,“噗”一下子就喷出去了!
老龙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赶紧赔罪道, “莫怪莫怪,这年纪一大,不止眼睛花, 记性也不好!”
悟空嘿嘿笑道:“你这老龙, 真是好生奇怪, 我上次见你,也是这一身打扮, 你就偏说我是什么佛老, 如今又叫秃驴,怎地,我是剃了光头,还是脑门儿上,顶着戒疤!?”
老龙憨笑几声,连连摆手, “那倒不曾,那倒不曾!”
黎山老母一琢磨,就猜到那时候许是悟空才回来此一世,身上佛气未曾散尽,才引出来的祸患,未免西方知道了, 借机生事, 便与龙王道, “老王莫慌, 我这师弟,打小儿就拜在我师父门下,学得一身截教法门,并无一点佛气。上次您瞧差了,许是他向前曾与灵山的某位打过交道的缘故,才沾染了一些,实是误会,以后咱们也莫提了!”说罢一指西边,闭口不言。
敖广闻言心领神会,连连点头,“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再不提了!”
这年头啊,谁都怕和西方教扯上关系,不够晦气的!
都说截教乃是一帮子粗俗不知礼仪的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可是敖广今日瞧着,这无论是封神之战硕果仅存的一位女弟子,还是关门小徒弟,这截教二代弟子,不都挺斯文的?
黎山老母十分之和蔼可亲,又好说话。
那孙道友,之前不仅没有与自己起龃龉,反而还指点了一二,叫东海免了一次好大的破财之灾呢!
于是又夸悟空道,“孙道友一看就仙气飘飘,仙风道骨,哪里与西方那群打秋风的有半点相似,是老龙眼拙,道友勿怪!”
悟空摆摆手,“不怪不怪,这点小事,哪里值得放在心上,只是上次相遇,老龙王说东海水晶宫丢了东西,如今可逮着那胆大包天的贼人了?”
一提起这个,龙王便捋着胡子,笑呵呵地道,“贼人虽没寻到,但是丢的东西却找回来了,已经放回原处,虽有损毁,但总归也算物归原主,我这心啊,也不用七上八下的了。”那打砸的强盗,不用他寻,竟自己撞到玉帝王母手中去了,简直就是天之侥幸,倒叫老龙得了个便宜,寻回了被盗走的神铁。
踏实!
悟空惦记着去瞧瞧,自然不能叫话题就这么结束,便问道,“哦?听起来,这丢的东西竟还不是水晶宫的?不知哪家神仙这么大脸面,竟还能在老龙王你这儿保管东西!”
敖广哈哈大笑道,“唉,哪里是人家交给我保管的!此物老母也许也曾听说话!”
黎山老母虽不知师弟要做什么,不过总归他么也不着急,便静心听着师弟与敖广闲聊,此时见敖广提到她,便开口问道,“哦,不知是什么宝贝?哪位仙家?”
龙王呵呵笑道,“千多百年前,有位治水的大禹,老母可知?”
黎山老母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哦!我知了,难不成您老丢的,竟是那位大人治水时定江海浅深,后来放在东海,充作定海神针的那块神铁?”
敖广一拍大腿,“招啊!可不就是那玩意儿!”
黎山老母惊讶地道,“那玩意儿沉甸甸的,等闲人拿都拿不动,谁偷它?这可真是闲的!”
龙王道,“可说呢,咱们若能想明白那贼人在想说什么,可不就也做贼去了?”
黎山老母有心帮着师弟探听一二,便继续道,“只是这么沉的神铁,老王竟说损毁了?可是崩掉了角,还是磨损了?”
龙王摆摆手,“唉,哪是那么简单,一刀两断了哩!”一边说一边起身道,“老母若是得闲,不若带着这位孙道友,咱么一起去瞧瞧?老母也帮我想个法子,看怎么接上这神铁。”
黎山老母起身道,“我们却是两个大闲人,去看看也算借机开开眼界!此番出来,不过是替师父派送帖子,邀请三界各位参加我截教教主关门弟子的拜师大会而已。”
说罢从袖中拿出请帖,递与旁边慢吞吞走过来的龟丞相,笑着对敖广道,“这份帖子是老王您的,倒时还请不吝赏光才是!”
龙王哈哈大笑道,“哎呀,竟是如此喜事,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去!不过老母你现在可不能急着走,得跟我去看看那神铁才是!”
黎山老母伸出手臂,“从前只是听说,未曾得见,今日倒要好好瞧瞧,还请带路!”
“请!”
众人移步,来在水晶宫后面的海藏中间,只见天河底上,期间淡色光芒闪烁,两截断掉的神铁一上一下悬浮期间,晦隐晦现,很是神异。
悟空瞧了,心中就是一惊,心道瞧这样子,难不成断的竟是真的如意金箍棒不成?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往前凑凑,却还是忍住了,对敖广一抱拳道,“老龙王,不知可否近前一观?”
敖广心中也是啧啧称奇,那神铁自打被他从天庭带回,就如失了灵性一般,放回原位,也是黯淡无光,丢在地上,动也不动,今日竟浮了起来,难道,是它的机缘到了?
见悟空发问,便伸手示意道,“道友随意!”
悟空这才上前一步,伸手去抓那神铁的其中一截,哪知手挥过去,竟抓了个空?
众人瞧在眼里,不由得都是一呆。
黎山老母道,“老王,你不是说笑吧,那神铁根本没找回来,你是弄了个幻象在此处?”
敖广急了,“瞎说!我怎会是那样的人,孙道友,你闪开,我来试试!”
悟空这会儿已经悄悄地急红了眼,只是此生他早就改了急躁的性子,面上倒也不动声色,略退开一步,瞧那老龙动作。
敖广撸起袖子,伸出手来一抓。
空的。
敖广气得不行,化手为爪,龙爪能破幻象,碎一切虚空的,可是一爪之力下,依旧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抓住。
敖广的汗便下来了,失魂落魄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悟空心里也焦急,幸而他知道,东海龙王到还不至于弄这么一个骗局还糊弄他,因此倒也没掀了龙宫泄气。
想必这定是如意金箍棒也遇着了什么机缘吧!
时机未到,时机未到罢了!
悟空默默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黎山老母担心师弟伤心,牵着悟空往外退了退,对敖广道,“老王切莫心忧,这神铁乃是大禹所留,不是凡物,又沾染了治水功德,想必这有可能是它开启灵智或是化形的必经磨难,老王不若,再耐心等一等?”
敖广被黎山老母的话给安抚到了,“对对对,一定是老母说得这样,既如此,我们便不要惊扰神铁了,老母,咱们不如回去落座,小酌几杯?”
黎山老母随着龙王往外走,手里紧紧牵着小猴儿,笑呵呵地道,“不啦不啦,已经在您老这儿开了一回眼界了,请帖也送到了,若是再留下去,倒像是我们小辈儿跟您老要礼了一般!我带着师弟,这就告辞了!”
敖广叫黎山老母说得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无当呀无当,你这孩子,倒真是一如小时一般的顽皮,好说好说,到时候我一定与其他老兄弟几个通通气,我们都带着大礼去参加截教的拜师大典,你说可好啊!”
黎山老母笑道,“还是这个称呼听着舒服,您老叫我老母,我都不好意思答应了!既如此,那我们姐弟二人就告辞了!您留步!”
敖广笑呵呵的,到底叫龟丞相又送了一程,看着黎山老母和那位孙道友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叹道,“截教之众,到底与我等,都同属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天然就带着一份亲近啊,唉!八百年前啊,真是可惜了,只盼着这回通天出山,能叫截教有振作之力吧。”
只是想想如今天道到底偏心人族,别说他们龙凤二族了,那些三界内的小妖精,哪里有好日子过?他的儿子,都能在家门口说被打死就打死,抽筋剥骨,惨绝人寰,那些无有背景的小妖,截教能护得住一时,能护得住一世吗?
敖广又不免摇头叹息,只觉前途渺茫,只盼着曾经傲视洪荒的通天,能有一搏之力吧!
黎山老母和悟空不知老龙王敖广腹诽,姐弟两个升至半空,止住云头,老母松开悟空的手,低头瞧瞧小师弟,“悟空,没哭鼻子吧?”
悟空幽幽叹息一声,“想哭来着,怕给师父师姐丢脸,憋回去了!”一边说,一边到底抽搭两声,落下泪来。
黎山老母噗嗤一笑,捏捏小猴儿肉嘟嘟的脸颊,“促狭!”继而摸摸头毛,给擦擦泪,温柔地道,“莫担心,世间万物,自有机缘。师姐说出来也不是唬人,那神铁帮着大禹治水探水,天道公允,自然也许了它许多功德,即便遭些许劫难,只怕也是福不是祸,你莫要担心了,等有时间,我们再去水晶宫瞧瞧,好不好?总归离得近,从蓬莱岛跳下去,就直奔东海了。”
悟空破涕为笑,伸出胳膊擦了下眼泪,“师姐竟逗我,咱们家根本不在水晶宫上头,您那么跳,差着好远呢,非迷路不可!”
黎山老母还没说话,就听她脑后有个唧唧啾啾的小声音道,“咦,是你呀,你这小道士,是彻底做了道士啦?怎么在这里哭?谁欺负你了?她又是谁?”
悟空眼睛红红地抬起头来,定睛一瞧,在黎山老母的凤尾簪上站着一只小鸟,不是精卫,还是哪个!
悟空真是又惊又喜,他自打见着精卫一回后,再来往东海,竟再没见过那个小身影,本以为这回又见不着呢,哪知不过在此停一会儿,精卫就出现了。
小猴儿喜滋滋地伸出手指,叫精卫跳到自己手上,给黎山老母介绍到,“师姐,这就是我与您提过的,神农炎帝之女女娃,现在叫做精卫的!”
之后又给精卫介绍了一回。
黎山老母笑呵呵地道,“女娃姑娘,真是幸会幸会,悟空出门前还与我提起你,这可真是缘分!”
精卫也一挥翅膀,与黎山老母问好,很是有礼有节,一看就是一只经历过大场面的小鸟儿。
悟空满脸是笑,全然是见着老朋友的喜悦,问精卫道,“你打哪儿来,我之前几回路过东海,都没见过你,你那一大家子也没见着!我心中还偷偷嘀咕,说是不是你们搬家了哩!”
精卫站在悟空手上,啾啾叫了几声道,“我知道呀,你每回经过,我都瞧见了呀,只是见你没站住脚,我想着不好打搅,就没下来拦住你。这回我看你又站在云端哭,怕你想不开要投海,因此才来劝劝你!”
悟空哭笑不得,“我哪里有你想得那么脆弱,没有要投海啦,只是一时有些心焦而已,现在已经不想哭了!对啦,这个给你!”
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写好的请柬,递给精卫。
精卫叨叨他手道,“这么大,我怎么拿?这是什么东西?给我做什么?”
悟空便笑,“对不住,是我马虎了,”说着念一声“小小小!”,把那请柬变小,叫精卫按在爪下,又给介绍道,“我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我师父过阵子要给我办个拜师大会,正邀请三界道友参加,我与师姐是出来送请柬的,这一张就是给你的,到时候你可记得要来呀!”
精卫用爪子把那请柬翻开,仔细读读上面的字,抬起头道,“好说好说,蓬莱岛我知道路的,到时候一定去!”
悟空笑嘻嘻地道,“把你夫君和儿子女儿也带着!”
精卫啾啾地笑道,“那可别啦,它们数量众多,一起去了,只怕吓死个人,我如今已经叫他们去外面讨生活了,家里就我和我夫君两个,到时候一定去做客。”
精卫伸出小翅膀,努力拍拍悟空肩膀,“小道士,你如今与我第一回见你,有很大不同,此时内外都是个道士了,看着也比那时快活,想来你师门待你极好的,过去的事儿,你就别想啦,活着多好,是吧?”
悟空笑得灿烂,“是呀,我师父,我师姐,师兄,小师侄,我徒弟,我徒孙,各个儿都好的不得了!”
精卫惊讶地道,“好家伙,你家这人口也不少嘛!有前途!”
悟空喜不自胜,“借你吉言呀!”
高高兴兴说了一会儿,精卫便要告辞,“我夫君还在等着我去冲击暴风雨哩,你们也快走吧,东海等下有大暴风,马上就不太平了!”
其实这点风雨,对黎山老母和悟空都不算什么了,不过两人还是很承情,黎山老母又谢过精卫,“多谢姑娘照拂我师弟,出门在外,家大人都不放心,能遇上您这样的好心前辈提点一二,真是恩同再造,到时候请一定来,我与我师父还要请上座,谢您一回!”
精卫给说得有些害臊,急忙忙地留下一句,“嗨,算什么呢!走了走了!”便振翅飞走了。
黎山老母见她飞去的地方,果然黑压压一片,上来风雨了,又有一只海燕前来相迎,两只鸟一前一后,迎着暴风雨而去,不由得笑道,“真是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又对悟空道,“咱们也走吧?”
下一站,便是南海。
悟空笑道,“师姐,你与观音交好,此番去南海,只去找老龙王,若是叫观音瞧见了,可怎生是好?”
黎山老母笑道,“那还不好说,越是重视,越是要往后发,就叫她等着去呗!”
悟空给师姐竖个大拇指:忒能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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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红楼小剧场第三幕:
第一场黎山老母因笑说道:“成日家说你的这块神铁,究竟未曾细细的赏鉴过,我今儿倒要瞧瞧。”
第二场黎山老母道,“这神铁,也是大禹给了两句吉利话儿,錾上了,所以略好看些。不然沉甸甸的,有什么趣儿~哪个竟偷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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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广:我姓敖,你今天为何一直叫我老王?
黎山老母:......因为你住我家隔壁?
送请柬
南海比邻南瞻部洲, 二郎神的灌江口即在此地,悟空和师姐一边飞,一边商量了一下路线, 他们可以先去南海龙王敖钦处, 再去南瞻部洲,接下来从南瞻部洲的西面入西海,上岸之后又是西牛贺洲, 西牛贺洲北面便是北海, 出了北海, 过东胜神洲,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悟空叹道, “这可是洋洋洒洒飞了好大一圈儿, 好生招摇了!”
黎山老母笑道,“就是要招摇些,否则怎么宣扬的三界皆知呢!”
悟空嘻嘻笑道,“是极是极!就是可惜只有咱们姐弟两个,排场不够!”
黎山老母哈哈笑道,“还不是你这皮猴儿, 你师父说带些人出来,你非说机会难得,叫他们在家中与那睢欣学习,如今孤零零的,可不就冷清了!”
小猴儿挠挠头笑道,“师姐, 我说得也是实情嘛!那睢兄虽只是个傀儡人, 但是对道法理解相当深刻, 即便我听了, 都有茅塞顿开之感,想必是他在紫霄宫,常听道祖讲道的缘故。左右水陆道场已经完事,拜师大典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师兄师侄们都无事,刚好听听他讲。”
黎山老母听了微微一笑,没有堪破内情,只道,“可惜悟空这回出来了,没捞着听课。”
悟空摆摆手,“师父说啦,我有我自己的道,叫我不要去听别人讲呢。”他毕竟是两世为人,比起其他师兄,堪破得多,执念也多,自有不同。
黎山老母道,“哦,竟有此事?师父经验多,悟空还是听师父的吧!”
师父这是不知又闹什么小脾气呢?
这祖孙三个的事儿,还是叫他们自己掰扯去吧!
姐弟两个一边闲聊一边赶路,没多时来在南海,那南海龙王敖钦早就得着敖广通信,客客气气地把二人接进水晶宫,收了请柬,又顺顺利利送走。
黎山老母带着悟空升至半空,才笑着道,“这敖钦,胆子也忒小些,咱们还没说什么,他好话就说了一箩筐!”
悟空笑道,“这才叫谨慎呢,后来其他三海龙王家,都有龙子陆续遭了劫难,只南海安安静静的,没出什么大事,取经途中,这敖钦也时常帮着行云布雨,或是率兵布阵,很是讨好天庭和如来。”
悟空回来后,在酒宴上,已经知道自己两世为人的事都被师兄师姐知道了,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慢慢地见师姐师兄还有小师侄们对他多有怜惜,说起话来很是小心翼翼,未免大家难过,他便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来,还借着先知的身份,说些后世的事来给大家说笑,到现如今,也能轻松自在地提起另外一世了。
黎山老母叹息一声,“龙凤大劫之后,接连又是巫妖大战和封神之战,慢慢地人族大兴,神佛地府都退避三色,其他异族更是生存不易,自然要小心起见,如若不然,妄自丢了性命,却到哪里说理去?十殿阎罗都没法管的!”
悟空见师姐闷闷不乐,知她是担心师兄和小师侄们的将来,便安抚道,“师姐莫忧,咱们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天道也不能无缘无故便降下灾祸来的!”
黎山老母也稍振作了些,叹道,“希望如此吧!”
两人上岸,一路欣赏南瞻部洲景色,黎山老母赞道,“瞧这城镇、乡村、田野,许多年前还是荒野不毛之地,如今慢慢地,都被人族所占了,那些本地小妖,又有真武大帝镇压,竟也跑得一个都不剩,南瞻部洲和北俱芦洲两地是妖魔邪鬼半个都瞧不着,除了一些猛兽天堑,是再没有能限制住人族发展的了。”
悟空想起他在灵山看到的后世,东土大地上,那山谷之间搭建起来的大桥,笑着与师姐道,“师姐,你莫小瞧这些凡人的本事,天堑也挡不住他们的。”
千里眼顺风耳又算得了什么呢,千多百年以后,凡人自然能造出神奇的小物件,达到此等仙术的效果。
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
东土的凡人,勤劳勇敢聪慧,厉害着呢。
拜神佛无用,凡人靠着自己,就能过上好日子。
黎山老母笑道,“这话我倒是信!”
姐弟两个先来在武当山,求见北方真武大帝,悟空路上跟黎山老母小声嘀咕道,“师姐,这真武大帝,乃是个教条的君子,我当初遇到弥勒坐下童子化作黄眉大王拦住去路,请他去降魔,他都不肯动,只说无有上界旨意,不敢妄动,只派了些手下人助我,咱们这回给他送请帖,他又不能去,那不是白送吗?”
黎山老母哈哈笑道,“你不知,真武大帝生平最烦西方教,你那时是何等身份?他自是不耐烦动弹的,不过肯见你,又肯派兵助你,已经是对你喜爱非常了,若非不是你去,换个别人,只怕他见都不肯见的。”
悟空扁扁嘴道,“原来如此!”
只是一想,又问道,“师姐,难道师弟很讨人喜欢?”大眼睛咕噜噜地,充满了好奇与不自信。
黎山老母怜惜得不行,揉揉小猴儿头毛,肯定地道,“师弟乃是天生灵物,天生地养,灵粹清透,哪个见了不喜欢!”
若不是眼缘佳,她师父当年在灵台山带着师弟避难,也不会瞧着小猴子可怜巴巴地在大门口蹲着,就派童子叫他进去,又是收徒,又是起名儿的,还巴巴地教了一身本事,生怕人家不学。
悟空这才高兴了,“我还以为自己一直挺招人烦的呢!”
黎山老母虎着脸道,“哪里话来,可不许这么说自己。”她小师弟顶顶好,那样想的人莫非不是眼瞎!?
果不其然,当初悟空来在武当山真武帝君道场,连过三重门,直到了太和殿,才有灵官瞧见了过来问讯,而这一回,黎山老母才带着小猴儿在武当山上空止住云头,便有十来位灵官飞来相迎,笑呵呵地抱拳道,“见前方祥云片片,可是黎山老母大驾?欢迎欢迎!”
黎山老母也笑呵呵地道,“叨扰了!”
悟空瞧着了,便在肚子里大喊,“如来误我!”
一路寒暄,直奔太和宫,真武祖师下了神台,在殿中等候,一见黎山老母,便满面笑容地道,“无当不在家守着你那刚解禁的师父,跑来我这里作甚呀?”
一边说,一边伸手轻拂,把还在行礼的黎山老母姐弟两个搀了起来,“坐,还是那么守礼,到了此处,便和自家一般!”
黎山老母笑着坐下道,“这不是我师父耳根子发热,才叫晚辈跑过来瞧瞧您嘛,您老消息倒是灵通,我师父出来这才多久,您这就得着信儿了!”
真武大帝哼笑一声,“我倒是不想知道,奈何一堆东西跑来与我下蛆,念叨什么妖王降世,天下大乱的!还叫我早做决断赶紧斩妖除魔,挑拨离间装神弄鬼的,就是不做人!”
黎山老母心中一热,叹道,“晚辈得您回护多年,如今再加这一遭,这大恩我截教是还不清了。”
真武大帝嗤道,“你们呀,少惦记打我几回秋风,那才叫大恩呢!”
黎山老母哭笑不得。
旁边道童早捧了杯盏和果子上来,瞧悟空年幼,又长得可爱,便塞了个桃子给他,笑眯眯地小声儿道,“吃吧吃吧,后山新摘的,可甜呢!”
被一个瞧着比自己小的小孩儿如此对待,悟空一时有点儿呆,便扭头眼巴巴看看师姐,黎山老母就笑了,对小猴儿道,“吃吧吃吧,既是师兄给的,就放心吃。跟着师姐飞了一路,也该渴了!”
这小道童只是扮相嫩而已,人家自打万年前就跟在真武祖师身边了,比起悟空年纪大着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小猴儿自然要叫一声师兄的!
黎山老母见师弟乖乖坐着,捧着桃子啃得津津有味儿的,便笑着对真武祖师道,“您老这儿的桃树,可还是长得那么好?”
真武祖师一板脸道,“你师父当年弄了好些去,我剩的这几颗,可不多了!不给惦记!”
黎山老母笑道,“不惦记不惦记,在这儿吃个饱就行!”
说说笑笑几句,黎山老母奉上请柬,笑着道,“我师父好不容易出来,也是借着给我师弟这个关门弟子举办拜师大典的机会,见见玄门道友,好些年没见,他老人家也怪想大伙儿的,这不就叫我和我师弟亲自登门相请,您老可一定要来呀!”
真武大帝收下请柬,终于露出一点笑模样,美滋滋地道,“难为费心想着我,放心,我一定去。只是这小猴儿,就是你师父收的小徒弟?看着倒是招人喜欢!”
悟空这会儿已经啃完了桃子,那小道童端来清水娟帕叫他净了手,又拿了一杯牛乳叫他喝,自己则站在祖师身后,笑眯眯地瞧着悟空,把悟空看得都不好意思起来,这会儿听见真武大帝说到自己,小猴儿赶紧起身打个稽首,道,“启禀祖师,正是小子。”
真武大帝和蔼地道,“好好好,打眼儿一瞧,就是个伶俐的好孩子,坐吧,不要太拘束!”
黎山老母见真武大帝一语道破小师弟真身,便笑着道,“祖师眼睛还是那么利。”又给介绍了一回悟空的名字和来历。
真武大帝点点头,“你师父下手也还是那么快!”自打天地初分,清浊已定,万万年过去,上天就诞下这么一只灵明石猴儿,就叫通天得去了,真武大帝也不免嫉妒一二。
这话可不能应,只是黎山老母刚想开口,真武大帝就笑着道,“你们师徒那点儿小伎俩,还想瞒过我去,放心,我也不是那长舌的人,不会说出去的!”
黎山老母这才松口气,心说这些老前辈,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小心眼儿!
不就说了他老人家那么一句,还非得找补回来!
又说了几句闲话,黎山老母便带着悟空起身告辞,那小道童替真武大帝出来相送,一出大殿,就揪着小猴儿不放,“咱们这就算相识了,只是还没介绍,我姓周,单名公,你叫我周师兄就行,此番你们来去匆匆,我也不好留,等下回,悟空可别与我生分。”
悟空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了一跳,只得道,“等真武祖师来蓬莱岛,周师兄也来,悟空定会好好招待的!”
好说歹说,送出好远去,小猴儿回头一瞅,那周师兄还在云端远远地挥手作别呢。
等终于见不着武当山一点影子了,悟空这才擦了擦额头虚汗,对黎山老母道,“师姐,这位周师兄,也太热情了些!”
黎山老母一直忍着笑,瞧着小师弟慌里慌张地应付人家,这会儿到底笑出了声儿,“周公一向争强好胜,当初下界转世历劫,就连自己媳妇都要斗个你死我活,难为他今儿能如此对你,可见着是我们悟空招人爱!”
小猴儿脸一红,推着师姐胳膊撒娇道,“师姐师姐,我们快些赶路吧!”
南瞻部洲需要老母亲送的请柬就这一张,余者都用仙鹤传送即可,两人便往灌江口去。
半路上远远地路过骊山时,小猴儿还道,“师姐,我们回家看看不?”
黎山老母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道,“悟空想师父啦?那咱们加快些飞?”
小猴儿一指骊山方向,“不是啦师姐,我是说,要不要回去骊山瞧瞧!”
在小师弟心里,骊山已经是家了啊~
黎山老母忽然感觉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团甜滋滋暖洋洋的云朵一般,飘飘荡荡的,温温柔柔的,她揉揉小猴儿头毛,“家里人都在碧游宫等着咱们呢,骊山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先不回去啦!”
“那好吧~”小猴儿笑嘻嘻地答应着。
两人速度不减,很快来在天府之国,远远望下去,只觉风景秀丽,险峻神奇,处处皆美。
正往灌江口飞去,下方忽地金光一闪,不知有什么东西疾驰而过,黎山老母和悟空都瞧见了,不由得对视一眼,悟空道,“师姐,您可瞧清楚了?”
黎山老母皱眉道,“金灿灿的一团,只有一股子灵气逼人,许是此地有什么成精了?”
悟空道,“东土成精不易,师姐,我们要不要收了去,带回碧游宫?也算是救他一命。”
黎山老母想了想,“刚才听真武大帝的意思,有人听说玉帝等要叫师父做妖王,已然暗地里开始串联生事了,怕只怕,这是一场阴谋算计。”
悟空听了,不由得沉默不语,低头思量了一阵,叹道,“也罢,那我们先赶路,若是有缘,等下还能遇见,就收了他,师姐觉得如何?”
黎山老母笑道,“若是频频遇见,那才坏了呢!”
悟空一想,倒也是,那不就跟白骨精一般了,频频送上门来制造巧遇,可不就惦记吃一口唐僧肉呢,乃笑道,“倒是我想岔了。”
然后飞出去短短百里,姐弟两个就见那金光在他们云下无头苍蝇一般乱飞,东一头西一头的......
姐弟两个面面相觑,很是无语。
悟空道,“师姐,要不我下去瞧瞧吧?如今世间少有能伤我的,你在上空给师弟掠阵,我去看看下面什么来路,若是有埋伏,师姐就在上面,我们前后夹击,打将出去,如何?”
黎山老母想了想,放任这金光不理的话,若是真有人给他们姐弟下套,自己两个不上钩,背后的人还不知道要使出什么歹毒手段来,不若就按悟空说得办。
总归艺高人胆大,黎山老母便停下云头,站在半空掠阵,悟空瞅着那金光疾驰而去的方向,估算了一下来路,在半空降落身形,堵住了去路。
不过一时半刻,悟空便见那金光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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