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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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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都是她蓄意挑唆,都是她乱他心智,她把那根魔丝绕在他心上,轻轻一勾,他便兵荒马乱。

    他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惩戒她的不安分。

    是的,他很应该。

    修长的指划过她柔嫩的面颊,红润的唇瓣,雪白的脖颈。她没有拒绝,反而贴他更紧,她甚至主动索求,小脸主动去轻蹭他的掌心(脖子以上+2)。

    看吧,她是愿意的。

    冷风透过车帘钻进来,并没吹散一室的温热。

    沈煜却停了手,他重新正了正衣襟,把那抹不堪的念头封锁在重重衣衫之下。

    他的手落在白芷的衣衫上,反而向上拉扯,把她重新遮得严严实实,然后用臂膀锁住她,不许她再乱动。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方才他为她整理衣衫的动作是那么温柔,那是他的眼神,毫无狠毒阴鸷。那一刻,他不是司礼监掌印,只是一个名叫沈煜的男人。

    可他意识不到,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

    别动。

    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他在心底警告她,可到底到底下不去手,他无力叹气。

    白芷的意识陷一片混沌中,空荡荡的,她很是孤单,可方才她明明嗅到了熟悉的气味,香香的,可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是有人来接她回去吗?可眼下,那人不知躲到了何处。

    她只能漫无目的地寻找,许久,终于嗅到了那抹香气,这次可不能让他再丢下她自己。她想拽住他,可双手像被什么锁住了,所以她只能伸长了脖颈,用嘴去够他。

    狭小的车厢无处可逃,沈煜的下颌当即被她咬了一口。

    不疼,微微发痒。

    他有一瞬的滞空,像被淬了毒,酥麻感从下颌蔓延至全身,这种感觉横冲直撞,他需要一个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唇下一片柔软湿热,他感到无比心安,而回过神却发现,他竟在她的唇畔上,落下了深深的吻。

    吻的绵长又痴醉,他眸光昏暗,喉结滚动,将理智抛之脑后。这感觉不差,甚至让他上瘾,无妨,这些皆是他与她的本能冲动,他不需要有负罪感,也不用担心被她揭穿他吻技生疏。

    她亦生涩地回应他,毫无防备,毫无抵触,只想与他耳鬓厮磨。

    这种回应,让他愈渐兴奋,索性一手托住了她的后颈,从轻柔变得霸道,他们凑得太近,碾压尽残存的空气,湿气氤氲,只听得交错的喘息。

    许久,浪潮终于退去,理智搁浅在岸上,重见天日。沈煜如猛然惊醒,喘息更是粗重了几分。

    他惊慌去看怀中的人,她的唇畔上明显印着被他采撷的痕迹,经过方才种种,她似乎甚是满足,已然安静了许多。

    而沈煜却陷入无尽的恐慌,他竟然吻了她,他怎么能吻她呢?

    (上述剧情皆为脖子以上+3)

    他是司礼监掌印,他身负重担,不能有丝毫懈怠。他必须穿最干净的衣服,走最利落的步伐,说最狠绝的话。

    他应是最无情无爱的阎罗,因为他最好的感情已经在多年前全给了小姐,她始终是不可攀折的皓月。

    可现在,衣襟被热汗浸湿,难掩纠缠的魔念,露出他最不堪的模样。

    他不该滋生出那些欲望,他应该克制,抗拒,而不是任由自己被白芷拉进地狱。

    恼怒直冲头颅,不是为白芷,而是为他自己。沈煜紧咬牙关,眸光凉薄,他抬起手,狠狠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响声清脆,白皙的面庞赫然显露出猩红的手印。他这只手发落过无数人,如今第一次落在自己的脸上。

    沈煜望向白芷,眼眸交织着绝望与疏离,就让她好好睡一觉,永远不要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而他仍要与心魔抗争,所以沈煜翻身下了车,隆冬的夜里寒气刺骨,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如此甚好,正好冷却他躁动的心绪。

    雪花落在他的面颊、手背,融化成水,湿润了皮肉,可这寒意微乎其微,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站着,等思绪平复。

    无尽长夜,当真让人难熬,他像个落荒而逃的败寇,说不清是输给了她,还是输给了他自己。

    而明日太阳升起,他仍会是那个受人仰视,被人忌惮,遭人唾弃的权宦掌印。

    他只允许自己懈怠这一次,却又没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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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敬的崇高的亲爱的晋江审核老师:本章一切肢体接触都在脖子以上,意在描写美好爱情的救赎,无不良引导。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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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觉得自己踏入了某个幻境, 周围起初是白茫茫一片,没有天地之分。

    而后出现了熟悉的香气,空旷的天空忽得下起花瓣雨, 湿润香甜, 一寸寸沁人心脾。景色瞬间绚烂起来, 她像踩在云端, 又像浮躺在水面,心尖儿微微发痒,她不由得眷恋这种感觉。

    意识被遗落在某个温柔乡,朦胧了整个长夜。

    脸上有潮润的触感, 一下又一下像热浪,低哑的声音在耳畔轻轻道:“娘娘, 娘娘。”

    白芷猛然惊醒,思绪仍停在梦里,她下意识伸出手, 想推开身上的“人”,却只触碰到毛绒绒的东西。

    垂眸细瞧, 原是丰都在身侧守着她。

    幸而,不是沈煜。

    白芷揉了揉额角,仔细回忆入梦前的事, 她在牡丹院喝了太多花酒, 想去寻沈煜……可后来呢?她绞尽脑汁,总觉得遗忘了什么要紧的事——牡丹院、漂亮姐姐、海棠、楼染……

    对了, 楼染!

    这个名字如电光石火, 她忽然回忆起在牡丹院的种种, 最要紧的是楼染到底有没有告诉沈煜有关陈家村的消??x?息。

    白芷急忙唤来初桃, 问起自己昨夜是如何回来的, 厂公可有留下什么话,或是让她几时去寻他。

    初桃道:“是老祖宗亲自送娘娘回来的,未曾留下任何吩咐。”初桃的语速越来越缓,她眉头微皱,索性还是直言道,“娘娘,若无急事不如先缓一缓,您昨夜是不是又顶撞他老人家了,是以老祖宗回来时脸色才那么差。”

    初桃虽不知道白芷与沈煜昨夜到底经历了何事,但老祖宗送她回来时,面色森冷,让人望而生畏。

    那种死沉与以往的不苟言笑不同,是强压着恼怒,若他有一瞬的懈怠,火舌会顷刻把白芷烧成灰烬。

    若论招惹老祖宗,这位小娘娘堪称古往今来第一人,可老祖宗呢,他为何要憋着火忍着气,换做以前,他向来是有仇当场就报了啊。

    白芷心中一滞,她当真不记得了,记忆在走廊处戛然而止,彼时沈煜尚未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无端想起那个潮热的梦,难道是她醉后失仪,对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虽说那晚在竹林,沈煜答应过她,若有要事不会再视而不见,可……他生气的时候,总会想出蔫坏的法子折辱她,那种难以自持的感觉,让她望而却步。

    眼下的难题是如何不与他相见,又能把消息递过去。

    丰都似乎瞧出白芷犯愁,用毛乎乎的脑袋轻蹭她的面颊,软软叫着,亲昵撒娇。

    白芷瞧着它翻动肚皮的可爱样,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笑意,道:“你这小家伙,那晚在竹林里那么勇猛,今日倒是乖觉。”

    说罢,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扭头对初桃道:“上次托你打听,厂公为何会与丰都一同现身竹林,可有眉目了?”

    白芷极客气地用了“托”字,是因初桃既是沈煜拨来的,她便得当半个沈煜供着。

    “听满福公公讲,是丰都主动引老祖宗去的竹林,奴婢与满福公公对了时辰,估摸着丰都是先跟随咱们出了门,然后就去寻了老祖宗。”

    丰都的行径与寻常猫儿是不大相同,颇通人性,遭遇险情甚至为她奋不顾身,是以,白芷对初桃的话是有几分信的。

    “且满福公公说,老祖宗瞧见丰都也很是惊讶呢。老祖宗起初没搭理它,它就跳到案台上,险些挠乱了折子。”

    丰都当真猫如其名,是沈煜的小克星,白芷实在忧心陈家村境况,无暇多想,转身去案台边,写了一封小笺,用丝带系在丰都身上,轻声道:“劳烦丰都大人帮我送封信给厂公,回来自有小鱼干伺候。”

    此言一出,丰都亦起身抖了抖,摆出威风凛凛的小架子,从窗台一跃而出,消失在檐角处。

    开元殿内,圣上的龙椅空虚多日,高台左侧新设了一张案台,沈煜端坐其上,俯瞰众臣。

    当今圣上近十年亲临朝堂的次数屈指可数,便是人在也是心不在焉,诸项政务由沈煜与李犇一同主理。

    而自圣上此次抱恙,内廷传出刘德全不敬圣上的罪责,众臣便再没见过李秉笔来过开元殿,大小事宜皆由沈煜一人独揽。

    靖国公位列靠前,沈煜很容易就瞧见了他,那张脸已爬满岁月的印记,却不减儒雅的风度,这样一个老书生怎么养出了楼染那样的儿子。

    沈煜心中嘲讽,面上仍旧四平八稳,稳如一潭死水。是以,大臣们都以为厂臣大人是嫌早朝拖得太久,忙识趣地告了退。

    沈煜这便坐上御赐的轿撵往承阳宫去,他吩咐抬轿的小内侍腿脚麻利些,别耽误了他给圣上侍疾。

    实则,圣上那不缺人手,沈煜不过是好奇,今日又会在圣上的寝殿瞧见什么好戏。

    自刘德全上了路,李犇便巴巴赶来圣上跟前,一边尽心侍奉,一边寻机替外甥求情。李犇自然没傻到触动圣怒,殃及自身,他常念叨起从前与圣上年少相伴的时光。

    今日刚行至寝殿外,就已听得李犇凄凄然,诉说着自己年岁大了,身子骨不如从前,若是走在圣上前头,求他别把自己埋进内侍陵,就把他一把火烧成灰,埋在承阳宫寝殿的树坑下。

    世人谁不求个死后全尸,李犇宁可挫骨扬灰,也只想与圣上相伴。

    圣上从前充耳不闻,只阖着眼,如今耳边风吹多了,脸色当真收敛了几分狠厉。

    沈煜也不气恼,李犇与圣上相伴几十载,如在大树上缠绕生长的藤蔓,所以他只能耐心,今日把藤蔓的叶子拔了,明日把藤蔓的枝条剪短,一点一点,让它枯死。

    他如往日一般,向圣上禀报今日早朝事宜,他桩桩件件都办得漂亮,无人挑得出错处,只是有一事,他故作吞吐。

    圣上自然听出端倪,道:“到底何事?”

    沈煜这才为难道:“刘德全未能按旨意到西北大营……”

    圣上疑惑:“这才走了几日,西北远在千里之外,自然是到不了的。”

    沈煜放缓了声音,沉声道:“那一行人在山间遭遇了山匪,刘德全被……被乱刀砍死了。”

    圣上反而发出一声怒哼,额角的青筋跳动起来:“大逆不道的东西!死了倒便宜他了!”

    李犇一时哑口无言,他不能难过,亦不能分辨,他只能把情绪全埋在内里,以致身子微微发颤,如被秋风摧残的枯叶,从枝头飘落,轻轻踩上一脚,便是一地渣滓。

    沈煜余光轻扫了一番李犇的脸,声音忽而哀切起来:“圣上,刘德全死无全尸也算得了报应,只是……他到底是李秉笔的外甥,李秉笔无儿无女的,就这么一个外甥,可否请您开恩,把尸骨收回来。”

    李犇闻言倒吸一口冷气,正欲解释,圣上已拉下脸色,盯着沈煜,道:“开恩?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旁人的意思?”

    沈煜道:“是负责押送刘德全的轻骑营不知该如何处置,所以快马传信,求圣上的意思。”

    “不知如何处置?戴罪之人!有何该不知如何处置的?”龙颜震怒,他抓起茶盏狠狠砸向李犇,额角顿时淌出涓涓的血,“他们是明知朕的旨意,却还忌惮着你这个李秉笔!”

    李犇连连磕头,发出结实的声响,他辩解着绝无此事,可圣上已然听不进去半个字。

    沈煜身心舒畅了许多,转而朝偏殿去,待四下无人,才冲满福赞道:“刘德全的事你办的不错。”

    满福却并未面露喜色,提醒道:“干爹,可那晚随刘德全同行的小内侍,儿子找了多日,也没蹲着他的影子,这小子就像在宫里蒸发了一般。”

    沈煜摆摆手:“不急,定然是刘德全出事后,有人把他藏起来了,或是他自己胆小躲了。派人去他家守着,看有没有他的踪迹,若是没有,就盯着近来上他家走动的人。”

    说罢,他已迈进了殿内,抬眸就见案台上卧了只猫,眸光炯炯盯着他看。

    丰都的身子悉数压在奏折上,那小心思明白得很,若想批奏折,得先理会它。

    沈煜目光落在信笺上,当即明白了,这是白芷打发来传信的。将信笺细细展开,扑面而来是她袖侧的香气,自然,也是他的香气。

    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她措辞极含蓄客套,先是请安,再是道歉酒后无状,最后才终于问道楼染究竟说了何事。

    “花酒醉人,我不曾记得昨夜发生了何事,若做出什么僭越的事,求厂公勿怪。”

    沈煜眉头轻挑,手中的纸当即皱作一团,成了炭盆里的灰烬。不记得,她这句话倒说得轻巧,她随便做些什么,反惹得他一夜备受折磨,这人不是温柔刀,而是温柔剑,双刃的,连他也会殃及。

    甚至……她胆子倒是不小!有求于他不带糕点就算了,竟敢不亲自来见?他还没寻摸个“传信官”,她怎么竟然僭越到了他前头!

    好大的胆子!当真是无法无天!

    思及此,他又瞥了眼丰都,四目相对,他眼底含怒,猫抬腿便跑。

    只是谁能逃得过沈煜的魔掌呢。

    未及反应,丰都已被他一把抓住,丢进狭小的笼中。这笼子本是偏殿饲鸟用的,闲置了许久,猫儿在其中施展不开拳脚,恨得嗷嗷咆哮。

    沈煜眸光阴沉,既然不愿亲自来见,那就别怪他不讲武德,把“使者”扣下。

    白芷等不来丰都,却等来了旁的消息。

    尚苑监的小内侍奉命给揽月轩更送新鲜盆栽,有一盆红梅是初桃专门要来装点寝殿的,而安置妥当才发现泥土之下半掩着一张纸条。

    因上次出过细作,是以初桃打起了十二分的警觉,她借擦拭盆栽,环顾四周,好在目光所及之处并无耳目。

    初桃不喜声张,只以寻常语气说道:“娘娘,您来瞧瞧红梅,开得当真极好。”

    说话时,白芷正坐在对面的小榻上看话本,她闻言瞧向初桃的方向,见她语气如常,但眸光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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