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节

    只有一个比她大七岁的研究生，从年龄上我就输得妥妥的了。”想起女神喜欢的人不是自己，裴俊成一脸苦闷，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魏超拍了拍他：“我觉得你母胎单身的原因不是输给了年龄，也可能是输给了颜值，咱师妹长得好看，应该不会和你有一样的烦恼，你还是省省吧。”

    裴俊成佯装要掐死魏超，怒道：“就你能奈，不是聊师妹喜欢啥样的么，扯我做什么！”

    魏超不服了：“明明就是你自己先开始说自己那点往事的！我看过你校花照片八百次了好吗！人家美若天仙凭啥看上你！”

    许星衍好笑地看着他俩：“你俩小学鸡？”

    “是他小学鸡！”裴俊成晃着魏超的肩膀，愤愤不平。

    “算了！还是说师妹到底喜欢啥样的吧！咱实验室别的不缺，优秀师兄可多了去了，当然，除了我旁边这个！”魏超一边八卦，一边不忘

    许星衍沉默了一下，给自己倒了杯果汁，没喝酒。

    她依旧注视着柯妍的方向：“恩，我想想啊。”

    少女眉眼清亮，柯妍被她注视着，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不久前王瞬已经问过一次许星衍喜欢什么样的人了。

    柯妍对这个答案其实不算好奇，反倒更好奇许星衍那天所说的人这么具体，她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像是??x?思考了一会，许星衍笑了笑：“师兄，你恐怕不用给我介绍师兄，我不是很需要呢。”

    魏超恍然大悟：“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怎么样！那人喜欢你吗，人咋样！”

    许星衍用目光描摹了一遍柯妍的轮廓，收回了视线。

    “大概不喜欢我吧，不过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很喜欢她。”

    裴俊成若有所思地随着她的目光看向柯妍，冷不丁地提问：“你有喜欢的人，暑假不粘着人，加塞都非要来山上待着，自虐？”

    魏超一拍脑袋，大叫一声：“我知道了！师妹喜欢的人是我们山上的吧！”

    许星衍看向裴俊成，微微点头：“对，和裴师兄的校花一样，比我大不少呢。”

    魏超跟着起哄：“刺激！”

    柯妍也觉得有趣，眼前一亮，打字问许星衍：【我认识吗，要我帮你牵个线吗？】

    看见柯妍手机屏幕上的字，许星衍的眼神黯淡下去，裴俊成捕捉到了她一瞬间变冷的面色。

    柯妍眨了眨眼，不知道许星衍为什么不太开心的样子。

    看着柯妍茫然的脸，漆黑的眼睛一无所知，许星衍没由来有些丧气。

    她连和柯妍生气都没有资格。

    裴俊成敲了敲桌子：“我出去抽支烟，你们聊。”

    他起身时看了许星衍一眼。

    接收到信号，许星衍跟着起身：“姐姐，我去打个电话，等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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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师兄找妹妹做什么

    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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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店的阳台上，许星衍推开门走了出去，裴俊成已经点了一支烟。

    “介意吗？”他看了看许星衍。

    “没事，你继续。”许星衍摆了摆手。

    裴俊成深吸了一口，烟头亮了一下，他没有让烟在肺里停留，而是直接吐了出去，像只是靠吸烟这个动作排解某种压力一样。

    “师妹，你喜欢的人是不是比你大六岁。”裴俊成掐灭了烟，没有过多的试探。

    他们都心知肚明裴俊成在问谁。

    许星衍眼角微微垂下，语气格外平静：“是。”

    裴俊成捏着被自己掐灭的烟，下意识地又抽了一口：“要师兄帮你牵个线搭个桥吗，是咱们实验楼的吧。”

    许星衍笑了笑：“不需要。”

    “是师姐吧？”裴俊成终于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有些后悔自己把烟掐了，徒劳地嘬了一口烟屁股，最终扔进了垃圾桶。

    裴俊成和魏超之间，比起魏超，他的感觉更敏锐一些，比什么事都稀里糊涂的魏超更早察觉一些不对的地方。

    许星衍丝毫没有掩饰的意味，坦然地点头：“是啊，是师姐，师兄记得替我保密。”

    “放心，我不会说的，魏超那个傻子对你有好感，看不出来？”裴俊成眼睛瞄了瞄里面，魏超正在和柯妍聊天。

    喜欢这种事情，没说破前都可以称之为好感，许星衍摇摇头，并没有任何感觉：“对不起，我只在意师姐了。”

    裴俊成了然地报以微笑：“我懂，毕竟，我也只在意师姐了。”

    许星衍怔了一下，侧过头盯着裴俊成：“你……？”

    “师妹，我还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拥有一个十八岁的女高中生情敌。”裴俊成有些无奈。

    “师兄，我也没想到师姐朝夕相处的人里还有我的情敌。”许星衍犹豫着，甚至下意识权衡起来柯妍对自己和对裴俊成究竟哪个更亲密。

    猜出许星衍心里那些小计较，裴俊成摊开手：“别比了，你感受一下师兄的绝望好吗。”

    “我还在想着怎么接近师姐的时候，我的情敌都登堂入室了。”

    许星衍忍不住笑了：“这个没办法，谁让你连女生宿舍都进不去呢，还是师姐主动邀请我的呢。”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视线相交又很快移开。

    裴俊成：“你可别仗着自己和师姐一个宿舍先下手。”

    许星衍：“你才是别仗着开学我走了，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顿了顿，裴俊成转身朝屋子里走去：“算了。”

    许星衍也抬起脚：“对嘛，这种时候和你君子协定，我可不是傻子，大家各凭本事嘛。”

    许星衍一只手搭在门上，还没有拉开：“走吧，他俩该等着急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似乎还有话说。

    “谢谢师兄。”许星衍站在门边开口道谢。

    “怎么？”裴俊成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少女。

    “没有骂我，也没有把我当做奇怪的人或者胡闹的小朋友，而是把我看作正正当当的情敌。”许星衍郑重其事地再次道谢：“总之，谢谢师兄。”

    “这有什么，如果你对师姐不好，玩弄师姐的感情，仗着你是许家的女儿欺负师姐，我倒是想骂你呢。”

    裴俊成若无其事地替她推开门：“不过就是喜欢的女孩子恰好和我喜欢的是同一个人，我骂你做什么，骂情敌可太没风度了一点。”

    许星衍跟了上去：“那我就不客气啦，师兄你输定了。”

    裴俊成扯了扯嘴角：“谁知道呢。”

    魏超看见两人回来，兴致勃勃地举起杯子：“你们好慢啊，我刚刚在问师姐的恋爱呢。”

    听见“师姐的恋爱”五个字，刚进门的两个人对视一眼。

    已经彼此摊牌的两个情敌毫不犹豫地开始抢占离柯妍最近的那把椅子。

    裴俊成到底腿比许星衍长一些，一屁股坐了下来，得意地看着许星衍。

    少女盯着他，露出一脸委屈的神色，又看着柯妍：“姐姐，我想坐在你旁边。”

    四个人已经吃完了饭，桌上餐具随便放着，柯妍想了想，觉得是许星衍又在为了一点小事撒娇。

    这些她已经越来越习惯许星衍，她时不时为了某些无所谓的事耍一些小性子，但大部分时候，许星衍都能将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这就显得她那些无关痛痒的撒娇越发可爱起来。

    柯妍从魏超和裴俊成中间站了起来，坐到了裴俊成左手边，拍了拍另一侧空出来的位置。

    许星衍朝裴俊成甩去一个得意的眼神，裴俊成不屑地撇嘴。

    已经听完柯妍的恋爱故事的魏超看着三个人的动作，此刻对刚进来的两个人交换眼神的动作更为好奇。

    反应了片刻，他指着裴俊成道：“师妹说喜欢的比她大六岁的男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他话音落下，许星衍还没来及反驳，柯妍的表情一僵，茫然地看着身侧的两个人。

    许星衍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师弟？

    不知为什么，柯妍莫名觉得有些不愉快。

    裴俊成是个好人，许星衍喜欢他也挺好的，但是——

    但是，那样的话，说要成为自己声音的人，就又要属于别人了。

    习惯寂寞的人并不会突然感到寂寞。

    在习惯寂寞后被拉入喧嚣，当电闸拉下，所有声音停下，流光不再闪烁，身边的人再次离开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寂寞。

    柯妍垂下眼睛，试图做出一个为两人感到喜悦的表情。

    然后她还没有酝酿好情绪，裴俊成和许星衍异口同声地骂了一句：“想什么呢！”

    柯妍不知道她是害羞还是真的否认，于是抬起头看向许星衍。

    少女也在第一时间看着她，急切地用眼神证明着自己的清白。

    她眼里只有自己的倒影，柯妍安下心来。

    同样看着柯妍的裴俊成愣了愣，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柯妍想寻求答案的第一时间，选择了看向许星衍。

    比起自己有没有和许星衍在一起。

    她更关心的是许星衍有没有和自己在一起。

    不论人说什么、做什么，下意识的反应总是最真实的情感流露，他还真的是输定了。

    裴俊成错开了目光，转头问魏超：“师姐还有恋爱故事？师姐不是实验狂魔吗？”

    与柯妍对视着，许星衍心里泛起微小的喜悦，拉起了柯妍的手：“姐姐，不公平！我也想听你的恋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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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太喜欢架空背景，设定上社会普遍三观和日常世界同步，所以师兄也是很好的人呢。

    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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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许星衍的撒娇，魏超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师姐的恋爱故事就是母胎单身，别问了！倒是师妹你呢？”

    听见母胎单身四个字，许星衍丝毫不掩饰自己眼睛里的喜悦：“我也是。”

    柯妍微微有些诧异地看她，连魏超也不怎么相信，许星衍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发：“真的！别这么看我！”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抽烟，喝酒，烫头，但我是好女孩。”裴俊成老神在在地下了定论。

    “可我不抽烟，不喝酒，不烫头。”许星衍理直气壮，她只是染发，打架，开赛车。

    四个人嘻嘻哈哈着，那顿饭就这样过去，许星衍在实验室度过了她的最后一周。

    离开那天，王瞬开车上山做苦力。

    他姑姑再次拍着王瞬的后脑勺：“你看看人家阿衍！再看看你自己！你还不如一个高中??x?生好学！”

    许星衍没精打采地沉着脸，敷衍地附和着王瞬他姑。

    看出许星衍心情不好，王瞬和姑姑说了几句就带着许星衍上了车。

    坐进车里，看了一眼研究所，王瞬不怀好意：“你花了一个月，师姐连送你一下都没空，不行啊？”

    许星衍小声道：“可不就是为这事儿闹得。”

    王瞬一张嘴：“咋，你姐姐有了其他心肝小宝贝，不来送你了？”

    许星衍：“心肝老宝贝倒是差不多，反正可不是比我重要么。”

    柯妍今天原本是要送她的，前几天柯妍就提前问好了许星衍哪天走。

    许星衍还特意对着柯妍的排班表选了个离开的时间，就是为了不耽误柯妍的事情。

    谁知道今天上午，秦涵突然在群里发了个通知。

    美籍华人，学术界巨佬陈教授回国访问，临时决定回母校看看。

    陈教授这几年做的项目和柯妍选的课题方向一致，国内做这个方向的课题组并不是很多，这对柯妍来说是难得的机会。

    秦涵第一时间把陈教授回国的消息告诉了柯妍，如果能得到陈教授的点拨，对柯妍的实验也会很有帮助。

    同时，陈教授也对这个被导师们说“将来或许会继承陈教授衣钵”的年轻女生很有兴趣，愿意抽空为柯妍讲讲自己的实验思路。

    他只在学校呆两天。

    许星衍以为柯妍会遵守约定，今天先送过自己再去见陈教授。

    毕竟，送个人而已，不过是从宿舍走到研究所门口。

    许星衍和王瞬约的是柯妍接到通知的半小时后。

    然而柯妍一分钟都不愿意等，拿着电脑就冲去了学校。

    她下山要坐校车，车上给许星衍发了一句话的解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陈教授只回来两天，我有太多想问他的问题了，陈教授的指点对我来说很重要。】

    许星衍有些生气了，却不知道有什么好生气的。

    要说柯妍抛下自己，可她抛下自己是去见享誉世界的科研巨佬，她和几年都不回国一次的巨佬比起来，当然是巨佬更重要。

    再说了，她也希望柯妍的实验进展顺利，希望她能做出好的成绩。

    更何况，自己也不是柯妍的谁，她不来送自己，自己连无理取闹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说到底其实也不是生气，许星衍只是有些委屈。

    她委屈柯妍连自己到底气什么都不知道，也委屈柯妍连哄人都不知道说句好听的。

    她要是说一句：

    【你也很重要】

    或者说一句：

    【你等等我，我回学校再送你】

    许星衍都不会觉得自己很委屈。

    虽然柯妍比自己大六岁，但有些事情上，她在实验室的真空环境待了太久，真的不是那么明白该如何表达。

    她们之间的相处，更多时候靠的是许星衍。

    独自生了一会闷气，许星衍难得不是很想回柯妍的信息，于是只回了一句：“我没有怪姐姐，陈教授的确很重要。”

    她等着柯妍说：【你也很重要】

    然而柯妍没有再回复，她大概是已经到了学校，忙着去和陈教授问问题了。

    于是许星衍真的有些气了。

    王瞬看着她，好笑道：“怎么，姐姐不要你了？”

    许星衍把手机扔进包里：“这个月都没怎么摸过车，我车还停俱乐部呢，走，跑一圈？”

    王瞬摸着方向盘的手僵了一下：“饶了我吧，我不想输太难看。”

    俱乐部里几乎没有人车技比许星衍更好。

    她年纪最小，可摸车反而是最早的。

    更何况跑赛道积累的经验和他们在林城宽阔的大路上飙车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许星衍脸沉了沉，没有强求。

    她还是觉得委屈。

    她也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第一次舔着脸围着柯妍打转。

    第一次心心念念，满脑子都是一个人。

    第一次因为离开时有人不来说一句再见而觉得委屈。

    看着许星衍的脸色，王瞬心一软，答应了。

    两个人到俱乐部的时候赛道上还有车，他们等了一会，许星衍一言不发，专心致志擦自己的车轱辘——她一不开心就喜欢把车子从头到脚擦一遍。

    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