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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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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时谙连大失方寸都没有那等空闲, 立刻便挥着长鞭赶上前去。

    若是晚了一刻,这马蹄一个无意踏到了她的身上可如何能经受得住?

    怕是半条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可正当此时, 赵玉屏却驱着马毬只身拦在她的身前, 不让她挪动半步。她的眼中已然没了旁人,只有那如攒了金一般的马毬,还有那势在必得的头筹红缨。

    卫时谙不住蹙眉, 牵着缰绳便要往右边去,可不料赵玉屏一个旋身,又再次将她的去路给挡住,而后欲躲着沈弄溪要去救起努尔古丽的身影,将马毬挥至了容妃的身边。

    此人着实可恨!

    这可是人命关天之大事, 岂能容她这般无知无视!即便是追名逐利也况且有个限度, 如此故作手脚害人性命,非蠢即坏,实为令人不耻!

    眼下内道也被容妃这几人阻挡, 卫时谙左右过不去, 再加之马术本就不精, 调转方向也甚为困难。如此, 她便直接狠下心来猛然向前一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将赵玉屏本要俯下赶毬的身子撞击地重心不稳, 险些要一头栽下。

    卫时谙懒得管她如何,心中只想着快些将人救上马。努尔古丽被发癫的马甩落在地, 蜷缩着腿半晌不能动弹, 看样子似乎是跌坏了腿骨。

    她艰难地在地上以肘爬行, 却因那还在发狂的牲畜仍在场内不住飞奔控制不得, 而不得不只能停在原地, 来回避让着从她身边闪过的马群。

    而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是,也不知赵玉屏与容妃等人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偏生如看不见有人落马一般,照样追着那马毬跑。

    几人在努尔古丽的身旁来回打转,马尾与马蹄带起的沙石飞土瞬间便迷了她的双眼,叫她一时根本无法睁开,只能听见马蹄的声音在她耳旁环绕,一刻不歇。

    小腿的剧痛令她浑身不住起了鸡皮疙瘩,手心发汗且发冷。可这风沙逼得她不住流泪,一时间毫无去处,如深坠地狱。

    这边卫时谙将赵玉屏撞开,眼前的路便开阔了许多。方才她见沈弄溪跑得比她快一些,可不知怎的又被容妃等人围住了去路,场面混乱纷杂成一片,不可开交。

    如此,便又只剩得卫时谙一人能上前将努尔古丽救起。

    可她的心中没底。

    当下这等架势,断然是没有那闲工夫下马再将人托到马上的,只能在从她身边过时一把将其拽住,再凭借惯性与臂力把人拉到马上。

    可她哪里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控马就尚且是个未知数,再加上人多纷杂,她的臂力若是不足以将她立刻拉起,扯拽之间恐怕是还能再生二次加伤。

    那个人要是沈弄溪该多好,沈弄溪一定能有把握。

    卫时谙向前奔着,一面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沈弄溪,只见她仍是被容妃与赵玉屏等人左右夹击着不能脱身。

    没有办法了。

    如今没有帮手没有把控也只能就此一试,成败只在次一举。

    就快要到了。

    “把手伸给我!”

    努尔古丽不断擦着糊进眼中的风沙,听到这声呼唤,机敏地找准了声线与马蹄声的来源,努力向上抬着手。

    卫时谙挥鞭重挞,将马匹的速度放得越来越快,却在就要接近努尔古丽的身影时,听见从不远处传来的惊呼与纷乱沉钝的踏声。

    那匹发了疯了马不知何时锁定了她们为目标,正朝着这个方向猛烈地冲跑过来,大有要将人撞出场外一命呜呼的架势。

    场内场外之人不难从这等境况下目测出,若卫时谙俯身将努尔古丽拉起之时,那匹疯马也应当正巧会如是撞上来。

    不。

    绝对不能。

    卫时谙只觉自己如同在与阎王争生死簿一般,只能放手一搏。她已然触到了努尔古丽伸出的手,可余光却见那马尖声嘶鸣着,与二人或许只有不到十丈的距离。

    如果冲过来就全完了。

    她当下根本管不了那么多,眼一闭,死命抓着努尔古丽的手腕,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欲将人拖拽起。

    只听得轰隆巨响——

    马场之内沙尘漫天,如大雾四起,令人观摩不清里面的人究竟是如何。

    谢今朝赶回席间时也正是遇到了这等场面。他眉眼骤然惊悸,便看准了那还在发狂的疯马的行迹,挥出袖中的暗器,正中脖颈。

    马匹应声倒地,场上的尘沙随着渐渐安稳的下来的形势而四散开来,围在大雾之中的人也终于算是露出了面貌。

    卫时谙怀中抱着因体力不支而昏厥过去的努尔古丽,一只手扶着身上沾了血污的沈弄溪,在原地喘着气踉跄地等着。

    代表着头筹的红缨如愿以偿地被赵玉屏拿在了手中,那一尾艳红比沈弄溪身上的血色更为刺眼。

    她看着朝自己疾步而来的谢今朝熟悉的面孔,一时间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慢了不知多少步的建元帝并未如所想的那般刀下救美人,而是被卫时谙抢了先。他此时也早便下了马走入场中,看着在卫时谙怀中面色苍白已不省人事的努尔古丽,心下一时不知是何种复杂的意味。

    卫时谙如今的装束也被这尘土与飞沙作弄得脏污狼藉。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抬眼看了一眼眸光望眼欲穿的建元帝,而后转身将努尔古丽交给了奋力赶来的面色惊怒的江萨亚王子。

    “你跟着阿黎,让她给你治伤。”

    卫时谙将沈弄溪送到了姜昀黎的手中,而后放心地闭了闭眼。

    方才若不是她在危机时刻以一己之身挡住了那匹疯马,如今在踏下生死未卜的人还得再加上她一个。

    那样大的冲撞仍旧波及到了三人,也害得卫时谙从马上坠下,抱着努尔古丽滚向了一边。而这其中沈弄溪受的撞击最为猛烈,她直直从马背上被抛出,而后跌落坠地,所幸她的骑射服上镶了银甲能护住个大概,才让她只是受了不少的擦伤,流了些血,但未曾伤及腿骨心肺。

    如今想来,也仍旧是惊魂未定,令人后怕。

    晚一步都不行。

    “那你呢?你也收了伤,快些去医治才是!”沈弄溪行走间不免扯动了伤口,疼得她不住吸凉气。

    “我有殿下,不必担心。”

    谢今朝见卫时谙这般灰头土脸却要强打精神的模样,心中钝钝扯痛地心疼。

    他不过是须臾未在场中,便有人对他的太子妃下手。

    他将卫时谙揽入怀中,仔细看着她的脸庞可有何磕碰,而后眸光阴鸷地锁在了容妃等人,还有那攥着红缨的赵玉屏身上。

    “是谁的手笔?”

    “是她。”卫时谙费力地抬着青肿的手腕,朝神色又见慌乱的赵玉屏指了指,随后有移到了容妃处,发话道:“或者是她们。”

    建元帝的脸色登时变得异常难看。

    他本还在揣测这是故是否会是场意外,却没成想卫时谙竟是直接指出了就是有人蓄意而为,更何况那人还是他的宫妃。

    谋害太子妃便是重罪,若是谋害娜尔罕,那便更是罪加一等!

    “都给朕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这一声怒喝,吓得容妃与赵玉屏等人应声跪地。容妃一时不知道拿捏不清主意,只爬着过去扯住了建元帝龙袍的衣角,惶恐不安道:“陛下!臣妾不知啊!臣妾什么也不知道,万不关臣妾的事!”

    “不知?那太子妃为何指认是你等所为?”建元帝冷哼一声,只看她究竟如何解释。

    “太子妃定是看错了、看走了眼,臣妾只见那公主的马忽而便受了惊,而后发起狂来,甚为骇人,可臣妾也未曾经这等场面,一时间张皇失措,再一看便是那公主已然坠了马!”

    “你们是看着今日场上的风沙大,才瞅准时机这么做的吧。”卫时谙只觉既无语又疲累,“怪我眼神好,我与你等无冤无仇,更无半分来往瓜葛,也没必要描白成黑来将意外说成是谋害,更没必要再次针对是你二人所为。”

    “你说你张皇失措?我怎么看你是半点惊讶也不曾有,反而追着那马毬跑地甚欢,丝毫不管顾旁人死活呢。”

    不等她辩驳,卫时谙瞅着赵玉屏紧捏着红缨的微微颤抖的手,好笑道:“如今总算是得了头筹,开心了吧?”

    “你们就为了这点赏赐能造出这么大阵仗来,只差一点,我与沈家千金还有努尔古丽公主的三条人命就得悉数搭进去。”

    “这般一举两得之事,又是遂了你们谁的愿?”

    赵玉屏的掌心冒着因惊慌而生出的冷汗,她生怕卫时谙再多说些什么对她们不利的东西来,便立刻开口欲混淆视听:

    “太子妃娘娘,您贵为东宫正妃不假,可您不能这般不将小女的性命放在眼中啊!这三两句话一说,小女便从本毫无粘连之人变成了蓄意谋害的罪魁祸首,小女实在惶恐!还请娘娘慎言啊!”

    她不住往地上磕着头,即便是额间沾上了层层的沙土,变得脏污不堪,她仍是一副不嫌又不卑不亢的姿态,活像是卫时谙血口喷人,令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然而卫时谙却根本不打算买她的账,她如今累得已然要站不住脚,整个人都偎在谢今朝的怀中,只想速战速决去休整一番,自然也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她只想说她想说的。

    “想要知道是意外还是蓄意谋害,把那马后臀仔细看看便能得出分晓了。它受惊的原因是因为它本身好好地跑在场上,却有一人使了飞针,令它吃痛发癫。”

    “而那个技艺了得的人,便是你。”卫时谙扶着越发疼痛的手腕,冷声道:“你本来在本宫身后,却冷不丁绕去了努尔古丽所在的右侧。”

    “虽说你使针之技上好,但怪就怪在今日天好日头大,你那跟针锥在日光之下反光得令我即便是想忽略也难。”

    “不是你还会是谁呢?”

    “更何况,你今日一入马场便去找了容妃娘娘,本宫以为你二人是旧日的姐妹,可似乎也瞧着不大相熟。”

    “比试开始之前的那一段时辰,场内之人皆是各自四散开来,而唯独你们成群结伴,就如同是在商议什么大事一般,总不能是挑着这么个时候唠家常吧?”

    卫时谙不经意看了一眼铁青着脸的建元帝,而后又瞧了一眼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两人,唇角扯出一抹笑意:

    “不若说说你们当时都说了些什么?若是编得好,或许信的人还多一些。”

    话都说到了这种份上,更何况如今红缨也的的确确是握在她二人手中,建元帝又怎会不相信卫时谙一个小姑娘所言,而去偏信在后宫磋磨多年的容妃一众呢?

    再加之,努尔古丽如今受了伤,这才是使团入胤的第三日,便出现如此大的纰漏事故,漠北也定然需要一个完整的交代。

    有鬼捉鬼,没鬼抓替死鬼。

    总要有人顶罪的。

    “来人,将容妃与赵氏女押下去,不日审问。”

    ……

    谢今朝从帏帐外拿来了药膏,掀开了营帐之时,便见小姑娘闷闷不乐地独自坐在榻上,眼眶还泛着红。

    他快步走至她身边,将她受了伤已然高肿起的手腕托在掌心,一言不发地替她先上着药。

    只是这药膏涂着抹着,他便见有大颗大颗的泪滴落到了遮盖着臂肘的衣衫之上。他惊然抬眸,便见卫时谙瘪着嘴角,眼眸之间皆是崩塌的泪意。

    他帮她包扎的指尖微颤,而后便将她搂在了怀中,抚吻着她的发丝。

    小姑娘这是被吓狠了。

    “谙谙……”他沉沉唤着她,闻见她如猫儿一般轻轻哼应了一声,而后啜泣又小声抽噎着,在他的怀中打着颤。

    肩呷处被收不尽止不住的泪意濡湿,过了须臾,卫时谙才抬起头来,用尚且完好的那只手揉着双眼。

    “不哭了。”谢今朝的指腹沾着她眼角还残余的泪,望着她哭红的鼻尖,心中也既酸又疼。

    “是我不好,叫谙谙受委屈了。”

    卫时谙努嘴摇着头,“不关殿下的事,我只是被吓到了,有点缓不过神来。”

    “我如今再想想,也仍旧觉着后怕。差那么分毫,结果就是我们都无法承受的了。”

    “但是殿下,我又不知道做的对还是不对。”

    卫时谙吸了吸鼻子,正欲开口,便听得谢今朝道:“何出此言?”

    “努尔古丽是漠北的公主,我救她,是出自我的本能和道义。但是我也知道,殿下与漠北之间有着弥天大恨,所以……”

    “所以我心里很矛盾,觉得对谁都有亏欠,却是又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应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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