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预收已开，欢迎预收呀！? (55)
是密密麻麻的鳞片。
这些鳞片泛着墨绿色的幽光，像是大海深处传来的微光。
“你是谁？”柯狄洛想起族里长老曾说的，人类很邪恶，如果被他们发现有人鱼存在，一定会把人鱼抓走。
柯狄洛吓得脸都白了，她缩在浴缸一脚，抱着自己美到是真的尾巴瑟瑟发抖：“你、你别抓我！你敢过来……我、我……”
柯狄洛结结巴巴半天也没把剩下的话说完，她努力发狠地瞪着常小渝，可湿漉漉的长发垂在她洁白的肩头，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透出引人沉迷的靡丽和暧昧。
“我不是来抓你的，相反，是我救了你。”常小渝在人鱼化形的时候就确认了她就是自己的爱人无误，无论她变成谁，那颗小小的痣总是不变。
“你在这里很安全。”
常小渝半蹲在她面前，露出笑容：“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叫陶歌。”
柯狄洛呆呆地看着她：“我、我不会被抓走？”
常小渝斩钉截铁地说：“不会。”
小人鱼这才松了口气，笑容重新爬上她的脸颊：“我叫柯狄洛。那个……你有纸和笔吗？”
……
“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柯狄洛不停收刮脑海里的人类词汇，努力同常小渝搭话。
“我……我……刚才是逃出来的……张姐带我去见了一个男人。”柯狄洛表情都写在脸上，她露出厌恶的神色，神奇的事，原本墨绿色的鳞片变成比血还浓艳的红色。
“他摸我！所以……我跑出来了……”
常小渝已经在心里给谭耀辉和张玉萱都记了一笔，早晚让他们好看。
“不知道张姐如何了……”
“你还担心她？”常小渝伸手进浴缸试了试水温：“你多担心自己吧。”
柯狄洛点头，继而担忧道：“我知道的。只是我跑了，他摸张姐怎么办？”?
? 320、人鱼篇
张玉萱焦头烂额地来回走, 柯狄洛消失以后她完全找不到人。她就不明白了，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小女孩儿怎么能跑得那么快？这么多人去找，愣是没找到。
之前得知柯狄洛没有手机, 张玉萱还觉得正好。这样柯狄洛就暂时没法离开自己，也是这个原因张玉萱没有第一时间给她准备手机。
这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谭耀辉坐在办公室里阴沉着脸：“她是你带来的，你竟然没办法找到她？！”
张玉萱忙道：“谭董, 您放一万个心，我一定把人找回来！”
“一个星期。”谭耀辉说完就反悔了, 一个星期还是太长：“三天。从明天开始算,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人。”
张玉萱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 就三天！”
……
“有人来了……你的朋友吗？”柯狄洛朝卧室的方向喊, 但没有得到回应, 她只好走去开门。
“你好，这是你订的菜, 请报一下……”快递员直愣愣地看着她，完全忘记了反应。
柯狄洛疑惑道：“什么？”
“那个, 报一下手机号。”
“东西给我吧。”常小渝从柯狄洛背后出现，伸手接过塑料袋：“行了, 谢谢。”
快递员对上冰冷的眼神被吓得一机灵, 总算回过神来。
他刚才看见了什么？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人！他心潮澎湃，悄悄记下了这个地址。
“你的朋友吗？”柯狄洛高兴地拆开塑料袋, 看见满袋子的食物：“你朋友真好，给你送这么多吃的来。”
常小渝无奈地坐到她对面，柯狄洛对人类世界的了解完全是出于她的想象。在她的认知里, 人类社会里好像没有危险。
“那不是我朋友, 这些东西是我买的, 他只是送过来。”
“啊？那他就是跑腿的？”柯狄洛小心地把食材放下：“应该请他喝杯水的, 这不是你们人类的待客之道吗？”
常小渝耐心同她解释：“他是快递员，这是他的工作，有公司会给他钱的。”
柯狄洛似懂非懂，她听不懂什么快递、公司之类的，很快注意力就转到食物上。说起来，她来到人类世界就吃过一顿饭，实在算不上美味，比她在海里吃的差多了。
“饿吗？我现在去做饭。”常小渝原本想点外卖，可这里太偏，看了一圈也没有什么能吃的，大多都是快餐，最后只能买菜自己做。
柯狄洛摇摇头：“我前天吃过了，不太饿。”
“什么？前天？！张雨萱不给你饭吃吗？”
“我是人鱼啊。”柯狄洛笑起来，细长的眉眼晕出了柔和的光晕：“我进食一次，五天都不会饿。”况且她实在不喜欢人类的食物，吃进嘴里口感不好，也吃不出食物原本的味道。
常小渝还是简单做了点食物，她厨艺很差，不敢往里放太多调味料，只能用清煮的方式煮了些菜和鸡肉。
她自己吃起来都觉得没滋味，但为了补充身体必须的营养只能吃下去。
柯狄洛晃到她身边：“你认识张姐？”
“算认识。”
“那你能带我去找她吗？”柯狄洛耷拉着眼尾，有些失落：“我担心她。”
常小渝很想说张玉萱不是什么好人，但要现在解释也解释不通，不如让她亲眼看看。
“下午我就带你去。”
下午在市中心的广场上，新辉娱乐会举办一场活动。是同某奢侈品合作的，所以规模很大。想必谭耀辉和张玉萱都会去，到时候就可以让柯狄洛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活动还没开始，广场里已经挤满了人。除了围观群众，还有举着各种器材的网红，有些正在直播，对着镜头语速飞快的讲解着，时不时讲镜头对准舞台。
柯狄洛不明白为什么要给她戴上帽子和口罩，但陶歌说这样安全，既然是对她好的举动，她就听话地戴上了。
只是这帽子实在太挡她的视线，害她差点撞到人。
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粉丝聚集到一起，举着横幅还在齐声喊口号。新辉娱乐旗下有未出道的练习生，这些人都是练习生的粉丝。
“陶歌，我呼吸困难了，能摘了口罩吗？”
柯狄洛实在难受，口罩贴在皮肤上让她很不自在，脸颊甚至微微刺痛。
常小渝柔声安抚她：“再坚持一下好吗？等会儿带你去海边玩怎么样？”
海边？！柯狄洛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虽然浴缸能满足她对水的需求，可总归比不上大海。来到人类世界以后，她还没回过海里。
“嗯！”
常小渝笑了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戴着帽子的后脑勺。
“人太多了，我牵着你吧。”常小渝朝她伸出手，柯狄洛想也没想就回握住。
手上传来微凉的触感，连带着周遭的闷热都会驱散了。她感觉自己像握住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比上好的丝绸还要柔滑。
“你看。”
活动开始了，谭耀辉和一个白人男性走到舞台中央，共同说了段开幕词。柯狄洛看到谭耀辉，恐惧的回忆悉数回笼，她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到常小渝身上，只有这样她才感觉安全些。
尤其是当谭耀辉的眼神扫过来时，柯狄洛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闹钟警铃大作，恨不得转身就跑。
好在谭耀辉视线很快移开了，他说完后将话筒交给那个白人，自己退到一边。
柯狄洛松了一口气，原来帽子和口罩是起到隐蔽作用。经过方才惊险的瞬间，柯狄洛不想摘掉帽子和口罩了，比起被置于险境，口罩带来的不舒服可以忽略不计。
她紧紧靠着常小渝，偷偷地观察谭耀辉。
这个男人比她高太多，站在她面前时是十足的压迫感，总让她想起那些在海里游窜的鲨鱼。
忽然，谭耀辉身边出现一道人影。
柯狄洛一颗心瞬间被揪紧，是张姐！她怎么会和这么危险的人在一起？难道她逃跑的那晚还不够给她警示吗？
接着，她看见张玉萱冲谭耀辉笑了，那笑容令她很不舒服。
谭耀辉伸手拍了拍了张雨萱的肩膀，她穿着无袖衬衫，谭耀辉的手掌直接接触她的皮肤了。
柯狄洛险些惊叫出声，然而张玉萱却丝毫没有方案的模样，反而恭敬地将谭耀辉领去旁边坐着，自己站在一边。
这一幕给柯狄洛的冲击太大，她呆然地看着张玉萱，仿佛不认识她了。
常小渝手掌和手臂被抓得生疼，她没有出声打扰柯狄洛。
张玉萱很满意这次活动的参与人次，整个广场都是被吸引来的人。虽然其中有她安排的人，但利用这些人成功将路人吸引了过来。
她环顾场下的群众，粉丝们声嘶力竭喊得很卖力，她暗自笑了笑。这些粉丝最好利用，虽然他们花不了几个钱，但冲锋陷阵非常有用。
张玉萱忽然顿住，人群出现一个特别的身影。
大热的天，那人穿着薄薄的长袖外套，还戴着帽子和口罩。即便捂得严实，依然挡不住她曼妙的身材曲线。
她越看越觉得熟悉，直到那人压低帽檐想转身离开时，张玉萱确定了，那就是柯狄洛！
张玉萱顾不得还在进行的活动，她忙转身往人群外跑。等她好不容易拨开人群，周围都是车水马龙，哪儿还有柯狄洛的影子。
上了车后，柯狄洛把帽子和口罩一摘，海藻般丝滑的长发倾斜而下，她将长发拨到脑后，随意的动作因为是她做的，被衬出了一丝性感。
常小渝眼角的余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真是危险！”柯狄洛惊魂甫定地拍着胸口：“差点就被张姐认出来了。”
柯狄洛想起刚才看见的场景，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失望和失落交织的复杂情绪。张雨萱是她第一个感兴趣的人类，为了跟着张雨萱，她不惜离开大海走上岸。
她突然不明白自己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柯狄洛垂着头，眼泪从眼眶了一滴滴滚落，掉到腿上时变成了一粒一粒闪着光的珍珠。
车忽然停下，柯狄洛茫然抬头，才发现她们已经到了海边。
熟悉的海风将她包裹，眼底的热意又重新涌现。
常小渝下了车，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不下来吗？”
柯狄洛捧着珍珠跳下车，两人沿着沙滩往海边走。周末的下午海边人很多，还有小孩在用沙子堆城堡。
这一切都让柯狄洛熟悉又陌生。
两人一直走，绕开了人群集中的地方，翻过一个又一个大石头，走到了人烟稀少的海域。这里没被开发过，还立了一个“危险”的指示牌。
闻着海风，晒着太阳，柯狄洛的情绪总算好了很多。她站到海边，向大海撒下她流出的眼泪。
珍珠掉进海里，反射出凌凌的冷光。
“张姐怎么会……骗我？”
“小洛，张玉萱是经纪人，和我是同行。那个男人，谭耀辉，是她公司的老板。换言之，张玉萱要听他的，你能明白吗？”
柯狄洛努力去理解常小渝的话，对于公司、员工的关系，她昨晚已经学习过。
“所以，张姐是要把我送给她的公司？”
常小渝点头，柯狄洛颓然地靠着石壁：“她说我可以唱歌，唱给全人类听。是骗我的？”
常小渝叹了口气：“要唱歌有很多种方法，没必要通过她。小洛，你想唱歌，我会帮你。”
“你也在骗我吗？”柯狄洛看着她，瞳孔里是大海的清澈的深邃。
“我不会。”常小渝亦郑重地看着她：“你可以永远信任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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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1、人鱼篇
张玉萱肯定白天在广场上见到的人就是柯狄洛, 虽然将脸完全遮住了，但她往人群里一站就是最特别的那个，即便努力把自己隐藏起来依旧很显眼。
距离谭耀辉给的三天期限只剩两天了, 她却和柯狄洛失之交臂。
她拜托熟人找过，“柯狄洛”这个奇怪的名字恐怕全国都找不出第二个。结果还真如她所料，别说一个同名同姓的人都没有, 她压根什么都没找出来。
张玉萱动用了所有人脉，甚至谭耀辉也利用了能用的人脉, 愣是没把人找到。
“这个女孩儿, 到底什么来路？”谭耀辉沉着脸：“连户籍都没有, 她是黑户？”
张雨萱也不知道, 她只是遇见一个好苗子, 就直接把人带回来了。关于柯狄洛的信息，她根本没了解过。
谭耀辉只觉得可惜, 在看到柯狄洛的瞬间他就萌生了将人藏起来的心思。这种完美的尤物，怎么能被当成赚钱的工具？
如今得知她连户口都没有, 谭耀辉更想找到她了。这意味着他能不付任何代价，将把美人据为己有。
这么多年他玩过的女人不少, 连男人也没少玩。本以为玩够了, 看到柯狄洛以后他只觉得远远不够。
“还有两天，你的时间不多了。”
张玉萱冷静道：“我知道, 我会找到她的。”
话虽这么说，可她不知道要在哪里找。
“周围的监控看过没？”
张雨萱遗憾道：“周围的监控倒是很多，但我没有权限看。”
谭耀辉笑起来：“我有。”
谭耀辉本事很大, 一个电话打出去, 不出两小时就通知张雨萱可以去看监控。
张雨萱赶紧去了约定的地方, 在监控画面里一坐就是一整晚。广场上人实在太多了, 她一个个看过去，看得她眼花缭乱。
“等等！”
被睡意麻痹的大脑像遭到一记猛击，张玉萱瞬间清醒过来：“往后倒！”
画面快速往后倒，张玉萱大声道：“就这里，停！”
监控画面停在一辆银色面包车上，张雨萱忙起身往前探：“放大！”
画面被放大，同时做了图像处理一下变得清晰起来。
张雨萱难掩激动：“找到了！”
……
柯狄洛轻轻摆动鱼尾，月光下海平面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她的鱼尾反射出蓝色的光晕，在海天之间划出一道晶莹的弧线。
海平面被蓝色的光晕照亮，深邃得大海变得透明起来，倒映出月亮和闪烁的星星。海平面仿佛变成了一片世外桃源，海面下的生物都鲜活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围在柯狄洛周围。
柯狄洛笑得开心，清脆的笑声夹杂在海浪里，半人半鱼的身影犹如上古的神仙漂浮在蓝色的波光里。
少女丰饶的身姿隐没在海水中，海藻般的长发蜿蜒在海面上，仿佛和大海融为一体。
常小渝坐在海边，欣赏着人类世界永远看不见的奇景。
蓝色的光晕渐渐变成青色，青色糅杂了大海的深蓝、月光的清冷，逐渐变成一种常小渝也形容不出的颜色。这颜色像一层涂抹在海平面的彩釉，又像烟霞覆盖在透明的薄膜上，灿烂而又梦幻。
柯狄洛游走在梦幻的光晕中，时不时透过海平面悄悄观察常小渝。
这个人类很奇怪，知道自己是人鱼竟然没有一点害怕。族里的长老不是说过，人类一旦发现有人鱼的存在会因为害怕和恐惧而将他们抓走，甚至会残忍杀害吗？
为何陶歌不同，她甚至对人鱼的身份不好奇，难道她不像自己好奇人类世界一样，好奇人鱼的世界吗？
柯狄洛游到海边，彩釉般的光晕随着她的行动一路蔓延到常小渝脚边。
海水退去用涌来，慢慢打湿了常小渝的鞋尖。常小渝索性把鞋脱了放到一边，将脚伸进海水中。
出乎她意料的，这海水并不冷，反而是温和的。拍打在脚背上时，像是被一双温热又柔软的手轻轻抚摸。
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窝在被窝里的柔软。
那时她和妈妈住在一搜小小的飞船上，她的房间有一扇长方形的窗户。外面都是无边漆黑的宇宙，星星都在亿万光年以外，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度过的。
“你在想什么？”
小人鱼的好奇心很重，她从左游到右边，又从右边游到左边。柯狄洛睁着澄澈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常小渝，试图从她眼里看到她此刻内心的想法。
“想到了小时候。”
柯狄洛半漂浮在水中，只露出锁骨以上。海水在她胸前晃悠，优越的曲线若隐若现。她却没有任何自觉，不穿衣服在水底是常态，她甚至撑起身子，任由月光淋在自己的皮肤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恢复人鱼状态的柯狄洛有一双诡异到近乎魅惑的眼睛，本该是眼白的地方变成了金黄色，瞳孔变为了竖瞳，像是野兽又像是海妖。
“能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吗？听说人类小孩的童年很快乐，有很多吃的。”
柯狄洛说起话来就停不下来：“我们人鱼小时候，也挺有趣的。海里面的生活虽然危险，但很自由。你呢？小时候也是自由的吗？”
常小渝失笑道：“我不是。”她甚至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人类，在她所处的时代，人类是远古生物。她算得上是一种新人类，至少在外形上她是人类。
“我小时候很孤独，但孤独是一种常态。”常小渝想起小时候的生活，人人都是孤独的，不像地球，到处都很热闹。
柯狄洛有些心疼：“那你一定不快乐。”
常小渝摇了摇头：“不，孤独是正常的，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谈不上快乐不快乐。我每天都有课要上，总得说来非常充实。”
柯狄洛总算抓到她们的共同点，兴奋地说：“我小时候也上课！去族里长老家，他会和我说人鱼一族的历史。”
“是吗？能跟我讲讲吗？”
柯狄洛拖着鱼尾上岸，本该是谈心的氛围一下变得旖旎起来。常小渝眼睛都看直了，大脑意识早就魂飞天外。
柯狄洛疑惑：“你看什么？”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上半身，奇怪道：“我这里，和你们人类一样啊，有什么可看的？”
常小渝想移开视线，可眼神就跟生出了自己的意志般被定住。和人类一样？开什么玩笑。没多少人有这种健康丰满的身材曲线，这是练都练不出来的完美身材，只有人鱼才能长成这样。
常小渝尴尬地应了两声，问道：“你可以这样上岸吗？”
“可以，但是支撑不了多久。我想在你旁边坐着。”
常小渝心里一暖，往她身边靠了靠：“你冷吗？”
虽然是夏天的晚上，但海风温度不高，没有白天那么热。
柯狄洛摇头：“我们的皮肤可比你们人类厚实多了。”
常小渝一想也是，能在深海里存活下来的物种，怎么着也比人类强上不少。
柯狄洛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人鱼的历史：“我们的祖先要追溯到两亿年前了，那时恐龙都还没灭绝，人鱼的存在也从不遮掩……后来人类出现，为了适应生存，我们躲到海洋深处……你们的探测器真是一年比一年现金……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总是能差点抓到我们的踪迹……”
“我们不断的逃，不断的藏，不仅仅是怕被人类发现……这些年海洋里多了很多垃圾，我们的生存空间也越来越少……”
柯狄洛说到这里很低落，看似无边无际能容纳万物的大海，实则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其实我不是第一个上岸的人类，历史上有很多……美人鱼的故事你们人类都听过吧？其实那也不完全是假的。”
常小渝听得认真，在星际联盟，别说人鱼了，更奇怪的物种都有。她暗自感叹，地球果然还是太落后了，对不了解的种族惧怕多过共存。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上岸呢？”常小渝问：“就因为好奇？”
柯狄洛点头又摇头：“最初是好奇，现在我也不知道了。其实我见过很多次张姐，大部分她都在你们的船上，我在海里面。对了，我喜欢唱歌。可在海底没法唱……”
“你要听我唱歌吗？”
对于小人鱼的跳跃性思维，常小渝选择配合：“好啊，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柯狄洛忽然直起身子，沿着沙滩上被她的尾巴拖出来的痕迹回到海里，半个身子重新浸泡在海里。
青蓝色的光渐渐变了，像火烧的橘色又像极深的粉色，照得柯狄洛如同海妖一样神秘诡丽。
空灵的哼唱声缓缓响起，像新生的嫩芽般生意盎然。缓慢而轻柔的歌声让大海都活起来，海豚不知何时出现，齐齐发出叫声像是在合奏。
柯狄洛闭上双眼，歌声变高了，而云层变低了。常小渝被她的歌声带到了一处充满鲜花的伊甸园，在这里只有平静与沁人心脾的香味。
她的声音带着魔力，能抚平人类心中任何一处负面情绪的褶皱。不知何时歌声停了，常小渝感觉自己的灵魂经历了一场按摩，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得到了安抚。
柯狄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期待地问：“怎么样？好听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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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2、人鱼篇
歌声停止以后常小渝还意犹未尽, 仿佛耳里还有余音并未消散。她敢说这是她经历过那么多世界以来，听到过的最好的歌声。
“好听，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柯狄洛很满意, 又轻声哼唱了起来。她们在海边一待就是四个钟头，直到柯狄洛能化为人形上岸后，才从海边离开。
面包车沿着海岸线往回走, 黎明的曙光在海天之间划出了一道金黄。
柯狄洛趴在窗户边，看着新生的朝阳发出感叹：“太美了！”
常小渝嘴角带笑：“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海边。”
柯狄洛惊喜回头：“真的吗？”
“当然, 等赚了钱, 我们在海边建一栋房子。你可以回去, 也能经常来人类世界。”
柯狄洛开心地直点头, 随即有些低落：“我是偷跑出来, 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接受我……”
“放心，一定会的。”
离开沿海公路, 面包车开上进村的土路。一番颠簸之后，才成功开进村子里。
村口围了不少人, 叽叽喳喳地在热烈地讨论什么。
常小渝觉得奇怪，村子里的人起得早很正常, 但像这样大清早就聚在一起就不同寻常了。
她本想开车绕过他们, 忽然被一个老婆婆拦住：“小陶啊，你先别回去！你家来人了。看着就不像好人, 需要咱帮忙报警吗？”
“我家？”常小渝更疑惑了，她搬到这里来没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原主的家人、朋友都不知道, 怎么会有人找上门来？
“陶歌, 怎么办？”柯狄洛紧紧抓着安全带, 天生对危险的感知让她潜意识里不敢继续走了：“要不我们别回去了？”
常小渝思考不过数秒：“既然能找到这里来, 恐怕我们不管去哪里还是会被找到。我去会会那些人，你在车上等我。”
尽管柯狄洛很害怕，但一听她要自己去，立刻将安全带松开：“我跟你一起。”
经过昨晚的聊天，柯狄洛已经将常小渝当成了朋友。而被人鱼认可的朋友，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提供帮助。
“好，我们走。”
“诶！你们小心啊！”村口的人大声喊着，常小渝回头冲他们挥了挥手。
到了家门口，前院停了两辆黑色越野车，不仅塞满了本就不大的空间，还把放在院子里的一套桌椅给撞倒了。
张玉萱首先跳下车，看到常小渝上下打量了番：“是你！”又看向柯狄洛，松了一口气：“妹妹，我可找你好几天了！你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和谭董还有胡总都很担心你呀！”
在原剧情里，柯狄洛跑出别墅区躲在草丛里，就是被张雨萱带人给找回去的。虽然柯狄洛被常小渝先一步带走，但张雨萱还是找来了。
常小渝冷笑：“呵，人够多的啊。”
张雨萱摘下墨镜指着她：“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妹妹，来，跟姐姐回去。”她露出友好的笑容，朝柯狄洛伸手。
“不要，我不跟你走。”
柯狄洛的话让张玉萱变了脸色，她稳住怒火，柔声道：“小柯啊，你不是想当歌手吗？你跟着她是没戏的，她现在就一无业有名。我就不一样了，我是新辉娱乐的金牌经济人。影帝影后我都带出来过，再捧一个巨星不在话下。”
但凡换一个普通人，张雨萱这番话的确能起到作品。可柯狄洛不是，她对张玉萱这番劝说无动于衷。
“张姐，我不会跟你回去。”柯狄洛紧紧挽住常小渝的手臂：“我都看见了，你跟那个男人是一伙的！”
“什么男人？”张玉萱一头雾水，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说谭董？”
她一拍大腿：“你误会了！他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那天是带你跟他见面的。”
“可他不经允许就摸我……”
“什么摸不摸的，你想岔了。那是礼仪，拍下你肩膀就叫摸吗？”张玉萱叹了口气：“你呀，还是太单纯，以后你会懂的。在圈子里，这都不算什么。”
“够了。”常小渝打断她：“张玉萱，你现在已经算私闯民宅，再不走我会报警。”
张玉萱回头看了一圈，笑起来：“这院子又没围起来，我们停个车而已，又没进你家里，算什么私闯民宅。”
她根本没把常小渝放在眼里，新辉娱乐资本雄厚，对付一个刚离职的小经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这个院子本来就属于民宅范围……”
张玉萱不客气道：“谁要跟你讨论这个，废话连篇。我来，是带走小柯的。”
“她说了不会跟你走，难道你还想抢人？”
常小渝冷冷地看着她，这时斜坡下已经围了不少村民，都对张雨萱一行人指指点点。
张雨萱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小柯一开始是跟着我的，我就要对她的安全负责。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骗了她，现在我得带她走，否则我也会报警！”
“你以什么资格报警？你和小洛无亲无故的，还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不成？”
柯狄洛坚定道：“我要和陶歌待在一起。”
村民见状，纷纷出声说：“你谁啊！人贩子吗？”
“敢到我们村子里闹事，不要命啦！”
张玉萱沉着脸：“陶歌，你好样的。你是在报复我从你手中挖人？”
“想太多，你没那么重要。”
“张姐，村民们要围上来了，咱们先走？”有人低声在张雨萱耳边说：“反正知道了她们的地址，随时可以过来。谭总那边，也有个交代。”
张玉萱站着没动，狠瞪常小渝数秒后才转身上了车。
两辆越野车相继离去，后面一辆撒气般重新碾过倒在地上的桌椅，将桌椅彻底报废。
“小陶啊，他们是谁？”
“你怎么会得罪这种人。”
“就是，还是报警吧！”
常小渝将柯狄洛挡在身后：“谢谢各位的帮忙了，他们……他们就是我生意上的对手，故意来找茬的。影响大家了，不好意思。”
“这样啊，我们还以为是来抓小柯的。”有人伸长了脖子往柯狄洛身上看。
“要不你们来我们家躲躲？”一个老大爷好心建议。
“谢谢乡亲们的好意，我们自己会处理的。”
常小渝又是一通感谢，又送了不少东西出去，村民们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柯狄洛出现在村子里时引起的震动还历历在目，之后每天都有人跑来附近围观。原本常小渝觉得只要不影响她们的正常生活，这个村子还是可以继续住的。
可现在张玉萱找来了，村子里的人明显更大胆起来，这里不能再住了。
“我们要离开？”柯狄洛有些舍不得：“村子里的人都很好，这里环境又好……”
常小渝轻轻揉了揉她的长发：“他们现在是很好，以后就难说了。”
柯狄洛不明白人心，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常小渝不想打破她对人类美好的幻想，安慰道：“这里被张玉萱发现，就不再安全了。我们换个地方。”
好在一开始常小渝就准备了几个备选地，和中介联系过以后能直接过去。
她们简单打包行李以后，开着面包车又离开。
在她们走后，某扇窗户里的村民忙拿起手机打电话：“您好……是我……她们出去了。车牌是……”
这次她们换了一个小区，虽然比较老旧，好在有物业，进出都会登记。相比于村子里，安全和隐私性都有所提高。
不方便的地方就是地方变小了，距离海边更远了。
“小洛，这段时间先将就下。等我们谈到工作，再换一个大房子。”
“好。”柯狄洛像只充满好奇心的小猫，一到房子就开始四处查看。在看到浴室的浴缸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晚上，常小渝点了外卖，柯狄洛吃了点，很是嫌弃。
“我想吃你做的。”
“我？”常小渝不可思议：“我做的菜很难吃，没什么味道。”
柯狄洛亮晶晶地眼睛让人无法拒绝，最终常小渝煮了鸡胸肉搭配了些蔬菜，只撒了盐和黑胡椒，她自己都不喜欢这么清淡的味道。
没想到柯狄洛吃得津津有味：“下次什么也放。”
常小渝愣了：“你还真好养活。”
晚饭过后，常小渝打开笔记本电脑工作。她离职后也能从事经纪人的工作，原主早就考了证，比很多公司里的无证经纪人强多了。
她搜索着各大平台的选秀节目、歌唱节目，最终选定了一家官方平台主板的青年歌手选拔节目。
这档节目由于不那么娱乐化，对参加节目的选手有一定技巧上的门槛，所以各大经济公司很少派人去参加。相对而言关注度就没那么高，比起其他选秀平台，青年歌手选拔会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选定节目后，发现报名截止日期是下周末。
当务之急是要给柯狄洛弄一个身份。
常小渝揉了揉眉心，柯狄洛不知什么时候在她身边睡着了，毛毯从她的腰际往地上滑。
她拉住毛毯，重新盖好。
将台灯的灯转暗后，常小渝继续在笔记本上飞速操作。?
? 323、人鱼篇
柯狄洛的身份在三天之内就办了下来, 户籍落在了原主的户口本上。
为了办下身份证，常小渝还特意带柯狄洛回了趟原主老家。原主老家在内陆西南一个小镇，管理不是很严格, 没问什么就把身份证照片给拍了，最快要两个月才能拿到。
常小渝先替柯狄洛办理了临时身份证，至少让她在人类世界有了一个合法身份。
简历也是她一手填写的, 柯狄洛没什么经历，大部分只能空着。常小渝把心一横, 录了柯狄洛三十秒的唱歌视频一起发去青年歌手选拔会的邮箱。
在排除那些乱七八糟的娱乐性质的选秀节目以后, 青歌选拔会成了她们唯一的机会。
柯狄洛一脸心奇地看着街道景色, 她来带人类世界后一直待在首都, 还没见过小镇的景色。
她戴着口罩, 可满身的气质就和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很快就有人跟上来, 其中不乏拿手机拍的。
有胆子大的还上前攀谈：“请问，你们是哪个艺人吗？”
常小渝摇头：“我们不是。”
那人明显不信, 目光紧紧盯着柯狄洛。常小渝只好叫了车，好不容易带人挤上车, 才发现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汽车都开不动了。
司机大叔也愣了：“这什么情况啊？”
柯狄洛奇怪道：“他们怎么了？”
常小渝伸手替她拉好口罩，这戴着口罩都能造成轰动, 要是把口罩摘了完全不敢想。
张雨萱是刷短视频的时候刷到柯狄洛的，得知她俩搬走后，她派人找过。按着车牌号是把车给找到了, 但是在废车场找到了。
她再一次跟丢了。
没想到随手一刷, 还把人给刷出来了。柯狄洛这段视频成了平台热门, 在热搜第一上挂着呢。
视频拍得有些模糊和晃动, 但正是这两分的不真切，更凸显了柯狄洛半张脸就已足够惊艳的美貌。
视频里陶歌一路护着她，柯狄洛捂着口罩，埋着头缩在陶歌怀里。
她打开评论区想找找有没有更多的信息，结果除了一水的夸赞外，竟然还有人CP。张玉萱冷着脸往下翻，终于找到了一条有用的评论。
“这是在溪水镇，兄弟们快去啊！晚了可就见不着仙女了！”
“张玉萱！”
谭耀辉铁青着脸推开她办公室的门，将平板怼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
“谭总，我看到了。”张雨萱无奈地晃动手机。
“看到就好！”谭耀辉满脸怒容地来回走动：“现在好了！那个柯什么……总之就是她火了！现在全网都在扒她！”
张玉萱苦着一张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我听说的，已经有好几家经济公司在找她了！其中还有博众！”
张雨萱瞪大眼睛：“什么？！”
博众是老牌经济公司，十年前别说国内，在整个亚洲都有不可动摇的地位。也就是这十年，各种娱乐公司崛起，才让博众稍微没那么一家独大。
但那毕竟是博众，即便这几年低调了，依然占据着不可动摇的市场份额。博众不仅有花国电影协会的股份，还有宣传部的投资，博众手里的项目除了国家级的演员能担任重要角色，其他即便咖位再大，也只能在里面捞个边缘角色。
就这边缘角色还被抢破头，只要能在博众的项目里露回脸，那比拍十部电影都有用。
去年博众也开始涉足选秀领域，和宣传部合办了青年歌手选拔会。由于有一定门槛，各大经济公司倒是想送旗下练习生过去也没拿得出手的人。
第一届倒是选了五个人出来，但不是走明星路子，名气不是很大。但圈内人知道得很清楚，那五个人基本去的都是国家级的文艺场合，和一般明星就不是一个路子。
博众如果都开始找柯狄洛，其他经济公司还有机会吗？
张玉萱惊出一身冷汗：“这就棘手了。”
“废话！”谭耀辉气得根本坐不住，在没人知道柯狄洛时，他还能金屋藏娇。眼下这个情况，他还得和其他公司竞争。
更生气的是，他看中的女人，居然拿不下来！
“你现在就出发，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人给老子带回来！”
这可是只金凤凰，得到她，什么钱赚不了？谭耀辉发狠地下了命令：“带不回来，你就卷铺盖滚蛋！”
张玉萱定着压力出发了，同是心里对谭耀辉起了一丝怨气。这人不愿意跟她走，她难道还能绑架？真把人绑回来了，最后出了事还不得她来承担这个责任？
她又不是傻子，才不会跟个傻缺一样被谭耀辉当木仓使。
在找柯狄洛的同时，她开始暗中给自己找退路。这趟无论能不能把人找回来，新辉她都待不下去了。
本以为柯狄洛是她功成名就的法宝，没想到变成了烫手山芋。
回到首都，常小渝马不停蹄地带柯狄洛回家。路上她手机响个不停，她接了几个大都是经济公司打开的。其中甚至还有原主待过的公司，对方不仅提出可以返还一百万，还能重新理一份合约，保证不亏待她。
常小渝冷笑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她本想直接关机，这时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陶歌陶小姐吗？我是博众影业的艺人部部长，我姓杨。”
“杨部长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注意到小番茄平台上的一段短视频。当然，我们也注意到了柯小姐的简历还有那段视频。我们对她非常有兴趣，不知您近日是否有时间，我们当面聊？”
常小渝看了眼一无所觉正在玩手机游戏的柯狄洛，说：“时间、地点我一会儿发给您。”
“好的，我们随时恭候。”
“陶歌，我们要去见谁吗？”柯狄洛拿到新手机爱不释手，但也时刻注意常小渝的一举一动。
“对，带你去谈工作。”
柯狄洛指着自己：“我也可以去？”
“当然，就是你的工作。”常小渝笑道：“你不是想唱歌，想像电视上那些歌手一样站在舞台上吗？这就带你去。”
“好啊！”柯狄洛笑意
……
常小渝选了一家咖啡店的包厢，没有直接去博众的公司，她想给柯狄洛一个适应的过程。
包厢门被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两人都着正装，看起来挺严肃，不太像影视公司的人。女人率先朝常小渝伸出手：“陶小姐，我们之前通过电话。”
常小渝轻握了她的手：“您好。”
“这是我的名片。”
常小渝接过，杨晴，博众艺人部部长。
第一次见面艺人部部长就亲自来，还随便她们挑时间和地点，足以见得博众的重视程度。
“这位是我的秘书，小何。”
杨晴做完自我介绍，眼神往柯狄洛身上飘，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和欣赏。
“这就是……柯小姐？”
这种样貌是真实存在的吗？杨晴看得有些失神，常小渝一声轻咳后，她才快速反应过来。
柯狄洛一个劲儿往常小渝身后躲，虽然杨晴看起来没有恶意，看过分直白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抱歉，失态了。”杨晴大方道歉：“柯小姐实在太让我惊喜了，不好意思多看了两眼。”
“没关系，要做艺人就要习惯别人的视线，小洛以后会习惯的。”
“你是她的经纪人？”杨晴看向常小渝，柯狄洛只有19岁，这位经纪人看着年岁也不大。
常小渝点头：“是，我刚入行没多久。之前在创艺做过。”
“创艺？”听到这个名字，杨晴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离开是好事。”
看来创艺的名声也业内也一般，像博众这种大公司自然看不上创艺一些肮脏的手段。
“既然你们现在都没有签约公司，有没有兴趣来博众？”杨晴笑道：“待遇我们可以商量。”
杨晴甚至拿出了一份合同，的确给出了十足的诚意。
常小渝却没有翻开看：“杨部长，我和小洛都非常感谢博众的赏识，只是我们没有签约的意向。”
杨晴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有人会拒绝博众。但她余光扫到柯狄洛时，忽然又明白了。像柯狄洛这样横空出世的艺人，必定会受到全国乃至世界观众的追捧。
一家演艺公司，确实没法束缚她。
“那你的意思，是想以工作室的形式同我们合作？”
这种模式在如今的娱乐圈很普遍，很多艺人自己开工作室当老板，然后将经纪约、宣传等都分包给不同的公司。
常小渝笑了：“杨部长，我想开公司，不知道博众有没有投资计划。”
杨晴和小何对视一眼，皆露出震惊的表情。
常小渝从包里拿出计划书，将杨晴给的合约推到一边，将计划书推到杨晴面前：“您先看看。”
杨晴拿起计划书开始翻看，越看越慢，最后一页合上时，她深深地看向常小渝。
“你野心不小。”
常小渝不以为意：“这只是初步的构想，等公司走上正轨，收益能更多。”
杨晴头皮发麻，她突然感觉自己小看了这个人。
“我做不了主，要回公司开会决定。”
常小渝表示理解：“明白，希望有结果后您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对了，比赛的事……”
“您放心，既然我们报名了，就一定会参加。”常小渝看向柯狄洛：“小洛也想唱歌对不对？”
柯狄洛手忙脚乱地将点心咽下去：“我想。”
常小渝温柔地替她擦掉粘在嘴上的蛋糕屑。
作者有话说：
圣诞快乐~（今天和明天稍微休息一下，只有一更，下周二恢复双更=w=）感谢在2022-12-24 12:08:20~2022-12-25 11:42: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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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4、人鱼篇
博众效率很高, 在第二天傍晚就给她回了电话。博众表示可以投资，但基于风险考虑他们只拿三百万，并且不会一次付清。
每年一百万, 常小渝还得保证当年是盈余的，才能拿到第二年的投资。说到底，博众切切实实给她的只有一百万。
一百万以博众的体量来说的确是九牛一毛, 但对一家刚成立的公司来说，一百万已经超过大部分投资数额。
况且常小渝还能使用博众的资源, 这部分价值无法用钱来估量。
“合约你可以仔细看看, 没问题的话这里签字。”这次来的依然是杨晴, 地点则变为了博众的办公室。
常小渝仔细翻过合同, 确认了双方的权利和义务以后, 才签了字。
柯狄洛在她名字的旁边，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杨晴呼出一口气, 本以为博众的条件会让她打退堂鼓，没想到她很爽快的就签了字。
“合作愉快。”
常小渝笑道：“合作愉快。”
一家名为潮声娱乐的公司异军突起, 很快占领热搜榜单第一。不少网友不明所以，点进去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小番茄平台上爆火的女生被找到了, 她是潮声娱乐的签约艺人, 还是旗下唯一的艺人。
很快质疑的声音层出不穷，将那段让柯狄洛爆红的视频视为经济公司精心策划的一场炒作。
然而几乎是同一时间, 有网友扒出了潮声娱乐的成立时间，居然是在短视频爆红之后，人们争论的焦点从质疑炒作变成了竟然有人为了柯狄洛开经济公司, 就为了捧她一个人？
博众作为潮声娱乐的最大投资者, 当天在其官方平台祝贺潮声的成立, 引起了业内极大的关注。
谭耀辉直接傻眼, 这一幕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同时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博众已经将柯狄洛纳入自己的资本阵营，以后他要想下手，还得掂量一下。巨大的怒火闷在胸口发不出，谭耀辉一拳狠狠砸在书桌上。
张玉萱沉着脸，倒是她小看陶歌了。
潮声娱乐的执行董事和法人都是陶歌，旗下只有柯狄洛一名艺人，投资方是博众影业。这都是张玉萱了解到的信息，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陶歌就带着柯狄洛攀上了博众这颗大树。
张雨萱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这个陶歌是来克自己的吗？如果不是她突然蹦出来截走柯狄洛，得到这一切的本该是她！
张雨萱越想越不甘心，明明是她先认识柯狄洛。
随着潮声宣布旗下艺人柯狄洛将参加青歌会的比赛后，原本没多少人关注的青歌会热度直接飙升到综艺榜第一，并遥遥领先。
所有人都期待着柯狄洛会带来怎样的表演。
柯狄洛重来没有被那么多人围着服侍过，有人给她搭配服装，有人拿着一堆工具在她脸上涂涂抹抹，还有人将她的头发各种摆弄。
她求助地看向常小渝，得到安抚的眼神后，才壮着胆子坐在座位上，任由一堆人围在身边。
常小渝站在她旁边：“不用紧张，一会儿你可以尽情的唱。”
“在这里吗？”
“不是，在演播室。”
“什么是演播室？”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工作人员听见她们的对话，有些奇怪，这年头还有混娱乐圈的不知道什么是演播室？
造型做完以后，休息室里出现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柯狄洛。
柯狄洛坐在镜子前，也在端详自己全新的模样。
微卷的长发笼在背后，柔顺而富有光泽。本就精致到具有冲击力的五官在上了一层妆以后更加夺人眼球。休息室的人不少，柯狄洛将所有人都衬得失了颜色。
她美得不像真人，像直接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少女。
白色的露肩长裙将她的腰线完美勾勒出来，为她量身定做般恰到好处。
当这样的柯狄洛出现在镜头前时，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他们丝毫不怀疑，整个世界都会为这张脸疯狂。
青歌会的初选是每位选手表演一首曲目，种类和形式都没有限制。但往往没有限制，才是最考验人的。
有人飙高音、有人炫技巧，还有人将手里的乐器表演得出神入化。轮到柯狄洛时，包括常小渝在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严华是国立音乐学院的教授，62岁的年纪还在任教。他以严苛出名，但也培养出了很多国家级的歌唱家。
严华本人更是荣获国家一级表演艺术家的称号，在欧洲也具有极高的名望，被誉为亚洲最顶级的歌唱家。
能请到严华来当评委，足以见得青歌会的分量有多重。
早在报名海选阶段，严华就看过柯狄洛的唱歌视频。虽然只有短短30秒，依旧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若非当时他人正在欧洲举办音乐会，他要第一时间和柯狄洛见面。
柯狄洛已经做好准备，张口开始吟唱。
除了常小渝，所有人都出乎意料，她选的歌没有人听过，甚至没有歌词，就只是在单纯的哼唱。
可这单纯的哼唱就足以吸引他们的耳朵。
严华闭上眼睛，让这干净的声音完全包裹住自己。他随着节奏轻晃，连日奔波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焕然一新的精神。
听到最后，他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意犹未尽。柯狄洛这首曲子有足足六分钟，但听到耳朵里却觉得太过短暂。
摄像老师忘记了切镜头，柯狄洛有些惶恐地站在舞台中央。
严华很快从音乐幻境中清醒过来，他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柯……”他忙低头看了眼柯狄洛的简历：“柯狄洛，你的声音太完美了！你就是我需要的声音！”
所有人惊呆了，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柯狄洛的表演和其他选手根本不在另一个层次上，她甚至不是在表演，而是带来了一场艺术。
当青歌会将节目播出后，柯狄洛的表演不仅在国内引起巨大的轰动，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引起了讨论。
她的声音太独特了，不仅独一无二，甚至还着某种魔力。
来自世界各地的评论挤爆了青歌会的留言区，并且还在不断更新中。
柯狄洛对网络不了解，当看到不同语言的评论出现在自己微博下面时，她疑惑地问：“这些背后也是人类留的言？”
常小渝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留言：“是啊，不同国家的人语言和文字都不同。”
她随即在网上找了几个不同国家的视频给她看：“你看，连长相也不一样。”
柯狄洛惊奇地看着，在人鱼的世界里，所有人鱼都用同一种语言。他们甚至不用像人类那样开口说话，只需要在海里发出震动就能彼此沟通。
“陶歌，你能带我去这些国家玩吗？”柯狄洛这才知道，她以为的人类世界其实只是一小部分，地面上还有不同的人种、民族，还有不同的建筑、艺术等，这些都让她着迷。
“我也想听听他们是怎么唱歌的。”柯狄洛最感兴趣的还是不同的音乐风格，相比于流行音乐，她更喜欢不同国家的古典音乐。
“好，有机会一定带你去。”
柯狄洛走红以后，潮声的股价节节攀升，成为了一股不容忽视的新势力。
张雨萱没能完成谭耀辉的任务，不等谭耀辉发难，她就主动辞职了。离开新辉以后，张雨萱加入三禾娱乐，成为合伙人。
她手上的人脉资源让她很快在三禾站稳脚跟，进了新环境后，张雨萱卯足劲要大干一场。
张玉萱物色了无数新人，虽然挑中了两个，但他们跟柯狄洛比起来顿时黯然失色。
她想来想去，心里总是一个地方是飘着的。
直到她得知不少公司都在开天价挖柯狄洛，她才猛然惊觉。她和柯狄洛本就认识，就算要挖人，她的优势也更大。
就算有博众在后面又怎样，她能第一次从陶歌手里挖到人，就能有第二次。
如今她也不是普通的经纪人身份，作为三禾的合伙人，她自认有资格去争一把。
青歌会的赛制简单明了，每轮下来最高分的直接晋级，最低分的待定，两次最低分直接淘汰。
柯狄洛贡献了一个又一个精彩的表演，一路晋级到决赛，毫无意外地拿下了青歌会的总冠军。
捧着奖杯，柯狄洛觉得很不真切。她竟然在人类举办的比赛里拿到了第一，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她兴奋得脸颊泛红，心跳声大到连自己都听见了。
身边恭喜她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全是人。他们说着什么，柯狄洛全都听不进去，她满心满眼地只在搜寻一个人。
她抱着奖杯，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却没看到想见到的身影。
细长的眉毛顿时垮了下来，柯狄洛忽然觉得没那么高兴了。
“小柯，陶总让我接您先上车，她有急事处理。”
柯狄洛认得他，是陶歌请来的司机：“陶歌呢，她在哪里？”
她语气里不禁带了一丝埋怨，拿到奖杯这种特殊的时刻，陶歌应该在自己身边才对。她心里有一丝不舒服，甚至生出了一点由失控引发的暴戾之气。
司机猛得停住脚步，他刚才是眼花了吗？柯狄洛的瞳孔像极了某种野兽，但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
再看过去时，又和常人无异。
“我也不知道，她是打电话和我说的。”
喜悦的情绪像漏气的气球，很快倾泻的一干二净。她沉默地抱着奖杯，跟司机往车的方向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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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5、人鱼篇
柯狄洛坐在车里, 司机站在车外等着。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地下停车场响起来，柯狄洛掀开车窗帘，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这脚步声她非常熟悉, 是陶歌的。
常小渝要烦死了，她加快脚步，后面的人像狗皮膏药般缠着她不放。
“小陶！陶总……”廖雪心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跌跌撞撞地小跑着跟上她：“陶歌！你给我站住！”
常小渝转头, 不耐烦道：“廖雪心，我早就不是创艺的人了, 你找我也没用。”
“怎么会没用？！你现在是潮声的老板, 能说上话的！”廖雪心期待地看着她：“我不需要你真的签我, 只要表示想签我, 公司会重新评估我的商业价值！”
常小渝被缠得厌烦, 廖雪心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看到自己就跟见到救世主一样大吐苦水, 导致她连柯狄洛拿第一都错过了。
她黑着脸：“我凭什么要帮你。”
“你曾经是我的经济人！那时候你什么都不懂，都是我带你见世面……你现在发达了, 帮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常小渝白了她一眼：“我不会帮你，至于创艺, 高兴不了几天了。”
廖雪心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你什么意思！创艺怎么了？你有什么内部消息？”
廖雪心急得不行, 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了，她还长时间没有曝光度, 公司这是要放弃她啊。廖雪心想着为自己拼一把，这才找上门来，没想到这陶歌还真是油盐不进, 完全不念旧情。
常小雨视线越过她, 看向廖雪心身后：“你怎么下来了？快回车上去。”
廖雪心闹出这么大动静, 要是把狗仔吸引过来拍到柯狄洛就不好了。
廖雪心茫然回头, 地下停车场冷色调的灯管发出幽幽蓝光，照在来人身上更冷了几分，冻得她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
柯狄洛没看廖雪心一眼，视线始终落在常小渝身上：“我来接你。”
廖雪心认出柯狄洛，心里满是嫉恨。她猜陶歌早和这人勾搭上了，否则不可能有那么多钱从创艺离职。
她打量柯狄洛，从长相上来说的确无可挑剔，就算是在美人扎堆的娱乐圈也是独一份的美貌。
“妹妹，麻烦你再等等，我跟陶歌还有事要谈。”
柯狄洛这才把目光转向廖雪心，她看着面前的女人，衣着暴露，五官比例奇怪，大浓妆将她原本的长相完全掩盖。
“你是谁？”
廖雪心惊呆了，她就算过气了也不至于糊到这种地步吧？柯狄洛竟然不认识自己？
“你不知道我？”
“我该知道你吗？”柯狄洛深棕色的瞳孔变得漆黑一片，平静的语气下，是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廖雪心本想发作，对上柯狄洛的眼神竟然怕了。
常小渝极少看到柯狄洛生气的模样，在她面前时，柯狄洛总是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没想到生起来挺能唬人的。
“行了，我们还有工作，先走了。”常小渝绕过廖雪心就要离开。
廖雪心下意识地伸手去拦，手腕上却传来一抹剧痛：“啊！”
柯狄洛握住她的手腕，只是轻轻收紧廖雪心就痛得眼泪直往外冒。
“你！赶紧松手！”廖雪心痛呼出声，尖叫声在停车场里回荡着。
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常小渝上前将两人分手，牵着柯狄洛头也不回地走了。廖雪心此刻顾不得拦人，留着眼泪不停揉着手腕。
手腕上已经有了一圈掌印，青紫交加很是可怖。廖雪心又痛又气，今天这笔账她记下了。
“你这是怎么了？”常小渝刚上车本想问问柯狄洛为何突然生气，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回应。她过头，柯狄洛缩在椅子上，抱着奖杯头垂得很低。
一副做错事的委屈样子。
常小渝哑然失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开心？”
柯狄洛小声道：“我拿到奖杯了，可是你不在。”
“你不是说喜欢听我唱歌吗？为什么不在？”
常小渝明白了，她轻轻抬起柯狄洛的下巴。柯狄洛咬着唇，本就殷红的唇瓣更艳丽了。常小渝喉头滚动，清了清嗓子说：“对不起，当时廖雪心找我，说有重要的事告诉我，结果就被她耽误了。”
柯狄洛也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既生气也开心，复杂的情绪像一团挤满她脑袋的浆糊，她理不清也梳理不了。
她胸口闷了一股气，想着不发泄出来她这一天都不会舒坦。
柯狄洛余光瞥见捧住自己下巴的手掌，再往前一点是纤细的手腕，能清楚地看见青色的血管一路蜿蜒到小臂。
她灵光一闪，只是简单的道歉没法让她解气，必须要给陶歌留下深刻教训。
柯狄洛偏过头，一口咬在常小渝的手腕上。
常小渝刺痛，但没有立刻收回手臂。尖利的牙齿划破皮肤表面，空气里带出了一点铁锈味。
司机被后座的动静吓了一跳，瞄了眼后视镜后吓得不敢大喘气。
常小渝空余的手摸到按钮，后座的隔板缓缓升起隔绝了司机的视线。
柯狄洛咬够了，又有些心疼。伸出舌尖轻轻将渗出的血珠卷进腹中，不断用舌尖来回轻扫她咬出来的伤口。
这是人鱼疗伤的特有方式，人鱼的唾液对伤口有治愈作用。
常小渝呼吸一紧，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柯狄洛很认真，浓密卷翘的睫毛随着她的动作轻颤，常小渝舍不得移开视线，希望这一刻能持续得更久一些。
常小渝忍不住伸出手，从她的后脑勺摸到后颈。细腻的触感从掌心直接窜到大脑皮层，常小渝感觉自己的理智快崩不住了。
柯狄洛半睁开眼，看向常小渝。
她还咬着手腕的伤口没放，湿热的触感还在自己的手腕上。这种时候还抬眼看她，这完全是在考验常小渝的理智。
“疼吗？”
伤口已经恢复成一条细线大小，柯狄洛又不放心地放到唇边舔了舔，沾上她晶莹的唾液后才放心道：“咬了你是我不对，但我的唾液可以疗伤，也不算伤了你吧？”
常小渝努力调整呼吸，点了点头。
“真的不痛？可你眼圈都红了。”柯狄洛凑近她，摸了摸她的眼角。
常小渝箍紧她的腰：“别乱动。”
两人挨得极近，常小渝呼吸的热气打在柯狄洛的脖颈，她难耐地扭动双腿：“我、我……”
“你怎么了？”
“我……”柯狄洛难以启齿，但突如其来的奇怪反应让她有些憋不住，只好贴着常小渝耳垂小声说：“我想上厕所。”
常小渝“扑哧”笑出声，柯狄洛一脸害羞纯真：“可能是刚才喝了很多水。”
“可能吧。”常小渝故意逗她，戳了戳她的小腹。
柯狄洛只觉得被碰到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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