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节

    便在礼部的书籍存放馆阅读整理京都各种礼制到本子上，回家后将本子上的内容总结誊录到《丹国风物志》上。

    25|元日宴仪

    元日。

    辰郬岫按时参加了大朝会。系统让鹦鹉群在宫殿房檐上等候, 按指令行事。

    大宴仪上，在部分乐舞表演完毕后，到了辰郬岫的剑舞。

    为了增强感官效果, 在先前排练时，系统给了辰郬岫一个花梨木盒外观的幻影仪。辰郬岫将幻影仪转交给了礼部。这段时间幻影仪一直由礼部保管。

    此时，礼部人员将幻景仪摆放在了场地边缘, 之后将道具剑交到了辰郬岫手中。

    辰郬岫来到大殿外。

    系统见状立刻发号施令, 鹦鹉群纷纷飞到了地面，分为两列排好。

    辰郬岫一挥剑，相关人员奏响音乐，剑舞开始。

    由于大朝会要求着朝服, 剑舞原本的一些招式不太方便还原, 所以辰郬岫在排练时就和礼部商议, 将要表演的剑舞做了改造。

    辰郬岫时而轻缓，时而迅疾地挥动着剑，鹦鹉群在他和系统的带领下一会儿围成圆盘旋于中空, 一会儿分开徘徊于四周。而场内的乐鼓声也随着剑舞招式瞬时而变。

    而幻景仪投影出的景色也在变化。从纴州的刺绣店, 到鹇州的瓷器街。从槲州的武馆, 到岱州的书院，再到京都的宫阙。从澄澈的纴湖, 到鹇州的海岸。从波澜壮阔的槲珠江, 到高耸巍峨的锦诗山, 再到纵横交错的京城街。辰郬岫一路所行所见皆被展现于面前。

    一舞毕, 辰郬岫带着鹦鹉群行礼谢幕。

    众人对此舞纷纷称赞。

    辰郬岫归座后，皇帝对辰郬岫说：“辰爱卿的剑舞竟如此精湛, 既有侠气, 又不失大宴仪乐舞所需的庄重感。就连琼鹦岛的鹦鹉群都能做到行动划一, 可见辰爱卿为此剑舞表演花了不少功夫，值得嘉奖。”

    “陛下谬赞。”

    回想方才辰郬岫表演剑舞时的场景变换，皇帝问辰郬岫：“辰爱卿，剑舞表演时的场景，似乎是从场地边缘的那花梨木盒中映射出来的。听闻那花梨木盒由你提供，不知你何时习得了幻术？”

    “回陛下，会幻术的，是臣的鹦鹉。”

    众人听后都很惊讶，辰郬岫的鹦鹉居然会幻术，怪不得琼鹦岛那些凶猛的鹦鹉们都认辰郬岫的鹦鹉为大王，看来辰郬岫的鹦鹉本领很多。

    皇帝问辰郬岫：“果真？那不知可否让你的鹦鹉再表演几个幻术？”

    辰郬岫看向系统，询问他可否再展示一些投影技术给大家看，系统立即同意。

    于是，系统又向大家展示了几个高科技投影技术。皇帝这才相信系统会幻术。

    乐舞继续，菜品也上了桌。

    众人很快就发现了大家面前都有一道扣着盖子的菜品，而这盖子迟迟未被打开。

    皇帝将这道菜的扣盖打开，发现盘子中放置的菜品造型正是皇宫。多种食材将皇宫的建筑尽数还原，连树木位置都未有偏差。

    皇帝觉得此道菜着实富有创意，但却从未见过，于是问：“这道菜是？”

    光禄寺卿立刻回道：“此菜品是推出的新菜，名为‘天下风物’。”

    皇帝问光禄寺卿：“这道菜只模拟了皇宫，为何要起名‘天下风物’？”

    “回陛下，因为此菜模拟了丹国各地著名景观。每人菜盘中菜品的造型随机。”

    听了光禄寺卿所言，在场众人都打开了自己面前菜盘的扣盖。

    果然，大家菜盘中的菜品造型都不尽相同。

    众人交流了起来。

    “谢大人，我觉得光禄寺这次提供的菜品颇有新意。怪不得前段时间光禄寺的人来找我们工部的人借各地的建筑构造图和地貌图，原来是用来制作新菜了。”王鳞栉看着自己面前盘中摆放的菜品造型是岱州的锦诗山，而谢脩梁的是岱州的墨柏书院。

    “确实有创意，只是我不解的是为何连墨柏书院的内置庭院都还原得如此精细？”谢脩梁记得由于墨柏书院属于私人建造，所以详细工图并未收录于工部。

    “墨柏书院允许学子誊录书院建筑工图自行使用。光禄寺里出自岱州的官员不少，应该是参与制作菜品的人曾在我们岱州墨柏书院就读，他按着工图制作，所以这菜品造型就极为还原建筑。”王鳞栉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

    这边，辰郬岫看到自己菜盘中的菜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菜盘里放置的菜品造型是琼鹦岛。

    为了更为突出各州特色，辰郬岫与光禄寺卿商议，根据各地饮食口味制作菜品。也就是说，辰郬岫面前摆的菜品是正宗的槲州风味。

    辰郬岫自离开槲州后，就再未吃过槲州风味的菜。此时，面对这道菜品，辰郬岫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吃下。毕竟制作大宴仪菜品的厨师厨艺都极佳，这菜绝对是还原了又酸又辣的槲州菜风味。

    过了会儿，众人安静了下来。

    皇帝称赞：“光禄寺这次的创意不错，‘天下风物’这道菜朕很满意。”

    光禄寺卿不敢邀功：“陛下，此菜并非光禄寺所创，乃是度支郎中提议。”

    “你是说辰爱卿？”

    “是。度支郎中自己正在编订一本书，记载了各州风土人情。他由此产生了灵感，提议以各地风物创作菜品。‘天下风物’这道菜不仅由度支郎中所创，在制作中，也是由度支郎中帮忙，根据光禄寺向工部借来的各州地貌图与建筑构造图，设计菜品比例。此外，一些民间建筑工部没有详细工图，度支郎中就将其游历各州时所留存的一些工图提供出来，帮助制作菜品。他还分享了各州地方特色，将地方元素融入菜品中。比如鹇州风物造型的菜品上雕琢了鹇窑瓷器纹样。”

    听了光禄寺卿所言，众人皆惊讶不已，而后纷纷称赞辰郬岫。

    王鳞栉对谢脩梁说：“没想到辰大人居然将工程建筑所学用到膳食制作上了。”

    王鳞栉刚才只是以为菜品是由之前在墨柏书院就读的人制作，没想到是辰郬岫设计的。

    谢脩梁倒是解开了疑惑：“如此，这道菜能如此还原墨柏书院也不足为奇了。”

    皇帝问辰郬岫：“不知辰爱卿怎会想到编订记录各地风物之书籍？”

    辰郬岫回道：“回陛下，目前丹国并无记录各地风物之书。虽说朝廷有各州地图，各州县也相互往来。但对于一些地方特色，需要亲自到达后才知道，在外地无从得知。这不利于人们全面了解丹国各州县。臣出身江湖，入仕前往来于各州，故而就借此便利编订了《丹国风物志》，希望能让丹国各地百姓对丹国风物有更为详细的了解。不过此书还未完成。”

    “辰爱卿，等《丹国风物志》编订完成，不知可否将其收录于皇宫？”

    辰郬岫没想到皇帝会这么问，低声询问系统该如何。

    系统回复：“主人，你只用把《丹国风物志》编订完成就可以。至于编成后，是要存放于宫里还是出售给民间，全凭你自己的意愿。”

    听了系统的话，辰郬岫对皇帝说：“等到书籍编成，臣自会报送朝廷。”

    元日过后，鹦鹉群返回了槲州。

    过了一年有余。

    某日早朝。

    皇帝打算晋升辰郬岫，并处理豗州刺史接任一事。

    皇帝说：“诸位爱卿，辰爱卿在度支司任职期间，调度有方，使得国库更加充盈。朕打算晋升他，但辰爱卿并非只擅长处理财务，于工程、礼制方面都有研究。所以朕打算让他自己选择，是继续在户部任职还是调往其他部门。诸位爱卿若想让他去你所在的部门任职，可以在此向他提议。”

    听了皇帝所言后，礼部尚书对辰郬岫说：“度支郎中，你在每次宴会筹备时都来礼部帮忙，不如直接转来礼部任职？如此还可方便你查找礼制书籍。”

    工部尚书说：“度支郎中除了财务，最擅长的就是工程建筑。我看还是来工部为好。槲州的水晶桥刚建成不久，此桥是你亲自设计，若是你以后对水晶桥有何改良意见，来工部任职，方便你直接与工部众人沟通。”

    刑部尚书也来询问辰郬岫：“度支郎中先前在鹇州抓捕了瓷器大盗，在槲州找出了破坏龙舟大赛之人。度支郎中有如此办案能力，要不要考虑来我们刑部任职？”

    ……

    许多部门长官都纷纷询问辰郬岫的意见，其中还有一些武官。

    户部尚书本来没有发话，但见此情况说：“度支郎中本来就是我们户部的人，若是升迁，还是继续在户部任职为好。”

    皇帝见百官各抒己见，辰郬岫又迟迟未做出决断，决定先讨论豗州刺史接任一事：“诸位，不如让辰爱卿仔细考虑一会儿。朕还有一件事要询问大家的意见。”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皇帝对百官说：“徐爱卿即将年满致仕，朝廷需要派出一人接替他担任豗州刺史一职，不知诸位爱卿可有推举人选？”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回话。因为豗州偏远，交通闭塞，去了之后，很可能像徐刺史一样，要一直留在豗州直到致仕。

    豗州？辰郬岫心想这正是自己要去的最后一个地方，先前自己还在为如何有正当理由去豗州发愁，现在正巧省去了麻烦。

    于是辰郬岫持笏板上前，行礼后说：“起奏陛下，臣愿意前往豗州担任刺史。”

    众人怎么也没想到辰郬岫居然主动提议去豗州任职。

    皇帝问辰郬岫：“辰爱卿可想好了？届时任命诏书下达，这职位可就不能轻易变更了。”

    “是。臣早就对豗州状况有所耳闻。尤其是那里的交通，臣一直想去亲自考察豗州地质条件，再根据考察结果研究设计工程，改善豗州通行状况。此外，臣在编订《丹国风物志》。豗州作为地域特色明显之地，非常适合记录于《丹国风物志》上。臣若是去豗州，方便《丹国风物志》早日编订完成。并且，从品级上看，臣任豗州刺史也算是升迁。”

    皇帝觉得辰郬岫所言有理，于是同意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辰郬岫除了处理度支司日常外，还向工部借来了豗州的地图，让系统扫描记录下来。

    三个月后，辰郬岫正式任豗州刺史一职，起程前往豗州。

    26|民风淳朴

    要去豗州, 必经与豗州连接的萐州。

    辰郬岫一行人到达萐州时已是夏季。

    萐州盛产用萐叶制成的扇子，风力要比其他地方的扇子大。所以在萐州停留时，辰郬岫给随行的人都买了一把。

    又行进了十几日, 辰郬岫等人终于到了豗州与萐州的交界处：豗湍山。

    豗湍山的崖壁面向萐州，若想入豗州，只能走豗湍崖上狭长的道路。

    辰郬岫虽对豗湍崖的陡峭早有耳闻, 但今日一看, 仍觉震撼。

    豗湍崖的崖壁高耸入云，有些部分几近垂直，即便有路可走，仍需格外留心。且这里有从崖顶落下的湍急的水流, 汇入崖底的江中, 飞漱之声震耳欲聋。

    辰郬岫等人小心地沿着路行进。

    待到行至崖壁半腰, 辰郬岫看到崖壁飞流的水冲溅到了前方的路段上，导致路面非常湿滑。辰郬岫担心发生意外，于是让众人下马。

    “主人, 怪不得大家都不愿意来豗州, 这路也太难走了。”系统觉得自己可以飞过这段打滑的路, 但其他人就只能小心挪动。豗湍崖这路，行走起来着实不便。

    “确实难走。系统, 记得记录好豗湍崖的地貌地质。”

    虽然有工部提供的地形图, 但辰郬岫觉得豗湍崖的内部地质究竟如何, 还需系统用电子设备勘探。所以他就让系统用隐形地质仪录制豗湍崖沿途影像, 以便之后分析测算。若是有适合扩修道路的方案，就可以改变豗州目前闭塞的交通。

    “主人放心, 我一直在录制影像。”

    系统对隐形地质仪设置了权限, 除了他和辰郬岫, 其余人都看不到。

    队伍就这样艰难行进。等到了豗湍崖顶，辰郬岫发现还需下山才能算正式进入豗州地界。而豗州又有众多县域，豗州州衙所在的豗县位于豗州诸县正中。

    下山后，辰郬岫并未作停留，日夜兼程，终于在七日后到达了豗州州衙。

    辰郬岫对徐刺史行礼：“徐大人好。”

    “辰大人不必多礼。我早就听闻辰大人通文史、懂工程、晓财经。相信豗州能在你的治理下更加向好。”

    徐刺史虽然很早之前听说过辰郬岫在江湖上的不好传言，但更多的是听得他后来所做的好事，尤其是得知他帮助朝廷查明了翾州与峘州绢价与造船一事后，就觉得辰郬岫应是一个品行端方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之后，辰郬岫等人将行李安置妥当。

    徐刺史设宴款待了众人，并向辰郬岫介绍了州衙内的主要人物。

    下午，徐刺史将豗州的大致情况和州衙的日常工作告诉了辰郬岫。

    徐刺史讲完后，问辰郬岫：“辰大人可还有何问题要问？”

    “徐大人，请问可否将豗州各县的规划图交于我一份？”辰郬岫打算根据各县不同特点，重新设计规划，发展本地经济。

    “自然可以。辰大人行路时想必也发现了，豗州地界其实有不少良田沃土、茶叶翠竹。只是由于交通闭塞，这些物品都无法大规模运输到其他州县，豗州的经济也就一直上不去。”徐刺史说完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徐刺史将豗州各县的规划图拿给了辰郬岫。

    “看来修路确实是很有必要……”辰郬岫发现各县都按照本地特点做了分区。但确实由于交通问题，各县或多或少都存在资源价值不能充分发挥的问题。

    “谁说不是。但豗州边界山地的路况太过崎岖，我多次派本地工匠勘察讨论，都找不出可行的改良法。之前工部派人来也没有对策。”

    徐刺史知道辰郬岫在工程建筑方面有不错的能力，槲州的水晶桥就是他设计的。但豗州地形要比槲州复杂许多，徐刺史劝辰郬岫尽力而为。

    过了几日，徐刺史正式致仕离开了豗州。

    这日清晨。

    有人来通报：“大人，州衙门口聚集了许多百姓，说要见你。”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辰郬岫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册子。

    来到州衙门口，辰郬岫发现在场的百姓手中都拎着篮子，有人还推着车。篮子和车中都装满了瓜果蔬菜。