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预收已开，欢迎预收呀！? (16)
营地休息，不紧不慢的态度以为他们是来旅游的。其实众人心里都清楚，进了无人区这么久没出来，多半是凶多吉少。
运气不好的遇到狼群直接嗝屁，有些能撑个四五天，但是有多少人的体力能支撑着继续往下走？
沙漠里天气情况也琢磨不定，头天夜朗星稀，第二天就来场沙暴，人命一眨眼就没了。现在城市里的人整日坐办公室，健身房一年到头都去不了几次。偏偏要赶时髦去户外探险，还专门挑没人的地方去。没那金刚钻还要揽瓷器活，这不是找死吗。
见得多了，救援队的人也都麻木了。他们对生命不是没有敬畏，只是这敬畏不会给作死的人。
林涛就近找了个相对平整的地方，操控着无人机升高。
无人机起飞后，走得又稳又快，最远可以去5公里以内的地方。显示屏上图像清晰，视角也很广阔，周围的景象一览无余。
忽然有人看到了什么，惊呼：“这里有东西！”
林涛操纵无人机靠近，一个土堆顶上露了半个轮胎，想必是一辆侧翻的车，被风沙掩埋了车身。
或许是车比较大，还留了一点轮胎在外面。
“兄弟们，来几个人一起过去看看。”林涛操纵无人机往回飞：“这掩埋程度应该没几天，说不定能在附近找着人。”
一辆救援车从营地开出去，沿路都做了记号和旗标。到了轮胎处，从救援车上下来了四个男人。
他们二话不说开始挖，挖到后面车子的轮廓也出来了。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座椅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喷溅的滴落的都有，染红了一大片。
“啧，这铁定没命了。”其中一人绕着车走一圈，看到车牌号一愣。
“这是齐漾的车？！”
听到齐漾的名字，其他人脸色也不对了。他们赶紧跑过来，对过车牌号，还真是！
“齐漾不是从来不进无人区吗？她的车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和齐漾都认识，大家都在沙漠里营生，虽然称不上有多熟，但彼此认识遇到事情还能有个照应。
“难道那个团是齐漾带的？！”
“这得赶紧回去报告涛哥！”
救援车又着急忙慌地沿着路标回了营地，林涛听了情况，脸色沉了几分。齐漾跟他勉强称得上朋友，几年前齐漾还帮过他一次。
林涛没想到，这次进无人区要搜救的会是她。
“你们在附近有找到什么没有？”
有人回答：“没！半点人影子都没有，连、连尸体都没见着。”
“四人团，血也不一定是她的。你们不是说后座没血迹吗？那就是死的是两个人，另外两个呢？”
林涛冷静下来后分析：“或许他们四个有了分歧，另外两个人没在车上？”
众人一听确实有这个可能，纷纷道：“那咱赶紧找吧，说不定还有人活着！”
……
齐漾把最后一个旗标插进沙土里，拍了拍裤腿上的沙直起身。
“我们还剩多少食物？”
常小渝点了一下包里的东西：“还有三个罐头，半包压缩饼干，一瓶水。”
齐漾沉吟了会儿：“栀宁，如果我们走不出去，你会后悔跟着我吗？”
常小渝抹了把额头的汗珠，轻推了下她的肩膀：“说什么呢！我只后悔没有早点和你在一起。”
齐漾心里装着事，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被困住倒无所谓，可身边还有陆栀宁。如果她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事，她死一万次都无法原谅自己。
地图的路线是对的，可两人都已经连着走两天了，还是没有看到公路的影子。放眼望去，依旧是荒无人烟。
“齐漾，我说过，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常小渝很想抱她，可惜身上背了大包，捂得又严实，实在不方便。
“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常小渝退而求其次，帮齐漾理了理有些歪的帽子：“等出去了，我们去大吃一顿，你想吃什么？”
齐漾思绪被她搅乱，下意识跟着她的话走：“我不爱在外面吃。”
“成啊，那回家做。我下厨，你想吃什么我都能做。”在厨艺这块，常小渝绝不放弃。她就不信，自己还做不出美味的料理。
齐漾脑海里已经浮现两人生活在一起的画面，有温馨也有烟火气，让她燥热忐忑的心逐渐平稳下来。
两人边聊边走，满是对未来生活的畅想。
扎好帐篷，齐漾生起火，火焰像冲天的蛟龙，一股脑直往天上旋。
常小渝又去捡了枯枝过来，往火堆里加。火一下更猛了，烟雾形成一道蜿蜒的圆柱，远远看去像天地之间打通的若有似无的通道。
烟雾就是最好最醒目的信号塔，齐漾寄希望于这道显眼的烟雾能被注意到。
林涛带队去了那辆侧翻的越野车附近，从那里操纵无人机又飞了一次。
这次他控制无人区飞到范围内最远的地方，在一处像是剧毒蘑菇的雅丹土台下，发现了一面白色旗标。
林涛顿时兴奋起来，招呼众人赶紧跟过去。
常小渝睡到半夜，眼皮一动豁然睁开眼睛。她起身的动静惊动了齐漾：“睡不着？”
“不是，我觉得有车来了！”常小渝声音有些抖，她趴在地上仔细听，轰鸣声远到像是幻觉，但她绝对不会听错。
原主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有她精神力的加持，五官比普通人类强了很多。
果然，没过多久，引擎声划破寂静的黑夜，车灯晃过来打在帐篷外，透出朦胧又刺眼的光晕。
为了安全起见，火堆还没灭，火焰烧得噼里啪啦，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林涛从车上跳下来：“有人吗？我们是救援队的！齐漾！是你吗？！”
救援队来了，常小渝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兴奋，反而内心极度平静，或许是打心眼里她就觉得无人区是一定能出去的。
齐漾和她同样冷静，只是颤抖的手多少暴露了她内心的震荡。
她掀开帐篷，眯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光线，这才看到下来了得有十几个人。
“齐漾！真是你！”
“有人还活着！”
来救援的人比被救援的人还兴奋，队伍里有女生，赶紧跑上前查看齐漾有没有受伤。
常小渝跟着出帐篷，本来没觉得自己和齐漾有多狼狈，乍一看到十几个穿戴整齐的人，立马觉得自己灰头土脸。
她抖落衣物上的沙子，跟着齐漾上了救援队的车。
齐漾一路都牵着常小渝的手，她和林涛说着这几天的情况，谈到周小弗和魏西茹，林涛沉默了会儿，才开口道：“她们……应该已经死了。”
林涛也把发现的情况悉数告知，常小渝却并不觉得意外。魏西茹和周小弗本质上都是疑心很重人，处在文明社会里这一面当然不会被激发得如此彻底。若是遇到危机情况，她们绝不会信任别人，反而还会认为别人会对自己不利。
有这样的结局，也是她们自找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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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沙漠篇
从无人区回到省道上, 沙漠的景色还是那样，连绵不绝的天，起伏的戈壁滩像是沉睡的巨龙。
雄浑、静穆, 还有成片的死寂。
到最近的小镇已经是下午，救援队带回两个活人的消息很快传开。常小渝和齐漾从车里下来时人群一窝蜂涌了过来。
媒体冲在最前面，举着镜头和话筒直往两人面前怼。
好在救援队的人把两人围在中间, 倒没出现什么冲撞。一个中年男人奋力挤开人群，大吼：“我儿子呢？！我儿子叫梁武, 你们没见到他吗！”
“还有我女儿！”
“为什么不多找几天？你们还进去吗？”
齐漾冷着脸, 拥着常小渝在救援队的帮助下好不容易进了酒店。到了酒店里, 常小渝才知道她们上了当地新闻。
大厅里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 都把目光投向两人。
齐漾顶着各种各样的视线, 开了一间房。工作人员探究的视线对上她冷漠的眼睛，八卦的问话顿时堵在嗓子口说不出。
常小渝跟着她回房, 酒店条件算不上好，但比起在沙漠里住帐篷已经是天差地别。
林涛是救援队的队长, 一直在应付各种媒体采访，除了媒体镇政府也来了人, 无非是些感谢和关心的话, 末了还要等奇迹生还的两人下来，说是要拍照。
“林队长, 这趟多亏你了！要不是你啊，今年咱这小镇又得被骂！”政府来的人是个精瘦的年轻人，皮肤黑得和碳一样。
“唐主任说笑了, 主要还是兄弟们的功劳, 我就是个领路的, 算不得什么。”
唐主任点头笑得更欢了：“大气！”
“来了来了！”
常小渝和齐漾再度出现, 众人高涨的情绪半点没消退，反而更激动了。
唐主任听说过齐漾，在沙漠里带团的女人本来就少，漂亮女人更是稀有物。但可惜他不认识，只远远看过一次。
他眉开眼笑，朝齐漾竖了一个大拇指：“齐小姐，你可厉害了！”
接着就是一通吹捧，好像她成功回来就是替整座小镇争了光，哪怕齐漾都不是本地人，唐主任都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你们给我闪开！”
“齐漾必须给个说法！我女儿就是跟她进去的！”
唐主任还没来得及拉人拍照，酒店门口就传来一阵喧闹。这里的酒店基本都开在路边，极少有围起来的。
此时酒店门口围了一群人，记者还举着摄像机在拍，生怕错过一个镜头。
唐主任惊呼：“哎哟干啥呢！怎么能这么对待人民群众，赶紧把人放进来！”
救援队的人一脸菜色，放了这几个哭嚎的中年人进来，媒体还是拦在外面。
中年男人脸被晒得通红，但不影响他愤怒的表情：“齐漾，我女儿是跟你进去的，人呢？！”
“还有我女儿，小弗呢？！”
他身边是一对哭红眼的中年夫妇，头发白了一片。他们接到女儿失踪的消息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到了这里。连等了几天，都没孩子的半点消息。
闹也闹过了，还报了警，可是就是没找着人。搜救队去了好几批，终于有一批带回了两个活人，可他们的女儿不在其中。燃起的希望破裂，从天堂到地狱不过一瞬间的事。
中年女人猛得推开丈夫，朝齐漾扑过来：“小弗是跟着你出去的！你把我女儿还来！”
常小渝眼疾手快，一把扯出中年女人的手腕：“冷静一点！”
“我女儿失踪了！我怎么冷静！你们把女儿还给我！”
中年女人越说越过分，甚至还蹦出了“杀人凶手”的字眼。
齐漾心里也不好受，这趟出去丢了三条人命，还有梁武的女朋友，她理解这些家长们的愤怒。
中年女人见她沉默，更为恼怒：“为什么不说话！你承认了！你就是杀人凶手！”
林涛赶紧招呼人把女人隔开：“具体情况我们稍后一定会告知！”
“不要稍后，现在就说！”
“对！你们现在就把情况全说了！”
“我们家孩子是死是活啊！”
媒体也开始发问，林涛快要控制不住混乱的场面。
齐漾主动朝媒体走去，常小渝赶紧跟上。媒体立马把话筒和镜头都对准两人。
“我的确是带队进了无人区，周小弗和魏西茹是队伍里的成员……我们在中途遇见了来找女朋友的梁武，我们建议返程找搜救队，可是他们执意要自己找……最终我们遇上狼群……走散了……”
齐漾给周小弗和魏西茹留了最后一点颜面，没有把她们偷跑两次的事说出来。
中年男人推开拦着他的人：“所以呢？！你作为领队，不去找队员，而是自己跑了？！你有责任心吗？啊？！”
常小渝蹙眉：“怎么没找！我们……”她转头看齐漾，这一幕被中年男人当做不敢说出真相，当即怒不可遏：“你们没说实话！是不是你们遇到狼群，把我女儿丢出去然后自己跑了？！”
众人哗然，常小渝忍无可忍，再不说出真相，恐怕她和齐漾真会被扣上凶手的帽子。
“好，那我告诉你。是你女儿在我们对抗狼群的时候自己跑了！还跑了两次！第二次还把越野车给开走了！谁知道她们后来发生了什么？！”
“还有梁武，我们劝他先回去，报警也好再找搜救队也好，都比他孤身一个人去找安全。可他就是不听，偏要继续往无人区里找。”
“你放屁！”
中年男人气得满脸通红：“现在他们人都不找不着，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
他接受不了魏西茹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才身陷险境，如果真是他女儿自己作的，他满腔的怒火该发泄给谁？
“证据在这里。”
林涛一句话让场面瞬间安静，众人看过去。林涛拎着两个黑色帆布包：“这包里都是摄影器材，应该有拍到什么。”
“那就把摄像机打开，看看我们有没有说谎！”常小渝笃定的态度让方才愤怒的众人心里直打鼓，又忍不住好奇究竟拍到了什么，有没有自家孩子的身影，纷纷点头答应。
林涛拿来一个笔记本电脑，挨着拷贝素材。
大部分是对风景的介绍，还有一些个人感悟。画面里有魏西茹，有周小弗，偶尔还带到了齐漾和常小渝。
看了一些后，林涛在众人的注视下点开下一段视频，魏西茹的脸出现在镜头里，她对镜头说：“现在是下午两点，我和梁武正在找他的女朋友。这里荒无人烟，大家可以看，什么也没有……我身后就是悬崖……”
忽然，镜头出现剧烈晃动。紧接着传来一段狼嚎，这叫声让屏幕外的每个人都心里发毛。
镜头抖动得根本看不清画面，只能看出魏西茹在疯狂逃窜，而梁武的惨叫声被淹没在一片狼嚎里。
结果不言而喻，梁武被狼群啃咬，魏西茹趁机逃走了，根本没有要救人的想法。
梁武的家长险些站不稳，蹲在原地嚎啕大哭起来。
后面还有一段视频，视角是从车里拍出去的。常小渝和齐漾同狼群对峙，镜头始终没变过，视频里还出现了周小弗压低的声音，说明两人一直躲在车里。
“这里！我也架了镜头！”常小渝对林涛说：“另一个包是我的，我嫌麻烦就扔在车上了，结果被魏西茹连车带包一起拉走了。”
林涛找到常小渝拍的视频，同样的场景，清晰地拍到在她和齐漾对抗狼群的时候，魏西茹和周小弗是如何偷偷摸摸离开的。
后来又从魏西茹拍摄的素材里找到她们扎营的视频，画面里恰好就有越野车。而时间正是几天以前，说明魏西茹和周小弗真的把车给偷摸开走了！
真相大白，魏西茹和周小弗的死她们自己要负最大的责任。
媒体喧哗开，这几段视频画面已经被直播出去。弹幕里吵扰不堪，有指责作死活该的，有大骂那几个家长的，也有责怪齐漾带队不利的，说什么的都有。
失去了孩子固然痛心，可有视频做证，他们也没法继续闹。警察到了后，喧闹的人群才终于消停。
他们安排人带常小渝和齐漾做了笔录，把所有视频素材都带了回去。
事情告一段落后，齐漾和常小渝竟然还火了。她们对峙狼群的画面被媒体发出去后，吸引了大批粉丝前来，都嚷嚷着要报齐漾的团。
齐漾没办法，只得暂停工作。
当初找原主拍片又违约的那对夫妇，果真收到了法院的传票，这才着急忙慌地把违约金打到常小渝的账户上。
常小渝用这笔钱买了一辆房车，她拉着齐漾去看新车：“正好你要休息，咱们就趁这段时间环游全国怎么样？”
早在一个月前她就发觉陆栀宁神神秘秘的，打电话也躲着自己，原来就是为了准备这样一辆房车。
齐漾露出浅笑，将人抵在车门边，捧着她的脸送上一个吻。常小渝顺势搂住她的腰，把人往怀里送，主动加深这个吻。
落日的余晖中，房车开上高速公路，即将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
作者有话说：
明天是新世界~?
? 90、江湖篇
常小渝脱离小世界后, 从高空俯瞰一起陷入长眠的齐漾。这一次她没有多做停留，立刻投入下一个世界。
刚落地的瞬间她闻到一股干柴的味道，空气里遍布灰尘的味道。身体上的剧痛像突然苏醒, 马不停蹄地朝她袭来。
她趴在地上，艰难地撑着身子。常小渝感觉自己应该在一间类似柴房的地方，光线从墙面的缝隙里漏进来, 勉强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脚边就是一摞干草，堆放的木柴占了一大半的空间, 偶尔还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伴随着“吱吱”声快速从角落掠过。
她呼出一口气, 背靠草堆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
一件白色束腰长袍, 上面还有繁复的花纹看不出绣的什么。上面沾满脏污, 还有已经干掉的暗红血迹。
原主这是被毒打然后丢进柴房里？常小渝没急着起来, 开始查看原主的记忆和剧情。
原主名叫岳漓，本是禹山派众多弟子里普通的一个。却因为得罪了家里开镖局的师姐付缘而经常被欺负, 只有平日里独来独往默默无闻的师姐连薰愿意在她受伤时伸出援手，替她包扎伤口。
原主对连薰心存感激, 对她就多了一份关注。然而恰巧是这份关注，要了她的命。
原主发现连薰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行为都发生了变化, 虽然还是不爱说话, 但却开始主动和其他弟子缓和关系，甚至还刻意接近掌门亲传弟子。
在一次跟踪连薰时, 突然被抹了脖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她的死甚至没在禹山派掀起半点水花，连那些欺负她的人都对她的消失毫不在意。
原主的发现是对的, 真正的连薰神不知鬼不觉被杀掉, 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天阙宫的卧底司昭菱。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禹山派掌门的亲传弟子聂孤荣, 他就是原剧情里的男主。
聂孤荣原本生活在远离中原的离原岛, 他的师父独孤齐在临死前交给他一封信和一本秘籍，交代他要找到禹山派掌门林延琅。
聂孤荣便踏上中原，在机缘巧合下救了林延琅的女儿林眇眇。得知林眇眇身份，聂孤荣得以去到禹山派。林延琅在看过信以后，当即收他为亲传弟子。
因为聂孤荣的出现，传说中的离原岛原来是真的。一时间整个江湖都开始蠢蠢欲动，传说离原岛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和绝世秘籍，于是人人都想结识他，从而得到去离原岛的路线。
司昭菱故意接近他，那时聂孤荣和林眇眇已经定了亲，但他无法自拔地爱上司昭菱。甚至在一次出任务时，为了陪司昭菱而忽视了林眇眇。导致她被禹山派的仇家煞血教抓走，等聂孤荣终于救出她时，林眇眇已经武功尽失，还废了一双腿。
林延琅率领禹山派复仇，在激战中为聂孤荣挡下一掌，临死前将禹山派和林眇眇都托付给他。
聂孤荣没办法，只好扛起责任。司昭菱趁机安慰，聂孤荣在极大的感动下，主动献出秘籍和说出了离原岛的秘密。
司昭菱完成任务后便回到天阙宫，直到真正的连薰尸体被发现，聂孤荣才终于醒悟自己被骗了。
于是聂孤荣集结江湖正道人士，共同讨伐天阙宫。
在一番激战中，司昭菱被杀，天阙宫经此一役彻底陨落。聂孤荣成了武林盟主，和林眇眇一同将禹山派发扬光大，成为了一代江湖豪侠。
看完所有剧情，常小渝百无聊赖地叹了一口气，又是大男主剧本，这种套路她并不陌生。
原主身子太虚弱了，常小渝试图调整了下身体数据。
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柴房门被猝不及防的推开。灰尘在光束里漫天飞舞，来人逆着光，常小渝眯着眼看不太真切。
“好你个岳漓！竟如此大胆，敢偷本小姐的东西！”
付缘厉声呵斥，她身后跟了一男一女，穿着和原主一样，都是白色束腰长袍。不同的是他们看着光鲜亮丽，原主狼狈得像柴房里的老鼠。
“岳漓！赶紧把付师姐的东西交出来！否则……”
男弟子首当其冲，一脚踢开脚边的干柴，又抬起脚踩向常小渝的手。他嘴角挂着恶劣的笑容，眼里全是阴毒，全然没有同门之情。
然而下一秒，恶毒的笑容僵在嘴角，不仅是他，付缘和女弟子都愣住了。
常小渝狠狠抓住他的脚踝，让男弟子动弹不得，压抑住惊慌道：“岳漓！你找死！”
他自持武功在岳漓之上，又有付缘撑腰，平日里没少欺负岳漓。眼见岳漓竟然敢反抗，当即怒火中烧，抽出腰间的佩剑就朝她刺来。
女弟子惊呼：“高师兄！”欺负人可以，她可不想闹出人命！
常小渝抓住脚踝的手狠狠一扯，高成重心不稳直往地上摔，一阵风拂过，他手中的长剑到了常小渝手里。
常小渝一脚踩在高成的背上，高成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这一脚重若千金，他甚至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吵死了，给我闭嘴！”常小渝一剑几乎是贴着高成的耳际插入地下，半个剑身都没了进去，吓得高成大气不敢出，空气里忽然散发出一股尿骚味。
常小渝嫌弃地踹了他一脚：“就这点胆子？”
付缘咬牙，看向常小渝的眼神变了又变：“岳漓！高成是你师兄，你就是这么对待同门的？！”
常小渝冷笑：“你们把我关进柴房，还污蔑我偷东西，这又是哪门子的同门？之前不和你们计较，不过是念在同门情谊。没想到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以为我好欺负？”
付缘不信岳漓有这么大能耐，否则怎么可能等到今天才还手，鄙夷道：“岳漓，本小姐的玉佩掉了，在这之前我只见过你，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哦？你的两个小跟班不是人？”常小渝讽刺地看了眼她身后的女弟子，高成已经痛晕过去，死猪一样摊在地上。
付缘气结：“今天你不把玉佩还我，我一定告到师父面前去。”
“你先出得了这个柴房再说吧。”
常小渝速度极快，付缘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眨眼的功夫就被重重摔到干柴堆上，痛得她们直爬不起来。
常小渝拍了拍手，笑道：“这下该轮到你们尝尝这柴房的滋味了。”
她“啪”一声关掉柴房，落了锁，大摇大摆地走了。
柴房地处偏僻，原主也没来过这地方。常小渝只得瞎转悠，禹山派地处东南，山下就是一个繁华的小镇子，往东就是大海，往来的船只络绎不绝。
故禹山派弟子下山才买时，多会带海鲜回来。鸡鸭鱼肉虽有，更多的还是虾兵蟹将。
一阵食物的香气飘来，勾得常小渝肚子咕咕叫。原主被关在柴房一天一夜，什么都没吃。
她循着香味过去，找了禹山派的厨房。厨房里众人正在忙活，热气腾腾的乳白色汤汁看得人食指大动。
“诶？你怎么了？怎么浑身是血！”
有人注意到在门口的常小渝，惊讶万分。禹山派怎么会出现一个浑身脏污还沾有血迹的弟子，有人赶紧上前拉她：“难道是遇到魔教分子？！”
常小渝赶紧解释：“没有，我和师姐比武闹着玩呢。”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岳漓，是青木堂的弟子。”
禹山派有三大武堂，分别是青木堂、赤炎堂、碧影堂，其中青木堂弟子最多，时常发生认不清人的事情。
“那你先回去吧，一会儿中午再去吃饭。”
禹山派有规矩，除了规定的一日三餐，不得在其他时间进厨房吃东西。
常小渝只得顶着饥饿的肚子，找路回去。好在厨房的人给她指了路，出了厨房范围，她很快从原主记忆里找到熟悉的路线。
禹山派在禹山之上，虽然地势并不险峻，但也有峻崖峭壁。山体周围缭绕着厚厚的云雾，漫山的竹林巍峨壮丽，花草奇异各尽姿态，确实是习武之人的好去处。
青木堂由于人数众多，大多是四人一间房。常小渝回房时，隔壁房间正巧出来一个人。
同样的白色束腰长袍被她穿出一股飘逸之感，像是在群山缭雾里乘云而来的仙子。常小渝愣了下，似有所感蓦地抬头，对上一双深棕色的瞳仁。
女子五官平平，丢进人堆里很难再找出来，方才惊鸿一瞥好像只是错觉。
可常小渝明白，刚才那一瞥看见的才是这人本来的模样。
“连薰师姐。”常小渝学着原主的样子，软糯地唤了她一声。
对方叹了一口气：“可有受伤？”
常小渝摇了摇头，接着手腕被一道柔和的力量拉住：“还是检查一番为好。”
被带进房里，常小渝不着痕迹地开始观察她。
她伤得不重，多是些皮外伤，司昭菱还是学着连薰细心地给这个人畜无害的师妹上药，她动作轻柔缓慢，像是怕弄疼对方一样。
常小渝越看心里的疑惑越重，司昭菱用右手太过自然，力道也控制得极好，看得出她的惯用手是右手。
可那人，偏偏是个左撇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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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江湖篇
青石板路笔直地穿过斑斓的琉璃牌楼, 一直延伸到上方庄严宏伟的建筑。牌楼两侧雕了一对狰狞的石狮子，四个脚雕有缠枝花瓣，中和了杀气多了分高贵典雅。
牌楼上横了一个匾额, 上书三个大字“禹山派”。字体刚劲有力，英悍非常。
马蹄声忽然响起，五匹马沿着青石板路一路疾行。为首是一匹通体雪色的白马, 穿梭在一片翠绿中尤为显眼。鞍上是一个青衣少年，腰悬玉笛背负长剑, 纵马飞驰在竹林中。
他身后跟了四匹黑马, 鞍上都是白衣少年, 年岁看着都不大。
宏伟的建筑在青石板路尽头, 位于两座高耸的山岩之间。建筑前有一大广场, 两只大鼓一左一右立在铁架上，冰冷的光泽透出坚硬的气息。
“聂师兄回来了！”
马蹄声停下, 青衣少年翻身下马，一甩衣袖顾不得旁人套近乎, 将背上的长剑一摘朝身后的年轻弟子扔去：“齐师弟，我这就去找师父！”
齐辉抱着剑, 脸上血色全无慌乱点头。
其余弟子见这一幕皆是面面相觑, 难道出什么事了？
林延琅翻过手里书册一页，眼皮一跳, 一抬头就见聂孤荣几个跨步到了跟前：“师父！”
林延琅放下书：“回来了？怎得这副表情？”
聂孤荣平日里做事总是游刃有余，在众师兄弟面前很是威严，少有这种惊惶之色。林延琅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问：“出事了？可是鬼谷洞的人有难为你？”
这趟聂孤荣是代表禹山派去参加鬼谷洞少主的婚宴, 鬼谷洞和禹山派一向交好, 理应顺利才对。
聂孤荣脸色更白了几分, 他当即将这一路发生的事照实说了：“我们师兄弟五人到鬼谷洞的地界后，本来想稍作休息再进去，便在洞口处的茶摊吃茶。谁知遇见两个鬼谷洞打扮的弟子当街调戏女子，还杀了茶摊主。那摊主看着也有六十好几……”
“我看不过，便和他们打了起来……失手将两人都杀了。”
茶摊就在进鬼谷洞的必经之路，看到这一幕的江湖人士不在少数。虽说聂孤荣是行侠仗义，但在鬼谷洞的地界杀了人家弟子，还恰逢少主成亲之日，这和一巴掌狠狠扇在鬼谷洞脸上没什么区别。
聂孤荣不敢再多停留，当即带着师弟们返程，婚宴也没去参加。
林延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鬼谷洞是名门正派，门中怎么会出现当街调戏女子还杀人的弟子？
他沉吟半晌：“此事恐怕不简单。”他见聂孤荣神色失落，安慰道：“你也不必担心，那两名弟子心术不正，你出手教训是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曹洞主会理解的。”
林延琅叹了一声，他这徒儿甚少在中原武林行走，心思单纯，极易被人迷惑。随即他又想到，这样至纯的性情中人，也只有离原岛能养出来。心思浅，也并非是坏事。
“我即刻修书一封送去鬼谷洞，你先下去罢。”
聂孤荣见师父始终淡定自若，心道原来不是什么大事，早知他就不该着急忙慌地回门派，该去参加少洞主婚宴，将事情同曹洞主解释，这样一走了之倒像是做贼心虚。
聂孤荣刚出来，一抹明黄色身影就朝他扑过来：“师兄回来了也不来找我！”
少女声音清脆，面容清秀，鼻尖略微上翘，让人联想到山涧自由自在的小动物。
聂孤荣心里的苦闷一扫而空，摸了摸少女的发顶：“眇眇莫恼，这不是见面了吗？”
林眇眇鼓着脸，装作生气的模样：“你回来第一时间是去见爹爹，而不是来见我，我要惩罚你。”
聂孤荣宠她，故作伤心：“我一出门就给你买了礼物，想着回来拿给你，你却一心要惩罚我，不公平。”
林眇眇一听“礼物”二字，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黏上聂孤荣：“师兄，我的礼物呢？给我吧。”
聂孤荣从怀里掏出发簪，上面是一朵银色的蝴蝶，闪闪发光又栩栩如生。林眇眇当即爱不释手，央着聂孤荣给她戴上。
两人还没温存够，忽然听到阵阵喧闹惊呼声。
林延琅从屋里出来，看见手握在一起的两人，没说什么：“去看看。”
林眇眇红着脸抽回手，跟在聂孤荣身边乖巧十足。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一批弟子，这时天色已暗，但光线充足。众弟子提着灯笼，有些甚至直接端了蜡烛出来，脸上有震惊、愤怒，还有恐慌的神色。
常小渝也在人群之中，她和司昭菱之间隔了几个人，被夹在多位弟子中间，前方发生什么事也看不真切。
“牌匾碎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谁那么大胆！”
“鼓也被劈开了，到底是谁干的！”
“不会是鬼魂作祟吧……”
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常小渝拨开人群，艰难往前挤，这才看清发生了什么。
只见如同天梯一样的青石板路上横了碎成两半的牌匾，将“山”字劈成了两半。广场上的两只鼓被砍了半截，断截处十分平整，连高度都一模一样。
可这大鼓十分厚实，如何能做到砍得分毫不差？
更可怖的是，牌楼两侧的石狮子双眼都被剜了下来，四颗石头做的眼球就滚落在碎裂的牌匾周围，可谓是嚣张至极。
“可恶！哪里来的狗贼，竟在我禹山派撒野！”
“偷偷摸摸，小人行径！”
弟子们开始骂骂咧咧，恨不得对着空气就是一通厮杀。
聂孤荣心道不妙，面色沉重地看向林延琅。
三位堂主差弟子去收拾残局，林延琅信才写了一半就出了这种事，他当即宣了三位堂主和聂孤荣进大厅议事。
常小渝不动声色地往司昭菱身边挤，到了她身边做出一副惶恐的表情：“连薰师姐，这也太可怕了。不会真是鬼怪作祟吧？”
“鬼怪之说毫无依据，师妹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
“不是呀，我听师兄他们说禹山以前就经常死人，听说半夜还能听到女子的哭声……”常小渝跟上司昭菱，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司昭菱心下厌烦，原本盯上连薰就是看中她独来独往，谁知她居然出手救了一个师妹，平添了个大麻烦。
好在这个岳漓和连薰也没有多熟悉，司昭菱便依原计划行事，只是偶尔需要应付她。
司昭菱只留了一个冷淡的侧脸，常小渝锲而不舍：“师姐，若不是鬼怪作祟，难道是仇家？那肯定是煞血教，只有他们和我们禹山派过不去！”
司昭菱暗暗皱眉，这人未免也太聒噪了：“师妹，今晚事多，我先回房了。”
“好，师姐明天见。”
常小渝躺在床上，思索着司昭菱到底是不是那人。那人每次跟过来都是落在原剧情里最大的反派身上，如果不是司昭菱还能有谁？
或许她是为了扮成连薰才刻意换成右手，可据常小渝观察，司昭菱右手用得十分自如，下意识接东西也是用的右手。
不行，光靠这一点无法准确辨别。她需要继续确认，得找别的机会再接近司昭菱。
第二天一早，昨晚的事情还没彻底过去又添新事。
聂孤荣几人骑回来的马全部暴毙，悄无声息地死在马厩里。是早上喂马的人发现，这才禀告上去。
赤炎堂主王震性子急，昨晚的火还没下去，当即复烧了起来，大声叫骂道：“到底是哪个狗杂种尽干些偷摸烂勾当！有种咱们明刀明枪的干上一回！”
林延琅沉着脸，从鬼谷洞发生的事到门派里遭人挑衅，这一桩桩一件件明摆着就是冲着禹山派来的。
他冷哼一声：“我禹山派屹立江湖百余载，岂会怕这等宵小？！”
“传令下去，即日起加强门派巡视，开启护山大阵！”
所谓的护山大阵是禹山派的防御阵法，将弟子们安插在各个机关阵眼，连成片形成网，连只鸟进出都无所遁形。
山下安排了青木堂的弟子镇守，对形迹可疑的人重点关注排查。
曹世仁收到林延琅的飞鸽传书，看清书信内容后一掌拍在书案之上。不消片刻，书案轰然倾倒竟是被震成了碎片。
曹长风满脸惊愕：“爹！”
“林延琅欺人太甚！”
聂孤荣杀他门中弟子一事，他听来往豪杰都说了，是他门中弟子行无赖之事，杀了也算替他清理门户。
但总归面上无光，林延琅飞鸽传信，他本以为是来道歉的，没想到信中对他管教弟子无方一通数落，还大骂他行事比毛贼还不如，一口咬定他和小辈计较派人去禹山派闹事，还扬言绝不罢休。
曹世仁作为鬼谷洞主，乃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大侠，被这番指着鼻子叫骂，当即气得提到就要去禹山派讨个说法。
曹长风拿过信件仔细看，他曾看过爹和林掌门的书信往来，对林掌门的字迹有一定了解。
这一看心凉了半截，字迹和林延琅的一模一样，可他怎么都不信林延琅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爹！您先冷静！”
曹长风道：“这信件的笔记虽然看似出自林掌门，但我们鬼谷洞和禹山派素来交好，您也知晓林掌门的为人品性，怎可能说出如此浑话？！这信恐怕被动过手脚，不如我亲自前去禹山派一趟，和林掌门问清楚情况。”
曹世仁听完儿子分析，渐渐冷静下来，他的确一时被冲昏了头脑：“此时定要和林掌门当面对质，但不用你亲自去，让你大师兄去，他可代表为师。”?
? 92、江湖篇
付缘连着清洗了三天才从房里出来, 她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屈辱。越想越气，当即就拔了长剑冲出门去。
常小渝刚吃了早饭回来，正准备去找司昭菱, 突然眼前一花，长剑已经疾刺到她面前。
她侧身避开，抬手就是一掌。对方当即后退, 堪堪闪避开。
“岳漓！”
付缘提着剑满脸愤懑：“你竟敢把本小姐关到柴房！你知道我是谁吗！”
“镇远镖局的大小姐嘛，你天天挂在嘴边, 谁能不知道？”
付缘被一向看不起的岳漓出言讽刺, 顿感是受了奇耻大辱, 提剑又朝她刺来。
使出的正是禹山派三生剑法中的灵蛇绝剑, 剑尖在刺出时连刺数十方位, 剑势如同摆动的灵蛇，带出锋利的剑芒。
付缘正在气头上, 将灵蛇绝剑的十个招式全部施展开，横削竖砍全是杀招。这动静自然引起不少弟子注意, 习武之人比武是常态，众人围在一边, 还纷纷叫好。
“付师姐武功又精进了！”
“这招真是出神入化！”
“和她比试的弟子是谁？为何只躲不还击？”
“她叫岳漓, 平时挺娴静的一个人，她怎么会和师姐比武？”
司昭菱听到动静, 从房间里出来。就见付缘剑花舞得天花乱坠，岳漓却空着一双手背过身，只是不停闪避并未还手, 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司昭菱却从她那双眼里看到了不屑和轻蔑, 本想不凑这份热闹, 她被这眼神勾起了好奇, 停下脚步要看看岳漓要如何应对。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岳漓武功应该不及付缘，否则怎会被她欺负那么久。
付缘心中骇然，旁的弟子或许看不真切，但她身处其中已经感受到岳漓的游刃有余。她咬牙，都已经打起来了，若是停下来她铁定颜面扫地。
她剑尖直刺向常小渝的双目，常小渝提足往后一跃，付缘第二剑立马跟上。
“付师姐，这灵蛇绝剑被你使的有气无力，劝你在外行走时千万别使出来，免得辱没禹山派威名。”
这声音用了内力，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哗然，这人都被打的没法还手了，还敢口出狂言？
司昭菱眼神落到常小渝身上，她分明在遛着付缘玩。戏也看够了，她顿时没了兴致转身欲走。
忽然一声“哐当”，付缘虎口剧痛长剑猛得落地。常小渝飞起一掌，将还在愣神的付缘打出数十米。付缘在空中翻了几个圈，撞到榕树干摔倒在地。翻滚几圈后呕出几口鲜血，显然是受了重伤。
“付师姐！”
“岳漓！同门比武何至下如此狠手！”
有弟子赶忙去扶付缘起来，接二连三的开始指责常小渝。
常小渝拍了拍褶皱的衣衫：“技不如人怎能怪我下手重？付师姐空有一副花架子，还是回去多练练再出来找人比武吧。”
付缘听这话气急攻心，猛得喷出一大口血，竟是被气晕了过去。
众人着急忙慌地把付缘抬回房，遣了弟子去找大夫。
“岳漓！你站住！此事该要练气堂来定夺！”
禹山派同门之间的比武大多和气，不会起什么冲突。但也有打红了眼结下仇的，这就需要练气堂出来调解定夺，免得伤了同门和气。
常小渝无所谓地点头：“行啊，正好我也向岑师叔禀明付师姐带人欺负我的事。”
“胡说，付师姐怎么会欺负你！”
“就是，镇远镖局威名远播，付总镖头出了名的宅心仁厚，付师姐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常小渝白了他们一眼：“得了，付师姐都晕着，付总镖头也不在这里。你们马屁拍给谁听啊？”
“你！”
“强词夺理！”
司昭菱眼神微闪，岳漓是这么伶牙俐齿的人吗？她开始怀疑，毕竟自己都能顶替连薰，那么这个岳漓，是否又是被顶替的？
“连薰师姐，你怎得还没动身？聂师兄等你许久了！”
一名弟子探头探脑，虽不知发生何事众人都围在一起，但当务之急是替聂师兄传话：“连薰师姐，事情紧急，您先跟我来。”
司昭菱点头，回头又看了眼还在舌战群雄的岳漓，收回视线走了。
常小渝被带到练气堂，身边站了愤愤不平的男弟子，就是这人和她吵得最厉害。
“岑师叔，弟子名叫柳秉忠，隶属于青木堂。今日来，是想请师叔做主！”
练气堂堂主岑九生的九尺高，站起来能挡一大片光线，虎背熊腰，行走间有开山劈石的气势。
“青木堂弟子岳漓。”常小渝拱手行了一礼，面色坦然镇静。
岑九颇有些无奈，门派里正值多事之秋，这些小崽子不仅不消停还闹得鸡飞狗跳。他沉着脸问：“何事如此喧哗？”
刘秉忠瞪了眼常小渝，对岑九恭敬道：“回岑师叔，付师姐和这岳漓比武，本是同门比试，谁知这岳漓突下狠手，众目睽睽之下将付师姐打得重伤昏迷！全然不顾同门之情！”
岑九看向常小渝：“此事当真？”
常小渝回瞪刘秉忠，转头说：“刘师兄真会颠倒黑白，明明是付师姐主动挑衅，招招都是杀意，只可惜她技不如人。弟子也没想到付师姐竟连一掌都接不住，并非有意伤人。”
刘秉忠怒道：“你胡说！你分明是故意的！”
岑九一晚没睡，在书房了和掌门师兄以及其他师兄弟议事一整晚，眼下听得两人互相指责，太阳穴突突的痛。
“安静！”岑九招来弟子问付缘的情况，付缘毕竟是镇远镖局的人，虽是拜入禹山派门下，也得考虑到镇远镖局的面子。
了解到付缘只是昏迷并无大碍后，岑九松了一口气，对常小渝道：“无论如何，你伤了同门是事实，须得向你师姐道歉。”
常小渝拧眉：“岑师叔，弟子和付师姐的确有过节。她曾多次欺负于我。时常故意挑衅殴打弟子，前不久还将弟子关进柴房，污蔑弟子偷她东西。弟子若是不顾同门情谊，为何一再忍让？但弟子也是有血性的人，付师姐一再欺辱，弟子也是忍无可忍。还请岑师叔明察！”
刘秉忠冷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常小渝没理他，对岑九说：“岑师叔大可去查！”
忽然一名弟子神情仓皇地跑进来，俯身在岑九耳边说了几句。岑九脸色骤变，起身便要走。临出门才反应过来，对常小渝道：“此事我会派人去查，不会冤枉你们任何人。”
常小渝送了一个白眼给刘秉忠，先他一步离开了。
司昭菱在后山临鸢湖边见到聂孤荣，他有些慌张，来回踱步等得很焦灼的模样。一见司昭菱远远走来，眼睛一亮：“连薰！”
那弟子识相地退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两。
“聂师兄找我何事？”
这声音比微风吹动的泉水还要动听，聂孤荣焦灼的心渐渐被抚平，诡异地安稳下来。连薰就是有这种魔力，能轻易让他的情绪平稳。
“连薰，我思考过你的话，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聂孤荣从离原岛到初到中原时，无数人觊觎他身上的秘籍和离原岛的秘密，直到他拜入禹山派，那些人看似消停了，实则只是不敢太明目张胆。
而这竟让他渐渐忘记，心怀不轨的人其实一直都在。禹山派的生活安稳又安全，让他放松了警惕。
鬼谷洞的事，不一定是冲着禹山派而来，很可能是冲自己来的。
“那些人还没死心，想利用我挑起武林纷争，趁机从我身上得到秘籍和离原岛的秘密！”聂孤荣是被连薰点醒的，若那些人针对的是自己，那禹山派就是被他连累的。
聂孤荣神色失落：“是我对不起师父，对不起禹山派。连累了大家。”
司昭菱柔声安抚他：“聂师兄，切莫这样想。师父他老人家将你当做亲生儿子看待，怎会觉得被你连累？你待人宽厚，心地善良又有侠义心肠，若真遇到事，我相信大家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聂孤荣被这一席话暖得双眼翻红：“连薰，谢谢你。”
司昭菱露出浅笑，“连薰”的面具下，她表情冷然，掩藏在柔情似水的眼眸之后，是成片的空洞和冷寂。
聂孤荣拉着她又分析了一遍近来发生的事，司昭菱一面提出见解，一面宽慰，十足的贴心棉袄。
待两人分开，聂孤荣一扫郁闷的心情，似乎已有应对之法。
夜晚，兆停峰顶。
司昭菱身着黑袍，只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在月光下晕着荧光，如仙似魅。
她身前是一个同样身着黑袍的男人，帽檐宽大，遮住他大半张脸。他戴着银制面具，冰冷、神秘，带着嗜血的味道。
司昭菱一一禀报近期探听到的情况：“聂孤荣说秘籍被他藏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这个地方只有他知道。至于离原岛的秘密，他说根本没有，是武林中人的臆想。他还说从离原岛坐船出来后，他回头再看，离原岛凭空消失，连他都找不到具体方位了。”
“聂孤荣这话自相矛盾，若没有秘密，一座岛屿怎会凭空不见？我想他对我还有保留，并没有全然相信我。”
男人听完，缓缓开口。他的嗓子如同被火烧过，粗粝沙哑：“那你就继续接近他，套出秘籍所在地，还有去离原岛的路线。”
“谁！”
男人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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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江湖篇
常小渝喉头被一只铁爪般的手紧紧锢住, 瞬间搅得她呼吸发紧。
“唔——”
两人靠得极近，这人身上的温度比周遭低了很多，五指也同冰块一样寒冷, 常小渝又冷又热，当即明白这人内功奇特，居然能将冰火融为一体。
“是你。”男人手指渐渐发力：“早知道就该一并把你杀了……不过, 现在杀有不晚！”
常小渝刚要抬掌，眼角余光瞥到一抹黑色踏着枝叶急速飞掠而来, 立即摆出求饶惊恐的神色, 眼泪顺着侧脸滑落,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且慢！”
司昭菱一把擒住男人手腕：“先别杀她！”
男人力道不减, 面具遮挡住他的面容, 常小渝只能模糊地看见他若隐若现的眼睛。狭长，像两条尖刀一样刻在脸上。
男人没急着下手, 这里几乎是半山腰，两人方才的谈话应该传不进这少女的耳里。但他宁可多杀也不想错放一个：“怎么, 才几日这就心疼了？你真当自己是‘连薰’？”
他松开五指，改为一掌劈向常小渝后颈。这掌其实并不足以将自己拍晕, 但常小渝顺势闭上眼睛装作昏死过去。
司昭菱原本的声音不同于连薰的清脆温婉, 而是偏低沉沙哑，有种慵懒的感觉：“她最近惹了事, 已经闹上练气堂，这时候杀她会引人注意。”
男人“啧”了声，随即暗含警告道：“那你可要看好她, 别耽误了正事, 否则宫主那关可不好过。”
司昭菱眼底杀意尽显, 被掩在宽大的帽檐里并未让人察觉：“是。”
男人冷笑一声, 扔开常小渝足尖轻点，运起轻功消失在夜色里。
兆停峰位于禹山的后山，是一处山势险峻之地。也因为这里地势奇特，成了弟子们练轻功的地方。但能登上峰顶的寥寥无几，登上半山已是排在前几。
司昭菱俯视双眸紧闭晕倒在地的岳漓，她记得岳漓分明是个武功平平，轻功也是半吊子水平的人。被付缘几人故意绑在树上时，还被吓得涕泗横流。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半夜登上兆停半山？
常小渝屏住不稳的心跳，她闭着眼五感更为强烈。她感觉到司昭菱朝自己伸出手，接着带了薄茧的指腹从她脖颈慢慢往上。
指甲偶尔划到皮肤，引得她心脏一阵战栗。好在常小渝极力控制住这具身体，才没让呼吸节奏乱掉。
司昭菱从她脖子处一路摸到下颚，辗转在侧脸不断摩挲。
没发现□□，这是一张真正的脸。岳漓没有遭人顶替，难道是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还是双生子？不可能，哪有这种巧合。
司昭菱没在她身上发现可疑之处，一跃而起隐没在树丛之间。随意抓了颗小石子，随手一弹。
小石子急速飞出，常小渝“嘶”一声豁然弹起。她揉着腰际，茫然地看向四周。司昭菱看她摸索着路自己下山后，才从树上跳下来，朝另一个方向飞速离去。
常小渝回望她离去的方向，猜想杀连薰的凶手或许就是那个黑衣男子。那杀原主的凶手，会不会也是他？
原主多次跟踪司昭菱，直到最后一次直接被抹了脖子，连谁出的手都不知道。
但能肯定的是，凶手并非司昭菱。她查看原主的记忆，她最后一眼看见的是远处司昭菱正推开藏书阁的门。
从两人刚才的谈话，司昭菱在禹山派的行动在被监视着，看来天阙宫还派了别的人藏在禹山派暗处。
常小渝正坐在饭堂喝粥，自从她将付缘打伤后，就多了“出手狠辣”“伶牙俐齿”的标签，身边没人敢靠近，都躲着她走。
和她一间房的弟子都不敢回去住，宁愿去其他房间同别人挤。常小渝乐得清静，该吃该睡以及练武一样没落下。
吃过饭，她目不斜视地出去，正好撞见付缘。付缘已经恢复了些，只是脸色还有点苍白，没什么血色。
付缘看到常小渝愣了下，神色怔然地停在原地。常小渝狐疑地看她一眼，径直越过她朝前院去了。
前院不少弟子已经开始一天的习武，常小渝寻了一处角落开始练武。她眼神转了一圈都没见到司昭菱的影子，倒是见到了原剧情的女主林眇眇。
林眇眇和几个师兄弟一起互相过招，打得有来有往。有师兄偶尔还停下来指点她，几人有说有笑，很是熟稔。
似是注意到常小渝的视线，林眇眇朝她看了一眼。
“小师妹，你也听说啦？”
“听说什么？”林眇眇满脸好奇，她整日憋在山上要无聊疯了。爹又不准她下山玩，尤其这两天管得特别严，一听到可能有好玩的事顿时来了兴致。
“她呀！”被称作六师兄的男子虚指了下常小渝的方向：“那是岳漓，青木堂的弟子。前两日和付师妹比武，出手把人打成重伤了。”
“啊？”林眇眇掩嘴惊呼：“重伤？”她立刻对这岳漓印象不好了，同门比武，怎么能下重手？！
“可不是，付师妹性子高傲惯了，哪受得了这打击。我昨日去探望她时，整个人消沉了很多。”
林眇眇和付缘不太熟，只知道她出身镇远镖局，平日里爱呼朋唤友，身边总是跟了一群弟子。她见过付缘，是一个张扬的女子，就这么蔫了未免可惜。
常小渝自己练武，没管周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原主就是胆小惯了，连别人看她一眼就怕得不行，以为别人对她有意见。走路也埋着头，整日瑟缩成一团，满脸就写着四个大字“我好欺负”。
行走江湖，若是以这种姿态，早晚被人一剑杀死。
司昭菱是和聂孤荣一起出现的，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说上几句话。林眇眇一看到聂孤荣就扔下别的师兄弟，像只小蝴蝶一样飞到他身边。
司昭菱礼貌朝她笑笑，林眇眇拉近和聂孤荣的距离，不满道：“师兄，你怎么才来？你和连薰师姐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后一句颇有宣示主权的意味，让聂孤荣很不自在。
周围人都见怪不怪了，林眇眇和聂孤荣有婚约，众人都已视他们是夫妻。聂孤荣退开两步，语气有些严肃：“眇眇，在众人面前不可逾矩。”
他歉意地看向司昭菱，后者浅笑：“不打扰了。”说完便抬腿离开，自行练武去了。
聂孤荣心里空落，有些不得劲。和温柔娴静的连薰一比，莫名觉得林眇眇有些聒噪。聂孤荣心不在焉地和林眇眇说着话，心思已经飘远了。
常小渝寻到机会，站到司昭菱对面，心无城府地问：“师姐，昨晚你去后山练习轻功了吗？你轻功也太出神入化了，我跟到半山就跟丢了。”
司昭菱淡淡“嗯”了声，不知她是真没发现还是来试探的：“你昨晚也出来了？”
“对呀，我得了一个新奇玩意儿，本想拿给师姐看，结果就看到师姐往后山去，我就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跟丢了哈哈哈。”常小渝摸着后脑勺，笑得单纯。
“后山危险，夜里还是少去为妙。”
“是挺危险的，昨晚我还摔晕过去了，梦见有人掐我脖子！可吓死我了！”常小渝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我以后肯定不去了。”
“梦？”司昭菱小声咀嚼着这个字，岳漓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当做梦境？
“师姐，你何时有空？我、我想谢谢你。”常小渝扭捏起来，面颊上也浮现两团红晕。
司昭菱见她露出熟悉的害羞模样，又觉得是自己多想。连薰就算救过岳漓几次，对她也没多了解。自己顶替连薰后，对岳漓这个人更是一无所知。
“谢我？”
“对，如果不是师姐多次救我，还鼓励我要想不被欺负，自己就得强硬起来，说不定我还在逆来顺受呢。”反正连薰已经死了，司昭菱也不知她们之前是怎样相处的，常小渝可以利用这点接近司昭菱，查清楚她究竟是不是跟她几世的爱人。
司昭菱柔声道：“师妹见外了，不过小事一桩不用特意感谢。”
“要的！我请师姐去城里香满楼吃一顿怎么样？师姐不是喜欢那里的清蒸鱼吗？”
司昭菱暗自皱眉，她了解的连薰并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
“去嘛，你答应过我的。”常小渝开始编瞎话，央着司昭菱一定要答应。
司昭菱被缠得没办法，只得点头：“那等过段日子再去，近日不太平，擅自下山不安全。”
“好，我听师姐的。”
林延琅走进书房，就见书案上放了一个木盒。这木盒大喇喇的直接压在他写了一半的字上，挡去了半张宣纸。
林延琅狐疑地走上前，这木盒是最普通的一种，但出现在他的书房里就显得诡异又奇怪。他的书房一向不许人擅自靠近，这木盒到底是谁放的？
联想到近日发生的事，林延琅心里有了底。一定是那闹事之人做的，他当即叫来所有堂主，一起围住木盒。
林延琅运起内功护体，在打开木盒前叮嘱众人：“屏住呼吸，以防有毒气。”
待众人做好万全防备后，他以掌风掀开盖子。顿时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木盒里赫然放着一颗人头！
林延琅瞳孔剧颤，惊呼：“秦钰！”
秦钰是曹世仁的得意大弟子，在鬼谷洞中颇有名望，年纪轻轻已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少侠。
众人一看，心都凉了半截，这该如何同鬼谷洞解释？
“师父！”书房外传来声音：“管厨的钱姑姑说有要事向您禀告！”?
? 94、江湖篇
厨房里众人神色各异, 林延琅心里好不的预感越来越重。敌人藏在暗处，出入禹山派如出入无人之境，护山大阵竟没起到一点作用。
可见敌人内功深厚, 来去无影踪。不，说不定敌人就藏在禹山派中。
“掌、掌门，今早采买的车跟往常一样, 老早就停在厨房外了。我们去搬肉和菜，就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 我还以为是肉变质了！谁知道掀开看……”
钱姑姑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脸上血色尽失, 脑海里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她掀开木桶, 里面不是什么变质的海鲜、鸡鸭鱼肉, 而是人的残肢！
更可怕的是腹部被剖开，肠子内脏散在外面, 腥臭扑鼻直叫人想吐。
王震大刀一横，忽地冲出门外怒吼：“哪来的王八羔子敢在我禹山派撒野！有种暗地里高下三滥泼脏水的事, 没种和你爷爷干上一仗！”
他吼了几声，只听得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漫山遍野：“干上一仗！”余音缥缈, 除了惊起林中飞鸟, 便再无动静。
“师弟。”林延琅拍了拍他背：“敌人行事诡谲，目的恐怕是挑起我们禹山派和鬼谷洞的纷争, 从而扰乱武林。虽然不知他们最后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背地里做了这些挑衅的事，想来也没那么容易现身。”
王震心知这个道理, 可就咽不下去这口气。猛得挥刀砸在地上, 把青石板都砸出一个大洞。大刀威猛, 劲锋横打出去把周围五六只竹子削掉一半。
禹山派大殿中, 聂孤荣和林眇眇站在中间，两侧坐着众位堂主，神色皆是严肃。
林眇眇心里打鼓，不知何时如此郑重：“爹，出什么事了？”
林延琅：“鬼谷洞大弟子的尸体，在我们禹山派被发现了。而且死状凄惨……”
聂孤荣大惊，又是鬼谷洞！
林延琅眼神示意他冷静，继续说：“此事严重性不言而喻，敌人应是想挑拨我派和鬼谷洞的关系，从而搅动整个武林。敌人既然已经暴露其狼子野心，我们也不可坐以待毙。”
聂孤荣、林眇眇对视一眼，静待林延琅下文。
“孤荣、眇眇，你们代表禹山派走一趟鬼谷洞，把事情都详细告知曹洞主。曹洞主深明大义，一定不会为难你们。”
聂孤荣心里愤懑，这敌人狗贼行径，不敢光明正大来，只会躲在暗处和阴沟里的老鼠没什么区别。
“师父！徒儿一定办好此事，保护好小师妹！”
林延琅点头：“这件事我也会再派其他弟子下山调查，你们沿路也可探听消息，一定要注意安全！”
林眇眇问：“就女儿和师兄两人前去？”
林延琅存了让两人成长的心思，说：“当然不是，你们可以自行安排人手，今晚就出发。”
林眇眇惊讶：“这么快？”
“此事紧急，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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