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预收已开，欢迎预收呀！? (23)
渝冷笑：“你果然是杀害段芊阳的凶手！否则你怎么会知道阴婚的事！”
在陈家齐眼中，常小渝成为一个死人只是时间问题，最晚她活不过明天，当即不屑道：“是她自己跳楼摔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你别急，等学长玩够了，自会送你去跟她见面。”
段芊阳怒不可遏，可她碰不到任何东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家齐往前伸手去抓林蘅星。
“林蘅星！小心！”她双眼红光乍现，恨不得立刻撕碎陈家齐。
常小渝先发制人，率先拧住陈家齐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前一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另一只手就卸了他的下巴。
“咔嚓”
恍惚间是灭顶的剧痛拉回了陈家齐的意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接着双眼一黑，陷入黑暗当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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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0、阴婚篇
段芊阳还记得第一次见林蘅星的时候, 她脸都被吓白了，哆嗦着唇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在她的印象里，林蘅星是一个胆小怕事, 更怕承担责任的人。
她之前急着甩开自己，除了是真的怕被鬼缠上，还怕要替自己完成什么心愿。
在她看来, 林蘅星胆小、固执，除了在乎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以外, 谁也别麻烦到她身上。
哪怕她突然转了性子, 开始帮自己调查死因, 段芊阳也没全然信任她, 心里总觉得林蘅星有别的目的。
直到看到她单手解决了一个成年男人, 还非常从容镇定的将人绑好扔到地毯上，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完全不像第一次绑人。
这个林蘅星，真的是林蘅星吗？
段芊阳的眼神带着陌生和探究, 常小渝目光坦然：“想问什么就问吧。”
陈家齐还昏死在地毯上，狭长的刘海因为侧躺的关系露出了被遮挡的左眼。他左眼眉骨的位置凹了一块, 像是被挖了一块肉下来。
突然一股刺痛袭来, 如同千万根绵密的针一同扎在太阳穴，段芊阳捂着脑袋痛得蹲在地上。这种痛仿佛灵魂在被炙烤, 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她感觉自己脑袋要炸了。
“芊阳！”常小渝赶紧上前一步抱住她，口中不断默念安神咒, 直到怀里的人停止颤抖。
段芊阳耳朵正好贴在常小渝的胸口, 清晰地听到她心跳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鼻息间是凛冽的木质香气, 这气味像是凛冬里被狂风吹开的万年寒冰，霎时就将她混沌的大脑吹清醒了。
被她揣在怀里的槐木开始隐隐发烫，几缕金光如游龙走线划过后归于沉寂。
常小渝伸手替她整理凌乱的长发，担忧道：“好点了吗？”
段芊阳点点头，浑身酸软到没力气说话。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腿软得厉害，挂在常小渝身上有些尴尬。
常小渝体贴地扶着她的腰，让她靠着自己站起来：“我扶你去沙发上坐吧。”
“不去！”段芊阳一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嗓子像被火烧过一样干涩得厉害。
她脑海里划过一些碎片式的画面，就在这个大厅里，她被逼到沙发上，险些被压在上面。而追她的人，正是陈家齐！
很快是另一个画面，她慌不择路地跑，随手抓了什么东西朝紧追不放的陈家齐挥舞。那东西划伤了他的眼睛，陈家齐不仅没有止血，还更兴奋地朝她扑过来。
后面发生了什么？
段芊阳努力回想，可什么也想不到。
至少有一点她能肯定，这栋别墅就是她的死亡之地。陈家齐是导致她死亡的凶手之一，因为在他之后，还有两道影子相继慢悠悠地走来，就像她是牢笼里的小鸟，再怎么挣扎也飞不出他们划定的领空。
“好，那我抱着你。”常小渝心疼地抱紧她，这是段芊阳的必经之路，要想起死亡和真相和秘密就必须亲自走一趟，这无疑是巨大的痛苦。
段芊阳恢复了点力气后，才发觉两人姿势暧昧得过分。她几乎是整个人都贴在林蘅星的怀里，双手还搭在她的肩上，腰间也被紧紧圈住，柔软的触感一瞬间让她了身处何地。
“唔——！”
陈家齐挣扎着在地毯上扭动，冷汗浸湿了领口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游刃有余。他强装镇定，这是在别墅里，别墅里可都是他的人！
由于嘴巴里被塞了东西，陈家齐说不出话，只能瞪着一双狠戾的眼睛看着常小渝，他一定要这个女人不得好死！
常小渝丝毫不惧地回视他：“陈家齐，你最好把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
陈家齐讽刺地看了她一眼，这种没有背景的蝼蚁也敢命令他，真是可笑。他白了常小渝一眼，眼神落到酒柜，只要他弄出些动静，他的人一定会闻讯赶来。
“看来他不会说了。”段芊阳缓过劲来后退出常小渝的怀抱，刻意拉开了些距离。
怀里空了，连心也跟着一起空落落的，常小渝不想她离自己太远，主动伸手拉住段芊阳的手腕。
段芊阳只是微微挣扎了下，便由她牵着了。
陈家齐目睹了她对着空气伸手，好像真的牵住什么一样。难道欧阳霁说的是真的？段芊阳的鬼魂这的存在？
他根本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一开始欧阳霁说要和段芊阳的鬼魂结阴亲，他只觉得是开玩笑，后来不过是顺着他的话调笑两句一起玩女鬼，他就没把这件事当真。
看这林蘅星的样子，不会是受段芊阳鬼魂所托，来找他们报仇吧？
陈家齐被惊出一身冷汗，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段芊阳是人的时候他都不怕，变成鬼他更不怕。
常小渝注意到陈家齐的眼神，也不想再和他废话。她蹲到陈家齐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不断收紧。
“唔！”
陈家齐发出痛苦的呜咽，他在心底不屑，林蘅星不过一个小女生，敢真的杀他吗？
可很快他就被打脸了，脖颈上的力气不断加大，渐渐的他呼吸困难，瞳孔开始涣散。林蘅星是真的要掐死他！
陈家齐爆发出最后一点力气使劲挣扎，常小渝见时候差不多了，这才一把松开。
陈家齐趴在地毯上，大汗淋漓地喘气，一张脸涨得血红，脖子上是五道鲜红的掐印。
“现在可以说了吧？”常小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抽出塞在他嘴里的东西。
陈家齐甚至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比像看一具尸体更过分，仿佛自己只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
“你、你要我说……什么？”陈家齐只觉得没说一个字嗓子就痛得冒火，连吞咽都是一种折磨。
“段芊阳的事。”常小渝要他说，其实是要说给段芊阳听，她希望段芊阳不用再经历一次痛苦就能想起全部的记忆。
就在陈家齐思考从何说起时，引擎声在别墅外响起。
陈家齐冷笑，林蘅星这下是真的完了。
“学妹……劝你一句，动了不该动的人……代价你承担不起。”
常小渝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管好你自己吧。”
陈家齐脸上火辣辣地疼，双目赤红地像要杀人。
段芊阳站在窗前，看见两个男人从车里出来，大脑又开始隐隐作痛：“林蘅星，又来了两个人。”
常小渝暗自嗤笑，人来齐了也好，省得她还要一个个去找。
“家齐，你怎么回事……”
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在看到大厅里的景象时戛然而止，陈家齐狼狈地被绑着双手双脚，倒在地毯上，脸上脖子上都有淤青和指印。
余远惊呼：“你玩捆绑呢？”
陈家齐神色癫狂，怒吼道：“你他妈瞎啊！这个林蘅星……就是来找茬的……咳咳”
欧阳霁陡然变了脸色，阴沉地看着常小渝：“你真是胆大包天。”
余远拉上门，笑道：“家齐，你怎么回事，被一个小女生弄成这样？”
陈家齐憋红了脸，他不认为林蘅星一个人能放倒她，就她那细胳膊细腿他一只手就能拧断。
“她有帮手！”陈家齐嘶吼道：“是段芊阳！段芊阳回来了！”
余远豁然看向欧阳霁，随后又把眼神移开：“说什么呢，人都死了……”
欧阳霁没说话，而是绕着常小渝走了一圈：“她在哪儿？”
如果说陈家齐带给段芊阳的是恐惧，那么欧阳霁的出现，让段芊阳的灵魂都在经历撕扯的痛苦。
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多，时空开始交错。一会儿是她和这三人在别墅里纠缠，一会儿是现在林蘅星正和这三人对峙。
画面不断交替，她也在不断被拉扯。巨大的痛苦快要碾碎她，段芊阳忍无可忍发出凄厉的尖叫。
“啪”一声巨响，玻璃悉数碎成渣，轰然倒地的模样让余远吓得脸都白了。
常小渝赶紧催动咒语，让槐木护住段芊阳，驱散她的痛苦。
诡异的是大厅里发出如此大的动静，陈家齐的保镖们竟然没一个人前来查看。
欧阳霁岿然不动，实则心里已经兴奋到战栗。段芊阳真的回来了？那他的计划是不是可以继续实施了？
“芊阳，是你吗？”欧阳霁对着空气露出深情的眼神：“芊阳，就算你死了，我还是喜欢你。只有你能让我念念不忘。”
林蘅星在他看来和死人无异，完全当她不存在继续深情表白：“记得这里吗？还有后花园，你的身体还在里面呢。”
余远和陈家齐面面相觑，一开始盯上段芊阳是欧阳霁的注意，没想到人都死了，欧阳霁还不放弃。
不过这种癫狂的行为放在欧阳霁身上也不违和，谁让他是他们三人中玩得最疯的呢？
尽管欧阳霁看不见段芊阳，常小渝还是挡在她面前：“所以真是你们三个杀了段芊阳？还把尸体藏在后花园？！”
面对她的质问，欧阳霁收起那副神情的嘴脸，漫不经心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事到如今真相还重要吗？就算被你查到这里，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学生，能把我们怎样？凭我们的身份，能让你今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陈家齐在被解开束缚的瞬间，忍着手脚上的剧痛，猛得从茶几下抽了把刀出来：“老子杀了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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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1、阴婚篇
下一秒, 陈家齐手里的刀不见了，他惊奇地发现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他茫然地四处看，别墅还是那个别墅, 大厅里依旧是他熟悉的样子。
可其他人呢？欧阳霁和余远不见了，连林蘅星也不见了！
室内没有开灯，别墅外有红光透进来, 满室都是暗红色。窗户明明碎了一地，此刻竟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欧阳！阿远！你们人呢？”陈家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试图上楼, 可二楼空无一人, 他疯了似地往三楼跑, 眼前的画面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窗户边站了一个女人, 女人披头散发地背对他。女人踮着脚，脚后跟高高悬空, 整个人像是被吊起来般。
陈家齐不敢过去，站在门口颤巍巍地问：“谁、谁在那儿！”
女人没有半点反应, 猛得一头扎到窗户上，一次比一次重, 窗户被她撞出裂纹。
“咚、咚、咚……”
女人不知疲倦地撞着, 仿佛有只无形的大手按着她的脑袋往窗户上撞。窗户上已经一片血雾，血顺着裂纹滴到地上, 竟直接汇成一条蜿蜒的血河，朝陈家齐所在的位置奔流而来。
陈家齐转身想跑，谁知他刚转身一张青白不满气死的脸就凑他面前。两人鼻尖相触, 陈家齐只觉得浑身冰凉, 脚下如同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青白的脸张开巨口, 嘴角裂到耳根露出诡异的微笑。嘴里黑漆漆的, 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像一个无敌深渊要将他吞噬。
陈家齐爆发出有生以来最高分贝的尖叫，发疯似地挥起双拳到处乱打。
欧阳霁和余远不知他突然发什么疯，原本是要砍林蘅星的，突然改换方向一刀朝离他最近的余远砍去！
余远反应快躲过了这刀，但手臂上仍是被划了一道流了不少血。
陈家齐像不认识两人一般，嘶吼着对他们又踢又打。
常小渝制造了一个幻境，让陈家齐一遍遍被厉鬼惊吓。幻境留了通道，附近的冤魂可以进入直面陈家齐，算是给这里冤魂的一点宽慰。
越往别墅走阴气越重，说明这三人在这里不知犯下了多少恶行。
段芊阳看着三人扭扯互殴的模样，渐渐和她当日来别墅的场景重合。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冲刷得她险些站不稳。
那天她按着家教兼职要求的时间去了指定的地点，发现是同校的学长给他们侄子找家教老师后，便放松了警惕喝了一口他们递来的水，没想到很快就开始头晕。
还好她没有喝太多，强撑着没有让他们得手。她记得陈家远冲在最前面，要来撕她的衣服。她想跑去开门，可大门紧锁打不开。她慌不择路四处逃跑，寻着楼梯就往上冲，直到三楼，眼看三人越来越近，没办法，她只能翻过窗户一跃而下。
虽然是三楼，但这栋别墅的三楼和六楼层高相当，她这一跳就当场摔死了。
窗外阴风大作，树影瞳瞳，地上的玻璃渣被吹得翻滚发出刺耳的声音。常小渝猛地转身，段芊阳已经不见踪影。
“芊阳！”
阴气越来越重，很快整栋别墅都被浓稠的死气遮盖。
常小渝往楼下跑，楼下阴气更重，比之阴曹地府过犹不及。楼下的一幕让她蓦地停住脚步，大厅里挤满了密密麻麻的鬼，齐刷刷地转动空洞的眼球瞪着她。
这些鬼大部分是女性，大都集中在二三十岁，其中最年轻的看起来像高中生。
一股阴风刮过，鬼魂们化作黑雾，猛然朝楼上冲去。很快楼上响起凄厉地惨叫声，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芊阳！你在哪里？”
段芊阳一定恢复记忆了，难道当场化为厉鬼？可常小渝专门送了槐木牌给她，上面有两人的生辰八字，应该能压住她一部分鬼气才对，为何还会化为厉鬼？
“林蘅星。”
温柔但没有温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常小渝回头一望。
段芊阳坐在二楼的楼梯口，她身着一身红裙，黑色长发垂在她身后铺在地上。黑红相交，如同开在地狱冥河变的彼岸花。
槐木牌碎成了两半，上面还缠绕着红光。
段芊阳额角那道深可见骨的疤不见了，恢复了她原本的样貌。巴掌大的脸隐在阴影里，但一张脸太过苍白，在昏暗的室内依旧能看清她的五官。精致、秀美，是一张如同被精心设计过的脸。
“木牌碎了。”段芊阳伸出指尖戳了戳槐木牌，歪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常小渝。
恢复记忆的段芊阳和之前的模样大相径庭，常小渝莫名从她眼中看到占有欲和一丝疯狂的神色。
“那我再给你做一个。”常小渝放轻语气：“芊阳，你都想起来了？”
段芊阳点点头，起身缓缓从楼梯口走下来。她没穿鞋，赤着脚踩着一地玻璃渣朝常小渝走来。
“林蘅星，结了阴亲你就是我的人，以前你怎么想我不管，从今天开始，你不能背叛我，哪怕只是想想都不行。”
冰凉的指尖摸在侧脸，常小渝被她若有似无的触碰惹得心跳加快。这就是段芊阳化为厉鬼的模样？
她知道一旦化为厉鬼，内心压抑的渴望就会无限放大。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只会被挖出来，变成无论如何都要达到的目的。
常小渝握住她毫无温度的手，贴到自己侧脸：“芊阳，原来你心里已经这么喜欢我了。”
如果是之前的段芊阳，就算心里这么想也不敢真的承认。现在的段芊阳毫不避忌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手滑到常小渝的脖颈处：“我喜欢你，所以你要敢背叛我，我一定杀了你。”
段芊阳心里一直担心林蘅星会背叛自己，所以才一再强调和威胁。段芊阳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甚至还能操控那些无意识的鬼魂。
她收回手，眼神微变：“我们先走。”
段芊阳五指一拢，手里就出现一串钥匙。
常小渝跟着她走出别墅，此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惠云别墅区漆黑一片，厚重的云层将月光挡得严丝合缝，一丝亮光都透不出去。
常小渝用段芊阳递来的钥匙解开车锁，载着段芊阳直接撞开别墅大门扬长而去。
段芊阳一直看着后视镜，常小渝顺着她的视线往后视镜看，只见一辆车停在别墅门口，下来一个男人往里快步走进去。
“莫凌？他来干什么？”男主光环还真是强大，这都能被他找来。
段芊阳嗤笑了声：“找了一个半吊子天师就想对付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常小渝默默转动方向盘，变成厉鬼的段芊阳强势了不是一星半点，这气势足够摄人心魄。
回到宿舍已经是半夜了，室友都已经睡下，常小渝洗漱完后轻手轻脚地躺到床上，段芊阳早在回学校时就说有事要处理便消失了。
常小渝便一个人回了寝室，等了会儿没见段芊阳回来，她便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谁知刚酝酿了会儿睡意，一阵凉风撩动窗帘，一句微凉柔软的身体贴上她的后背。
腰际也被环上一只纤细雪白的手臂，手臂的力道还在不断收紧，直到两人之间连空气都挤不进去才罢休。
段芊阳鼻尖轻触怀中人的后颈，无比依赖地靠在她的后背：“林蘅星，今天谢谢你。”
如果不是那块槐木，她的所有意识很可能都被吞没，彻头彻尾地变成只知道报仇的厉鬼。槐木替她挡了一劫，保留了她曾经作为人的意识。
常小渝翻身搂住她：“我们之间用不着说谢谢，都结亲了不用这么客气。”
段芊阳埋在她怀里低笑起来，这话她听得顺耳。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等你好久都没回来，我都快等睡着了。”
“去见了之前帮我的鬼魂，她要转世了，赶在她走前见了最后一面。”
段芊阳嗡着声音问：“林蘅星，如果我也有转世的那一天，你会怎么办？”
“我会去找你，而且也一定会找到你。”常小渝情不自禁地吻在她的发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好，我记住了。”
红色丝线缠了常小渝脖颈一圈又一圈，眨眼的功夫隐没在皮肤里消失不见。段芊阳伸手摸上脖颈处细腻的皮肤，誓言已经结成，这下她可以完全放心了。
常小渝无奈暗笑，段芊阳的小动作她看得一清二楚。在她问出转世的问题时，就已经在自己身上下了咒。常小渝便配合她完成这个誓言咒，向她许下了永远在一起的诺言。
两人身上皆埋了红线，不管去哪里都能找到对方。
常小渝既期待也好奇，这个誓言咒会超脱于这个小世界吗？或许在之后的世界她可以验证一番。
段芊阳眼神变得晦暗，盯着常小渝的唇角便贴了上去。
常小渝被吻得猝不及防，冰冷的唇没有起到降温效果，反而点燃了一触即发的火焰。
然而宿舍里还有别人，常小渝没有让别人看活春宫的癖好，只是抱着段芊阳吻了许久才放开她。
段芊阳迷离着双眼，边喘息边在她耳边断断续续道：“下次……做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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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2、阴婚篇
余远惊魂未定地摊在墙角, 他颈间有道不深不浅的划痕正在往外冒血。帮佣正在替他处理伤口，余远痛得猛抽气，嘴里还不断嚷着脏话。
欧阳霁倒是镇定, 但是交握的手微微颤抖着，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莫凌站在大厅中央，环顾了一圈。若非他及时赶到, 这栋别墅里的人恐怕都会陷在幻境里出不来，最终自相残杀全部死亡。
“欧阳先生, 这栋别墅阴气太重, 我劝你们还是尽快搬走。”
莫凌来的时候鬼气森森, 他当即结阵催符, 打散所有鬼气后整栋别墅才获得了暂时的安宁。
“天师会的师兄弟们后续会来做法超度这里的亡魂, 这个地方肯定是不能再住人了。”
莫凌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这边阴气这么重, 普通人都不会想靠近，这几个公子哥为何要在这边买栋别墅。
然而即便心有疑惑他也不会问出口, 这是他作为天师的职业操守。只管替客户解决他们的问题，至于为什么不是他该去探究的。
欧阳霁点点头：“先把家齐送回去, 还得想个理由和陈叔叔解释。”
莫凌将陈家齐从幻境里救出来后, 他整个人神志不清，眼神涣散, 嘴里还反复念叨着：“别过来、别过来……我杀你了你们！”
“这事要报警吗？”莫凌见别墅里东西碎了一地，车还被开走了一辆。
“不用，这件事有你帮忙解决就行了。我不想闹到警局里去。”欧阳霁一口回绝, 虽然警局里也有他们家的关系, 但是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 免得惹出更多麻烦。
段芊阳这件事,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他找来的这个天师，他也没有悉数告知事情的全貌。
“莫天师，今天谢谢你了，明天我再重新约个时间和地点，我详细跟你说说我的要求。”
“没问题。”
临走前，莫凌给了三人防身的符咒，还在别墅门口角落放了两尊小金蟾，起到辟邪防护的效果。
……
常小渝走进教室，身边的人自动离得远远的。她屏蔽各方视线和窃窃私语，泰然自若地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坐下。
段芊阳坐在她身边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这间大教室她曾经也在这里上过课。如今再进来，已经成了一缕幽魂。
她是孤儿，也没有任何亲戚朋友，一路都靠勤工俭学才走进大学的殿堂。本以为大学毕业后找份工作，她也能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没想到大学还没毕业，她对未来所有的畅想都碎了。
这都是那三个人害的，段芊阳想到那三人心里的怨气便难以平复。灯光忽然闪个不停，一阵风吹得教室门砰砰作响。
“啊！怎么回事！”
“哪来的风啊！窗户都关了！”
“是空调吗？还是走廊的风？”
段芊阳额间红光尽显，怨气大盛让周遭气氛猛得冰冷起来。常小渝握住她的手：“芊阳，放松！一会儿中午我们出去吃怎么样？去你之前一直想去的那家私房菜。”
段芊阳戾气渐渐消散，教室里很快恢复正常的模样：“好。”
欧阳霁在莫凌进包厢的时候起身笑着迎接他：“莫天师，菜已经点好了。不知道你的口味，就点了店里的招牌菜。”
莫凌不在意地挥挥手：“吃这方面我不讲究。对了，我们年纪也差不多，直接叫名字就好。”
欧阳霁点点头：“那你也别一口一个欧阳先生了，叫我欧阳吧。莫凌，坐呀。”
余远脖子上已经缠了绷带，冲莫凌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他手上夹了只烟，面前是一瓶开好的酒。
“咱们边吃边聊。”
欧阳霁笑呵呵地招呼服务员上菜：“莫凌，我们找你，也是想帮帮家齐。他冲撞了邪物，坏事就接二连三的找上门。我们那天过去也是发现他行为异常，没想到还真差点出了人命，幸好你及时赶到！”
莫凌没接他恭维的话，问：“那邪物确实阴毒，看昨天的情况，是准备用幻境杀掉你们。”
“什么？！那东西要杀了我们所有人？”一直没开口的余远惊呼，怒气暴涨道：“莫凌，你是天师，赶紧抓住那东西打个魂飞魄散啊！”
欧阳霁重重咳了声：“余远！怎么说话的！怎么说也是家齐无意间先冲撞了人家，魂飞魄散太过了！莫凌，这邪物能活捉吗？”
“可以是可以，可是我们一般就地超度。”莫凌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活捉？”
欧阳霁笑了笑：“是这样的，这件事怎么说也是因家齐而起。作为他的朋友，我想尽快平息这件事。那邪物弥留人世间这么久，一定有心愿未了，我想替它完成愿望，到时候再请你过来超度。”
莫凌有些惊讶，一般人碰到邪祟恨不得赶紧打得邪祟魂飞魄散，这种主动要帮邪祟完全愿望的人还是他第一次遇见。
“欧阳，人和鬼的区别就在于人一旦死后成了鬼，就很难和生前一样具有人性。他们已经是鬼了，是最凶残阴森的东西，你又何必白费功夫帮它们？”
欧阳摇了摇头，似是不赞同他的说法：“不用劝我了，你只管按我的要求来，钱一分都不会少你。”
莫凌急了：“这不是钱的问题……”
欧阳霁神色冷了下来：“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找别人。”
莫凌怕欧阳霁找到那些只为名利的天师，到时候无法收场，他若是接下这单还能将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只得点头答应。
欧阳霁面色缓和，递了平板到莫凌面前：“那邪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和我们学校一个学妹结了姻亲。我看那学妹挺困扰的，莫凌你有法子除了这门姻亲吗？”
莫凌朝平板画面一看，林蘅星？原来是她。
“可以，我接下你这单了。”
……
包间里，常小渝特意点燃一根香放在正中间，待香燃尽，包厢里弥漫着薄薄的一层烟雾。
食物的香气立刻具象化，段芊阳久违地吃到了人间的饭菜。段芊阳没有饿感，也不会有饱腹感，只是单纯想只点东西而已。
“味道还合胃口吗？”
很久没吃过人间的食物就会心心念念，可一旦入了口，又发现不过如此。段芊阳对这家的味道不太满意，可这是她选的想吃的餐厅，林蘅星特意带她来，她不想说扫兴的话。
“好吃，食材也很新鲜。”段芊阳将点的菜几乎都吃干净了，笑容一直没下去过。
常小渝眉头微挑，这可不是她家爱人碰到好吃食物的表情：“那下次还来？”
“不了吧，换家新的店，多点尝试嘛。”
段芊阳抬头就看到常小渝偷笑的脸，瞬间明白过来这人是看穿她的心思在逗她，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
两人吃过饭有说有笑地往外走，正好撞见在等电梯的欧阳霁三人。
莫凌早就感受到阴气，但他并未放在心上，任何地方都有鬼魂，哪怕是饭店这种人烟旺盛的地方也不例外。只要他们不作恶，天师一般不会管，时候到了自然会有鬼差来带他们走。
他没想到的是这么巧能在这里遇见林蘅星，那么阴气的来源很有可能就是和她结了姻亲的那只女鬼。
余远心有余悸，他可是见识过林蘅星身上的古怪。他朝欧阳霁使了一个眼神，欧阳霁点头：“你先下去。”
余远忙不迭地坐电梯下去了，欧阳霁和莫凌却没有要动的意思。
走廊的等闪烁几下，“啪”一下由暖黄色变为白色，惨白的光幽幽地照在地毯上，像是隔出了一个新的空间。
莫凌率先开口：“林蘅星，看来我上次给你的符咒你丢了。”
欧阳霁惊讶地看着他，莫凌认识林蘅星？两人此前还有过交集？他转头看常小渝，看来得仔细调查一下她。
“你别执迷不悟被鬼迷了眼。”莫凌语气严厉，他对和鬼纠缠不清的行为最是生气。
段芊阳有些忌惮莫凌，莫凌不同于那些招摇撞骗的道士和天师，是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加上他天师会的背景，让人不敢小看。
“不懂你在说什么。”
莫凌的确嫉恶如仇，但他太过教条主义，认为所有和人打交道的鬼都不怀好意：“你的身边跟了只女鬼，是你的阴婚对象。你以为你们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我告诉你，她在你身边待得越久，你的阳气就越弱。若你本可平安活到八九十岁，有她在，你能活过四十就该烧高香了！”
常小渝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少危言耸听，我能活多久心里有数。倒是你这番话，充分暴露了你学艺不精！”
莫凌叹了口气：“我的确还要继续学习道术，但对付你身边的女鬼已经足够了！”
欧阳霁摆出一副善良嘴脸，劝道：“学妹，你听莫凌一句吧，别害了你自己。”
常小渝冷笑：“你敢找人来对付我，是怕自己做的那些事败露？”
“我是为了帮你。”欧阳霁突然大喝一声：“莫凌，既然今天撞见了，不如就地收了那女鬼！”
“啊！”话音刚落，一道猛力击中腹部，欧阳霁被甩到半空后背狠狠撞上天花板，眼看要摔到地上，莫凌一个跃身往前一探接住了昏过去的欧阳霁。
“大胆！当着我的面你就敢害人，今天我非得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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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3、阴婚篇
莫凌拿出一张符咒往空气中一扔, 那符咒顷刻间燃成灰烬。
在一片薄雾里，常小渝身边透出一个泛着红光的轮廓。莫凌爆起怒喝：“收！”
铃铛的声音如梵音入耳，直撞得人灵魂打颤。段芊阳立刻像戴着音量开到最大的耳机, 炸得脑袋嗡嗡作响。
常小渝从腰间抽出红绳，朝着莫凌就是一鞭子。
“啊！”莫凌没想打常小渝会突然攻击他，在他的认知里林蘅星不过一个普通人, 是不会半点道术的。
咒术被打断，段芊阳朝莫凌扑过去, 一人一鬼打在一起。
欧阳霁幽幽转醒, 还没彻底睁开眼睛颈上一通又晕了过去。常小渝把人打晕后随意丢在一边, 加入战局帮段芊阳对付莫凌。
莫凌渐渐落到下峰, 开始苦口婆心劝常小渝：“林蘅星！有人让我帮你, 所以我不会伤你。没想到你自己泥足深陷，和厉鬼混在一起！你现在醒悟还来得及, 别等到……”
常小渝又是一鞭，正好抽到莫凌的手腕, 打掉他手里的桃木剑：“莫凌，你作为天师在接单子前不会好好调查一下吗？你知道欧阳霁他们三个都做过些什么吗？你才是在助纣为虐！欧阳霁他们三个, 杀了不知道多少人, 造成的冤魂那么多，你抓得过来吗！”
莫凌只当她在挑拨：“危言耸听！他们杀人自然有法律惩戒, 我只管抓在人间作乱的鬼魂！”
常小渝气得狠狠给两了他一拳：“你也不打听下，凭他们三个的背景谁能治得住？你当天师当傻了吧？”
段芊阳一句话没说，莫凌要阻止她复仇, 那她就除掉莫凌。
她双眼血红, 五指成爪, 不顾莫凌打来的符咒, 在他肩膀上狠狠挖了下去。莫凌捂着伤口飞速倒退，伤口带了鬼气，必须尽快祛除，否则整条手臂都不能要了。
莫凌咬牙，单手拉起欧阳霁，从怀里掏出一个法器，霎时金光大盛空气里竟然漂浮着滚动的经文，将莫凌和欧阳霁保护起来。
常小渝一把拉过段芊阳将她护在怀里，这经文沐浴佛光，鬼魂被这光照到轻则神魂不稳，重则魂飞魄散。
莫凌如今的道术催动这经文还无法使出其最大的功效，但也能起到保命作用。
走廊恢复如初，热闹的人声和碗筷碰撞的声音渐大，灯光也恢复了暖黄色。服务生们端着菜通往各个包厢，顾客们人来人往，皆向常小渝抛去奇怪的眼神。
段芊阳手腕上被经文烫了一个洞，常小渝咬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往伤口上抹，很快伤口愈合如初。
在回学校的路上，段芊阳心有余悸，若非林蘅星帮忙她或许打不过莫凌。可林蘅星为什么会懂道术？
“蘅星，你怎么会那些道术？”
常小渝知道瞒不过她，拿出早已备好的理由说：“我有在开始学习，平时上课的时候其实我看的都是跟道术有关的书。”
段芊阳惊讶，她以为林蘅星上课是在认真记笔记，下意识地认为她是在看教材，没想到是在学习道术：“你哪来的书？”
“网上买的啊。”
“网上连这都有卖？”
常小渝当即掏出手机给她看订单：“有啊，我一搜就有很多。我之前还怀疑是假的呢，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网上虽然有卖道术相关的书籍，但都是偏理论，而且停留在极为浅显的层面。要想真的学习道术，还得去拜个靠谱的师父，或者进入天师会。
常小渝穿越过很多世界，天师当过好几次，根本不需要给自己找个师父。但她需要给自己会道术安一个理由，毕竟原主之前只是一个单纯的大学生，还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根本不会相信鬼神之说，对这方面的认知也很狭隘。
“我想着以后遇到天师和其他鬼魂的情况会很多，总得学习点防身的东西，保护自己的同时也能保护你。”
段芊阳鼻头微酸，她原以为一辈子都没法找到真心相爱的人，没想到在变成鬼魂以后，还能被一个人放在心上珍视。
这场阴婚虽然是阴差阳错下结成的，但也促成了她一段姻缘。
常小渝牵住她的手，就算来往的路人对她的动作频频侧目也不在意，只有眼前的爱人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
再次见到莫凌，是半个月后。
他下巴上都是胡渣，眼底有乌青，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常小渝轻轻按住段芊阳的手：“先别急，我和他聊两句。”
段芊阳这才收起凌厉的气势，只是看向莫凌的眼神依旧狠戾。
莫凌这半个月回天师会修养，段芊阳怨气太重，他手臂上的伤口很难愈合。但她的怨气又不像别的厉鬼那样充满了死气和滔天的恨，莫凌猜想可能和林蘅星有关，她俩结了姻亲，借由这层关系，段芊阳保留了人的清明。
可她终究是鬼，还是怀着一个报仇的心会伤人的厉鬼，作为天师他就得除魔卫道。半个月后伤口终于愈合，他便立刻来找林蘅星。
“你还不死心啊？”常小渝招呼他坐下，此时过了饭点，食堂里的人很少，偶尔有学生进来也只是去窗口打包，很少有坐下来吃的。偌大的食堂里，只有常小渝和莫凌相对而坐。
莫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沉吟半晌后说：“林蘅星，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段芊阳也不是恶鬼。今天来，我是想和你们好好沟通。”
常小渝笑了笑：“我觉得你应该先去查清楚欧阳霁他们的真面目。”
莫凌皱眉：“他们的真面目与我何干，我不过是一个天师，职责是解决鬼魂作乱。我做好自己的事，问心无愧就行。”
“好一个问心无愧！若是你帮的人是十足的恶人，收的鬼是被恶人害死的冤魂，你还能做到问心无愧？你现在做的事，是让恶人逍遥法外，继续作恶。”
“蘅星，我有几句话想跟他说，你帮我转达。”
常小渝点头：“莫凌，芊阳有话跟你说。”
莫凌神色郑重起来：“洗耳恭听。”
常小渝忍着心疼，将段芊阳如何被欧阳霁三人缠上，被诱骗到别墅里最终被逼死悉数转述给了莫凌。
莫凌面色愈发沉重，听完段芊阳和欧阳霁三人的所有纠葛后，他沉默数秒，最终道：“你有冤情我明白了，可这不是你伤害人的理由。我答应你，可以用法律去惩罚他们，但是你得跟我回天师会，我会竭尽全力超度你，让你转世为人。”
原剧情里莫凌也是这样同段芊阳承诺，可惜最后他并没有办到。
常小渝冷下脸：“不必了，欧阳霁他们三人当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保证他们会比死还难受。”
莫凌瞳孔剧震：“你想做什么！”
常小渝目光冷然：“我只要你别来干涉我们。还有，你太天真了，你真以为法律能惩罚欧阳霁他们？”
“当然。”
“呵，那你跟我来，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人心有多可怕。”
常小渝在网上约了辆车，带莫凌去了城中村。这里位于城市中心地带的边缘，是高楼大厦下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处。
低矮破旧的铁皮屋，蜿蜒曲折的狭小道路，女人的咒骂和男人吼叫，还有空气里浓烈的臭味。
段芊阳立刻懂了常小渝想做什么，握紧她的手腕：“你想带莫凌去见那个女孩儿？”
常小渝点头：“只有让他亲眼看到受害者的惨状，他才会明白。”
常小渝带莫凌穿过曲折狭小的巷子，这里太狭窄，莫凌甚至要侧过身才能通过。抬头是高耸的墙面，湛蓝的天空在这里被分割成了指甲盖大小。
“到了。你自己看。”
一间门口挂满晾晒衣物的铁皮屋，窗户破了一角，被糊着报纸算是修补。门口有一张黑乎乎的躺椅，上面躺了一个女生。
莫凌走近一看，便不忍再看第二眼。女孩儿面部被毁，皮肤溃烂，甚至还有蛆虫从伤口里爬出来。她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具腐烂的尸体。
“这个女孩儿原本长这样。”
莫凌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面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儿对着镜头微笑。这是一张最普通的证件照，也挡不住女孩儿秀美的五官。
“这、这……”莫凌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无法将两人联系到一起。
“这个女孩儿叫宁晨，家境称得上中产。长得漂亮，才艺又多。如果没有被欧阳霁他们盯上，本该过着美好的生活。宁晨拒绝了欧阳霁的追求，某天从图书馆出来就被泼了硫酸，正冲着脸泼的。脸毁了，听力、视力也全毁了。”
“他们家为了打官司，散尽家财。房车都卖了，最后住到这里。”常小渝直视莫凌的眼睛：“欧阳霁他们三个呢？依旧风流潇洒，甚至没有半点愧疚。”
莫凌不敢相信，痛苦地闭上眼睛。
“芊阳和宁晨都是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还有更多人遭过他们的毒手，需要我一个一个带你去看吗？”
“别、别说了！”莫凌遭到极大的冲击，在段芊阳之前，他已经帮过欧阳家处理过恶鬼。不仅如此，他还被介绍给余家、陈家，帮他们看过风水。
这也是欧阳霁能找他帮忙的原因。
莫凌撑着油腻的墙面，不禁想，他打得魂飞魄散的那些鬼，真的是恶鬼吗？难道自己真的在无形之中，帮欧阳霁他们对付了惨死的冤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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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阴婚篇
从城中村出来, 莫凌双眼通红，他自认有天赋，做了天师之后□□解难是在行善积德, 没想到他帮的人里，竟然还有欧阳霁他们那样的禽兽。
“关于欧阳霁，我回去后会好好调查。”莫凌声音低哑, 情绪低落，他回头望了眼昏暗的小巷子：“有什么渠道可以帮到她吗？”
“她不需要你的施舍, 让那三个畜生得到应有的惩罚就是最大的帮忙。”
常小渝扔下这句话便和段芊阳走, 离开时, 段芊阳回头, 看到小巷深处铁皮屋的门口, 两个女人的影子模糊地漂浮在宁晨身后，朝她缓缓挥手。
那两个女人也是受害者, 或许宁晨命不久矣，她们才会来陪在她身边。
莫凌回去后开始着手调查欧阳霁三人, 越挖越触目惊心。被他们荼毒的女孩子双手根本数不过来，最让他震惊的是五年前一则新闻。
公海飘回来一搜游艇, 上面的男男女女们皆神志不清, 衣不蔽体，有些被发现时还在做着不堪入目的举动。
据新闻称, 游艇上还有多达六具尸体。游艇的主人隶属陈家，但诡异的是前一天晚上欧阳霁三人就乘坐小船离开了，没有证据证明游艇上发生的事同他们有关。当时说是陈家齐举办海上生日会, 邀请了朋友来助兴。
新闻是报道了, 可是后续更多的消息便查不到。那些尸体是谁, 他们的家属后续做了什么, 完全没有消息。至于凶手是谁，事情的真相如果，同样没有下文。
关于这件事的新闻少得可怜，也没有大规模报道过，至少在他的印象里是没见过这则爆炸性新闻的。可见当时就已经被压下去，仅仅只有一篇模糊不清的报道。
五年前，欧阳霁他们才刚成年吧？竟然就和这么一桩如此恶劣的事件联系在一起。莫凌一拳砸到桌上，他帮的都是一群什么禽兽！
他竟然亲手把被害者的冤魂打散了，莫凌痛苦地抱着头，成为天师以来，他从来没像此刻这般痛恨自己的识人不清。
常小渝轻抿了口咖啡，关于欧阳霁三人的恶行很多都被掩盖了。还得她出手，将那些前尘往事都翻出来，否则光凭莫凌是不可能找到那么多资料。
莫凌睡不着，他盯着电脑屏幕看得仔细。忽然收到一封邮件，让他点开里面的链接。莫凌看链接和欧阳霁三人有关，立刻点了进去。
数量众多的视频和图片像炸弹一样轰来，莫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视频全都是欧阳霁三人折磨他人的经过，明显是他们自己拍下来留存的。
各种猎奇的刑具，阴暗血腥的场景。他们甚至还专门建了一间地下室，绑了一个小男生放到操作台上。还给一条半人高的狗喂了□□，拍下他们交合的过程。男生惨叫的声音越凄厉，三人嬉笑声就越大。
受害者有男有女，看年纪都非常轻，无一例外都成了三人的玩物。
常小渝也没想到，在翻找那些陈年旧闻时，突发奇想黑进欧阳霁的电脑竟然会发现这么多犯罪证据。她又相继黑进陈家齐和余远的电脑，他们的电脑里都留存了大量视频和图片，还有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
他们有一个聊天室，会在里面炫耀比拼。盯准一个目标后，三人会比谁先得手。目标到手后，三人或是一起玩，或是轮流玩。
一个人到了他们手里，比玩具还不如。
这是原剧情里完全没提过的，甚至在原剧情里，这三人最后还出国继续逍遥去了。
“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段芊阳鬼气尽显，死不过是便宜了他们，她要他们生不如死，永远活在痛苦里。
常小渝神色冷然，将所有的犯罪证据下载到移动硬盘里。视频、图片、聊天记录都太多，只好用原主用来装学习资料的移动硬盘存放。
于此同时，正在和一个女人缠绵的余远被一通电话扰了兴致，恶狠狠地接起：“你他妈最好有要紧事，不然老子削了你！”
“余、余少，我们的网络遭到黑客攻击……”
“所以呢！这也值得打电话来？！”余远朝手机怒吼：“老子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抱歉余少，这次……恐怕棘手了。”对方战战兢兢地把事情说了：“有人黑进了我们的系统，还发了两张图片过来……”
余远烦不胜烦：“什么图片？”
“您最好亲自去看看。”
余远骂骂咧咧，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的系统都是请最优秀的团队来维护，如果不是真出事，他们不可能这个时间打电话来。
他刚打开电脑，屏幕上便自动弹出两张照片。
一张是他面对镜头，手上握着的刀正插在一个女孩儿的大腿上。另一张是他骑在一个男孩身上，男孩表情痛苦，而他表情狰狞兴奋地盯着镜头。
余远心跳加速，握着鼠标的手都在颤抖。
“余少，怎么了？”
余远抓起手边的玻璃杯朝女人就是猛得一掷，鲜血顺着女人的额角流下，她却不敢发出一点痛呼。
“滚！”
女人顾不得穿衣服，心惊胆战地跑走了。
余远立刻给欧阳霁打电话，但一直打不通。余远把手机狠狠摔在桌上：“该死的！”
欧阳霁吐出一个烟圈，面前坐了十几个人，个个手里都捧着笔记本，地上放着各种机器。占据一整面强的巨大屏幕上显示这种数据，众人正在抢修网络，拦截攻击信息。
“人找到没？”
“还没有，对方的IP地址藏得很深，需要点时间。”
欧阳霁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瞪着天花板。对方选择发视频和聊天记录给自己，而不是直接发到网络上，说明想通过他达到某种目的。
只要对方有目的，那就好说。
“找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惊呼：“不对，对方主动现身了！”
欧阳霁坐正身体：“问他是谁，有什么目的。”
“对方没回答……”
欧阳霁不耐烦，从沙发上起身。
“这……”众人面色出奇一致的苍白。
所有笔记本都黑了，接着大屏幕出现剧烈跳动的雪花，血字从雪花中溢出。
一个个“死”字塞满屏幕，还在不停涌现，直到大屏幕和笔记本皆血红一片。
“滴答——”
一滴水珠从天花板掉落，滴到键盘上。
有人低头看，暗红色的液体糊在键盘上。还没来得及细看，天花板“哗啦”一声，漫天的水像瀑布倾斜而下。
众人被暗红的血水淋了一身，满身都是血污。血腥味极其刺鼻，有几个人当场被吓晕，其余人脸色惨白，极度恐惧下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欧阳霁眼神狠戾，按下桌边的红色按钮，很快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保镖们举着木仓进来，看见眼前的血海都震惊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谁在装神弄鬼！现在出来我可以放你一马。”欧阳霁又点了根烟，烟蒂因他颤抖的手掉落，隐在血水当中。
四周安静地可怕，只有血水不断低落的“滴答”声。
“或许那人就藏在你们当中。”欧阳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色惨白的众人：“刚才是你们在修复网络吧？到底是谁？不出来，你们全都要死。”
众人顾不得恐惧，开始互相指责猜忌。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欧阳霁失去耐心：“开木仓。”
火光闪烁后，地上倒了一片尸体。之前晕过去的人也难逃一死，血腥味更浓了。
欧阳霁深吸了一口气，这味道他早就习惯了，冷笑道：“想跟我斗？痴心妄想。”
“是那女鬼在作祟。”
门口站了一个老道士，轻抚着胡须对满地的血腥视若无睹：“还是交给老道来处理吧。”
欧阳霁淡淡地看了眼杀错的尸体，回头对老道士说：“既然你来了，现在就开始吧。今晚我要看到段芊阳出现在我的房间。”
老道士笑了：“没问题。”
他当即开坛做法，三炷香插到一碗米里，点燃纸钱，将鞋摆放成一正一反后盘腿坐下入定：“我现在开始过阴，在我没醒来之前，谁也不能碰我。”
欧阳霁点点头，吩咐保镖把现场处理了：“这些尸体还给他们家人，安家费去财务那边报。”
老道士是他重新找来抓段芊阳的，莫凌胆大包天敢查到他身上，看来也是不想活了。
常小渝操纵电脑，将资源悉数发出去。明天一大早，三人的家族企业以及所有相关联的企业都会收到他们的犯罪证据。
除此以外，她直接越过省公安厅，直接将完整资料发送到国家公安厅。这些视频和图片太过血腥和突破伦理，她没有发到网上，以免吓到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同时也为了避免心怀不轨的人效仿犯罪手法。
常小渝敲键盘的手一顿：“有人来了。”
段芊阳坐在她身边，缓缓睁开眼：“魂魄离体，胆子不小。”
老道士自诩功力深厚，直接过阴来抓人。所谓过阴便是魂魄离体，可进到阴间和阴魂接触。
陌生的气息倏地逼近，段芊阳紧盯门口，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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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5、阴婚篇
门“吱呀”一声开了,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老道士背手站在门口，另一只手拿着拂尘，笑呵呵地打量段芊阳：“跟我走吧, 免得动手伤了你，到时候本道可不好交代。”
阴风呼啸着穿过走廊灌进宿舍里，有人被冻醒：“林蘅星, 你半夜不睡觉干嘛？”
笔记本的光已经熄灭，只有门外安全出口泛出的绿光, 在黑洞般的走廊里和恐怖电影里的场景无异。
“我晚饭吃太多, 睡不着准备出去走走。”
常小渝起身就往门外走, 舍友翻了个身心里毛毛的, 但又不敢说什么, 闭上眼睛重新睡过去了。
老道士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走在距离两人半米开外的距离：“出来也好, 免得吓到生人。”
常小渝虽然看不见老道士的魂魄，但能感受到多了一股气息, 有些摸不准这老道士功力在哪个水平。
“你是谁？”段芊阳警惕地瞪着他。
老道士挥动拂尘，掀开往他身上凑的阴灵：“你不需要知道。”
“是欧阳霁让你来抓我的？”
老道士笑而不语, 直接单手掐决, 段芊阳脚下立刻出现一个金色的圆圈，似要将她禁锢在里面。
段芊阳往后退, 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下。老道士满意地抚着自己的胡须，这种新鬼功力一般都不深厚，在他这个经验丰富的老道士面前, 根本不够看。
然而下一秒他胜券在握的表情出现裂缝, 常小渝手中多了一条红色鞭子, 一鞭下去直接将他的阵法打得粉碎。
“你是谁！你怎么会……”
常小渝不给他继续质问的机会, 对着他的方向就是一鞭子下去。这鞭子还带了她催动的阵法，老道士躲得快，还是被鞭子的余威伤到。
顿时魂魄被打散了些，堪堪才聚拢。
段芊阳趁机冲上去，想拧断他的脖子。老道士竖起一柄桃木剑挡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天清清，地灵灵……急须逮去……急急如律令！”
一道金光倏的从桃木剑里炸开，化为巨网朝段芊阳罩来。金光中还有转动的符咒，密密麻麻编织成无法突破的屏障。
老道士不想再同二人周旋，直接催动阵法要将段芊阳抓走。
段芊阳浑身冒红光，掌心朝上急速吸收四周弥漫的鬼气。鬼气入体，她邪气大盛，暗红色的光和金光相撞，蹦出漫天星火。
常小渝听了这老道士的口诀，照葫芦画瓢也开始学着他掐口诀：“天清清，地灵灵……急须逮去……急急如律令！”
老道士见她竟然在学自己，不屑地冷笑。
忽然，他脚下的土地开始震动出现裂缝。接着走廊里的地变成柔软的沼泽，老道士站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段芊阳发狠，金光被她打退了些，又不甘示弱地压过来。老道士一边和段芊阳对峙，一边还要对付常小渝，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常小渝双手合十，口中不断重复着咒语。老道士骇然看向她，这人如何办到的？同样的咒语，她施展出来的威力竟然比自己还要高！
分心的间隙，沼泽一样的地板出现一个黑色漩涡，强风大作竟是要将他吸进去。
老道士稳住心神，刚站稳脚步，段芊阳却鬼气大增，将金光打退数仗。森冷的气息化为一柄利剑，穿透老道士的肩膀。
老道士惨叫一声，跌进黑色漩涡里消失不见。在他消失的瞬间，走廊立刻恢复原状，安静到刚才那场恶战没发生过一样。
全程不过十分钟，欧阳霁的人甚至还没彻底收拾干净满地的血污，就见那老道士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摆在他面前的三炷香猛然断掉，散落在纸钱灰烬里。
老道士青筋暴起，双眼泛白抽搐不止。
欧阳霁处变不惊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这老道士难道都对付不了段芊阳？若是段芊阳连道士都不怕，杀了他岂不是更容易？
恐惧感让他头皮发麻，他很快镇定下来。老道士还没醒，一切都还没有定论。
但现实又一次狠狠打了他的脸，老道士奄奄一息地醒来，整张脸冒黑气。他差点被无数阴魂扯碎，若不是拼死奋力一搏，他恐怕回不来了！
那段芊阳不好对付，但也紧紧只是一只厉鬼而已。她那阴婚对象才是最难缠的，手段狠辣，竟然把他打进无间地狱！
老道士惊出一身冷汗，他颤巍巍爬起来：“此事本道帮不了你，先告辞了。”
欧阳霁脸色陡然变了：“你要反悔？”
“钱，本道会退给你。”老道士没搭他的话，犀利的眼神看出他印堂又黑了几分：“这件事，只有当事人才能了解。”
留下这句话，老道士就离开了。欧阳霁咬牙切齿，想着要给这老道一点颜色看看，叫人追过去，然而那老道像凭空消失了般，怎么都找不到人。
欧阳霁厌烦地挥了挥手：“算了。你们看着网上，要有对我不利立刻删掉。”
吩咐了几句后，欧阳霁随便洗漱两下就倒在床上。半梦半醒间，他梦到自己又回到了惠云别墅里，他沿着地下室的走廊往里走，走廊里两侧有不同的房间，房间是不同主题的，专供他们享乐虐待。
走到一半，刚好遇见从房间里出来的陈家齐和余远二人。三人在此地见面，彼此都以为这只是一个梦。
忽然，三人的肩膀上分别攀上一只苍白的手。这手干枯得可怕，指甲长而锋利，划在三人身上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场景又变了，三人被按在三张床上，手脚全被捆住。床边围了数个看不清面容的长发女人，三人想挣扎、怒骂，陈家齐刚一张嘴，舌头被狠狠扯了出来。
余远吓得裤子濡湿一片，欧阳霁甚至闻到了那股尿骚味。
他嫌恶地撇过头，正好贴上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他吓得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这团血肉越来越近，她伸出尖利的手，直接戳进了他的眼球！
剧痛让他猛得惊醒过来，濒死的体验感还没彻底散去。欧阳霁只觉得浑身酸痛，坐都坐不起来。他惊讶地发现天已经亮了，他感觉自己根本没睡多久。
他浑浑噩噩地走进盥洗室，镜子里的模样吓了他一跳。
镜子里的男人眼球突出，像要掉出眼眶一样，眼球布满血丝，眼白都看不真切了。最让他震惊的是，他四肢和脖颈都有深深的勒痕，青紫的淤青不断提醒他昨晚很可能不是梦！
欧阳霁捂着头，整晚都没睡的沉重感让他大脑像生了锈一样无法转动。
他立刻打电话给余远和陈家齐，他们二人的情况和他一模一样，连昨晚梦境的场景都对上了。
三人毛骨悚然，段芊阳真的来报仇了！
还没等三人休息，就被家里紧急叫回去。
三人的视频已经在家族企业内部流传开，索性网上还没有发酵起来，三家企业联合起来控制舆论，那些惊悚的视频和图文才没有曝光。
余远一现身就被狠狠打了一个耳光，余父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废物！孽障！”
三大家族找了最顶级的公关团队，不是对外，而是要给上面一个交代。
他们发展至今，产业早已遍布全国各行各业，其中当然少不了国家的扶持。他们也打着民族企业的名号，挤掉外企拿到不少官方的订单。
若是这些丑闻被上面知道了，多年经营一定会毁于一旦！
起初三大家族的人还想找出幕后之人谈条件，然而得知对方什么都不要，只想欧阳霁三人生不如死后，这才明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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